花春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也该想到的,这电视剧有古怪,要是我穿越了,你看了之后也应该一并穿越了才对!”
秦袅一愣,跟着呆呆地点头:“是啊,我也是看着看着就穿越过来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花春瞪眼看着她:“最开始没认出来?”
花京华和现代的花春长得也一点不像,就算那时候遇见青袅,双方都认不出来对面这人是谁也很正常。
秦袅本来很慌张的,被花春这三言两语一带,瞬间就镇定了下来,点头道:“没错,我也是现在才敢肯定,你是花春。”
“穿越过来的时候我孤苦无依的,就流落进了青楼,没想到遇见你就被带了回来,觉得你让我感觉很熟悉,所以我就默默帮了你点忙。”秦袅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次怀孕是我用了特殊的药,让脉象看起来像喜脉,其实是没有身孕的,只是为了帮你瞒着身份。”
花春恍然大悟,直拍大腿:“我就说嘛,看你第一眼的时候,我也感觉很熟悉,就算现在都变漂亮了,咱们果然还是情投意合的!”
秦袅干笑:“情投意合?”
“不要在意细节,反正就是那个意思。”花春摆手,感概万千地拉过她的手来:“有朋友在身边这么久,竟然现在才发现,真是太可惜了!”
来古代这么久,也很久没看见秦袅了,以至于花春现在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当即拉着秦袅一起躺上床去,跟以往一样,两人盖着被子躺着聊天。
“那片子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为什么会含着时空隧道啊?”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花春还是问了一下这个关键的问题。
秦袅闭着眼睛道:“我也是从网上找到的,没注意。”
“那你应该看完了吧?最后结局是什么样子的?”花春连忙问。
“我看完了,但是那片子的结局跟现在不一样。”秦袅笑了笑:“就刚我瞎掰的那个故事,那就是少年丞相真正的结局。”
年少的丞相爱上了帝王,虽为女儿身却无法与之相守,帝王发现其身份,不曾怪罪,一直宠爱有加,暗地授受。结果有一天,真相还是大白了,帝王亲手将丞相送上了刑场,眼睁睁看着她被斩首。两月之后,帝王驾崩,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后有豪杰起义,帝王与丞相的故事,也就永久停留在了史册里。
花春有些唏嘘,眨巴着眼道:“这么说来,我还是改变了花京华的命运了?”
“是啊。”秦袅点头:“原来的花京华太过死板,认死理,觉得自己连累了花家全家,就该一起死,连皇上想救她都被她拒绝了。”
花春失笑:“换我头上肯定不会那么傻,能多一个人活下来都是好事,起码上个坟也还有人啊。而且,我算是帮她渡了个大劫,如今再也没人能逮着她女子的身份要置之于死地了。”
“嗯。”秦袅颇为感动地抱着她,声音都哽咽了:“真是太好了。”
“你看戏是不是太入迷了,这也哭?”花春哭笑不得地搂着她:“只是电视剧而已啊。”
“是啊…只是电视剧。”秦袅喃喃道:“你没事就好了。”
从小到大,花春爬墙摔个膝盖秦袅都能哭,花春已经对她的泪点低见怪不怪了,只是还得安慰一下,免得她哭得太伤心又把自己哭晕过去了,她从小身子骨就不太结实,也不知道在现在这个身子里有没有什么好转。
“既然咱们找到了彼此,那以后就可以并肩作战了。”花春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是我一个人在战斗。”
“嗯。”秦袅温和地笑道:“以后我还是当你的宫女,就跟着你护着你,你也别表现得对我太亲近,保持点主仆该有的距离。”
花春有点别扭:“以前披床单玩角色扮演的时候,都是你是娘娘我是宫女来着。”
“那也是你强迫要求的。”秦袅低声道:“我更喜欢当宫女。”
“好吧。”花春点头,心情极好地道:“咱们就当组团来旅游了,好好玩玩,什么时候玩不下去了,再一起想穿回去的办法。”
说完,打了个呵欠:“眯一会儿吧,天气转凉,真是困得很。”
秦袅点头,看着她闭上眼睛,才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了一句:
“根本不可能再回去了啊…”
花春没看见,带着十分兴奋的心情,她决定睡醒了再起来嗨。
皇帝和攻玉侯坐在紫辰殿里,气氛凝重。
贺长安垂着眸子,不再如往常那样挂着温和的笑意,而是公事公办地说了一系列要处理的事情,然后就等着皇帝回话。
“长安。”宇文颉沉声开口:“朕不希望与你之间有什么隔阂。”
“皇上多虑了。”贺长安摇头:“没什么好隔阂的。”
“那你为何这样沉闷?”
