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感觉瞬间从地上传到了四肢百骸,钟灵不安的瞄了一眼笑容邪恶的男人,只感觉身体里的温度在急遽的流失,“你打算怎么做?”

话再次的结巴,已无刚刚的气焰,钟灵瞪着水灵的眼睛,看着越来越恐怖的男人,为什么他身上会散发鬼魅般的邪气,脑中警铃大做。

“你说呢?”男人一步一步的慢慢的靠近,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愈加的浓烈。

屁股不安的往后挪移着,钟灵颤抖着手,“你.....你不能怪我的..谁?.....谁让你上床前.....不把关.....关门的。”

“是啊,看来都是我的错了。“冷漠的扬起嘴角,扯动了脸上的刀

疤,男子一步一步的走近,在距离一尺左右的距离时,却忽然停下步子,笑了起来,目光阴森地看着惊恐不已的钟灵,似乎是猎人在挑逗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呵呵,不是你的错,当然了也不是我的错,我们各走各的路,你继续。”惊悚的想站起身来,无奈双腿却不停的颤抖着,钟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摇晃着身子靠着墙壁站了起来。

“就这样走?”男人双手环抱在胸口,修长的身子有着健硕的体魄,当然除了他那阴森骇人的脸庞以外,他的目光太邪恶了,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正在钟灵失神时,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铎利的匕首,男子懒散的站在钟灵身旁,随意的玩弄着手中锐利的匕首,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描向钟灵。

“你想杀人灭口啊?”惊恐的颤抖了一下,钟灵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刚刚还光着身子,怎么转眼就弄出来个凶器。

“呵呵,有话好说。再说了你刚刚一对二可算是男人中的男人,不需要为这个动刀子吧?”

钟灵慢慢的挪移到门口,猛的扬起嗓子尖叫起来,“师傅,救命啊!”

男子森冷的一笑,目光阴鹜,手中的刀子在钟灵喊叫的瞬间已往她脖子处飞射而去,银色光亮在眼前咻的一下闪过,钟灵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感觉,呆滞地看着飞射过来的匕首。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的闪现,素白的手精准的握住停在钟灵喉咙处的匕首,分毫之差,钟灵的性命必结束在刀子下。

男子身形怔了一下,玩味的目光看向接住自己飞刀的黑衣女子,只见她面色阴寒,目光冰冷,看向自己的眼眸里微微的愤怒。

“自己的东西,还是请收回吧。”话音刚落,彦水水扬起手中的匕首。

南源赫身形微微的一晃,飞刀笔直的插进了他身后的木拒上,刀身没进,只余下刀柄在外轻悠的晃动了几下。

目光瞬间变的犀利,南源赫对着暗处要冲出来的侍卫摇了摇头,这才将打量的目光再次的转向彦水水,不曾想到她竟然有如此的功夫。

“我们回去。”无视他探询的目光,彦水水对着钟灵低声道。

“哼,你这个死变态。“终于回过了神,钟灵气的直喘气,随后看了看插进柜子上的匕首,只差一点点,她的小命就没有了,愤恨的目光狠狠的瞪向如同无事人一般的男子,钟灵低低的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这才转身离开。

邪恶的目光凝视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南源赫这才低声向四周道:“去查查她的底细。”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灵儿的声音?”孟玄澈忽然怔了一下,静下心来仔细一听,却又不曾再听到任何的声响。

“玄澈,你果真是没的救了,才分开这一会。“月敖大笑的向东方幽打趣道。

“看来孟兄是牵挂着佳人,这会才会神不守舍。”东方幽淡笑一声,速随即示意一旁舞曲的佳丽们退了出去。

少了丝竹之音,楼阁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明人不说暗话,东方公子既然事先就知道月某此行,想必也知道了此行的目的。”月敖敛下了笑容,目光犀利的看向东方幽。

东方幽依旧保持着平和的微笑,目光随意的转向楼阁外,“江南四大家族,息息相关,正所谓一荣具荣,一损具损,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的牵连,可从旁支到末梢却是紧紧的联系在一起,无论是从资金到货物,大家都是互通有无,才能在这么多年里,一直保持着螯头之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虽然说我们都只是一介商贾,可爱国忠君的道理在下也是明白的,只是......”东方幽忽然停顿了下来,探询的目光看向不曾言语的月敖。

