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延苍含笑点头,风雅无双。
“七王妃,若得闲,别忘了回家走走,无论何时,那都是你的家。”岳志洲转向岳楚人,这话似在套近乎。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岳尚书这番话说的我感动万分啊,我似乎都忘了,这世上我还有家呢。放心吧,闲来无事时,我会回去的。不过我时间少得可怜,连皇宫都没时间去,更何况回家呢。”简而言之,老娘我连皇宫都不稀罕去,去你那尚书府干屁。
岳志洲略有些尴尬的笑笑,“七王妃所言极是。”此时就算岳楚人给他难堪,他也是无法反驳的。以前那个怯懦的女儿已经消失不见了,岳志洲倒是有些怀念,起码他瞪眼她就会哆嗦,决计不敢冷言冷语的讽刺。
岳志洲前来还带来了新年礼,两个小匣子,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亲手交给了丰延苍,瞅着他那表情,其意好像是丰延苍肯定能用得上。
岳楚人冷眼瞧着,直至岳志洲离开,她也没再与其言语半个字儿。
“什么东西?”最近送礼的确实不少,值钱的东西岳楚人就直接收着了,无用的东西就送到库房。
丰延苍坐在那儿打开看了一眼,下一刻关上匣子转头看着岳楚人,笑得意味深长,“一些书画名家的孤本,你不感兴趣。”
岳楚人慢慢的点点头,那不外乎就是那些她看不懂的书,内容看不明白,但一般的字迹都很漂亮。
“给我看看。”走过去,岳楚人伸手就要去拿另外一个匣子。
丰延苍抬手按在上面,微微抬头看着她,眸子里藏着隐忍的笑,“还是不要看了,你看不懂。”
“你什么意思?就算瞧不起我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岳楚人不悦,以前她看他书房里的那些书他也从来没说过这话。
丰延苍微微摇头,还是笑着,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哼,姓丰的,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打开他的手,岳楚人一把夺过小匣子,然后走到另一边坐下。瞪了一眼眉目含笑正瞅着她的人,她低头把小匣子打开,里面装的确实是几本书。
“《燕寝怡情》?什么东西?”名字倒是不错,字也写的很好。
丰延苍不语,只是笑得很好看,隐隐的还有点坏。
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岳楚人翻开,然后就惊呆了。
这是春宫图!
画的真好!惊呆了的下一刻,岳楚人就赞叹,栩栩如生啊。那一个个的小人儿,衣衫半敞的,眼角眉梢的神情亦是入木三分,就好似真的场景似的。
“啧啧,画的真好。”翻页,岳楚人赞叹不已,这古代没什么娱乐项目,夜里挑灯看这玩意儿也是不错啊。
丰延苍略有无言,瞧着岳楚人在那儿看的兴起,轻声叹口气,“王妃,你可以在独自一人时看。”
岳楚人笑嘻嘻的抬头瞅着丰延苍,啧啧两声,随后晃了晃手里的书,“小苍子,你喜欢这个调调啊!”这时代也没个毛片,他看这个也可以理解。
丰延苍的嘴角在抽搐,“还不是因为你与阎苏胡说八道,引得五哥大肆送药,所以岳尚书才送来这些东西。”
岳楚人挑着眉梢依旧还是那个表情瞅着他,“这几本借我,待得你那些看完了,咱俩换着看?”扬了扬下巴,岳楚人建议道。
“都给你。”把桌子上的匣子给她推过来,索性都给她了。
“你真不看?我不笑话你,很正常。”她可是很理解的,这玩意儿就是这个年代的性启蒙啊,她也不是有多懂,琢磨琢磨还是可以的。
丰延苍看着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夜里再看,收起来吧。”大厅内外这么多人,可是都知道她在看春宫图。
岳楚人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儿,听话的把书放回匣子里关上,然后摞在一起抱住,“我先回去了,晚上别忘了过来哦。”
点点头,丰延苍看着她离开,春风化雨的凤眸浮起无奈,此女子,世上唯一,虽是特别,却也总是让他措手不及。
回到望月楼,惊醒了坐在一楼大厅打盹的叮当,瞧着岳楚人抱着两个小匣子,这丫头又以为她拿钱回来了。上前接过来,然后一边笑道:“这次王妃又拿回来多少?挺重的,不少于五千两。”
