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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曦走过去,将纸笺拿在手中,只见上面是几行清秀的小字,

“弟子学艺不精,愧对师父,更无颜面对父母,只有以死谢罪,方不辱师门!不孝女,宋瑶。”

此时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很快一行人簇拥着一女子走了进来,女子发鬓高盘,妆容冷艳,身着银色锦服匆匆而来。

看着悬挂在半空的宋瑶,眉头紧皱。

冷声道,“去请裴师兄!”

“是!”

长颜身后随侍弟子立刻转身而去。

长颜目光一扫,顿时停在初曦身上,眉目不耐,沉声道,“你怎么在这?”

初曦低下头去,似是十分惊恐,支吾道,“是、是恒之师兄送我回来的!”

长颜垂眸在她身上一扫,停在她手上,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初曦忙将手中的纸笺递了过去。

长颜只看了一眼,将遗书收起,再不发一言。

突然众人纷纷行礼后退,让出一条路来,一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三十五岁上下,一身灰色长衫,面孔儒雅周正,进来后让人将宋瑶放了下来,蹲下身查看了宋瑶颈上的勒痕,翻了翻眼皮,起身接过身后小童递上的娟帕细细的擦拭了手指后才开口道,

“确实是自缢!”

长颜猛的将手中宋瑶的遗书攥紧,面容冷厉,似是怒极,

“愚蠢至极!”

说罢转身便向外走,同时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

“速派人将宋瑶遗体送回家中,将她来时家中所交五百两白银一并送回。宋瑶无故自戕,从天洹城弟子名录中除名!”

“是!”

此时院中挤满了人,宋瑶的尸体被抬出去,众人纷纷避让,无人怜悯,无人伤心,只有恐惧和厌恶。

只片刻时间,院子中再次只剩初曦一人。

初曦走进内室,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那张塌,走向对面,盘膝坐下。

宋瑶是她来到异世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只一夜,她便死了。

自杀?

初曦冷笑,昨夜她还和她念叨要等三年学成回家去,还心心念念她有腿疾的母亲,她怎么会自杀?

但在那男子验尸的时候,她也仔细的看了,那男子没有说谎,宋瑶确实是自缢。

一个根本不会自杀的人自缢了,只有一种可能,她是被逼的!

但是昨夜她去给自己送饭的时候还没有异样,她走后,发生了什么?

她看到或者遇到了什么,以至于被人逼着自尽。

初曦将身上那件半旧的夹袄脱下,仔细的叠好,起身放到对面的床榻上,瘦弱的面孔一片决绝

“宋瑶,不要走,等着看我为你报仇,相信我,我一定还你清白!”

第五章 洗洗更健康

桌子上放着一面铜镜,初曦跳下床,想看看这一世生了个什么模样。

握着铜镜的手猛然僵住,嘴角抽了抽,抬手从蓬乱的发上择下一根长长的草梗,将额头上的一粒发黑的饭粒拨下去,努力的吞了一口口水,想到自己昨夜顶着这样一幅妆容和那女子说的话,顿时觉得那女子必然有些非人一般的定力。

还有夏恒之,她装作憨傻可爱的调戏他时,他竟然没把她扔出去,真是奇迹!初曦再忍不下去,啪一声将铜镜扣在桌子上,双臂支着桌子一阵哀嚎。

替宋瑶报仇、找天极丸都可以先放一边,洗漱却已是刻不容缓。

初曦抱着一只木盆,出了门四处寻找水井,见院里有人,过去问路,那些女子正在一起嬉笑聊天,见了她像是见了妖怪一样,唰的一声散了。初曦抱着木盆,叹了口气,前世总说人心不古,其实古代的人心也未必好到哪去,都是欺软怕硬罢了,这样一想,更觉得宋瑶难得,为她报仇的心也又坚定了几分。

好容易找到一口井,费力将木桶提上来,倒进盆里,就在放桶的这会功夫。

“砰!”

