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当家的又得了女人,就关在洞里,今儿晚上就洞房,我偷偷看了两眼,啧啧,那模样,死在炕上都愿意!”

“有啥新鲜的,吹了灯还不是都一样!”大黄牙不屑的道。

“新来的才够味嘛,那些女人死鱼似的,看了就倒胃口!”

“今儿这一趟咋也没个女人?”又有人道。

这一问,其他人方觉得不对,“以前抓来的人哭的哭,喊的喊,非打晕了才行,今儿这几个咋也没个动静?”

“嗨,都吓晕过去了呗,而且你没听那小伙计说他们掌柜的脑子不好,估计那两个车夫也都是傻子,反正到了这里傻不傻也都一样。”

“是、是…。”

…。

初曦只觉身后的人身体一僵,寒气顿生,连洞里似乎都冷了几分,忍不住头埋进麻袋里闷笑出声。

第六十一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足足走了有半个时辰,马车出了山洞,两个守在山门左右的山匪立刻上前接过马车,点头哈腰恭维道,“三当家的回来了,辛苦了!”

大黄牙将马绳一扔,问道,“大哥、二哥呢?”

那人立刻道,“大当家的在家,刚才还问起你,二当家的去临江那边还没回来。”

初曦躺在车上,闻言心中一喜,他们从淮阳带来的新兵加上泸兴的四百官兵,才一千多人,山匪据说也有一千,若真打起来,山匪更熟悉地势,他们就算能赢也是一场死战。

如今看来这山匪总共有三个头目,如今有一个外出未归,这洞中的山匪人数必然不足一千,那他们的胜算就又大了一些。

大黄牙重重的嗯了一声,道,“我先去见大哥,你们把粮食搬到洞仓去,再把这几个人扔进铁牢,这四人里有三个看上去像是有把子力气的,另外一个又啰嗦又干瘦,不当用,明日看看要是不行,就杀了给兄弟们加肉!”

初曦双眸一睁,差点蹦起来,山匪凶残她早有耳闻,但千想万想她也没想过,这年头,竟还有人吃人肉!

即便她再胆大,此时也不禁一阵头皮发炸,她要是真被山匪吃了,估计也是千古以来第一个被土匪给吃了的穿越人。

魏远、董奎虽和初曦不和,听了这话,也是脊背发寒,同时扭头看向初曦。

景洲伸过手来,轻轻握住初曦冰凉的手,极轻的说道,“别怕、有我!”

那守卫一听有人肉吃哈喇子都快流出来,目光不断的在四人身上来回扫动,似乎在找那个又瘦又话多的,好在天黑,一时看不分明。

大黄牙一脚踢了过去,骂骂咧咧的道,“一提到吃看你们那没出息的孬包样子,赶紧把他们抬下去,把马车上的粮食卸下来!”

两个守卫连连称是,忙将初曦四人自马车上拉了下来,让其他人赶着马车走了。

初曦他们方才都是躺在车上,只看到满天星辰的夜空,此时站起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都是一惊。

他们所站之处的是一处山谷,四周都是山壁,山壁下密密麻麻的不胜洞窑其数,中间宽阔的空地上点了无数的篝火,很多衣不蔽体的女子正在烧水做饭,见他们进来似是已见怪不怪,麻木的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做事。

两个守卫赶着初曦四人向着东面山壁下的洞窑走去,很快两个山匪目光都停在初曦身上,两眼放光,嘴角流涎。

初曦被他们盯的脊背一阵发寒,深吸了口气,回身问道,“打听个事。”

两个山匪一愣,第一次见被绑到这里的人不哭不叫,还跟他们打听事的,直直的瞪着双眼看着初曦问道,嘻嘻笑道,“什么事?”

“你们吃人一般是烤着吃还是炸着吃?”

两个山匪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烤的更有味!”

“放屁,明明是炸的更香!”

“大当家的说以后都是烤,省油!”

“放屁,我怎么没听大当家的说过这话?”

“停!”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初曦大喝一声,见两人提鞭看过来,忙一咧嘴笑道,“我的意思是,还是大当家的知道过日子!”

“扑哧!”身后传来一声闷笑。

两个山匪皱眉看着四人,一个要被吃还胡言乱语的,一个偷笑的,一个想笑憋着的,一个冷着脸的,这都什么人,“快走!快走!别啰嗦!”

