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楚人稍稍有些惊讶,那十公主看起来已经成年了,二十左右岁的模样,与商朔差距很大,商朔看起来就是个孩子。
“以前皇上与我父亲随意提过一句,说要把十公主嫁给我哥。不过父亲没同意,我哥也没同意,十公主却是当了真,一直在等着。去年皇上私下里派人去边关询问过我哥的意见,我哥直言身在沙场生命无保障不想耽误十公主,后来皇上就下旨给商朔与十公主赐了婚。”阎苏倒是觉得十公主挺好的,没有其他公主的骄纵,很贤惠。奈何她与阎家无缘。
“岳尚书还想把他那个长女嫁给商朔做小呢,真是害人不浅啊,那商朔还是个孩子。”与丰延星差不了几岁,在现代还是个高中生,在这儿就要娶媳妇儿了,而且很可能娶好几个。
“还有这事儿?”阎苏诧异,略一思虑,随后笑笑,“皇上或许会同意,毕竟之前岳尚书的次女做了牺牲品,他这个要求皇上还是会答应的。”
“真的?”摇摇头,岳楚人看向那与丰延星在笑闹的商朔,更是同情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等着看吧,十之**。”阎苏很笃定,朝上这些事儿她看的很通透。
接近晌午,雀台殿内人满为患,差不多该来的人都来了,除却往年是焦点的太子丰延毅不在,丰家的兄弟姐妹都在。
“皇上驾到!”一道高亢的声音盖过人群,殿内熙攘声立即消下去,阎苏与岳楚人在原地行礼,阎苏是跪下的,岳楚人则用披风做阻挡蹲在那儿。
“都起来吧。”听着一群人走过的声音,随后丰兆天的声音响起,中气十足。
“谢父皇。”这一声谢也是响彻殿内。
起身,众人寻着自己的位置坐下。阎苏带着岳楚人走过去,丰延绍与丰延苍中间仅隔那喜好别人老婆的六王。
“过来。”丰延苍已经坐下了,看着岳楚人与阎苏过来,冲着她招手。
与阎苏分开,岳楚人走到他身边坐下,眼前的桌案上已经摆好了水果糕点之类的吃食,精致好看。
“刚刚与人吹牛皮来着?”微微倾身,岳楚人知道丰延苍刚刚一直与襄王在一起来着,他们俩是对头。
丰延苍微笑,凤眸如渊,“你又看戏来着?”自是了解她。
“是啊,刚刚瞧见商二公子了,还是个小孩子,太可怜了。”摇摇头,为商朔叹息。
丰延苍无声的笑笑,“小小年纪便做了驸马,该是幸运才是。”
“切,那是你们丰家自以为的。”岳楚人冷哼,抬眼看向对面,在一堆公主驸马中间找到了脸庞稚嫩的商朔。虽是正襟危坐,但看起来就是个孩子。
丰延苍不语,这世上看不上丰家的,恐怕也只有岳楚人一个。
“老七媳妇儿,你东张西望的在找谁呢?”蓦地,上头响起一句话来,正在瞧着对面那群公主的岳楚人动作一顿,随后扭头看向上头,丰兆天正满脸笑意的瞅着她。他身边陈妃妖娆无骨风情无限,也是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父皇的眼睛真是亮,距离这么远也被您瞧见了。这不是第一次见到诸位公主驸马嘛,看着新奇。”笑笑,酒窝浅浅,她看起来良善无害。
“你还有理了?年前数次要你进宫,你都不予理会,今儿宫宴,你也未把朕放在眼里,你这丫头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丰兆天微笑着,但那话听在岳楚人耳朵里就是在‘敲打’她。
“哎呦,我的父皇,您可别吓唬我了。您还提年前的事儿呢?咱们大燕的中梁砥柱在朝上训斥我藐视天颜,吓得我腿软了好几天。您今儿要是还这么说,我可真要晕过去了。”一说起这个,岳楚人声情并茂,好似真的被吓着了似的。好看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表情生动。
丰兆天微微扬眉,“真的?你这丫头说的十句话九句都是假的,不可信。”
岳楚人暗暗撇嘴,算他聪明,还听得出她说的都是假话。
“千真万确,那可是比珍珠还真。不信你问问我家王爷,我可是吓得连续好几天在房间里没出来,连饭都不敢吃呢。”翻了翻眼睛,岳楚人现在很想啐丰兆天一脸的毛血旺。殿内所有人都看着她,各种探究,让她很不舒服。
“说的比唱的好听,暂且信你一回,下次你再无视朕的口谕,朕可是不会那么轻易的饶了你的。”伸手指了指岳楚人,丰兆天倒像个长辈在训斥不听话的孩子。
岳楚人微微歪着头明显不服气,不过嘴上却是答应,“谨听父皇教诲。”
他们之间短暂的对话告一段落,丰兆天又说起了别的话题,众人的视线也从她身上转移。
暗暗的吁了口气,桌子下,她的手被握住。
“烦了?再忍耐会儿。”丰延苍压低了声音,他又何尝不觉得烦。
“还好,他干嘛集中攻击我?好像整个殿内只有我一个人欠教训似的。”她有一种她是杀鸡儆猴中那个被杀的鸡的感觉。
