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也想?”文夕反问。
云秀红了脸,“主子净拿奴才开玩笑,人家不过是说宋大人着紧主子。”
云秀想了下道:“听常乐说,宋大人抱着主子一直在跑,迎上他们时第一句话就是‘快些,别误了事’。”
“嘁,自然是别误了正事。”文夕嘴里这么说着,心里还是没来由的甜了甜。文夕想起坠崖那一瞬他毫不犹豫扑过去的身影,想起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嘴角忍不住就勾了起来。
她这算不算被爱情轻轻的撞了一下腰?
文夕好的很快,两三日就下地来回跑了。只是每天都有人过来给她推拿搓背,药酒点着了,冒着蓝色的火苗,然后那大婶就伸手进去,蘸着热酒擦她的背,手劲儿不小,每次下来她都咬着牙疼出满头的汗。
宋轩她没有再见到,宋佳她也没有再见到,长仪宫突然间就安静了许多。冬烟偶尔会过来坐坐,听说贤妃伤了骨头,胳膊还是不能抬起来。等文夕走出长仪宫,已经是五日后了。
文夕想了下,还是去了趟贤妃那里。她们似乎关系一直也不怎么好,贤妃身边的婢女看见文夕愣了愣,这才想起行礼请她们进去。
贤妃躺在软椅上神态娇柔,见文夕进来支起身子要行礼,文夕快步过去摁着她另一侧的肩道:“快躺着,无需多礼。”
贤妃抿抿唇躺下,半天略显艰涩的开口问:“皇上,忙坏了吧。”
“啊。”文夕掩下惊讶,“是啊,很多事情要处理,我这几天,也没怎么见到呢。”
贤妃勾勾嘴角,“公主身子好些了吗?”
“无碍了。皇兄说你……伤的不轻,别担心,会医好的。”
贤妃点头,“公主费心了。”
文夕实在找不到另外的话客套,看着她娇柔的模样,脑子里总是冒出宋佳彪悍地出腿的画面,这般不尴不尬的又坐了片刻便说了些无须有的安慰话出了门。
“主子别忧心,皇上说不定今晚就过来呢。”床边一个奴婢低声对贤妃道。
“皇上忙。”贤妃停了半天,叹口气道:“他心不在我身上。”
“冬妃娘娘身子……”
那婢女的话没说完,就被贤妃狠狠的一眼瞪了回去。
文夕心里想着宋佳,也许还连带想着宋轩,漫无目的的沿着鹅卵石小径往回走。经过建章宫时,想了想还是拐了个弯儿。
刚进去院门,就看见背着一只手垂着眼帘走出来的宋轩,文夕勾勾嘴角停了脚步。宋轩似是在想着心事,到了她跟前看见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裙摆才猛地后退一步抬了头。
“好巧,宋丞相这是要回去了?”
宋轩揪在一起的眉头慢慢松开,点点头道:“公主看来好多了。”
“是啊,谢谢你。”
“客气了,臣之本份。”
文夕呼吸滞了滞,“好几日没有见到宋宋了呢。”
“哦,她上次有些受惊。”宋轩顿了顿又道:“公主若是想见她,臣回去唤她入宫就是了。”
文夕僵硬的勾勾嘴角,点点头道:“那,宋丞相慢走。”
宋轩点头,似是想说什么,眼睫极快的颤了颤又咽了回去。
文夕看他的背影,一身深色官服,竟觉得疏离。淡淡的莫名的感觉,让文夕呆立良久,直到身边的云香低低的唤了一声才回神。视野里哪里还有宋轩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我少看奇幻,给我一句简介。
文的主人说——很坑爹啊有米有?不管怎么样,帮忙收一个呀有米有!
