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水水冷眼看着躺在床上的彦少卿,他雪白的长衫此刻已沾染上了就污,平日里总是深沉而睿智的眼睛此刻沉沉的闭和着,少了份锐利和冷漠,却多了份柔和。
“余下的事情我来吧,你带钟灵先回去。”明白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彦水水对着一旁的孟玄澈说道。
目光再一次的看向床上的彦少卿,孟玄澈点了点头,拉着身旁的钟灵退了出去。
庭院里,孟玄澈忽然停下了步子,失神的望着夜空,低沉的嗓音悲切的念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旁的钟灵困惑的眨巴着眼睛,今天玄澈好像怪怪的,可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玄澈,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钟灵一个跨步,挡在了孟玄澈身前,随即伸出手拽住他的胳膊,郑重地问道。
月光轻柔的照在钟灵认真的小脸上,灵动的双眸清晰的映衬着满天的繁星,漆黑中似乎有无数的光亮闪现,这样专注而情深的目光让孟玄澈心动的同时也在心碎。
“傻丫头,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孟玄澈动容将她的身子拉进了怀抱中,轻柔的抱紧她“我只是感叹,自己何其的幸运,可以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不像公子和少卿一样,自己的婚约却别无选择。”
“这还差不多。”玄澈的怀抱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暖而安全,钟灵幸福满满的笑了起来,顺从的依靠在她一生一世的港湾里,不曾察觉到身后,孟玄澈落满忧愁的脸庞。
待钟灵和孟玄澈走后,屋子了忽然寂静了下来,安静中只听见颜少卿均匀的呼吸声。
彦水水默默的打来开水,仔细的擦拭着他的脸庞,第一次她可以如此轻松的打量着他,手轻柔的擦着他的脸,他是好看的,有着一般男子没有的深沉和内敛,话不多,可眼神却犀利的吓人,似乎可以洞悉一切。
可这时,他只是如孩子一般的沉睡着,面色安详,脸庞上刚硬的线条也软化下来,薄唇紧抿,看来即使是借酒却也无法消愁。
都说薄唇的男人注定了无情,可这一刻,彦水水知道,他不轻易的动情动心,可若悸动了,便是山崩地裂般的沉重,可他的情却动在了不该动的人身上,所以他只有独自的吞咽下一切的凝重,让山一般的沉重压在眉头心间。
不知端详了多久,彦水水最终无奈的叹息一声,轻轻的趴在床沿旁闭上眼,或许就像他说的一般,让自己最后放纵一次。
桌上的蜡烛不知道何时灭了,月光柔和的倾泄在屋子里,模糊的投影出床上的两个人,沉睡中,却不知道是他的手先握紧了她的手,还是她的手先握了他的手,一切都安静下来,似乎从没有过的安宁。
拂晓,天微微亮,彦少卿却已自宿醉中转醒过来,不曾睁开眼,怕一睁开,自己便不得不去面对日后所发生的一切。
头依旧有些疼,似乎提醒着他作日和公子的放纵和无奈,安静中,却立刻感觉到床边异样的气息。
彦少卿手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掌心中握着一只柔软的小手,缓慢的睁开眼,彦水水沉静的面容映入了眼帘,起身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她的睡眠一直很浅,稍微的一点声响就会惊醒。
彦少卿将目光久久的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五指相扣,似乎紧紧的交织在一起,怎么也不会分开。
动容的目光慢慢的自手上移动,停留在她的容颜上,黑色的发丝凌乱的遮住在了她的脸颊上,平日里总是冰冷如雪的双眸轻柔的闭合在一起,浓长的睫毛在她的眼帘下投影出一排阴影,她甜美像个无忧无愁的精灵。
可彦少卿知道只要这双眼一睁开,他们就永远的被隔在彼此的眼眸之外。
似乎是察觉到了面容上的视线,眼睛轻微的眨动了一下,彦水水缓缓的睁开眼,却见彦少卿依旧紧紧的闭和着双目,看来是她多心了,喝了那么多酒,哪有这么快醒来。
似乎是少了戒备,彦水水面色立刻轻柔不少,低头,却看见和他握在一起的手,错愕后却是苦涩的一笑,慢慢的将手自他掌心抽离,似乎也将他的身影自自己眼中抽开一般。
莫名的疼痛又涌了上来,停在半空中的手,挣扎犹豫后却慢慢的停留在他的容颜上,轻柔的抚平了他凝聚在一起的眉头,彦水水无奈的叹息一声,悄然的转身离开。
身后,是彦少卿浓郁的眼神久久的凝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有缘无份一一却是这世间最残忍的四个字。
彦水水沉默的自屋子里走了出来,明亮的光线迅速的洒落在眼前,灼热的耀眼了双目,看来她还是习惯在黑暗里生活,刚一抬头,却发现月敖修长的身影在站立在拐角处,背对着自己,只余下修长却又落寞的背影。
公子来了多久,竟然没有进去,难道他看见了……彦水水苦笑的摇了摇头,径自走了过去。
“公子。”身前的背影似乎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月敖慢悠悠的转过身,“少卿好些了没口?”