丰延苍微微摇头,上头丰兆天还在说话,他微微倾身靠近她,“是另外一种表现亲热的方式。”
岳楚人微微挑眉,似乎因为对丰兆天的偏见,以至于她总觉得他所有的动作表达都是恶意。
“那我刚刚的回应如何?是不是过于尖锐了?”只有岳楚人她自己知道,她刚刚是多想啐一口来着。
“很好,看起来关系很近。”丰延苍微笑,眸光如水。
岳楚人几不可微的点头,就当做他说的是真话吧。
丰兆天差不多与所有人都说了几句话,随后宫宴开始。
宫人们鱼贯进入殿内,在每个桌案上摆满精美的菜式。宫中的食材很丰富,冬日里不常见的青菜比比皆是,勾人食欲。
“陈妃在看我。”夹起青菜放到丰延苍的盘子里,岳楚人低声道。
“向她敬酒。”丰延苍夹起她送来的菜温声道。
岳楚人照做,拿起酒杯遥遥的冲着陈妃晃了晃,陈妃亦然,两个女人隔着众人无声交流。
“真是漂亮,我这个女人都要被她迷住了。”那举手投足间的风情真是迷人眼,岳楚人觉得这世上最有味道的女人就是陈妃了。
丰延苍扫了她一眼,“本王呢?”
岳楚人挑眉,扭头盯着他的侧脸,“你都要把我迷死了。”
唇角微勾,某人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宫宴进行到一半儿,因着陈妃嚷着太静了,下一刻丝竹声起,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穿着轻纱的舞女们鱼贯出现,跳起了翩翩的舞蹈。
有着乐声的阻挡,四周的人都开始交谈,上头丰兆天也在与身边的嫔妃说笑,整个宫宴热闹的很。
“老七,来,咱们兄弟喝一杯。”旁边,那喜好别人妻妾的六王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外表是个人,但谁想得到内里是禽兽。
丰延苍的回应并不是那么亲热,虽是笑着,但明显能看得到他只是在假笑。
“六哥。”端起酒杯,丰延苍微微颌首。
六王笑着,走到桌前停下,视线由丰延苍的身上划过,然后就固定在了岳楚人的身上。
“弟妹,本王也敬弟妹一杯。”眼里写着感兴趣,貌似六王对任何有夫之妇都感兴趣。
岳楚人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开脸不理会,对于这种禽兽,她懒得理会。
被如此对待,六王并不感到尴尬,许是平常经常遇到这种场面,他自若的很。
“老七,你这王妃有性格,你有福气啊。”冲着丰延苍说话,却还是不断的往岳楚人身上瞟。
丰延苍放下杯子,凤眸凉薄,唇角的笑看上去也有些冰冷,奈何六王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自是没看到。
“弟妹,听说你医术高超,本王近些日子来有些不适,弟妹能不能给看看?”说着,放下酒杯伸手递到了岳楚人的眼前,当真是毫无顾忌。
丰延苍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若细看,他下颌紧绷,正在压抑着什么。
垂眸看着递到眼前的手,形状颜色什么都很好,奈何这人就是个人渣啊。
扯了扯唇角,岳楚人皮笑肉不笑,“六王如此信任,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伸手,在六王那略带享受的眼神中搭在了他的腕上。
下一刻,杀猪似的叫声响起,把丝竹之声与舞女的舞蹈都打断了。众人纷纷看向这边,只见六王蜷在地上大叫,七王妃冷着脸,眉眼凌厉泛着一抹无法忽视的杀气。
076、手段,女人之间
“怎么回事儿?”丰兆天的声音从上头传来,带着明显的不悦。
“皇上,依臣妾看,是老六的老毛病又犯了。”陈妃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妖妖娆娆,醉人的很。
整个殿内的人都不语,全部看着蜷在地上还在惨叫的六王,表情各异。
“老七媳妇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丰兆天站起身,想必自己的儿子什么模样他也清楚,语气缓和了许多。
岳楚人慢慢站起来,视线从对面所有人身上划过,随后落在丰兆天的身上,“六王要我给他看病,我发现六王体内毒气很甚,给他放放毒。”
“你、、、、胡说、、、、噢!”六王痛苦的声音响起,他蜷在地上想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胡说?六王不信那就等着看看,看看从明天开始,你的男性象征还能不能站得起来。”垂眸扫了一眼蜷在地上的人,岳楚人冷哼,人渣!