水盆被人踢倒,水溅了一地,几个女人咯咯笑了起来。

初曦深吸了口气,抬起头,见打头的少女正是今日跟在玉珑身边的李薇。

李薇是大夏国都盛安城商贾李陶的嫡女,虽也是个小姐,但在天洹城中却照实数不上,来城中两年凭玲珑讨巧做了玉珑的跟班攀上了鱼楣这棵大树,在琴阁弟子中才有了一席之地,平日里的爱好就是欺负阿璃,高兴了欺负欺负,在玉珑那受了气也来欺负欺负。

琴阁弟子平日三事,吃饭,练琴,逗阿璃。

李薇长了一双杏眼,此时笑起来格外好看,没有欺负人的嚣张嘴脸,只是如听了一个笑话般笑的很是开怀。

可见这样的事她们都早已习以为常。

初曦咧了咧嘴,露出几颗雪白的贝齿,在一张满是灰尘的脸上格外醒目。

“好玩吗?”初曦忽闪着一双黑眼珠,歪着头,样子天真又憨傻。

李薇一手捂着嘴笑,一手指着初曦,偏着身子对着身后的几个女子咯咯笑道,“傻子就是傻子!恒之师兄再喜欢她,她也不过是个傻子!”

初曦弯下身又倒了一盆水,起身对着李薇笑道,“嗨,美女,看这里!”

李薇闻声回头。

“哗!”

一大盆水从头浇到脚,笑声嘎然而止!

李薇张着嘴巴愣在了那里,头上水冲下来,脂粉糊成了一片,衣衫尽湿,狼狈之极。

初曦依然笑的憨厚,“嘴不干净就洗洗,洗洗更健康!”

说完将木桶里的水全部倒在盆里,见有人围上来,偏头看着她们认真的道,“你们也要洗?”

众人瞬间又退了下去。

“嘭!”

初曦将木桶扔进井里,端着木盆头也不回的走了。

树影憧憧,花枝掩映,少女的身影已渐渐远去,众人愣愣的看着,竟觉得那背影挺直,似换了一个人般。

“宋瑶死在房内,傻璃她住在那房里难道中了邪?”

不知是谁诺诺的说了一句,立刻响起一片吸气声。

简单梳洗了一下,在小璃的破包袱了翻了半天勉强找出一件干爽的衣服换上,及腰的长发披散着,初曦不会盘发,只将长发在后面编了个麻花辫。

收拾妥当,初曦再次拿起铜镜。

因之前太过惊悚,本没抱太大的希望,所以这次竟有些惊艳。

长发乌黑,皮肤白皙,脸蛋水灵,不错!

樱口粉唇,鼻子小巧,鼻梁挺直,不错!

眼睛大而黑,眉毛不是鱼楣玉珑那种柳叶细眉,却也不是粗黑浓郁,倒有点符合前世的审美,为她本就太过精致秀气的脸蛋增添了几分英气,也无可挑剔!

初曦很欣慰,看脸,不只是对前世而言,任何一个朝代,对于一个女子,相貌都是顶顶重要的。

想来,夏恒之对一个傻子另眼相看不过也是因为这张脸罢了。

此时靠近后山的琉璃阁花厅内,玉楼幽静,沉香袅袅。已值初秋,一只玉兰探进窗内,微风拂过,满室兰香。

左相鱼雍和吏部尚书陈维坐在下首,双手举着一份文书,垂目恭声

“殿下,这是剑阁和谋阁递上的明日参加荐贤会会试的人员名录及其家世的详细调查,请殿下过目!”

上首是一张紫楠木云塌,淡淡茶雾遮掩,华贵的云锦衣摆半垂,一人斜倚塌上,殷红的薄唇半启,淡淡的嗯了一声。

云塌一侧的木椅上坐了一女子,正解一盘残棋,闻声缓缓起身将文书接过,递到他手中。

半晌,厅内只闻淡淡的纸页翻动声响,那人一双长眸落在纸上,片刻后才不疾不徐的开口,声音淡漠,如高山之雪,清冷高绝,“军中少将,可有合适的人选?”

陈维忙接口道,“回殿下,剑阁呈上的十人中,有两人武艺精湛,骑射均通,且胸有谋略,可堪大用!”

榻上人淡淡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在手中的文书上。

这位太子殿下喜怒不漏,神色不辨,他不语,他人皆不敢随意搭话,一时间房内静谧非常。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一小厮躬身垂首走进来,跪在地上,

“参见太子殿下!老爷!大小姐!”

“何事?”鱼雍抬了抬眼皮。

“回老爷,二小姐来了!”

云塌一侧的女子眼波一闪,端庄的身姿依旧一丝不苟。

男子修长的手指将文书合上,淡声道,“人都没有问题,你们酌情安排即可,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

男子抬手覆上额头,似是已有些倦意,阖眼淡声道,“你也去吧!你们姐妹二人许久未见,不必陪我!”

