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大夫人站起来指着龙严水道:“你够了啊,今天你第二次说我了,你是不是要我们全部都滚出这个家门?好!儿子,走!”说完就要走。

龙严水赶紧拉着她的手道:“你给我坐下,缘儿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骂她,你叫她情何以堪?”看吧!动不动就拉着儿子走,翱儿不走她就以死相逼,顺便还把其他三个夫人也带走,以前因为缘儿的事和她们闹过,结果全部回娘亲了,儿子走了,剩自己一个人,自己本来就很少在家,对这个家的任何人都有亏欠,所以只能默默承受她们的无理取闹。

龙翱也瞪着母亲道:“好了!这么多人在,你有事回房再说!为这种不知廉耻的人伤和气值得吗?”末了噔了凌非一眼。

“哼!”大夫人气呼呼的坐下,拿起筷子道:“吃饭!”

西太后和大家这才拿起筷子小口慢咽起来,宗原藤和冷驭鹰同时呼出一口气,好家伙的,这家的女人够厉害,够彪悍,全天下恐怕都没有几个,没想到这个在外威风凛凛的大元帅这么怕媳妇,被四个夫人管的死死的。

凌非只是不断给五夫人夹菜:“多吃点!”表情温柔异常。

“哟!没疯的时候没见这么孝顺过,硬是勾引自己的哥哥把娘逼疯了又不闻不问,现在好了,落魄了,就开始假惺惺了?”四夫人阴阳怪气的嘲笑着。

“你说什么?”西太后直接站了起来,怒视着四夫人道:“落魄了这里也是她的家,你们几个却一直恶言相向,不就是占了你们几间房吗?不就是吃了几口饭吗?想说什么直说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辱骂我岭家?”

‘啪’大夫人放下筷子,见龙严水拉她一把将他推开,挽起袖子站起来同西太后一样瞪眼大骂道:“没错!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滚出去,你以为你是谁啊?给你上座已经是很看得起你了,带个叛贼来这里,想干什么?想让我家跟着你们去死啊?”

‘啪’西太后抬手就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大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诅咒我们去死?”

凌非转头看向龙翱道:“你还不把你娘拉走?”该死的,这才叫真正的没教养吧?不过也能明白,她们是害怕被拖累,哎!可也不能这样吵吧?

哪知龙翱端起酒杯不屑去看她:“你滚了自然就没事了!”没错,他害怕因为她拖累全家,这有错吗?保护家人也叫错的话那什么才是对的?

冷驭鹰微微捏紧酒杯,第一次尝试到了侮辱,还好岭修阎不在,否则肯定赌气离开了,这家人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听,如今还不能走,岭修阎微微一动就会扯开伤口,所以还得继续寄人篱下。

凌非不断的做着深呼吸,看着龙翱道:“你行!”说完便起身走到太后身边道:“母后,别说了,冷驭鹰,我们都回房吧!爹,我们不能陪你了!”

“没事没事!”龙严水擦擦汗水,哎!娶妻求淑女,下辈子他记住了,看着女儿的眼里有着歉意,能说吗?一说夫人就又带着龙家的香火走了,又剩下自己和一个傻夫人。

“走什么走?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打!”大夫人捂着脸看向姐妹们怒喝道。

凌非眼神一凌,就在她要大打出手时。。。

“打就打!老娘还怕你们不成?!”西太后一把推开凌非,挽起袖子就抓着冲上了的四夫人脑袋用力摇,那狠劲。。。

凌非吞咽一下口水赶紧走到了冷驭鹰身边:“怎么办?打还是不打啊?”眼看四夫人的头发瞬间被扯乱,二夫人也将西太后的头发给扯烂了,吞咽一下口水,这架打得是不是太有技术含量了?

“啊!我杀了你们!”西太后直接反手拿起一个装满菜得盘子扣向了二夫人,弄得人家身上脸上全是油腻。

“你们够了!”龙严水站起来大喝道,怒目圆睁,然而几个夫人谁都没理会他。

“你给我闭嘴,你不要管,我们保护这个家怎么了?你想让我们都跟着这个贱人去死吗?啊?你说啊?你要说是,我立马就去死!”不断咄咄逼人。

看到大夫人这样,凌非再次摇头,妻管严,看三个人同时都打向了太后,赶紧上前制止:“喂!别打了,我要翻脸了啊,该死的你们抓伤她的脸了!”

