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进屋,只见静丫头正凑在那衣服前到处寻觅,而阿福站在一旁,唇边带着一抹淡笑。

常轩见此情景,心中总算是落了一块石头般,但面上依然问阿福:“阿福,三少爷的衣服,你补得如何了?”

三少爷自然等不得听她慢慢讲,也随着静丫头一起凑过去看,两个人四只眼睛,却并未找到那处破损,都不由得惊讶地看向阿福。

常轩也凑过去,对阿福赞赏地笑了笑:“阿福,你倒是说说,怎么我们看不出任何痕迹来了呢?”

静丫头心中也好奇,可是她不问,三少爷自然没有她那个小心思,也催问到:“阿福,你赶紧说,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会变戏法不是?”

阿福却捧起那衣服,指了一平滑无痕处说:“其实原本的破损处,就是这里。”

三个人都看过去,后面众位丫头也忍不住看,可是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痕迹,最后终于有一位眼尖的丫头犹豫着说:“我看着,这处好像不如别处富有光泽?”

阿福看了眼那丫头,只见那丫头穿着青色小袄,站在众位丫头之后,便冲她笑了下说:“你眼力倒是很好的。”

说着她便解释道:“其实我能补这件衣服,全是凭仗了这件衣服原本的做法。”她展开衣服的里面向大家展示:“你们看,这衣服里面在裁剪时是有些衍边儿的,如今我稍取了这里的布料去补救那处破损,因此那个破开的小洞不见了。”

静丫头抿着唇儿低头看那衣服,原本并不言语的,此时却忽然抬头问:“就算如此,可是你也不可能封得毫无痕迹啊!”

阿福淡然一笑,又向大家解释说:“这缝衣若想缝补得毫无痕迹,一靠手上功夫,二呢就靠丝线。我平日专做这缝补,自然学了一些技艺在手,缝补起来不会轻易让人看出痕迹的。而这丝线呢,不敢乱用的,只能取和这衣服同色系同粗细的丝线——”

静丫头抢着问道:“难不成你还有这个料子专用的丝线吗?”

三少爷此时对阿福已满是欣赏,听到静丫头竟然打叉,不满地看了静丫头一眼:“静丫头,你听人家阿福讲嘛!”

静丫头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阿福看了眼一旁的静丫头,唇边含着一抹温顺的笑道:“其实丝线,我自然是没有,可是这衣服上有啊!我取内里隐藏处,抽一些丝线出来,再稍加掩饰,既不会坏了这件衣服,又能取同这衣服同等色系之线。”

三少爷接过那衣服又是好一番观摩,最后终于赞赏地叹道:“我家常轩真是有福气,竟然娶了你这么一个福星,可算是帮了我大忙!若不是你,我可不是要被老夫人骂死啊,你说,这可让我怎么感谢你啊。”

阿福轻轻向三少爷行礼,低声道:“三少爷,阿福和常轩能有今日,一切都托了三少爷的福分。我们为奴为婢的,能为三少爷效力,是我们份内的事儿,感谢二字自然是不敢当。”

三少爷看着眼前竟然进退有度的阿福,越发欣赏,当即说是要赏银子。常轩自然是不会接受这个,只说从小受着三少爷的恩长大的,报答还来不及呢,以后还是要继续为三少爷效力的。一番话只说得三少爷感慨万分感激不尽,不过时候不早了,废话也不敢多说,不然拖延太久查夜的来了也不方便。

当下常轩牵着功臣阿福的手往回走,三少爷特意率领众位丫头送到门口,到了门口处,三少爷还随口对静丫头说:“你看人家阿福,贤惠得很,你以后也学着点。”

静丫头低着头一直不言语的,此时听到这话,强笑了下,但依然没说什么。

往外走的时候,三少爷拉着常轩的手,于没人注意时狠狠拍了拍肩膀, 对着他耳朵说:“我原本想着你从哪里捡了一个野丫头,如今看来,你倒是捡了宝!”

