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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虽然相对隐蔽,可难保那些劫匪不会寻找过来。

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直到天亮后再想办法。

夜里的山洞潮湿又阴寒。

坚持了大半夜的林珍惜已是又冷又困,数次都几乎熬不住昏睡过去,却一次又一次敦促自己睁开眼睛。

就在意识已经一片混沌之际,忽然有脚步声自山洞外传来。

林珍惜霎时警醒起来,竖起了全身的警惕细胞,身子则出于本能的往山洞深处缩去。

直到退无可退的之地,她伸手在身侧摸起唯一可以用来防身的石块,暗暗于心下做好了与来人决一生死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林珍惜确实是个女汉纸,某月忽然发现,某月文里的女猪脚都多少有女汉纸的趋势,果然是孩纸随娘么T-T,不行,下一次一定要写个温柔贤淑的女主,嗯哼!

上天的旨意(三)

林珍惜尽量蜷缩起身子,将自己往山洞里更深的暗处隐藏起来,然而背脊很快就触上石壁,竟再也退无可退。

她惊惶的在心底祈祷默念,求神佛保佑那些人别进来。

然而,纵使她万般虔诚,脚步声还是顺着洞口传了进来。

越来越近了,她无措的向四周张望,空空如也的山洞里却没有一处可藏身。

林珍惜全身都肃瑟起来,攥紧石块的指尖已然泛白。

纵使因为恐惧而下意识的紧闭上双眼,也依然可以感觉到来人手中的火把,化作光源渐渐逼近。

最后一刻,林珍惜来不及思考,气血顿时涌上大脑,便豁了出去。

她本能的举起手里的石块,拼尽全力朝来人挥舞过去。

然而那一击还未中的,她的腕子却反而被结结实实的擒在了半空中。

这下完了!

林珍惜心下一沉,认命般放弃挣扎。

石块自她松开的手掌心跌落出来,撞击地面后滚落开来,清脆的声音在石壁间回荡了数次。

她缓缓睁开双眼,看见近在咫尺的剑刃泛着幽幽寒光,愈加惊恐的往后缩去。

一个熟悉的温柔声音却在这时贴着她的耳畔响起。

“是我。”

林珍惜不敢置信的仰起头。

她看到夜幕里那双比繁星还要璀璨的瞳眸,正泛着潋滟波光紧紧绞着她的目光。

觉察到她对兵刃的畏惧,慕容冲放下手里的剑,缓缓朝她俯下身来。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为她拭去忽然间滑落眼角的泪水。

林珍惜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呆愣在原地,微张的薄唇细细颤抖着,却连一个音也未能发出。

她以为自己还沉浸在梦境里,因为太害怕,太想逃避,所以才梦见他来救自己。

“别怕,我来了。”他的声音宛若柔和的月光,再度抚过她的耳际。

林珍惜似忽然惊醒过来,张开双臂,猛然跳起来扑进他怀里,紧紧拥住他的脖颈。

慕容冲并未料到她会有如此突然的反应,一时没稳住身形,被她带着扑到了地上。

他忙将她回抱住,猛的一翻身,将两人的位置对调,避免坚硬的地面撞击她的身体。

一时间,温香软玉满怀盈,慕容冲潋滟的瞳眸中隐有尴尬之色。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们已不知在何时退出山洞,此时此地只剩下他们二人。

林珍惜放声大哭起来,伏在他的胸口,好似要宣泄尽这些时日来的所有委屈。

哭声回荡在山洞中,仿佛没有穷尽,慕容冲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由着她将鼻涕眼泪全蹭在他的衣衫上,那只掌更是不知不觉揉入她的青丝,安慰似的来回摩挲。

林珍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

其实她原本是很坚强的,就算是从马上摔下来也没有叫疼,就算被乞丐抢了唯一的包子,或者遭到劫持,甚至莫名被扔进这异世之初,她都始终没有掉一滴眼泪。

可如今见了他,不知怎么的,心里构筑的那些堡垒便顷刻间崩塌下去,变成一片废墟。

而她就蹲在废墟里,拼命攥着他的衣襟,哭得昏天暗地。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额上伤口失血过多,林珍惜的意识渐渐模糊。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她还蹭在他的前襟哭得伤心。

之后便是一片混沌而又纷乱的梦境。

梦里的她还藏身在山洞中。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她忙迎过去,满心以为是慕容冲来救她了,然而来到洞口时,撞见的却是穷凶极恶的劫匪,和月光下明晃晃的刀刃。

