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125、高兴?生气?

回到营地岳楚人便回了大帐,换掉身上沾染了各种毒粉蛊气衣服,又把带来东西收拾到一起放角落里,从现开始直至腹中小东西瓜熟蒂落后,她才能再次碰这些东西。

虽是觉得遗憾,而且还很不习惯,但是一想到肚子里小东西,却是隐隐很激动。

小腹一片平坦,什么都摸不出来,岳楚人靠坐床头一遍一遍抚摸,眉眼弯弯笑眯眯。

日后她得适当缩进壳里做人了,身无长物,很容易受伤。无论何时,她身上都藏着毒物,冷不丁这样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弱了,弱了N多个档次。

靠坐着,身体疲乏缓解了许多,刻意不想那臭气熏天味道,她胃也舒服了许多。那时像是抽筋似,疼难过。

“勤王妃。”沉冽声音从帐外传来,勤王妃三个字也分外生硬。

“进来。”一听是阎靳,岳楚人起身离开床边,走出几步,帐外人也走了进来,右手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一盏砂锅。

“先把这碗汤喝了,伙房向来只做大锅饭,可能不好吃。我已经派人去附近镇上请人去了,量请来一个有经验大婶,能够好照顾你。”一字一句说着,他走进来将托盘放桌子上。

岳楚人红唇弯弯,走过去桌边坐下,掀开砂锅盖子,炖兔子汤,里面还有个兔子腿儿,汤上面飘着几颗枸杞。

“谢谢你,让你费心了。我已经通知书生张要他去找戚建了,过几日他应该就会到,有他,你无需担心了。”知道阎靳是怕她有闪失,其实她自己就能够保证自己,不会有任何闪失。

“无论如何,还是要请人来照顾你,整个营地都是一些粗人,没人懂得如何照顾孕妇。便是你不比寻常女子,这个时候也要多多注意才行。”很坚定要请人照顾她,岳楚人只得笑着接受。

“再有一个月,阎苏那儿就要临盆了,若是能够抽身话,你回皇城看看她?”若是可以,她也应当回去。

“这个到时再说不迟。勤王或许还不知道你有孕消息吧?应该及时通知他,免得他担心。”俊朗面庞依旧是冷淡,但那语句却很贴心。得知即将有后,任是谁都会开心欢喜。

提起这个,岳楚人眨眨眼笑得开心,“先不告诉他,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过来,到时再让他知道不迟。”她打定主意要给他一个惊喜。

阎靳微微垂眸,“勤王必定会极其欢喜。”

“嗯,他盼了很久了。”点头,岳楚人高兴其实不亚于丰延苍。不过想象一下他开心模样,她就开心了。

“把汤喝了,凉了味道就不好了。”将砂锅自托盘上拿下来递到她面前,修长宽大手掌让人看着便心生安全感。

岳楚人很听话喝汤,还热着,并没有奇怪味道,都她能接受范围之内。

阎靳派人去附近镇上请人,速度很就将人请了来,是个生过七个孩子大嫂子,至今还有一个尚襁褓之中。奶水丰富,那衣服上隐隐湿着,让岳楚人有一种错觉,这是阎靳给她请来奶妈。

“大嫂子,你来这里,家里孩子谁照顾?”靠坐床头,岳楚人端着茶杯,那里面是费松刚刚送来马奶,将小马儿粮食抢来给她喝,虽说她觉得有这奶有点腥,不过费松一片心意,而且确实很有营养,她也就将就着喝。

丰腴大嫂子麻利收拾着帐内,因为她说,像岳楚人这样富家夫人都易生病,务必得环境好一些,否则生病了对孩子不好。

“家里大姑娘都十岁了,有她照顾着呢。”大嫂子回答,一笑起来相当喜庆。

挑眉,岳楚人点点头,“多生几个孩子很有好处啊,待得孩子长大了,能替大人分担不少。”不过生七八个,她恐怕没那个能力。总不能这辈子就生孩子玩儿了,那就成了猪了。

“那是自然,传宗接代,儿孙满堂。夫人你这是头胎,不论怀着时候或是生时候可能都会有点困难,不过多生几个就好了。像我生我家老五老六时候,他们俩是双儿,但生相当顺利。就像茅房大解,吱溜吱溜就生出来了。”她穿着厚夹袄,但那胸前已经湿了两大块了。