丰兆天微微皱眉,岳楚人敢这样说就说明她肯定是给老六做了手脚,不过倒也该让他受点教训消停消停。一番思量,丰兆天并没有继续质问。
“父皇,刚刚的确是六弟欲对七王妃不轨,七王妃摆明了不想理会他,他却偏偏往上靠,这才惹恼了七王妃。”三王,洋洋洒洒的说道。刚刚他一直在注意着六王,所以,他们这边发生的事儿他都知道。
大家的视线又转向三王,岳楚人明显厌恶,丰延苍眸色清冷,至始至终,他站在岳楚人身边没挪动一步。
“父皇,今日是家宴。大家齐聚一回不容易,老六也已经受到了教训,这事儿就先告一段落吧。”襄王气度不凡,也不怪丰延绍佯装低调的避开与他正面冲突。
岳楚人调转视线看向那襄王,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他,这人、、、有与丰延绍较量一番的本事。
“来人,把老六带下去。待得今日宫宴过了,朕再收拾你。”丰兆天挥手,对那些不争气的儿子好似除了厌恶也没别的感情了。
蜷在地上的六王被几个小太监拖下去,那看起来胆子很小的六王妃也跟着猫腰退下去,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老七媳妇儿,你这次下手不重吧?”丰兆天坐下,看着下面面无表情的岳楚人沉声道。
抬眼看向丰兆天,岳楚人假意的扯了扯唇角,长眼的都能看的出她笑的有多假,“不重,不管怎么说,那可是六王啊。”最多日后不能人道,算是她为良家妇女报仇了。
丰兆天慢慢的点点头,一旁陈妃无骨的攀上来,“皇上,您别气,襄王说得对,这次老六算是得到教训了,日后必能收敛。七王妃性子冲,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儿。”软糯的声音让人骨头都酥了。
“愈发胆大妄为了。”丰兆天沉声,眸光幽深的看着下面,那一句不知说的是谁。
陈妃眼波流转,下一刻轻笑,“老六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若是改了,那恐怕就不是他了。”
丰兆天扭头,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朕说的是老七媳妇儿。”
陈妃一愣,似乎也没想到丰兆天会这样说,“臣妾多言了,不过,这话若是让七王妃听了去,恐怕会生气。”
丰兆天蓦地笑起来,“*妃与那老七媳妇儿一共说不过五句话,怎的数次为她辩解?”
陈妃红唇努起,像是个小女孩似的晃了晃身子,“皇上,您今儿怎么这么喜欢吓唬人?那七王妃无论哪方面也比六王好许多,两相相比,臣妾自是喜欢七王妃。难不成皇上要听臣妾说喜欢六王?反正臣妾说话一向直来直去,所谓忠言逆耳,皇上您若是不喜欢听,臣妾以后少说就是了。”有些不高兴的偏开脸,就是如此,陈妃的动作模样也**的紧。
丰兆天笑着抬手搂住她的肩膀轻拍两下,姿态宠溺。
下方歌舞继续,坐在原位,岳楚人挺直了脊梁仰着下颌满身写着不好惹。
旁边,丰延苍风雅如初,唇畔的笑温和而又平易近人,若是以往,恐怕周边的人都会忍不住的往这里靠近。但此时,因着他的王妃刚刚的举动,此时已无人敢靠近了。
“楚人,吃点东西。”阎苏从一旁走过来,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这是岳楚人喜欢吃的。
看向阎苏,岳楚人神色缓和了许多,“那边皇上和陈妃在说我呢是不是?”余光瞧着陈妃不住的往她这边比划,岳楚人估摸着就是这回事儿。
“不用担心,陈妃肯定不会败坏你。”在岳楚人的另一边坐下,阎苏说起陈妃面色很自然。
岳楚人无谓的挑了挑眉尾,“我现在不怕败坏,谁想败坏我现在就可以站出来,正巧刚刚不尽兴呢。”她不止是看不上那个人渣六王,那禽兽变态的三王她也不喜欢。
阎苏温婉的笑着,扫了一眼淡笑自若的丰延苍,“老七,可是还生气呢?”
