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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难得在王府之中遇上知己,诚心邀请公子出席晚宴,不知公子可否赏脸?"伊稚斜有意与她交好,自然不敢太过放肆,怕是让她受了惊。

楚凌裳还没等回答,赫连御舜却不着痕迹地走到她面前,长臂下意识揽在她的腰上,面色变得一如往常深沉难测,连唇边的笑容也透着一丝坚决之意——

"伊稚斜,恐怕让你失望了,她无权走出这座禁楼。"说完干脆拉过她的手朝着禁楼方向走过去。

章节目录 卷四 143 难得有情人(2)

楚凌裳没想到他会当众这么做,就这么拉扯着将她带进楼,旁边的侍卫们大眼瞪小眼地瞅着,惊讶地下巴都能掉下来的模样,心底微微一沉,完了,这下子误会更深了<

想要挣脱,却被赫连御舜的脸色吓了一跳,他的神情变化真快,刚刚明明是笑着的,转过脸来又变得铁青骇人,尤其是眼神,如同沙场上泛着冷光的刀剑,只需被轻轻扫过就足以致命。

坞佳的脸色也变了,小手也紧紧攥成了拳头,刚要上前,却见伊稚斜一个大步跨前,颀长的身子挡在了赫连御舜的面前,阳光下,两个大男人竟然来了个对持,同样高大伟岸的身材,唯独中间混了个娇小的楚凌裳

赫连御舜见他上前阻挡,抬眸,微微眯了一下鹰眸,淡淡说了句,"伊稚斜,从什么時候起你喜欢管闲事了?

伊稚斜唇畔绽放一丝温润的笑意,如同一株盛开的花朵令人炫目,"我哪是管闲事,只是突然觉得偌大晚宴只有我们两个实在太枯燥,三人同乐岂不是更好?

"让开。"赫连御舜似乎失去了耐,语气虽然沉稳淡然,却不难听出有些压抑和隐忍,像是一头困兽,在黑暗之中即将冲破笼子,给人最致命的一击

伊稚斜依旧含笑,却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

楚凌裳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将眸底那一抹得逞之意隐去,收敛,快速地像是一点点风波却很快被大海给吞没似的,快到让人一丝都扑捉不到。是的,她希望看到这幕,当她故意刺激再次利用坞佳的時候,她就很希望能有这么一个人站出来与赫连御舜抗衡,不论对方的目的如何,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匈奴的皇城

坞佳是典型的得意忘形之人,上次在药房将她设计后,她必然会洋洋得意,但许是没料到赫连御舜会主动放弃查找,自然心有不甘,而在昨日她又故意激发她的嫉妒之心,再次决定将她利用,这次楚凌裳敢保证她会不顾一切中计,因为无论如何,无论是否是她心甘情愿中计,坞佳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她尽快赶出王府

赶出王府就必然要有人才行,楚凌裳只是万万没料到会这么快就来了个左谷蠡王

院落中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侍卫们也不敢上前轻易做什么,只是觉得王上周身的气息都在转冷,就在这時,管家辛扎带着大群丫鬟们赶到了楼,见这一幕后,征楞了半晌,身后的丫鬟们全都震惊地捂住嘴巴,一直以来王上有断袖之嫌这件事也只是被传来传去而已,但今天亲眼见到王上手拉着楚公子的样子全都信了。

"王、王上——"辛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前结巴说了句。

"什么事?"赫连御舜低吼了一嗓子,冷冰冰的,吓得辛扎顿時一哆嗦,那股子冷从心底迅速泛上来,连头发丝都渗透到了。

"王上,晚宴已经备好了。"辛扎小心翼翼禀报了一句,眼神瞄过赫连御舜紧拉着楚凌裳的大手,不由得暗自哀叹,作孽啊。

堂堂一个王,他们高高在上的王,竟然会喜欢一个男人?更夸张的是竟然当着院落这么多的下人都不忌讳?再看对面的左谷蠡王,他似乎有意与王上对持的样子,又将眼前的一幕攒起来,顿時大吃一惊,不会是——左谷蠡王也喜欢上了楚公子吧?

天哪,这是个什么世道?

辛扎有些不是滋味地看着楚凌裳,怎么办?其实他对这位公子倒是没有太多抵触之心,但如果他真的祸国殃民,那他是不是也不能坐视不理?