“东方公子有话不妨明说。”彦少卿看了一眼似乎有难言之隐的东方幽道。

“好,既然如此,东方也就冒昧了,联盟定是可以,只是联盟以后,若真的有战事发生,四大家族也会遵照盟约,尽全力支援前线,万死不辞,只是东方要向月公子讨要一个条件。”

“哦,请东方公子明说“终于等到了重点,月敖静静的笑了起来,目光悠远,让人窥探不出他眼里的深意。

“日后不论发生能够了什么事情,东方只向公子讨一个愿望,只是不管是什么样的请求,不管公子日后有多么的为难,必须毫无怨言的答应东方。”

不曾想会是这样的田间,月敖沉思的陷入困惑,一个事先没有说明的愿望,日后,他该如何的去实现?

“东方公子,此言可为难我家公子了。“彦少卿淡淡的说着,犀利的目光射向平静如常的东方幽,“若是东方公子日后有什么大不敬的要求,我家公子又如何能答应?”

“彦兄多虑了,东方还有自知之明,虽说现在不曾讲明是什么要求,不过请公子放心,定不会是有损月荛王朝的事情。”

东方幽静静的说着,这是日后为她讨要的,无论如何至少能保她一生的平安,而自己也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好,月某答应你,不管是什么要求,只要不有损月荛王朝,月某万死不辞。”

覆水难收,今日的承诺,日后又该有什么样的结果,是世事难料,又或是宿命难逃,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慢慢的改变了。

“师傅,那个男人还真的变态,一次上了两个女人不说,明知道我进来了,居然还嘿咻嘿咻的抽动,靠,真把我当成男人了,就算是男人多少也避避着点,难道是要展现他威猛的一面,靠,真是他妈的变态,还差点要了我的小命,看个三极【也莫过月二十多快钱一张碟子,用的着赶尽杀绝吗?再说了花个一百块,我还可以找只鸭呢?”

钟灵噼里啪啦一大堆的抱怨,随即又望了一眼远处的添香楼,愤恨的哼了一声。

”下次看你还这样色胆包天。”彦水水看着钟灵笑道,她果真是什么都敢做,这样是让孟玄澈知道了,唉,想都不能想,乱啊。

“等回了锦官城,和玄澈要成亲了吗?”彦水水忽然开口问道。

“成亲?”钟灵接了搔头发,目光有些悠远,“是啊,我也该成亲了,等玄澈回去后,我就来逼婚。”

看着她的笑颜,彦水水默默的凝视着身边的人来人往,终于可以看见一个美好的结局了。

入夜,风静了,厚重的云翳层层的堆积在天幕中,黯淡的光线微弱的自云层的空隙里洒落下来,映射着别院里班驳的树影。

忽然,几个黑衣人闪现在夜色中,黑色的夜行装将他们的身行隐匿在无边的夜色中。

别院里,很安静,烛火早已经熄灭。

彦水水警觉的睁开眼睛,借着从窗户里射进的微弱光亮,迅速的扫了一眼屋子,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一缕白色的烟雾缓慢的自门缝中吹了进来,缭绕的飘散在屋子里,迷烟?彦水水依旧闭和着眼睛,面色安容,如同睡熟了一般。

半晌后,一把锐利的匕首慢慢的拨开了门栓,屋外黑色的身影迅速的闪进了屋子里。

露在黑布外的眼睛快速的扫了一眼安静的厢房,随即慢慢的向床边的睡熟的人走近。

夜很静很静,可几个黑衣人的脚步声更静,屋子里似乎只能听的见床上睡熟的人传来的均匀呼吸声。

近了,彦水水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们微弱的呼吸声,放在被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等待着瞬间的致命一击。

“主子吩咐了,人要带回去。”

听见黑衣人的说话,彦水水戒备的手又缓慢的松了下来,他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第六十七章

“带走。”一声低沉的命令声响起,一个黑衣人迅速的将床上昏迷的人扶了起来,随即装进了事先已备好的麻袋中。

动作一气呵成,瞬间他们已抗着彦水水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别院依旧很安静,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虽然肩头抗着一个人,可黑衣人的速度却不曾减下来,快速的往聚集地赶去。

彦水水只感觉到风快速的刮在耳畔,似乎行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黑暗中,彦水水感觉到似乎是上了楼,进入了一个房间,随后,黑衣人整齐的停下步子。