女子芙蓉之姿,妆容淡雅得体,垂头道,“是”

几人鱼贯而出,见廊下立着一窈窕女子。

女子乍见来人,水眸波光闪烁,含了几分激动,弯身软声道,“楣儿见过父亲,见过长姐!”

鱼雍上前几步将鱼楣托起,肃容上带了几分慈爱,“女儿不必多礼!”

“媚儿甚是想念父亲和母亲,母亲她身体可好?”

“尚可!就是太过挂念你,此次来骊山,特意让你长姐随为父一起来看你!”

鱼楣闻言转头看去,水眸盈盈,咬唇笑道,“长姐!”

鱼芷淡笑点头。

“楣儿,还有一事想必你已经知道。成国侯派人到府上提亲,为父虽知你心意,你长姐却想听你亲口确认再回复侯府,所以你如何想的和你长姐尽管直言便可!”

鱼楣娇羞低头,“一切但凭爹爹做主!”

鱼雍目露慈祥,“好!待为父回去后便派人去侯府。我还有事和陈大人相商,你们姐妹先聊些体己的话,稍后为父再去看你!”鱼雍语气一顿,看向身后,“芷儿不要忘了时辰,殿下这次出来只带了禄(荣禄)公公随身侍奉,你随侍殿下且不可有半分疏忽!”

“是!女儿谨记,恭送父亲!”

鱼雍点了点头,和陈维一同出了琉璃阁。

刚出了门,陈维便恭维道,“鱼相真是好福气,鱼公子文武双全,一双女儿更是天姿国色。一为太子妃,一为成囯侯世子妃,鱼相前途无量,将来下官还要多多仰仗鱼相提点才是!”

“陈大人过誉了,事情还未定论,言之尚早,言之尚早!”鱼雍笑意雍容,滴水不漏。

“是鱼相过谦,二小姐和夏世子喜事将成,太子殿下也对大小姐另眼相看,都是迟早的事!”

鱼雍依旧浅笑,“百里城主还等着你我商议明日大会之事,咱们过去吧!”

陈维忙抬手礼让,“是、是!你瞧我高兴起来就忘了正事,鱼相请!”

第六章 整治李薇

琉璃阁地处天洹城高势,花树茂密,风吹来,更显幽寂。

姐妹二人遣退下人,沿着海棠花径,随意的漫步,低声交谈。

“母亲夜里睡不着长长念叨你,知道父亲来天洹城亲自做了你爱吃的桂花枣丝糕让我带来,就在我房中,等下让下人去取!”鱼芷一身月白长裙,典雅端庄,举止投足间都带着士族长女的高贵大气

“我何尝不想念你们!”少女眉目婉约,笑起来颊边梨涡浅现,秀美绝伦,“只怪我没有长姐的倾世才华,不是盛安第一才女,才不得不来这里,不能侍奉母亲左右。”

鱼芷轻瞥她一眼,笑道,“你当我不知你为何来天洹城。现在成国侯府已派人来提亲,只待父亲回去派人回复侯府后这亲事便算定下来了,可满意了?”

少女耳边如霞淡染,低垂的水眸带了几分羞涩,映着鲜红的海棠花,娇媚动人。

鱼芷似想起什么,浅笑凝在嘴角,淡声问道,“那个小璃是怎么回事?”

鱼楣脚步微微一滞,夏恒之生性风流,惹了诸多桃花,对小璃其实也并无异常。琴阁弟子多对他倾慕,她心中虽不喜,却也无奈。昨日父亲来了以后将夏恒之叫去,说了定亲一事,不到片刻功夫,这事就传到了琴阁。他人怂恿小璃的时候,她并未阻止,若城主罚了她,只当是给那些心存幻想的女子一个告诫。

傻璃那样一番缠闹,师父本欲将她逐出琴阁,城主却只是将她关了柴房,更让她意外的是,今早夏恒之竟亲自将她接了回来。

鱼芷见她神思恍惚,牵了她的手轻声道,“昨夜里我见了她,样貌、才德都无过人之处,听说此女还有些心智不全,那就更不值得费心。不要刻意为难,失了身份!”

鱼楣忙点头,“是,媚儿知道!”

姐妹二人有说了许多知心话无需细表,且说初曦这边。

初曦刚刚将自己收拾妥当,院里就来人了。

李薇被泼了一身水,当众出丑,回房换了身干净衣服后,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即便是玉珑也不曾这样对她,何况是一个被她看不起的傻子。

在房内砸了一个花瓶一个茶盏后,李薇霍然起身,带着几个人气冲冲的过来找初曦算账来了。

手执乌金长鞭,李薇杏眼瞪着紧闭的房门,咬着一口银牙道,“你们都守在门外,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进来,也不许放其他人进来,看我今天不将她打残!”

