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释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我也很想知道。”
某只狐狸现在心里正在幻想着雷枭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的样子,无奈真是不太想象得出,加上雷绝还动手收拾他,他只得先老实下来。
雷岳确实是感激老爷子的培养,但是雷氏对他也有着很大的吸引力,让他内心很是挣扎了一番,最后,他决定采用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让雷枭娶雷蓓蓓,那样一来,雷氏迟早是他外孙的,他就不会再为这些年做牛做马的付出而不甘,也不会因为忘恩负义而愧疚。
但是却不想因为秦殃的出现,坏了他的计划,甚至让他和雷枭看似友好的关系也变得岌岌可危。
当余越找上他的时候,一切都水到渠成,他根本不需要挣扎,便做出了决定。
雷枭和男人厮混,连传宗接代都是问题,雷氏落在他手里,迟早也会落入外人手中,既然这样,还不如给他。
秦殃站在雷枭身边,看着有恃无恐的雷岳,眯眼道,“雷先生似乎一点都不怕,看来是有所依仗了。”
雷岳对秦殃很不友好,冷哼了一声,连话都不屑和他多说。
这时余越带着人从外面进来,冷笑道,“雷少还真以为A市就是你的天下了?”
秦殃微微皱眉,余越出现在这里,是祁昔阳的意思,还是他自己准备和雷枭算总账了?
雷岳虽然已经和雷枭敌对,但是两人见面还算平静,但是余越就不一样了,余越对雷枭,那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一看见雷枭,那怨毒的视线便唰唰地刺向他,无奈雷枭无动于衷。
107 一触即发
余越不由很是愤怒,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不那么好受,尤其是你连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
余越阴狠地看着雷枭,朝身后挥了挥手,立马有两人出列,中间押着一个女人,不巧正好是失踪的严雅琴。
不过余越并没有直接用严雅琴威胁雷枭,而是将人送给了雷岳。
秦殃微微勾唇,看来余越也不是那么蠢,经过上次的事,他应该很清楚,雷枭并不是那么在意严雅琴的生死,至少用严雅琴来威胁雷枭是不行的,他把人扔给雷岳,卖给雷岳一个人情不说,还能让雷岳彻底和雷枭决裂,没有后路可走。
不管雷枭和严雅琴关系如何,到底还是母子,雷岳和雷枭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严雅琴再在雷岳手中有个三长两短,雷岳就算想要回头也不可能了,只能和余越绑在一起,不是雷枭死,就是他们死,雷岳没得选择。
严雅琴此时昏迷着,倒是清静,雷岳开口道,“雷枭,我知道你们母子不和,但是怎么说,大嫂对你也有生育之恩,你难道真的要看着她死在你面前不成?”
雷岳有恃无恐,余越满脸阴狠,雷枭也无意浪费太多时间,瞥了眼秦殃,秦殃勾唇一笑,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原本应该已经上了飞机的雷蓓蓓居然突然回来了。
“爹地……枭哥哥……”
雷大小姐手中还拖着行李,有些茫然地看着这对峙的场面,显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看见她出现,雷岳瞬间变了脸色,急声道,“蓓蓓,你怎么又回来了?”
雷蓓蓓回过神来,跑到他身边,急声问道,“爹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就知道你赶我走肯定有问题。”
雷大小姐一向比较迷糊,偏偏这时候聪明了一次,跑回来准备看雷岳到底瞒着她什么事,却不想会看见这一幕。
雷岳明显已经不复之前的镇定,他是真的很疼这个女儿。
余越忍不住皱眉,脸上满是不悦,明显对于这个破坏他计划的小丫头很不满意。
雷岳一咬牙,看向雷枭开口道,“雷枭,让蓓蓓离开,否则,我立马杀了严雅琴!”
在雷岳看来,雷枭再怎么不待见严雅琴,总不至于看着她死,但是事实上,雷枭却无动于衷。
倒是雷蓓蓓似乎被他的话吓到了,“爹地……”
雷蓓蓓看看雷岳,又看看雷枭,显然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接受不能。
秦殃伸手搂着雷枭的腰,笑眯眯地说道,“小妹妹,你家爹地太贪心了,居然想和我家宝贝抢财产,现在还想杀人,你是不是对他很失望啊?”