脱下披风,岳楚人斜睨了她一眼,“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嘿嘿,那奴婢瞧瞧。”说着,叮当放下匣子,然后打开其中一个,看到里面的东西却是一愣。
“不是钱啊,奴婢还以为是钱呢。”嘟囔着,拿起一本书打开,然后爆出的就是她的惊叫。
岳楚人笑不可抑,走过来歪头瞅了一眼叮当,这丫头虽是吓着的样子,但手还托着书,视线还固定在上面呢。
“画的不错是不是?感兴趣么?若是感兴趣拿回去两本夜里看。”坐下,她拿起一本来翻看,饶有兴味。
叮当咽了咽口水,“奴婢、、、、奴婢还未嫁人,不能看的。”虽是好奇,但闺阁女子确实不能看。
“那又怎样?早晚都得懂,免得洞房夜吓着你,现在都弄明白了更好。”想想清白的小叮当新婚夜被新郎官的‘武器’吓着,还是让她现在就懂的好,免得给她丢脸,白白一副骄纵的模样,却是见识短浅。
叮当脸红,拿着书翻页还是挺喜欢看的,只是站在那儿有些扭捏。
“那奴婢就听王妃的,早就听说富贵人家里都藏有这些东西,咱们王府也有啊。”啧啧叹了两声,叮当日益像岳楚人靠拢。
岳楚人轻轻点头,对于古代这些东西很是感兴趣。现代的博物馆可能都没有几本这些东西,那么多的专家在研究,她现在就能看到如此齐全崭新的。这时代虽是落后,但好处也许多。
于是乎,主仆二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温暖的大厅里看春宫图,直到光线昏暗,俩人才回过神,已经天黑了。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待得明日太阳初升,那就是新的一年了。
岳楚人对此很是感慨,她来到这里已经半年多了,初来那天恍若昨日,却已回不去了。
虽是有些遗憾,但思及丰延苍,她又觉得一切都很值。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不清楚,此时更是不想回去的事儿了。在这里与那个古人相伴到老,其实也挺不错。
黑夜浓重,城中燃放烟火的时辰也要到了。岳楚人穿戴好后,丰延苍终于来了。
披着拖到脚踝的黑色狐裘大氅,丰神俊朗凤眸如渊,恍若朗天霁月,又似天边彩云,步履之间风雅从容,让人移不开眼。
“来了!快走吧,咱们带着酒,到房顶喝一壶。”手上拎着银制的小酒壶,岳楚人快步的迎上来。
“喝多了变成猴儿,就能直接上天了。”笑看着她,丰延苍调侃道。
“去你的,我变成猴儿先把你打回原形,你这个妖孽。”拖着他往外走,望月楼中灯火通明,却也掩盖不住夜空的漆黑。
在院中停下,岳楚人微微抬头看着丰延苍,“飞上去?”根据他那飞来飞去的本领,带着她飞上去也不算事儿。
“没错,抱紧我。”垂眸看着她,他温柔如初。
“嗯。”抿嘴笑得眉眼弯弯,岳楚人一手拎着酒壶,一手穿过他身上的大氅搂住他的腰,鼻端尽是他的味道。
他亦是伸手揽住她,脚下轻点,下一刻岳楚人只觉得脚下一空,然后一阵旋转,脚下就又踩到了东西。
歪头看下去,了不得,看出去老远。
“真上来了,小苍子,你这武功真不赖。”抓着他的衣服,岳楚人踩着脚下的砖转身,然后慢慢坐下。
看着她坐稳,丰延苍才动作,在她身边坐下,微微扭头看着她,幽暗的光线中,她娇俏的脸上似乎都泛着光。
“桂花酒,你真喜欢这酒?”把她手里的酒壶拿过来,丰延苍姿态优雅的喝了一口,对于他来说,这酒的味道很淡。
“很香,不烈。”看他喝完,岳楚人伸手夺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唇齿生香似乎都没那么冷了。
不与她争夺,丰延苍抬起手臂揽住她的腰,他身上的大氅随着他的动作展开为她挡了不少的寒冷。
“这一年马上就过去了,小苍子,你今年最遗憾的事是什么?”身子一歪,岳楚人靠着他悠悠道。
“遗憾的事?呵呵,没有。”低笑,丰延苍很痛快的说出没有两个字。
“没有?那真好。我遗憾的可多了,我养的那几只宠物都没来得及安置好,偷来的那本古籍也没全部看完记住,可惜了我那个健康漂亮的身体。唉,如今想想,真是有好多事没做。要是早知道我会来这儿,就是悬梁刺股,我也把没做完的都做了。”摇摇头喝一口,岳楚人只能叹息为时已晚啊。
丰延苍静静的听着,夜风很冷,但搂着她,似乎温暖了许多。
“这一年,我感谢的有许多。细数起来,却是连害我的人都要感谢了。不过,我最感谢的是命运。”声线温和,像是一只手,轻抚着人的头发脸颊。