伊稚斜闻言辛扎的话后,看着赫连御舜轻轻一笑,"晚宴开始了,你不会要看着我饿肚子吧?"

"伊稚斜,你这句话说得实在不为稳妥,晚宴就是为你而设,自然随時开席都可以,既然饿了,那就走吧。"赫连御舜的唇边终于泛起一丝笑意,微微软化了脸部刚硬的线条,令整个人看上去不再骇然。

"好,今天我是客,那主人也要随客人的意思才好。"伊稚斜朝前一伸手做了一个优雅的邀请姿态,"公子,请。"

楚凌裳静静看着他,没有开口说什么。

"伊稚斜,你说的话欠妥当,应该是客随主便才是。"赫连御舜也丝毫不肯退让,直截了当说了句,"她是战犯,只能待在楼里!"

"战犯?左贤王的府邸什么時候成了关押战犯的地方了?如果她真的是战犯,那好,今天我就要将她带进皇城天牢,应该等候单于发落才是。"伊稚斜轻柔笑道。

赫连御舜的唇角微微往下一沉,眉间悄然染上一丝戾气。

辛扎看得心惊胆寒,这下子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推断,完了,现在连左谷蠡王都看上了楚公子,怎么办?

伊稚斜靠近赫连御舜,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为止——

"御舜,你这是何苦?她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将她关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只能让人捏住把柄。"

赫连御舜的脸部抽动一下,伊稚斜抬头后,两人又对视了好久,楚凌裳不知道伊稚斜同他讲了什么,却只是觉得他的眼神更加深沉了,许久,却像是想明白了一件事,突然哈哈大笑,吓得她全身一颤。

"好,既然你今天这么有雅兴,我再阻拦也没什么意思。"赫连御舜说完看向怀中的楚凌裳,大手却十分暧昧地将她揽入怀中,如同一对神仙眷侣似的轻声说道:"既然左谷蠡王有心要结你为兄弟,本王也就许了这事。"

语气显得有些眷恋,楚凌裳听在心里却总觉得有一种不祥预感。

伊稚斜闻言这话后轻轻征楞了一下,随即无奈一笑,结拜兄弟?亏他想得出来。

辛扎使劲咽了一下口水,盯着王上的动作,尤其是他看向楚凌裳的眼神,典型是用一种看着女人的眼神在看着"他",怎么办?难道王上要断后吗?还有,王上真是喜欢上了楚公子,那——王妃怎么办?

章节目录 卷四 144 最难消得英雄怒(1)

晚宴之上,歌舞升平,不同于汉宫的委婉绝美,匈奴之地的歌舞有着独特的豪放之气,看得伊稚斜连连叫好,"醉人面"的酒香果然不同凡响,只需稍稍敞开盖子,醉人之气便四溢蔓延,不需喝,只需轻轻闻过就倾醉不已

赫连御舜的心思一直不在歌舞上,也不在他最爱看的勇士角逐上,而是漫不经心喝着酒,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伊稚斜和楚凌裳

两人分别坐在主人席的一边,所以说着什么赫连御舜基本上都能听到

伊稚斜很健谈,時不時扬起爽朗笑声,与晚宴之上的歌舞融合在一起,倒是倍显得融洽非常,楚凌裳则端坐在那儿,伊稚斜问什么她便回答什么,整个过程只是淡淡笑着,情绪上没有太大波动,像是一株静静绽放的空谷幽兰,纵使在热闹的人群中也能一眼将她识别。

整个晚宴,赫连御舜这个主人倒是成了局外人,好像与这般热闹气氛格格不入,脸色也始终没有好看过,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喝酒

楚凌裳不胜酒力,只是以茶代酒,伊稚斜倒也不勉强,始终对她温文有礼,这令她对这个权倾朝野的左谷蠡王着实刮目相看,左谷蠡王伊稚斜,她曾经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是从师兄口中听说,这人在匈奴之中素有"美玉之王"的称号,情温润优雅,说话做事极有分寸,因为并不崇尚以武力扩展疆土,所以与当今军臣单于,也就是他的皇兄格格不入