雷岳脸色僵了僵,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还是很在意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的,不得不说,秦殃戳得恰到好处。
“爹地……”雷蓓蓓看向雷岳,目光中带着询问。
雷岳沉着脸道,“蓓蓓,你先走,这事以后爹地再和你解释。”
雷蓓蓓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扯着他的袖子不放手,“爹地,我不走,你不要杀人,不要和枭哥哥抢财产好不好?”
雷岳甩开她的手,沉声道,“你现在是不听爹地的话了是不是?别人胡说八道你也相信?”
“爹地……”雷蓓蓓伸手又要去拉他,但是动作却突然一顿,瞬间瞪大眼,然后往地上倒去。
雷岳愣愣地看着她倒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蓓蓓……”
余越冷笑道,“碍事!”他身边的人还来不及收起手中的枪,也根本不想掩藏自己的行为。
雷岳双眼通红地瞪向余越,怒吼道,“余越,你敢动我的女儿!”
余越冷哼道,“原本我还想把你拉到我的阵营来,但是看你这么婆婆妈妈,我实在没有那个耐心,既然没用,你还是去死吧!”
反正他的最终目的也不是雷氏,而是雷枭的命。
余越已经沉不住气了,这段日子,他没有一天不盼着雷枭去死。
闻言,他身边那雇佣来的保镖或者说杀手,枪口一转,直接对准雷岳,就要扣动扳机,却突然手腕一阵剧痛,手中的枪也落在了地上。
秦殃对着人抛了个媚眼,笑得风情万种,“小朋友,抢人猎物是不对的。”
那人满脸痛苦,捧着手腕一动也不敢动,刀片的力道恰到好处,正好留在了手腕里,动一下,便鲜血长流。
雷绝看了看被称为小朋友的人,十分无语,那人的年纪都能当秦少的爹了。
宫释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心地凑到他耳边道,“技术上差太多了。”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借机占便宜。
雷绝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继续沉着脸站在雷枭身后。
雷枭见秦殃又开始招蜂引蝶,不由踹了他一脚,某妖孽立马回神,满脸无辜地眨巴眨巴眼,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之间得意忘形,把以前的恶习暴露了出来。
“蓓蓓……”
看着雷蓓蓓慢慢闭上眼,雷岳几近癫狂,雷蓓蓓的母亲死得早,雷蓓蓓可以说是雷岳一手拉拔大的,他疼女儿在商界都是出了名的,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眼睁睁看着雷蓓蓓死在他面前,心里有多痛可想而知。
雷岳突然大笑出声,“报应……报应……”
如果不是他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会害了自己的女儿,他鬼迷了心窍,才会与虎谋皮。
雷岳的痛苦并没有让余越产生同病相怜的感觉,进而觉得内疚,看着雷岳痛苦,他心里反倒觉得平衡了,这就对了,他的女儿死得那么惨,凭什么别人的女儿还能活得好好的?
余越的心理已经被仇恨扭曲了。
秦殃看了眼雷蓓蓓,伸手握住雷枭的手,雷枭看了他一眼,反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滑动着,写了一个字,“祁。”
这个祁,自然是指祁昔阳。
秦殃握紧他的手,没有说话。
雷岳突然恨声道,“苏帮主,我要余越的命!不惜一切代价!”
闻言,秦殃挑了挑眉,看向雷枭,苏帮主,不会是苏言吧?他记得雷枭在路上还接过苏言的电话。
雷枭点了点头,然后便见苏言带着陆悉从楼上下来,周围不断有脚步声响起,整个别墅很快被黑狼帮的人包围住。
雷岳抱着雷蓓蓓的尸体,满目阴冷地看着余越,他不傻,怎么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完全依靠余越?
余越见到这阵仗,脸色微变。
见他怕了,雷岳不由笑了,只是下一刻,脸上的笑容白便僵住了。
因为苏言居然站到雷枭身后去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秦殃挑眉道,“黑狼,你什么时候成了卧底了?”
苏言优雅地笑道,“原来你不知道?看来雷少还对你保密了。”
秦殃微微眯眼,“黑狼,挑拨离间是不对的。”
苏言但笑不语,秦殃嫌弃地摆手道,“你还是带着你的小弟们滚吧,就这么几只软脚虾,爷一个人就能解决,对吧,宝贝?”
