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看古籍上这般说的,不过我认为,这种寒石无非是可以将人封冻起来而已,上古古人便认作是可以将人的魂魄也封住,不过笑谈也不足以采信。”
赫连御舜见两人详谈甚欢,不悦地插上了一嘴,“不过是上古之人的玩笑话,你们竟也能够认真,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块块破烂石头而已。”‘
楚凌裳见他眉色不耐,没说话,也没理睬他。
伊稚斜听了则摇头,“御舜,这说不定就是真的呢,想想看,上古之人怎么可能那么无聊记些这种东西?”
“上古之人的确不无聊,我看无聊之人是你吧?”赫连御舜没有耐性,压低了嗓音盯着他,“石头棋子你已经送完了,人可以走了。”
伊稚斜闻言后哈哈大笑,“御舜,我可不是来这里闲晃的,事实上,我是带着御令来找凌裳的。”
赫连御舜冷哼一声,凌裳,叫得倒是挺亲昵。
“御令?什么御令?我刚刚从宫中回来,怎么不知道所谓的御令?”
“这与你何干?”伊稚斜笑的更温和,转头看向楚凌裳——
“单于偶感不适,想然你进殿诊治呢。”
楚凌裳闻言后心口微微一颤,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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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出了关,关外的气候显然比关内要低了一些,护送公主的一支队伍终于在天黑之前找来了一家客栈打尖落脚,夜崖迹给了掌柜的一锭黄金,包下了整间客栈,为保公主安全。
掌柜的眼尖,一看夜崖迹出手大方,又见有众多侍卫们跟着,心中料到这些八成是从宫中出来的,忙命厨子备好各色酒菜伺候军爷,又叫来了店小二用最好的饲料喂马。
转眼,夕阳飘落天边,染红了大片的云朵。
人们对四季有着最原始的膜拜和敬重,这个小镇也不例外,今儿刚好是立春,小镇上异常热闹,家家户户热闹了集市的内容,夜崖迹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小镇只是用赶集的方式来庆祝立春,他所见过的还有更多,甚至也有血淋淋的祭奠形式。
华阳公主这一路上没少闹腾,但都被夜崖迹给冷言喝止了,所以等华阳公主提出要到集市上凑凑热闹的时候,他的眉头又蹙在了一起。
他是护送公主的大将军不错,但比意味着要事事顺从于她。
青袖见状倒是小跑了过来,谄媚地坐在了他身边,低声说道:“要不,就让公主到集市上看看吧,我会保护她的,怎么样?”
“你保护公主?”夜崖迹倒了一杯清茶,看着青袖笑了笑,“你的三脚猫功夫还是省省吧。”
“师兄——”青袖拿出最折磨人的缠人功,拉着他的衣袖晃啊晃的,“你就让我去玩一会儿吧,出关越远越没有歇息的小镇,我都没有见识过呢。”
夜崖迹笑而不语,这丫头终于说出了心声,哪是想要保护公主啊,分明就是自己心馋了。
“师兄——”
“保护公主可是一件苦差事。”他淡淡说了句,态度却不那么强硬了。
青袖自然听出他口气有商量的余地,兴奋地说道:“放心吧,我保证公主没事。”
夜崖迹轻轻一笑,“去吧。”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青袖像是撒了欢的马,腾起一下子站起身,又听夜崖迹在身后叫住了她。
哭丧着小脸,“师兄,你不会出尔反尔了吧?”
夜崖迹一扬手,一个精致的布囊从空中划过,被青袖准确无误地接住,一打开,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
“等你见了凌裳,两手空空总归不好吧。”夜崖迹笑着说了句,“你的衣裳也该添了。”
“明白,谢谢师兄!”青袖遮不住心中欢喜,没料到师兄心会这般细,这些钱足够她买好多新奇玩意了。
“早去早回。”
“遵命,夜大将军。”青袖笑着一溜烟跑了。
章节目录 卷五 175 暗自来袭
集市很热闹,这种热闹不同于宫中,华阳公主看着高兴,青袖更是高兴,为了遮人耳目,她们两人身着男装,将长发束在脑后,典型翩翩公子歌的形象,两人身后跟着两名随行侍卫,为了不引起百姓们的慌乱,侍卫们也换上了平日的便服。
青袖和华阳公主在前面走着,这也好奇,那也好奇,青袖看见什么都想买,华阳公主更是如此,拿着一个鬼脸面具兴奋地直叫唤,“青袖青袖,快点,本公——”她猛的止住声音,看着青袖怒瞪了她一眼后,说了句,“本公子要这个,快点付账。”
青袖正看着一双绣花鞋来劲呢,听她这么一大呼小叫后,将鞋子放在了一边,懒洋洋走了过来,一把夺过华阳公主手中面具,嗤鼻一笑,“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儿呢?想要,自己拿钱。”
说着,又大摇大摆地回到绣花鞋旁边,开始眉开眼笑地跟商家讨价还价。
华阳公主气得直哆嗦,跑上前,怒瞪着她,“喂,钱都在你身上呢,我哪来的钱了?”