常轩心里也是满满的想笑,可是嘴上还谦虚说:“没有啦,她也就是会缝补衣服罢了。”

这边两个男人拉扯着说话,那边静丫头对着阿福,依然不吭声,阿福却淡淡地笑了下,只对她轻轻地说:“静姑娘,我不知道以前如何,但我想着常轩他性子憨厚,以前在三少爷身后伺候,应该是多亏了静姑娘提点了,阿福这里谢过了。”

静丫头心里一愣,那股不是滋味的感觉泛上来,看着阿福脸上看似温和的笑容,想说些什么,可是动动嘴巴,却是一句都说不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很头疼,网站抽风厉害,看到有童鞋说,这篇文被删成这样怎么还上榜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啊!呜呜呜,这可我没关系,是jj抽风了。

现在真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更文,更吧面对着这抽风的环境真对不起自己,可是不更又对不起各位看文的读者。

我尽量吧各位。

今天很头疼,有点眼压过高,我写完了3000多字都没检查错别字,也许也有不通顺的地方,如果有,麻烦提出,我明天改。今天是实在没心情了。

另外明天更新肯定在11点后了,jj大抽,明天抽时间我会把前面的文都放到作者有话说里去,如果11前看到有更新,肯定是假的,是我在倒腾正文到作者有话说。

抱抱各位。

22

22、月下一对小鸳鸯 ...

常轩握着阿福的手往外走,走出院子的时候,见后面的门关了,这才忍不住心里的兴奋对阿福说:“阿福,今日的事儿你做得好,算是在三少爷跟前讨了一个好。”

阿福低垂着头,看他兴奋地攥着自己的手,歪头笑着说:“看你高兴成这样,不过是补件衣服罢了。”

常轩却压抑不住激动,攥着她的手摇晃:“哪里是补件衣服那么简单,你知道这件衣服若是真坏了,大夫人会怎么生气吗?三少爷还不知道受什么罚呢。如今你帮了他,他一定会记得的,三少爷这个人我知道的,他平日虽然性子软了一些,可为人还是挺重义气的。”

阿福看着他那个高兴的样儿,不由得抿唇淡笑道:“我以前不过是一个缝补丫头罢了,如今嫁与了你,我盼得也只是每日安生过日子,哪里想到什么将来的好处。如今既然帮了三少爷的忙,只想着以后他能待你好些,这样我就知足了。”

阿福说着这话时,圆润白皙的脸上泛着粉色的光泽,如水的眸子含有一丝淡淡的羞意。常轩就着皎洁的月光看过去,越看越觉得她娇俏可人,当下竟忍不住凑过去就要亲一口。

阿福开始见他不言,眸子里正是奇怪呢,忽感到他靠近了自己,接着他温热的唇便亲了过来,略显沉重的鼻息便喷到了自己娇嫩的脸上。

只可惜这夜色浓重,事出突然,常轩于这种事又不是经常做,他竟然一口亲到了鼻尖上。

阿福又羞又怕,唯恐被人看到,哪里管他亲对了没有,两只手软弱无力地推拒着他,口中低声急道:“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小心被别人看到。”

常轩却干脆整个把阿福环在自己怀抱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让她的柔软贴近自己,另一只手则是抬起她的下巴,凑近了低声抱怨说:“不管那些,刚才都没亲到呢!”说着嘴巴固执而霸道地亲向阿福红润诱/人的小口。

要知道常轩今晚很是兴奋得意,而大凡男人在外面得意了难免要在屋里女人身上驰骋一番才能彻底品味那兴奋之感,更何况月光之下的阿福小娘子又温顺又娇羞,实在让人想一口吃下。