贺长安抬头,看着他道:“臣只是担心罢了,以她那样的性子,当真适合呆在后宫?”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宇文颉抿唇:“你总要尊重她。”
是自己的选择,还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贺长安不想与帝王争辩,但是冷静了几天,心里也依旧空洞得难受。
“罢了。”他道:“臣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便是。”
帝王不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殿里又继续沉默了下去。
花京华和贺长安是帝王的左膀右臂,没了左膀已经很伤,右臂还要断不断的,实在让他疼得难受。
等贺长安出宫,宇文颉就黑着脸去了养心殿,心情差得想发火。
然而,刚进殿门,就有个小家伙飞扑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就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木嘛!”
帝王傻了,低头愣愣地看着她。
花春笑得满脸春暖花开,拉着他就往外走:“别在里头呆着了,今天真是个天气特别好的日子,咱们出去散散步!”
“发生什么事了?”帝王挑眉:“你怎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事。”花春笑眯眯地道:“就是觉得天气好。”
她笑起来完全不复花京华的冰山美人之感,脸颊上起了很多褶子,还有酒窝,傻里傻气的,却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跟着一起笑。
“天气哪里好了?”嘴上嫌弃着,帝王还是转了方向跟着她往外走,绕过前殿,直接去了后院。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哪里不好?”深吸一口气,花春一手抱着他的胳膊一手指四周:“您看,百花齐放!”
忍俊不禁,帝王好险保住了自己的扑克脸,心里压着的石头好像也变轻了一些。
花春有时候神里神经的,但是恰好,这一点儿逗趣,能把他的郁闷全部驱散,莫名其妙就能让他觉得轻松愉悦。
“这是什么东西?”看见了后院的篮球架,帝王皱眉:“你又想干什么?”
“您别紧张啊,这是一种游戏。”花春转头,青袅便将做好的牛皮篮球给呈了上来。
“看着啊。”
伸手将宫装裙摆扎进腰带里,花春拍了拍篮球,弹力不错,三步上篮,直接将球抛了出去。
“嗖——”空心入筐。
帝王抿唇,扫了背后的宫人一眼,秦公公立马带着一群太监宫女面壁思过。
“怎么样?”花春得意洋洋地看着帝王:“我厉害吧?”
“嗯。”帝王点头:“就是不太优雅。”
“这个其实是男儿家的运动。”撇撇嘴,她道:“女人玩,想优雅也不行。”
说着,又看向秦袅:“来来,咱们来攻防。”
秦袅抿唇,看了皇帝一眼,捞起袖子走过去,配合地防守。
于是皇帝就眼睁睁看着花春左躲右闪,带着个球潇洒地越过阻拦的人,将球送进了篮筐。
“您要不要也试试?”花春兴致勃勃地将球捧到皇帝面前:“就是让球投进那个篮筐就可以了。”
“看起来有点难。”
宇文颉伸手把球接过来,走近了两步,瞄了瞄,然后手腕一动,篮球就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空心入筐。
花春一句“没关系,谁都是从新人过来的”的安慰,被帝王这一个不跳跃的三分球给堵回了嘴里。
第122章错了还不行吗!
这一定是运气!
花春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勉强笑着让人把球捡回来,重新放进宇文颉手里。
“皇上脚下这条线叫三分线,在线外投球进了可得三分,在线里头就只有两分了。”
宇文颉低头,看了看那白线,颔首,再度拿起球,下颚的弧线看得花春一阵迷醉,手腕翻动之间,球便又落进了篮筐。
花春干笑:“皇上以前玩过?”
“没有。”帝王淡淡地道:“不过这种东西跟投壶差不多,都要看运气。”
说着,又投一记,还是正进篮筐。
花春傻眼了,呆站在旁边看着宇文颉连投十个,进了九个。
这尼玛还能说是运气?她都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手长脚长的人就是了不起,她练了这么久都没这么高的命中率,宇文颉开挂了吧?
“你很喜欢玩这个?”皇帝问。
“呵呵。”花春摇头:“突然不喜欢了。”
疑惑地挑眉,帝王看了她半晌,吐出一句话:“女人真善变。”
花春:“…”
青袅在旁边低笑出声,她愤愤不平地凑过去:“你还笑!”
