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盯着裂口看了看,又满意的点点头,还给我尖刀,往树下爬。
本来所有血蟾都被乌奎的卖弄风骚所吸引,但黎征这举动又引起我们树下这波血蟾注意。
不过黎征的目标不是血蟾,他把竹枪倒着顺了出去,对准一只落在地上的铁箭戳去。看样想用裂口的夹力,把箭夹起来。
我心说小哥真聪明,只要能弄上来一根铁箭,凭他或者拉巴次仁的身手,绝对能射死血蟾王。
不过我能想到这些,血蟾王同样能想到,它猛地蛙叫一声给手下提醒,接着我们树下那些血蟾都跟磕了药似的围了过来,准对竹枪啪啪吐起了舌头。
黎征本来都快得手了,正用枪杆夹起一根铁箭往上拽,可不料被这些舌头一打,没几下铁箭又落回地上。
黎征没泄气,拿枪杆对着附近戳了戳,把聚过来的血蟾都哄开,不过他这么做也是徒劳,血蟾一见他又要“偷箭”,还都聚过来吐舌头。
拉巴次仁看不下去了,四处打量下,正巧我们这棵树上有一根很长的枯枝,他爬过去对着枯枝来了几掌,又用尖刀把枯枝砍了下来。
随后他高嚷着让我抱稳树,就跟头猩猩似的,隔着我爬了下去,又凑到黎征身边说道,“你专心捡箭,我给你扫清障碍。”
也说这俩人配合的默契,拉巴次仁就用枯枝来回轮着,不让血蟾靠近,黎征则一门心思都用在铁箭上,不过他俩这姿势不怎么雅观,两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
我觉得他俩这么垒着有点费力,甚至还怕他俩失手掉下树去,心说这荒郊野外的,安全是第一,管他丢不丢人呢。随后我也凑下去,腾出一手拽着黎征的衣角,算是给他俩支援些助力。
我们仨摆出这造型,绝对比乌奎单个人的挑逗有吸引力,血蟾王一扭头关注起我们来。
在捡箭又失败两次后,黎征终于逮到了机会,成功的夹起一根铁箭,而且还逃出了血蟾舌头的攻击范围,只要他到往上提一提,这箭就真到手了。
我看的心里一喜,还忍不住叫了声好,可我还是太乐观了,血蟾王呱叫一声,就跟暗号似的,让其他血蟾都蛙鸣起来。
这次蛙鸣不同以前,让我觉得异常震耳,听得心口也异常烦闷,黎征和拉巴次仁也没好过到哪去,不过我们仨都憋着劲,只求坚持住把铁箭弄到手。
但突然间,血蟾王也大声蛙鸣起来,它这响声跟以前不一样,就跟锯木头声似的,而且我听着左眼还疼了起来。
黎征和拉巴次仁的情况更糟,瞬间都一脸呆滞,甚至手脚上的力道还轻了很多,整个人都有了往下掉的架势。
我急了,甚至想也不想吼了一嗓子,其实还真被我歪打正着了,自己这“破锣音”一下把他俩唤回神来。
这下也别说捡铁箭了,我们仨迅速往树上爬,我还好说,他俩都吓出一脑门汗来。
血蟾王又不善的望着我们,蛙鸣几声,或许是离得距离远了,我们没出现意外。
不过我们刚才的举动也惹火了血蟾王,它没兴趣慢慢等下去,对着妖兵蛙鸣几声,这些血蟾都聚在树下,用舌头砍起树来。
其实单个来看,血蟾的舌头没那么厉害,不可能有斧头的威力,但这一群血蟾的舌头一起发起攻击,效果就不一样了。
我在树上都能感到一股股的抖劲,甚至树根的地方还时不时飞出一片碎末来。
我有种要抓狂的感觉,甚至还不得不悲观的认为,不出一时三刻,我们保准被迫回到地上去。
乌奎那棵树也没好过到哪去,只是这小子没像以前那样惊慌,反倒死死抱着树,沉默的闭上眼睛,看样都有了面对死亡的觉悟。
而拉巴次仁和黎征都没惊慌,拉巴次仁冷笑着对着尖刀不住对着哈气,大有准备拼死一搏的架势,可黎征呢,探头探脑,不住在两棵树间来回打量着。