“主子,人带来了。”

“放下吧。”一个极为低沉而磁性的男嗓音响起,彦水水仔细的辩听着,却是陌生人。

听到了指令后,黑衣人将肩膀上的彦水水静静的放在了地上。

屏住了呼吸,彦水水右手戒备的握紧了腰间的软剑,只等待着麻袋打开的那一瞬间。

处于黑暗中,听力却愈加的敏锐,彦水水清晰的听见四五个脚步声同一时间的往外走去,步履轻幽,应该是刚刚虏自己前来的黑衣人,就在这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慢慢的向装着自己的麻袋靠近。

握剑的手心微微的渗出了汗珠,彦水水仔细的聆听着,只等着背后黑手的真正到来,忽然他的脚步停止住了,彦水水轻挑起眉头,倾耳细听,却在寂静中有另外的有一个呼吸声,气息薄弱到近乎没有,这样微弱的呼吸是刻意隐瞒的,或者是天生如此?

他们竟然都没有出声,半晌后,那细微的呼吸声竟然也没有了,看来是离开了,可之后,彦水水清晰的听见一声重重的叹息声,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慢慢的远离,四周又寂静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彦水水默默的等待着,可惜过了一个多时辰,竟然依旧没有一点声响,他们大费周章的把自己掳来,为什么又默默的走掉了,那个呼吸微弱的人又是谁?是他传递了什么信息,所以刚刚的人才退了出去。

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彦水水抽出软剑,一把将麻袋给划了开来,瞬间的光线让她不自觉的眯了一下眼睛,适应了光芒后,这才仔细的打量着四周,一间普通的屋子,看摆设似乎是客栈,信步走到了窗户前,店铺的招牌在风中摇晃,上面书写着——吉祥客栈,果真是一家客栈。

彦水水迟疑的收回目光,这才发现地上有一小堆的灰烬,应该是信笺燃烧后留下来的灰烬,看来刚刚有人特意传递了信笺,所以虏她来的人最后才选择了离开,他们不曾用语言交谈,而是用纸笔,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没有中迷烟呢?再者不用语言,那这个人自己一定认识,至少是接触过,记得他的声音,随意才会改为用纸笔,到底是谁对自己这么的熟悉?

凝思了半晌,却依旧找不到一点的头绪,彦水水无奈的自窗户上跃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吉祥客栈,随即向别院走去。

直到彦水水的身影消失在微亮的暮色中,角落里这才闪现出两个人。

“果真。”低沉的男音里夹杂的莫名的兴奋。

“她对迷烟这一类的药物有抵杌力。”另外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她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

“哦,若是偏偏惹上她呢?”挑衅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为了大计,该明白轻重,她可不是普通的身份,无论是月敖还是彦少卿,如果你不想功亏一篑的话,大可以再次去虏人。”声音依旧很平淡,可任谁也听的话语气里的警告意味。

“哈哈。”忽然是一阵低低的笑声传出,“果真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还是你别有打算?”

安静蔓延开来,半晌后,二人的身影也消失在角落里,四周又安静了下来,片刻以后,天已大亮,木渡城也开始了一天的喧闹。

“师博,你怎么起的这么早?“钟灵错愕地看了一眼从窗边经过的彦水水,迟疑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还早着呢,再睡会。”对着睡意朦胧的钟灵浅笑了一声,彦水水关切的催促道。

“不睡了,姓月地说,今天下午的船,我们要回锦官城了,我还要和玄澈逼婚了。”想到此,钟灵瞬间清醒起来,精神百倍的自床上一跃而起。

“你呀,那我先回房里去。“折腾了一夜,原准备早上来收拾行礼的,看来只有现在了,彦水水对着钟灵点了点头,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一大早去哪里了?”刚走到门口,却听见彦少卿低沉的嗓音问起。

彦水水回头望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彦少卿,该不该说呢,犹豫片刻,道:“没什么,醒的早出去转了一下。”

彦少卿慢慢的走了过来,抚开她发间的薄霜,“还要骗我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早晨过来,却发现她房门没有关,床上凌乱,彦少卿心头一怔,刚准备出去找,却听见她和钟灵的交谈声,紧绷的心弦这才放了下来