身后几个女子面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姐姐尽管放心,一直苍蝇也进不去!”

“咣当”一声,李薇推门而入,反手将门插上,见外室没人,提鞭向内室走去。

内室只有两张塌,初曦就坐在靠窗的那张塌上,正盘膝闭目养神,见李薇进来,睁眼憨憨一笑,

“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

李薇看着初曦却是一愣,小璃说是琴阁弟子,这些年却根本没和她们一起上过任何授课,长颜不喜欢她,别人便将她当做丫鬟一样差遣,没事的时候大多时候她都呆在厨房里帮着烧火做饭,每日都是蓬头垢面,不见真容。

而眼前的少女长发整齐的梳在脑后,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却十分利整,尤其是那张洗净后的小脸,皮肤白皙,双颊粉若桃花,水眸潋滟生波,竟不比鱼楣逊色。

李薇眼中闪过一抹嫉色,暗道,生这样一副狐媚样子更是留她不得了。

也不多言,咬牙,举鞭,便向着床榻上的初曦抽了过去。

初曦不躲不避,依旧是露着几颗白牙憨笑,只是那抹笑中多了几分嘲讽。

鞭尾在半空中缠上一根绳子,那绳子只将鞭子稍稍一挡便被割断,绳子下面栓着一个木盆,盆是初曦刚刚端进来的,水是初曦洗漱完的脏水。

绳子一断,木盆咣当一声掉落下来,正正扣在李薇头上,整盆水又将她从头到尾浇了个通透。

李薇被砸的七荤八素,惨叫了一声,仰面倒在地上,被木盆扣住脑袋,半晌没醒过神来。

鞭子被挡了一下,锐气顿失,初曦抬手握在手中,一个使力便将鞭子自李薇手中抽了出来,。

李薇不愧是盛安城首富之女,单从这根鞭子便可见一斑,只见鞭身暗黄,以软金丝编成一指粗细,金丝内部有细小的倒刺,握在手里并无异样,可若抽在人身上,必刮下一层皮肉下来。

倒刺上有淡淡的暗红色,想必是这位大小姐平日发飙的时候不知道哪个丫鬟身上的血肉留在了上面。

鞭杆三寸左右,似是黑玉,雕刻着含苞莲花,触手温凉。

初曦手握鞭杆,自塌上跳下来,蹲在李薇身边,用鞭杆将扣在李薇头上的木盆轻轻一挑,眯眼笑道,

“一日两澡,美女好享受!”

李薇翻着白眼,似还没明白,天上为什么会掉下一个木盆,更不明白,为什么连接两次栽在一个傻子手里。

门外那些女子正倚在门上,贴耳屏声听着里面的动静,只见李薇进去只片刻,里面便传来叮咣声响和女子的惨叫,立刻人人都露出一股兴奋的表情,

“薇姐姐果然厉害!”

“听说她那根墨焰鞭是她爹花了大价钱买来给她防身的,粘上非死即伤!”

“不会真把阿璃打死吧?”

“死到不会,只是恐怕、哼哼,以后再出不了这屋了!”

说话的女子脸上露出无谓的笑容,其他人纷纷点头,耳朵贴的更紧,期待里面传来更刺激的声音。

这些女子并不是天生就这样狠毒,在大户后院长大的孩子,打死、打残一个下人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在她们眼中,小璃不过是个痴傻的奴婢,欺辱她只是她们枯燥的学艺生涯中一点特别的点缀。

李薇半趴在地上,连接两次被泼身,心中又惊又怒,死死的盯着初曦,大口的喘息。

虽是初秋,衣服湿透也是浑身冰凉。

湿透的发丝贴在脸上,李薇不顾狼狈,仰头出口便骂,“你这个贱、”

“啪!”

“这一巴掌是替小璃打的!”

“啪!”

“这一巴掌是替你爹挨的,养不教父之过,他不在,你便替他受了吧!”

初曦笑容收起,扭着手腕冷笑的看着被打懵的李薇。

阿璃平日在厨房里做一些粗活,身体虽然瘦弱,力气却不小,又使了全力,两巴掌打下去,李薇娇嫩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

被木盆砸了脑袋,又挨了两巴掌,浑身冰冷,李薇已经懵了,也未发现初曦话里的不对,气焰全失,心中惊惧,张口破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