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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怎么也比商百岁来得亲。

这样一分析,在商亮正经八百地做出提亲计划时,葛棠就说:“我得回去问问我姐。”

百岁眯着眼,似懂非懂的。

商亮第二天有事,不能即刻启程到北京,差了辆车送两个孩子先回去。

普通的私家车,不是运钞车。葛棠坐着坦然了,加上头天一夜没睡,上车一晃悠则昏昏然。三

个多小时的路程,一睡睡到了北京。

百岁可有些坐立不安。司机很懂看少爷脸色,一路上连屁都只敢放哑的。

葛棠觉轻,进城过收费站时被电子报价器吵醒,看看四周,不甚舒展地伸了个懒腰,“直接送

我回家吧,我换个衣服去葛萱那儿。”

她醒得恰好,多疑如百岁者,便觉得她这一程是故意在装睡,不想同自己讲话。

车停在葛棠住的小区门口,百岁说:“我等你会儿,送你过去吧。”

葛棠摇头,“不用。”开门下车。

百岁一把拉住她,镜子里瞪了前头那眼神三八的司机一眼。

司机忙收回目光,不自在地扭开脸,瞧见窗外的便利店,颇有眼力价儿地说:“我下楼买包烟

啊百岁儿,马上回,你们稍等会儿。”车门怦一声关了严实。

百岁低问:“你还计较我没事先跟你说一声?”

葛棠笑,“你还没完了。”

百岁叹道:“我真不是闹着玩。”

葛棠回头,两只瞳仁浸了水一样,晃啊晃啊望着百岁的脸。

他被逼得没办法,眼珠转了几转又转回来,搓着后脖颈,“行吗?”对征询别人意见这种事非

常不习惯。

葛棠噗哧直乐,“亡羊补牢?”

百岁哼哼笑,“管它亡羊补牢还是走形式,你非得要听,我也不含糊。纯爷们要能伸能缩。”

“能屈能伸。”葛棠纠正他。

百岁急了,“到底行不行?”

“不行。”葛棠平静地摇头,“不用送我,让人赶紧开车回去吧,天黑了不好走。”

百岁斜眼,“闹别扭是吧?”挑起她蜷进衣领里的一缕头发,不太专心地说,“我觉得你猜出

来我是怎么想的,干嘛非跟我较这个真儿啊?”

葛棠说:“有些事稀里糊涂也就稀里糊涂了,有些事,不能不较真儿。”

他抱着这种别人结婚我也结的心态,她如果接受了,要被自己鄙视一辈子。

结婚嘛,可不就是一辈子的事儿。谁能不较真儿呢?

chepter 18 小流氓的婚姻逻辑

百岁这几天心情不好,尤其在接到板二那个神叨叨的电话时。

板二爷自称门面宽路子野,说认识一巨牛逼的大仙儿,“哎,两口子按他给挑的那时辰结婚,

婚后百分百都生儿子。”

百岁不屑,“那回头都哪娶媳妇儿去?计生委的没给丫灭了?”

板二大笑,“瞧您这心操的!说真的大亮给日子定了没有,哪天喝喜酒,我这儿好提前准备份

子啊。”

百岁说:“份子即刻送来,酒就拉倒吧,戒了。”

不顾板二的追问,手机扔进被窝里,自己横躺在上,仰望天花板发呆。

冰蓝色灯光,照着六棱晶体颗颗交相辉映,仿佛繁星缀耀在墙壁上。

葛棠说他卧室这个灯不正经。

怎么就不正经了?百岁站起来,踮着脚,伸手拨弄吊灯周边的水晶串子。这是满屋子最柔和的

物什了,为什么说它不正经?

脚底下一波接一波的震动,打断了不甘心的猜癔。铃声自蚕丝被下传来,呜咽一般细碎。

百岁使脚挑开了被子,双脚并拢夹住手机,起跳,想用带球的技巧把手机抛起来。不料床太软

,一脚踩下去的力道几乎泄不到头,半点反弹也没借到,刷地冒了身汗,绊倒在床上。

低咒着抓过手机,看也不看地接起来。

不算清脆的女声,“喂,你干嘛呢?”