“缘儿你别管,哀家不怕她们!”西太后一手一个抓着两个头用力的扯。

三位夫人急了,直接拳打脚踢了,一时间屋子里乱作一团,然而只有五夫人不断的狂吃,龙严水被说得哑口无言,大夫人则坐在一旁看热闹。

打着打着,太后就哭了起来,不知是痛的还是很屈辱,居然被人这样对待:“呜呜呜我杀了你们呜呜呜呜!”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凌非深吸一口,一拳打向了二夫人,一把扯开三夫人,结果是对方没站稳倒向了地面,龙翱见状,愤怒的一个飞跃而起,抓起凌非直接扔出了门外。

冷驭鹰和宗原藤同时起身抱住了差点被甩出去的身体。

“你他妈不要命了?”

“你想死吗?”

两个男人齐开口,握住的拳头‘喀吧喀吧’响,凌非不断吞咽着口水,伸手阻止两位好友道:“没事!母后,过来,我们走!”眼底同样有着屈辱,这也是她有生以来受过最大的委屈,最后噔了龙翱一眼,这里是你家,我原谅你一次,倘若再有第二次,老子一定阉割了你。

西太后的身上也全是污渍,头发凌乱不堪,吸了几下鼻子噔了他们一眼走了出去。

五夫人斜晲向几个姐姐,嘟嘟嘴,伸手悄悄拿过许多食物放进了袖口里,站起身道:“我吃饱了!”说完就转身要走。

‘啪!’

“啊!”

四夫人狠狠一巴掌打向了她的脸,五夫人没站稳,直接倒地,站起身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笑道“我走了!”

“贱人!”四夫人跺脚,该死的,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打过,蓬头垢面的,气死她了。

龙严水摇摇头,长叹一声也走向了书房,造孽啊造孽,这个家怎么成这样了?平时大家都规规矩矩的。

龙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道:“姨娘们不用再生气了,孩儿去把他们赶走!”

“嗯!还是翱儿最懂事!”二夫人边把头上的菜拿下了边欣慰道。

院子里,西太后不断的大步前进,谁也不理,小手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眼泪,凌非和宗原藤他们紧跟其后,深怕她一时想不开。

“呜呜呜。。。呜呜呜!”西太后只是不断的哭泣,一看就是委屈至极。

“你们谁会哄女人?一定要会说谎才行,骗她哄她!”凌非看着身旁的两个好友。

冷驭鹰摇摇头,哄女人,说谎他都不在行,宗原藤没说话,只是看着凌非,眼里有着‘你明白’的表情。

某女点点头:“好吧,我去!”大步向前拉着太后道:“母,你这是干什么?别生气了,不就是被骂吗?为了岭修阎我们忍一忍好吧?”

少许灯笼令这里并不是很清晰,西太后慢慢蹲下身子将脸埋进了膝盖里,肩膀不断的耸动,心仿佛正在被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连岭蓝卿那么对待都没这么难过,如果不是阎儿,她真的好想说一句‘走就走’的话,早知道就不来吃饭了,完全没想到对方说话会这么难听。

当然,这一点谁都不知道,毕竟对这里的人都不是很了解,凌非蹲下身子紧紧的抱着她道:“没事!还有十多天我们就可以走了,不再受她们的气了,这十多天您忍着点,如果她们来骂人的话就不要理会,我想她们不敢出手打您的,我们现在走的话肯定不行,一出门就是官兵,岭修阎连一点动作都不能做,伤口一旦被扯到就会有生命危险,不哭了,母后这么漂亮,苦多了就不好看了!”

“呜呜呜我。。我从来呜呜呜呜就没被人这么骂过呜呜呜!”用力擦了擦眼泪,抬起脸蛋,许多皱纹都在慢慢增长,样子更是楚楚可怜,年轻人哭的话或许没感触,但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这么忍辱负重,凌非也跟着难过了。

她也是人,心高气傲,男人最容忍不了的就是寄人篱下还被一群女人骂,心里也是一阵抽痛,世上只有小白脸才会忍受女人的坏脾气无论怎么辱骂都无所谓,有好处就行,可这里的几个男人都不是小白脸,冷驭鹰和宗原藤往日高高在上,此刻也是很想转身离去,却。。。

“没事没事!是她们没教养,我们不要理会就是了,乖!走,我送你回房,让苏云给您洗个澡,晚饭可能吃不到了,我们没办法出去买,而且我。。不想回去问她们要!”以前做饭都是大夫人分配,今天撕破脸了,以后有没有饭吃都是个问题,该死的,这叫什么日子?

