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翻了两页,发现上面记载的都是蝌蚪文,还是配图的那种,我偷眼瞧了瞧拉巴次仁,发现这爷们眼睛还挺直,我合计着这不是藏文,不过既然读不懂,我也就把文字略掉,直接看起图来。

我发现这些图片很怪,要么是佛祖打坐这类的,要么就是地狱受刑这类的,而且翻到某一页时,我还看到一个人被铁钩子吊到房梁的情景。

这图我太熟悉了,何宇就是这么死的,我和拉巴次仁默契的对视一眼,这次拉巴次仁先问,“宁天佑,你说这本子跟何宇的死有没有关系?”

我说肯定有关,随后又瞧了瞧远处的血魔,猜测道,“你说何宇死后是被血魔吊上去的么?”

我这话没问的太直,但拉巴次仁能懂我意思,何宇的血肯定是被血魔吸干的,但被谁吊上去的,这倒是有疑点,尤其跟血魔交手这么多次,只见它扇着手臂飞,也没见它用手握过什么武器,尤其钩人锁骨可是个力气活,就算一般男子都不一定能有这力道。

拉巴次仁想了想,却肯定了我的猜测,回话说,“跟你讲,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的,咱们黎村,有次我还见过公鸡替母鸡孵蛋呢,血魔本领那么大,还是大峡谷奇妖,钩个人锁骨什么的,太正常啦。”

我觉得他这解释就是歪理,而且也没了继续跟他讨论的兴趣,我望着正在通灵的黎征,心说只要他跟血魔成功用神识交流,答案一会就能揭晓,我也犯不着浪费脑细胞乱猜。

我们三个最后都累了,找个洞壁靠着,闭着眼睛养神,过了好久,黎征才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血魔呢,看着我们目光也变得很善意,甚至还丁点也不防备的当我们面趴了下去。

黎征回过神后,用网兜做了个临时的兜子背在后背上,又小心的捧起血魔,放了进去。

这大峡谷第二奇妖,终于做了黎征的妖宠。

第90节

第四卷 血魔复苏 18 神秘来客

都说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而我看黎征现在的状态,一点都不比遇到四喜的人差。

我没急着打扰他,一直等他安抚完血魔并把它背到背上,心说他爽也爽了,乐也乐了,也该跟我们说说正事了。

我凑过去问,“刚才通灵还有什么收获?”

黎征明白我问的意思,但回答却让我很失望,他摇摇头说,“对不同的生灵施展通灵,效果都不一样,有些时候就顺当,能用神识交流挖掘出很多东西,有时运气就差,能简单‘说’点话就不错了,这次跟血魔通灵,我也只能劝它跟我走。”

随后黎征向这堆枯骨走去,也用尖刀挑着那两个本子翻看一番,可同样的,他也没分析个所以然出来,尤其得了血魔之后这也多少影响了黎征的心思,他又跟我们说,“既然血魔事了,咱们还是先回何村再做计较吧。”

现在天色慢慢转黑,我算计一下路程,要是我们走的快,绝对能在后半夜赶回何村,黎征这建议倒是不错。

我们离开洞穴往回返,而且这路我们走过一遍,知道哪里有危险,哪里安全,回程时故意绕开危险地。

尤其要说的就是万葬坑,虽说血蟾王被我们击毙了,那些血蟾少了头领的协调,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但我们也怕节外生枝,没走它上面的小路。

可饶是如此,刚走过万葬坑后,还是出现了意外。

我们正往前走,黎征和拉巴次仁先后止步,随后黎征又摆手让我和乌奎止步,拿出怀疑的神色望着远处说,“前面好像有东西。”

我顺着他目光看,不过我这视力压根跟他俩这猎户出身的没法比,直过了好久,我才隐隐看到一团黑影向我们靠来。

这时周围有些昏暗,在这种环境衬托下,我觉得这团黑影有些邪门,而且初步估计,它体积还不小。

我们警惕起来,甚至都拿出武器准备着,期间我也想过爬树,毕竟树上躲着还能凭借高度多个保障,但话说回来,血蟾的事也给我上了一课,让我知道树上躲着也有弊处,真被困在上面,一时半会想跑都跑不了。