岳楚人轻笑,自是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现在回想起我初初来到这里的时候,无头苍蝇一般。若不是一直有你,我此时不定在哪儿呢。这确实是命运,命里注定我会有这样的奇遇。我现在怕的是,这些都是一场梦。”突然醒来,发现她还在寨子里独自一人,她或许真的会发疯。
“我更担心这是一场梦,不止失了你,我也命不久矣。”稍稍用力搂紧了她,丰延苍的声音低了很多。
无声的轻笑,岳楚人又喝了一大口酒。就在这时,天空中响起砰地一声,恍若平地惊雷一般,半个天空都亮了。
“嚯,真不错,比我们那儿的烟花差不了多少嘛。”看着那绚烂的烟火,岳楚人很惊讶。本以为这个时代技术不行,却不想做出的烟花这么好。
“东疆的烟火是最好的,贩卖周边国家,价钱很高。”丰延苍温声道,那在天边不断亮起的烟火也照亮了他们的脸。
“他们进贡的那些,能燃放多久?”不眨眼的看着,岳楚人的脸有些红。桂花酒不烈,却也醉人。
“两刻钟吧。”礼部接收的贡品,丰延苍自是知道。
“很好,待得攻下东疆,咱们日夜燃放烟火看。”这话脱口而出,丰延苍扭头看着她,凤眸含笑。
“你真的觉得在咱们有生之年,能攻下东疆?”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岳楚人也扭过头来看着他,她觉得这事儿不用问。
四目相对,随着烟火的光亮,对方的脸也忽明忽暗。
岳楚人看着他,猛然觉得这个寒冷的黑夜很温暖,吹在脸上的除了冷风还有他的呼吸,而且越来越暖和。
待得回神看清,这才发觉原是他们的脸越来越近了,怪不得她觉得冷风越来越少。
慢慢的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每一处都那么俊,根本没有不协调的地方。
“小苍子,你想亲我?”开口,她的唇似乎擦着他的唇边过去。
“嗯。”他回应了一声,凤眸幽暗一片,恍若漩涡。
抿唇笑,岳楚人闭上眼睛,然后快他一步的亲上去。
唇瓣相贴,随之而来的不止是软糯与温热,还有对方的气味以及桂花酒的味道。
岳楚人伸手搂住他的腰,刚欲伸舌头,对方的湿热却是先她一步的钻进她的口中。
“嗯。”抑制不住的嘤咛一声,那一刹那,天空的炸响都消失了,只剩下脑海中的轰鸣以及纠缠的唇舌。
他很热,也很香。虽是都有些生涩,在心底燃起的却是另外一种悸动。
被他箍的有些喘不上气,依附在他的怀中,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如此良辰如此夜,在这迎接新年的最后一天夜里,他们于高高的房顶有了第一次深吻。无论日后有过多少次悸动难忘的时刻,这一天在他们的心里,无与伦比。
075、丰家齐聚,杀气
新年新气象,皇家的新年与普通百姓的新年是不一样的。新年第一天要进宫拜年,用过宫宴,然后晚上还有台戏。
往年丰延苍不参与,因为他身体不好,无论什么场合,他都鲜少参加。
然而今年却是不同,他是非去不可,想当然的还得带着他的王妃。
其实今日的宫宴就是家宴,皆是皇室子弟,个个王爷皇子王妃夫人公主驸马的,打从一早开始,就不断的有马车进入宫门,偌大的城瓮因着停放车辆都快要满了。
接近晌午,七王府的马车缓缓进入宫门。城瓮中的车辆过多,马车也无法再行进,最后在靠着城墙边缘的地方停下。
“你们家那些弟弟妹妹哥哥姐姐都回来了,大团圆啊。”走出马车,站在车辕上,岳楚人放眼望去,入眼的就是排排站的马车,可见人员数量之多。
先行走下车的丰延苍将手递给她,“有些人我已经将近十年没见过了,甚至都忘了长什么模样。”拖地的黑色狐裘大氅,如玉的脸庞,怎么看都那么赏心悦目。
顺着他的力道从马车上跳下来,岳楚人环顾了一圈四周的马车,都很华丽,看来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过的不错。
十指相扣,两人牵着手在宫人的引领下朝着今日举行宫宴的雀台而去。雀台岳楚人去过,那陈妃娘娘的寿宴就是在雀台举行的。不过那时是夏季,宴会在室外进行,而此时寒冬冷月,只得转移室内。
走在重叠的宫殿之间,岳楚人又想起了敏妃。那日冷宫之事历历在目,每一个细节都能回忆的起来。
看了一眼身边牵着她手的人,心头泛起怜惜,“小苍子,一会儿见了敏妃娘娘,我亲自去给她拜年如何?”