阿福没奈何,只得软着身子靠在他怀里,任凭他啃吃研磨,真是好一番缠绵。也幸好这个常轩熟悉院内位置,知道此处偏僻无人经过,要不然若是被其他的丫头小厮逮到他夫妻二人竟然在此地如此亲密,还不传出去成为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常轩原本是看着阿福实在可口才迫不及待亲一口解馋,谁知道他细品着那红润湿濡的口中的香软滋味,竟是越品越有味,唇舌间霸道地想得到更多,到了最后真是恨不得把怀中娇喘着的小娘子一口吞下才是。

阿福因为心里紧张,两手紧抓着他的衣襟瘫软地靠着他的身子,终于在他亲吻的间隙间,喘息着说:“不要了……咱回家再……”

常轩的喘息早已急促,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却半抱着阿福一下子躲入了一旁的假山后面。阿福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常轩的手已经钻入了她的怀中,摸索着抓住了她挺起的两团蜜桃。

阿福发出低低的一声惊呼,正要责他不该这样,可是常轩那略带凉意的粗糙大手摩挲着她娇嫩幼滑的肌肤时,竟然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愉悦之感,让她几乎忍不住发出一声陌生的呻吟。谁知这一声低叫反而更惹得常轩情动,当下干脆就势将她半放到假山石头上,然后他自己则是低下头埋入她的怀中啃吃。

阿福仰着脸儿,微微张着红润的唇,迷蒙的眸子半眯着看向暗蓝的天际。在她的下方,有一个男人如狼般啃吻着她的身子。幸好的是,这个男人她已经熟悉了,不怕了。她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感到恐慌,却只有在屋外露天之地行此苟且之事的羞耻,已经害怕被人发现的紧张。因为这羞耻感和紧张感,她心儿跳得快,身子发软,有一阵阵难言的微妙感觉便从常轩的唇下蔓延到了全身。

终于到了最后,当阿福迷茫地看着天上的星星低低吟出声,当她忍不住闭上眸子忍受着身子一波波的悸动时,她觉得自己仿佛到了一个陌生的、从未到过的地方。

当一切都停下来时,常轩倒很快恢复,先是给阿福收拢了衣襟,又抱她起来,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站稳。

阿福呢,则是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酥软着身子不愿动弹,此时却听到常轩粗喘着,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咱回去再好好弄吧。”

这话一出,阿福心里又是一番悸动,羞得红了脸,低下头柔声怪他道:“今日才给你长了脸面,如今却要这样作弄我。”

常轩搂着她的腰,扶着她,两个人一起从那假山后头走出来,此时常轩听到她这话,忍不住凑到她耳边低低坏笑了声:“你是我娘子,我不作弄你,却要去作弄谁呢?”

听到这话,阿福没来由地想起那静丫头,于是被他握住的手忍不住反握住他,然后轻轻掐了一下。

她掐得自然并不疼,常轩只是觉得有些痒,不过他还是故作委屈地说:“阿福,你怎么掐我?”

阿福睨了他一眼,口里故意说:“就掐你,那又怎么了?”

常轩不依,揉着她细软的腰际,装作狠狠地在她耳边说:“等回去之后,看我怎么……”

至于这对小夫妻回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事暂不可考。

第二日,常管事倒是回来吃了早饭。常轩一边低头呼噜呼噜喝着稀粥,一边向他爹说了昨晚的事儿。常管事倒并不诧异,只是看了眼阿福,没啥表情地说:“这样也好,以后有什么事三少爷那边更加照顾着点。”

于是顺便常管事又问起阿福在二少奶奶那边的事儿,阿福自然如实禀报。常管事沉吟了一番,这才提起:“明年就是太后的四十寿诞,咱们这府里把这事看得极大,如今我们要去南方采办,其实也是为了这件事。我听外宅的意思,仿佛二奶奶那边希望咱们能做出一个拿得出的绣品给太后贺寿。”

阿福倒是还没听说过这个事,当下便认真地听公爹说。

常管事又说道:“其实原本府里的意思,是要去南方采办的时候寻几个上等的绣娘来做,可是如今大家对你赞赏有加,倒是有意把这件大事交给你的。”

阿福倒是万没想到这个事的,知道此事体大,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常轩也是诧异,当下放下粥也忘记喝了,睁大黑亮的眸子问他爹:“爹,阿福能行吗?这可是给太后的贺礼呀,万一弄不好,怕是不但不讨好,就连身家性命都有问题的啊!”