我们压着性子等,直到黑影离的近了,我才发现,这竟是头牛,而且它头上长着两个大犄角,一看就是个野生货。

我不知道禁区里怎么会有它的存在,尤其这里还毫无生机,根本不适合牛羊存活。可还没等问黎征,我又发现个奇怪的事,这牛身上反光。

它走路时每晃动一下,身上都会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黎征哼了一声,对我们说,“这牛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树脂,不好对付。”

我挺惊讶,在印象里,我只听过深山老林里的野猪爱裹树脂,可牛裹树脂还是头次听过。

怪事还不止这些,又个黑影一闪身,从牛背上坐了起来,冲着我们冷笑。

我被这笑声一刺激,心里紧缩一下,而等看清黑影是谁时,我又愣住了。

这人我认识,是何村长,不过此时的他早就没了以前的老态和懦弱,反倒一身妖里妖气的感觉。

他对着野牛喔喔几声,也说这邪门劲,野牛竟听话的止了步,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他又一闪身从牛背上跳下来。

我们四个都没急着开口,一同打量着他,他倒挺有闲心,原地踱起步来,还故意拿出一副悠闲架势,拍了拍巴掌,指着我、黎征和拉巴次仁说,“不错不错,我低估了你们三个。都说黎村的巫师法术高强,身手也不错,可没想到竟然强悍到这种地步,能在禁区里把血魔给擒住。”接着他又特意对我和拉巴次仁说,“你一个外来小子,竟然有这份胆识,敢跟黎征过来捉魔血,算是个汉子,至于拉巴次仁,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正经的东西,天天除了找女人就是找女人,但没想到也有两下子嘛。”

其实就事论事的说,他这话说的有点歪理,但拉巴次仁听着不爽,气得哇哇叫唤,还指着何村长骂骂咧咧起来。

何村长拿出厌恶的表情一摆手,不理拉巴次仁,又指着乌奎说,“而你,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枉我高看一眼,以前算是何村最有血气的汉子,又在驱兽部落待了这么久,可到头来却跟黎征混到一起了。”

乌奎听得表情很不自然,但也没被何村长一句话说的没了理智,反倒插话问,“何村长,这次何宇的死,以及血魔的事,都是你搞得鬼吧?”

何村长又一摆手,就像乌奎这话说的太臭,他一扇之下臭气就能被弄走似的,“什么叫搞鬼?这村子是我的,这里也是我的地盘,我愿意怎么弄就怎么弄,哪来搞鬼的说法。”

我不知道他们听完何村长的话有什么感受,但我实在忍不住嗤笑一声,大声反倒道,“何老头,你说这里是你的地盘,有产权证明么?或者户口本也行。”

其实当时的义荣县,很多住户都还没户口本呢,更别说这里是大峡谷了,不过我这么问,倒是一下把他刁难住了。

看着何村长一时卡壳,黎征问了个关键问题,“何宇身上的血是被血魔吸光的,但她后来又被人吊在房梁上,这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何村长冷笑着,在他眼里,我们跟死人已经没任何区别了,索性直言不讳道,“不错,那浪荡女的惨状是我弄出来的,她以前相好的是我,可看我老了,竟跟个瘸子有一腿,这算什么?”

其实他说的这也不算什么,无非是发泄的强调一句,可拉巴次仁却较真了,嘿嘿笑着指着何村长说,“何老头,这说明在何浪荡的眼里,你还不如个瘸子呢。”

很明显这是何村长心里的逆鳞,他气得嗷的吼了一声,说让我们尝尝鬼角的厉害,又对着身旁妖牛喔喔叫唤起来。

我一听鬼角这个词,没来由的哆嗦一下,心说难不成这妖牛就是大峡谷第三奇妖——鬼角么?