我觉得黎征一定是有了办法,不过我没催促着问,只是调整心态,时刻准备帮忙。
等树渐渐有了倾斜的架势时,黎征突然对我俩喊道,“用力晃。”
我听得一愣,不理解他这动机,但动作上没慢,手脚并用的摇晃起来。
其实我俩没瞎晃,按黎征手势所指,我们目的是让树往乌奎那边倒。而这种被寄生的枯树也有个好处,倒的特别慢,不会说砰的一声一下倒地,反倒是一点点倾斜着。
等树倾斜到一定程度时,黎征又摆手叫停,让我俩抱紧树等他回来,接着他提着竹枪,拿树干当路俯身小跑上了。
他亮了一手绝活,借着速度猛喝一声,向乌奎的树跳了出去,不过这两颗树之间的距离有些远,他这一跳力道不够,一下子跳不到另外那棵树上。中途他又把竹枪当撑杆般的往地上一戳,借着竹枪当桥梁,终于险之又险的“飞”了过去。
拉巴次仁看的喝了声彩,而我却一时间对他这飞人举动没反应过来。乌奎更是惊讶的张大嘴,迎接着黎征这新来的‘客人’。
黎征没理会我们的目光,甚至歇都不歇,手脚一滑,向枯树下部滑去。他的目标是血蟾王。
血蟾王也看出不对劲来,扭头想跑,可晚了一步,黎征伺机出手,把尖刀对劲血蟾王撇了出去。
嗖的一声响,尖刀正中血蟾王头部,把它像个标本似的顶在地上。血蟾王死前蛙鸣几声,不过都是徒劳,最终它身子一鼓,炸了体。
我发现个规律,厉害的妖物死前都爱炸体,林芝蚂蝗王也好,幽灵谷杀人蜂也罢,还有眼前这只怪蛤蟆,也真不知道这帮玩意体内的气性怎么这么大。
蟾王一死,余下血蟾乱了套,争先四下逃窜起来。
我们几人都大喘一口气,知道万葬坑的危险终于过去了。但我们也没着急,等这群妖物逃得精光后,才陆续下树。
拉巴次仁下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捡铁箭,黎征则凑到一个死血蟾边上,捏开它的嘴细瞧。而乌奎呢,蹲在死去那名神火队员的旁边,一脸忧郁的直愣神。我一看合着自己成了个闲人,但看着他们仨各自忙活着不同的事情,我一合计,还是跟黎征混吧,毕竟捡铁箭和瞻仰遗容,这可都不是啥好活。
我凑到黎征身边蹲下去,他看我来了又故意拉出死血蟾的舌头指了指。
我对血蟾舌头的长度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看着舌尖上的利齿连连称奇。
我搜刮脑海中的记忆,也没想到什么动物舌头上会长牙。黎征叹了口气,打断我的沉思,又说道,“眼前这血蟾,绝不是一般异变能产生的,想让舌头上长齿,只有一个方法。”
我联系着何村的由来,猜到了一个可能,“小哥,你说这血蟾是被化学试剂污染过?”
“没错。”黎征肯定了我的猜测,又四下望着说,“这禁区里绝对有秘密,看来咱们这次也绝不是抓血魔这么简单了。”
我明白他还有继续往下走的打算,可话说回来,我对我们现在的实力还真不看好,人手、武器都显得不足,就这状态面对血魔妖军,危险不是一般的大。
可黎征倒很乐观,还跟我强调说,“天佑,血魔只是个光杆司令了,还受了伤,咱们抓它的机会到了。”
第88节
第四卷 血魔复苏 16妖魔现(四)
我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尤其是血魔出现前飞来的那些吸血蝙蝠,心说它还能是个光杆司令?动动嘴皮子喊一嗓子,不知道有多少妖兵会前来助阵呢。
黎征看我不信又笑了,反问我,“天佑,你知道自然界中动物的法则么?”