我说,真的很坑爹,比我的一句话简介还坑爹。
一句话简介:看古言多了,想不想换换口味?想的话请点下面。咦?不想?那点进去看看人鬼恋也不错咩。
忆若清风出品→
乌荷到顾家做童养媳的那一年,只有五岁。
小小的身子,瘦瘦的脸颊,胆子小的像只麻雀。于是,这是一个小麻雀和男银慢慢打磨出来的爱情故事。文笔不错的大大,《十里稻花香》的作者。
哦哦,发没发现,刚开始接触网文的写手都喜欢用自己的笔名做文名,就像鄙人那悲催的醉清风,我现在一看就“醉”(面红一坨如醉酒),那是我写的吗?太丢人了。
十里稻花香出品→
我说,苏苏,你该换个名字,这般细腻的文笔,美好的故事,被你一个彪悍的题目给局限了。
她果真改了,从《大清福临》换成了《指上柔》。这是一个浅白题目泛滥以吸引眼球的时代,说实话,这改与没改没什么大的区别。一个大气,一个柔媚,却都没有噱头把人勾进去。
可是文是好文,最起码比公主好看。
苍白微出品→
28
28、28扼杀在萌芽 ...
宋轩回到府里,直接就被父亲唤了去。前朝丞相,自赵朗登基就退了朝堂,一个不尴不尬的身份,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
毕竟是做过丞相的人,即使离开朝堂多年,身上的气势依旧不减。见宋轩进来抬眼扫过去一眼,随后就安静的喝茶。宋轩笑了笑,在一旁坐下,从下人手里接了茶水也不急着开口,低着头轻划着杯身。
“你一国丞相,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宋老开口,声音低沉。
“是。今日朝中又议立后一事。”
“哼,一群庸臣,不管农桑商脉,每天就把两只眼睛盯在一个后位上。”宋老顿了茶杯,沉声道:“朝中事你别与我说,与我无关。我只问你,你与那公主什么关系?”
宋轩摩挲着茶杯,皱眉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算是,朋友吧。”
“朋友?公主刚刚和离,听人说那意思,魏将军还不甚同意。人家前脚刚走,你就插进去一脚,是嫌宋家身份不够特殊还是怎的?还有宋宋,早些给她说亲,不嫁不嫁,非要说什么自己找姻缘。哦呵,找就找吧,不喜欢就再换就是,往宫里跑什么跑?”
宋轩勾唇笑笑,“宋宋进宫是公主相邀。”
“那就更不能去。公主那脾性,能与她走到一起,就说明她也不是什么善茬。”
宋轩倒是看出来了,自家这位老爹是在抱怨多一些,许是被什么事给气着了。也是,这几日朝中大臣看他的眼光都有些奇怪,活像是他洗洗白准备入赘公主府的面首似的。宋轩笑着点点头没有接话,宋老果真叹口气就消了气焰,半天才有些无奈的道:“宫里那地方,不去也罢。”
“当今皇上是明君。”
“明君。”宋老叹气,“明君又如何?几年没选秀了,总躲不过那么一遭。当朝丞相那么多,家中比宋宋有才气的女子也不是没有,为何只选她一个?你想想吧。”
宋轩皱了眉头,“宋府没什么可让皇上依傍的。儿不敢保证什么,皇上对宋宋的心还是有的。”
“然后呢?一个国舅爷、当朝丞相,你还想再多求什么吗?”
宋轩脸色有些难看,“儿子自有分寸。”
“你们的感情事,我不管,也管不了。早年还行,如今……看势头,宋宋入宫,那是在所难免,皇上也需要尽快有人主掌后宫,绝了一干大臣的心思。至于能不能长久,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你却不同,做事要有分寸。窃国者天下不容,千古遭人唾弃。你即选择入仕就要忠于天子,不禁要心正,还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给家人带来祸患。”宋老起身,叹口气道:“即为官,你就不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整个宋家。一人私言,三人成虎。你这般行为,是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你,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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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夕再见到宋佳是半月后的宴会,不禁宋佳,各朝臣家中够年龄的小姐都进了宫。贤妃手臂还是不方便,可她是这宫里唯一一个算得上掌管着半个后宫的妃子,理所当然的出面招待这些大家闺秀们。
