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怒,只道了声:“那么朕就让他成为一废人!”这一刀挑在杨君逸的手腕上,杨君逸终究没能忍受住这至命的痛楚,痛苦的尖叫回荡在这阴湿的牢房内。

“皇上饶命呀!”程乐乐再也受不了了,身子软软地往地下趴去,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受这种罪,真的是太残忍了。

杨君逸的手筋被挑,将意味着他再也不能舞刀弄剑,不能带兵出征了,从些,他将成为一个废人。

皇上微微招手,一直躲在墙角发抖的士卒忙冲了过来,解下紧锁杨君逸的铁链,杨君逸便这么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这样,你还爱么?”皇上的声意没有半丝温渡,仿佛他折磨的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太监,一个外人。

程乐乐慌忙爬到杨君逸的身边,抱起他的半个身子,一边流泪一边用丝帕捂住他脸上的伤口。

泪水一颗颗地打在他的身上,她紧紧地凝视着杨君逸,坚决地开口:“杨君逸,你听好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程乐乐都只爱你,今生今世!”

杨君逸躺在她的怀里,深遂的眸子头一次因爱而湿润,透过泪光,迎视着程乐乐深情的目光。有此深情,今生何惜?

皇上的锐气彻底的被打败了,眼前的小女人,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对付她。他终于意识到了这点,只是,他是天子,又岂会让这种丢人的事情发生?

“玉公公。”

“奴才在。”玉公公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走了上来。

“赐昱王和荃妃娘娘婚书。”

程乐乐一愣,抬起泪眼盯着他,他准备放过她们了吗?终于良心发现了么?

杨君逸的身子动了动,紧紧地抓住程乐乐的手,艰难地开口:“乐乐,不要信他的话,永远都不要信…。”

说完,紧抓她的左手垂下,晕死过去。

“杨君逸!你醒醒,醒醒呀!”程乐乐哭喊着,摇晃着他的身子。心,瞬间玄在喉间,他死了吗?

他死了,她绝不独活!

程乐乐痴痴地抱着他温热的身子,终于抵抗不住浑身上下的不适,晕倒在他的身上。闭上眼的那一刻,她依希能看到皇上笑得阴险残忍的帅脸,那张与杨君逸一模一样的脸!

---------------------------

荣王府的后院,几个婢女正在来回忙碌着,身为荣王妃的王心影坐在床前,守着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地程乐乐,一刻也不愿离去。

如果不是她赶到地牢救出程乐乐,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她轻叹一声,起身行至窗前,望着院外开得正艳的黄菊,已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到这里也快半年,程乐乐却始终还是安定不下来。

她从来就不知道,皇上还有这么狠毒的一面。

“王妃娘娘,荃妃娘娘醒来了。”一位婢女在她身后恭敬道。

王心影一喜,转身往床上奔去,在越过婢女身边时停下脚步冲她怒喝道:“她不是什么荃妃娘娘,以后叫她程姑娘!”

婢女一怵,忙俯身称是。

程乐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虽然眼前一片模糊,但王心影的模样还是可以认出的。只是,这一刻她要见的根本不是王心影。

虐杀3

“乐乐,你可算醒来了。”王心影惊喜欢地拉上她的手。

她扫视了周围一眼,盯着王心影虚弱地开口:“杨君逸呢?”

“昱王?”王心影一愣,她跑去牢里的时候只顾救出程乐乐,杨君逸后来去哪了她根本不知道。

“告诉我他在哪里?!”程乐乐蓦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抓着王心影的手臂摇晃,泪水瞬间滑了下来:“心影,我要见杨君逸。”

王心影被她晃得一阵头昏眼花,忙按住激动不已的她,劝慰着开口:“乐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要去找他!”程乐乐哭喊着从床上滑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已经管不了是不是摔疼了,只知道她一定要找到杨君逸,他伤得那么重,一定需要她的!

“乐乐,等你养好了身子再去,我陪你去找。”

“不!我现在就要见到他!”程乐乐摸去脸上的泪,哭道:“皇上毁了他的脸,也毁了他的手,他好狠啊!心影,我好恨他!”

“我知道,我知道…。”王心影疼惜的泪水顺颊而落,拉着她的手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

“不用找了。”门口突然传来荣王的声音,两女子止了哭同时望向门口处。荣王轻叹了口气行了进来,用极尽无奈的声音道:“乐乐,杨君逸十有八九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也已经是废人一个,皇上的恩宠,你应该好好珍惜。”

“昱王死了?”王心影愣然地盯着他。

杨君逸是死是活,荣王并不知道,皇命在身,他只能按照皇上的旨意将他丢弃山野之中。在这个南越国,想要好好的存活,就只能效忠于皇上,他,也是没有办法呵。

“杨君逸不可能死的!绝对不可能!”程乐乐朝荣王怒吼着,要她接受这么残忍的事实,不如杀了她吧。

荣王看着激动不已的她,摇头又是一声叹息。

程乐乐大哭着爬到荣王的脚边,扯着他的袍角哀求着:“荣王,求求你带我去找他!他不会死的!”