“恩,还在睡,没有醒?”彦水水回头望了一眼寂静的屋手回道。
“没有醒?”月敖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少卿比自己的酒量要好,又怎么会没有醒呢?怕是不愿意醒吧,醒了,一切就真实了,一切便又残酷了。
“公子没有告诉水水和亲的事。”不曾察觉到月敖的疑惑,彦水水淡淡的说起。
“你在乎吗?”探询的目光忽然停留在她云淡风轻的面容上,月敖专注的凝视着她,期待着可以从她水波平静的眸中找寻到一丝的波澜。
可惜她依旧是一派的平和,看着自己的眼神平静若水,月敖哀叹一声,自嘲的扬起嘴角,明知道会是如此的答案,却依旧不死心的问出口,他又在期待什么?期待她的嫉妒,期待她的反驳。
“公子……”
“水水,你知道吗,你太压抑自己了。”月敖截断她的话,大手轻柔的按在她肩膀上,她的脸映在自己眼中,击起心头无限的怜爱和不舍,他又怎么敢妄想她有什么波动,连少卿的指婚她都可以平静的压抑下来,更何况是无足轻重的自己。
月敖的眼光太犀利,似乎可以窥探出自己隐匿下的一切,彦水水怔怔的低下头,失神地看着地面。
从前,她是在压抑着自己,可在这里,她却已经放松了许多,很多事、很多痛都随着时间而慢慢的淡漠了,虽然再回想时却依旧痛彻心扉,可终究还是淡了,她可以从过去的阴影里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拉,只是心中烙下的伤痕却是永远都无法消失的,所以她可以默默的去付出,却永远没有尝试的勇气和信心。
或许是因为痛过一次后,她已经清晰的明白,很多时候她赌不起!输不起,因为结局都是用鲜红的血液和鲜活的生命刻上心头的,那样的伤痕,任凭时间如何的流淌,永远都无法磨灭。
“德喜只是飞鸽传书过来,楼西国和月荛要和亲,只是塔莎公主和亲的对象还没有定下来。”不愿意看她痛苦挣扎的神色,月敖转移话题的开口道。
“还没有定下来?”彦水水不解的目光望向月敖,既然还没有定下来,公子又是如何肯定会是自己迎娶楼西的公主?
明白她眼中的困惑,月敖苦涩的笑了起来,无边的凄凉染上了眉眼,“你以为这样重要的一件事我为何在今日才知晓?”