丰延苍转头看向她,凤眸含笑恍若明渊,“自是可以,由上次来看,她很喜欢你。”敏妃的样貌与丰延苍的母妃很相似,虽是性子不同,但现今看到她,也能让他想起那已经仙去许久的人来。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扭头看向别处让丰延苍发现不了她的异样,“我虽是不喜欢那个性格的人,但不管怎么说,她是你姨娘,还是十八的母妃,我会与她好好相处的。”
“王妃,日后你是打算保护我身边的每个人么?”看了一眼她的侧脸,有那么一抹没来得及消失的漠然,丰延苍微微扬眉,虽是说着这话,视线却不离她的脸,专注于她的每个表情。
“你觉得是这样那就是这样,但说实话我对保护别人没兴趣。”保护?哼!
丰延苍轻笑,“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皇宫,从到了这里之后你就开始胡言乱语。”而且脸色也不好,像是要去打架一样。
岳楚人撇嘴,眸光流转间凌厉无限,“是啊,当真不喜欢。”
“只是一天,稍稍忍耐。”握紧她的手,丰延苍又何尝不是厌烦这里。
岳楚人微微垂眸,看着脚下冷硬的大理石地面,其实她已经很忍耐了。
雀台内外人头攒动,丰兆天与后宫娘娘均没到,尽是兄弟姐妹们在雀台中叙旧,所以热闹的很。
漂亮的宫女端着美酒水果点心来回穿梭,殿内男男女女穿着华丽,乍一看,让人不禁眼花缭乱。
“七王七王妃到!”前脚刚踏入殿内,一道高亢的声音就盖过了头顶,岳楚人微微拧眉,也不知那太监站在哪儿能清楚的看见他们进来。
“七哥七嫂,新年好。”因着那不见人影的公公一嗓子,数个人影奔过来,花花绿绿香喷喷,瞬间就把他们俩围住了。
视线环顾一圈,四个少女,其中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看起来应当是双胞胎。
“七哥,咱们有两年没见过了,你还记得我么?”双胞胎之一,很活泼的样子,有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起来很可*。
“自是记得,锦玉锦绣,都长大了。”看着那两个双胞胎,丰延苍笑容温和,良善兄长的模样。
“那我呢那我呢?”另外一个丫头跳脚,急忙的问丰延苍是否记得她。
“你是荷鸾,你是顾梦。”另外两个小公主,丰延苍也一一叫上了名字,岳楚人站在那儿看的有些稀奇。他明明说过他都忘记了他们的长相,如今却能叫上名字,这记性着实厉害。
“七哥果然记得,他们都说七哥有了七嫂就不理我们了,他们猜错了。”叽叽喳喳,这个年纪的少女很聒噪。
丰延苍微笑,凤眸含笑十分良善,“是谁说的?七哥去教训他。”
双胞胎跳脚,另外两个小公主嘻嘻笑,然后同时的转身一溜烟跑了。
“你还挺有人气,小丫头都喜欢围着你转。”看着跑走的那几个小丫头,岳楚人轻笑,天真的模样让她也很喜欢。
“因为本王是正常人。”垂眸看着她,丰延苍低声道。
“正常?别人都不正常?”转头看向别处,大家都在寒暄,也有人朝着他们走过来,看起来很正常啊。
岳楚人以前从未见过的几位王爷与丰延苍聊了起来,她站在一边看着,也是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与丰延苍不同的就是他们没他长得那么俊,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长得俊美如仙人的就肯定有长得如土豆似的,这个也很正常。
“三哥近些日子来可是逍遥的很,在麟州那风水宝地,无论吃喝玩赏风土人情,那都是首屈一指的。”一个子不高样貌却有三分像丰兆天的男子大声道,嗓门响亮的很。
“六弟这话可不能乱说,麟州那地方在外人看来确实好,但是否如传言中的那么好,恐怕也只有身在其中的才知道。那儿的水土不佳,所以麟州的人看起来都面黄,少年更是如此了,哪有皇城中的这般水润俏丽。”三王,外形比较粗犷,穿着华丽,头戴紫金冠,眉目之间的傲气与丰延毅倒是有几分相似。
听到了这话,岳楚人琢磨出了些门道。那三王张嘴就是少年,他莫不是喜好娈童!