常管事看了眼自己尚且稚嫩的儿子,当下并不愿多言,只是淡淡地说:“无论行不行,总是要试一试。”

说着他又转首看向阿福:“阿福,若是真把这事交给你,你敢接吗?”

阿福被他问得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低着头沉吟了半响,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说:“敢接。”

常管事闻言,平日并无表情的脸上倒是带了一丝欣慰,他点头说:“嗯,这样就好。”

阿福轻轻咬了下唇,垂眸认真说:“爹,阿福原本不过是府里一个丫头,无亲无故,若是无人照拂今日还不知是如何下场呢。当初是阿福不好,牵累了常轩,也害得爹你在主子面前没有颜面。如今阿福嫁到咱家来,诸事多亏爹和常轩照顾,阿福心里感激不尽。至于为太后准备绣品这件事,无论如何,阿福总是要尽全力的,若是真能成了,也算是为爹和常轩在主子面前挣了面子。”

常管事看着阿福,叹了口气道:“阿福,以前你不曾嫁于常轩时,我就觉得你这个丫头是不错的,而你嫁过来后,也是贤惠温顺。至于当时那个事无论谁是谁非,到底你如今是我常家的媳妇儿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也不用总是惦记着那件事,以后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阿福轻轻点头,眸子里却隐约有湿润之感,其实常管事对那件事从未提过,她心里到底是有歉疚的,如今说开了,常管事也没有责怪之意,她心里就仿佛解开了一个结。

一旁常轩伸过手握住她的,责怪道:“这不是正吃着饭嘛,干嘛又提这个。再说了,我早就说过,咱爹对人好得很,才不会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常管事闻言,看着自己的儿子笑着摇头,握了筷子叹息说:“我家常轩啊,有时候看着还算机灵,可有时候就有些傻乎乎的,脾气也执拗得很,这个倒是要让阿福多多包容一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太抽了,我看到circle 给我补分,感谢一下,还看到木木说我为更,打算喊冤。可是竟然都回复不成。

在此谢谢补分的各位,爱你们………………

23

23、常轩上交钱袋子 ...

眼看着就要中秋了,这几日常轩跟随着常管事是越发的忙碌了,说是忙完中秋节,他们也要准备开始启程去南方了。阿福想着他们父子平日在外面虽说有现成的饭菜,但有时候这两个人忙起来总是不按点吃的,难免对身子不好,便在晚饭上用了心思,想着给这父子二人好生滋补一番。

开始常轩并没注意,后来某一天他才忽然想起来,赶紧跑过来问阿福:“晚饭这些鸡鸭的钱,你都是用的什么钱?”

阿福一时有些茫然:“能用什么钱,无非是月钱罢了。”

常轩拉着她的手,言语中颇有些责怪之意:“你一个月才几个钱儿呢,竟然这么折腾着花,怎么都不曾向我要钱呢?”

阿福有些羞赧,微微低下头说:“以前在绣房,一个月是半吊钱。如今到了二少奶奶那边,她给我加了月钱的,一个月也有一两银子了,买些饭菜什么的,还是够花的。”其实家里的日常供应诸如米饭白面甚至布匹,都可以从公家领取份额的,她所花的,也不过是那些额外的支出罢了。

常轩却依然不满她这样:“我是男人家,哪里能让你养家呢,以后你若是要买什么,就向我要就是了!”说着他才想起来什么,拍了拍脑袋,嘿嘿笑了下说:“这个事也怪我,我应该干脆把银子都交给你收着的。”

阿福连忙摇头:“不用的……”

常轩却不听,径自跑到了一个樟木箱子前,打开后里面却是普通的衣服罢了,他将手伸进去摸索了一番,竟然摸出来一个黑色的布袋。

常轩眉飞色舞地晃着那个布袋,顿时袋子里面发出银子相碰时的响声,他得意笑着将这个布袋递给阿福:“给你,这是我所有的家当了,都交给你了!”