“我不饿!”太后摇摇头,站起身望着凌非道:“可阎儿怎么办?他还在养伤,不吃饭可以吗?”

“我拿了个馒头!”宗原藤伸出袖口里的大手送到了凌非面前:“让他吃吧,否则营养不够,伤口很难愈合的!”早知道就多拿几个,就是怕被人说成是小偷。

凌非接过馒头感激的冲他笑笑:“母后,走,回去吧!早些休息!”

“嗯!”看着馒头西太后才欣慰的点头:“哎!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逼迫阎儿拿出手谕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了!”一想到这个,眼泪就又掉了出来,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啊。

“不可能!没有你也一样,岭蓝卿利用了成香茹,有没有手谕又有什么关系?”何必自责呢?其实这未必不是好事,让你和岭修阎和好,这才是最值得开心的。

等太后进屋后凌非才转身看着两位好友苦笑了一下:“哎!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恐怕明日她们就正式和我们交锋了,哥儿几个忍着点,要骂让她们骂去!”

三个人并肩向病房步行着,宗原藤黑着脸道:“受不了怎么?”万一那女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不要脸,没尊严,不是男人。。。或者更难听的话怎么办?不排除这些可能,她们现在只想着要他们离开,免得惹来杀身之祸,为了捍卫一个家,他们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好歹太后还是岭蓝卿的母亲,她们不敢真动手的,冷嘲热讽就当没听到!”

望向凌非,冷驭鹰也叹气道:“哎!女人真是彪悍啊!”大家抓头发,挠脸,扯衣服,直接一拳头不就好了?

凌非点头:“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好句子,形容得太贴切了!”冷驭鹰大笑了起来,没关系,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怕被骂吗?等以后翻身了再来出来她们就是了。

三个人同时都咧嘴笑着,只是那肚子都叫个没完没了,饿啊,中午都为了等晚饭而吃的少,早知道这样就推辞好了,失算啊失算,虽然这个大夫人说话很没谱,没想到他妈的这么没谱。

病房内,岭修阎也饿的不行,都去吃饭了,算是个家宴,久点也是很正常的,等吧!

凌非轻轻入屋,油灯依旧在摇曳,那个趴着的男人好像在想事情,而且很出神,握着馒头的手微微收紧,他现在不能受刺激,万一他一激动翻身了就完了,自己得怎么说呢?

“凌非?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快饿死了!”讶异对方居然来了也不说话,脸庞上有着欣喜,每次见到她他都会觉得欣喜呢。

“啊?”凌非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把馒头送了过去道:“大夫说你以后尽量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就吃这个吧!”

馒头?还是一个?他饭量很大的,最少可以吃四个的,一个哪够?而且还没菜,又没粥,微微蹙眉:“菜总得给我点吧?”会不会太吝啬了?

摇摇头:“你只能吃一个,不吃是吧?不吃我吃了!”说完就要往嘴里送 。

“吃吃吃,饿死了!”拿起送进嘴里吃了一口,突然感觉不对劲,苦笑道:“是不是受委屈了?”

“哪。。哪有?”豪迈的坐在床榻上,死不承认。

“按照龙爱卿的性格,无论如何他的心里还是有我的,清淡的有很多,不可能只是一个馒头,而且你脸色很难看,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说完再次咬了一口,凤眼微挑,等待在答案。