这在古时好似很盛行的,大户人家都养着几个样貌清丽堪比女子的少年供以淫乐。在这皇城,她还真是没听说过谁家养着美少年。
“三哥还是好那口,前些日子还听说麟州府尹私下派人到处物色,想来那是给三哥府上送的吧。”六王明显故意这样说,那三王略有冷脸。
“老六你这消息倒是也灵通,不过本王也是听说,你六王府在去年这一年里偷偷运出去十几具妇人的尸体。老六啊,你这喜好别人婆娘的*好什么时候能改改?”三王的声音不高,却也能让周围一圈的人都听到。
岳楚人挑眉,听到此更是无语,丰延苍果然说对了,他还真就是最正常的。
“楚人。”肩头多出一只手,岳楚人回头,盛装的阎苏出现在眼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看了一眼别处,丰延绍已与几人站在一起聊天,看来他们俩是一起来的。
“早就进来了,在那边与长公主说话来着。这个时候他们会没完没了的聊,走吧,咱们去那边。”阎苏自是了解这场合,在这人群里站着,不过一会儿就会被淹没。
两人从人群中挤出来,在大殿的边角处站定,站在这里不会被挤着,还能看得到全场。
“那三王我从来没见过,他不在皇城是么?”靠着精雕细琢的廊柱,岳楚人拢紧了身上的狐裘披风问道。
阎苏点点头,“前些年因为喜好娈童在皇城胡作非为,皇上一怒之下把他发配到了麟州。麟州那地方穷得很,觉得他到了那里也就能老实了。离开了天子脚下,他可是更滋润了。”
“那六王呢?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败类还真是不少。
“六王与三王半斤八两。六王性喜渔色,而且还有个特殊的嗜好,就是喜欢别人的妻妾。他自己府上也妻妾成群,但对偷人更感兴趣。”他们这些人也只能在今儿这场合露下面,平日里丰兆天都不想看见他们。
“那人是谁?”一个披着紫貂裘大氅的男子走到了丰延苍身边,两人互相问候,看起来都温和有礼的样子。
“他是襄王,老七他们都得称呼他一声二哥。他是所有皇子中唯一有封号的王爷,自从太子失踪,他党羽渐丰,前些日子有人挑你的毛病,那些人就是襄王党。”阎苏低声说着,岳楚人也明白了,原来这是敌人。
殿里的人渐多,王爷皇子虽是多,但公主驸马更是不少。
公主们穿着华丽,但长相绝艳的却是不多,相较于她们,倒是丰家的男子长得更为俊些。
“七嫂,苏儿姐。”丰延星一身红衣,从人群中挤出来,几步奔到她们面前。
上下的看了丰延星一通,岳楚人笑笑,“真是过新年了,你这一身还挺喜庆。”、
丰延星嘻嘻笑,自己看了看随后道:“这是年前母妃着人给我新作的,本来我不想穿,但我若不穿母妃又该不高兴了,这不没办法嘛。”以前倒是喜欢穿红衣,现今却觉得有些招摇。
“敏妃娘娘呢?”说道敏妃,岳楚人很是‘关心’。
“她与父皇一同来,宫宴开始前就会过来。”丰延星据实以告,岳楚人关心敏妃,其实他还是很高兴的。
“十八,那商家二公子也来了,看起来正在寻你呢。”阎苏开口,看着人群中某一处。
丰延星与岳楚人同时看过去,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果真正在寻人的模样。
“那我先过去了。”丰延星赶紧挥挥手快步跑过去,岳楚人看着那少年,“商朔?与十公主订婚的那个?”
“对,那个就是十公主。”阎苏点头确认,然后顺便把十公主也指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