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你是她的贴身丫鬟,怎么任由她胡闹啊。”缇雅的娘亲声嘶力竭地痛哭着,指着小丫鬟颤抖个不停。
“凌裳在哪里?”赫连御舜冷言喝道。
“单于,儿臣也愿帮助调查此事,以示华阳公主的清白。”
“单于,郡主所中之毒是麻藤,一种只在匈奴国生长的植物。”一直未开口的夜崖迹终于出声,轻步上前,看了一眼郡主早已成了黑紫色的面色。
“反了,真是反了!”军臣单于忍无可忍,大手猛的一拍案几,指着御医道:“能不能查出郡主是中了何毒而丧命的?”
“可恶!”军臣单于拍案而起,厉声说道:“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何人竟敢大胆在今日下毒,我必然不会轻饶!”
“君父放心,此事绝对要查个水落石出。”军臣单于眼睛里迸发骇人光芒。
“既然如此,你是如何知晓的?”一旁的邹仑也终于开口,声音颤抖,眼底浑浊,世间最大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上、老爷、夫人,我、我知道这件事”
“荒谬,麻藤虽有毒性,但不至于令人致死,你在胡说什么?”御医们自然心高气傲,不容外人品头论足。
一旁的伊柯闻言后目光略惊,连忙暗自碰了碰于单,于单恍然,也连忙跪在了单于面前——
丫鬟也哭得泪流满面,“夫人,奴婢真的一切郡主只是乱说的,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奴婢没想到郡主真这么做了”
丫鬟拼命摇头,“奴婢真的不知啊,王上”
于单抬头,看向南华公主,不悦蹙眉,“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面尚化和荷面和。什么?
他现在还一头雾水,但很显然伊柯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他只要照做就可以。
他相信,缇雅不过是做了替死鬼,这些人中间,有人想要他的命才是真。
军臣单于一惊,“你是说,寒蝉子是中了匈奴国的剧毒而亡?”他知道寒蝉子仙逝一事,但没料到会和匈奴国有关。
军臣单于点头,“传令下去,厚葬缇雅,并追封为匈奴国忠义之女。”很显然,这次是缇雅的胡闹才导致丧命,但也因为她的胡闹,才让他逃过此劫,出于这点,所以才封了谥号给她。
军臣单于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有些迟疑了。
军臣单于眼睛一眯。
单于的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这是一杯要毒害他的酒啊,想想就心寒。
南华轻轻一笑,“这件事关系到缇雅郡主是否能够沉冤得雪,也关系到何人竟敢下毒在单于的杯子里,又关系到凌裳的安危,如果不是华阳公主抢着赐酒的话,我差点也成了赐毒酒的罪人,所以我有权利说出自己的想法。”
夜崖迹没有理会御医们的言辞,弯下身,用扇柄轻轻撩开郡主脸颊的发丝,仔细观察了一下,而后淡淡说道:“是麻藤没错,这种植物是其中一味毒,经过提炼后毒性便会大增,藏于水中可以致命,闻上去也足可以致命,这种剧毒无解药可解,很早便为匈奴先人禁用,所以很多人不知晓很正常。”
夜崖迹眼底黯然,点了点头。
夜崖迹面向邹仑轻轻行礼,以示安抚,又看向单于道,“在下曾在匈奴住过一段时间,在民间也略闻过这种剧毒,并且——”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家师也是被其毒所害。”
御医们无奈摇头,“单于,郡主这毒很奇怪,下官们都没见过。”
所有人循声看去,竟是缇雅阿娘身边的小丫鬟开口说话。
混乱之中,突然有个怯怯的声音扬了起来
缇雅一家也明白单于的意思,哭着谢恩。x
赫连御舜上前,单膝跪在军臣单于面前,一脸坚决道:“单于,缇雅郡主被人毒害,凌裳又恰巧失踪,这两件事息息相关,请单于恩准,命儿臣立刻调查此事。”
赫连御舜如同疾风,上前一把将她揪了起来,狠狠喝道:“说!怎么回事?”
赫连御舜的脸色一变。
趁着两人同时提出请求的空挡,伊柯暗自看了一眼雀呼,给雀呼使了一个眼神,雀呼立刻明白,悄悄退下了台阶
这丫鬟被惊了一下,双腿一软也跪在了地上,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奴、奴婢是一直伺候郡主的,昨、昨晚上郡主曾经告诉过奴婢,说、说什么不服气楚凌裳嫁给王上您,郡主要偷、偷着以桃代李还说、还说礼毕后才能掀盖头,就算王上知道了真相,你们两人也、也成亲了”
邹仑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伤心道:“单于,这件事定要为我们讨回公道,下毒之人必要查出,缇雅才能死得瞑目啊。”
阙氏上前将华阳公主搀扶起来,毕竟她与于单已经完成了大婚,说什么也是于单的人了,她总要出面表个态度才是。
阙氏在一旁轻声建议道:“单于,事到如今,只能取消今晚的婚宴,早些让缇雅安息吧。”
军臣单于看向南华,轻声道:“为何你认为二王子调查此事不妥?”
