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被缠的没办法,急的满头大汗,不过一会王母得了消息赶了过来,看见王渊庆哭得满脸泪痕,心疼的不得了,忙是揽住他,“我的儿,这是怎么了

娘,我要吃香酥烧鸡!”

“我道以为什么天大的事情,叫下人去买不就好了。”王母放下一颗心,瞪了眼翠云,想着这丫头怎么一点小事情也办不好。

翠云心中暗恨,只是脸上却表现出委屈的神色,“夫人,少爷是要自己去县里…,都是奴婢没用,劝不住!”

“庆儿,听娘的话,那县里有吃人大老虎,去不得,小心它把你一口吃掉!”王母哄骗着王渊庆,想让他打消掉念头。

王渊庆想起小人画上的老虎,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只是他好想见到姐姐啊…,这种渴望超过了惧怕的心理,他搂着王母的脖子,“娘,我不管,我就要去!”

“庆儿听话,你不怕大老虎了?”

“呜呜,娘讨厌!我就要去!”王渊庆见王母一直不答应,索性放开搂着王母脖子的手,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上沾满了泥土。

王母被王渊庆的哭声闹得心理难受,也跟着掉下眼泪来,翠云在急忙靠了过去,“夫人,府里不是新来几个有功夫的护院吗?少爷这次看来是铁定要出去了,何不…”

王母一听,也觉得是个办法,王渊庆的性格她不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只要起了念头,就很难消下去,几个新来的护院是她嫡亲的哥哥送来的,她也是很是放心。

过了一会王渊庆在就在十几个护院的陪同下,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坐在马车里王渊庆就乐开了花,他想着像上次一样去捉鱼就能遇到那个姐姐了,只是他这折腾了一会,有些累及,又加上车子晃晃荡荡的,不过一会就进入了睡梦中…

等王渊庆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县城,他懊恼的咬了下嘴唇,“翠云,翠云!”

翠云此时正在旁边打盹,被王渊庆喊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少爷,您要喝茶吗?”

“我不要喝茶,我要去捉鱼!”

“少爷,这县城里哪里有鱼可捉啊,我们还是赶紧去买香酥烧□?”翠玉帮王渊庆理了理衣服,柔声说道。

王渊庆怎么可能放弃,他就是为了捉鱼(见到姐姐)才出来的,“我就要去!翠云你讨厌!”

翠云心里委屈级了,自从王渊庆遇到了赵秀秀开始就很反常,一点都不像以前一样听话了,那个小贱人…翠云心中暗恨,只是面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越发温柔的劝道,“少爷…,夫人说了…”

“咦,那不是姐姐吗…”忽然王渊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看着人群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背影呆愣了半天。

“少爷,你在看什么?”

“姐姐,那是姐姐!”王渊庆一把推开马车的门,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

翠云看的肝胆俱裂,急忙喊住马车,也不等有人来扶自己跳了下去,这时候王渊庆已经窜了出去,他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迅捷过,像一个灵巧的豹子,穿过人群…,跑到了河边石桥上。

几个护院也不是吃素的,见王渊庆跑了出去,急忙疾步追了上去,几个人把王渊庆堵在桥上,“少爷,快回马车内吧!”

王渊庆急的直冒汗,他看着渐行渐远的熟悉背影,生气的喊道,“让开,我要去找姐姐!”说完就要推开护院,闯出去。

护院门不敢伤到王渊庆,只是王渊庆使着蛮力,不肯屈服,不到一会几个人就纠缠到了一起,在加上人来人往,场面很是混乱。

下了马车的翠云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眼看就要到达了桥中,忽然被眼前的一幕惊的话都说不出来…,原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王渊庆竟然被人推到了桥头,直接掉了下去。

几个护院齐齐的跳入水中,还好水不是太深,又及时去救,很快王渊庆被捞了上来,放到了马车内。

“少爷,少爷!”翠云抹着眼泪,扑在王渊庆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王渊庆闭着眼睛,口中还不停的梦呓道,“姐姐…”

另一边赵巧儿挽着姐姐赵秀秀的手,两个人在集市中一会看看小摆设,一会又看看小泥人,逛得不亦乐乎,原来赵巧儿这几日见赵秀秀一直不出门,怕她闷着了,心里更加想不开,这才抽了一天的空,和姐姐一起出来透透气,刚好要买一些盐之类的调料,索性做了骡子车进到县里来。

赵秀秀刚拿起一把木梳,就看到对面桥岸上人群拥挤,她奇道,“巧儿,你说那边是怎么了?”