“是有意隐瞒着公子?”彦水水略一思索,脱口而出的回道,以公子和身份,还有彦少卿的身份和关系,这么大的一件事,又怎么可能到了今时今日才知晓,必定是有心人可以的隐瞒。
“水水若是身为男儿身,一定丝毫不逊色男儿。”月敖由衷的赞美,只是面容却苍老了许多,被有心人可以的隐瞒,而且还是至亲的父皇,他纵然是如何的洒脱却是万般的无奈。
“隐瞒在先,无非是让我事先无法去转圜,等回到锦官后一切都已成定局了,不容我再争辩。”
月敖静静的诉说着,眼前浮现出那张熟悉而威严的脸庞,那是他的父亲,却也是整个月荛王朝的帝王,在他眼中或许江山永远都比儿子重要,所以他才会选择牺牲自己的一生幸福。
第六十五章
月敖的哀伤落进眼中,想去安慰最终却只化为一个担忧的眼神,彦水水依旧默默的站在一旁,听着月敖的诉说。
“楼西的破灭只在一时之间,答应了和亲,一方面让楼西王失去了戒备,同样也让楼西国无法和日照王朝在联盟。”
月敖静静的分析着其中的利害关心,设这个布局的是他父皇,他的野心、他的算计,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可自己还是没有父皇那样的冷酷,冷漠到为了江山,为了版图,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牺牲掉。
“日后,若是攻打楼西国,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也只会是我这个逍遥二皇子,而和整个月荛皇族无关。”心中慢慢的有些刺痛,月敖忽然明白了当年太学师博的一番话,一代帝王明君,必须绝情绝爱绝心,看来父皇是做到了,他终究会成为月荛王朝最伟大的一代君王,却同样也是月荛王朝最狠心无情的一个父亲。
收敛住自己流露的情绪,月敖淡淡一笑,继续道:“太子代表着就是整个月荛王朝,所以这个黑锅只能由自己来背。”父皇,你可知道你这个高明的计策,唯一的疏漏就是亲手毁灭了我们这么多年来的父子亲情。
“可这样的背信弃义不是为天下人耻笑?”彦水水静静地道,一方面用和亲的假象来蒙蔽,背后却又阴狠的筹备战事,难道这样就是那个尊贵无比的皇族?
“水水,你终究还是天真了。”月敖感慨的一笑,面容上露出多年来都不曾向外人展露过的真实。
“胜者为王败者寇,纵然是背信弃义又如何呢?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又有谁会一个没落的王朝来挑衅当今天子的威严,纵然是有人不怕死的站出来又如何,除了丢掉自己的性命,什么也改变不了,这就是皇族,这就是战争,永远没有对与错,有的只是成功和失败。”
月敖的眼中染满了无奈和悲凉,或许他该糊涂些,就不会如今天这般的烦扰,很多时候,即使知道了结果,可却还是会被伤的很重很重。
“所以公子必须要迎娶楼西公主了。”彦水水同样悲哀的语气说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其中的无奈和辛酸,怕是她这个外人永远都无法体会的。
“娶与不娶,对我而言已经无所谓了,水水。”月敖忽然面色凝中的看着彦水水,深邃如潭的眼中有她不懂的坚决。
心忽然怔了一下,彦水水默默的回应着月敖决绝的眼光,公子是做了什么决定了?