乌奎更是出言提醒,“大家小心,何村长念得是驱兽部落特有的驱兽咒经,鬼角要发起进攻了。”

我们不敢大意,还故意分散开,怕一会打起来互相挤着碍事。

鬼角被咒经激的异常暴躁,最后在何村长大吼一声催促下,它开足火力向我们冲来。

拉巴次仁最先行动,拉满铁弓对着鬼角的头部狠狠喂了一箭,他这么做本身没错,就拿裹树脂的野猪来说,身上肯定是带着“厚装甲”,但头部却没什么保护,毕竟要把头也裹上树脂的话,这跟受刑无疑,可鬼角却另类,浑身全是树脂。

拉巴次仁这箭打在它头上又啪的一声反弹开来,还险之又险的在我头顶飞过,虽说我没被伤害到,但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黎征举着竹枪又上,他目标是鬼角的眼睛。只是鬼角也是个打斗经验十足的老手,黎征一举枪,它就明白这里面的意思,还故意放着黎征过来,直等到最后时刻,才猛地一低头避过这枪,顶着犄角往黎征身上戳。

黎征吓得急忙丢开枪,闪身往一旁跑。

我也想往上冲,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冲过去干什么,只好站在原地干着急,不过这时我又灵光一闪,把主意打在何老头身上,心说把你收拾了,这鬼角少了控制,不就好对付了么。

我一手掏出尖刀,喊了句我来后,对着鬼角跑去,不过这都是虚招,在中途我就变了路线,奔着何老头冲去。

可我还是低估了何老头的实力,他贼着呢,而且身手也好,往旁边一逃又噌噌爬到了树上。

我绝对有理由相信,这老头属猴的,爬树竟爬的那么快,还仗着身子轻,爬的很高,盘腿抱在树上望着我直冷笑。

我气愤归气愤,但还有自知自明,知道光凭自己的体重,就不可能爬树凑到他身边去,我又一撩头发,用左眼盯着他看,嘴上说,“嘿,老头,看我。”

我自认自己这喊话没毛病,甚至以前这么喊时,保准能吸引对手的注意,可何村长却很怪,他压根就不理我的话,还伸直脖子盯着远处战场看,趁机撇下一句话来,“有本事你就爬上来,在树下疯言疯语的干什么?”

我被他说得来气,心说这老头行哇,人滑头不说嘴巴还这么臭,我让你在树上趴好了才怪呢。

我退后两步,对着老树干狠狠踹了一脚上去。

我这一脚没多大威力,顶多让枯树晃动一下,但对何村长来说,可就不怎么好受了。

而我这举动也让拉巴次仁看到了,他对我喊了一句,“宁天佑,你老实待着,看你哥我的厉害。”

我挺郁闷,心说这都什么时候,拉巴次仁还有心占我便宜。

这时鬼角正跟黎征和乌奎斗得火热,拉巴次仁弓个身子,拿出一副偷袭的架势,一点点向鬼角靠近,接着又出其不意的一起跳,骑在鬼角背上。

他也不用武器,光用拳头,对着鬼角眼睛狠狠砸了起来。

我想到一个可能,心说拉巴次仁不会是要学一出“武松打虎”吧?

第91节

第四卷 血魔复苏 19 缠斗

也真被我猜对了,拉巴次仁照着武松的套路打起鬼角来,而且就他这身手,要我说比武松也差不到哪去,可问题是,他的对手是个妖,比老虎要狠的多。

头几拳,拉巴次仁砸的很准,让鬼角疼得直叫唤,甚至照这架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鬼角征服。

黎征和乌奎停止进攻,围在一旁大有看戏架势。我离战场远,虽然也想过去看一眼,但为了监视何村长,只好强压下这种念头,就隔远这么瞧着。

何村长抱树显得很着急,突然间,他把尾指放在嘴唇边,打起了哨声。这哨声我听着倒没什么,只觉得有点刺耳,可鬼角却脾气大涨,尤其本来都快消失的斗志也一下提升起来。

它撒起泼,又是蹬蹄子又是摇脑袋的,想把拉巴次仁给晃下来。拉巴次仁夹紧双腿,保持平衡,但这牛身上也没个鞍子,还被树脂裹着,他平衡保持的很费劲,甚至也没空再挥拳头。

何村长冷笑一声,加大吹哨的力度,鬼角受刺激,乱蹦乱跳起来,这下拉巴次仁受不住了,趁着情势还能控制,他一翻身从牛背上跳下来,撒腿往旁边跑。

鬼角对他相当不满,一扭身追起来。我发现鬼角全速追一个人还真是一件恐怖的事,别看我没身处在拉巴次仁的位置,但打心里仍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压力,也替他捏了一把汗。