谁都有看热闹的心里,赵巧儿也不为过,就带着姐姐走了过去,看见桥外围了一群人,“大娘,这里出了什么事?”赵巧儿好奇的问着站在她前排的大娘。

“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吗?那银凤楼的东家,就是郊外王员外家的独子,掉河里去了。”

“你是说那个痴傻的…”

“可不是就是他吗?可怜啊,刚才一直嚷嚷要找什么什么姐姐的…”

赵巧儿了听了后心里咯噔一下的,朝赵秀秀望去,“姐…”

赵秀秀头也不抬,冷声道,“巧儿,我们走!”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人群,赵巧儿拽了拽赵秀秀的衣袖,“姐姐,我想吃肉包子!”

“你个馋嘴!这就去买吧。”自从赵巧儿开始买起肥肠家里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宽裕,买几个肉包子吃到已经不是什么奢望了。

赵巧儿见姐姐转移了注意力,这才高高兴兴的挽着她的胳膊走到了路口,这条路走下去左拐就是有名的王家肉包子铺。

忽然几个人疾行而过,差点撞上了走在外边赵秀秀,赵巧儿生气的喊道,“这是谁啊!”

原来是两个男人抬着一个担架,其中一个人见碰到旁人,停了下来,“姑娘,对不住了,我家小弟得了急病…,你可知道谭仁义郎中的医馆在何处?”

“谭仁义,这是何人?”赵巧儿见他满头大汗,说的诚恳,也不生气,只是她还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

旁边摆摊子的老伯看到,插了话进来,“谭神医的医馆是往这条路下去的,你们走得对,在右拐…,只是你们带够诊金了吗?”

男子露出悲伤的神色,“家中拮据,只凑了不到三两银子…”

“哎,你去看看吧,兴许谭神医这次肯点头也说不定。”

男子点点头,手上使劲和二弟一起抬着么弟,朝着老伯说的方向疾步而去。

“可怜啊,可怜!又要便宜谭郎中对门家的棺材铺了。”老伯摇了摇头,叹气的说道。

赵巧儿在旁听的一惊,“老伯,这是如何说起啊,三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如何看不得病。”

“小丫头你是哪个村的?不是三关庙的人吧?谭神医可是附近赫赫有名的郎中,据说连当今区老侯爷的宿疾也是被他治好的。”

“有那么厉害?”

“那是,只是那谭神医有个规矩,没有重金一律不给看病,就算个看诊也要20两的银子…,那家兄弟只拿了三两银子,可不是等死吗?”

“岂有此理,难道不是医者父母心吗?”赵巧儿生气的问道。

“有什么办法,哎…,据说谭神医以前也不是这样,只是后来不知怎么性情大变!世事弄人啊。”

赵家有女隐情

乡间小道上,尘土飞扬,一骑骏马飞奔而来,耀眼的阳光下,一个面目俊朗的男子端坐在马背上,脸上带着冷峻的神色,不过仔细一看从眉眼处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破坏了容貌,少了几分俊秀,倒是越发显得气势凌人,面目硬朗。

不过一会就进入了村内,在一幢破败的茅草屋外停下,他皱了皱眉头看着毫无变化的房子,记得走之前明明给了银子让郑寡妇重新修缮的,看来又是拿了银子干了别的事情,他脸色越发了沉了下来,把马拴在院内,大声的喊道,“娘,我回来了。”

“咳咳,是福儿吗?”郑寡妇推着门,露出苍白的肤色。

“娘,我早说了,现在改名叫青云了,不要再提以前的名字了。”徐青云上前扶着郑寡妇走进了屋内。

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又看了看郑寡妇的面色,徐青云这下才确定这是真的“病了”,小心翼翼的扶着坐到了铺着席子的土炕上。

郑寡妇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色,“不管你改什么名字,你在娘的心里永远是丁福。”原来徐青云被卖掉之前的原名是丁福,被徐长春收养之后改姓为徐,名字也改成了徐青云。