闻言,雷枭看了眼苏言,示意他带着人走,苏言皱眉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说罢,就真的准备带着陆悉走人了,只是却晚了一步。
安静了一段时间的祁昔阳突然现身了,阴冷地笑道,“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
余越眼中一喜,“主人!”
祁昔阳原本担心之前闹得太大,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很安静,他也就放下心来,毕竟以那些人的速度,如果发现他,早就找来了,他唯一担心的是秦殃和雷枭拿出的那两片银叶子,如果他们真的和那人有关系,恐怕他会惹上大麻烦。
不过现在见到雷枭和秦殃想让苏言带着人先走,明显是忌惮他,他反倒不担心了,如果秦殃和雷枭真的有所依仗,也不会这么怕他。
苏言看着祁昔阳,心中明白了秦殃和雷枭让他先走的目的,但是他却不明白,秦殃和雷枭为何会这么忌惮这个人。
祁昔阳这次没有再像上次一般畏畏缩缩,现在他已经不是在游戏了,而是想杀了秦殃和雷枭,显然是打算速战速决,直接从楼上飞身而下。
看着他轻飘飘地落地,苏言也无法保持他优雅的形象了,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他没看错吧?这人是飞下来的?
秦殃沉下脸,对苏言道,“带着你的人先走,能走多少算多少。”
苏言的人没有和祁昔阳交过手,不知道轻重,一旦动起手来,恐怕就完全是送死了。
苏言心中一凛,脸色凝重,看了眼秦殃和雷枭,让陆悉带人走,自己却留了下来,道上混的人,怎么能不讲义气?虽然他一直和秦殃雷枭争锋相对,但是现在既然投靠了雷枭,就断没有丢下老大,自己跑路的道理。
秦殃冷冷地勾唇,虽然脸色有几分凝重,但是眼底却带着一丝兴奋,那是他遇到强敌时的状态,强敌,而不是不可战胜之敌,显然与上次比起来,秦殃多了几分把握。
雷枭面无表情地看着祁昔阳,气势冷沉,身上微微泄露出一丝杀气。
祁昔阳眯了眯眼,不得不说,秦殃和雷枭让他也不由有几分欣赏,很少有人见识过他的本事,甚至差点死在他手上之后,还能面不改色地面对他,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雷岳和余越以及闲杂人等,都已经被雷绝和宫释的人制服,以免捣乱。
基于上次的交锋,这次祁昔阳不准在场的任何人离开,一有人有异动,他便毫不留情地解决掉,显然是想避免再出现上次被围攻的情况。
三人对峙着,气氛一触即发。
108 救兵,神棍?
终于,祁昔阳率先动了,秦殃一眯眼,正要冲上去,却被雷枭一把拉住,有些兴奋的某人不明所以,但是下一刻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祁昔阳居然冲到一半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秦殃不由眨了眨眼,“咦?被人点了穴了?”
雷枭看向门外,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辆车,车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娃娃脸男人,当然,这个一模一样仅指五官长相。
因为这两人除了长得一模一样之外,其他真的是什么都不像。
其中一个,一身T恤牛仔裤外加小皮靴,双手插兜,满脸嬉笑之色,看上去吊儿郎当的,最有特色的是右耳上的骷髅头耳坠,看上去就像是真的骷髅,只是缩小了而已。
而另一个却一身长袍,好像走错了时空的古人,表情严肃,看上去有些古板。
同样圆溜溜的漆黑大眼,一个转来转去,一看就让人觉得这人不怀好意,一个却沉稳无波,颇具威慑力。
祁昔阳看见这两人,瞬间脸色苍白,眼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视线移向门外那辆毫无动静的车子,眼底的恐惧,夹杂上了浓浓的怨恨,还有一丝绝望。
秦殃心里有些遗憾,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奋力一搏,没想到救兵却来得这么及时。
不过想到他和他家宝贝的安全,还是应该感谢这些救兵的。
“古今?”
秦殃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游走,他其实并不认识这两个人,只是见过一次,这两人太有特色,想让人忘记都难,而古今,他是听爵爷这么叫两人的,不过他一直没搞清楚,这到底是他们谁的名字,还是两人共用一个名字?