凌非低头伸手烦闷的扯着衣摆道:“她们是怕我们连累到她们,所以刚才你母后和她们打了起来,我们没有吃,是宗原藤偷着拿的这个馒头,怕你营养不均衡!”心再次抽痛了一下。

正要再咬的岭修阎突然住口,凝视着一旁正扯着衣摆泄愤的女人,将嘴里的咽下伸手道:“我不喜欢吃馒头,给你吧!”做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呵呵!”凌非推了他的大手一下,轻笑道:“你知道吗?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们家很穷很穷,可以说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因为父亲出了点问题,那时候能吃的鸡蛋就很开心了,然而每次吃饭都是两个煮鸡蛋和窝头,白面馒头都没有,那时候我七岁,没有钱买菜,顿顿吃咸菜,妈妈从来就不吃鸡蛋,我问她为什么不吃鸡蛋只吃窝头,她说鸡蛋不好吃,她只喜欢吃窝头,那时候我信了,很久后,家里有钱了,妈妈就变得爱吃鸡蛋了,我当着父亲的面问妈妈,我说你不是不爱吃鸡蛋吗?为什么都不煮窝头了?父亲却说‘有鸡蛋谁还会吃窝头’,那时候我哭了!”

岭修阎的心又一次抽痛,明白她说的妈妈就是娘亲的意思,小时候这么苦过吗?菜都吃不起?看着她眼里的泪花就咧嘴笑道:“好了,我吃就是了!”

对方吃的这么香,某女的肚子咕咚咕咚叫哥没完没了,干脆起身趴在对方的枕头前望梅止渴。

“唔!”岭修阎有些不好意思了,被人这样大刺刺的盯着,谁还吃得下去?剩下的一小半再次送给她:“吃一点可以撑到明天的!”

拿起馒头撕开送到了他的嘴边:“我们现在饿着没关系,只要你能好快点,大家也就解脱,为了你,哎!我们可是很委屈呢!”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忍受,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算什么?总比用皮鞭抽要舒服吧?

薄唇张开,享受着对方的服务,舌尖故意舔舔那可爱的指尖,见她黑了脸就烦闷不已,自己很少去挑逗女人的好不好?

“我要洗澡,刚才弄了很多茶汁在身上!”喂完最后一点才说道。

“真的?”某男目光灼灼,仿佛有什么大喜事正等着他一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说道:“咳。。那个。。我不会看的!”

“你倒是想看,老色狼,我去别的房间!”

岭修阎嘴角抽搐了半天,又是老,他哪里老了?男人三十而立,自己才二十六好不好?这也叫老妈?想看妻子洗澡也叫色狼吗?难道为了世界更加封建?

走了许久凌非才停了下来,望着龙缘以前住的房间半响才走进去。

“大小姐!”门口的丫鬟都弯腰齐声喊道,至于有没有敬意就不知道了,也懒得知道。

“恩!我要洗澡,不知道是否可以?”边在屋子里欣赏着边问道。

两个丫鬟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道:“大夫人吩咐过,奴婢们。。。不敢。。!”

“好了!这样吧,给我准备一个木桶,水我自己打好了吧?”别说这也不行,难道还要去井边洗不成?别说是女人的身子了,就是大男人也不能这么没素质吧?

“这。。好吧!”两人这才离去。

凌非再次做了几个深呼吸,大步上前坐在了椅子上,屋子布置得还挺淡雅的,品味不错嘛!不奢华却也样样齐全,床也够大,虽然有些陈旧,但是能看出小时候龙缘的生活很好,没想到长大了却这么喜欢和男人。。。

许久后才提起木桶喘息,望着大半桶的水就欣慰的擦擦汗水,一把将木桶仍开,上前把门关好,三下五除二扯掉一身的女装,‘噗通’一声翻身跳入了水中,爽,热了一天,终于可以感受到凉水的好处了。

仰头闭目,学着岭修阎催眠自己,辽阔的草原上,自己就那么躺在一块洁白的大石板上,耳边秋风瑟瑟,凉意中透着清爽,却依旧无法去享受,沉下脸闻着身上的一点菜香,小手不断捏紧,该死的,太过分了,好歹也是一名太后,居然还真敢大打出手,还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

“在哪里?”龙翱顺着丫鬟的手指看向了紧闭的房门,今天他非要将他们统统都赶走不可,眼里阴骜闪现,黑着脸大步走了过去。

“少爷不。。”两个丫鬟本来想告诉他里面的大小姐在洗澡时,却又闭嘴,算了,反正他们也那个过,说不说吧,转身绝对不要呆下去的好,否则又有什么丑事发生她们就完蛋了,不知道才安全,否则被灭口怎么办?

