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样意思。”馨儿轻轻摇头,舅舅待她最好了,她是不愿意把这事往他身上想一丝一毫的。

  江伯牙忽然就冷道:“真是个无药可救之人,都这样了还想要花言巧语来取得馨儿的信任吗?馨儿你真是太善良了,他是个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就算他对你心生爱慕,但也改变不了他好色成性的本性,虽然说宫里什么样漂亮的宫女都有,但这些宫女哪里有那些风尘中的女子来得娇美,像他这等好色之徒见到这些妖娆的女子,血气方刚的他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那么伯牙舅舅,是否也会被那些风尘中的女子所吸引呢。”馨儿仰脸问他,眸子里有着一丝迷惑。

  难道,爱上了一个人后,还会被别的女人所吸引么。

  还是说,男人都是这样好色成性。

  可是,父王是那么的不同,他的眼里,一生,只容得下母后一个女子。

  江伯牙微微怔之,很快道:“如果会,我也不会到现在还孑然一身了。”

  “哦?是伯牙舅舅还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吗?”她惊讶而问。

  “不,是已经遇到了,我只是,在等她,长大。”

  “哦?那女子是谁?”她更是惊讶了。

  她早已经忘记小时候曾与他的约定。

  儿时,她童言无忌,扬言长大后要嫁与他当他的妻子,并与他交换了定情之物。

  她早已经忘记,而他,却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如今,她来问他那人是谁。

  她可真是,忘得彻底。

  

第177章 两情难全

  手握一块玉佩,这玉佩他一直藏在身上,展开她的面前,问她:“馨儿,可否记得这玉佩?”

  馨儿瞪大眼睛瞧了瞧,夜色下,有些朦胧,但见惯了各种宝物的馨儿还是不难看出,这是一块上好的玉佩,但瞧着却是有几分的眼熟,似乎与太子的那块有些像似,但又不是。

  眼神里的几分疑惑不难让江伯牙看出,她是真的忘记了,连她自己送给他的玉佩她都忘记了。

  伸手拽着她就朝屋里去,屋里面有灯光,在这里可以让她更加清楚的看清这块玉佩。

  “馨儿,你仔细的瞧瞧,可否还认得这块玉佩。”江伯牙的神情看起来特别的严肃,馨儿便忙细细看了看这玉佩,赫然发现这玉佩上刻了一个馨字。

  “这是…”馨儿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她真的对这玉佩没有太多的印象。

  “这玉佩是你出生的时候你父王和母后送与你的,上面刻了一个馨字,里面的图案是凤,代表你,还有一块在太子身上,上面刻的图案是龙,同样有一个字是泽,代表的是太子,这是一对龙凤玉佩,你父王母后专门为你们打造的。”五岁的时候她扬言长大了要嫁与江伯牙,结果与他交换了玉佩,还拉勾上吊,她童言无忌,五岁的她什么也不懂,可这么多年来,江伯牙却一直放在了心上。

  当明白这一切的时候馨儿怔了好久。

  五岁时候的事情,她好像真的忘记了,又似乎依稀有些记忆。

  低头努力去想,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个时候南君王哥哥整日骗着要让她嫁与他,可母后说他们是兄妹,不可以相爱,后来…

  后来,南君王还说,她也不能与舅舅相爱,因为舅舅是近亲。

  这些事情,如今在江伯牙提过之后又隐隐有些印象了。

  脸上不由得微微涨红,江伯牙的眸子里此时含着柔情,轻声问她:“馨儿可否记起了?”

  馨儿有些为难的低语:“可是,你是我舅舅。”

  “那又如何呢。”江伯牙有些艰难的道。

  馨儿微微垂眸,虽然没有瞧他可也能由他声音里听出他难过的情绪,伯牙很好,对她也好。

  让她狠着心肠拒绝他,伤他的心,她有些不忍。

  “馨儿,我知道你父皇正在考验南君王,那么,就请馨儿也抛弃一切世俗的眼光,也给我一次机会,可好?”这般赤果果的表白由江伯牙这样湿润如玉的男子嘴里表达出来,馨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初,南君王不顾一切的要爱她,如今,伯牙也不顾一切世俗的眼光要追求她,比起他们的奔放,她自愧不如。