阙氏下意识看了一眼单于,眼眸暗了暗,与此同时,夜崖迹也看着她,也觉察出军臣单于口吻中的柔软,不由得蹙了蹙眉。
南华看向于单,又将目光落在了华阳公主身上,淡淡说道:“昨晚,凌裳坐的马车是华阳公主安排的,凌裳真的失踪了,也是与华阳公主有关,华阳公主如今嫁给了二王子,也便是一家人,难道二王子不偏袒,所以,还请单于将这次事件交给左贤王来调查。”
卷六 227 谁掉进了谁的陷阱?(2)
“南华,你胡说些什么!”华阳公主气的冲过去瞪着她,“楚凌裳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没错,昨晚她坐的马车是我命人安排的,但我也安排了马车送诸位大人们回府,这是礼节的行为,难道这也错了?”
“左贤王是从宫中迎亲,所以说凌裳从昨晚就已经失踪了,很有可能她就是在你的马车里失踪的,华阳公主自然是有嫌疑。”南华公主轻声言语,却咄咄逼人。
“你——”华阳公主气的全身发抖,见争执不过她,又看向了赫连御舜,“王上,我真的不知道楚凌裳失踪的事情,没错,我是不喜欢她,但也至于绑架她啊。”
“下臣在。”伊柯深知是被人设了圈套,也只能见招拆招了,连忙上前跪在了地上。
“你们简直是放肆!”军臣单于动了怒,厉喝了一嗓子,“你们是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是吗?”
“你的殿阁当然没什么好查的。”赫连御舜冷笑,鹰眸眯了眯,迸发一道厉光,“就算要藏人也不能藏于宫中。”
“单于,今日原本大婚之日,却发生缇雅丧命、凌裳失踪两起重大事件,事关重大,儿臣纵使要得罪了各位大臣也在所不惜。”他说着,又看向于单,“如果所言没错的话,二王子在城边还有一住所,这住所名义上为右谷蠡王伊柯所有,事实上却是属于二王子本人的,我说的没错吧?”
“单于,依照南华所讲,凌裳的失踪与华阳公主有很大关系,请您下令让儿臣先行搜过二王子的住所,儿臣担心凌裳被人藏于其中,再行拖延,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单于,臣认为左贤王说的对,请下令搜府吧。”失去了孙女的邹仑自然也希望快些找出下毒之人,又听赫连御舜这么个说辞也觉得极有道理,也开口提议道。
“城边是否是有府邸?究竟是你的还是二王子的?”军臣单于压着怒火问道。
“左贤王,你此言差异了,二王子所住的萧云殿大大小小就是那个面积,怎么可能会藏着一个大活人?依我看,这件事还要慎重调查才是。”说话的是阙氏,她自然要帮着自己的儿子说话。
“我”华阳公主一时语塞。
“是下臣的。”伊柯答道。
“是,父王。”赫连御舜领命后起身,转身之余,唇角微微牵动一下。
“本王会去查,也许,就藏在二王子的府邸也说不准。”赫连御舜勾唇,这是个聪明人,大殿之上只有他一人认识麻藤,所以他自然是重要的棋子。
“父王——”于单大惊。
“父王——”于单无力地大喊了一声。
“究竟是怎么回事?”军臣单于大怒。
“这”伊柯无法辩解。
一切成了定局。
一道清雅淡然。
两人的目光盯在了一起。
两人离去,开始调集搜查的人马。
二王子还要说什么,阙氏暗自示意他不要开口。
于单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连忙道:“啊,是、是,那座府邸确实是母后送给儿臣的。”
于单一愣,慌乱看了一眼单于后,又对着赫连御舜说了句,“你、你胡说什么?那原本就是伊柯的府邸。”
于单愤恨地看着他,“左贤王,你别太过分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楚凌裳失踪一事,你想查我的殿阁,好啊,尽管来查。”
于单颤抖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现在开始怀疑华阳公主的用心,不过,下毒之人应该不是她,麻藤为剧毒,能够将这种剧毒下在他的酒杯里,这要多么大的仇恨才行?
军臣单于一听后,蹙着眉头,“伊柯!”