“娘,这话以后休得再说了,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教我武艺,又还我自由身,这些年来更是对我爱护有加,在我心里就等于我亲爹一般。”徐青云面目严厉的说道。

当年徐青云六岁就被郑寡妇卖给了人牙子,本是要卖到县里大户人家做杂物,也是他运气好,路上遇到了徐长春一行出来走镖刚好路过此地,徐长春见徐青云小小年纪不哭不闹颇有些不同,在一观体态竟是难得的练武苗子,想也没想就从人牙子手上高价买了回来,这些年在他身上花费了不少心血,真正是犹如亲儿一般,不过徐青云也争气,十岁便跟随着徐长春走镖,这七年来在道上也是走出了响当当的名号,道上谁人见了徐青云的镖旗,也会让着三分,直道徐长春收了个好徒弟。

郑寡妇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她这些年最大的遗憾就是徐青云不在身旁,她现在唯一能盼的上就是她这二儿子了,本来还指望着那武郎(武濮刚)…,现在想想还是亲儿子亲啊,谁也比不上。

这郑寡妇做事有时候难免有失偏颇,但是倒也有几分小聪明,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孤身活了下来,她清了清喉咙,柔声说道,“我儿,饿了吧,娘给你做饭去。”

“娘,你别动,我去做。”徐青云怎么肯让郑寡妇劳累,忙把扶着她躺好,又问了病情,知道只是偶然风寒,郁结于心而已,这才放下心来,打了水洗去尘土,换上短褐,又是洗米,又是洗菜好一阵忙乎。

郑寡妇心里美滋滋的,越发觉得有儿子在身旁的好,她以前曾想着让徐青云带着她去怀远县享福,怎么说儿子现在也是个响当当的镖师,但又怕看了徐长春的脸色…,毕竟徐青云现在姓徐而不是丁,她却是丁家媳妇,但是留在村里就不一样了,徐青云完全可以继续叫着原来的姓氏,自己也可以想当然的受着徐青云的供养。她望着陈旧的房梁,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把他留下来…,只是忽又想起给武家兄弟打的欠条,心里恐慌起来,不知道徐青云知道后会如何…

郑寡妇躺在炕上翻来覆去,越想越后怕,越想越恐慌…

徐青云做好了饭食,家中没有什么菜,只有一把青菜,索性剁碎了做成了菜粥,他走镖的时候常年在外,也能做些粗茶淡饭,只为味道差强人意而已。

“娘,吃饭了,你别起来,我端过去。”徐青云盛了一碗粥,又夹了几片酱菜和着煮的鸡子放在一起,端到了炕上。

郑寡妇此时正烦恼欠条的事情,被徐青云一嗓子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的接过饭碗,一副踌躇的样子,只觉得平时那么好吃的鸡子也失了味道。

徐青云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哪里看不出郑寡妇的犹豫,“娘,你这病怕来的不简单吧?”

郑寡妇见徐青云眼神锐利,心下一慌,碗就滑了下去,也多亏徐青云身手敏捷,在掉在地上前接了过来,他把碗放好,脸色沉了下来,声音自带一股威严,"娘,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还不快对我说我实话!有些事情怕是越拖越麻烦!”

“没有…,不,有有。”

“到底有没有!”徐青云狠狠的拍下桌子。

郑寡妇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脸上要多委屈就多委屈,她想着自己虽然做了丑事,但是也是身旁无依无靠,她想着找个男人依靠下罢了,这也不怪她,“娘命苦啊!呜呜”

徐青云也不动,只冷冷的看着郑寡妇,说他对郑寡妇没有恨意那是不可能,这村里有多少人家家徒四壁也,揭不开锅了也要保全孩子,就说那赵家姐妹…,徐二娘也是寡妇可是在辛苦也拉扯着孩子。

自己家呢?爹爹去的时候明明留下了不少银子,不到几日就被郑寡妇败光,最后沦落到卖儿的地步,每日别人喊着娘的时候,他就心里恨极,只是恨过之后又是无可奈何,要知道所谓血脉相连也是天理伦常,谁人不想有个娘亲疼着。

郑寡妇见徐青云一点也不为所动,也略知他的脾性,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始讲着欠钱的事情,不过她只说是打碎了武家家传的玉佩,这才欠下一百两的银子,绝口不提她干的丑事。

徐青云想起武家,那曾经也是村里的富户,只是后来据说武濮刚迷上了赌博,不仅把家给败光了不说,连婆娘也赌输了,最后虽然赎了回来,只是那钱氏也是个要强的,怎肯白白的被糟蹋清白,不到几日就吊死在房梁上,留下两个年幼的儿子。

“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儿啊,你连娘的话也不信了吗?”郑寡妇抹着眼泪,一副天大委屈的摸样。

徐青云听后,对着郑寡妇露出探究的目光,郑寡妇心中一啰嗦,还是强撑着说道,“儿啊,你可有…,可有一百两的银子?”