“不觉得皇上很帅吗?”青袅低声道:“就像你大三时候暗恋的那个学长。”
花春一愣,侧头看了看,还真是。宇文颉今天穿的是窄袖的龙袍,显得干净利落,没有一般皇帝都有的啤酒肚,相反,他腰很窄,有腹肌,这个她摸过。看起来也十分结实有力。
在阳光下这么一跳,微微后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然后手腕翻动,抛出来的球的弧线当真特别好看,最重要的是,准头还很好,一投一个进。像极了大三时候遇见的那个篮球队的学长。
而且,他还比那学长长得好看。
愤愤不平的表情立马变成了痴汉的微笑,花春点头道:“皇上真是个文武全才。”
宇文颉听见了,最后抛了个球,转身走过来道:“朕来找你,不是要表演投球给你看的。”
花春眨眼,讨好地看着他道:“有其他吩咐么?”
看了她旁边的青袅一眼,皇帝道:“跟朕回殿里去。”
“好。”
青袅躬身在后头跟着,送两位进了养心殿,便关上门和秦公公一起站在外头。
“惠妃的事情。”帝王道:“她在宫里一直没犯什么错,要降位份有些难。”
花春了然:“皇上要动李中堂了?”
“不得不动,都要骑到朕头上来了。”冷笑一声,他伸手将面前的人捞进怀里:“后宫之事朕一向不太关心,你们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还是只有你能弄明白,所以要怎么降她的问题,就交给你了。”
坐在他膝盖上,花春乖乖地点头,突然觉得有点鸡血:“咱们这样是不是很像狼狈为奸的反面角色?”
“什么?”
“就是那种雌雄双煞!”花春兴奋得直比划:“暗地里商量着怎么害人的那种。”
黑了半边脸,皇帝瞪着她道:“你要骂自己没关系,别连着朕一起骂!”
“…可我一个人也成不了雌雄双煞啊。”花春撇嘴:“而且,故意去找茬降人家位份,可不是做坏事么?”
扫她一眼,宇文颉不屑地道:“你以为这宫里当真有一件错事都没做过的人?”
“没有吗?”
“没有。”他回答得斩钉截铁:“能活到现在,没被人陷害,没扯进什么风波,还能在高位的人,定然都是做过亏心事的。朕不是要你去陷害谁,只是利用你身份的便利,找一下证据,好给朕个借口。”
花春点头,也能明白帝王的想法。不过他这么一说,倒是让人觉得有点慎得慌。
“后宫所有的人都做过亏心事,那皇上您跟她们睡的时候,不害怕吗?”
斜她一眼,宇文颉冷声道:“你这脑子少去想些有的没的。”
他鲜少与人共枕到下半夜,入睡之前都是要把侍寝的人送走的,除非侍寝的人睡得人事不省,不然他惯常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失去所有防备沉睡。
他咋知道她想了什么?花春撇嘴,小声道:“我明白了,那要是不小心闯了什么祸,你可都得替我兜着啊!”
“放心。”宇文颉道:“在后宫里要保住你,还没那么难。”
有他这句话花春就放心了,舒服地靠在他怀里伸了个拦腰,刚伸到一半,就被人抓着手腕搂了脖子过去,热辣辣地就又吻了下来。
起初她还觉得挺害羞的,但是宇文颉的吻实在是让人觉得很舒服,虽然满是占有欲,但也充满了感情,完全不像他那张死人脸那样冷冰冰的。
说实话,女人没听见男人亲口说我爱你之前,都是没啥安全感的,更何况对象是这么一个惯常板着脸却又女人无数的人,花春甚至一度脑补帝王只是随意跟她玩玩这样的剧情。
然而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那些顾虑就统统飞走了,她微笑,搂住帝王的脖子,热烈地回应他。
这一回应不得了,天雷勾动地火,两人一路就从外殿跌跌撞撞进了内殿,光天化日地就滚进了鸳鸯帐。
“你觉得,朕和贺长安,谁更好?”喘息之间,帝王犹豫了许久,还是闷闷问了一声。
花春一愣,挑眉道:“皇上与二哥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哪有可以比的?您是尊贵无双的帝王,二哥却像是寄情山水,自在如风的闲人。”
“你更喜欢哪一种?”
哈?花春犹豫了一秒钟。然而就是这片刻的犹豫,身下便是一紧,接着就看见面前这人沉了的眼神。
倒吸一口凉气,她连忙低声告饶:“肯定是喜欢皇上这种啊,这还用问么?”