凤眸如渊,丰延苍唇角微勾,“为何生气?你想多了。”
“我倒是希望是我想多了,老六没什么大作用,你别生气。你五哥特意让我来告诉你,你若是一有动作,皇上他肯定会知道。”压低了声音,在歌舞声下,阎苏的声音几近于无。
岳楚人挑眉,随后扭头看向丰延苍,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他的脸,“你这也不像是要杀人的模样啊,五哥瞎操什么心?”
丰延苍笑得温和,看着岳楚人的视线也温柔如水。
那边阎苏摇摇头,拉了岳楚人一把,随后道:“他越是这样就证明他把一切都想好了,楚人,你已经教训过老六了,就此放过他吧。”
“凭什么?我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调戏我的人,而且我丈夫就在身边。如此胆大妄为,人渣禽兽,不死也得残。”阎苏那么一说,岳楚人觉得丰延苍或许还真是生气了。刚刚他一直没说话,笑得与往常一样,但她被调戏了他该生气才对。或许这就是他表达生气的方式?丰延绍倒是清楚的很。
“听我的没错,老七若生起气来,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低声说完,阎苏拍拍她的肩膀离开。
岳楚人扭头看了一眼上方正在与陈妃喝酒的丰兆天,随后稍稍的朝着丰延苍挪了几寸,“小苍子,你真生气了?”
“没有。”抓住她的手握住,丰延苍温声回答,好听的紧。
“你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有多好欺负,不解气我会亲手教训他的,你无须插手。”晃了晃他的手臂,岳楚人眨着眼睛看着他。
丰延苍垂眸看着她的脸,蓦地一笑,“好。”
“真乖。”捏了捏他的手掌,岳楚人眉眼弯弯。
整个宫宴就用去了差不多一下午,晚上还有台戏,众人三三两两的开始离开,去往戏台。
趁着此时间,岳楚人与丰延苍说了一声,然后走向在宫女陪伴下要离开雀台的敏妃娘娘。
“娘娘。”慢步走过去,岳楚人眉眼含笑的喊了一声,那边敏妃一行人停下了脚步。
“是七王妃。”看见岳楚人,敏妃脸上的表情有片刻僵滞,随后微笑,那好看的脸庞因着那笑看起来很纯真,根本就不像年逾四十的妇人。
“娘娘这是要去往戏台?咱们同走吧。”岳楚人微微低头看着她,她比一般的女子都要高一些,所以从姿态上来看,岳楚人每每都有那么一股盛气凌人的味道。
“好啊,七王妃请。”敏妃点点头,声音软软的,怯怯的。
走出雀台,冷空气扑面而来,岳楚人拢紧了身上的狐裘披风,一旁敏妃身穿毛茸茸的坎肩,双手插在同样毛茸茸的暖袖里,看起来更加天真无辜。
“娘娘在宫中多少年了?”慢步走着,岳楚人目视前方随口问道。
敏妃微微偏头看了岳楚人一眼,随后轻声道:“二十几年了,好似昨天。”
岳楚人慢慢点点头,“是啊,想必难忘的事情必定有不少,日里夜里也会想的很多。看娘娘的脸色,是不是夜里经常被噩梦惊醒?”