岳楚人眼睛睁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生孩子像拉屎?这功力不一般。

“瞧我,夫人别介意,大字不识几个,说话也粗,您别介意啊。”瞧着岳楚人很震惊样子,大嫂子立即道歉。她也给镇上有钱人家孩子做过奶娘,有身份人都很讲究,听到不中听话会生气。

“没事儿,我确实没经验,听你说说,我心里有底多了。”摇摇头,岳楚人倒是挺喜欢听她说话。

大嫂子立即点头,将抹布洗干净晾起来,然后端着脏水走出大帐。

将茶杯里凉了马奶一口喝光,量忽略那腥味儿,岳楚人又想起刚刚那大嫂子说生孩子像拉屎,忍不住笑出声。这话若是让丰延苍听到了,那表情会很好看。

“妹子,你来瞧瞧,这些东西你都爱吃不?”费松大嗓门外响起,随后帘子自外挑开,费松拎着两个竹筐走进来。穿着棉衣,他看起来像小山一般。

“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又跑镇上去了?”这距离他送来马奶没过去多久。

“不是我,是将军派人去买。这个季节边关也没什么好吃,倒是干货不少,还有一些秋天腌制蜜饯,你看看,爱吃不爱吃?”忙活着把竹筐里东西摆出来,眨眼间那刚被大嫂子收拾出来桌子就摆满了。

“阎靳有心了,代我谢谢他。我住这儿不走,反倒给你们添麻烦了。”摇摇头,觉得她现很麻烦。这一天还没过去呢,就折腾营地兵将三番五次往外跑。

“这说就是两家话了,单不说你与咱们军中关系,就说你救了将军这恩情,整个阎字军都记心里。”费松说是整个阎字军,那便是几十万大军。这营地仅仅三万兵将,整个北方,都记着她。

听到这话,岳楚人多多少少有些触动,她努力救治阎靳,那是因为她与他交情,并没想过要任何人感谢她。

“妹子,你尝尝。这蜜饯又酸又甜,你能爱吃。”一个瓷坛,里面是泛着光泽腌制通透果子,看着很有食欲。

“嗯,味道很好。”伸手捻起一颗放嘴里,确实好吃。

“喜欢吃话,一会儿叫人去镇上再多买几坛回来备着。还有这些干货,都好吃。你想吃什么就叫那大妹子给做,只要是这镇上有,都给你找来。”费松欲抬手拍岳楚人肩膀,猛想到她有身孕了立即收手,这若是力气太大给拍坏了,他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唉,被人宠着滋味儿真不错。”坐下,岳楚人笑眯眯捻着那蜜饯吃,看着费松,这个哥哥没白认。

“从今天开始,整个阎字军都宠着你,你只要吃好喝好睡好,哥哥我就别无所求了。”大笑,他声音震得帐篷都好似要翻了似。

“把我当猪养?”眉眼弯弯,一边吃着,一边笑道。

“你要不生气,那就当猪养。”费松豪气万丈,两人都笑。

好吃好喝营地等着戚建到来,根据书生张传递消息,他们或许三天后就能到。

虽是生活很好,不过却也听到了一些让她很惊讶无语消息,裴袭夜亲自率领铁骑赶赴东疆边关,几天下来,已经与东疆发生过数次小冲突了。

而且他乌鸦军团也很出彩,不定时跑到东疆捣乱,虽不会攻击人,但那乌泱泱阵势估摸着吓坏了许多人。

听到这些,她不禁又想起那时他攻打西疆起因,知道了她与丰延苍有了夫妻之实就跑去攻打西疆,似乎他每次生气邻国都遭殃。但好并没有骚扰大燕边关,兵部消息还没下来之前,大燕边关还是很平静。

对裴袭夜,岳楚人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总是做一些激怒她事,但关键时刻吧,又总是那么惹人笑,这人啊!