她惊恐的转身欲逃,身前却并无逃路,张开嘴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她急得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直到猛的睁开双眼。

当目光触上月光般柔和面容时,一切都平静下来。

慕容冲正坐在床榻边俯身凝视她,微阳铺撒进屋子里,披上他的肩头。

他似乎已这样坐了一夜。

此刻的林珍惜觉得慕容冲才是真正的从天而降、祛疾消灾、防火防盗的仙女,额不,仙男。

见她醒来,他好看的双眉还微蹙,温暖的掌触上她的面颊,像挠人的爬虫爬至她的额角,抚/慰一般,来回摩挲着伤处附近的肌肤。

林珍惜这才意识到,那个伤口疼得有些剧烈,下意识的咧了咧嘴,却又受用于他的触摸而微闭上双眼。

“第三次了…”在他柔和的声音中,林珍惜重新掀开眼帘。

他眸光中有潋滟的波光闪动:“已经是第三次将你带回来,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林珍惜忽的怔愣住。

上天的旨意吗?

穿越千年的时空来到这里,长安路上所经历的那些艰难险阻,这一却都指向了怎样的结果,是否那结果也是上天的旨意,早已注定。

她恍恍惚惚的想着,挣扎着坐起身子。

慕容冲忙伸了双手来扶,携着暖意的掌最终却停留在她的肩头。

“一定是上天的旨意,让你留在我身边。”他重复这句话时,紧锁她双眸的眼瞳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林珍惜不知不觉已被他惑住,怔愣着感受独属于他的气悉。

两个人间的距离只剩咫尺,他握在她肩头的掌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拥入怀中。

不知怎么的,她指尖竟下意识攥紧被角,满心紧张的期待着。

就在这时,门口的珠帘却传来“噼啪”的撞击声。

进来送汤药的婢子见屋中两人这般亲昵情状,尴尬的在门口愣了一瞬,而后忙道着歉欲往外退。

林珍惜也回过神来,一时觉得整颗脑袋都烫得像在发烧。

她无颜的垂下头,以两手掩在面前,活像个把头埋进沙堆里的鸵鸟。

慕容冲却已将双臂收回,起身将那名婢子唤住:“且慢,把药送进来吧。”

由于满心都是尴尬和羞赧,喝着药的时候,林珍惜竟也不觉得苦涩,食不知味的仰头灌下去。

慕容冲以指尖轻触上她的侧脸,再次抚过她额上的伤口,目光纠结的开口:“对不起。”

“恩?”她疑惑的抬头,才发现他眸中神色已换作悔恨与自责。

在她诧然的目光中,他接着说道:“我不该那么做…”

他薄唇呢喃,似在自言自语。

林珍惜愈加莫名其妙,却听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应该多派些护卫,路上保护你的安全。”

原来是自责这个,林珍惜心下一暖,展露笑容反过来安慰他:“不过是几天的路程,谁又会想到遇上这样的事,只是我运气不好罢了。”

说来,她最近的RP确实有些低潮,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

至于遇上慕容冲这件事,就另当别论了。

她低头沉吟了片刻,继而又蚊呐般吞吞吐吐的说道:“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去长安的。”

“原是我放不下心。”她抬头迎向慕容冲的双眸,在他诧异的目光中道:“只需请信使为我带句话就好,我又怕别人问不清楚。”

“你给我笔墨好不好,我把要问的问题写下来,再让人顺道带去给长安城里的术士,这样流星雨之前我都可以留在平阳了。”她眼睛晶亮的握住慕容冲的袖摆,颇有些激动的相求。

慕容冲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见她不再一意孤行的要辞行,忙唤人送来文房之物。

林珍惜撑着下巴思忖了片刻,正要落笔,却忽然想起来若是写简体字,那些人未必看得懂,便将笔墨往慕容冲跟前一推:“你来。”

慕容冲接过笔墨,低头之际,脸上还挂着闷笑,似是极力隐忍。

林珍惜看在眼里,甚是不甘心的辩解道:“我不是不识字,只是我们那里的字和这里的不一样,我怕他们看不懂。”

慕容冲点了点头,脸上笑意却并未消散。

这倒显得她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慕容冲道:“你一介女子,不识字也无妨。”