刚走了几步,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只见一衣衫不整的女子自一山洞中跑出,后面紧紧追着一赤裸着上身的男人。

女子双目凸瞪,满面泪痕,已恐惧到了极至,拼了命的往初曦他们进来时的山洞跑,却不防被山石绊倒,一脚跌在地上。身后男人扑身上来,狞笑着一步步走进,一把将女子的衣裙撕扯掉,拉起女子的一条腿便向山洞里拖。

女子疯了一般的喊叫,双臂胡乱的挣扎,男人被她喊的不耐,回身一掌打在女人脸上,女人吐出一口鲜血,脸颊高高肿起,在无法喊叫,呜咽一声,抓住旁边正在做饭的女子的衣角,绝望的抓着不肯放手。

做饭的女子似惊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木然,只是畏惧的看了一眼那裸身的男子,急忙拽回自己的衣衫,转过身去继续添柴做饭。

那女子倒在地上被一步步向山洞拖去,身上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划痕,很快地上的草便染成了红色,女子抬起头,正看到初曦等人,眼泪再次涌出来,干裂的唇无声开口,“救我…”

初曦浑身颤抖,右手紧紧的抓着左手,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前功尽弃。突然身前景洲一动,董奎和魏远也似要挣开绳索,初曦不动声色的向前一步撞在景洲身上,大声道,“掌柜的你倒是走啊,等下小的又要挨鞭子了!”

景洲被她撞了一个趔趄,回身双目阴郁的看着她。

初曦压低声音,极快的道,“老大,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女子见景洲身形一动,眼中顿时升起了一抹希望,然看到初曦的举动,那抹希冀如夜色中的一束烛火一般渐渐熄灭,最后噗的一下灭了,只剩无边的黑暗。

最终她被那男人拖入洞中,再听不到任何声息。

两个守卫看完了热闹,再次赶着初曦他们进洞,边走边调笑道,“这女人还真够烈!大当家的今夜又不得消停了!”

另一人猥琐的嬉笑道,“烈又能怎样,过几日还不是老老实实的,不过这个女人长的还真够味,等大当家的玩够了,咱们也跟着沾沾光!”

“嘿嘿,那是!”

“对了,二当家的什么时候回来?”

“差不多了,也就今儿夜里。”

…。

初曦走在最后,见前面男人后背紧绷,轮廓分明的侧颜阴寒如冰,似随时都会暴起,一怒血染长峰。

她再次转头看了看那女子被拖入的山洞,里面漆黑,听不到任何声响,她却能感受到那女子正在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初曦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寒光凛冽,不要死,要活着,我一定会去救你!

第六十二章 引蛇入洞

四人被推进一个山洞中,铁门一锁,霎时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魏远一拳锤在洞壁上,九尺高的汉子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董奎一屁股坐在地上,闷声恨道,“俺从来就没这么怂过!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被…。他娘的,俺一定要亲手宰了这帮畜生!”

景洲倚着铁门不语,气息阴寒,半晌才声音低沉的道,“常平此时应该已经上山,我们还有两个时辰,要尽快找到另外的出口。张初曦留在此处,魏远和董奎负责去解决进来时洞口的守卫,接应常平,我去找其他出口。”

初曦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还未开口,就听山洞深处传来惊讶的一声,“你们、你们想要逃走?”

那声音气息不稳,沙哑难听,似是重病之人离死之前的挣扎。

初曦吓了一跳,她进了山洞后,满脑子都是方才那女子绝望的眼神,神思混乱,竟未发觉这洞中还有人。

景洲内功深厚,竟也未发觉,可见他们都被方才那女子乱了心神,内心充满羞愤和耻辱,一个军人不能保护一个弱女子的耻辱。

“什么人说话?”董奎大喊一声。

魏远摸了个火折子点燃,一看之下顿时皆惊。这山洞极深,三丈外,密密麻麻躺满了人,大多昏死过去,只有少数人看到亮光仰身望过来,一个个瘦骨嶙峋,双眼睛充血麻木,没有丝毫生机,只看了一眼又躺下去,萎成一团,似是早已死去的行尸走肉。

见他们身上的穿着应该都是山下普通百姓,不知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才会将一个人所有的精神和意志全部都磨灭。

初曦倒吸了口气,血气上涌,那女子最后看她的眼神再次在眼中闪现,恨不得现在便杀出去。

先前问话那人本是个高壮的汉子,此时却已经瘦的仿似一副干骨,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到处都是腐烂流脓的鞭痕。他倚着墙壁坐起身,哀叹一声,有气无力的道,“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们跑不掉的!逃跑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一顿毒打,如果还能活着,就给他们做劳力,如果死了,就变成一锅肉汤。所以,来到这里,就认命吧,出不去了!”