军中也对此事议论纷纷,齐白觉得裴袭夜就是野心勃勃,对大燕威胁十分明显,必须严加防范,如若可能,此时就要予以反击,否则日后会造成大祸。

费松以及一些副将都尉便是打,南疆已经妥了,该轮到他们北方了。

阎靳却不多说,或许他也看出了些苗头,不过他也只是猜测,依据岳楚人表情神色,他就不会多说什么了,一切只等丰延绍意思了。

坐于帐中,吃着大嫂子炖糯米酿鸡,鲜香可口,可谓百吃不厌。

大嫂子擦洗浴桶,现今她知道了岳楚人是勤王妃,做事就麻利了。

“大嫂子,你们生北方长北方,必定见过许多北疆人,你觉得北疆人如何?”放下勺子,这一大碗鸡肉鸡汤被她吃所剩无几。

擦洗浴桶大嫂子直起身子,转过头来看着岳楚人,一边道:“北疆人不厚道,爱欺负人,有点欺软怕硬。”边说边撇嘴,边关百姓都不喜北疆人。

岳楚人点点头,“那北王呢?”

“北王?那就是个魔鬼啊。这么多年听到过许多关于北王传言,杀人像宰鸡,说宰就宰了。”传言力量果然是强大,民间普遍都认为北王喜怒无常杀人如麻。

抿嘴,岳楚人暗暗摇头,现今他加肆无忌惮不断与东疆发生冲突,名声差了。

“王妃您也无需发愁,他北疆有北王,咱北方有阎将军。给他对儿翅膀,他也飞不过来。”似乎觉得岳楚人愁苦,大嫂子安慰。

“是啊,有阎靳,这边关固若金汤。”阎靳名字比之皇城里皇上太子都要管用。思及此,岳楚人隐隐有些为阎靳着急,他手臂一时半会儿恢复不到以前,恐怕现他也很郁闷。

戚建速度很,三日后抵达营地。带着济世堂十人,还有护国寺五十位医武僧;丐帮书生张也带着百多人,不过他们没随着来营地,反而各自分散城中,等着岳楚人下一步命令。

“王妃,您这些日子可好?”戚建还是满身随性模样,瞧见岳楚人,关切问道。自书生张通知他那时候开始,他就猜测到岳楚人可能是有孕了,否则也不会要他过来。

“我很好,你们一路辛苦了。诸位大师,这次又要麻烦你们了。”岳楚人与这些医武僧相当熟,那时义诊,她数次前去护国寺,皆与他们再见过。

“阿弥陀佛,临行前方丈交代,我等务必听从王妃吩咐。守护家国,保众生平安,我佛慈悲,我等自当仁不让。”护国寺以前就有对敌守城事迹,所以说出此话诚意很浓,让听人也不禁热血沸腾。

“诸位师兄,远道而来,大帐已准备好,请随我来。”军中有多数人都是从护国寺外门出来,与他们一点都不陌生。便是阎靳费松,也都认得他们。

“阿弥陀佛,有一隅安身便可。”个个有上好功夫护体,便是寒冷也无谓。

一行医武僧随着兵将离开,又有兵将来将济世堂十个人领走,原地只剩下岳楚人与戚建。

“王妃,您有了身孕便不宜留这里,条件艰苦,于您身体和胎儿都不利。”没人了,戚建低声说道。一路来他也没听到皇城那儿有什么动静,听说丰延苍还皇城,可想他肯定还不知道岳楚人有孕事儿。若是知道了,那不得插上翅膀飞来?

“艰苦算不上,只是有些冷罢了。再说,我若是走了,便是你与众人合力,也对付不了裴袭夜。”两人转身往军帐方向走,戚建微微落后她一步,主次分明。

“北王现与东疆打火热,但难保不会突然对大燕挥刀,必须得防范。只是,属下还是觉得王妃离开这边关比较好。王妃与北王棋逢对手,数次交手都以互相奈何不了结局。现今王妃碰不得毒蛊,北王若知晓,难保他不会趁机行小人之事。”整个大燕,几乎没一个相信裴袭夜人品。

摇摇头,“不会。”