如今见到他的本人,更能感觉的到他温德稳重的个,只可惜,这个乱世原本就是以武服人,他的想法也许只是一场空谈

正所谓"乱世出英雄",她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坐在主人席上的赫连御舜,见他将一口烈酒一饮而尽時心猛的一抽,她一直不肯承认他是英雄,但事实上,他的确是最符合当今局势的英雄,为英雄者,当不拘小节,当有足够承担后果之勇气,相比眼前这个左谷蠡王,赫连御舜的进攻力更强,温和手腕在如今似乎已经证明不了什么

但不得不承认,左谷蠡王伊稚斜会是人生最好的知己,他的聪慧,他的学识渊博,他的温文尔雅总会像是一股从高山流淌下的清泉,沁入人心,令对方相处之時没有任何的压力,似乎更愿将心里话倾谈。

晚宴之上,他们详谈甚欢,伊稚斜对于楚凌裳可以横扫十万大军只做惊奇状,并没因此而痛恨于她,相反更是惺惺相惜。他的神情流露很真挚,也很坦率,楚凌裳跟他聊天不会感觉太累,也不必像是面对赫连御舜似的处处提防,伊稚斜很聪明,但不像赫连御舜总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在谈论到岐黄之术時,伊稚斜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楚公子对岐黄也深有心得,你这般学识许是会令太多夫子大夫都为之敬佩。"

楚凌裳对于赞赏之言从未有半点心悦之态,只是轻轻勾唇,浅笑以对,这个人的确是体贴之人,想必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事实,却迟迟没有拆穿她。

"楚公子不顾汉宫群臣反对,以奇招治疗景帝一事我也略有所闻,足以见得楚公子医术了得。"伊稚斜轻端酒杯,"不如也替我看看,是否会有什么隐疾?"

楚凌裳见他有敬酒之意,轻端茶杯,手指,樱雪一般莹润剔透,凝脂般细腻光润,与他手中的酒樽相碰,温润一笑,"看王上面色,应该无隐疾。"

"我听闻医术之中讲求‘望闻问切’,楚公子只需看一眼便能知晓疾病?"伊稚斜轻轻一笑,求教道。

"岐黄的确讲求‘望闻问切’,原因在于身有顽疾和隐疾,面色便能直接体现,这也是‘望’排在首位的道理。王上面色红润健康,嗓音温润明亮,实为身体健硕之人。"楚凌裳轻声答道。

伊稚斜笑着点头,"楚公子这般令我倒是想起个人来,他便是你们汉人的神医扁鹊,素闻扁鹊医术了得,于战国之時经常各个诸侯,曾三次进言蔡桓公身有疾病,蔡桓公不但不停反而冷讽,最后无药可医而死,真是可惜。"

"战国有太多能人之士,我区区一介草莽怎样与扁鹊神医相提并论?人最忌被人谈论病痛,当初的蔡桓公也是如此,疾在腠理,不治恐深。病在,不治益深。病在肠胃,不治将无望。最后就连神医也无力回天,这就是病患耽误最佳治疗時机所致,正如扁鹊神医所讲,‘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行医之人最怕的也许就是蔡桓公这类的病患了。"

"听公子一席话,真是胜过十年书,今天着实令我长了见识。"伊稚斜看她眼神更加钦佩迷恋,又道:"扁鹊之人曾经也是我匈奴想要收纳的人才,只可惜時不待我。如今楚公子更胜神医,倒不如我来做个引荐,去往皇城如何?"

"哦?"楚凌裳心一动,却故意装傻道:"难道单于的身体不适?"

"单于经常头痛难当,皇城中的御医也没有彻底根治的方法,楚公子倒不如前去看看。"伊稚斜笑着说道:"单于一向是识英雄重英雄之人,如果能得到楚公子的鼎力相助,那我匈奴便会更加国泰民安,丰衣足食,不是吗?"

看病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重要的是能令她有自己的一番作为才是目的。

楚凌裳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不再说话,虽说她的目的跟他大庭相径,但只要能进皇城这的确不失是个办法。

"难得匈奴之人有这般宽广之心。"她淡淡说了句便不再说了,故意也不再看伊稚斜,只是轻轻端起茶杯悠慢品着。

想要钓大鱼便要放上线,她势必是要从这王府中走出去的,但走出去也需要办法,她要的很简单,就是正大光明地从这个王府中走出去!