看来想瞒住他却是难事,彦水水淡然的笑了笑,“没什么,半夜被几个黑衣人给虏了去。,不过还没见到他们的主子,不知道……”

察觉到气氛不对,彦水水一抬头,却见到彦少卿冷寒的目光正凝视着自己,面色难堪,薄唇紧抿,似乎压抑着怒气。

“以你的警觉你明知道有刺客,还被他们虏去了。”一字一字,说的很慢,可见彦少卿在努力的压抑着狂吼的欲望。】

“我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所以就......”话默默的吞回了口中,第一次彦水水发现面前这个男人发起火来确实很骇人。

重重的叹息一声,彦少卿一拳砸在了墙壁上,这才将满腔的怒火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为什么她永远都不会为自己考虑呢?

“你的手?”彦水水愣愣地看着他的举动,片刻才回过神来,一把抓起彦少卿受伤的右手,却见关节处已经破了皮,渗着血丝,就在自己检查的瞬间,手背处也慢慢的红肿起来。

“水水,你想过没有,若是出了意外,你让我?”彦少卿痛苦的别过头,是他没有考虑周到,不曾想到会有人来虏水水。

“这不是你的错,再说我也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才任由被他们虏了去。”察觉到他的愧疚,彦水水慢慢地说道。

“水水,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请一定要考虑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彦少卿握住她的肩膀,郑重的道。

回到锦官城以后,他就要奉旨成亲,有依柔的死和依情夹杂在中间,到时候想照顾她,却也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你也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明知道自己无法去爱他,可彦水水在这一刻内心却盈满了感动,忽然有些害怕,有一天,他知道这副躯休里不是真的彦水水,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

“大清早的你们兄妹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月敖调侃的声音响起,淡笑地看着面色不对的两个人。

“没什么,有点事和水水说。“彦少卿将手自她肩膀上收回,用眼神示意水水不用将昨夜的事情说出来。

“公子,我去收拾行礼,中午起程。”彦水水对着月敖一颔首,随即向屋子走去,忽然脚步又顿了顿,余光瞄了一眼彦少卿还未处理的伤口。

“我去屋子里看看水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知道她的担心,彦少卿随后也跟着彦水水的步子走了进去。

“公子,彦相今天怪怪的。”暗影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道。

“或许是因为中午要起程了吧。”月敖叹息一声,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

“后来呢?“刚跨进了屋子,彦少卿接着问道。

“很奇怪,他们似乎知道我没有昏迷,不曾说话,用的是信笺代替,然后就全都走了。”彦水水把未说完的话又向彦少卿说了一遍。

“这么说是熟悉的人了。”彦少卿烦忧的蹙起浓眉,一直以来他就有种感觉,身边有人把他们的行踪和消息都暴露了,可这一行,就他们几个人,谁都没可能出卖公子,可如今看来,却是谁都有可能是奸细。

“我也这样推测的,只是想不明白会是谁。”彦水水拿起包袱里的药膏,随即抓起彦少卿的手细心的处理着伤口,用丝帕将他的手背慢慢的包扎好

包扎的手忽然停顿了一下,“你刚刚没有要我和公子明说,是不是怀疑我们身边有奸细。“彦水水这才明白彦少卿刚刚的用意,以他和公子的关系,没有必要隐瞒公子这件事情,除非是为了不打草经蛇才故意隐瞒着不说。

“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一挑眉,彦水水错愕的问。

“暂时我们都猜不出,所以你也不用再提了,我们静观其变。”看了一眼被她包扎好的手,彦少卿忽然温暖的笑了起来,目光柔和,似乎忘却了即将要来临的一切。

彦水水回以他淡淡的笑容,忽然她感觉如果这一生可以拥有这样平淡的笑容,也值得了。

木渡河畔,风吹的格外的凛冽。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各位一路珍重。”东方幽今日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衬托的人格外的精神。

“东方公子,请回吧,还谢这些天的照顾。“月敖微笑的颔首,随即想身后的人道:“大家上船吧。”

东方幽依旧保持着刚刚的恬适笑容,直到彦水水的目光探询般的看过来时,眼神状似无意的波动了一下,他相信凭着她的敏锐,一定可以察觉出自己这意味深远的笑容。

果真,彦水水秀眉轻挑,看了一眼笑容有些诡异的东方幽,慢慢的往船板走了过去。

第六十八章

凤凰门。

阴暗的密室里,烛火微弱的摇曳着墙上的人影。

“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背对着身后的死士,南源赫低低的命令道,话语冷漠而威严,烛光照射在他的背影上,黯淡中散发出肃杀的阴狠。