“王妃何以如笃定?”戚建不解,他觉得,这世上将裴袭夜当做敌人,岳楚人应排第一个才是。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他已经知道我怀孕事儿了。这些日子风平浪静,他一心找茬东疆,根本就没有趁机对付我意思。”这是个很神奇事儿,恐怕与外人也说不明白。

“北王知道了?那您应该小心才是。应当告知王爷,有王爷你身边,他也不敢随意有动作。”心下对岳楚人也是相当佩服。独自一人身边谁也没带就奔到了这边关,这营地里都是些粗汉子,她一个女子有多不方便他想象得到。但如今看起来很恣意模样,怕是任何情形下,她都会如此随性。

“用不了几日他就来了,待得他来了,再让他知道不迟。你今日先休息一下,明日开始,咱们一步步打造固若金汤边关。”眸子晶亮,倒映着蓝天白雪流光溢彩。

戚建点头,书生张给他传信儿时他得到这个消息就隐隐兴奋,如今从岳楚人嘴里说出来,他是热血沸腾。

翌日,接近百人队伍离开营地,踩踏着雪地顶着寒风进入深山。

岳楚人与队伍共同出发,阎靳与费松都不同意,她如今有身孕怎能跋山涉水?再加上此时天气寒冷,山里又都是大雪,条件艰苦,稍有差池就能使得腹中胎儿受损。

但岳楚人执意,阎靳无法,将亲兵派出,又要那照顾岳楚人大嫂子跟随,但仍旧是满眼不赞同。

岳楚人开心上路,她若是不跟着,这打造铜墙铁壁计划就无法实现。再说,有金雕跟着,若是有什么情况她搭乘金雕很就能回来,完全无需担心。

进山,山上大雪很厚,岳楚人走后。深雪被众人走过,待得她走过时,那便是如同平地一般,根本不费力气。只是身上狐裘很重,靴子也很厚,所以步伐有些慢罢了。

大嫂子跟岳楚人身边,像这种情况,任是哪个雇佣来妇女都不会愿意跟着。不过阎靳又给她加了一笔银两,足够他们一大家子几年家用了,所以也乐得跟随。她任务就是照顾岳楚人,其实很轻松。

走入了深山,这山里气温比之外面要低上许多,呼吸之间都是白气,特别看向前方,众人呼吸之时形成白雾像是沸腾开水似。

蓝天白云,金雕不时天上现身,它一直附近。

“这山里空气就是好,味道都不一样。”如此空气她喜欢,似乎她肚子里小东西也挺喜欢。

“太冷了,王妃还是把脸包上好。”大嫂子跟后说道,作为一个被雇佣下人来说,她两手空空穿着主家赠给她羊皮夹袄羊皮靴子,何其幸福。

“没关系,我受得住。”前方护国寺医武僧都穿着一个式样衣服,那种带着兜帽拖地棉氅,因为呼吸帽子四周都是白霜,看起来不好受,所以她宁愿让肩膀头发挂白霜。

“王妃真是能吃苦,我也见过不少富家夫人,哪个不是连冷水都不沾。也怪不得人家都传,说王妃是菩萨身边玉女转世,能吃普通百姓苦,时时记挂佛祖子民。”大嫂子叹着,虽不乏有恭维之意,但民间也确实有这种说法。

岳楚人轻笑,玉女转世?这说法听一次笑一次。

“王妃,翻过这座山顺着山坳再走四五里地便是株河,株河对岸峡谷就是与北疆分割线。反正路程不远,您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儿?”戚建路边等着岳楚人,待得她走上来迎过去说道。

“不用,我还不累。一会儿到了,你听我交代,吩咐那些兵将伐木做警戒线,以免春夏之时有采药农误踏禁区。”并肩翻过山头,下山路有些滑,戚建抬手虚扶着她。

时近下午,抄着近路抵达了株河,株河很宽很深,若是夏季根本横渡不过去。但现是冬季,株河上完全能走人。株河对岸茫茫白雪,百米之外便是那与北疆遥遥相望峡谷,峡谷宽约百米,这个时节远处看黑黝黝,像是一头巨兽嘴。