军臣单于不予理睬,起身离开。
军臣单于不解,“御舜,你还想查哪里?”
军臣单于压了压火,坐了下来。
军臣单于叹了一口气,挥了一下手,“罢了,搜府吧。”
军臣单于听了这话后,奇怪地看向华阳,“公主之前不是说,你与楚姑娘相交甚好吗?”
军臣单于面露犹豫。
别人都没有看到他面部细微的变化,只有一人看见了,夜崖迹。
匈奴国正值发展,单于一向反对铺张,这些年长年征战也使得国库短缺,单于早就命令各级官员不得奢华浪费,所以说,承认这点的确有风险。
另一道讳莫如深。
夜崖迹自然也不傻,早就明白整个事件安排的他淡然笑了笑,一语中的,“既然左贤王有心将在下当成识别剧毒的棋子,那么在下自然也要跟着去府邸,万一如了左贤王所愿在府邸一旦搜出麻藤,也要有识别的人才是。”
左贤王知道他聪明过人,了然一笑,一伸手,“请。”
想想,他都觉得冷汗直出。
毕竟缇雅死于华阳公主之手,他就算再对赫连御舜不满,也自然不会帮着仇人说话。
缇雅一家也命人将郡主的尸体抬走,哭哭啼啼地离开大殿,殿下之人也不欢而散,议论纷纷,更是人心惶惶。
良久后,夜崖迹开口,声音只及两人可以听到,“凌裳在哪里?”他只关心师妹的安危。
说完,她朝着于单使了个眼神。
赫连御舜刚刚下了楼梯,夜崖迹却轻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处。
赫连御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及时道:“单于,既然如此,请下令儿臣搜府,如此事真的与华阳公主和二王子无关,儿臣愿亲自赔罪!如今发生了命案,说不定是凌裳发现了什么而被人关起来,找到了凌裳,说不定就找到了线索。”
梅白俗九四梅九。赫连御舜眼底冰冷一片,“不过是个右谷蠡王,府邸需要两座吗?”z
阙氏见了后,心中也明白个七八分,连忙上前说道:“单于,这事没什么好生气的,没错,那个府邸是二王子的,不过可不是二王子所愿,是我这个做娘的想要给自己的儿子在宫外安个家而已,他要经常出宫办事,一旦落了个天晚也不用急着回宫,我也是好心,二王子不过是怕你动怒不敢说罢了。”
阙氏无奈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于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身边的伊柯,低声道:“我们中计了是不是?一切都是赫连御舜安排好的,怎么办?那个府邸里藏有麻藤,还有、还有外族进贡被扣押下来的珍宝,咱们——”
“二王子稍安勿躁。”伊柯低声阴惨惨说道:“你放心,就算赫连御舜神机妙算也无济于事,我刚刚已经命人通知管家转移了麻藤和珍宝,就算他要搜府也会徒劳无功,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到那时我们化被动为主动,打他个措手不及!”
卷六 228 刻意激怒
于单愣了愣,像是一个快死之人突然获救一样,反应了半天才缓过来神,看着伊柯,“真的?可麻藤方便转移,那些珍宝呢?”
他现在担心的可不是麻藤,拿东西就是一小瓶,哪怕是扔掉都可以,最担心的就是珍宝被发现,他记得赫连御舜曾经说过,他要亲自上府来取珍宝,他的目的很直接,一旦被他找到,那就意味着会让单于知晓他私自扣下进宫珍品的事实,到时候单于不但会定他的罪,就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如此一来,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去争太子之位?
伊柯不急不慌,笑容泛着点诡异,“二王子难道忘了,府邸之中是设有地下暗室的,我已经命人通知管家将珍宝转移到暗室之中,就算赫连御舜将府邸翻个底朝上他也绝对不会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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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你一切放宽心。”伊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诡笑道。
“我”于单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但想要收回已经晚了。
“放心,只要他搜不到东西,到时候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伊柯极为坚决地看着他。
“放肆!”军臣单于的一声厉喝打算了于单的最后一句话,他蓦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于单走了过去,眼神冰冷骇然,“你刚刚叫他什么?”