  那眼神里的温柔,依旧。

  只是如今再看她时,却含着深情。

  “让我想一想。”馨儿没有办法一口回拒他,因为是伯牙,她做不到那么干脆的拒绝,何况,伯牙并不讨厌,她只是对于他忽然的表白太意外了。

  一个南君王已经让她震惊不已,现在又一个伯牙。

  他们两个人,都是疯了不成。

  明明知道不可以,还要来爱她。

  可她只有一个人,该如何来承受两个男人的爱。

  静静的夜,泛起黎明的白。

  南君王在天亮的时候便醒过来了,睁开眼来,他躺在昨日馨儿所睡过的床上,只是身边并没有馨儿的存在。

  头上还有着隐隐的作痛,缠了一圈白布的他整个人看起来病态中透着几分的风情,半眯的眼眸有着刚刚睡醒的懒慵。

  四下环顾一眼,忽然忆起昨晚,当下便由床上坐起,顾不得自己头上的疼,便扯着声音叫:“馨儿,馨儿。”

  “南君王,您醒了。”他的叫声没有唤来馨儿,倒是唤来了一个小丫头,自然是江伯牙特意派来照看他的。

  “馨儿呢。”南君王询问。

  “南君王,公主正在用早餐,让奴婢侍候您洗漱吧。”

  馨儿的确是在用早餐,由江伯牙陪着。

  早餐是枊风准备的,他可真的是继当年霜二公子后的又一个万能管家,就连吃惯了宫中各种美味的小公主在吃到这早点时也忍不住赞道:“真好吃呀,枊管家你可真是个万能管家,你做的点心比我们宫里的御厨还要好吃呢。”

  “公主过奖了。”枊风不亢不卑的侍候在一旁,如今十多年过去,他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双十年华的小伙子。

  这实在是一个奇异的男子,四肢修长,身材轩昂矫健;再看他的脸孔,俊美无匹、轮廓清秀得近乎女气,可偏偏,他脸上的神情是近乎淡漠到冰冷。

  犹记得当初西洛第一次与他相见时,他是挟持了西洛到丞相府为丞相看病。

  第二次挟持西洛时,是因为西洛要离开,被西青命令把她捉回之丞相府关押起来。

  前尘往事,随风散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女儿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如今,她就坐在江伯牙的面前,而江伯牙则温柔的看着他,眼里含着满满的宠溺。

  江伯牙,他几时这样温柔过。

  跟随他这么多年,有谁比他更清楚他的性子。

  在还是丞相少爷的时候,他性格霸道又张扬,后来的突变让他一夜间沦为奴藉,他的棱角由那时被一点点磨平,直到后来,他成为商人,纵横四方,被磨得没有一丝棱角的他深沉内敛,以冷漠示人。

  他的温柔,谁能得见。

  既便是他,也难得见他温柔一笑。

  如今,才明白,他温柔他的笑,原来只是展给了她。

  微微垂下眼睑,站在江伯牙的身侧,他可以看见他近乎完美的侧脸。

  这么多年来,他无怨无悔,照顾着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曾几时,他堂堂七尺男儿下过厨,可为了照顾四海为家的他,他学着做一切所不能的,如今,便成了他们口中的万能管家。

  他把一生奉献给了他,而他的一生,又将奉献给谁呢!

  隐下心底的酸涩,忽然就听外面传来叫声:“馨儿,馨儿。”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除了南君王还有谁。

  馨儿微微蹙眉,抬眼望去,就见南君王已经跑了进来,并且毫不客气的就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对于旁人他完全无视,伸手就揉揉小公主的头说:“馨儿,我还以为你趁我昏过去把我扔出去了呢。”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馨儿你多吃点,你瞧你这两天瘦了。”南君王一边说罢一边就伸手拿了点心,对着小公主微张的唇就塞了进去。

  小公主毕竟是有教养的,塞到嘴里的东西怎么也不能当着人的面吐出来,勉强吃了下去,差点被噎住。

  江伯牙的脸色微微阴了,但也不便发作什么,只是拿起水端到她面前喂她说:“馨儿,喝口水,别噎着了。”

  南君王这时忽然就端起桌上的粥说:“馨儿,喝粥吧,粥比水有营养。”一边说罢一边也把碗递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反正他的碗忽然就碰到江伯牙的碗了,就见他手里的粥忽然由他手里洒了出来,碗也随之破碎,没洒到小公主的身上却洒到江伯牙的身上,这能说他不是故意的吗?

