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宏除了床第之间,平日里哪会与人有这么腻歪?一时间居然比孟三还扭捏。

想推却又留着几分力气,最后吊着凤眼轻拍着他的后背,没好气道:“若不是许下了大把的银子买了你的命,就你这等没眼色的,非得一掌拍死你不可!”

孟三只是闷闷道:“我刚才觉得你好像被一群男的围住,我心里急得不行…就…就是难受!”

萧宏本来摸着孟三的后背一下下的,感觉还不错,可听到这,立时将掀起獠牙准备教训一下侄孙。

可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的侍卫恭敬地说道:“王爷,临川王府到了。”

这临川王府,是萧宏在扬州的府邸。

萧宏对这宅院特别的上心,早在京城做太平王爷的时候,就安排能工巧匠划地修建。前前后后一共用了七批工人。为的就是保住这宅院地基下的秘密。

可惜多年的苦心付诸东流,如今自己却要亲自领着贼人将自己的老巢搬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天深夜,萧宏站在院中皱着眉头,看着那些流民将一箱箱的珠宝倒在运送泥土的牛车上,再用掺了牛粪的泥土夯实填平,运送出府。

孟三站在萧宏的身边,见他一直捂着胸口,便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的了?

萧宏斜着眼儿,磨着牙,轻声道:“心痛。”

孟三见了见那一箱箱的被粪土盖住的银子,想到那是自己的救命钱,立刻收了声,也一脸愁云地站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8 章

这磨刀匠小门小户惯了,平时欠人一吊钱都惶恐不安,却突然降下来这等惊天巨债,心里其实比那萧王爷还煎熬。

因为在车上被点了穴的事情,萧玉姚真真地生了皇叔的气,并没有入府过夜,而是直奔京城向父王禀告萧宏归来的消息去了。而牛壮与井娃居住在王府的前院,并不知这后院的热闹。

金银实在是太多,一夜的功夫居然也没有搬完。那些运送银两的流民也是个个累得挥汗如雨。

天色微亮的时候,王爷对一直在院中指挥众人的神秘男子说:“我已兑现了银两,还要劳烦您替孟三将血管中的细针起出。”

男子操着怪异的腔调说:“王爷,银子虽已取出,却并没有通过大梁边境,恕在下不能从命,不过你毋庸担心,只要银子全部运走,在下自然会兑现诺言的。”

萧宏没言语,只是轻哼一声,拉着孟三的手回了自己的卧室。

进了房间,他便将三儿的手一甩,自己一屁股坐到铺满兽皮的软椅上闭目养神。

孟三讪讪地往那椅子边凑了凑,期期艾艾地说:“那银…银子…”

“哎呦!疼死我了!”现在王爷就听不得跟银子沾边的字,孟三那么一提,这边又捂着胸口疼开了。

孟三慌了神,连忙伸手去揉王爷的胸口,连声问:“怎…怎么样?”

王爷微动着眼皮儿也不说话,只是靠在孟三的怀里直哼哼。那俏生生的模样,少了阴狠的煞气,真是我见犹怜。

孟三欠着大钱儿,搂着这弱柳扶风的债主,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是好。王爷顺理成章地揉捏着小刀匠的腰杆,一只手已经钻进入裤中。

“你怎么老是这样!”孟三脸一红,窘迫地想推开他。

“别动!屋外有人!”萧宏突然贴着三儿的耳朵小声地说道。

孟三想到可能是那个神秘人,顿时停止了推搡。

这时,萧王爷愤懑不平的声音接踵而来:“怎么?花了大把的银子摸两下还不行了?还真拿自己当清倌了?”说话间,撕拉一声,孟三的裤子已经被扯落下来。

“我…我,谁让你花钱了,我倒宁可死了!”孟三不怎么会演戏,此时说的其实就是肺腑之言。

萧宏听了脸上拂过一片阴云,忽而展眉道:“你这是气我把钱都给了他,以后养活不了你了?”