“是。”洪亮而整齐的回声瞬间回荡在密闭的房间里,死士们清一色的黑色劲装,黑布蒙面,眼神冷淡而空洞,宽阔的后背上整齐的背负着一把把长刻。

“无痕,把东西给他们服下。”听到死士的回答,南源赫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向一旁的侍从吩咐道。

“是。”柳无痕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例在了手心,随后将药丸一一的放进了身前死士的手中。

“吃了。”随着南源赫的口令,死士毫不犹豫的将手心中的药丸吞了腹中,丝毫不在意这致命的毒药。

“为了大计而牺牲,你们的家人会因你们而感到无上的光荣。”南源赫对着背后挥了挥手,三十个死士立刻消失在密室里,四周又沉寂下来。

“无痕,起程去锦官。”不论此次计刊是成功还是失败,对于他而言,都无所谓了,因为真正的战争还未开始。

“是,属下立刻去打点一切。”柳无痕恭敬的应了一声,随着南源赫一起走出了密室。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寂静的室内忽然传来一阵闷闷的响声,只见刚刚厚实的墙壁却诡异般的旋转开来,狭小的空间里走出一个银色的身影。

东方幽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密室,眼光低沉,随即走向一旁的书案,挥笔在信笺上书写着什么,片刻后,望了一眼身旁的周无言道:“先把这封信送到宫里,记得千万不能出一点的差错,然后你也赶往锦官,密切观察着南源等人的行踪,切记要多加小心,万万不能让南源起疑心。”

“是,属下明白。”将东方幽递过来的信笺揣进了怀中,周无言必恭必敬的行了个礼,随即退出了密室。

楼西的人马一路行来,转眼却已经是月荛王朝的国土。

马车里,塔莎日日夜夜沉寂在对楼西的思念中,人也消瘦了许多。

“公主你吃点东西吧。”随行的宫女笑儿轻柔的唤着塔莎,将公主颓废的神色收进眼中,笑儿担忧的凝望着郁郁寡欢的公主。

短短的数十天,公主一下就瘦了那么多,往常白皙而光滑的脸此刻却瘦的尖细,灵动的双眸在踏上花轿的那一刻就黯淡下来,这和宫里那个活泼爱笑的小公主简直判若两人。

“笑儿,撤了吧,本宫没食欲。”无力的挥了挥手,塔莎依靠在车窗旁,阴郁的目光空洞地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同样也是冬来春回的季节,可这里的一草一木却是那么的陌生,塔莎哽咽的哀叹一声,随即沉沉的闭上眼,将一切都隔离在目光之外。

“公主,你多少吃一点,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这样让奴婢以后怎么和皇上娘娘交待。”说到动容时,笑儿眼中泛起了泪水,以前这么个爱笑而纯真的公主已经消失不见了,眼前的公主哀莫的如同一尊木头娃娃,没有一点的灵性和生机。

“傻笑儿,本宫不会饿死的,只是不想吃罢了。”塔莎幽幽的开口,她连死的权利都都失去了,楼西国千千万万的生命都系在自己的身上,她要活着,好好地活着,纵然像行尸走肉的木偶,她也要好好地活着,为了父皇,为了母后,为了楼西的子民,她必须得活下来,嫁去月荛王朝,嫁给你个大的可以做她爹的皇帝为妃。

“公主,奴婢知道你心里委屈,月荛的皇帝都可以做公主的爹了,可皇上和娘娘也是无可奈何,才让公主去和亲的。”笑儿哽咽的呜咽着,泪水点点的落下。

塔莎睁开眼,看着哭成泪人的笑儿凄凉的笑了起来,为了成千上万个像笑儿一般的人可以好好的生活,自己纵然是牺牲了生命也是值得的。

斜阳慢慢的落在在西方,晚霞如火如荼般的绚烂,和着满天的金光万丈,远远望去,天际竟是那般的诡谲而幻丽。

“公主,谷口地势险要,我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起程,否则夜晚在山谷中出行,多有危险。”勒紧了缰绳掉转马头,随行的将领赵高将军停在花车旁低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