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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棠指导他,“问店员,说要母鸡,她就给你拿了。”

百岁极不情愿,“事儿真多,买错了阉了不就得了。”

葛棠很负责任地告诉他,“反正买错了还得你回去换。”

又听他磨叨一会儿,已离家不远。一转过路口,就看到唐宣的车停在小区门口,那车子黑亮明

净,看来是刚洗过。

唐宣站在车外抽烟,不时以手掌抹抹风挡玻璃。

葛棠语带讥诮地问:“16,你说为什么身材好的男人,都喜欢靠在引擎盖子上抽烟呢?”

唐宣回头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怎么总喜欢问怪问题?”

葛棠眨眼,“显得与众不同呗。”

唐宣说:“你已经够与众不同了。”他眸色深如暮色,“起码在我眼里是这样。”

葛棠笑容发紧,“你到底是来是给我送辣椒酱,还是送表白的?”

唐宣无奈,“你看,还不够与众不同吗?还会有哪个姑娘像你这样,对辣椒酱比对我更感兴趣

。”

“好吧,你送什么我都收了。”葛棠收起防备,“上去坐坐吗?”

他摇摇头,“刚从店里出来,顺便来看看你,这就回家了。”

“嗯,我也是回来取点东西就到葛萱那儿去了。她怀孕了自己不知道注意,有点着凉了,又不

能吃药,我去给她煮汤喝。”葛棠说起姐姐很头疼,可是接下来要宣布的事,则让她脸上尽剩喜悦

,“16,我姐和江哥要结婚了!”

唐宣着迷地盯着她,“那你呢?”

葛棠兴奋着姐姐的幸福,一时没有迅速适应话题的转变。

有辆卡车从身边驶过,卷起的对流风让二人同时眯起眼。

车远了风渐息,葛棠理了理被吹乱的流海,“好像又要下雨了,最近每天晚上都下雨。”

唐宣不厌其烦地提醒,“不要总用右手抓,会往一边倒。”他将烟蒂按熄在车门内的烟缸里,

转身过来替她整理好发型,“头发长得可真慢,和上次见你几乎没什么变化。”

葛棠好笑道:“本来就是没几天的事,我这是头发又不是豆芽,几天不见能长到哪儿去?”

唐宣有一点真实的愕然,想了一下,确实只有几天没见,是那种强烈的想念,让人错觉分别许

久。自嘲地摇头失笑,“要去你姐姐家吗?我送你。”

葛棠婉拒,忽略他的表情,“我得上楼找点儿东西,过一会儿再去,你先回吧,改天找你吃饭

。”

唐宣说:“好。”二人各自转身,背对背的位置,唐宣缓缓低问,“葛棠,你准备好和他在一

起了吗?”

葛棠没有回答,只说:“我从来也没准备过爱上他。”

人生的事,又有哪些是准备好才发生的呢?

“那不一样。”唐宣绕回到她面前,“你不能抗拒感觉,但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爱他是一回

事,要不要在一起生活,是另一个考虑。葛棠,你很成熟,能明白这其中的区别。”

“我只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开心。”这话唐宣听了是什么感觉,葛棠已经不想再去顾及,她只想

表明自己的坚定,“哪怕他不懂事伤害了我,我也不难过。你说的,我都明白。就是因为明白,弄

得自己很累。现在我常常觉得我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只顾着自己的快乐,甚至可以忽略掉身边的

一切善意的声音,别人对我的担心、警告,等等…特别自私。我也不想这样。”

“对不起。”唐宣自责地拥着她,用下巴摩挲她的发顶,“就是我这些多余的话,让你为难了

。”

葛棠摇头,“是我自己,纵容自己在这种不确定性里生活。我有期待,我告诉自己不要对结果

太期待,可还是有着非常高的期待。十六,你说我是不是有赌徒的潜质啊?”

唐宣心疼不已,“你可以不赌。”

葛棠抬起头,“可他的赌注太诱人。”

这段感情来得太快,要走的路却那么长,变数太大,她不确定能否和百岁儿走上同样的终点。

可即使将来各奔两东,既然现在同行,她也会陪他走到岔路口。或者到了那里,他愿为她改变行程

这就是她的期待.是她要赢来的东西。

唐宣轻叹: “葛棠啊葛棠,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懂自我保护的女孩儿,到现在才知道,一旦

有了认准的事情,你也会不顾一切的。未知的伤害,甚至是已知在未来的伤害,都不能改变你现在

的决定。”

又或者说,她也并非不懂自我保护,只是不怕疼,有着比寻常人更顽强的性格,同时也有比别

人更敏感的神经。这样的葛棠,他遇见了,爱了,虽然没有同等回应,仍觉得自己没有爱错人,她

是个值得让人心动的好女孩儿。

“没那么严重。”她不习惯被这么直白地剖析,退出他的怀抱,抱着几罐沉甸甸的辣酱,傻傻

地笑,“就像这辣椒,我知道吃完会上火,但是嘴馋啊,没办法。”

拐角处的车子里,两个大男人目不转睛瞅着对街那重叠的身影,相互无语。

商亮这一生冒场无数,但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他实在想不到,自作主张替儿子前来提亲的结

果是,看到未来儿媳和另外一个小伙子抱在一起。

坐在他身边驾驶位上的江齐楚,先是皱眉,既而苦笑,后脑勺重重往椅背上一撞,心说这叫什

么事儿啊。让葛萱知道他私自带商亮来见小棠商量婚事,并且又遇到这么个场面,一准跟他没完。

对于小棠和百岁儿的事,江齐楚早猜到了一二,只是不知他们本人作何打算。百岁儿这几年什

么样,他和葛萱都瞧在眼里的。这孩子表面是不可一世地胡作非为,实际颇知深浅,懂得倚小卖小

,打着狂妄招摇的幌子,暗地里行事极为谨慎,撑起一个家庭应该不成问题。单就这点而言,江齐

楚相信葛萱也会放心把妹妹交给百岁儿。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小棠。她怎么看待百岁儿,怎么看两