“不…”小三话还没说完,又被王爷抢了去。

“你还真当我是散财童子?他拿的那些银子都是小数,真正的值钱的不是银子,而是…”

萧宏话只说了一半,便神秘兮兮地顿住,然后伸手去拽软椅之下垫脚的兽皮。当兽皮被掀开后,露出了打磨光滑的地面。只见萧宏运足了力气,手按在居中的一块石头上,用力往下一推,见方的石头居然能推下三米多深,才见一侧的洞口,足以想见这石头的厚度。

也不知这洞里是什么,当石头推开,一股寒气迎面扑来。

因为石头够厚,就算有人偷偷检查敲打地面,也不见得能听出声音的异响。这机关看似没有银库的精妙,需要三把钥匙一一解锁,但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与巧劲,也无法推开这巨石。

就在这时,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王爷倒是挺会精打细算,小心经营着家业啊!”来者,果然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那吐着芯子的蛇面具,被晨曦的微光镀上了一层银霜。这位真是个蛇蝎心肠,到哪都风卷残云,蹲完墙根后,决定连王爷这点养汉子的私房钱也不放过,人家刚把石头推开,这边就迫不及待地接管了。

萧宏的立刻变了颜色,一脸懊恼地瞪着来人。

王爷不是第一次演戏了,可孟三还是有点适应不过来,看着大美人儿的面色变来变去,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王爷请吧,劳烦您把这石洞中的东西拿出来。”

萧宏死死咬住了一点红唇,那小模样跟要被恶少□的娘子一般,足足变了三中种颜色,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跳入洞中。慢慢腾腾地碰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

盒子虽然不大,但盒身上嵌满了手指甲大的珍珠玛瑙,煞是精致。

当萧宏又磨磨蹭蹭地爬出来时,突然将盒子抛向了孟三,并大喊一声:“拿着东西快跑!”

神秘人哪会让孟三接住,立刻飞身截住了盒子。

可就在他接住盒子的一瞬间,盒子却爆裂开来,射出泛着寒光的细网,将那男子死死裹住,那丝网像有生命一般盘旋缠绕,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那男子裹成了蚕蛹。

“这天山冰蚕丝网的滋味如何啊?”王爷利索地从石洞里挑了出来,惬意地倒卧在躺椅上,挑着眉梢问道。

说起来这个萧娘也够狡诈的,他知道如果把盒子抛向神秘人,他肯定会躲避开来不会直接碰触,于是灵机一动,偷偷拧开盒子上的扣搭后扔给了孟三,那神秘人果然上当了。

“这冰蚕网只能放在特质的冰窖中包藏,浸满了寒气后,配上特制的麻药,就算你是绝顶高手被缠住,也只有全身麻痹的份儿了。现在,你是否愿意跟本王重新谈谈生意呢?”

说着,王爷起身掀开了神秘人脸上的面具。

孟三再一旁看得分明,失声叫道:“怎么会是你?”

而萧宏却紧皱着眉头,低声说:“不会,不可能是你!”作者有话要说:

冰蚕…恩,就素狱鬼里那销魂的玩意儿,在南北朝时,很流行的说,适合捆绑SM系列…(狂仔yy中)

第 69 章

当面具解开后,那神秘人赫然是早已仓皇逃走的陈霸先!

孟三惊吓之下是伤心,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位法生哥一心迷恋钻营之术,心怀鸿鹄之志,可想到他居然亲手埋下那么歹毒的细针在自己的体内,还亲手操纵老少妇孺替自己的野心卖命,不禁伤感万分。

可王爷惊讶之下升起的却是浓浓的怀疑。

不可能是陈霸先!他脑子里飞快地梳理着之前的种种线索。

在秽土城时,与神秘人对决时,那人的招式内力远远在自己之上,那样浑厚的内力,根本不是陈霸先能达到的…难道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想到这,他迅速地伸出手去,搭住了陈霸先脖颈的脉搏。此时,陈霸先被冰蚕丝困住,正在拼尽全力的内力抗争,突然被萧宏按住的脉搏,根本来不及提防。

不是他!