林珍惜无奈,索性不再争辩,清了清嗓子,把要问的问题详详细细的罗列出来。

书信送出去的时候,她扳着指头数了数,来回的路程不过六七日,再加上推演、沟通以及各环节中额外损耗的时间,最多十来日就该有消息了。

这样想着,她又心安了几分。

决定在平阳留下来之后,林珍惜停下了那些胡思乱想,一心一意的将养身体。

额上的伤很快便痊愈,只留下一抹粉红的痕迹,她便特意留了鬓前的一缕发丝,倒也遮盖得住。

身体复原之后,慕容冲又寻上她,颇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府中突然多出女客,短居倒无妨,时间久了,则必会引人怀疑,若是以妾室的身份进府,是对她的折辱,为今之计只能先委屈了她,以婢子的身份暂居。

林珍惜想也不想,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白吃白喝原本就不是道理,若她真能入太守府做仆婢,赚些打工钱抵了食宿费用,却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打定主意之后,林珍惜自得其乐的受了命,然而当她真正走马上任时,才发现这太守府的奴婢却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奴婢不好当(一)

这一夜又是星光熠熠,微风拂过庭院里的幽竹,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珍惜手捧盛装了衣衫的木盘,乘着夜色小步的前行。

因这一身衣裙过于繁琐,她不得不格外小心。

自己摔个狗啃泥倒没什么,若是手里的衣衫沾了灰,她少不得又要挨一顿数落。

今天白天,太守府里管事的婢女已经拉着她说了一天的规矩。

郎主的床单被褥要日日更换;屋子里郎主常坐的地方要额外多打扫几遍;呈给郎主的茶水要是新沏第二泡的;郎主写字前要提前把墨研好,墨得是研了半个时辰以上的…

最重要的是,郎主性洁,且不喜旁人的触碰,便是呈给他用的东西也不得直接给他,需先呈摆在他跟前,再由他自己取用。

若非必要,最好连他要用的东西都别碰。

听了这些,林珍惜才知道,自己原是被分派到慕容冲的内府里做他的贴身婢女。

只是平日里,慕容冲分明是个温柔且随和的人,没有想到竟有这么多讲究,特别是依照管事婢女的描述,他的洁癖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想到这里,林珍惜不禁努了努嘴,不经意瞥见头顶繁星,便索性仰起头放眼望去。

漫天的星子闪烁,好似在跟她打着招呼,却没有一颗有滑落的迹象。

林珍惜迅速的将满目璀璨扫视了一遍,复又叹息着垂下头,半是失落半是委屈的低喃:“流星啊流星,你何时才来?”

出神间,她已来到浴房前。

昏黄的光晕裹着浓郁的水汽透过窗纱弥漫开来,似乎隔着门窗也能觉到屋子里的热度。

慕容冲正在里面沐浴,屋外只立着两名护卫,其他人等皆已屏退。

林珍惜依照掌事婢女早前提点的步骤,将盛着衣衫的托盘放在屋前的木阶上,而后退到旁边端正的跪坐下来。

依照规矩,她不能惊动里面沐浴的慕容冲。

不能敲门,也不能出声,更不能催促,只可静候于外,等到他沐浴结束后略推一推门,这时候她就要将木机上衣衫挪到正门口处,待他自行取用后,她才算圆满完成任务。

林珍惜于是坐在门口百无聊赖的望着天。

那些个星星,她不知道来回数了多少遍,数得脑袋都发晕了屋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回头望了望被烛光染得昏黄的绿窗纱,心道眼下是暑天倒还好,若是隆冬里,人在门口这样等,怕是要了亲命了,见着慕容冲定要给他提提意见,让他多体恤下人才好。

她转念又想,慕容冲平日里也不是这般磨磨蹭蹭的性子,再怎么沐浴,这么久都有些不正常。

也不知这个时代沐浴的水是拿什么烧的,若是煤炭一类的东西,处理不好是极危险的。

大致将那些门窗扫视了一遍,果然全都是关着的,林珍惜愈发担忧起来。

她站起身来回踱了几遭,想唤他一声,那掌事婢女的叮嘱却又浮现在耳际。

不得已之际,她瞥见了不远处驻守的两名卫兵,于是灵机一动,朝他们行去。

按说,这两人才是负责慕容冲安全的人,况且又是男子,拜托他们进去看看也无可厚非。

林珍惜这样想着,便至其中一名卫兵跟前道:“郎主一直不出来,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卫兵雕塑般岿然不动,好似没听到她说的话。

“我是女子不方便,你进去看看可好?”

卫兵仍然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你真的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