阿福不接,歪头笑着看他:“你怎么有这么多银子呢?”袋子鼓囊囊,而里面的响声略显沉闷,想来应该不少的。

常轩拉过她的手,直接将银袋子塞到她手里:“也没有很多,我从小跟着三少爷,每个月都有银子啊,如今我一个月能拿一两半了。我爹从小不收我的银子,说是让我自己攒着。我攒了这么久,还没怎么花过呢。”

阿福只觉得入手间沉甸甸的,她这辈子还没摸过这么多银子呢,抿唇笑着道:“你既交给我,那我就先给你收着,万一你要用时再找我要。”、

常轩却依然不满,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她细嫩的脸颊,责道:“什么你的我的,我的银子本来就是你的银子!你赶紧把你的银子也拿出来,一起放到这袋子里,这些都交给你保管,平日有什么用度你就直接从中拿就是了。”

阿福听他这么说,只觉得心里暖和和的,摸了摸被他轻戳过的脸颊,点头笑道:“也好,那我就把我们的银子全都放一起收起来。”这次说话间,她特意加重了“我们”这两个字。

常轩这下子算是满意了,不过刚才戳着她的脸颊时手感实在太好,当下忍不住又抬起手戳了戳她另一边脸颊:“好,这样子才是我的乖娘子。”

阿福轻轻睨了他一眼:“都是乖娘子了,怎么还戳?”

常轩凑近了她,黑眸中带了几分小小的霸气:“无论是坏娘子还是乖娘子,反正都是我的小娘子,我就要戳,不但要戳,还要摸,还要亲。”说着那唇就凑过来。

阿福连忙看看窗外,知道公爹这时候还没回来,反正左右无人看到,也只得由了他去。

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这几天二少奶奶已经吩咐阿福说是要绣一幅大的百鸟朝凤图,说是让大少爷画画,然后阿福来比着绣。阿福经过公爹事前提点,也知道这个事非同小可,是以赶紧应下来,同时也在心里思忖着这个绣品该怎么弄。要知道这大幅刺绣不比小幅刺绣,那小幅刺绣重在技巧,而这大幅刺绣除了那小处技巧,却还有耐心细致和事先的盘算,要做到成竹在胸慢慢勾勒。

阿福这么一盘算,心里却有些没底了。其实她师从林嬷嬷,林嬷嬷长于南方苏州一带,从小修习苏绣,于是阿福虽身为北方京师之人却学了一手地道的苏绣。她天赋极好,又从小苦练,是以她绣出的仿画绣晕染自如且绣线套接不露针迹,完全不同于北方绣法,这才让府里的主子都看着喜欢。

可是她往日做作不过是小打小闹,何曾绣出这种大幅的成品,且是要展现给太后的呢?这可不是几天几夜的功夫啊,若是她一个人绣,怕是要经年累月,说不得太后生辰到了,这绣品还不曾完成。

阿福想到这些,难免有些忐忑,后来二少奶奶看着她的脸色,倒是不在意地笑了,意有所知地说:“阿福,我柜子里有个荷包,虽早已破旧不堪,我却视为珍宝般收藏,你可知为何?”

阿福低头轻摇头,她知道二少奶奶必有下话。

果然,二少奶奶轻撩了撩眼皮,笑道:“那个荷包,倒是早年太后所绣。”

阿福一听这话,心里微惊,想着那个猜测果然是没错的。可是如今二少奶奶为何对自己说出这样的事情?自己又该如何作答?

二少奶奶看阿福低头不敢言,唇边带着一抹淡笑,轻道:“阿福,其实府里若是真要找绣娘,拿了银子去找那些几十年功底的绣娘,何愁不能找到,你可知为何我偏偏挑了你?”