屋内一阵沉默,等到郑寡妇觉得紧张有汗珠冒出来的时候,徐青云把最后一口粥喝下,说道“我知道了。”

他转身打开了包袱,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钱袋,这钱袋是用粗糙的棉布做的,颜色不够亮丽,只是做的结实耐用,显是主人极为爱护,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污迹。

“娘,我去找武家兄弟。”徐青云把钱袋收了起来,他身上只带了几两散碎的银子,这整定的银子都放在钱袋里。

郑寡妇这下放下心来,又见徐青云拿着的厚厚钱袋,心里估摸着这恐怕不下于两百两的银子,心里便乐开了花,忙道,“快去,快回吧。”也不管徐青云出门了没有,躺在床上就琢磨着钱该怎么花…,她今年都没做新衣裳了应该做几件,首饰也是应该添置些…,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郑寡妇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给我儿娶房漂亮的媳妇,有媳妇在家里,他可不就回不去了吗?如果媳妇争气,这要是在生个大胖孙子,这事情就完全没有余地了,我儿只得安安稳稳在这里生活。”郑寡妇越想越觉得对,只觉得应该趁着徐青云在家,赶紧给他娶房媳妇。

此时徐青云已经来到了武家,只见这武家虽然是砖瓦房,但是因为年久失修倒也是一副破败的样子,他推了推院子的门,大声喊道,“有人在家吗?”

不过一会,一个约莫十五岁大的少年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徐青云,脸色不自然了起来,“这是丁家的二哥哥吧?我是武田。”

徐青云点了点头,两个人各自行礼,武田就带着徐青云进入了屋内,他洗了茶杯帮徐青云冲上了热茶,方说道,“我哥哥,武林去了河边挑水,我这就去叫他,这事只有他才能做主。”他自然知道徐青云为何而来,虽然和郑寡妇串好了说辞,但是武田性情仁厚,从来都不是个耍心眼的孩子,刚才乍一见到徐青云,还真是有些心虚。

“不急,你陪我在这里说说话,等着你哥哥回来就好。”徐青云拦着武田,露出和善的笑容。

武田见徐青云去了刚才的凌厉,待自己亲厚了起来,忙寒暄道,“丁家哥哥,你可是刚回来?”

“你今年是有十五岁了吧?我比你虚长二岁,叫我徐大哥吧,我早些年已经改性为徐了。”徐青云不慌不忙的说道。

“恩啊,听说徐大哥,这几年在外都是做镖师,功夫是十分厉害吧?”武田心思单纯,少年多是喜好舞刀弄枪,仰慕草莽英雄,这一见徐青云待自己和颜悦色,就着胆子问道。

徐青云哈哈一笑,“功夫厉不厉害不知道,但是也还能对付一二,也是道上兄弟们客气,给我徐青云几分薄面,看到我的镖旗,也会礼让三分…”

武田心里越发的羡慕,生出了仰慕之心,“徐大哥,你好生厉害,那绿林草寇,哪个不是有一身看家的本领在身…,徐大哥你给我讲讲你走镖的事情吧…”

“哈哈…,也罢,给你讲些有趣的事情…”徐青云说话条理清晰,语调抑扬顿挫,把几件经历的事情说得活灵活现,倒比那说书先生讲得还要精彩。

武田听得如痴如醉,忽听徐青云问道,“你家哪里来的传家玉佩?”

“我家早已败光,哪里有什么好东西…”说道这武田忽然捂住嘴唇,惊惧的看着徐青云。

徐青云冷冷一笑,“原来,果真有诈!”