萧宏冷笑着说:“戴着面具果然方便李代桃僵,也先前的那位也是萧映的手下吗?”

既然被摘了面具,霸先哥也不用捏着嗓子说话了,见这不开冰蚕丝,沉声道:“既然中了你这奸人的诡计,我自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宏笑道:“杀你?先把本王的银子弄回来再说!不过,你也真够狠的,就为了那些个银子,就对你口口声声真爱不已的孟兄弟下手,比我都心硬啊?”

陈霸先望了望孟三,欲言又止。

“说,这银子是准备往哪运?孟三的毒针是否还有法子取出来了?”

“我也是听从命令,他们只让我押运车队到彭城。至于孟三的毒针,我并不知如何能解,不然还用你废话,我自然早就给他解开了!不过‘他’说到时自有法子与孟三解开。”

彭城?萧宏心中一震。

前些日子他们这帮人一直在北魏的境内游荡。早就听说北魏彭城刺史元法僧降梁,梁武帝派元略、陈庆之前去接应,却被魏军击败。一时朝中无将,梁武帝萧衍这才派他那便宜儿子萧综出京统领各路人马,驻守彭城,并兼掌府事。这萧综一直向自己的假老子讨要兵权,此时得旨,当日便带了些人马,赶往彭城。

这彭城就是三国时期的徐州,自古时兵家必争之地。

自己的大哥真是佛经念多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地方让与了狼子野心的杂种!

“看来,你还真死不了,这幕后的主使看来就你的亲生老子啊!他舍得你这亲生儿子毙命?”

想到萧综曾经专门写文章讽刺自己收刮钱财,却背地里使出这等勾当来掏自己的家底儿,萧宏气得是牙根直痒!不过真是萧综的话,那个小憨货的命能不能保住可就真难说了。要知道他当年为了弄清自己的身世,玩儿个滴血认亲都能把不足月的亲生儿子当鸡崽子似的宰了,对这个早早就流落民间的亲生儿子会有多少慈祥的父爱?

萧宏想到这,斜眼看了看还在那看着陈霸先一脸沉痛的小三,大脚一抬,便将陈霸先踢进了冰窖中,又将巨石恢复原位,然后对孟三说道:“今儿,咱们就玩儿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孟三眼睛早就瞪大了,指着恢复原样的地板说:“冻…冻…”

还没冻完呢,就被萧宏一把拽到了床上扯起衣服来了。

“衣…衣…”

“别耽误时间了!脸红成这样?你想要跟本王来场巫山云雨不成?真是个不知怠足的饥渴货色!”

孟三被臊得不行,气得挥起拳头去打王爷。

萧宏得空在孟三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别动!待本王好好与你打扮一下!”

当牛车队出城时,并没有人上前盘问。

毕竟那牛车上挂的都是萧宏王府的标示,加上车上运送的粪土实在是味道不佳,守城的卫兵都远远地挥手示意通行。

当车队进入林中小路时,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从树林上方跳落下来,用怪异的腔调说:“大家停下来,在原地休息一会。”

按理说当头儿的发话,剩下的人应该听话照办才对,可那些推车的流民们确实目光发直,恍如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前行。

站在面具男旁边的一个跟班儿,挂着一脸的污泥说:“糟糕,你说的话他们也不听啊!你这法子好使吗?

这面具男不是别人,正是俏王爷萧宏。他想到既然陈霸先能挂着个面具在那吓唬自己,那自己何不也戴着面具混入彭城,一探萧综的虚实呢?最主要的是,陈霸先说孟三会没事,可万一是假的怎么办?

这么想来,最保险的还是亲手把刀子架在萧综的脖子上,逼他交出起针的法子最有效。

不过现在先是下命令被人当屁放了,又被不知死活的孟三这么一挤兑,王爷的脸面顿时挂不住了,心里先恼恨起了自己,就这样不领情的,值得自己这么劳心劳肺的吗?