“乐乐!”王心影大叫着,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程乐乐根本听不到外人的声音,呼呼往地上磕着头,眼泪早已湿了一地。荣王见她一时半会安静不下来,手起掌落,击在她的肩处,程乐乐的身子就这么软软地趴进王心影的怀里。

屋内一时间安静了。

王心影用丝帕拭去程乐乐脸上的泪,抬起泪眼盯着荣王,幽幽问道:“你是不是把昱王杀了?”

荣王一怵,忙蹲下身子拉住她的手,摇头:“心影,我没有,皇上命我将他扔在密林中由他自生自灭…。”

“你照做了?!”王心影吼道,打断他。

“如果我不照做,那么下一个入地牢的就该是我了,心影,你要知道,南越国只有一个主子,我们都是臣!”

“可昱王是你的亲哥哥呀。”王心影的心都寒了,闭了闭眼:“上次你连合宾部尚书抽换了昱王的箭,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乐乐和昱王不知道吗?”

荣王后退一步,惊愣地瞪着她,她怎么会知道?

“这些都是皇上的旨意。”

“就算他是天子,你用得着昧着良心奉承他吗?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昱王?又怎么对得起乐乐?”

荣王只是愣在一旁,任由她大声地指责着。

他又何尝想要这么做,伴君如伴虎呵!

---------------------------------------------------------

这一天的清晨,程乐乐不再吵闹,不再哭喊。只是默默地收拾几件简单的东西,皇宫也好,荣王府也罢,都已经留不住她的心了。

天涯海角,她会一路寻去,只到找到杨君逸。

王心影自知留不住她,捧过那一箱象牙麻将行至她面前,轻叹一声道:“你拿去把它当了,当路费吧。”

程乐乐垂眸,盯着眼前这一箱王景影爱不释手的麻将,微微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拿了你不少首饰,够了。”她拉上王心影的手,苦笑着继续道:“看到你幸福,我也就放心了,心影,你已经是尊贵的荣王妃了,有些礼节还是要守的。以后尽量不要和丫头们玩成一桌了。”

“我知道了。”王心影点头,陪着她走出荣王府,叮咛道:“明年的今天,不管找没找到昱王,都要到荣王府来找我。”

程乐乐嗯了声,心想着一年后会是什么景像谁又能知道?一年后的今天,她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吗?找不到杨君逸,她还有可能活着吗?

深吸口气,程乐乐翻身上马,望了王心景一眼后绝尘而去。

接下来的要去哪里,她并不知道,只能这么盲目地寻找着。飞驰的白马经过一间当铺时,程乐乐驻足走了进去。从脖子上摘下杨子凡送她的白金项链,递到老板的面前,老板看了半晌后迟疑地接了过去,再看了半晌后递回程乐乐的手中,摇头道:“此项链不值钱。”

程乐乐一愣,仔细看了看,确定是杨子凡送她的那条带钻的项链,怎么可能不值钱呢?突然想起,古代是不兴铂金和钻石的。

无奈,她只能拿出王心影塞给她的玉镯子,换了银俩重新上路。

---------------------------------------------------------

转眼,秋去冬来,转眼,大雪封地。

万物都已经有了变化,唯一不变的,是程乐乐那颗找寻的心。跑遍了整个南越国,她,已经开始走向绝望。

寒冷的天气,已经将程乐乐折腾得毫无人样,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更显凋零了。

几天高烧下来,让她不得不前往药铺为自己抓药,再这么拖下去,迟早该出人命了。

寻找

宁城已经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街上一片繁华。程乐乐随便找了间店让老板给她抓了退烧药,在转身离去那一刻,身子被迎面冲来的人影撞了个人仰马翻。

程乐乐吃了痛,艰难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愤恨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来人是一位漂亮年轻的女子,睨了一眼地上的程乐乐不加理会,长剑出鞘,剑尖直逼店老板。

老板一个哆嗦,双膝一屈往地上跪去,高举着双手带着哭腔道:“还珠姑娘饶命呀,姑娘想要什么尽管说。”

还珠将剑轻轻一挑,更逼紧了他的肌肤,冷声喝道:“你上回给我的药,一点效果都没有!你这老东西,居然敢唬本姑娘?!”

店老板摇头,摸了一把脸上的老泪:“还珠姑娘,老身早就说过,手筋断了就再也好不回去了,老身给姑娘开的药只作养身护体之用呀。”

趴在地上一时缓不过神的程乐乐闻言大惊,又惊又喜地盯着还珠,她口中的病人,会是杨君逸吗?