人的将来?对那个叫小凯的朋友,她又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鬼丫头,管起姐

姐的闲事来总是不遗余力,而她自己的事则统统压在心里,她不说,谁也搞不睦。这时商亮突然来

了,说百岁儿前阵子带小棠回去过,百岁儿要结婚,态度很明朗了,他想听听小棠的想法。

江齐楚是最不爱起哄的人,而且由他出面找小棠说这些事也不太妥。商亮可不觉有何欠妥之处

,既然俩人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家长过问一下也不算多事:“总不能他们不说,咱就不问

吧?总得沟通不是?小棠和你又不是外人。”江齐楚无话可说。的确对他而言,小棠和亲妹妹没什

么两样,他把事情前因后果理顺了,再去跟葛萱说也好,免得她胡来。再加上说话也将为人父了江

齐楚似乎能理解商亮为孩子婚事急躁的心情。

chapter 22 流氓出没,请注意

也许就是这即将成为父亲的喜悦,也许是婚前准备工作的混乱,也许是被葛萱折磨疲了,江齐

楚现在才发现,他这脑子最近不是一般的钝。怎么就完全没想起唐宣的存在呢?虽说自打葛萱验出

怀孕后,连化妆品都不再用了,更不可能去美容美发那种重污染环境,但唐宣实在不是个应该被忽

视的存在。

前些日子两人遭遇车祸时,医院里小棠哭得孩子一样。在百岁儿和唐宣之间,她喜欢哪个暂且

不提,但唐宣因她而伤,对她的这份好,她记得牢牢。谁心不是红肉一块?江齐楚自认在他与葛萱

的爱情里,也有着感激的成分,所以听说小棠和唐宣恋爱时,还猜她是感动多过于喜欢。可此刻看

他们那种自然融洽的拥抱,江齐楚什么把握也没有了。

车内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

商亮是中午到的北京,有朋友饭局接他来的,没知会百岁,就怕他又凑热闹跟着。喝完酒准备

去他单位找人,经过一家婚纱店,突然想起自己还欠儿子一个提亲的任务没完成。

这事儿本应该找葛萱,可百岁之前警告过他,商亮自己也不敢惹怀孕的人。再则转而把江齐楚

约出来,于是有了之前那一幕。

坐在他身边驾驶位上的江齐楚,先是皱眉,既而苦笑,后脑勺重重往椅背上一撞,心说这叫什

么事儿啊。让葛萱知道他私自带商亮来见小棠商量婚事,并且又遇到这么个场面,一准跟他没完。

对于小棠和百岁的事,江齐楚早猜到了一二,只是不知他们本人作何打算。百岁这几年什么样

,他和葛萱都瞧在眼里的。这孩子表面是不可一世地胡作非为,实际颇知深浅,懂得倚小卖小,打

着狂妄招摇的幌子,暗地里行事极为谨慎,撑起一个家庭应该不成问题。单就这点而言,江齐楚相

信葛萱也会放心把妹妹交给百岁。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小棠。她怎么看待百岁,怎么看两人的将来

?对那个叫小凯的朋友,她又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鬼丫头,管起姐姐的闲事

来总是不遗余力,而她自己的事则统统压在心里,她不说,谁也搞不懂。这时商亮突然来了,说百

岁前阵子带小棠回去过,百岁要结婚,态度很明朗了,他想听听小棠的想法。

江齐楚是最不爱起哄的人,而且由他出面找小棠说这些事也不太妥。商亮可不觉有何欠妥之处

,既然俩人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家长过问一下也不算多事,“总不能他们不说,咱就不问

吧?总得沟通不是?小棠和你又不是外人。”江齐楚无话可说。的确对他而言,小棠和亲妹妹没什

么两样,他把事情前因后果理顺了,再去跟葛萱说也好,免得她胡来。再加上说话也将为人父了,

江齐楚似乎能理解商亮为孩子婚事急躁的心情。

也许就是这即将成为父亲的喜悦,也许是婚前准备工作的混乱,也许是被葛萱折磨疲了,江齐

楚现在才发现,他这脑子最近不是一般两般的钝。怎么就完全没想起来唐宣的存在呢?虽说自打葛

萱验出怀孕后,连化妆品都不再用了,更不可能美容美发那种重污染环境,但唐宣实在不是个应该

被忽视的存在。

前些日子两人遭遇车祸时,医院里小棠哭得孩子一样。在百岁和唐宣之间,她喜欢哪个暂且不

提,但唐宣因她而伤,对她的这份好,她记得牢牢。谁心不是红肉一块?江齐楚自认在他与葛萱的

爱情里,也有着感激的成份,所以听说小棠和唐宣恋爱时,还猜她是感动多过于喜欢。可此刻看他

们那种自然融洽的拥抱,江齐楚什么把握也没有了。

车内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

离家越来越近,问题也越来越严峻。谁来跟葛萱解释这件事呢?

葛萱最讨厌最怕的人就是商亮,因为怕,所以也不敢表现出讨厌的情绪。每次见面,基本上是

一种不沟通的相处模式。

商亮自己倒感觉良好。且他对葛萱这怯生生的模样非常喜爱,只觉得这份端庄优雅,在像她这

么大的姑娘里并不多见。

为此还曾对她萌生过异样的感情,只不过那段感情很快就夭折了。

葛萱在离商亮最远的一只沙发上坐着,紧张得脊背挺直,视线一直放在江齐楚身上,随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