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的脸色愈加苍白。
她紧抿着唇看着他,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被那鲜红的血刺的一阵阵发慌,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不是会点穴么?
为什么不点穴止血?
“叮!”地一声,金簪被他随手扔在地上,断成两截。
金簪上镶嵌的那些珍珠宝石四散而开,叮叮咚咚的滚了满地。
他俯身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是我让你疼了……现在这样,你是不是气消了些?”
叶璇玑别开眼睛不看他,心中的苦涩却在蔓延——
看来他对这位苏山而小姐是动了真情,这样也能不生气,还反过来哄她……
看来他不会动手杀自己了——
她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心头的失落却愈加浓重……
她微微闭了眼睛,懒得再看他一眼。
无论他要怎么处置自己,她都已经不在乎。
反正这具身子不是她的,他对她好与不好都不关她的事。
他从后面抱住了她,微一用力,将她揽进怀中。
叶璇玑身子发僵,下意识就想挣扎.
他却用一只手臂就固定住了她的身子,微一用力,便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他用那一只完好的手拨开额前的发,唇轻吻上她的额头:“娘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不会放在心上,以后我还会对你好的……你就忘了那个沐流年吧?”
叶璇玑身子一僵!
是啊,她倒忘了这具身体还有一位恋人……
我就当让狗咬了一口
她微微冷笑,她连沐流年长的是扁是圆都不知道,根本没印象,谈什么忘记不忘记?!
她抬眸看着他,眼睛里似冒出了火:“墨倾城,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无论如何,我这辈子也不会爱上你!下辈子也不可能!你以为得到了我,我就会乖乖做你的妻子?我告诉你,做梦!我就当让狗咬了一口,我根本不在乎!你以为你的技巧很好?哼,你的碰触只会让我无比恶心!”
墨倾城身子僵了一僵,脸色微微发白。
怔怔地看着她,嘴张了张,似想说什么,却又终于没有说。
叶璇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吃瘪的样子。
心里痛快之余又有一丝细密的刺痛在心头划过。
像是一脚踩空了似的,空荡荡的。
半晌,他慢慢地松开了手臂。
叶璇玑趁机一滚,脱离了他的掌握。
捞起一床被子,盖在身上。
“你不必如此紧张——”
墨倾城冷冷的声音响起:“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你以后不求着我,我也不会再动你……”
求他?做梦!
她恨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求他做?
她又不是荡妇!
她也不回身,微微冷笑:“只希望墨王爷记得自己这句话便好。”
她现在杀不了他,巴不得他再也别来骚扰。
他悉悉索索地穿好了衣衫。
他似乎怒到了极点,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那么坚硬的檀木桌子应声而碎!
叶璇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子微微一僵。
墨倾城竟然是用那只伤手拍的桌子,尖利的木屑刺进他的掌心,让他的伤势更加雪上加霜……
就当一夜情了
鲜血又奔涌出来,顺着他的指缝向下流。
他低咒一声,随手又扯过一块白绢缠在手上,摔门走了出去!
外面传来丫鬟仆妇以及侍卫低低的惊呼:“王爷,你的手怎么了?”
’王爷,让奴婢给您看一下……”
“王爷,流了这么多血那可了不得!奴才这就去传御医……”
“都给我滚!”
一向温润如玉的风流王爷难得的大发雷霆。
吓得一干丫鬟婆子顿时化作鸟兽散。
墨倾城回身望了望紧闭着的新房门,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鲜血已经把白绢染透,尚有鲜血在顺着白绢向外渗透,一滴滴落下来。
他唇角流露出一丝苦笑,微微闭了闭眼睛。
“王爷!”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跪在地上:“让属下为你处理伤口吧?”
“不必!本王自己会处理。你在这里盯着,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出这个院子!”墨倾城冷声嘱咐了一句,转身离去了。
外面纷乱的动静终于远去了。
叶璇玑手足颤抖地穿上了衣衫,愣愣地看着帐顶。
自己的清白就这样失去了……
耳边似有响起了师父的警告,她颇为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这个身子不是原先那个身子,就算一夜情了,应该也没关系吧?
她将头躲入棉被之中。算了,她就当在现代玩了一个极品鸭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大红喜烛依旧在没心没肺的摇曳,发出毕毕勃勃的声响。
叶璇玑倚在被上出了一会神,无意间一转头,见了那碎裂了一地的桌子。
地上都是残木屑,好多木屑上沾染了猩红的血迹,在烛光下闪着惊心动魄的光芒。
心里有点点不适
他是笨蛋么?
竟然用那只伤手去拍桌子!
她亲眼看到好多碎木条刺进他的掌心。
还有一根正刺进他那被簪子刺穿的伤口上,让那伤口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
心里有点点不适。
叶璇玑摇摇头,这个身体还真是柔弱,竟然有点晕血……
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地上。
忽然一愣,那一根杀人的簪子竟然不见了!
就连上面跌落的那些零碎也全都不见了踪影。
难道——墨倾城是想用那根簪子做物证,来治我的罪?
嗯,以他的腹黑心性很有可能!
这具身子毕竟是御史大人的女儿,而这御史大人在朝廷中有很有地位,他不能随便就杀了她的……
必定会找个合适的理由……
而自己刺他这一下,也给了他这个充足的理由。
刺杀皇家子弟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说不定还会连累三族……
她在这边无亲无故,倒也没什么亲戚怕连累。
反正她也不知道那位苏御史是团是扁,她也没必要觉得内疚——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叶璇玑心中一跳,以为他又去而复返。
侧头一瞧,才发现是自己的贴身丫头翠儿和另外一个喜娘打扮的人。
这二人一进来便被屋子里凌乱的血迹吓了一跳
那喜娘合掌直念佛,翠儿忙跑过来:“小姐,您……您受伤了?”