高挑挺拔的身姿站在门前,并不是真的那么绝,好歹以前岭修阎也是他的兄弟,但是真的殃及到了龙家,所以母亲做的一切他阻拦,但是辱骂真的有点过分了,可自己真的阻止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赶紧离开。

凌非双手撑开躺在木桶上,相当恣意,一天了,就这个时候最舒服。

‘砰!’

‘噼啪!’

两声同时响起,一个是门被大力踹开,一个是从木桶里条件反射站了起来,水花落地的声音。

“龙缘,你什么时候滚。。。”

带着愤怒的咆哮声瞬间停止,门边的龙翱就直直的看着前方,一具雪白的胴体此刻就这么站在前方,几乎大腿以上的都看了个精光,几滴水球顺着颈项潜向了胸口,纤腰不盈一提,肌肤胜雪,相当的丰满,毫无瑕疵。

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双手背在身后将头瞥向一边,冷漠的抿嘴,双眼里有着簇簇火苗,沉声道:“你是在引诱我吗?上一次本将军只是多喝了几杯,让你有了可趁之机,现在又像故技重施吗?本将军今天可没喝酒,你休想利用这个而继续留在龙家!”富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吐出,带着一丝沙哑。

第六十五章 灭满门

凌非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勾勾手指道:"过来!"声音冷漠,没有任何的挑逗之意。

龙翱转头,再次吞咽了一下口水,将头转向一边:"你想干什么?"同样面无表情。

"过来!不敢?"

"你…哼!岂会怕了你这个淫妇?"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凌非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咽喉,警告道:"我们只是走投无路,倘若你们再这样侮辱的话,相信我,你们一定会后悔的!"说完就用力一甩,继续洗澡。

龙翱仓促了一下,脸色发黑,伸手摸了摸脖颈:"如果你们不走,这个家就会被你们害死,我不能看着她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呵!你放心,好歹我也是这个家的一员,你说是吗?哥哥?"歪头斜睨向了那个俊脸开始爆红的男人。

哥哥…两个字令龙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在自己手下承欢的女人,再次靠近木桶,大手伸出,抓着她的头发提了起来。

凌非吃痛,奈何挣脱不得,这个男人和傅云一样,都算是少见的高手,自己肯定打不过,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然后当对方的薄唇贴近后,她明白了,禽兽,绝对的。

龙翱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楼上了对方的纤腰,疯了一样吻着,甜蜜的津液让他瞬间欲罢不能,没有一丝的异味,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清香。

"唔…你他妈的疯了?"双手用力,狠狠地推开了那堵肉墙,愤恨的瞪着眼。

"怎么?又开始装贞洁烈女了?"很想接住那狂跳的心,然而一想到两人的身份,却划过一丝伤痛,薄唇上还残留着对方的口水,没有擦去,只是那么定定的看着那具娇躯。

不明白他为何在清醒的状态下还能做出这种事来,蹲下身子边清洗边说道:"你要想爹多活两年就…"

"咕咕!"

异常扫兴的声音让两人同时看向某女的小腹,耸耸肩膀道:"你们虐待我们!"饭都不给吃。

"这是娘的意思,快点出来!"说完就冷着脸走了出去。

什么意思?洗澡也要催吗?还是为了避免被外人看到会很难堪,所以对方一走就跳出了木桶,拿过龙翱以前穿过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再揉着疼痛的肩膀走了出去,意外 的发现对方还没走,而且还坐在台阶上:"你有病啊?还是你真有恋妹情结?"她可是不会像龙翱那么胡来的。

"以前没有!"生硬的轮廓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苍白,双瞳里更有着对某种东西的抗拒。

"那就好…你什么意思?"微微眯眼走到他旁边坐下,双腿岔开,手肘撑在双膝上期待着他的答案。什么叫以前没有?现在就有?

龙翱转头,望着凌非的坐姿急、居然和他一模一样,再次黑了脸:"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腿岔开这么开,不知羞!"

是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坐姿,一向都是这样的,反正又不是女人,懒得跟他计较这个:"我们十多天后就会走,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如果可以让你还是叫你的家人不要找我们的麻烦!"