阿福轻轻摇头,低声柔顺回道:“阿福不知。”

二少奶奶低头看了看这木桌上摊着的绣线和一幅绣了一半的锦鲤戏水图,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阿福,你如今的针线,虽说尚有稚嫩之感,可是和太后娘娘当年的针法倒是有些相似呢。”

此话一出,阿福顿时明了,只是面上并不敢言。

二少奶奶站起身,瞅着眼前的阿福,轻声细语地道:“阿福,你且绣着,无论好与坏,我都会替你担着的。”

说着她雍容地转身离去,不过再走到门口处时,却忽然想起什么,笑着回头道:“我差点忘了,你绣这东西,总是要个画儿比着的,回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去找大少爷商量。虽说他是府里的少爷,不过如今这件事可是老夫人亲自吩咐下来的,你倒是不用顾忌什么。”

有了二少奶奶这番话,阿福倒是明白了,原本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回到家里和常轩商量了下这个事,常轩脸色凝重,看不出是喜是悲,低头沉思了半响,忽然一拍大腿,笑着道:“阿福,你果然是有福之人!”

等到常管事回来,常轩忙不迭地去和他爹说了这个事,常管事听着,倒没什么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这是好事,阿福好好绣就是了。”

因为这个,晚间回到屋里,常轩搂着阿福抱怨起了他爹:“阿福,你看爹那样子,应该是早就猜到了,怎么就不告诉咱们呢,亏我还急巴巴地去对他说,他却只是那个反应。”

阿福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心里想笑,忍不住抬手轻轻点了点他高挺的鼻尖:“你呀,和自家爹,有什么可计较的。”

常轩这个大男人在被阿福戳过鼻尖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报复性地用鼻尖在她胸前滑腻的肌肤上蹭了蹭,嘴里嘟囔说:“我也就是说说嘛……”

自那日后,阿福自然是专心绣品之事,心里再也没有了原本的忐忑,而常轩则是帮着他爹准备着中秋过节的各项事宜。眼看着过两天就是中秋了,阿福这天正在屋里比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绣线,却忽听到外面小丫头讨论一个事情,却原来是静丫头要出嫁了。

阿福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特意出来,装作不经意问了问,却果然是三少爷房中的静丫头。外面那几个小丫头因为二少奶奶重视阿福,平日也敬阿福几分。又因为阿福性子柔和,处事单纯中却自有分寸,于是小丫头都喜欢她的。当下阿福随口问起静丫头的事儿,这几个小丫头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福这么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前几日孙大总管的独苗儿子,忽然说是要娶静丫头。孙大总管自然是不愿,先不说静丫头是三少爷房里的丫头,且说这儿子本身,是早已订了一门亲事的,那姑娘家还是有些体面的人。如今这儿子闹着要娶静丫头,孙大总管不同意,可是谁知这儿子却像是对静丫头着迷了一般,说是不娶的话就要如何如何。

孙大总管的娘子是个极宠儿子的主,见儿子都成这样了,便跟着劝孙大总管。这孙大总管在府里也算威风人物,可是平日最怕自己那个黄脸婆,没办法,也只能应了。

说完这些,那几个小丫头见四下无人,凑到阿福耳边低声道:“还不知道这静丫头给孙得旺灌了什么米汤,竟惹得他如此呢!”说着这话时,那言语间的猜测,那笑意间的暧昧,阿福一看便知他们的猜测。

阿福心下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强笑道:“别人的事儿,还是不要想了,反正这不是也要成亲了嘛。”说着就自己回绣房去了。

她走后,一个丫头对另一个嚼耳根:“你说话怎么也不注意着点?你这不是戳人伤疤吗?”

被说的那个丫头尚且不明白:“怎么了?”

另外几个丫头无奈摇头叹息,有人甚至戳她脑袋,骂她笨。

阿福关上门,将那低声细语都关到门外。

她低低叹了一口气,想着那一晚她补衣时静丫头的惆怅,如今她嫁人了,且嫁得是府里的大管家,如今应该是得偿所愿了吧?