“我和少卿只要牺牲一个就足够了,这是我和少卿之间的承诺。所以水水请相信,我一定会放少卿自由的,也会让你自由的。”
月敖心痛的无以复加,亲手将自己挚爱的女人交到别人的手中,该是多么沉痛的事情,可自己却是无可奈何,至少少卿会是她最幸福的归宿,一切就足够了。
“公子,不要胡说 ”背后却是彦少卿冰冷的嗓音陡然的响起,冷漠中夹带着坚定的哀莫。
彦少卿目光犀利的越过彦水水和月敖对视着,交汇的眼神里是只有彼此才明白的苦涩和无奈,如果可能谁又愿意放手?可他们都是身不由己。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们真心想要照顾一生一世的人,是他们穷其一生也希望可以相携到老的人,可是太多太多的无奈纠缠在他们的面前,步步艰辛。
如今却只有一个人可以顺利的走过,月敖毫不犹豫的将机会给了少卿,毕竟他们才是真心相待的一对,可同样的,彦少卿却只能叫她送到公子身边,因为他们骨血相连,这是永远都跨不去的槛。
沉默地看着对望着彼此的两个男人,彦水水忽然笑了起来,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自眼角滑落,同样的是选择,冷风耀却冷酷的放弃了依他们之间的感情,那一枪成全了他的野心,同样的场景,他们却只是想把最好的留给自己,忽然彦水水明白,足够了,纵然是注定了孑然一身,她也知足了,这一生,她可以得到两个男人真心真意的对待,余愿足已。
“水水,怎么了?”终于察觉到眼前人儿的哭泣,月敖和彦少卿再次诧异的对望一眼,随即又都将关切的目光停留在兀自悲伤的彦水水身上。
轻柔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彦水水对着月敖和彦少卿绽放出一生中最幸福的笑容,梨花带雨的容颜轻柔的漾出甜美的笑容,“我这一生不曾有过期望和梦想,可只要可以看着你们平安,纵然是死,我也认了。”
他们在为她寻找最好的归宿,可她何尝不希望他们可以找到最美满幸福的归宿。
月敖和彦少卿都微微的错愕,瞬间三人忽然都笑了起来,他们的感情或许永远都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一切似乎又归于了平淡,可冥冥之中,一切又似乎改变了。
“月公子,我家公子在添香楼里设了宴席,还未请公子们移驾过去。”别院的小厮恭敬的向月敖道。
“添香楼?那是什么地方,好玩吗,我也要去。”
钟灵兴致勃勃的拉着孟玄澈的衣袖,询问的目光落在前来报信的小厮身上,却见他目光躲闪,神色尴尬,难道自己又说不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怎么了?不能带我去吗?”钟灵挑衅的目光瞪向沉默的小厮。
“钟丫头,那里你不能去。”月敖含笑的摇头,收到孟玄澈讨饶眼神后,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还是不要玄澈为难的好。
“我为什么就不能去,难道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瞒着我?”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可这一刻,钟灵却又精明的像什么似的,一语就道重了要害。
“灵儿,公子和东方幽有事情要谈,带着你去不方便。”孟玄澈遮掩地说道。
“不方便?”垂下眼,钟灵面色慢慢的阴沉下来,再抬头时,水灵的大眼里早已盛满了怒火,咬牙切齿的狠道:“不就是上酒吧,不上青楼找女人吗,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妈的,男人都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从古至今一贯如此,凭什么每次谈生意都要去酒家,难道正正当当的地方生意就谈不拢吗?根本就是为自己去寻花问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惟恐被战火波及到,月敖和彦少卿双双向后退了一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孟玄澈该怎么熄灭钟灵的怒火。
见好友都不讲意气的姿态,孟玄澈懊恼的叹息一声,随即陪着笑容拉着钟灵的手,“这是东方幽选的地方,我们也只是客随主便。”
钟灵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枉她还觉得那个东方幽是个翩翩公子,原来根本就是个色狼。
“你们去吧,今天想让本姑娘跟去,本姑娘都不想。”皮笑肉不笑的低咒几声,钟灵气呼呼的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收到孟玄澈乞求的目光,彦水水点了点头,随即跟在了钟灵身后。
“生气了?”彦水水望着呆坐在床边的钟灵问道。
“谁和那些禽兽们生气啊!”钟灵鼓着腮帮冷哼着,“不就是逛青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能去,我们难道不能去吗?”
话一出口,钟灵眼中迅速的闪过惊喜,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她还没有见过青楼是什么样子呢?
收到钟灵讨好的目光,彦水水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不用想了,那里你绝对不能去的。”
“师博,很好玩的吗?”钟灵好笑的走上前,撤娇的拉着彦水水的手臂摇晃着,微扬的脸上媚态十足,“师傅,你也没去吧,不好奇吗?再说了我们顺便也可以去看看姓月的还有彦大哥都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当然了如果玄澈敢碰那些女人,我一定会让他彻底的不能行事。”
说着说着,话语变的阴森起来,钟灵比划了一个“喀嚓”的手势,以前他找女人解决生理需要她管不了,但现在可就不行了,就算忍他也得给她忍着!