文夕不知道她的心情,为丈夫选女人,还是以后很有可能坐在她头上的女人。即使是古代礼教下的女子,心里也会苦吧。
各家小姐是以贤妃的名义招进宫的,此刻就在贤妃院子里的花园中设了座位。有的华丽有的素雅,有的雍容有的柔弱,当然,也有相貌平平的。但一院子莺莺燕燕还是让文夕看花了眼。文夕没心情在这里选美,目光看见坐在一角勾着唇听着同桌的女子说着什么的宋佳就迎了过去。
宋佳远远的冲她眯着眼轻摇了摇头,文夕脚步顿了顿,想了片刻叹口气又走回了贤妃身边。
“公主若是不喜这些,就先回长仪宫歇着,等开宴了再过来。”贤妃柔声道。
文夕摇摇头,咬咬唇道:“辛苦嫂嫂了。”
贤妃交握的手轻颤了颤,再看向文夕时,脸上的笑明显真心也许多。文夕心里怪异的紧了紧又酸了酸,伸手握着她的,展颜笑了下道:“我怕是在宫里住不久呢,以后若是无聊,去我园子里走走也好呀。”
贤妃拍拍她的手背,笑着道:“皇上会为公主安排好的,有了公主府,一切就都好了。”
也是。文夕想着自己一个人掌管一个大院子,院门口再挂一个闪亮亮的门匾,心里就有一种当地主婆的豪放,前几日心中无缘由的悒郁也减了几分。
那边宋佳起身,走出花园绕过凉亭,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贤妃冲她离开的方向努努嘴,笑着道:“去吧,只记得皇上过来前回来就是。”
“她……”
“无事,宋小姐很好。”
文夕心下叹口气,默了片刻转身寻了过去。贤妃的视线一直跟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花树后面,脸上的笑才彻底散去,看着亭子里的莺莺燕燕嘴唇紧了紧。
宋佳坐在院里最里面的一座假山后,见她过来也并没有说话。文夕贴着假山站着,良久还是叹了口气先开口,“宋宋,你喜欢我哥哥吗?”
宋佳抬头看一眼文夕,文夕又道:“我想听实话,抛开那些身份不考虑,只看自己内心的实话。我知道在皇宫里谈真感情很可笑,可我相信哥哥是不一样的,这个皇宫也是不一样的。”
“说不好。喜欢,也许是有的,但不够爱到将自己送进宫里一辈子。”
文夕闻言抿唇笑,脚尖轻碰了碰宋佳腻着声音道:“喜欢就好呀,感情这事总是要乐观的去看。好宋宋,别总想着皇宫不好想着逃离,为什么不想想怎么去改变呢?也许将来有一天,哥哥为了你废了这天下一夫多妻制也说不定。”
宋佳笑,“那他不得先废了他自己。”
文夕放松的挨着她坐下,捣捣她的胳膊笑着道:“不知为何,有你在哥哥身边我才安心。”
宋佳撇嘴,“你是吃定了我不稀罕那凤冠。”
“也不是。”文夕勾勾嘴角,“我想有个人好好陪着他,能让他笑让他放松,给他在家里而不是在宫里的感觉。自古帝王多寂寞…...”
“不如自挂东南枝。”宋佳皱皱鼻子,“有些不押韵。”
文夕轻敲了她一下,笑着道:“我问你,最近宋轩怎么怪怪的。”
“哪里怪?”
文夕扁扁嘴,心里想,其实也没有哪里怪,只是忽然觉得两个人比很早之前更疏离了。嘴上却说,“可能是忙的了,总是来去匆匆的模样。”
宋佳了然地点点头,“是很忙,他会忙过去这一阵的。”
只是在宴席间,文夕就又见了宋轩,照旧立在赵朗身边,一身常穿的象牙白深衣,衣缘绣着同色的暗花。同行的还有其他数个年轻男子,有她认识的,也有她未见过的。
赵朗他们的坐处与这边女眷隔着人工湖一角,因有尚未衰败的垂柳和岸边的花树挡着,恰好朦朦胧胧,不至于让女眷全都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又能隐隐听见她们笑闹。
中途常公公过来这边,请了文夕过去。几位公子见她过去纷纷起身,文夕垂着眼帘点点头,直接去了赵朗身边。赵朗牵着她的手朗声笑道:“不必拘谨,都坐吧。”
众人纷纷落座,文夕抬眼看赵朗,扯扯他的手满是疑问。赵朗紧紧手,笑着道:“夕儿,眼前这些都是朝中新秀。”
赵朗指着其中一个暗紫深衣的圆脸公子道:“李连,金科状元,是个奇才啊。夕儿觉得如何?”