“你真是好笑啊,这钱是师兄给我的,怎么你来集市自己不带钱吗?没钱就别买东西!”出了宫,青袖才不怕她呢。
“你——”华阳公主哪会忍下这口气,气呼呼看着她了半晌,瞄准了青袖腰间的钱袋,一把就扯了下来。
“啊——抢钱啊!”青袖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连忙尖叫道。
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全都跑了过来,见公主得意洋洋地拿着钱袋甩来甩去,各个都面面相觑。
“喂,你们傻了?她抢了我的钱袋,还不帮我抢回来?”青袖叉着腰,大声嚷着。
其中一个侍卫为难地低声说道:“她是公主啊,我们怎能冒犯?”
“你、你们——气死我了!”青袖见靠他们不行,干脆一个快步窜前就准备去抢。
华阳公主一个愣神,连忙闪到一边,却在这时,只觉得一道锋利的光冲着这边飞了过来,青袖是会功夫的,一个偏头,原本准备抢夺钱袋的手一转向,将公主推到了一边,“小心!”
“铮——”地一声,一枚飞刀打在了旁边的泥墙上,泥墙裂开了一道缝子。
华阳公主被青袖这么一推直接摔在了地上,她挣扎着起来,偏头一看头上的泥墙顿时瞪大了双眼,指着青袖——
“你、你竟然为了一袋钱来谋害我?”
“闭嘴!”青袖懒得跟她解释,再看随身带来的侍卫早已经被几个蒙面人给杀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泛起冷汗。
“杀人啦!”集市上喝出惊恐的声音,紧接着,乌泱泱的人群全都散开了,打翻了商家的小玩意儿。
华阳公主也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想要尖叫都出不了声,只剩下紧紧揪住青袖的力气了。
她记得青袖会武功,还好,她会武功。
谁知道,青袖回头冲她说了句,“我告诉你啊,我不过是轻功好了点,拳脚功夫可是极差,一会儿各安天命吧。”
“啊?”华阳公主大惊,“你身手不是挺好的吗?”
“喂,你自己看看蒙面人有几个?”青袖看着朝她们步步接近的蒙面人怒喝了一声,“还不是你招惹的?这些人一看就是来杀你的,我可不想做你的替死鬼。”
华阳公主都快哭了。
其中一个蒙面人冲着青袖这边就冲过来,猛的一亮长剑,锋利的剑气扫射了出来!
青袖原本是想施展轻功就跑的,奈何华阳公主死死揪住她的衣袖,想跑都跑不了,眼睁睁看着长剑离自己眼睛越来越近,近到她几许可以闻到刀尖上的血腥气息时,只听——
“铛”一声响,长剑偏离了位置。
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身影极速窜了过来,伸手将青袖和华阳公主扯到了一边,淡淡的嗓音扬起——
“没事吧?”
青袖一看,脸上泛起惊喜,“师兄?”
“到一边去,看着公主!”夜崖迹仔细打量着这几个蒙面人,暂时看不出明显的特征来。
“你们是什么人?”他警觉问到。
“送你们上路的人!”阴恻恻一声长笑,手拿长剑的蒙面人倏忽欺身跃起,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朝夜崖迹刺过来。
夜崖迹没想伤人,伸指戳向他背心,随即,反手扫过一石子,直直射入他背心处的“大推穴”。
手拿长剑的蒙面人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他在不躲不闪的情况下出手还这般疾速,不禁惊怒交集,急转身躯,奋力发掌。
业专网站小小情小。夜崖迹不避不让,那蒙面人掌到中途,手臂已然酸软无力,这掌虽然击在对方天灵盖之,却哪里有半点劲力,不过有如轻轻一抹。
夜崖迹趁机反掌一把将他的手腕翻转,听见他“啊”的一声,只是瞬间功夫,筋脉尽断,夜崖迹一个强劲的掌风击过,手拿长剑的蒙面人重重落地,“噗——”猛喷一口血水。
青袖在一旁看的直过瘾,“师兄好厉害!”
其余几个蒙面人怒吼一声,纷纷纵身扑上,或拳或掌,或剑或鞭,攻势凌厉之极。
夜崖迹不慌不忙展开轻功,从地面上跃起,转过身来,右手圆转向前,朝最临近自己之人打了过去,左手高,右手低,手臂一运狠劲,将其中一个蒙面人的手臂套住,刚劲之力使出,那蒙面人被狠狠甩到了一边。
夜崖迹的这股极浑厚内力,雄强无比,显得内功已是出神入化,他又将目光转向其他三人,其中一个一道劲猛的鞭子扫过,却被夜崖迹生生擒住,他冷笑道:“原来你们是匈奴人!”说完,一个内力使出,便击中了他的手腕处,这个蒙面人只觉得腕间一阵酥麻,手中的鞭子便被他抢了下来。
只有匈奴人才擅于用鞭!