赵家有女暗流

武田瑟瑟发抖的跪在徐青云的面前“徐大哥,这不怪我哥哥,也是你家…”

“二弟,不要跟他求情了,事已至此我也认了,不过徐青云,我告诉你,你家老娘也不是好货!”武林刚回到家中,就被徐青云制住,用麻绳绑了起来。

徐青云眯着眼睛,狠狠的甩了武林两个耳光,直打的他脸颊都肿了起来,“这也你能说的?”

“徐青云,你这么仗势欺人又算个什么东西,难道我还冤枉了你娘不成,就是她偷人,下贱!”武林一点也不畏惧,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你…”徐青云想起自家娘亲的品性,心中黯然,约莫猜出娘亲做的丑事,她也确实能干的出来…,这幸亏他们兄弟临时贪财,不然到了村里正,哪里还有郑寡妇的活路。

武田见徐青云露出犹豫的神色,忙说道,“徐大哥,这欠条我也还你了,你就看在我们没有揭发到村里正哪里,放了我们这一次吧。”

“二弟!让他打,徐青云,你有能耐把我打死算了,我倒是要看看堂堂怀远镖局教出镖师,是什么样的德行。”武林怒视着徐青云,不怕死的说道。

徐青云看着武林摸样,忽然笑了出来,“你倒是个硬气的,可惜了却把心思用在了歪处…,你要是没有一点私心还要这欠条做什么?你也不过是藏了肮脏的贪婪的心思吧。”

“我没有…,我爹为了讨好那个老□,连我娘家传的陪嫁都给当了出去,我只是收回应当的而已?”武林脸红脖子粗的说道,显然是有些心虚。

“多少?”

“什么?”

“我说是多少银子?还有嘴巴放干净点,不要在一口一个老□!你爹也不是个好货色!”徐青云眼中闪着冰冷的寒意。

“约莫…,八两…”说道这里,脸色更加红了起来。

徐青云冷笑一声,从钱袋中拿出了一定五十两的银子丢到武林的身旁,“这些够了吧?”

“你什么意思?”

“拿去赎回你娘的陪嫁首饰吧,能留到今天才被你爹卖出去,显然是你们兄弟心爱之物。”

“徐大哥…”武田忽然留下了眼泪,“是我娘的遗物,一副玉镯,说好要留给我和哥哥娶了媳妇当首饰。”

武林也低下头没有说话,他明明把玉镯藏在家里那张唯一桌子的暗格里,不知道怎么会被那老东西摸出去当掉了…,他本以为徐青云既然知道了真相,带着对郑寡妇的羞辱定是不会饶了自己,没有想到徐青云竟然是这样一个洞察秋毫,心胸宽广的人,这下到显得自己小气了起来,“拿去,我们不要这银子。”

武田诧异道,“哥哥!你怎么…”

武林粗声粗气的说道,“不要就是不要,你啰嗦什么。”

到了这里,徐青云却有些对武林另眼相看了起来,没想到武林到还有几分骨气,他拔出了长剑,锐利的剑锋在阳光下发出寒森的光芒,武家兄弟面色立时青了。

徐青云轻笑一声,只见剑锋一进一出,剑光一闪,绑在武林身上的麻绳被砍成了几段。“记住,今天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可别在给我生什么事端!”

武林看着远去的徐青云,心中巨震,看着掉在地上的几截麻绳,刀口整齐,显然是一剑劈下,他也是练过功夫的人,只这一露手就镇住了他…,这显然是警告他,不用在动歪心思了。

徐青云走出了武家的院门,心情却越发沉重了起来,他知道郑寡妇荒诞,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到这种境地…,看来这次一定要好好的与她说说…,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事。

“小哥哥!”一声清脆的叫声响起。

徐青云心中一动,转眼看去,正是几月不见的赵巧儿,此时她正站在对面,穿着一身浅绿的衣衫,对着自己笑的灿烂,那大大的眼中尽是重逢后的惊喜,他心里也不知怎地就高兴了起来,含笑着说道,“巧儿妹妹,你娘的腰如何了?”