  那粥本来就是烫的,刚端上来不久的,现在又逢天热,人又穿得少,这粥一下子全洒到身上,能不烫人么?偏江伯牙竟是一语不发,反是小公主一怔,立刻瞪向南君王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都烫到伯牙舅舅了。”正说话间枊风已经拿着布上来,把江伯牙身上的粥给擦了干净,江伯牙则稳比不动的坐在那里。

  “没有关系,想必南君王也不是有意的。”江伯牙淡淡的说。

  南君王这时仿若才看见江伯牙一般,冲他露出无辜一笑,说:“伯牙舅舅,不好意思,粥太烫,我一时手滑,没有端住。”

  小公主也忙说:“伯牙舅舅,你赶紧把衣裳换了吧,衣裳都被弄脏了。”

  “无妨。”伯牙仿若真的不在意般。

  南君王这时又露出一个微笑说:“伯牙舅舅,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一会馨儿我带回宫了,你不用送她了。”

  “我还没想回宫。”馨儿立刻回道。

  “那好啊,我正好知道有个好玩的地,一会我带你去玩,等玩过了我们一起回宫。”南君王说完这话后也悠然的拿着点心吃了起来,并赞了句:味道不错哦。

  瞧他这散漫的模样,却又丝毫不失他优雅的尊荣,就是刚刚他刻意把粥洒了人家一身他也可以表现得毫不心虚,仿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一样。

  没有办法,谁让江伯牙得罪了他。

  居然在背后给他捅了这么一刀,他洒他一身粥还是便宜他的了。

  “候爷,今天还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枊风在给他的衣裳清理干净后低身和他说了句。

  的确,他今天还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有一批胭脂水粉要由西京运过来,这货源是由西京而来的。

  南君王一听江伯牙有事情要办也立刻说:“伯牙舅舅,正事重要,陪馨儿这点小事还是交给我好了,馨儿你说是吧,总不能为了让伯牙舅舅陪你耽误了他的正事。”

  都问到馨儿的头上了,馨儿能说不么。

  虽然心里很不爽南君王在一旁自说自唱的样子但也不得不说:“伯牙舅舅,如果你有事情你就先忙吧。”

  伯牙最终也只是说“行,改日我会再去看你。”时间的确也差不多了,该说的他已经说过了,江伯牙也不可能像南君王这个无赖死皮赖脸的也要缠着馨儿。

  “馨儿,我们走吧。”南君王知道这事已成,立刻拽着馨儿就往外走。

  馨儿嘴里还正吃了一口,她根本还没有打算立刻离开的意思,气得很想抽死他,但奈何嘴里被吃的给占着了,她想说什么也得先把吃的给咽下吧,南君王已经拽着她就由江伯牙的面前跑出去了。

  明明脑袋上受了伤,这会他是伤疤没好就忘了痛吧。

  江伯牙望着两个一起跑开的身影,微微敛下眸子,狭长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愁绪。

  馨儿,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是他妄想了么?

  她是小公主,而他,算什么呢!

  长乐候?可笑!

  起身,回了厢房内,把身上被刚刚弄脏了的衣裳脱去。

  枊风跟随而来,立刻帮着他宽了衣。

  露出他结实健美的而修长的身形,那身上光滑如玉,肌肤似水,只是,在他的腰身上,俨然刺了一个青色的蛇,就是这样一条青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是妖异无比。

  犹记当年,这里刻上的是一个奴字。

  后来,枊风费了相当长的时间把这个奴字给抹去,刻上了一条妖异的青蛇。

  如今,这蛇早已入骨,而他,是江伯牙,谁还记得西青是谁!

  枊风一件件为他脱去长衫,为他又套上一件白色的长袍,手轻轻触碰到他的肌肤时在那青色的蛇上划过去。

  “你说,我是不是妄想了。”江伯牙的声音由上空悠悠传来,带着些许的惆怅。

  枊风为他穿衣的手微微一顿。

  “这么天真又单纯的一个女孩,谁才能够真的配得上他。”他喃喃而语,微微合上眸子。

  他?真的能够配得上馨儿么!

  纵然他纵横四海,心里也忽然就不自信起来。

  枊风修长的手绕到他的胸前,为他把最后一条腰带系好,静静的说:“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这样子,没想到,小公主还是打动你的心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候爷竟然喜欢上了小公主。”

  他当然不相信,候爷会在小公主五六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那么一个小女孩,是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会有想法的。

  江伯牙微微起狭长的眸子,努力的想。

  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刚刚开始的。

  那日,他由西京回来,恰遇了她。

  长大的小公主像个小仙女一样朝她跑来,口里常常亲切的叫着伯牙舅舅。

  那日,她换上他为她买来的新衣裳,她翩翩起舞,美得不似真人。

  那日…

  “候爷有没有想过,王后不一定会同意,王也不一定会同意。”

  “是啊,我果然是妄想了,只是,怎么办呢,我好像真的喜欢她了。”

  “来日方长。”枊风淡淡的说。

  来日方长么!