其实静丫头,她接触不多,但听常轩平日所讲,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姑娘,阿福也是希望她能得个好结果的。

如今这样,也好,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我回来了,从今天开始,以后作者有话说里的文放大一些倍数,省得大家看着眼累。各位都要注意保护视力啊!亲一下。

今天滑雪去了,滑得不太痛快,如今初级和中级雪道滑着已经没啥刺激感和畅快感了,于是我挑战高级去了,可是我、我、我到了高级跑道,竟然腿软了????真的,当对着陡峭的坡度飞速而下的时候,腿软到竟然没法减速了,呜呼哀哉。

另外滑雪的时候捡到一个iphone4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是韩文系统,不过我还是顺利地将这个手机归还失主了。

于是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捡到东西,是想着尽量归还失主吗?

反思了下,我的答案是:如果是手机身份证钱包这种可以轻易找到失主的,会归还;如果是其他难以找到失主的东西,既然找不到,可能就私吞了,因为我可不愿意交给所谓的jc叔叔啊。

24

24、常轩想要亲一口 ...

转眼中秋就到了。中秋节这种日子,府里的大小主子自然是团聚一堂,赏月吃月饼,顺便再附庸风雅吟诗作对猜谜射覆,不过这个节日于下人而言,却是一个越发忙碌的日子。府里的管事都忙得团团转,常轩也几乎没怎么合眼,人都瘦了一圈的样子。

总算这个八月十五对着湖色赏月吟诗算是过去了,三少爷穿着那件阿福补过的衫子,外面又笼了一件披风,一晚上顺当得很,别人是丝毫没看出异样。想来也是,如此巧夺天工之作,凑近细看尚且瞧不出端倪,更何况月色之下不知就里的众人呢。

这边正品着月饼赏着月亮,一家人热闹着说话,忽听到外面宣旨,说是太后娘娘派人过来了。大家连忙出去迎,却原来是太后娘娘特命人送来了一盒宫里御厨做的月饼。当下大家惊喜非常,重金谢过那跑腿传旨的太监,又在原地叩谢了,这才郑重其事地打开那盒月饼,由老夫人亲自动手,给各人都分了一些。

分完之后,竟然还剩下那么几块,二少奶奶笑着提议说,府里的管事也都辛苦得很,不如把这剩下的几块干脆分给几位管家管事,也算是感谢他们的辛劳。老夫人倒有些犹豫,这毕竟是太后赏赐的东西,分给下人合适吗?

二少奶奶却笑着凑近低语,太后娘娘出身贫寒,如今虽然是十万金贵的身份,可却最是惜贫怜弱的,想来听到也没什么不豫。老夫人见二少奶奶这么说,也便有了主意,干脆将剩下的几块月饼各自切成两块,分给诸位管事,又留下其中一块,分成更小的小块,分给府里年长的嬷嬷,然后合府再一起叩谢太后之恩,感谢这恩泽遍及上下。

虽说那些能分到月饼的都是府里有些体面的人物,根本不会真馋了这个东西,可要知道那是太后娘娘从宫里赏赐下来的,是以各个感激涕零惊喜万分。拿了丝巾捧了那一小块月饼,大有不敢吃一口放在桌子上供起来的态势。

常管事自然是分了半块,他这个人自然对这种甜食没有兴趣,他也没有要供起来的意思,便给了常轩。常轩小心翼翼地用纸包起来,要留着回家给阿福吃。

阿福见他巴巴地献宝一般从怀里掏出来,又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一层层的油纸包,里面却不过是半块月饼罢了,难免觉得好笑。

常轩不满地看了阿福一眼,委屈地辩解道:“你肯定不懂了,这可是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是宫里做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满府上下,就是那些有体面的嬷嬷,也就是能得那么小那么小一块罢了。”说着他还用指甲盖比划着,看吧,就是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