第一次感觉到钟灵眼里的狠意,彦水水默默的替孟玄澈哀悼,看来惹了钟灵着只小老虎可没有那么简单的收场。
“师傅,我可申明哦,以前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这次就算你阻挡,我也要偷着去。”钟灵一脸认真的郑重道,有关孟玄澈的“性”福,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去打探个究竟。
话说她还没看过男女那个呢,得,现代穿越来到古代了,什么A片,三级都彻底的没有了,看来也只有去青楼里长点见识。
“打发了醋坛子到时候我可不管。”彦水水无奈的撇撇嘴,今日若是不让钟灵去了,总有一天她会趁着自己的疏漏,一个人悄悄的去。
“耶,师傅我太爱你了。”钟灵兴奋一跳而去,紧紧的搂住彦水水的胳膊,哇,青楼我来了!
添香楼,丝竹缓缓倾泄而来,芳香悠远的飘散在空气里,虽说是青楼,却也算的上是一个别致的雅居。
“师傅,我这样子还行吗?”钟灵一身男装,黑发高高的束去,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飘逸竟如一个美男子。
“恩。”点了点头彦水水低声回道,此刻她也是换了装束,一袭黑色长袍,面色冷寒,细开之下,竟有种江湖中人的风味。
“那我们进去吧口”钟灵吞了吞口水,色眯眯的望了一眼门前的阁楼,毫不犹豫的跨了进去。第六十六章
“呦,两位小公子,面生的很,第一次到添香楼来吧?”刚跨进了门,不远处的老鸨立即扭摆着水桶般的腰枝,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
可惜看在钟灵眼中,只觉得一只涂满了白粉的肥猪正散发着浓郁的脂粉味,向自己慢慢的摇晃过来,那涂的殷红的血盆大口似乎要一口把自己给吞进肚子里一般。
“师傅,我招架不住.“钟灵苦难的咽了咽口水,脚步不由自主的往
彦水水身后靠了靠,被这样的老女人上了,靠,她就算是男人,从此以后大概再也不能人道。
“那是老鸨,不是这里的姑娘。”隐忍着笑意,彦水水低声在钟灵耳畔说道。
“我说呢,这样的货色也敢拿出来卖。”三魂归了六魄,钟灵放心的舒了一口气,随后挺直了腰秆,郎声道:“好了,把你这里最漂亮的姑娘给本公子找出来,伺候好了,大本公子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话音清朗,中气十足,钟灵风流不羁的向走近的老鸨说道,惊奇的目光不时的望向楼上,可惜都紧闭着门,什么都看不到。
“呦,公子,今天真不巧,添香楼今日来了贵客,春花、秋月、夏竹、冬梅都伺候去了,不过公子放心,我这添香楼里有的是姿色才情一流的姑娘,包公子一定满意。”
见钟灵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老鸨狭长的眼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随后不怀好意的眼神又瞄了一眼钟灵细白的肤色,低声道:“公子还是个处身吧,要不妈妈给你挑个手段厉害的姑娘,让小公子也不枉来添香楼走一遭。”
老鸨暧昧的笑容让钟灵身形一顿,错愕的瞪大黝黑双眼看着笑的淫秽不已的老鸨,看起来很嫩吗?