我觉着他这么问我有点强人所难,毕竟自己没接触过多少动物,唯有的几次经历还都是来大峡谷之后遇到的,但我也没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反倒用心联想着,猜测着说出一个可能,“弱肉强食?”
黎征赞我一句,说猜的很接近,又解释说,“自然界没人类社会这些弯弯绕,懂得的只是强者为王,比如一群狼,狼王一定是最强大的,而且是本身强大,如果说原来的狼王老了,它想让‘儿子’接班,其他狼不会给老狼王面子的,谁强就谁当,它那‘儿子’要不是那块料,照样被其他狼给咬死。”
我打心里赞同他这话,还联系着社会上那么没有能耐却照样风光的达官贵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总觉得只从这点看,貌似自然界要比人类社会公平的多。
黎征又接着往下说,“咱们跟血蟾斗之前,出现了一批蝙蝠妖,但你发现没有,红毛怪没有现身,而且咱们都躲在树上时,血魔还带伤出现,这很说明一个问题,它肯定想把咱们置之死地,但却苦于没了手下,只好亲身前往,跟血蟾王一起配合一把。至于为什么没有手下,道理很简单,它受伤了,能力大不如前,那些红毛怪根本不再听它的话,而且这次它又被我尖刀击中,逃回去后,那些蝙蝠肯定会不再买账,咱们抓它的时候到来了。”
我一直默默听着,甚至还能从黎征这话里品出点言外之意,黎征强调两次,都说的是抓而不是杀,我合计这小子也想弄个妖宠,就跟我怀里的小晴似的。
从兄弟角度出发,既然黎征有这意思,这忙我肯定帮,从安全方面看,他说的真挺在理,我们去抓血魔,现在绝对是最佳时机。
我点头同意了,甚至还把话递给了拉巴次仁和乌奎。拉巴次仁没的说,黎征干什么他指定跟着就是了,而乌奎胆子有点小,我本以为说服他会下点功夫,但没想到他点头也很痛快,甚至还跟我说,以后叫他乌奎就行,用不着乌队长、乌队长的叫着。
我们简单整顿下就接着赶路,黎征把血魔弄伤倒是给我们跟踪它提供了方便,路上每隔五米,都有它留下的血滴。
我们沿着血滴来追击,而且走了一刻钟后,血滴密度加大,间距缩短至两三米。
我看的心里暗喜,知道血魔跑不动了,体力方面肯定下降很多,我还说出一句极乐观的话来,“你们说血魔会不会就晕倒在路旁,等着我们去抓?”
拉巴次仁瞪我一眼,“宁天佑,麻烦你现实一点好不,血魔不是傻子,怎么能办出这么二的事吗,我跟你打赌,血魔要是等着被咱们擒,我把铁箭都戳到自己屁股上扮刺猬。”
我知道他又想跟我斗嘴,但他这说法却让我挺纳闷,我印象中刺猬是浑身都长刺的,如果只在屁股附近长刺的,貌似是豪猪才对。
看我没说话,拉巴次仁倒是来了兴趣,凑过来说,“光赶路太无聊,咱们就赌赌解解闷子,你说吧,要是我赢了你怎么办?”
不过还没等我回话,他就猛地站定,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远处。
我顺他目光看去,发现就在路旁的一片枯叶地带,血魔背对着我们晕倒在其中,我忍不住笑了一声,甚至还故意盯着拉巴次仁腰间的铁箭看了一眼。
拉巴次仁明显想耍赖,故意拿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跟我说,“你看,血魔来了,咱们赌约以后再说。”
我们四个又往前走了一段,等站在枯叶地带边缘就一同止步。刚才说归说,我们也不会真大咧咧的过去捡现成的,怕其中有诈。
黎征先摆手让我们小心些,又对拉巴次仁说,“你射一箭试探下,但先别杀它。”拉巴次仁嗯声,拉满弓,凭着高超的技术,把铁箭狠狠射在血魔身边,甚至就那箭速,还激起了一大片的枯叶。
可血魔一点动作都没有,仍是躺在那里。这期间我一直在观察着,发现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我问黎征,“小哥,这会不会不是血魔,虽说它也是一身红毛,个头跟血魔差不多,但是身上没红光。”黎征也犹豫着想了一会,摇摇头说他也拿不出注意,而且凭之前的状况看,血魔受伤后,身上红光就会发暗,在接连受打击下,它红光退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接着他又嘱咐大家,一同向血魔靠去,要有异变就群起而攻之。我边走边想,用不用提前把小晴拿出来,但又一合计,黎征要抓活的,小晴跟血魔可是冤家,真要斗起来别把这大峡谷第二奇妖给弄死,那样小晴是解气了,我可就惨了。
我们先是走到血魔背后,拉巴次仁拿着铁弓对它后背戳了戳,发现没反应后,我们围了上去。
等我看到它正脸时,先是惊讶接着是反胃。
我敢肯定这不是血魔,它的脸褶皱的不成样子,甚至身子也有了风干的味道,弄不好都死了很久。
拉巴次仁更会说,指着这怪物的脸问大家,“这是血魔的亲戚吧?”