这么想着,手一抬照着三儿的脑袋狠敲了一下:“你没看出他们都被催眠了?不然正常人哪有这么不眠不休赶路的?”

孟三听了再仔细端详那些推车押车的,果然个个目光呆滞。

这么大笔的钱财,任谁看了都心痒难耐,可这些秽土城的百姓们在见到那成山的金银时,连半点惊讶赞叹的表情都没有,却是有点不正常。

可他们不用休息,牛需要休息啊!

这个疑问不久就有了解答。再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后,前方的驿站就出来人自动地替这么牛车换牲口,将牛换成了健硕的马匹。甚至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店,也有人早早地备好壮硕的车马。

就这样,本来颇远的路程神速般地缩短了许多时日。在夜幕中,马车队来到了彭城脚下。

一路奔波,孟三傻乎乎的倒没缺了觉,一有空就倒着牛粪车上枕着真金白银美美地补上一觉。

萧宏就睡不踏实了,合上眼,耳朵也要竖着,当到达彭城的时候,那些车夫马匹倒是没啥事,萧宏露在面具外面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

孟三打着哈欠,跟萧宏说:“你睡会吧!我给你看着。”

萧宏隔着面具,硬邦邦地说:“都到了,睡个屁!”

说完他抬眼望向彭城大墙之上悬挂的北魏旗帜,低声说:“糟糕!萧综投敌了!”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为什么萧综一直急着讨要兵权,其实就是想要握住军队后,谋他的大齐复辟大业。偏偏自己的皇帝大哥像得失心疯似的,将这等要职给了萧综。

久等的时机突然从天而降,萧综怎么能不急着大展拳脚?只是这彭城易主,就算萧综有心投降,可梁武帝派去的几员带兵的大将可不是吃素的,也不大可能与萧综狼狈为奸,可消息到现在都没有传播开来,可见这彭城变乱刚发生不久。

就在这时,彭城的城门“吱呀”打开了。

一个男子骑着高高的马上,在身后跟着一群拿着火把的士兵。

那男子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堪堪划过眼际,萧宏与孟三的心里一惊,这不正是跟随在萧玉姚左右的刀疤脸吗!他怎么会在这?

那个刀疤脸见车队已到,便掏出一支特制的哨子放到嘴边用力一吹,那些一路上不休的流民,应声倒地,躺在湿软的土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看来施展催眠术的,正是这位刀疤男。

“将军,押送队伍已经到了,请您查收。”刀疤男放倒了流民后,也不搭理站在一旁的戴着面具的萧宏,只对身后之人毕恭毕敬地说道。

那男子身着一身简单的布衣,身体壮硕,模样倒是颇为硬朗,只是头发依然全部变白,若不是脸上并无多少皱纹,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八十的老叟。

那白发男子来回看了看马车,突然伸手劈向其中一辆马车,只见他的手势颇为古怪,虽然只是掌风触及到了车上的粪土,可那些粪土如同被长板刮掉了一般,一瞬间就被拨落到了地面之上。露出了车内码放整齐的金砖银块。

拨掉粪土看似简单,好像没有开山劈石那般另人震撼,可恰恰因为粪土的重量极轻,如果使用简单地使用内力去击打的话,势必漫天粪土散花,临近的诸位满脸挂屎。

现在这些粪土,连半点都没掀扬起来,稳稳地在马车旁落成一堆,可见那白发男子控制内力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炉火纯青的地步。萧宏自问自己再练十年,也没有这等神力。

自己暗中刺探侦查萧综许久,却没有留意到萧综旗下有这等卧虎藏龙之人?