她想要开口时,还珠一把抓上老板的手譬道:“我不管,反正你必须治好他。”说着拎上他往店外走去。

还珠顾不得大夫的哀嚎,将他甩到马背上,自己也随后纵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儿便往街心冲去。

程乐乐慌了,忍着周身的不适也上了马,往她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刺骨寒风打在她的脸上,痛彻心霏。此刻她的心是燥动不安的,找寻了那么久,终于有了一点点线索,叫她怎么可能不激动?

前方的马已形成了一个黑点,奔驰在无边际的雪地中,黑点越来越小,终于,再也看不见了。

程乐乐的大惊,在这慌山野领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要继续前行吗?可是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踪际。

她下了马,沿着对方在雪地上留下的足迹艰难地前行。只要有半分希望,她也是不打算放过的。

天惭惭晚了,四周一片漆黑,再也看不清地上的路。程乐乐无奈,只能随便找了个能避风雪的地方落脚。

环抱着身子靠在石墙上,脑中被烧得一片浑然,隐约中,四周只有雪水滴落的声音。

眼皮不住地交缠,然后睡去,耳边呼呼的风声,亦唤不醒身心交悴的她。

--------------------------------------------------------

醒来时,雪依然在下,程乐乐盯着眼前的一片雪白,上面的马蹄印已经被大雪覆盖。也就意味着她将断去这唯一的线索,泪水顺颊而落,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只到哭累了,又冷又饿的她才摸去脸上的泪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深山的方向走去,昨晚的那个女子就是从这里消失的,也许,正在深山的某一个地方。

无边际的雪地,如一块大地毡般铺盖着整个大地,四周除了枯树,便只剩下这洁白一片了。

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久,当她以为自己再也没有体力再往前时。雪雾濛濛的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些异常,苍茫的半山上,株红色的建筑群若隐若现。

这一发现,让程乐乐惊喜不已,突然就有了继续往前的筋力,往那一片屋子走去。

爬上一条长长的石阶,左边是一片热络的院子,隐约传来男子习武的呼喝声。右边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长廊,深得,让她倒吸口气。

似有什么东西牵引着,程乐乐扶着株红的圆柱一步步往回廊的深处走去。习武的声音惭惭消失了,四周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凄凉得让人毛骨悚然。

程乐乐轻轻地打了个冷颤,揪紧胸前的衣襟,只迟疑了那么一下,抬腿往前走去。

每一步前进,她的心就往上提一次,这种感觉,让她又惊又怕,更多的是期待。前方百米处,雪花翻飞,夹杂着片片深红的梅花瓣儿,模糊中,一个黑色的身影跃入她的眼睑。

魁悟的身躯略显落漠,风,撕扯着他黑色的袍角,他的发丝,这种凄凉的美,荡人心弦。

程乐乐缓缓向前,盯着那一抹黑色,杨君逸喜欢白袍,也从来都是只穿白袍的。眼前的男人,会是他吗?那背影真的好像呵。

她站在他的身后,泪便这么流了下来,属于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往前一步,她从后面紧紧地抱上他的腰身,泪水潮水般涌出。

杨君逸的身子猛地一震,一种异样的感觉由心底漫开,面具下,一丝温柔闪过眼底。良久之后,温暖的大掌抚上腰间的小手,她的手,好冰!

“杨君逸,你这个混蛋!”程乐乐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哽咽着开口。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暖,淡淡的暖流漫过她冰冷的小手,直达心底深处。

杨君逸强压住心底的悸动,用强硬的口气道:“程乐乐,你不该到这里来。”他已经是废人一个了,不仅容貌尽毁,右手也已经被废。

留在她的身边,只会拖累她罢了。

他有种冲动,回身看看她,看看她还好吗?可是,他不能!他和她,中间总有各种各样的东西牵拌着,阻挡着。

“皇上赐了我们婚书,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这辈子都别想丢下我。”程乐乐松开手,绕到他的根前,杨君逸一怵,转身背对着她,不愿让她看到他的此等容貌。

程乐乐从别一边绕到他面前,不给他逃避的机会。打量着眼前这个许久不见,却天天想念着的人。

眼前的他,飞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肩头,原本帅气的脸被半张银面具遮挡了去,长发垂在左脸上,盖去了脸上的狼狈。

寻找

程乐乐颤抖着伸手,指尖柔柔地抚上他的脸,一直没有停过的泪水一颗颗滑落,因为她,皇上才会下些毒手的,她对不起他呵。

她在害怕么?杨君逸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火热的心。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儿终于出现了,他却有着无尽的惆怅。

程乐乐趁他不注意时瞬间拿下他脸上的面惧,突然出现的脸让她后退一步,差点尖叫出声。他的左脸上,两条长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杨君逸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迅速地再次背过身子,他吓到她了吗?