那吊儿郎当的娃娃脸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叫安古。”
一身长袍的娃娃脸,转动他明明应该水汪汪,可爱无比,事实上却颇具威严的大眼,看向秦殃,淡淡地吐出一句,“在下安今。”
几人齐齐打量这两人,十分确定这两人的名字取反了。
在他们废话的时候,祁昔阳的穴道自动解开了,他似乎知道自己跑不掉,居然没有趁机逃跑,而是直接扑向秦殃和雷枭,脸色狰狞,大有死也要拉着他们陪葬的架势。
安今脸色微沉,瞪向安古,“又玩?”
安古不在意道,“一个小虾米而已,反正又跑不掉。”
面对这个小虾米,秦殃和雷枭却闪躲得很吃力,听到两人的话,秦殃不由吼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来抓人的?”
来了不干正事,还不如不来呢,如果刚才一鼓作气,他们还不至于这么狼狈,而且要不是这两人出现,祁昔阳也不会暴走。
安古嬉笑道,“你们好像很有潜力,多多开发,有益无害。”
“**!”秦殃低咒一声,雷枭倒是很淡定,只是锁定祁昔阳,寻找机会反击。
不过暴走的祁昔阳实在是不好对付,就那狂暴的气息,柔弱一点的人站都站不住,就算有其他人开枪掩护,与他交手也很吃力,想要伤他太难,甚至还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伤到。
安今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爵爷还等着。”
安古想了想,爵爷是很不高兴绕道来收拾叛徒的,耽误去找夫人的时间,但是和教训给他带来麻烦的人来说,爵爷应该更想要立马飞到夫人身边。
想通之后,安古夸张地做起了热身运动。
祁昔阳一时之间奈何不了秦殃和雷枭,便将怒气发泄在了周围给他捣乱的人身上,暗器不要钱似的朝着四面八方丢去。
混乱中,依旧昏迷的严雅琴和手脚不怎么灵活的雷岳、余越,便成了倒霉鬼,被射成了筛子,看守他们的人早已经第一时间躲到角落里去了,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祁昔阳的暗器是出神入化,但是这些人也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要躲避祁昔阳毫无针对性的暗器,还是能做到的。
尤其是他们在外围,很多暗器已经被靠得进的几位老大给挡下了。
秦殃不由笑道,“祁先生,真是多谢你替咱们解决那几个看着心烦的人。”
某人似乎忘了,那心烦的人其中之一,乃是雷枭的老妈。
不过雷少显然也不伤心。
秦殃嘴上不饶人,以至于祁昔阳从把他和雷枭两人当做目标,到现在已经盯着他一个人打了。
雷枭倒是十分安全,秦殃就倒霉了,眼看着祁昔阳一掌朝着秦殃劈去,甚至不顾后背暴露在了雷枭面前。
宫释脸色微变,“小殃……”
雷绝拿着枪对着祁昔阳便是一阵扫射,无奈祁昔阳再次成了铜墙铁壁,雷枭知道这种情况下,没有了银叶子根本伤不到祁昔阳,而且他也不可能看着秦殃受伤,去换取一个伤敌的机会,于是,伸手抓住祁昔阳的胳膊,往后一扯,借着力道,将身体甩出去,直直地朝着秦殃撞去。
苏言和宫释已经冲了过去,想要将两人拉开,但是速度却没有祁昔阳快。
眼看着那一掌就要落在突然冒出来的雷枭身上,秦殃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死命拉着他闪躲,却怎么快得过祁昔阳?
秦殃眼神狠厉地看着祁昔阳,大声吼道,“走!”
宫释脸色大变,秦殃这话自然不是对祁昔阳说的,而是让他们全部撤走。
祁昔阳现在确实无法顾及他们,但是秦殃和雷枭……
宫释伸手抓着雷绝便往外甩,“走!苏言,带你的人撤。”他自己显然是打算留下来。
这时候,被人遗忘的两个娃娃脸,总算是有了动作,安古突然化作一道残影,硬生生插进祁昔阳和雷枭之间,轻而易举化解了祁昔阳的掌力。
秦殃没有再管祁昔阳如何,危险一解除,直接拽着雷枭就往外跑,宫释也见机行事,早在看见安古行动的那一刻,就往外跑了。
而安今已经不见了踪影。
经过那辆车子的时候,秦殃还算有良心,虽然这救兵不太尽职,但是到底在危险关头,救了雷枭一命,于是,开口吼道,“爵爷,炸弹要爆炸了。”
雷枭一把拉住他,吐出一句,“炸不了了。”
秦殃被强制拖住,不由转头看他,雷枭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