那白发男又接连掀掉几车的粪土,查看车内的金银无异后,便点头示意身后的卫兵将马车拉进去。

他回头冲着萧综和颜悦色道:“法生,此行辛苦你了。”说话间,两只眼睛炯炯地望向他,锋利的眼神似乎能锯开了他遮挡脸庞的面具。

萧宏不敢多言,只是深深地低下头一抱拳,拢着嗓子低声嘟囔着:“幸不辱使命…”

那白发男子点了点头,望向了萧宏身旁的孟三。

萧宏眼角瞥向孟三,指望他机灵一点,把头低下来,别让这要命的主儿识破了。

谁知这么一看,脑仁儿都要蹦出来了,只见那傻小子直不隆冬地望着白发男子,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萧宏心知不好,急忙伸手握住了孟三的手,如果情势不妙,只能护着他拼死一搏了。

握住的那只手,冰凉濡湿一片,甚至被萧宏握紧了还在颤抖。

难道是那银针发作了?萧宏飞快地想着应对之策。

可就在这时,孟三颤抖的嘴唇终于吐出了一个字——“爹?”

作者有话要说: 娘希匹,狂仔的记性现在老臭了,写文写着写着就老忘自己要写啥,还得看看备忘录,致命啊!

第 70 章

就在那蚊子叫般的一声“爹”后,那白发男子已经快如闪电地出手了,萧宏还来不及反应,他脸上的面具已经被对方拨落了,然后对方又快速地移向了孟三。

萧宏心下一惊,连忙闪到孟三跟前去挡,可是对方出手太快,根本就拦不住。那招式,那压迫自己的感觉,同秽土城里与神秘人对决之时如出一辙。

幸好那白发男并无意去伤小三。只是抹掉了他脸上的污泥。

当看清了孟三的面容后,白发男长叹一声收了手,将萧宏一掌震得老远后,摸着孟三的头说道:“小三儿,你还认得出爹…”

孟三看着人眼前熟悉的面容,似乎又回到了长兴县的胡同,在石板路上,总有那么一个矫健的身影挑着担子,稳稳地走在前方,而自己则咬着要不容易才央求着买来的红豆馅的酥饼,在后面一蹦一跳地跟随着。

“磨剪刀——削刀子!”那悠长浑厚的声音,伴随着自己整个童年。

后来,那声音慢慢变得无力嘶哑,那健硕的背影慢慢弯下,最后,是自己亲手将他埋入黄土之中,那是他甚至哭晕在坟前,还是陈法生将昏迷的自己送回到家中。

可是…现在这人,带着一身陌生的霸气站在自己的面前,问:“小三儿,你还认得出爹…”

记得自己曾在梦里多少次梦见他死而复生回到自己的身边,可荒谬的梦境居然也有实现的一天。

自己的爹——孟天雄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带着如浓雾般的惊天阴谋。

许多纷乱的记忆快速地划过孟三的脑海,最后全都化成一股热气,从腹腔里涌了出来。

萧宏被震飞在地,还没来及爬起来就看见孟三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白发男的怀里。他心着急,却怎么也起不来,那白衣男居然在震飞他的同时,点了他的穴道!

“把他押送进大牢!”孟天雄吩咐了刀疤男后,就一把抱起孟三进入城中。

梦中的依旧重重迷雾所笼罩,慢慢的雾渐渐的散开。到处是乒乒乓乓的刀剑撞击的声音。

他茫然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闲居寺,那块巨石已经裂开,而自己似乎刚从洞里爬出来。

前方…是萧宏,那个少年萧宏在与一个男人对打,说对打都是夸小王爷,实际上被人耍得跟斗猴儿似的。时不时的脸上就挨耳光子。白生生的脸蛋已经红肿一片,被抽成了蟠桃儿。

“小王爷,你如果再不走的话,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不!我不走,我不会让你带走小三的!”说完,顶着个桃儿脸又跟小饿狼似的扑向了那人。

孟三看着那人,那个头发还浓黑的孟天雄,再看看一脸倔强,伤痕累累的小萧宏,旧日的记忆如萌发的种子一般就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