叶璇玑垂眸,淡淡摇头:“我没有,受伤的是他。”
本来想要他的命的,结果只是刺穿了他的手……
那喜娘摇头叹气:“王妃娘娘,您侍奉殿下应该温存些。”
温存些?
她没杀了他就已经很扼腕了!
叶璇玑冷笑不语。
处子血
喜娘让翠儿招呼几个丫鬟婆子进来,将地上的桌木碎屑收拾干净了。新房里又恢复了原样。
“王妃娘娘,您要不要沐浴一下?”那喜娘殷勤询问。
叶璇玑点头。
她也确实想沐浴一下,将他留在她身上的欢爱气息全数抹去!
一桶冒着热气的大号浴桶被抬了进来。
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那喜娘关了门,闭了窗。
这才道:“翠儿,你侍候小姐沐浴。老身收拾一下这床铺。”
叶璇玑也不理她,脱了衣衫,便迈入浴桶之中,
飘荡着花瓣的热水轻吻着她的肌肤,她感觉全身的酸痛少了一半。
她将全身都浸进水中,微微闭了眼睛。
那喜娘一边收拾床铺,一边絮絮叨叨。
所说的话,无非就是一些让她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话。
从她的话语中,叶璇玑知道,这个喜娘身份还颇不简单。
居然是这具身子苏山而的乳娘,怪不得说话这么语重心长的,一副长辈语气。
叶璇玑对她的话选择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基本无视。
只过滤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那喜娘终于看到了床铺上平铺的那块白绢。
白绢上有猩红的‘梅花’斑斑点点,正是那处子之血。
那喜娘眼睛一亮,彷佛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将那块白绢小心地折叠起来,藏在怀中……
叶璇玑自然没注意她那小动作,她在拼命擦洗着自己的身子,心中暗暗低咒。
她的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就是欢爱留下的痕迹,任她怎么擦也擦不掉。
她全身又酸又痛,尤其是下身,更是酸胀的难受。
虽然那场欢爱已经过去,但那种异物感却依旧存在……让她想淡忘都不行。
今天到此,没存稿了,裸奔状态中。没办法,我写不快。写快就成流水账了……
但那种异物感却依旧存在……
她全身又酸又痛,尤其是下身,更是酸胀的难受.
虽然那场欢爱已经过去,但那种异物感却依旧存在……
让她想淡忘都不行。
她拼命擦洗着,擦的全身都红彤彤的,恨不得搓下一层皮……
“哎哟,我的小姐,你这样擦可不行……”
那喜娘收拾完了床铺,忙忙走过来.
从叶璇玑手中抢过搓澡的丝巾,轻柔地给她揉捏。
目光却快速在叶璇玑右臂上逡巡了一圈。
不见了!
小姐身上那枚守宫砂真的不见了!
她眼中闪过一抹喜悦的光芒。
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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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太子府,墨千翎吃着一盅燕窝,慢条斯理地吹着上面的热气。
在他的左下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三四十岁年纪,穿着贵气,应该是个官儿。
这个人明显坐立不安的样子,彷佛椅子上有一张嘴在咬他。
“苏大人,你慌什么?只要令爱和老六成就了好事,她便无性命之忧……”
墨千翎悠然开口。
“是,是,殿下教训的是,怕——怕就怕小女不知好歹……小女有个呆脾气,臣,臣怕她不知进退得罪了六王爷……”
苏御史连连搓手,他仅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可不想让她出意外。
“放心,老六虽然不太成器,却是个怜香惜玉的,前些日子又对令爱一见钟情,这洞房花烛夜么?肯定会……”
他呵呵笑了一声,把后面谁都明白的话咽了下去。
他手中慢慢旋转着盅盖,心中暗暗冷笑。
老六在自己面前好像对苏小姐一见钟情,他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小女今夜会不会……
“但……但愿吧。”
苏御史呐呐,额头上的冷汗出的更多。
他还不放心,又问了一句:“殿下,是不是只要六王爷和小女谐鱼水之欢便能解开她的守宫之毒?”
“自然!”墨千翎淡淡吐出两个字.
眸光沉沉地望着苏御史:“苏大人,本宫这样做,你是不是对本宫有怨?”
苏御史噗通跪倒:“不敢!”
墨千翎冷哼:“是不敢还是不怪?”
“是,是不怪。臣知道殿下是为小女好,怕六王殿下会冷落小女,才……才……”
苏御史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嗯,你明白就好。你放心。这守宫之毒虽然毒性厉害,但却能替你女儿牢牢拴住老六的心,老六一旦和令爱欢好,那以后一个月最少也会去令爱房中一次。就算以后老六再纳了其他侧妃,侍妾,也不至于冷落了你的女儿。”墨千翎看上去很语重心长。
“是,是,臣明白。臣明白。可是,万一……万一六殿下瞧不上小女,那……小女今夜会不会……会不会有危险?”
苏御史最惦记的还是女儿的安危。
墨千翎面色一冷,淡淡地道:“令爱如果在大婚之夜还不能将一个风流种子勾到床上,那也太无能了!这样无能的女子活在世上也没多大意思……”
苏御史脸色苍白,低下头去:“是!是……”
“扑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