夜崖迹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鞭影落下,快如闪电,却劲猛无比,将身边同时上前的几个蒙面人纷纷扫落击退。
最后一个靠近的蒙面人闪身而出,右掌疾向夜崖迹的胸口劈来,内力雄浑无比。
夜崖迹一个闪身,一掌劈到,便也一掌劈出,那人身子一晃,退了一步怒瞪着夜崖迹,而夜崖迹却是神定气闲的站在当地。
蒙面人大吼一声,双目鼓起,胸口气血翻涌,只见他双臂一振再度袭来,夜崖迹右掌挥出,一拒一迎,便听蒙面人大叫一声,身子犹似发石机射出的一块大石,喀喇喇一声响,撞破墙壁,冲了出去。
几个倒地的蒙面人皆骇然失色,他们虽然没死,但也绝无还击之力。
夜崖迹上前,大手一伸扯过来其中一个,唇畔的笑很轻柔,连嗓音都是轻柔的,丝毫看不出就是他将他们一干人打得重伤不起。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别费力气了,公主必然会平安到达匈奴。”
蒙面人纷纷搀扶着逃离集市。
青袖拉着惊魂未定的华阳公主这才敢上前来,看着他们逃窜的身影,青袖低声问了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夜崖迹将眸光最后一抹复杂神情收回,淡淡说了句,“别管那么多,回客栈。”
青袖点头,拉扯着公主一并离开了。
章节目录 卷五 176 不变应万变
北国匈奴,王府
禁楼院落,依旧阳光明艳,像是世间万道光晕全都倾泻了这边似的。
比南国晚了一些时日,大片桃花正值翩飞,落英缤纷极是美姿美态,一片花瓣飞过,被赫连御舜接住,修长手指轻捻着花瓣,沾染了花香,他端坐在石椅上,身后是大片大片的莺红,十里桃花着实壮观。
他坐着,虎漠站着,两人在这个桃花飞落间形成很是异样的安静,与这阳光明媚的日子太过不符。
良久后,赫连御舜开口,略有所思又透着一点不以为然,看不穿他究竟是在意还是不在意。“情况如何了?”
虎漠上前,“王上,听探子报,失手了。”
修长的手指蓦地用力一碾,手中玩弄的花瓣顿时烂如泥,像是被他精心眷宠之后又弃之如履般,丝毫不加一点怜惜,那笑,染上几多深沉,“那几个人可是匈奴高手。”
虎漠轻叹一口气,“是王上,只可惜还是失败而归。”
“看来,是本王小瞧了夜崖迹的本事。”赫连御舜起身,缓缓朝着桃林走去,眼前的桃花令他微微舒展了眉眼,任由花瓣在他周围飞落,“探出夜崖迹的武功深浅了?”
“是,夜崖迹显然是手下留了情,只是击退了匈奴高手,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内力十分强厚,这几人重伤在身却不致死,可见夜崖迹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收放自如。”虎漠一直在他身后跟着,禀报道。
赫连御舜闻言后停住了脚步,立在桃林之中,眸底泛起淡淡的笑意,“如此说来,他也能算是本王的对手了。”
“王上,您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赫连御舜唇边笑意扩大,“静观其变,想必有人比我们还要关心这件事,倒不如看场热闹的好。”
“王上,这次公主遇险一事会不会是二王子做的?”虎漠直截了当问出了心中疑问。
赫连御舜笑着摇头,“二王子虽然行事鲁莽,但他毕竟长着脑子,他怎么可能派人除掉公主或者公主身边的人?公主一旦遇害,他便是难辞其咎的对象,你认为他会那么傻吗?”
虎漠听了身子轻轻一颤——
“王上,那属下真的想不通究竟是何人所为了,属下听说二王子一向与莺红姑娘尚好,但单于又怎会接受一个曾经是青楼女子为皇家媳妇呢?二王子虽然对这次和亲表面没意见,但背地里也已经被莺红姑娘闹了好多次了,说不定二王子就是为了莺红姑娘而冒险呢,只要公主不知不觉死在途中,他也不必再接受什么和亲,原本这和亲一事就是王上您和单于想出来的办法,他怎会照做?”