黎征对乌奎喊了句帮忙,两人赶去支援。拉巴次仁耍了个滑,故意带着鬼角绕圈跑,这样黎征和乌奎直线冲过去,很快就一人一边抓住了鬼角的犄角。

其实我也想去帮忙,但又一合计,自己这身手去了弄不好反倒添乱,我一抬头看了看树上的何村长,哼了一声,把目标对准了他。

虽说他爬的高,我就算拼力一爬也逮不到他,但我手里有弹弓,不信借着这种投射类武器还能让他这么悠闲的吹口哨。

对付血蟾时,我们把铁砂都用光了,我握着弹弓四下一找,从地上捡起一把小石子,接着不客气,把石子一波波射出去,喂给何村长。

打出去的石子没有致命伤害,但打身上也挺疼,何村长算被我折磨苦了,他那哨声猛地一变,成了嗷嗷的惨叫声。

但他这惨叫声不是驱兽咒经,鬼角根本就不予理会,也没过来帮他解困的意思。

黎征和乌奎就借这机会试图让鬼角安分下来,但鬼角脾气大,而且持久劲比他俩要强,渐渐地,鬼角占了上风,猛一扭头,把乌奎甩了出去。

拉巴次仁正好歇过劲,急忙跑过来补上空缺,又跟黎征一起,一人一边拽起牛犄角。乌奎气得骂了一句,而且这小子也有点鬼主意,绕到鬼角身后,一伸手拽起它尾巴。

其实他们三个人真要保持住这阵势,没多久肯定收服鬼角,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有这想法,也往这方面努力,可乌奎却少了些跟妖兽打斗的经验,拽尾巴拽的来了脾气,又对准鬼角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他这脚是没多大威力,但却踢到了鬼角敏感部位,一来他这脚让鬼角疼得哆嗦一下,二来也间接用疼痛刺激出鬼角的潜力。

鬼角再次发狂,黎征和拉巴次仁一愣,接着扭头就逃,而乌奎没落个好下场,被鬼角用后蹄狠狠一踢,像个滚地葫芦似的滚出去老远。

何村长被石子打得呲牙咧嘴,但看鬼角发狂,他倒忍不住乐出声来,来一出痛苦并快乐着。

这次鬼角不再给黎征三人机会,变得很警惕,只要有人靠近,它就用牛角招呼,一时间黎征拿它没办法。

拉巴次仁倒是想了一个笨招,就用铁弓跟它硬碰硬,拉满弓照着它脑袋一箭接一箭的射着,鬼角是没受伤,但挨着铁箭也挺难受,它哼哼喘着粗气,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对付拉巴次仁上。

面上看,拉巴次仁这箭是在乱射,但他脚步却很有规律,一点点往我这边靠,我冷不丁没懂他的意思,心说这爷们在想什么?难不成想让我对付鬼角?

拉巴次仁没顾上跟我说话,只是抽空撇了一眼树上,我被这举动一引导,一下弄懂了他的小算盘。

他是想让鬼角靠近何村长所在树下,再想办法让鬼角发狂,最好能殃及到何村长。

我比拉巴次仁想的远,心说要玩就玩大的,既然鬼角是何村长找来的,那就让这老头也尝尝他家爱兽的威力。

我迅速把外袍脱下来,铺成个红布样,又站在树下对着鬼角抖起来,其实我没斗过牛,知道那点理论也都是从电视上学来的,但我就照葫芦画瓢。

也说西班牙人把牛研究的很透侧,我抖了两下就吸引到鬼角的注意,我心里一喜,又对拉巴次仁小声说,“爷们,你往边上靠,剩下的交给我。”

拉巴次仁没见到斗牛,对我这举动不解,还嘀咕一嘴,“宁天佑你搞什么?想牺牲色相勾引牛么?”