“你犹豫了。”
“不不不,我刚刚只是没听明白您问的是什么…啊!”
“现在解释也晚了。”伸手掐着她的腰,宇文颉心里有火,却还是强压着,把握着力道:“不管你内心当真更喜欢谁,也注定只能是朕的人。若有一朝做出背叛朕的事情,朕必定让你万劫不复!”
身子明明很热,却被他这话给吓得打了个寒战。花春皱眉,心里是觉得有点生气的,这还什么都没发生呢,他就开始给警告和威胁了,那她以后要是和贺长安走得近,还不被他直接诛了九族?
说好的护着她,也还是会有反过来想杀了她的时候吧?
眉头微皱,花春也懒得多解释,闭着嘴不吭声,将头扭到了一边。
宇文颉眯眼,揉捏着她敏感的地方,动作陡然温柔起来,一双眼淡淡地看着她的反应。
“嗯…”使劲儿忍着,咬牙抿唇,她想有出息点不妥协,奈何这人动作越来越孟浪,似乎是看透了她那些地方最受不住,逮着便使劲儿磨。
坚持了五分钟不到,她还是没忍住,身子一阵阵颤抖,抓着他的胳膊带着哭腔道:“我错了还不行吗!”
第123章开启作死模式4900钻石加更
听见身上的人一声闷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接着他就算是饶过她了,安慰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接着卷过她便往怀里带。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哇。
花春觉得自己是该好好生生气的,然而这一顿缠绵下来,别说生气,半点力气都没了。
也罢也罢,看在他还是宠着自个儿的份上,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吧。人嘛,总该豁达一点,不能跟自个儿过不去。
帝王今日算是又翻了养心殿的牌子了,后宫多处宫灯一夜未灭,熹妃万分想不明白,拉着许嫔问:“皇上变了?这以前冷落了的人,哪里还有重新宠幸的道理?”
许嫔微笑:“娘娘没看明白么?皇上这是在给攻玉侯面子呢,到底是新认的妹妹,太后都给升了嫔位,皇上怎么能不意思意思?”
攻玉侯地位颇高,此番认亲,算是拉了花氏一把。
“说起认亲,花嫔与那淑妃娘娘才是同姓之人呢。”许嫔道:“然而皇帝一怒,淑妃娘娘是赶紧与花嫔撇开了关系,说虽然同姓,但没有丝毫血缘。这话现在说给花嫔听,那才是有意思。”
熹妃抿唇:“咱们不也拒绝了她的小信么?算是错失了一次好机会了。”
“嫔妾派人打听了,那日的小信,宫里不少人都收到了,没一个去帮忙的。”许嫔道:“娘娘放心,就算咱们拉拢不了,那惠妃也一样拉不下脸去求她。”
“如此也好。”熹妃点头,只要惠妃不能一手遮天,那一切都还好说。
惠妃也没睡着,坐在妆台前生闷气。旁边的宫女小声安慰道:“娘娘也不必太着急,因着前朝得来的恩宠,又不是皇上真心的,定然维持不了多久。”
“你这话是在宽慰本宫,还是在给本宫添堵?”惠妃瞪眼:“本宫的恩宠,难道就是皇上真心给的么?”
要不是叔叔在朝中地位卓然,她哪里来的机会掌握后宫大权?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毕竟皇帝可没宠幸过她几回。
宫女连忙闭了嘴,看着铜镜里那有些狰狞的脸,吓得打了个寒战,垂了头去。
这后宫里,一宫暖,百宫寒,有恩宠的人自然是得众人笑脸相迎,但是这笑脸之后有多少算计,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的清和殿里,惠妃是笑盈盈地坐着等众人来请安的,今日必定会有人说两句酸花嫔的话,她都已经准备好台词装大度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儿第一个来请安的,竟然就是花嫔。
“嫔妾见过娘娘。”行礼是行礼,可她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竟然给她行了个平礼,也就是地位相同的人之间的微微屈膝。
惠妃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却还是道:“难为你侍寝都这么早来请安。”
“应该的。”花春道:“前些日子不懂规矩,还请娘娘见谅。”
“无妨,你先坐吧。”惠妃指了指自己手边的位置:“大家定然还是头一回见你来请安,等会可要吓她们一跳。”
花春点头,跟着坐下来。
她今儿是全副武装来的,手上是宇文颉赏的镯子,头面也都是宫里新做的,一身宫装也是崭新的雪锦,粉蓝的颜色,鲜亮得很,就跟开了屏的孔雀一样惹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