“不用了,挑个安静的姑娘,我家公子好静。”彦水水依旧保持着冰冷的脸色,随即将一锭银子抛给了老鸨,“找个雅间,别让人打扰了。”
“哎,妈妈这就去安排,德玉,引二位公子上去。”收了银子老鸨笑颠颠的往楼上跑去。
“师傅,我去转转。”刚进了厢房,钟灵立即不安分的站了起来,眼珠流转的打量着四周。
“不许惹事。”知道她一定闲不不住,彦水水立即制止,青楼里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以钟灵的莽撞,这一出去,指不定的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放心啦,师傅,要不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再说了,还没有探听到玄澈他们到底在那里呢,要是被别的女人吃干抹尽了,我可不要。”
钟灵一本正经地说道,随即猫腰跨出了门口,等等,她现在可是花钱找乐子的公子,干嘛弄的像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想到此,立即挺直了腰秆,昂起头富态十足的向回廊的深处走去。
“大爷,你慢点,奴家.....奴家不行了,慢点.....啊.....”女
人娇淫的喘吸声一点一点的自屋子里传了出来,尖锐的语调有些拔高,似乎在承受不了讨饶,却又像享受着高潮时的快感。
“爷,奴家也要吗?”
刚准备跨步走过去身子触电般的停止住,钟灵停下了步子,见鬼般的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门!靠!有没有搞错,一次上两个!
兴奋的吞了吞口水,眼中闪现出期待的光芒,钟灵轻手轻脚的将头贴着门上面,似乎穿越来之后,她做最多的事情就是偷听了。
“闭嘴,爷一个也不会落下的。”
屋子传来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片刻后,又传来女人兴奋的喘息和笑声,低低的,不似刚刚的那么尖锐,看来是没有达到高潮。
只感觉骨子里血液沸腾,钟灵面红儿赤的将头贴的更近了,谁曾想,门竟然嘎吱一声被她给推开了。
天啊!半弓的身子惊恐的往后一跳而起,小手不停的拍着胸脯,临门一射要是给自己打断了,岂不是罪过!
怔了半晌,听力这才恢复过来,去发觉屋子里竟然没有动静,定了定心神,钟灵轻轻的跨进去了一步,才发现屋子里依旧传来一阵高于一阵的浪叫声,看来是做的太专心!
贼贼的捂着嘴笑了开来,钟灵再次猫着腰往后面的床靠近了一点,远远的,雕花木床不停的摇动着,罗帐轻垂,只见一具男人的身体番叠在
上,不停的在身下的女人身上抽动着。
“啊……”随着女人一声高于一声的尖叫,片刻后已达到了高潮,朦胧的罗帐里,只见她不停的扭动的身子,一双手紧紧的抱着男人结实的后背,头微微后仰,似乎想让自己和他更加的贴近。
高潮之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听见低微的喘息声,钟灵兴奋的注视着,可惜隔着罗帐,看不仔细,猛然间感觉到一道视线犀利的射了过来。
“看够了没有?”沙哑的男音忽然响起,低低的有着骇人的威严。
“啊!”钟灵惊吓的跌坐在地上,靠,他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来了。
风不知何时从窗外吹了进来,撂起罗帐,一瞬间,钟灵望见一张知鬼魅般森冷的面孔,冷漠而刚硬的棱角紧绷着,一道狭长的伤疤自左眼一直延伸到嘴角,阴险的恐怖。
“你......你......”钟灵惊恐的瞪大眼睛,结巴的指着下床的男
人,太大的震惊,让她一贯伶俐的嘴巴此刻竟像打了结一般,半天也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惊恐的目光紧盯着走下床的恐怖男人,目光下移,停留在他强壮而修长的双腿间,瞬间如被雷劈中了一般,钟灵猛然清醒,靠,好歹你也遮一下!
“看够了没有。”不曾在意自己正暴露在她的视线下,男人依旧是是冷漠彻骨的嗓音,目光不曾看向门口,可无形之中却有着迫人的威严和冷酷。
“没看够又怎么样?你都上了两个了,难道还能上第三个?”输人不输阵,钟灵小声的嘀咕着,随即不相信的目光瞄了一眼已经穿好裤子的男人,量他也没这个能力,
倏的,一道冰冷的视线如鬼魅般阴森地看了过来,浑身一个颤抖,钟灵讨饶的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当我没说。”
看来男人的尊严果真是不能打击的。
听到钟灵的干笑声,正穿衣服的男子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邪魅的睨着跌坐在地上的钟灵,“你可知道挑衅我的结果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