  *

  南君王要带馨儿去玩,馨儿又岂会真的愿意。

  他可以当着昨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但昨日的事情于她来说却是沥沥在目。

  候府外,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馨儿并没有立刻上马车,因为南君王还在说:“馨儿,反正出来也是出来了,我们这么早回宫做什么,不如我们好好计划一下今天的时间,玩个痛快多好。”

  “南君王你风流多情,自命潇洒非凡,我馨儿可是堂堂长公主,岂能与你这般的浪荡男子一起游玩,若是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和你一样呢。”这话里带着刺,可谓尖酸刻薄了。

  南君王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小祖宗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他叹:“馨儿,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这么多年来我都是洁身自好的,我几时在外面花天酒地过了,你这样说实在是太伤人的心了。”

  馨儿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呀,这么多年来南君王洁身自好,那还不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你没有机会到外面快活。”

  “天地良心…”

  “行了,别给我油嘴滑舌的,现在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再上你的当,我告诉你南君王,虽然父皇是答应给你一年的时间来观察你,但在我这里,你已经出局了,我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这种全身肮脏的家伙。”小公主的话可真是狠绝的,狠狠打击完,傲然而去,路上马车拽过车夫手里的鞭儿喝道:“下去。”她要自己驾马,甩着鞭儿扬长而去。

  南君王见状一怔,她这是要甩了自己啊!

  当下脚底抹油跑了上去,与她的马车不快不慢的并行在一起喊:“馨儿,你的初吻都给我了,你全身上下早就被我抹光了,你不嫁我你还能嫁谁。”

  馨儿一听这不要脸的又说这不要脸的话立刻羞怒,道:“你赶紧给我闭嘴,在胡说八道我就抽你了。”

  “我句句属实,我连你屁股上有个红色的小蝴蝶胎记都看见了。”南君王不怕死的大声喝出来。

  馨儿的马车一下子就停了,眼神凌厉的盯着南君王,似要把他看透一般。

  她臀部上的确有个一很小的蝴蝶胎记,犹记得母后胸前也有一个这样的胎记,所以她知道那是遗传,可这样的胎记长在自己的臀部上,他怎么会知道?

  馨儿百思不得其解,又恼又羞,质问:“你有偷看我洗过澡?”

  “哼,谁要偷看你洗澡了,你明明跟我睡过很多回了,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过了,就差最后那一道关卡了,所以说你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这家伙不怕死的无耻的把事情给抖了出来,馨儿气得扬鞭就甩了过去。

  南君王哪里敢让她扬鞭打中自己,立刻就闪了开了,馨儿气得几欲吐血,眼里都快噙了泪,她这么私秘的事情他居然都知道,听他说得如此不要脸,馨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又不得不质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拿近的来说吧,上次母后罚你不准吃晚饭,结果你不是吃了我送的晚饭还喝了我的酒,之后你就醉倒了,然后搂着我不让我走让我陪你睡,所以那一晚上我们就睡过一次了,孤男寡女的睡在一起,你觉得我们可能什么也不做吗。”

  不得不说,小公主很能忍,到现在还没有气得哭出来也没有尖叫出来。

  她只是冷冷的瞧着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得意的嘴脸,笃定了她被他摸过了睡过了就一定得嫁给他了?

  做梦!

  简直气死她了。

  充满怒意的小脸忽然就带上了是笑非笑的表情,说:“你可能忘记一件事情了,小的时候我就已经与伯牙订了情,许了非他不嫁,我昨晚也已经答应他,会嫁给他,改日他进宫就会朝母后提亲的,所以,我生是伯牙的人死是伯牙的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话落鞭儿扬起,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南君王彻底石化了。

  原本以为,让她自己自己与她早就有过肌肤之亲后她就会妥协,从小她最在乎的不就是这个么?

  小的时候母后就常教导她,千万不能被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亲嘴什么的,这些事情是要和丈夫做的,正因为母后给了她这样的教育,所以他就沿着这个教育让她变成自己的,以为这样子她就会真的是自己的,结果,一切和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小祖宗似乎被激怒了,要与他对着干了。

  瞧那扬长而去的马车,带走一路的灰尘,南君王拨腿就又追了去。

  他虽没有实质性的武功但他腿上功夫好,这一次他没有再追上去,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往回跑。

  一路跑去的时候脑子里也不停在的转动,她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伯牙会去朝母后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