黎征显得一丝失望,也没接话,四下看看说,“按路上滴血的痕迹看,血魔有意把咱们引到这来,而且还有个同类的尸体做诱饵,咱们都小心些,或许这里有什么猫腻。”
而他刚说完,一股强风从我们四周刮了起来。我不知道这强风怎么来的这么突然,尤其是风的势头还特别大,在这片枯叶地带中弄出了小龙卷的架势来。
我们四个点背,就处在强风中间的位置,被飘起枯叶一搅合,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
黎征大喊着,硬是压过风声跟我们强调,“往我这靠,围在一起。”
我顺着声音往他那赶,其实我俩离着没多远,但走这几步路却给我感觉异常的艰难,而且更可气的是,等我好不容易靠在黎征身边时,这股风竟停了。
我愣愣的看着周围,心说早知道就这点劫难,我刚才那么着急干什么。而且这么一瞧我发现乌奎整个人蹲在远处。
我心说这爷们行哇,倒挺识时务,来这么一手避风,不过随后我又发现不对劲,他身子在颤抖着。
我们仨凑过去看,发现乌奎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一条血线正顺着他胳膊往地上淌。拉巴次仁从袍子上扯了一条布下来,递给乌奎,那意思让他包扎伤口,又顺带问道,“你这怎么搞得?不能是被树叶划得吧?”
乌奎一边包扎胳膊,一边警惕的四下看着回答道,“这树叶里面有东西,刚才刮风时,它蹿出来咬我。”
拉巴次仁听得半信半疑,又拿铁弓对着四处扫了扫,黎征也用竹枪随意戳了几处,可一点异常都没有。
但乌奎的伤口摆在眼前,我们又不得不信。
黎征最后跟我们强调,“不管刚才什么情况,咱们快点走,离开这片枯叶林。”
我不知道是不是赶巧,他这话一说完,强风又来了,而且还更加猛烈。我们都没慌,毕竟经历过一次,心里有点底。
我们仨就把乌奎当中心点,背对着把他护在中间。虽说我被风吹得眼睛生疼,但还是尽力睁着,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这次拉巴次仁有了反应,突然间吼着嗓子说,有东西在他脚下爬。随后他还一伸手对着脚下抓去。
他是拎着一个东西上来了,我隔远看不清,只觉得这玩意像蛇,但他又疼得哼了一声,把这东西甩了出去。
我没顾得上拉巴次仁,反倒盯着这怪物看,它落地后嗖嗖游走的很快,又奔着黎征赶来。
黎征没拉巴次仁那么莽撞,他就用竹枪远距离戳着,不让怪物靠近。这怪物倒挺圆滑,看黎征厉害又一扭头向我奔来。
我不仅没害怕,反倒来了火气,心说这怪物真把我当面瓜了?别看我没竹枪,但我有尖刀和靴子。
我故意放它过来,又伺机一脚踩上去,蹲下身拿尖刀好好招呼她,而且嘴里还说道,“给你放放血,让你他娘的小瞧老子。”
我没留情,下手很重,大有把它砍为两截的想法,但尖刀刺在它身上时,却丁点戳不进去。这下我纳闷了,甚至觉得这怪物绝不是一般东西。
风又小了起来,这怪物还猛地挣脱我,往枯树叶里钻,我猜测它有个习惯,喜欢在风中搞偷袭,毕竟枯叶飘起来能给它提供很好的掩体。
但我可没这么好说话,在它逃的时候,我对它身上砍了一刀。
或许我这刀砍得重,它疼得一抖,又使劲一滑,最终逃脱掉,但我刀刃上却留下一大推的鳞。
我提起刀看着,尤其这鳞片看着很锋利,就跟小刀片似的,我又把刀递到黎征面前,同时问,“小哥,知道什么蛇长这种鳞片么?”