我不理会他,仍是专心斗牛。可何村长见识多,也明白了我的含义,他吓得急忙吹口哨,可鬼角完完全全被我红袍子吸引,对口哨声没丁点反应。

何村长脸色变得苍白,叫了一声娘啊,接着就拿出要多快就有多快的速度下树,不过他想逃,鬼角不给他机会。

鬼角吼了一声,全速向我冲了过来,甚至离老远就低下头,把犄角对准了我。

我一直准备着,甚至也做好了视觉上的冲击感,可饶是如此,鬼角的冲刺也把我吓得心里猛缩一下。

我没退缩,压住恐慌等待着,直到我认为自己逃开后鬼角来不及止步时,才扭头往身旁一扑。

轰的一声响,这颗枯树一点抗拒都没有的就被鬼角撞倒,何村长惨叫着一同落在地上,而且还摔得晕了过去。

别看鬼角还没事,但我心里却松了点劲,觉得能折磨下何村长,这也是一大快乐。

鬼角撞完树有些发懵,可对我的敌意还很大,它刨了刨蹄子,又准备向我冲过来。

也怪我没时间跟拉巴次仁解释斗牛的理论,这小子想歪了,真以为鬼角被我的“春色”所吸引,他就像明白什么似的哈哈笑起来,还趁空把外袍、裤子都脱了,光个身子一手一件的拎着衣服对鬼角挥舞。

他两件衣服的吸引力肯定比我这一件长袍要大的多,鬼角又撇下我,把注意力转向了他,拉巴次仁不像我,不等鬼角动他倒先动起来,还一边跑一边大叫着,“宁天佑,你绝对没我中看。”

我可不想在这时候跟他讨论这种问题,反倒一转话题,叮嘱他小心。

拉巴次仁很滑头,竟可树多的地方钻,鬼角也不避讳,更不惧怕,拉巴次仁去哪它就跟到哪。

我没数鬼角撞了几棵树,待拉巴次仁钻出枯树林时,鬼角也只是稍有倦意,可拉巴次仁倒累坏了,还隔老远对我喊,“我累了,你们谁在替班,牺牲点春色,一起拖垮鬼角。”

黎征和乌奎早就凑到了我身边,乌奎捂着胸口直咳嗽,刚才被鬼角一踢,他明显受了不小的伤,而黎征皱着眉想着事。

被拉巴次仁一喊,黎征回过神,把长袍脱下来,对着鬼角比划上了,可他在比划,拉巴次仁也在比划,相比之下,鬼角根本不理会黎征,仍追着拉巴次仁。

拉巴次仁边跑边喊,“妈了个蛋,这疯牛真看上我了不成?”

我急忙提醒他,“爷们,收起你衣服,让小哥来。”

拉巴次仁接受我的建议,还非常直接的把衣服一撇,鬼角把气都撒在衣服上,对着落地的衣服一通猛戳。

趁这机会黎征也赶了过来,并成功把鬼角引走。只是小哥的想法比我们更狠,他带着鬼角往万葬坑那跑。

乌奎先一步跟过去,我看鬼角没当初那么厉害了,也就没急着跟过去,反倒帮忙给拉巴次仁穿衣服。

不得不说,鬼角的报复很成功,衣服别的地方没怎么破顺,就是胸口和裤裆的地方都被鬼角戳个洞出来。

第92节

第四卷 血魔复苏 20 一村之长

我看拉巴次仁说的很有信心,要在平时我们还真就放手退到一旁让他独自处理了,可这次面对的是鬼角,万一有个闪失让它喘过气来,我们可承受不起这种打击。

我推鬼角的力度没减,只是趁空对拉巴次仁说,“爷们,你有法子就用,我们不耽误你。”

拉巴次仁拿出一副此话当真的架势盯着我看了看,接着来了一句,“好,这可是你说的,一会真被我误伤了,可别怪我不通情理。”