敏妃一诧,那一瞬间的慌张像个懵懂的小女孩,“我、、、我的身体确实不太好,当初生延星的时候吹了冷风,又心情不好,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依我看,娘娘是思虑过多,因为有太多的事压在心里,导致心焦、恐惧。”微微转头看着敏妃苍白的侧脸,岳楚人一字一句道。
敏妃快速的眨眼睛,呼吸也有些乱,“七王妃、、、、七王妃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呵呵,其实娘娘您明白的很。你知道么,年前有一次我奉父皇之命去冷宫给皇后娘娘看病,不巧的在那儿看见了娘娘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就在别处躲了一会儿,听到了些许秘辛。”步伐悠然,岳楚人的调子好听的很。
敏妃的步子乱了,看了一眼笑得灿烂的岳楚人,她忽的停下脚步,眼神慌乱的看着脚下,“我、、、我有些不适,今晚的台戏恐怕看不了了。春芽,去通知一声皇上,我先回去了。”话落,她转身快步离开,脚步杂乱。
看着敏妃慌忙离开,岳楚人扯了扯唇角笑得无情,“这世上,最会演戏的就是女人。”
她不知道敏妃刚刚的表现是真实的还是做戏,但无论怎样,敏妃以后所有的表现都无法让她当做真的,她永远都是凶手。
“七王妃。”酥麻入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岳楚人脚步一顿,随后转身,披着红色狐裘披风的陈妃步伐妖袅的朝着她走过来。
“陈妃娘娘。”微微俯身,岳楚人对这个女子有些好奇。
“你刚刚不是与敏妃同走的么?她人呢?”走到近前,她身上的香味儿也扑面而来。岳楚人微微眯眼,都说闻香识女人,这女人的女人味儿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
“敏妃娘娘偶感不适,已经回去了。”陈妃的个子也不矮,倒是与岳楚人相当。两人并肩同走,虽气质不同,但隐隐的却有些相似,女人气息浓厚。
陈妃微笑,“敏妃胆子小,看见任何人都会惊慌失措一阵儿。能与七王妃一同走,还说了那么多话,让我也意外了下。”
岳楚人扭头看了她一眼,这女人,让她都有搂一把的冲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如同看上去的那么柔软。
“是啊,所以我觉得她可能是惧怕的事情太多了,导致无时无刻的焦急恐惧,也就是俗称的,做了太多的亏心事。”岳楚人挑高了眉尾,爽快的说道。
陈妃轻笑,风情万种,“你说这话,想必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没告诉老七和老五吧?不要告诉他们,这么多年他们保护她,得知真相,叫他们情何以堪?”
岳楚人有些意外,这陈妃不止知道那些事,而且想法还是与她一样的。
“你知道多久了?”看着陈妃的模样,岳楚人觉得她肯定知道更多内情。
“很久了,差不多四五年之前吧。”陈妃微微歪头,妖娆多姿。
“这几年来你一直在保守秘密?五哥福分不浅啊。”叹了一句,其实岳楚人很想知道他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呵呵,你说这话,是想要害死我么?”陈妃轻笑,虽如此说着,但看她轻笑的模样似乎并不在意。
“当然不是,我的声音这么小,谁能听得到?不过,从年前的事情一直到今天发生的事儿,娘娘一直在帮我,让我不得不往五哥那儿联想。这几天我还在想,是不是该亲自去五哥那儿谢谢他。”拢紧身上的狐裘,岳楚人轻笑道。
“谢他吧!”陈妃笑容依旧,说起这话来神情也自然的很。
岳楚人十分好奇,愈发对陈妃感兴趣,“好吧,我会去谢他的。”
“往后没事儿就到后宫坐坐,我那里无人敢胡闹,就是皇上也不会管,你完全可以放心的去。”陈妃笑看了岳楚人一眼,眼睛里满是真诚,她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好,有时间我一定去。”点点头,岳楚人也真诚的答应,这陈妃,真不错。
走入戏台,台上已有穿着戏服的戏子在走戏了,台下,大部分的人都坐下喝茶吃点心聊天。
一桌案前,丰延绍、丰延苍、还有襄王,三王等人聚在一起闲聊,兄弟几个各有不同,但各自姿态却有些相似,那是来自于丰家的气质,高人一等贵气十足。
“你们几兄弟平时鲜少聚的这么齐,今儿齐聚,想必都很高兴吧。”看见他们站在那儿,陈妃与岳楚人直接走过去,陈妃的调子软软的,却能让每个人都听到。
“陈妃娘娘。”几个人拱手微微弯身,态度都很恭敬。
“不用多礼,平时很少能见着你们,不过看起来都不错。”环视了一圈,陈妃在看丰延绍的时候,那神情与看别人没别的分别。
“娘娘才是神奇,去年新年时本王回宫娘娘就是这般光彩照人。时隔一年,娘娘没有丝毫的变化,着实让本王惊讶。”三王一手负后昂首挺胸,因着长相有些粗犷,所以说起话来总是少那么一分诚意。
“呵呵,三王这话说的我可是会高兴一年。往后每年你都说一句这话,我就长生不老了。”陈妃笑意盈盈,那模样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在他们说话时,岳楚人就走到了丰延苍的身边。他垂眸看着她,凤眸含笑,无需语言,有些话用眼睛就能表达。
岳楚人抿唇,环视了一眼对面,特意的多看了一下丰延绍,但他很正常,正常的不得了。儒雅谦和,风度翩翩。
略有些不解,岳楚人拉住丰延苍温热的手晃了晃,然后抬头看着他眨眨眼,用眼睛询问情况。
丰延苍微笑,垂眸看着她,慢慢的摇摇头,示意她这个回家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