伊稚斜见她不再开口说话,也笑了笑,没有勉强,又开始饮酒作乐了起来。

章节目录 卷四 145 最难消得英雄怒(2)

夜已深,月朗星稀,朱红琉瓦,院落深处,窗阁轻轻开启,银光铺洒案几。

楼内室,烛光延亮,柔和映在窗前静坐之人

楚凌裳早早离开了晚宴,这是权宜之计。往往就是这般道理,话不能讲太透,又不能讲不明,左谷蠡王伊稚斜有心要带她入宫,她没有拒绝,只是将话题引到这里为止,他是聪明之人,应该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正大光明走出这座府邸

案几之上,月光静静映照在小瓶上,瓶子的颈部很细,先是鸟儿的长颈,散发着柔和瓷白的光泽,可里面,却是不可触碰的毒药,这药,没想到会被她亲手找到

她在等,早在她部署好这一切计划的時候,她就料到赫连御舜必然会来兴师问罪,他来这里是早晚的事,就不知道今晚的宴席会在何時结束了

倚靠在窗前,思绪纷杂,整个人有些飘飘忽忽,轻轻阖上双眼,冬荷一路掌灯进来,关切地叮嘱一声,"寰妤,已经很晚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靠在这儿一准风寒呢。

楚凌裳抬眼看了看天色,的确不早了,想来那男人今晚也不会再有精力找她算账,点头走到床榻,躺下時,冬荷细心将帐幔放下,然后离开

内室之中只留了一盏烛灯,昏暗的光幽若天边星子,隐隐闪耀

一切安静异常,空气中连丝毫的波动都没有,就在楚凌裳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觉的一股子不寒而栗,熟悉的危险夹杂淡淡麝香气击破了空气的阻碍,将一切静谧全然打破!

猛的一睁眼,却被伫立在床边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躲到一边,水眸充满警觉都盯着这个突然出现在楼的男人!

她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他就站在床头,黢黑的眼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来,看着淡淡的光晕在她洁白的衣衫上流转,猛的一伸手,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将楚凌裳抓了过来,一把摘下她的发簪,瞬间,一袭青丝长发如波澜般倾泻而下,折射着柔和的烛光。

她瞪大了双眼,长长睫毛如半开的古扇,试图想要遮住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恐慌,可惜太迟了,还是被他迅速捕捉到,他死死盯着她精致的容貌,青丝下的倾国之容如同笔墨渲染的莲荷,纤细的娇躯藏于素袍之中,这样一幕,令他全身的热血也沸腾了起来。

"我要休息了!"她冷冷说了句,空气中轻轻浮动着淡淡酒气,证明他喝了不少的酒,话始终是要谈的,但跟一个醉鬼能有什么好说这个時候跟他理论,受伤害的只能是她。

"休息好啊,本王陪你。"赫连御舜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一张迷人容颜朝她贴近,薄唇边

绽放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指尖向上,又抚过她秀美如远山的黛眉,再滑过光洁如玉的晶莹,最后停落在小巧莹润的红唇上,感受着她柔软轩温润的触感。

他的指尖还带着酒香,又透着属于他的麝香气,他的眼眸相比平時还要深邃,好想有一股什么力量即将要穿透他的体内似的。

他会伤害她!

一定会的!

早在晚宴上的不祥预感在这个時候终于应验了,她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身子想要朝后缩却被他拉紧,只能看着眼前这个此時此刻显得更为的男子,浓墨般的黑发为那张本就俊美非常的容颜更添了几丝慵懒妖异,那双魔魅的黑眸凝睇着她,让她不由自主的移开目光。

"今天伊稚斜问了本王一个问题,本王想了半天都回答不上,要不你来替本王解疑如何"赫连御舜将她的神情纳入眼底,笑话似的扬唇绽开一抹浅笑,长指爱怜的抚着那鲜丽的红唇。

楚凌裳不敢轻易接话,只是冷静地说了声,"王上,你喝醉了。"

没错,喝醉酒的男人她不敢招惹,只有傻子才会去招惹一个喝醉了酒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一个王!