董奎拳头握的吱吱作响,大声问道,“怎么都是死,你们这么多人,为什么不跟他们拼个死活,一起冲出去?”

“冲出去?”那人呵呵惨笑,“你们看他们起都不起不来,哪还有力气冲。我们这些人当中最多的已经十日没吃饭了,留着一口气不肯死,就怕被啃了骨头。”

“他们还是不是人!”魏远怒喝一声。

“他们当然不是人,是地狱来的恶畜。”初曦咬牙道,目光一转看向面色冷冽的景洲,“将军,这些山匪泯灭人道,无需审判,直接可格杀勿论!”

“将军?”

干瘦汉子震惊的看向初曦,颤声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魏远一步上前,凛声道,“我们是御林军,专门为剿灭山匪而来,这是我们护国大将军,景洲。”

那人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道,“护国将军?战神景洲?真的是景大将军吗?你们真的是来救我们的?”

他这一喊,人群中又有几人起身,瞪着双眼,嘴唇颤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景洲道,“是,我是景洲,你们可愿信我?随我一同杀出去?”

人群中还醒着,还能站起来的人,闻言均是涕泪横流,扑通扑通跪在地上,对着景洲砰砰磕头,“将军、我们要出去,求您救我们出去、求您救救我们…。”

洞内哭声一片,董奎偌大个汉子,竟不忍看下去,噌的转过身去。

初曦双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不要喊,要是惊动了外面的山匪,我们都得死在这。不用慌,将军就是来救你们的。现在你们当中谁还有力气站起来,到这边来,将军有事吩咐。”

景洲转眸,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火折子幽暗的光投在他脸上,轮廓分明的面孔上,五官越发深邃。

这些人饱受折磨,本就生无渴望,此刻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话煽动,就有二十多个人围了过来,景洲收敛神思,沉声问道,“谷内有多少出口,在何处,你们可清楚?”

“清楚、清楚,”瘦骨汉急忙回道,“山洞都是我们挖的,哪个山洞是粮仓,哪个山洞关押了百姓,哪个可以通向谷外,我们都知道。不过洞口都有人把手,还有暗箭机关,不容易出去。”

“很好!”那些简陋的机关景洲见识过,并不放在眼中,继续道,“大约两个时辰后,我的兵马会上山攻打山门。董奎和魏远杀出去在山洞入口接应。一旦双方交战,谷内必然空虚无人,由我和张初曦带着你们寻找山谷的其他出口。其他人等在这里,待我们剿灭山匪,杀进谷内,再救他们出去。”

幽暗的山洞内,景洲身姿挺拔,抉择果断,无论身在何处,他都是那个运筹帷幄,战无不胜的将军。

董奎和魏远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只有初曦微一迟疑,抬头坚决的道,“不!将军,你和董奎魏远一起走,留我一人便可。你对谷内的情形已有大概的了解,需要你的指挥,常平他们攻打山门才能万无一失。我带着这里的人寻找出口,出去后和你们接应。再自后方出口杀进来,前后夹击,必能将他们全部剿灭杀尽!”

其他出口离山口必然有一段距离,她轻功好,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去报信,自后方围攻。她知道景洲用意,然而董奎和魏远比她更有危险,她更无需再多一个人保护。

景洲霍然抬头看过来,微弱的火光下,眸子里漆黑一片,看不出任何情绪。

初曦郑重的点头,“相信我,我一定完成任务!”

许久,景洲才点头,声音哑沉,“保护好自己!”

“是!”