惊愣了三秒,程乐乐再次绕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双手紧紧地搂上他的脖子,让自己的脸和他的更靠近些。细细地打量着那两道恐怖的伤口,然后倾身,缓缓地将红唇印在那伤口之上。

她的唇冰冷而又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太爱。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爱的始终是他,永远都不会改变。她要让他知道,她并不害怕,不介意他的脸。

“乐乐,你为什么要出现呢?”杨君逸低喃着,用完好的左手拂去她身上的雪片,紧紧地拥住她的身体,她的身子忽冷忽热,是病了么?

“杨君逸,你知道吗?我从醒来那一刻就开始找你,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准备独自到一个地方了结自己的生命,绝不独活。”她将唇移到他的耳边轻语着:“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请你不要丢下我不管。”

“乐乐,我再也没有能力保护你了。”他的脸贴着她的,轻叹着开口。

“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找到了他,程乐乐的心总算安了,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可以得以舒展了。如今,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暖暖地睡一觉,最主要的,是醒来时能看见他。

“乐乐,你怎么了?”杨君逸单手搂着她,焦急地打量着小脸通红的她,她病了么?

“杨君逸,如果醒来时看不到你,我就离开,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到另一个世界去。”她胡言成语着,微微瞌上眼。

“我会守着你,所以你要快点醒。”杨君逸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准备抱她回房休息。这才想起自已的右手已经不能动了,这么多日子以来,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起自已的右手。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抱起,他的心里,难过得快要死掉。

---------------------------

凝视着床上憔悴的睡颜,一声噫叹由杨君逸的嘴里溢出,她真的病了,冰天雪地里独自一路找寻着上山,换作是男儿身,也经受不住吧。

窗外的雪依然在下,雾濛濛一片。

转身,便接触到门边处还珠失落的目光,她的眼眶微红,正默默地注视着杨君逸。对于她的情,杨君逸不是感受不到,而是,心早已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师兄,我来帮你梳发。”还珠轻移莲步行了进来,一改她在药店的嚣张野蛮。

杨君逸望了床上的人儿一眼,轻轻摇头:“我自己来就行了。”

还珠却不依他,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柔声道:“从小我们就一块长大,一块习武,一起玩乐,怎到了今天,却生疏了呢?”

梳子穿梭在他的发间,一下紧接着一下。

“杨君逸…等我…。”床那边传来程乐乐的梦讫,杨君逸慌起身准备行过去。还珠小手攀上他的手臂,摇头:“人在做恶梦的时候,不要去打扰她。”

睨了一眼床上的人儿,还珠强压住心底的妒意,细心地梳发。

没有像每一次恶梦般,总有一只大手握住自已的手,程乐乐蓦然惊醒,瞬间由床上坐起身子。

目光在适应了一室的晨光后打量着四周,落在桌前的两人身上。

杨君逸本能地想要上前,理智却告诉自己,他不能对她温柔,不能对她关切过多。昨晚,她只是生病了,在说胡话罢了。

他只是个废人,永远都不能带给她幸福的废人!

程乐乐瞪着眼前的漂亮女子,她记得她,那个用剑指着店老板的嚣张女人。她果然是在给杨君逸抓药!还给他梳发?!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足走到她的跟前,将杨君逸的发丝由她手中夺下:“我是他的妻子,这种事应该有我来做!”

“妻子?!”还珠大惊,错谔地望着她,随即将目光落在杨君逸的脸上,问道:“师兄,她说的是真的吗?”

杨君逸微微侧过头,回避着两个女人逼视的目光,摇头。

程乐乐的心突然就碎了一地,他摇头,代表着不承认婚书的存在吗?

还珠朗声一笑,将梳子拍在木桌上,道:“程乐乐,你看见了吧?!师兄根本就没有成亲,又哪会有什么妻子?”

程乐乐含泪瞪着杨君逸,怒道:“杨君逸!我有皇上赐的婚书,你敢不认?!”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直保存完好的婚书,在他的面前扬了扬。

“师兄他不爱你!”还珠不死心道,她明知道他爱程乐乐的,却还要说出这种自欺欺人的话。

程乐乐盯着杨君逸,苦涩地开口:“爱不爱,我都要听你亲口说,杨君逸,我要你亲口说。”

杨君逸不愿接触她痛楚的双眸,起身单手抓过她的裘衣罩在她的身子,口是心非道:“程乐乐,你走吧,回到宫里去,那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那只是你认为适合我罢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恨那个地方?”程乐乐抱着他的腰身,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哽咽道:“我不相信你不爱我,我也是有感觉的人,我也知道你此刻在想些什么,可是,我还是昨天的那句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这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