文夕抬眼看赵朗,见他眼中干干净净,除了温情就只有淡淡的笑意,遂跟着笑了笑道:“李状元气宇不凡,皇兄说是奇才,必是不差的。”
赵朗点点头,又指着另一个脸型略瘦的男子道:“左相家二公子吴奇。”
文夕冲吴奇点点头,“与他兄长颇有几分相似。”吴奇起身回礼。
赵朗笑,挑挑眉指着宋轩道:“夕儿觉得宋卿如何?”
文夕忍不住面上就热了热,不过还是笑了笑道:“宋相威容德器皆在夕儿之上,夕儿不敢评判。”
宋轩嘴角带着笑,只是一直垂着眼帘,看不到他的眼睛。文夕也不敢多看,只做随意状看过去一眼便偏开了头。
“传言都说朕这皇妹乖戾,宋卿怎么看?”
宋轩笑着摇摇头,“传言自不可信,皇上又怎会放在心上?”
赵朗朗声大笑,点点头道:“是啊,传言不可信,又说来何用?还是宋卿看的明白。宋卿凡事看的通透,你看看朕这皇妹近日可会有喜事?”
“皇上之喜就是公主之喜。”
赵朗笑,宋轩跟着笑,文夕的脸却白了。好在另一边不知谁家小姐抚琴,赵朗侧耳听了听笑赞了一声,接着将剩下的几位公子一一介绍了,这才牵着她的手道:“夕儿,想不想有自己的土地?”
赵朗此言一出,坐着的几位公子都微微变了脸色。文夕苦笑,“夕儿倒是想住在京里陪着皇兄。”
“不好,朕的亲妹,总该有个家,一生无忧。湖阳如何?离京也不是很远,往来也方便?”赵朗思量着又道:“夕儿也该有个封号了,湖阳公主可好?”
文夕不答,抬眼去看宋轩。宋轩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笑,见文夕看过去,一手在袖下微微动了动,并没有说什么便撇开了眼。
“不好。”文夕垂了眼,“一点都不好。”
文夕忍下忽然潮水般翻滚上来的酸涩,扯扯嘴角道:“我不喜欢湖阳,更不喜欢湖阳公主。”她可怜她新寡又被宋弘所拒,自此作为一个可怜的形象,千年来都用以衬托宋弘那句“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冠冕堂皇。因她一句称赞,竟用了自己一生,托起一个丞相的千古流芳。
赵朗牵着文夕的手背过身,柔声道:“那,平阳如何?只略远一些。”
“好。”文夕努力笑的明媚,“等我安好家,哥哥带着新皇嫂过去玩呀。”
“一定。”
文夕看看对岸的翠罗红裳,看着她们抚琴娇笑,心中竟似空了般。文夕怔了片刻,看看湖里枯败的荷叶,转头笑着道:“或许还有人表演,皇兄和各位大人公子有眼福了呢。夕儿去看她们热闹,不在这边呆了,皇兄有事再唤我。”
说着众人已经起身,文夕露齿笑了笑,“都坐吧,不必拘谨。”
文夕脸上的笑一直挂着,走到宋轩身边时抬头笑着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再见。”
再见,不再见。
她以为是被爱情撞了一下腰,在他扑过去抓住她手的那一瞬,来的突然又漫不经心,轻微又懵懂,却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瞧瞧,她做的多好?还能笑看着他,说一声再见。
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都不是她了,她该跳起来说,宋轩,你是哪根葱?你看不上本宫,本宫还看不上你呢。本宫一个现代的灵魂,才不要与你一个古代人绑在一起。却原来是近情情怯啊。她能对着魏恒又吼又叫,却想在他面前尽力完美。
唉,真好,方才萌芽,已被扼杀。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是JJ抽了不好留言了对吧??泪~~~想乃们了
29
29、29平阳公主 ...