赫连御舜转头看着虎漠,眼底泛起赞许的笑意,“虎漠,你想事情越来越周全了,但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虎漠一愣,“还请王上明示。”
几片桃花飞过,赫连御舜一张手接住,花瓣没有逃开被俘获的命运,看着掌心之中娇柔的桃花,他轻轻笑着,却没由来想到了那张略显惊讶却又努力镇定的小脸,眼底的笑容更深了。
“一个人,再如何伪装,本性是无法改变的。”他对着身后的虎漠说道:“二王子虽说心仪那位莺红姑娘,但也无非是贪恋她的美色而已,这个于单一向是处处留情,对女色着迷得很,他留那个莺红姑娘在身边也有两年光景了吧?想想看,是一个大汉公主对他更有吸引力还是那位快要珠黄的莺红姑娘?”
虎漠这才恍然,他虽然对沙场之上的事情了若指掌,但对于人性的揣摩还是欠缺本事,就拿二王子于单来说,正如赫连御舜分析的那样,此人一向追逐女色,这是天性任何时候都改变不了,想当初他还迷恋过缇雅郡主一阵子,但被那个莺红姑娘迷住了之后就将缇雅忘到了脑后,对于新鲜之人大汉公主,他怎会为了莺红拒绝?
想了想,眉头蹙得紧紧的,“王上,那属下就不明白了,如果不是二王子的行为,究竟是谁想对公主下手呢?”
赫连御舜眉间也泛起一丝不解,眼睛微微眯起,“恐怕,不是对付公主那么简单。”
“王上的意思是?”
“是有人,不想让夜崖迹来到匈奴。”赫连御舜淡淡说道。
虎漠一愣,“这人的目的是夜崖迹?为什么?属下更糊涂了,王上之前一直在怀疑是二王子的人毒死了寒蝉子,如今又有人对夜崖迹虎视眈眈,背后之人又不是二王子?这——”
“很简单,只要大汉公主遇害,除了二王子难辞其咎外,最不利的便是夜崖迹,夜崖迹不算是朝廷中人,他大可不必会宫赴命,也大可不必来匈奴国,和亲是关乎大汉与匈奴之间关系的缓和关键,此人准备一石二鸟,这种周详的计划怎么可能是于单想得出来的?”他冷哼一声,眼底更是复杂。
“只可惜,这个背后操纵一切的人也忘了一点,那就是夜崖迹一定会想法设法来到匈奴。”
虎漠想了想,“因为夜崖迹要告诉楚姑娘有关寒蝉子遇害的事情?”
“不,凌裳早在被本王擒获之前就已经知晓此事。”赫连御舜淡淡说了句。
业专网站小小情小。虎漠陡然惊住了,他没想到楚凌裳看似柔软的外表下竟然能将心思隐藏这么深。
“王上,这——”
“这个背后策划忘记了夜崖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楚凌裳的事情,也许那人只是想要延后夜崖迹的计划,不过,夜崖迹一定会在最快时间赶到这里。”
虎漠心中微微一颤,轻声说了句,“王上,看来这天儿很快就有变化了。”
赫连御舜轻轻一笑,从容淡定地说了句,“变,总比不变的好。”
轻风吹过,抚落万朵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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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凌裳第一次进到皇城,虽不及汉宫地界庞大,却在每一处建筑上都彰显北国粗犷之气,各个殿厅都巡逻着身披长箭长矛的侍卫,青石子铺就的走廊上也隐约可见宫婢们的身影,她们有说有笑,甚至在人前也没那么多忌讳,不同于汉宫的严肃,这里倒是增添了几分人气。
章节目录 卷五 177 当日究竟说了什么?
带路的官人显然不会说汉语,只是一直保持唇边微笑为楚凌裳指路,一路上都有宫婢们经过,显然都惊异于楚凌裳的倾国之貌,私下议论纷纷,这一幕倒是让她想到了刚刚进入汉宫的情景。
一路沉默,每拐过一处殿堂她都谨记在心,虽然她不认识匈奴字,但每个宫殿的样子、怎么走还是都能记下来的。
正走着,便听后边扬起道声音来,带路的官人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竟是二王子于单。
官人连忙跪地问安,楚凌裳只是微微欠了一下身没说一句话,站在那里。
于单看着楚凌裳,走上前抬手示意一下带路的官人,那官人连忙退到了一边候着。
楚凌裳没料到会这么快在这里见到于单,沉了沉气,一脸镇定。
于单也没有马上开口,只是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着她,半天后才轻叹一句,却透着显而易见的遗憾——
“啧啧,真是可惜啊。”
楚凌裳知道他话中有话,只是淡淡一笑,“二王子何出此言?”
于单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本王只是想不通,你如此个倾国佳人,怎么肯心甘情愿留在左贤王的身边?他到底有哪点好?要知道,以你的姿色留在单于身边,你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你。”
她的一双黛眉微微蹙了蹙,显然于单的话听在她耳朵里极为不舒服,顿了顿,轻声说道:“二王子如果没有要紧的事凌裳就告辞了,单于宣见,不敢耽误,还请见谅。”说完,她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