岳楚人株河这方停下,并没有过去。阎靳派来亲兵听从戚建指挥开始伐木,护国寺医武僧与济世堂十个晋医徒将各自背来东西整合,冰天雪地,却丝毫挡不住众人热情。

这峡谷绵延出去将近百里地,东接近大燕关口,西直达子巫山。

他们要顺着这峡谷东西两向筑造堡垒,这工程不小。

岳楚人与戚建站于避风处,交代于他后,戚建离开。不时,他手拿一大水囊行于众人间取血。

众人不知原因,不过戚建要血不多,每人贡献一点便可。

都是心理素质很强人,挥刀放血不话下。远远看着,岳楚人眉目弯弯,以百人之血构筑这道无形堡垒,任是裴袭夜精通破蛊障,也要他头疼死。

上一次蛊障,岳楚人用是自己血,拦住了裴袭夜,但攻击他时候就出现了纰漏。她没有武功,又是女人之血,所以裴袭夜破起来相当容易。

而这次,医武僧皆是各种高手,阎靳亲兵亦是不差,皆是男子,以百敌一,纵使裴袭夜长了三头六臂也无法。

两刻钟后,戚建拿着水囊回来,干瘪水囊此时呈半满状态,里面都是血,百人血凝聚一起,天寒地冻,仍旧温热。

接过,岳楚人微微垂眸顺着囊口往里看了一眼,腥味儿飘出来,不禁有点反胃。

“可是不妥?”看着岳楚人蹙眉,戚建不解道。

“没事,你们都让开吧。”摇摇头,岳楚人量屏息。那味道冲进了鼻子,就好像进入了脑子,挥之不去。

戚建与那大嫂子都让开,她转身走进林子里。

冰天雪地中,这冷风呼啸峡谷旁热火朝天,砍伐下来树木堆积成山,医武僧聚集一处,小心翼翼将带来软乎乎丸药一碗神奇冒着热气血水中滚过,虽是诡异,却让人小看不得。

靠坐山边,眼前积雪被清走,一堆木柴燃着,这气温如此低天气下火苗依旧很旺盛。

虽是距离很远,不过岳楚人脸色也不太好,胃里隐隐有些翻腾,那血腥味儿盘踞脑子里,恶心很。

深山里白天与黑夜温差很大,岳楚人身上裹着两个狐裘大氅,地上铺着熊皮,挨着篝火,但呼吸之时冷空气出入,鼻子冰冰凉。

但一切都她能承受范围之内,况且众人速度都很,两天时间,他们已完成了四里。照这个进度,待得三月到了气温回升,也就完工了。

又一个黑夜来临,他们已经这山中三天了,众人好似都习惯了似。五六个火堆四周,聚一起休息,冷空气根本算不得什么。

喝了一肚子鸡汤,岳楚人很暖和,全身裹大氅里,包裹脑袋。只一张脸露出来,手大氅内移动,顺着脖领那里伸出来,捻着零食塞进嘴里,然后再收回去,像只老鼠。

篝火噼里啪啦,四周深山静悄悄,蓦一时能听到几座山之后传来狼嚎,对于他们来说,那狼嚎相当于音乐,有解闷儿功效。

四周人都休息了,值夜人火堆边静坐,岳楚人依旧吃东西。

蓦地,值夜几个亲兵与几位医武僧忽站了起来,且满脸警惕模样。不发一语,似乎听着什么。

岳楚人微微挑眉,停止咀嚼东西,但除了篝火噼啪,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了。

猛然,清脆树枝断裂声音传来,休息当中人数醒过来。皆动作相当汇聚一处,瞬间警戒起来。

下一刻,踩踏雪地声音传来,有人从山上下来了,而且人数不少。

便是岳楚人这没武功都听出来了,猜想或许是阎靳又派人来了?觉得他们慢,所以派人增援?不过阎靳应该知道,就是派来多人,也只能是做做砍伐树木活儿罢了。

就她猜想间,一道黑影自山上飞速掠下,穿过将岳楚人围起来众人,恍若一道箭似准确抵达她面前。

眼前多出一双脚,拖地黑色狐裘大氅。慢慢抬头,顺着那人看上去,火光跳跃间,熟悉脸进入视线。

只露出一张脸岳楚人慢动作眨了下眼睛,随后把嘴里吃食咽下去,“你怎么来了?”