这一夜注定无人可安睡,洞外喧嚣不断,山匪喝酒划拳声、嬉笑打闹声,女子的尖叫声,甚至夹杂着淫*的声音,穿过山洞的铁门,一下下撞进洞内四人的耳朵。

洞内除了昏迷过去的人,其他人无人能睡,睁着眼睛在黑暗中默默的等着着,洞外的喧哗反而衬的洞里极其安静。

董奎和魏远瞪着眼睛,气息沉重,唯有初曦闭眼休息,将有一场恶战来临,养好精神才是正事。

一直到子时,洞外的喧闹渐渐安静下来。

魏远将铁门上的石锁一拳锤断,三人无声出了山洞。

铁门关闭之前,景洲回身看向初曦,再次沉声道,“保护好自己,活着来见我!”

初曦咧嘴一笑,“你们也是,呆会见!”

景洲微微点头,转身没入黑暗中。

高瘦汉子上前迟疑的问道,“兵爷,将军他真的会回来来救我们吗?”

初曦深吸口气,目光炯澈坚定,重重点头,“是,他一定回来!”

夜色漆黑,圆月似不忍看人间即将来临的这一场惨杀,悄悄躲在云后,不漏一丝光亮。

景洲身如鬼魅,森冷寒冽,刹那间便到了进来时的山洞洞口。洞口的两个守卫只觉身后黑影一闪,来不及呼叫,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董奎和魏远两人随后赶到,将死去的两个守卫立在墙上,远远看去,仍似有两人把手。

三人进了山洞,快足飞奔,半个时辰后方到山门处,董奎和魏远一左一右沿着两边的石梯上去,果然见上面有一半人高的矮洞,两个山匪正躺在里面打盹,很快在睡梦中便见了阎王。

董奎在洞里找到机关绳索,用力一拉,山门前的铁刺荆棘立刻被吊起。

景洲出了山洞,手放在唇边一声长哨在山中赫然响起,几乎同时,山林中出现重重黑影,整齐而快速的向着山门聚拢。

领头的人正是常平。

董奎和魏远换上山匪的衣服,摸了几把血在脸上,沿着山洞返回,待回到山谷一边敲锣一边高声喊道,“不好了,大家都起来,官兵攻山了!”

“都起来!冲出去杀官兵了!”

很快,山洞里的烛火一盏盏亮起来,山匪披着衣服惶恐的冲了出来,大多还在懵懂中,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山匪大当家名叫鲍定六,是一名因犯盗窃罪被朝廷流放的犯人,中途杀了看管的官兵,跑到玉剑峰,笼络一些散匪,自称大当家的占山为王。

鲍定六赤裸着上身便跑了出来,声如铜锣,鼓声喊道,“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人在那里喊叫?”

董奎跑上前去,跪在地上,一脸惊慌的道,“大当家的不好了,二当家的半夜回来在山门前遇到官兵的埋伏,现在正同官兵厮杀,让小的来通知您和三当家的去营救。”

天色漆黑,鲍定六只看到通风报信的人一脸的血迹,顿时大怒道,“竟敢杀到我山寨来,来人!拿我的兵器来,兄弟们都跟着我杀出去,教那些狗日的官兵有来无去!”

“杀!”

“杀!”山谷内顿时响起一片喊杀声。

鲍定六接过一把长刀,率先进了洞口,向着山门奔去,紧随其后,几百个山匪争先恐后乌啦啦的跟着进了洞。

第六十三章 瓮中捉鳖

等山匪都进了洞,董奎和魏远厌恶的一抹脸上的血痕,一左一右站在山门外,如两尊冷面阎罗,看着里面的人疯一般的向着地狱奔去。

此时一扇铁门被踢开,初曦带着十几人跑出来,对着董奎二人远远的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快速的向着东面山壁下的一个洞窑跑去。

半个时辰后,第一个冲出山门的山匪,看着伫立在门外的一尊冷神,和他身后重重人影、寒光凛冽的箭锋时,顿时裤裆一湿,跌坐在地上,紧接着便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而身体却以跪坐的姿势留在了原地。

他此生最后一眼,便是看着他那些所谓的兄弟们从山门里蜂拥而出,瞬间便都被射成了刺猬。

景洲长剑支地,锋利的剑刃上一滴鲜血流入泥土中,他目光寒冽,声音仿似从地狱而来,

“不要活口,全部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是!”