"我娘也是保护这个家,城里贴满了你们的画像,四处可见,窝藏者…杀无赦!满门抄斩!"大手不断的捏紧。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前好歹在岭修阎手下当过差,也不想做的太绝,可万一被发现…

"岭蓝卿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们在这里吗?"岭蓝卿,你为何要人如此讨厌?

"他没说出去,但是除了他就没人知道你们在这里了,也是说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了我们就得陪葬!"家里可谓是人心惶惶,许多丫鬟护院都纷纷离开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凌非沉默了,自己不能这么自私,万一自己活了,这一家却死了,那要自己以后如何活得去?道歉的看着他道:"好吧,我们明天就走!"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去收拾行装,不曾想手却被拉住了,不解的俯视着对方。

"保重!"大手微微捏紧,仿佛是生离死别一样。很想说可以继续住下去。奈何脑海中却浮现了全家被斩首的画面。

对方的手却一直拉着她的,走都走不了,蹲下身子好玩的看着他那张冷漠的俊颜道:"会笑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龙翱有些郁闷,微微摇头道:"因为你,所以我都不会笑了吧!"和妹妹发生关系,多大的丑事啊,而且还穿的沸沸扬扬,名声一落千丈,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最大的耻辱。

"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让自己一直活在自责中,最起码我没有怪你,如果可以以后我们是好朋友,可以放开了吧?"

温柔的话却更加刺痛了龙翱的心,勉强露出一丝苦笑道:"你变了!"盯着对方被自己紧紧抓住的小手,真的变了。

废话,现在才看出来,眼里也太差劲了,见他松手才站起来伸个懒腰道:"以后对五夫人好一点!"

见她要走,站起身再次拉住那只小手大步走向了前方,意志坚定,神色依旧冰冷刺骨,一双眼扫视过哪里,哪里就会瞬间结成冰一样,成熟的脸庞上有着太多的沧桑,其实换个角度想,他活得比龙缘还痛苦,龙缘根本就没考虑过他的感受,所以没有阻止他胡来,殊不知这令他有多么的抬不起头。

"你要带我去哪里?"总得告诉你吧?知道了也会跟着他去的。

龙翱,没有回话,等到了厨房才将她推了进去:"你去找,我给你看人!"双手环胸,一身黑色劲装,就连绑住顶发的也是一根黑色丝绸。

"真的吗?"见他不说话就欢喜过度上前捶了他的胸口一下笑道:"记住你这个人情了!"

等某男想怒喝她时,人已经冲进了厨房,伸手捂着胸口继续把风,变了,变得光彩夺目了,脸还是那张脸,然而那气焰,一举一动都让人不自觉就紧紧追随,想知道她为何会这样,却又开不了口,也罢,问得越多伤感就越多,这么久不去娶亲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对女人有了一种恐惧感。

第一次喝醉了对龙缘产生了邪念,然而刚才望着她的身体,再次有了那种最原始的欲望,青楼里的女人无论怎么引诱都没有成功过,刚才仅仅只是一眼就失态了,讨厌龙缘,还是讨厌,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靠!这些她们是宁愿扔掉也不给我们吃吗?"看着许多晚上没动过的菜碎碎念。用极快的速度全部都包裹了起来,再拿起一个小锅和一点柴火走了出去,见某男在看着月亮发呆就鄙夷地说道:"你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啊?"

"我也是人!"拿过她手里的小锅道:"去哪里/?"

"岭修阎房里,你全拿过去,我喊母后去!"说完就拍拍手里的污渍大步跑向了冷驭鹰等人的房间,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不过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只要龙翱肯帮忙就成,这小子也不算太坏,以前的事就一笔购销吧。

"微臣参见皇上!":龙翱放下手里的东西便走到了床边单膝跪地,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顶着地面,;脸上全是恭敬。

岭修阎转过头大度的说道:"是龙翱啊。以后别叫什么皇上了,否则会惹来不必要的误会,給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皇上我…对不起!"眼里全是愧疚之色。

"我明白,这样吧,我明日就带他们离开,你不用担心!"薄唇紧抿,全是无奈,如果只是自己拖累了所有人的话,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拼一拼吧,老天真要自己死的话就算是反抗也没用,只希望凌非和母后她们真的能顺利出城。

龙翱烦闷的捏拳,望着对方连动都不能动的身躯,他对龙缘已经很不错了,为了她他连命都不要,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没事,住下吧,什么时候伤好了什么时候走!"