长仪宫,水榭中。
文夕披着绛紫的披风倚栏而立,不远处是看着她背影的面无表情,似是什么都没想又似是思绪飘远的宋轩。
天已经凉了,湖中早就没了绿色,只是树上的绿叶还不甘心的散发着生命最后的能量,在凉风中簌簌作响。文夕看着湖里的水波,心境反而静了下来。他们的交情实在太浅,浅到可有可无。或许他只是她黑暗中抓住的一个依靠,周围的人又希望她们在一起,她才误以为自己也是喜欢他的。或许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如果再多些时间,他们或许不需要这么一出就自动的分开了
他们只是因为一起狗血事件,狗血的有了那么一丝牵连。她这是在伤心什么呢?伤春悲秋,文艺的令人发指。她该想想去了平阳以后怎样帮皇帝大哥赚些银子才是。刚立国不久,以后遇上个天灾人祸在所难免。如果遇到,也好帮着周转一下。唉,她研究了好久的小本子,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不知道现代电视上看来的经营手段,在这里能有几分用处。
文夕叹口气,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微仰着头又闭目默了半天这才转身准备回去。视线扫见另一边的宋轩愣了愣,转开眼寻常乐时才发现,这边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文夕勾勾嘴角,“宋大人还没走吗?”
“魏将军在边关,入冬定会有战事。”宋轩的声音轻的有些飘忽。
文夕点点头,却不知该说什么。想了下扯着嘴角道:“魏将军神勇,定会凯旋而归。”
“平阳是个好地方,不比湖阳差,只是土地小些,商业甚至更发达。”
“嗯,皇兄考虑的已经很周道了。”文夕看看天色,笑着道:“宋大人要回吗?”
宋轩点点头,忽而勾唇笑了笑道:“过些时日,我或许也要去平阳一行,还望公主能收留。”
文夕怔了怔,看着宋轩脸上的笑有那么一瞬的失神,随即也笑了笑道:“自然。我们是朋友吧。”
宋轩脸上的笑淡了些,垂了眼帘默了片刻又点了点头,像是保证什么,又像是对文夕那句‘我们是朋友吧’的回应。果真就朋友一样随意的拱拱手,低声道:“那,平阳见。”
文夕点头,“宋大人慢走。”
宋轩抬眼又看了下文夕,紧紧唇转身离开。
这次宴会留下了三个人住在宫里,宋佳自然在内,另外两个,其中之一是贤妃的表妹。
说是住在宫里,名义上还是邀请她们住在萱香宫玩几天而已。文夕有些不以为然,其实留下来就注定富贵了。其她两个不论相貌还是才学,都不及宋佳,她一个不太明白其中道道的公主都能看的出来,朝臣自然也看的出来。
宋佳知道自己躲不过,反而大大方方的往长仪宫找文夕说话。她有些恐慌,除了发呆,就拉着文夕絮絮叨叨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文夕看出来她的心不在焉,赵朗来过一两次自然也看了出来。这日文夕和宋佳两个坐在桌边面对面的托腮发呆,连赵朗进来都没有发现。赵朗放轻手脚在一旁坐下,接过常乐递过来的茶水跟着她们两个一起沉默。最后还是赵朗合上茶杯时的轻瓷声惊动了宋佳,转头看过去时怔了怔,推推文夕自己起身行了礼。
文夕这几日被宋佳影响的有些忧郁,见赵朗过来,不甚真心的勾勾嘴角,领着云秀出去了。
赵朗放下茶杯,看着垂眸立着的宋佳,“坐吧,我们谈谈。”
宋佳坐下,半天才道:“太快了。”
“我会给你时间。”
婚后吗?那给不给又有什么区别?宋佳皱眉,“我们根本不曾怎样接触。”
“宋宋记得大半年前吗?在东营街。”
宋佳神色茫然,赵朗似是在意料之中,继续道:“那日我在酒楼窗边看见一个少年带着个小厮在泥玩摊子前挑泥玩,怀里还抱着一包吃食。后来窜出去一个男娃,抢走了她那包干果。有人出手相帮,她却说那男娃是他兄弟,闹着玩的。”
宋佳意外的看着赵朗,赵朗笑了笑道:“那人是韦天。”
“后来又有一次,我因国事去宋府,因为一些原因提前下轿走的小道。经过宋府后面那个胡同,看见这两个少年在爬墙,许是看见我受了惊,那少年竟然从墙头摔了进去。我听见她一声叫,骂了句——洋化盖。”赵朗看宋佳,“那是什么意思?”
宋佳脸上红了红,看看别处道:“你听错了,我说“踩着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