百岁直觉地摒息答道:“啥也没干啊…”

话没落,听筒里传来笑声。

百岁这才察觉不对,一看屏幕,原来是葛萱。

她们姐妹俩的声线相似,乍听还是很容易混的,但笑声就明显不同了。

葛萱笑得很有感染力,哈哈嘿嘿的,明明没什么可乐,别人只听她一笑,也不知不觉跟着笑了

葛棠却总像在冷笑。很短很轻地哼哼两声,听了就感觉这笑得好不彻底。

好像只有在江齐楚面前,她笑得才天真可爱点儿。

所以百岁曾一度认为葛棠喜欢江齐楚,喜欢她亲姐姐的男人,由此断定这妞心术相当不正。

百岁自己就心术不正,最讨厌跟自己一样的人了,同族相憎嘛。

回过头想想,第一次为自己的想法深感不耻,真是好大一条乌龙。他都不敢跟葛棠提起这事儿

“喂喂,百岁儿,能听见吗?”葛萱催他应声。

百岁回过神,不大耐烦地,“说事儿。”

葛萱向来不懂眼色,何况这会儿也看不见,兴致勃勃叫他来家吃鹅头。

百岁气呼呼道:“不吃,刚宰完人,戒斋。”

葛萱咂着嘴,“你最爱吃的那家,我排了一个多小时买的。”

百岁咽咽口水,“你吃完再说,要不就说完再吃。”

“哈哈,太辣,停不下来,越吃越想吃…”声音猛地提高,“小棠你去哪儿?一会儿百岁过

来,你等他一起回呗。”

百岁哼道:“合着抓我过去当司机。”

葛萱老实承认,“江楚今天限号。你最近没在北京吗,怎么待这么老实?也不说来打麻将,我

们仨人只能斗地主。”

百岁建议,“赶紧生,生出来就够局儿了。”

葛萱失笑,“少扯。明天过来玩吧,小棠把钱输光了,答应明天给我们做好吃的,让你沾沾口

福。”

百岁咦了一声,纳闷葛棠居然能输到那么惨,嘴上只是说:“她明天又不上班,今晚儿还折腾

回去干什么?”

葛萱压低声音,“这你都不知道,有约会呗。”

百岁沉着脸,“谁约的谁去接。”

葛萱批评他,“你咋这么不懂团结友爱,她不是你姐吗?”

百岁气得半死,“姐?她要是我媳妇儿我就去接她。”

葛萱笑道:“给你告小棠,你占她便宜…喂?”电话挂得好快,“哎?这小子到底来不来

?”放下鹅头擦了手,准备再拨号。

葛棠靠在门口,大声叹气,“我答应做好吃的,就是为了堵你嘴,结果你还是把这丑事给张扬

出去了。我反悔了,明天你上阁楼拨黄花菜吃吧。拜拜。”

她说得半真半假,葛萱也就不知该信该疑,对着门板吐吐舌头,拿起电话又放下了,“江楚,

你说她不是真约了唐宣,要不怎么走这么早…”

江齐楚坐在吧台边,单手托着下巴,望向准贤妻的眼神尽是无奈。

葛萱提高声音,“问你话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江齐楚点化道:“小棠今天打牌那才叫心不在焉。”

葛萱困惑,“要不,约唐宣过来?”

江齐楚惯性地放弃,“怀孕的人别太动脑筋了。”走过去,拍拍她的头,“去洗个澡睡觉吧。

葛棠就怕再待下去,连葛萱也发现她的不专心,追问起来,和百岁的事,说还是不说呢?

不说无妨,隐瞒就有罪了。这就好比你可以见死不救,但不能故意去杀人。

公交车一辆一辆进站出站,葛棠等了很久,去看站牌,才发现自己要搭的那路车早已收班。无

奈只好多走几步去坐地铁。

在江齐楚家这边坐地铁很方便,只不过葛棠从地铁站出来,再到自己住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好

在是周五,人们普遍晚归,出站通道熙熙熙攘攘。

这让葛棠想起刚来北京,遇见小偷和唐宣的那天。

发现她被小偷盯上的人肯定不止唐宣一个,却只有他出声。后来提起这事儿,葛棠说唐宣,实

在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好人。

这年头人缺的东西多了,良心可算是其中一样。

唐宣只是说:“我不知道你的标准是什么,说实话我也是头一回路见不平一声吼。”

轻描淡写,半玩笑的一句,并没说:因为对方是你,我才会吼那么一声。

他不会做令葛棠尴尬的事。

唐宣从来都不那么咄咄逼人的,更不是那种一声不吭玩绝交的人。

虽说平白无故猜测别人遭遇意外很不吉利,但葛棠控制不住自己往坏的方向猜想。

脚步从迟疑到完全停住,转了个方向,又走回地铁站。

“雾发妩天”还正是营业高峰期,站班的小工拉开玻璃门,热情地招呼葛棠。

葛棠扫视一圈,没见唐宣人影。

前台招手唤她过去,“唐主没过来,还以为跟您出去玩了呢。”

葛棠笑笑,没多说。

小工端来一杯水,“姐你最近没在北京吗?”

葛棠敷衍说工作忙,粗略算下自己多久没来,也难怪小工问出这话来。

前台问:“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葛棠连忙摆手,“甭打了,没事儿,我刚好路过,进来看一眼,你们忙吧。”

喝光了水,起身离开。

唐宣究竟是多少天没过来了,前台为什么会以为他们出去玩了?越想越不安,掏出手机想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