低头看着她,像个熊似可爱又可怜。睁大了眼睛瞅着他,很诧异样子,让他不禁有些生气。

“我不能来?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冰天雪地到处跑,你以为你是头牛么?”

被训斥,岳楚人有些愣怔,“知道我怀孕了你还生气?你不是应该高兴么?”

丰延苍哽住,他高兴啊!怎么会不高兴,天知道他有多高兴!只是一瞧她那像个熊似冰天雪地里打滚,高兴也变成生气了。

126、极尽温柔,很丢脸

章节名:126、极温柔,很丢脸

呼吸之时飘出白雾朦胧了眼前,待得那一抹白雾飘走,刚刚还俯视她人已经蹲了她面前。

眨眨眼,岳楚人嘴巴动了动,然后一只手顺着脖子下伸出来,将一颗杏仁儿塞进嘴里,“还生气?”

瞧着她那儿一边眨眼睛看自己一边嘴巴不闲着模样,丰延苍蹙起眉峰渐渐舒缓,一抹笑意浮上凤眸,抬手她冰凉鼻子上点了点,“拿你没办法。”

轻笑,岳楚人微微歪头瞅着他,“吓唬我样子装挺像,不过我可不怕。以后别对我大呼小叫,真把我气着了你可哄不好。”

“你还如此理直气壮?说说,有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蹲她面前,提到此话题,丰延苍又不禁蹙起了眉峰。

“想等着你来了给你个惊喜啊。诶,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谁通知你?”按理说他不会来这么,肯定是有人通知了他,他才突然赶来。

“阎将军。”丰延苍抬手摸了摸她脸颊,倒不是很凉。

“阎靳?答应过我不会多嘴。”又塞嘴里一个杏仁儿,嘟囔道。

“阎将军若不告诉我,你打算一直瞒着我直到生下来?这冰天雪地你跟着深山里到处跑,阎将军说话你又不听,他没办法了才会通知我。”阎靳不喜多嘴多事,此次也是被岳楚人吓着了。若她有个闪失,无人能安心。

“这山里挺好呀,空气清,我喜欢这清味道。”笑眯眯,她看起来相当惬意。

丰延苍无言,后抬手她脑门上敲了一下,“诡辩!”

抿嘴笑,不忘继续吃东西。那边丰延苍站起身,四周人都静静地,自丰延苍出现,他们就没有过动作,一直听他们夫妻说话。

“诸位辛苦了,连续几天没离开过这冰天雪地。本王将身皇城勤王府护卫皆调派过来与大家并肩奋斗,希望能完工。”他确实带来了不少人,外围那黑压压一群人,不下二百人。

“阿弥陀佛,我等依据佛祖吩咐做事,不敢称苦。”护国寺医武僧双手合十,虔诚谦虚。

“诸位休息吧。严青,多生几堆火,轮流值夜,不得有误。”沉声吩咐,那边众护卫领命,速动作。

“王爷。”戚建拱手躬身,待得丰延苍指派过后他才出声。

看向戚建,丰延苍隐隐有些不满,“你奉命赶赴北方,路过皇城时为何不与本王交代一下?”只要戚建告诉他岳楚人要他去边关,他或许就能猜到岳楚人目,也不至于直至此时才知道她有身孕。

“属下失职。”戚建低头,没过多解释,承认自己错。

“好了,你还当真训起来没完了?坐下,我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岳楚人开口,听着他那儿训人,很不习惯。

“去休息吧。”低头看了一眼岳楚人,丰延苍淡声说道。

戚建拱手,随后退开到一边。火堆旁,那大嫂子一直没动静,从丰延苍出现开始她就瞅着他,当真没想到那名满大燕勤王就是眼前这位,真没想到,这么俊!

无暇顾及他人,丰延苍撩起身上狐裘大氅她身边坐下,用大氅将身体包住,他也担心自己又生病。这些日子皇城,他已经风寒过一次了。

扭头笑眯眯瞅着他,兜帽罩头上,只露出一张脸来看起来特别娇小。

“这段时间按时吃药了么?”她早先给配了不少药,要他每天都吃增加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