第89节
0007
17 妖魔现(五)
小怪扭了几下身子又钻到了枯树叶里,我们也没继续追击,毕竟想在这片枯叶地带搜东西,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黎征盯着我刀上鳞片瞧了瞧,又跟我解释起来,“天佑,先指正你一个错误,这怪物不是蛇,而是蜥蜴,学名叫蛇蜥,只是刚才那只是异变的,鳞片有些锋利罢了。”
接着他又扭头看着四周,这里环境很怪,还是个风口,蛇蜥喜欢在树叶堆或松土中待着,咱们也别跟这怪物较真,及早走出这里,危险自然也就过去了。
我们仨都点点头,而且我和拉巴次仁还主动拉着乌奎,想给这位伤员搭把手。但我们没走几步,嗖嗖的声响传来,五条蛇蜥先后从枯叶堆中钻出来,围住我们走马灯般的打转。
我发现这些蛇蜥爬的速度太快了,光看着我都跟不上它的步伐,黎征喝了一声,提醒我俩别慌,先把乌奎围住再说。
其实打心里说,我没慌,就是被蛇蜥绕圈绕的有些懵,甚至几次想对它们下手,却又怕自己被它们的利鳞给刮伤。
黎征趁空跟我们解释说,“蛇蜥身上不能碰,但它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头后面的一块区域里不长鳞,咱们只要认准点,抓住这个死穴就能擒住它,再用刀戳烂它的脑子。”
我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问题是,我没这么好身手。可拉巴次仁不怕,还稍微往前探了一步,把手爪放在胸前,看样随时会抓一下试试。
突然间,整个枯叶地带又要刮风,我心里一紧暗叫不好,心说刚才一只蛇蜥借着风势都能给我们捣乱成那样,这次五只蛇蜥一起上,我们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黎征也看着问题,甚至没等风刮起来,他就忍不住率先出击,拿竹枪对准一只蛇蜥狠狠戳去。
他认得准,本来竹枪戳的位置是个空白地,但真在戳上的一刹那,有个蛇蜥竟不当不正的奔到这里。
0007
竹枪可比尖刀威力大上很多,一枪下去,这蛇蜥虽然没被豁开肚皮,但也是戳出去很远,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而且嘴里还吱吱乱叫。
我不知道它这叫唤是不是暗号,但很明显的,其他蛇蜥听到这声音后都暴躁起来,先后对我们仨发起了进攻。
最幸运的是乌奎,躲在我们中间避过一劫,黎征和拉巴次仁一人摊上一只蛇蜥,而我运气最差,摊上了两只。
对我来说,蛇蜥进攻速度太快,一眨眼间,就爬到了我身上,不过我有长袍挡着,它们虽然绕着圈在我身上乱划,一时间倒是无碍。
我心里异常紧张,想把这两个浑身是锉的怪物弄下去,我举起尖刀,可又不敢下手,怕一刀下去误伤自己,最后无奈之下,我只好用刀把伺机砸它俩。
有只蛇蜥被我砸中,一扭身来了脾气,从长袍下面钻进去,直奔我肚子袭来。
我吓得脑门落汗,心说这可不得了,自己肚子细皮嫩肉的,被这畜生虐一番后先不说有没有生命危险,日后留疤那是保准的了。
可话说回来,袍子外爬着一个蛇蜥,袍子里还钻进去个,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不知道脱不脱外袍好。
就在这危机时刻,一声龙啸从我胸套中传来,紧接着,钻进去的蛇蜥又慌忙逃了出来,小晴紧随其后。
乍看之下,小晴跟蛇蜥倒挺像,但这两个妖物间的等级可差太远了,小晴一口咬在蛇蜥脑袋,而蛇蜥猛地抖了下身子后,就直硬硬往地面上落。