他往后退出去挺远,还唾了两口,吆喝一嗓子,随后就像个开满速的火车头一般,向我们冲来。

刚开始我没真看出什么,但也就一念间的顿悟,让我想起了幽灵谷的一墓,他飞踢妖媚女的情形。

我反应过来,心说这爷们也好,他的法子也好,可都不是一般的凶悍。

我喊了句快躲后,就当先往一旁退,黎征同样看出拉巴次仁的动机,拉着乌奎往附近扑。

少了我们的推力,鬼角往回拱的速度加快,但它还是避无可避的中了拉巴次仁的必杀。

拉巴次仁整个人飞起来,用双腿狠狠蹬在鬼角的大屁股上,他这身板、这速度、这力道,带来的冲击力无疑是巨大的。

砰的一声闷响,鬼角整个身子都被踢的竖起来,大头冲下的栽在万葬坑中,只留下两只后腿无助的乱蹬。

拉巴次仁沉沉摔在地上,但他心情不错,疼得直咧嘴的同时,还哈哈大笑起来,连说着爽。

我望着不住下沉的鬼角,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轻松,这次禁区遇到的劫难,算是全都熬过去了,而那个昏迷中的何村长,在我看来,不足为惧。

我们稍作休息就往回走,来到原来打斗的地方,我发现何村长还挺“敬业”,仍躺在地上昏迷着。

我们四个把他围住,黎征率先出手,掐人中把他弄醒。何村长也真是迷糊大发了,醒来后愣愣看着我们好一会,才回过神意识到我们是危险分子。

他吓得哆嗦起来,还用胳膊护着脸问我们要干什么?

其实他这么害怕的神态才让我觉得对劲,毕竟我们四个看他的眼神都很冷。

拉巴次仁又拿出他那副无赖样,咧个大嘴,“色眯眯”的看着何村长,又一舔嘴唇说,“老头,我要劫色。”

何村长听得明显一愣,但拉巴次仁没客气,哈哈笑着又要解他裤子,本来我觉得这爷们玩笑开的有点过,毕竟眼前这位是个老人,可又一合计,这老头蔫坏,让拉巴次仁折磨折磨他也好。

我没出手拦着,黎征也袖手旁观,而乌奎就不用说了,竟把拉巴次仁的话当真,还主动配合着摁住何村长两支胳膊,嘴里催促道,“朋友,你要劫色就快点,弄完了咱们好赶路。”

我算被这俩活宝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何村长真被吓住了,挣扎一会突然表情一木,又哇哇吐起白沫子来。

拉巴次仁看着生气,骂了一句,“你这老不正经的,一听劫色就诚心恶心我是不?还装病?”

可我跟他看法不一样,心说吐白沫是螃蟹的专利,一般人想吐还吐不出来呢。

我急忙打断拉巴次仁的话,还伸手探起何村长的鼻息来。他鼻息很快很重,甚至还出现了浑身抖的症状。

黎征也给他把脉,但很快就摇头说,“死脉,这人救不活了。”

我挺纳闷,不明白何老头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死就要死了呢,黎征给我解了疑惑,他一捏何村长下巴,把他嘴拧开,又用尾指勾出一个小黑囊来。

“这是毒囊,一般都是把立式牙拔了,把它埋到那里,防止被擒受辱。”黎征解释到这又顿了顿,反问一句,“很奇怪,会用这招的一般都是特种兵或特工,可何村长只是一个平民,怎么也懂这个呢?”

我没接话,但心里却隐隐有了计较,心说小哥的阿爹跟何村的化学家都是同一批来大峡谷的,他们这里一定有秘密,甚至他们极有可能是早一批的特工,而何村长是化学家的后辈,学点这类手段也不为奇。

我们没什么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何村长咽气,黎征四下打量下,沉默片刻叹口气说,“虽然这老头不是个东西,但咱们尽点人事,把他尸体背回去吧。”

我一合计,这路途可不近,我们光走路就得弄到后半夜去,要再背个尸体,这么走回去腿不得累断了?

我耍了滑头,一捂脑袋,哼哼呀呀说头晕,黎征指了指自己背的血魔也没多解释,至于乌奎,受了不轻的伤,也不好意思让他受苦,拉巴次仁愣愣看着我们仨,气得指着自己鼻子反问,“这活儿又是我的?”

不过拉巴次仁的体力真好,背个尸体一点迟缓的样子都没有,在路上我也问了黎征一嘴,那鬼角也是大峡谷一大奇妖,为何不想个办法收为己用呢。

黎征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道,反倒反驳我的观点,说凭他的看法,那头怪牛根本就不是真的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