常平高声应道,手执长剑,对着躲过箭雨冲过来的山匪,抬手挥去。

长空无月,天地混沌,几百个山匪堵在山洞中,前面的哭叫着死去倒下,后面的却不知前面什么状况,一股脑的跟着往前涌,推桑着前面的人去送死,于是一窝山匪前仆后继的进了阎罗殿。

山中的寂静被打破,刀光剑影,鲜血飞溅,一层层尸体在山门前堆积起来,鲜血渗进山石,将草地染红,厮杀声、惨叫声、怒骂声、剑戈声,在每个人耳边嗡嗡乍响,新兵们杀红了眼,以万夫不挡之势将山匪阻隔在山洞内。

这已经不是交战,而是单方面的屠杀,正义对邪恶的屠杀。

那边杀的热火朝天,后山却寂静如常,初曦带着人进入山洞后,避开那些粗糙的机关,一炷香后便隐隐见到洞口。

“嘘!”初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们留在洞内,拔出绑腿上的薄刀,轻步向外走去。

洞口处果然有两个山匪,怀里抱着一把长刀倚着山壁睡的正香。

刀放在山匪的脖颈上,手突然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杀人…。然而,想到那女子被拖进洞时的样子,初曦目中狠色一闪,重重的将刀划了下去。

温热的血浆溅在初曦的手背上,那人一声未哼的倒了下去。

解决掉另外一人,初曦转身回到山洞将众人领了出来,洞外是条河流,隐隐约约的厮杀声自右方传来。

跟着她出来的十几个人见真的平安出了山谷顿时喜极而泣,抱头痛哭,对着初曦砰砰下拜,“大人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愿做牛做马,报答恩人!”

“起来,都起来,小爷太不习惯。听我说,可能会有漏网的山匪在山上流窜,你们先不要下山,藏身在山石后等在此处,我去找人接应,很快便回!”

“是!是,全听大人差遣!”

初曦交代完,全力施展轻功,身影如狸猫般几个纵跃消失在漆黑的山林中。

且说洞中,山匪上去十个,死十个,上去一批,死一批,鲜血倒流进洞内,染湿了鞋底,躲在众人之后的鲍定六终于觉悟了,猛然一拍山壁,冷喝道,“中计了!退,兄弟们不要打了,全部退回谷中!”

“撤退!”

“往山谷里退!”

被杀了几乎一半的山匪一听大当家的发令,呼啦全部向洞中退去,比来时更急更猛,哭爹喊娘的疯跑,顿时又将自己人踩死了数十个。

“不必追了!”景洲一身普通百姓布衣,站在上千士兵前,势气凌人,如冷神一般。

“老大!”远处一声清喝传来,景洲黑眸一闪,猛然转身,见少年飞身纵跃而来,转瞬间越过众士兵到了面前,急声道,“我已找到出口,派兵给我,马上返回谷内,堵截山匪。”

“末将愿领兵前去!”常平率先一步上前道。

“不!”景洲依然看着初曦,沉声道,“分兵一半,由我亲自去。常平守在此处,不可放过任何一人!待我将山匪堵在洞中,以火攻之!”

“是!”

初曦领着景洲和五百士兵,从来路返回,已最快的速到到达另一出口,迅速的向谷内疾奔。

山谷内,董奎和魏远守在洞口,许久不见动静,董奎向里看了看,不耐的道,“怎么还不出来,让老子赶紧杀个痛快!”

魏远冷哼一声道,“某人不要被杀了才好!”

董奎立刻瞪眼过来,“不要光说俺,你那两下三脚猫功夫,能护的了自己就不错!别被人一刀就给杀了,俺可不会给你收尸!”

魏远刚要反驳回去,突然眉头一皱,凑身对着山洞听了听,顿时双目一睁,冷声道,“来了!准备好!”

董奎拾起一把长刀站在洞口中央,忽然又觉得自己似是听从了魏远的命令,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俺早听到了,俺这叫处惊不乱!”

“蛮夫,你站那等着被砍啊!”

“你叫谁蛮夫?”

“叫你!”魏远大喝一声,一刀挥过去,将射向董奎的一只羽箭砍断,大声道,“先杀山匪,咱俩的帐留着命以后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