小晴一直没松口,随着它落地后还主动缠在它身上。其他蛇蜥被小晴的出现所干扰,不过它们没逃,都放弃我们,争先向小晴冲来。
我看到了一个古怪的场面,这些蛇蜥也像小晴那般缠起身子,将小晴和死蛇蜥包裹其中,它们这一蛇五蜥蜴,组成一个小肉球,在枯叶上打起滚来。
0008
我担心小晴安慰,大喊着帮忙,又想拎刀当先冲过去,黎征却一把拉住我,摇摇头说,“天佑,你能帮什么忙?这肉球外表都是利鳞,咱们碰不能碰,扯也不能扯的。”
我合计是这个理,又看了看黎征手里的竹枪,不过我很快打消了用枪戳的念头,怕一不小心误伤小晴。
最后我只好干瞪眼,苦等着这些妖物的战斗结果。
这肉球足足围着我们转了一圈,接着一只蛇蜥从里面滚落下来,直挺挺死在地上,随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等五只蛇蜥全部落地,小晴也直挺挺躺在地上,不过它没死,只是身上被刮的不轻,颜色也淡了许多。
我看的那叫一个心疼,赶紧跑过去爱抚般的摸了摸,又把它放回胸套里,只等回黎村再细瞧它的伤势。
这是我们进入禁区后的又一劫难,但我们没灰心,休整后接着进军。
血魔留在地上的血迹再次出现,我们追踪着来到了一个山坳下,这里有个大洞,我也不知道叫它为山洞合不合适,反正容量很大,依我看都能装下一间房子,但却不深,外面光线射进去后,我能瞧清楚里面的景色。
这里有一堆枯骨,也不知道死过多少人,反正其中的骷髅头,不下五六个,血魔就半趴半坐的在这堆枯骨旁边,看着我们到来,它不满的吱吱叫唤。
我算品出来了,血魔真伤的不轻,不然它也不会光动嘴皮子不动手。
拉巴次仁把弓举了起来,拉满弦。但黎征却急的一推他,摇摇头说自己来。
随后他轻轻说着话,还面带微笑的向血魔走去,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给我感觉,黎征这一手很怪,甚至还有抽风犯病的嫌疑。
可黎征不理会我们的诧异,一点点向血魔靠近,等相距到一定程度时,又冷不丁出手,大喊一声喏,把灵蛊射了出去。
灵蛊入了血魔的脑袋,疼得血魔直在地上乱滚,黎征又快步返回拉巴次仁身边,要过网兜。
这网兜很小,一直被拉巴次仁别再腰间,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被黎征一抛之下,罩住血魔。
血魔想逃也逃脱不开,最后只好跟黎征通灵。
0008
这一人一妖通灵可是个很漫长的过程,我们仨没去打扰,但也没傻兮兮的在洞外站着,都走到洞里来歇脚。
乌奎头次看到黎征通灵,挺好奇,一直在旁打量着,我和拉巴次仁则把目光落在这片枯骨上。
我用尖刀挑着枯骨,翻找起来,本来我就是好奇,随便看看,但一找下发现了两个本子。
第一个本子封皮都黄了,甚至轻轻一碰,有些纸张就烂掉了,我虽不怎么懂化学,但从残留的纸片上还是能找出化学方程式的影子,甚至还有那些CHO的字母。
我问拉巴次仁,这本子会不会是那个最早来何村的那个化学家的,拉巴次仁看这些字母眼都直了,他是一点都不懂化学,但为了在我面上装懂,又不得不拿出一副刚沉思完的架势点头回答道,“有可能。”
接着我们又把目光聚在第二个本子上,这本子的材料特殊,又或者被涂了什么防腐的材料,反正我用尖刀挑着翻页时,没有一碰就烂的迹象,甚至上面笔迹还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