“赫连御舜,你别血口喷人!我压根就没藏楚凌裳!说不定就是你将楚凌裳藏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伎俩,你就不是想要在父王面前陷害我吗,你这个杂种——”
“这件事与赫连御舜脱不了干系。”伊柯低语道:“我们早就在南华公主杯中下毒,这毒是中原的毒药,就算楚凌裳中毒身亡也与匈奴人无关,我们大可趁机说南华公主因嫉妒而毒杀楚凌裳,这是我们原本的计划,因为楚凌裳一死,赫连御舜根本不可能有心思来顾及南华公主。但现在,单于杯中被下了麻藤,而且还那么凑巧地是华阳公主赐了酒,很明显,这一切都是被人设计过的,事情一发生,赫连御舜提出要搜你的府邸,很显然,从麻藤出现开始,一切的矛头就指向了二王子你,可见,是赫连御舜精心设计好了这一切。”
于单不解,“如果真的是他,楚凌裳究竟在哪里?他怎么会料到毒杀的会是缇雅?他是真的安排好一切还是侥幸?如果是他给单于杯中下的毒,那这一步走得太险了不是吗?他怎么能料到华阳公主会从中插手?他又怎么得到的麻藤?他不可能有先机的,绝对不可能。除非——”他自言自语地分析着,说到这儿里后,突然看向伊柯,“除非这一切都是楚凌裳算出来的!”
于单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还有暗室。”
于单神情凝重,“如此一来,我们更要小心行事。”
于单自然看不惯他的样子,讥讽说了句,“赫连御舜,你别得意太早。”
于单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紧蹙了一下眉头,“你说,究竟是谁给单于杯中下的毒,而且还是麻藤?”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伊柯上前,示意于单不要再争辩什么。
伊柯闻言后想了想,其实于单所说的这些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良久后摇了摇头,“据我所知,鬼谷之人纵使有通晓宿命的本事,但也不可能会事无巨细到这般能耐,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应该是赫连御舜没错,他当然不会单独行动,其中夜崖迹、南华公主等人也有嫌疑,说不定楚凌裳根本就没有失踪,一切只是赫连御舜在说,他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我们失去邹仑这个棋子,让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午后的日光有些灼热,但军臣单于还是坚持坐在院落之中,从他的眸光不难看出内心的矛盾,两个儿子闹成这步田地着实令他心痛,但同时,他也希望找出下毒的凶手来,当然,他不希望是他的二儿子于单。
午后,赫连御舜调集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闯进了城边的王府,一时间兵荒马乱人心惶惶,不知情的还以为又起战事了。
原本的大喜之日,却变了味道。
夜崖迹和南华公主也先后赶来,单于看了一眼南华后,眼神柔软了些,心情烦躁的他这个时候见到她,心情也微微好转了不少。
气氛变得紧张,赫连御舜脸色虽然难看,但还是冷冷勾了下唇,看向单于,“父王,二王子气急败坏也是正常,这种无心之言儿臣不会走心,还望父王息怒。”
网情小言的网言。由于事关重大,军臣单于和阙氏也亲临了王府,以示公正,伊柯和于单也赶来站在了一边,管家见了这么大批的人马闯了王府,吓得魂不附体,抖抖索索地抖个不停。
见单于和阙氏也在,南华公主朝着两位深施一礼,礼貌温润。
赫连御舜挥手一声令下,一队人马分为几路开始分头搜查,原本安静的宅院也变得闹闹哄哄的。
赫连御舜看向于单,冷冷笑着,“那就看二王子藏人的功夫了。”
赫连御舜走到了于单面前,看着进进出出的官兵,低笑了一声,“二王子,今日本王总算知道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还记得上次你搜查本王的府邸无功而返之时,本王就对你说过,邑城灾情严重,你们的财物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实属再正常不过。”
这一切落在了夜崖迹的眼里,眸光缩了缩,却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到赫连御舜身边,淡声问了句,“凌裳找到了吗?”
这句话骂的何止是赫连御舜?
阙氏看向南华公主的眼神明显一暗,充满了女人对女人的抵触和提防。
“是啊,单于,单儿也不过是随口说出这么一句罢了,哪能还值得生气呢?”阙氏见状后连忙上前劝说,明显的有偏袒之心。
“慈母败儿!说的就是你。”单于听了,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是更加恼火了。
阙氏脸色一变,不敢再说什么。
卷六 229 暗室被发现
于单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单于,见他的脸色更加铁青,吓得连忙又低下头。
半晌后,南华公主走了上前,轻声对单于说了句,“单于切勿生气,还是要担心自己的身体。”
单于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眸中的不悦悄然褪去,半晌后面容显得缓和一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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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两位还不跟进去看看?放心——”赫连御舜抬手在于单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慵懒之间透着显而易见的残忍——
“二王子——”伊柯见状连忙上前劝阻,他这才恍然明白赫连御舜刚刚有意激怒于单的原因,如此一来,于单的急躁便会令单于产生烦躁,如今再看到兵书和毒药、财宝,单于对于单的好感便会尽丧。
“什么?”军臣单于大怒,“带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