岭修阎讶异的抬眸,心里一阵感激划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片刻后病房内就充满了欢声笑语,菜香的味道弥漫在整间屋子里,床前一个小铁锅正冒着雾气,虽然像大杂烩,却出奇的香。

"好吃好吃!阎儿,来尝尝这个!"太后夹起一块热气腾腾的酥肉放到了岭修阎的碗里,剩下的就是凌非负责喂了,锅里有半锅水,青菜,芹菜无数肉类统统都倒了进去,还有大半盆冷却的米饭,怎么样都能吃饱。

苏云将一块酥肉放进了冷驭鹰的碗里道:"多吃点!"

冷驭鹰感动的笑了起来,同样将好吃的都往对方的碗里送,宗元藤只是不断地狂吃,来到古代,这是最好吃的一顿饭,谁叫这次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饭菜永远都要到最饿的时候吃才香,而且还是和这么多人一起抢着吃,人间美味啊。

龙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欣赏着一家人的和乐融融,不明白真的好吃吗?为何他们满脸的喜悦?这分明就是剩饭。

"娘!你怎么来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彻底地奔溃,太后用力咽下嘴里烫死人的酥肉,脸蛋上还有着几条抓痕,像母鸡捍卫小鸡一样站起身挡在了几个孩子面前,怒瞪着大夫人道:"你想做什么?"

大夫人起初还不相信,然而看到这些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儿子摇摇头:"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娘希望你做的是对的!"最后看向太后道:"我还能做什么?以后你们尽量少出屋,我会让厨房每日给你们送饭菜来!"长叹一声只能摇着头出去了。

"她说不针对我们了!"西太后惊喜的看向凌非和岭修阎。

"她本来就不是你想的那种恶人,否则外面怎么都没传言?只是我们来了给她们带了恐惧,害怕这个家因为我们垮了!"凌非边夹起一块青菜送到了岭修阎嘴里边说着自己知道的话。

龙翱点点头:"我娘一向乐善好施,虽然偶尔刁蛮,但也不会恶毒到见死不救!况且我娘和几位姨娘武功高强,却只伤了太后一点点!"再看五夫人能活到现在就证明了一切。

西太后歉疚的起身道"那是我误会你们了,哎!蓝卿真的很让我失望,他既然真的千方百计要来害死我们!"好歹也是他的亲娘。怎能这般狠心?

望着大家都食不下咽,凌非赶紧说道:"好了,我们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继续吃,一会吃完了好睡觉!"难得大家这么开心,干嘛又去想这么悲伤的事?

气氛慢慢再次活跃了起来,最后就连龙翱都拿起筷子享受着大家的乐趣,话,画面温馨到了无法言语的地步。

只是无人看到一抹白影正站在他们目前的房顶上打坐,紧闭的双目如一尊雕像,一阵菜香传来,肚子再次传来尴尬的声音,眼睑抬起,日月都会失去光辉,再美丽的花朵都会失去颜色,黑曜石般的瞳孔里依旧没有任何的波澜,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次,顿时,天地失色。

望向弯月轻启粉唇淡淡的自言自语:"最后一次了!"

三劫已过,便不再理会,倘若你们能活到那一天,那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活不过,也不能怨天尤人。

十四天后

"怎么样?能正常活动吗?"

病房内,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岭修阎一步一步迈出步伐,凌非和宗元藤都两眼发指,见他并未蹙眉就知道好了,完全好了!

岭修阎走了几步后就发现除了骨头不舒服外差不多都已经复原,好厉害的治疗法,点点头:"没事了!"就是背后还有点微微发疼,伤口已经痊愈,全都结痂,十六个三角形的伤口那么明显,凌非,谢谢你的照顾,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

:啊啊缘儿他没事了呜呜呜没事了呜呜呜!"西太后一把抱着凌非大哭,这是喜悦的泪水。

冷驭鹰也不想打破他们的温馨一刻,冷声道:"我们该启程了,魏月国的路还很长,一路上可能千难万险,一天没到达我们都不能松懈。屈袁令当真不在你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