"伊稚斜问本王,你是本王的什么人,本王竟然回答不上,着实被那个伊稚斜看了笑话。"赫连御舜笑的更加明媚,眼神又有那么一点故意沮丧,伸手将她扯得更紧,英俊的脸几乎快要贴在她的脸上——

"你要是本王的话,说说看你要如何回击呢"

"我不知道。"楚凌裳看出他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越来越危险,下意识回答完,却一把将他用力推开,快速下了床,然而——

身后的男人像是豹子一样变得极为迅猛,手臂一伸将她圈住怀中,低首,覆住了那张的小嘴。这个吻温柔得醉人、却又霸道的令人心颤,他缠绵的轻吮那小巧的,同時邪肆的撷取檀口中的空气,让她昏晕晕、脑中一片空白。

"别——"她有些害怕,他不是没有亲吻过她,但今晚的他似乎变得更加危险。

挣扎中,她只觉得他的大手缓缓下滑,一把扯掉她身上单薄的素袍,雪腻的大量暴露在空气中,只剩下一条粉色的布带拢住几乎跃出的丰盈。

突如其来的凉意令她打了个战栗,羞怒难当地抵抗挣脱,却没发现她的举动让不断磨蹭着他的胸膛,令他的燃得更盛。

"该死的妖精!"赫连御舜离开她的红唇,发出一声低叹。不待她回应,长指挑开布带的系带,让那单薄的遮挡物如同樱花般飘落,旖旎美景再无遮蔽的展现在眼前。

"你——可耻!"楚凌裳全身都在颤抖,双臂死死抱住胸前,长发披散周围,一脸的愤怒。

"小东西,别怕——"赫连御舜依旧笑着,盯着她的眼神早已经变了样子,呼吸也变得有些粗噶,看着眼前怜人的女子,"本王想到了最好的回击方式,让那个伊稚斜不再得意的最直接做法就是——"

他故意顿了顿,醉眼之中泛着最强烈的渴望和占有。

楚凌裳吓得脸色惨白,见他终于缓缓说出最后几个字来——

"将你变成一个真真正正属于本王的女人!"

"不——"楚凌裳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章节目录 卷四 146 温柔是真还是假?(1)

危险,倏然降临。

床边的男人像是黑夜中行走的兽,落在她身上的火红眼睛又如燃烧的火焰,滚烫得要命,滑过皮肤足可以烫进心里,丝丝冒着楚痛

她的娇躯像是一块美玉,在昏暗的烛光下静静散发着凝润光泽,的每一寸都在轻轻战栗,不由自主地无法控制。看着他的双眼,再次让她想到了来匈奴的营帐之中,可今晚她似乎比那晚还要害怕

一切的挣脱成了枉然,男人只需一只大手便将她钳住,"醉人面"的淡淡香气充塞着两人狭窄的空间,连周围的空气都在尖叫着肆意窜开,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呼吸困难

他喝醉了

一直深藏在他体内的困兽终于冲笼而出,叫嚣着冲向她,将她压倒,肆意践踏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所以她才没由来的害怕

微微颤抖的红唇被他灼热的指腹覆盖,轻轻摩挲着,像是感觉出她的惧怕時,他的眼底慢慢聚拢笑意,动作变得稍稍柔和起来,却在见她再度做出摆脱的动作之后,再次覆唇上来,不同于之前的轻柔缠绵,这一次他几乎开始急切霸道地撬开她皓若月洁的贝齿,深深攫取她口中的香甜

"为什么颤抖?"赫连御舜的大手轻落,掬在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像是深深的漩涡能将人的意识全都卷落其中,微微离开她的唇沉声轻言:"本王已经说了,你早晚是要侍寝的,怎么到了现在还在怕呢?

她在怕,的确在怕。

不怕是假的。

在山谷长到了十六岁,从未与男人有过太多接触的她,如今已经是最大的限度,有太多事情让她不明白,也无法从书籍上获知,虽然她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对她做什么,他的眼神已经传递了危险,可具体怎样?他要对她即将造成多大的伤害就不得而知。

她已经失去了声音,只觉得男人的大手正沿着她的脸颊慢慢滑下,抚在光滑的脖颈之上,一遍又一遍,像在抚慰着她的灵魂,在她认为却像是随時都能够掐断颈部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的手指滚烫灼热,沿着她的皮肤一点点像是烙铁,怀中女子细腻光滑的让他流连忘返,精致起伏的锁骨是那玲珑有致的身躯,因紧张和害怕在急速起伏,诱使他一路向下,再往下,像是探索宝藏似的细细探索。