“好了,还要多谢哥哥…,哎呀,我竟然给忘记了,喏,这是我自己做的鱼圆,哥哥拿去吃吧。”说完把跨在手上的篮子递了过去。

赵巧儿今天刚和姐姐赵秀秀从县里回来,就听徐二娘说村里的孙婆婆家来定了二斤鱼圆,她就马不停蹄的做了出来,这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徐青云,她心中高兴,想也没想的就喊了出来,想着上次的帮忙不知道怎么感激,刚好把手上的鱼圆送给徐青云吃,孙婆婆家定的那份,在回家做就是了,也很快。

徐青云也不客气,接过篮子,打开布罩一看,半指大小的白色丸子,像是晶莹剔透的羊脂玉,看着很是可口,不禁想起了那下雪日子的一口红烧肉,心中一软,“巧儿妹妹,看起来很好吃。”

赵巧儿骄傲的仰着头,眉开眼笑的说道,“那是,我娘说我手巧着咧,还说谁家要是娶到…”

“说什么?”

赵巧儿忽然有些脸红,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没有。”

徐青云听着她最后一个字是娶…,又联想到到前面的话,心中了然,赵巧儿今年也是九岁了,恐怕这亲事要快定下来了,也不知道谁家能入了的她的眼…

赵巧儿偷眼看着徐青云,见他虽然穿着一身粗布的短打,但是一点也掩饰不住他身上那股冷硬的气息,挺拔的身高还有那宽厚的肩膀,不知道靠一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累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另一边王员外家,王母李氏在帐子外来回度步,此时王渊庆躺在床上,刘郎中正在给他诊脉,身旁的珍珠捧上了一杯热茶,“夫人,少爷吉人自有天象,定然不会有事的,您喝口茶水吧。”

“小贱人!你算什么东西!”王母手一挥,滚烫的热水洒向了丫鬟珍珠,她被烫的厉害,却是不敢叫出声,皱着眉头痛苦的呻吟。

王母眼睛像是冰冷的刀子一样,冷冷的注视着珍珠的痛苦,珍珠本是王母身旁的大丫头,一直很得她的喜欢,不知道那一日被王员外看上了眼,竟然趁着王母李氏不在就成了好事。

王母心中怒极,只是生米已煮成熟饭,无可奈何下把珍珠留在身旁这样的来回折磨,充当她的出气筒。

一个婆子跑了进来,急忙给两旁的小丫鬟使了眼色把烫伤的珍珠拉走,那婆子笑着对王母说道,“夫人,消消气。”

“老爷可是回来了?”王母李氏见是马婆子,脸上的怒意渐消,这马婆子是王母从陪嫁带过来的管事嬷嬷,这些年来一直很得王母的信任。

“已经叫人去通知了,这就回来!”说完扶着王母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又让小丫头重新沏了一杯新茶,小心翼翼的捧了上去。

“呸!不知道又在哪里厮混!连儿子病了都不过来看!”王母李氏想着王员外定是在春香楼的温柔乡里,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些年王员外虽然不敢纳妾,但是也没少在外风流,光她知道包下的戏子花魁就不下十个人。

马婆子知道王母李氏的忧心,忙劝解道,“夫人,您别急,我看少爷啊,只是受了惊吓,没有什么大碍。”

王母叹了一口气,马婆子见王母脸色缓和下来了,知道这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妇人,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赶紧给少爷把那赵家丫头娶来,等少夫人有了儿子,您这家才能稳当起来,不然哪天老爷是在外领个野崽子回来…”

“他敢!”王母恨恨的骂道。

“我的好夫人!男人偕是好风流的,再说老爷正是青春正盛,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您可是要好好想想。”马婆子,心急的劝道,这话她不知道和王母说几次,只是彼时少爷还小,王母才不过二十多岁,想着兴许还能在怀上一胎,再加上少爷一直对女色无感,这才一直拖了下来。

“可是…,那赵家竟然拒了婚事。”王母犹豫的说道。

“这还不好说,多给些聘礼,还怕赵家不答应?”马婆子趁热打铁的说道。

王母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主意,只是这赵家也太不识抬举!”

“哎呦,我的夫人啊,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您看少爷这几天,整日魂不守舍的,再说…,那媳妇娶回家就是伺候公婆的,到时候还怕想不出办法来解气吗?”

王母眼中闪过笑意,“还是你有主意,不过恐怕还需要加些好处,我听说赵家的二丫头还没定情,刚好我而妹妹家…”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这下就不怕徐二娘不答应了。”马婆子立时眉开眼笑的逢迎道。

就在这时外面有个丫鬟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喜色,“夫人,老爷回来了。”

赵家有女徐青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