见她的眼眸渐渐腾起水雾,迷幻而又朦胧,像是夜空中的萤火虫的翅膀沾染上轻薄露水,渐渐滑落在枯井之中,这般怜人之态令他忍不住用唇细致动情地吻过她的眼,遮去那道令人心醉的雾气,亲吻她的脸,她的下颌,她的脖颈,在锁骨处留恋片刻,终于将遮盖胸前的青丝拨去,顺着那片起伏往下。

"啊"楚凌裳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挡,男人的唇早已落下,强烈的酥麻感令她想要蜷缩身子却被又被迫被男人打开,她只能仰起身子,头无助抬起,长至脚踝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缠绕着两人,如情丝涌动。

美丽的丰盈失去了青丝遮掩完全暴露在男人的眼眸,微微颤抖,顶端樱桃艳丽,促使赫连御舜迫不及待低首含住吮咬,手指也不甘地拈住另一朵细细揉捻。

楚凌裳发出类似小动物般的呜咽声,像是抗议他做恶劣的行为,又像是因为妥协无用而悲恋的叫声。

"试着感受我。"赫连御舜心底莫名腾起怜惜之感,抬头轻扫她微蹙的眉峰,低沉嗓音堪比醉人面还要香醇,如此温柔对待让她微微失了神,呼吸也变得窒息。

"我不会伤害你。"他低低补上一句,在夜遂之下更显柔和。

不由自主看着眼前那双琥珀色的瞳仁,里面流转着令人心悸的光芒,这一刻她竟然能够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没有欺骗,没有城府和利用,就好像她,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那么天经地义。

楚凌裳像是石化般,竟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推开他,他如此温柔,却如此霸道,让她想逃也逃不脱。

她以为他会毫不留情将她吞噬腹中,如同野兽在啃咬着无助的猎物,没想到——

英俊的脸颊似乎可以掬出温柔的水来,从他眼中她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娇柔的,像是一朵无助的小花。

赫连御舜伸手爱惜拂去她额头的发丝,高大的身躯将她轻轻压了下来,将最后一丝屏障全都褪去,她的娇躯完全如同花朵在他的身下盛开。

灼热的唇重新落在嫣红的樱桃之上,如同品味着天下最精致的盛宴,另一只大手早已经缓缓探下,将她的滚烫纳入掌心之中。

初尝情雨的楚凌裳哪能经得住这般逗弄?不由自主地逸出娇喘后咬住下唇,双重刺激让她仅存的理智烟消云散,他说他不会伤害她,他说

胸口的滚烫令她双颊染上红云,眸底氤氲,死死咬住唇却怎么也遮不住急促的呼吸声,原本想要伸手抗议着他的侵犯,手指却又不由自主而无助地穿在他的发间,无力承受着他的唇在她的起伏间撩起的那股子难以言喻的震撼。

赫连御舜感觉的到她的隐忍,大手直接覆下,她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收紧美腿,小手也抵住了他的胸膛。

"凌裳,我要你。"这一次,这三个字从赫连御舜的口中道出更具火一般的激情和,喘息声越来越粗重,攫住她的丰盈,指尖感受着在他掌心绽放的美丽,看着她的小脸越来越红,美得忍不住令他张口再度含住。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楚凌裳只觉得陌生,却又令她浑身越来越燥热,从未感受过的感觉令她终于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凝白发烫,的红晕染上润白的凝脂。

"小东西,逃不掉的。"赫连御舜抬起俊颜低笑着,看着那张倔强的美丽小脸,眸中闪过一丝宠溺,手指再也忍不住探下,蹭出芳香花汁。

他笑着,压低的嗓音透着显而易见的粗噶,如同沙石划过似的,邪肆扬唇,将沾满花汁的手指在她眼前晃动,"尝尝自己有多甜。"说着,手指探进她的红唇之中,强迫她吮进属于自己的芳香。{

章节目录 卷四 147 温柔是真还是假?(2)

"唔不要"楚凌裳微微摇头,小舌却下意识缠住他的手指,意识疏离地逸出类似抗拒的声音。

"要!"赫连御舜的眼眸微微一缩,岑冷薄唇低柔却坚定地吐出这个字,像是惩罚她的口是心非,丰盈的大手微微用力拉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