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他终于落笔,在订单上签了名给她。

她挑眉,“乔先生,还有一份您没签。”

“哦,”他将笔向旁边一扔,“这份留着明天再签。我们,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时半刻。”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一章里,乔用了贱招。嘿嘿…

今天有些疲*软,写的速度不是很快,字数也不多。开始担心没办法更一章,不过还好,最后还是写完了。

最近JJ在抽,很多留言被抽没了,可惜…我都看不到…有一个朋友在第一章留言说喜欢黑帮的,我刚看完那条留言,页面就突然一片空白,这条留言就异常神奇地消失,再也找不见了…这就是JJ的神奇和伟大之处…

大家的留言,虽然我没有时间一条一条地回复,但是我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地看过哟,每一条我都有看。谢谢每一章都留评留花的大人们,是你们的花花让我这篇文的积分在季度榜里攀升,真的感激!

为了让我持久坚*挺,大家一定不要大意地虎摸小鲁呀!呃…你们想虎摸乔也是可以的…哈哈…

42、真相假象

最近几天来,整个公司上下,迷雾重重,谣言四起。

Lucy窝在主管椅里,端着水杯,沉眉敛目做凝思状,许久之后郑重地开口。“Joy啊,我这几天反复在想,最近似乎不大寻常。你看啊,乔先生他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插手公司事务的,现在却突然说要在这里办公,而且还主动要求审批我们的采购单据,每批一个文件都要拉着你详细询问将近一个钟头,这不是很奇怪么?你说,总公司是不是会有什么大动作了?”

鲁半半抽搐着脸皮,讪讪而笑,“不…不能吧?我们公司业绩不是一直很稳定的吗,总公司一直都很满意啊,怎么会…”

“不对劲。”Lucy凝着眉,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心里,抱着一杯水,举头望天,低头看地,从窗前踱到门口,再从门口踱回窗前,一步一步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最近这个国际上的经济形势有些变幻,油价不太稳定,金属交易价格也在上涨。你没发现,我们最近进口的原材料都提了价吗?国内市场就更不用说了,通胀得厉害。我看啊,乔先生这次来,一定不简单,说不定会大刀阔斧地来一番变革。”

鲁半半心道,只怕不是变革,而是把她拎到砧板上大刀阔斧地剁成包子馅吧?

没奈何又拎着资料往楼上跑,刚走到乔治的办公室门口,正遇见Dorothy从里面出来。Dorothy一见她,忙拉她到一旁僻静处说话。

“Joy,听说最近乔治审批每一份付款申请书时,都要很详细的询问一番?”

“…哦,是…是啊…”

Dorothy微微点了点头,一脸肃穆道,“嗯,看来我猜得不错,总公司这次是准备加大力度控制成本了。回头我要建议在财务部成立一个成本小组,这样就可以帮到George更有效地推行新的成本制度。”

“呵呵…Dorothy你真是有心啊,有了你的帮忙,我想乔先生他一定会很欣慰,很开心,很感动…”鲁半半脸上已经挤不出一个完整的笑,笑不是笑,而是支离破碎的悲凉。

Dorothy无限娇羞地告辞了。

无语向苍天,苍天响了一声闷雷。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世人皆醉我独醒啊,真是寂寞。

唉!大家可不可以不要想太多?乔治的一时抽风之举,哪里有什么深意?前两天刚给自己买了套六位数的沙发放在办公室里得瑟,哪里有什么控制成本的念头?每天要么就坐在办公桌后头发呆,要么就欺负她找乐子,哪里有半点操劳公司大计的心思?

真相只有一个,总是隐藏在重重假象的背后不易为人所觉察。

作者有话要说:我表示,我今天真的疲软了,好困好困,睡觉去了。明天继续。

43、心猿意马

进去乔治的办公室时,他正扶着下巴打量办公桌上的一台电咖啡壶,不锈钢的外壳锃光瓦亮,在日光灯下闪耀着熠熠的光,壶口和壶身镀着几条金线,处处显耀着不菲的身价。

古人云,形而上者谓之器,形而下者谓之道。形而上者,也有三六九等之分,这面前耀眼灿烂的壶,想必就是形之上上者。上上之器,配上上之人,所谓相合相契不过如此。

鲁半半把资料轻轻放在他桌上,放沉了声音恭恭敬敬说上一句,“乔先生,请在这份文件上签字。”办公桌前垂手而立,说不尽的低眉顺眼。

他放下支着下巴的手,抬头瞧她,只一味扯开话题,“Dorothy刚送来的咖啡壶,还有巴西产的咖啡粉,会煮吗?”

她看也不看那银光闪耀的器皿,只把眼光定定地投在那份文件上,“Dorothy小姐送的东西,自然只有Dorothy小姐才会用,刚才您该让她为您煮一壶咖啡再放她走的。我想,她一定很乐意帮您这个忙。我们这些只喝速溶咖啡的人,哪里会用这么高级的东西?”这个玩意儿用起来想必是有些讲究的,用完之后再清洗也必定相当费时费力,她才不爱给自己揽活儿上身。

乔治深深地看她,一只手下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地叩,叩了几下,忽道,“给我冲杯速溶的吧。”

她眨了眨眼,有美味的巴西咖啡不喝,非要喝这速溶的,他莫非是跟她待久了,也沾了一身穷酸气?

鲁半半斜看他一眼,终究没有作声,转身往茶水间里去。端着杯咖啡回来的时候,见那银光闪闪的咖啡壶已经被高置在一旁的书架上。

放下咖啡杯,她拉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一边等他签字,一边做自己的事。战术战略永远都是在实战中慢慢积累和总结的,他不疾不徐地签他的文件,她也不慌不忙地等。

上楼时有备而来,不如往常等得那么焦心。手头上刚收到几份供应商传真过来的对账单,趁这点时间核对一下正好。若核对完了他还未签字,不急,后头尚有几份报价单需要细细地作对比。若等的时间再久些,就把部门这个月的报销费用整理一下。嗯,不知Lucy上个月出差的差旅费用报销了没?也帮她一起弄好算了…

能量守恒定律这个东西,可谓是放之四海而皆准,这边从容了,那边就不淡定了。一间屋子里的能量,总是能在焦躁和从容间保持一个总量的平衡。

捧着咖啡的人依旧啜一口咖啡看一眼她。没看见一张无奈中透着点怨忿和不耐烦的脸,却瞧见一个忙忙碌碌的身影埋头苦干。右手食指的指甲微微带了点力道,在文件上签着她名字的那处轻轻地刮,眉间仿佛多了把锁,“今天的咖啡冲得浓了些。”

“嗯。”她漫不经心地应着,没抬头,也没停下手里的工作。

幽深的眼里光彩黯了黯,又别开脸看窗外渐阴沉的天,天边传来几声闷雷,让他隐约有些开怀。“天阴了,要下雨了呢。”

“嗯。”随口漫应的字眼依旧毫无意义。

“天气预报说今天下班时会下暴雨…”他垂眼盯着咖啡杯里有些荡漾的咖啡。“公司班车不送员工到家门的,不如…下班后我顺便送你回家?”

手里的笔没停,埋在纸堆里的脸也没抬,“不用了,我带着伞呢。谢谢…”

咕隆隆的雷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闪电贴着窗玻璃绽放,带起几声惊雷,似乎就在耳边炸开,震耳欲聋。玻璃这边的人手一抖,一杯咖啡有小半杯便洒在了桌上的文件上,污迹斑斑。

她抬头看,他未握咖啡杯的那只手一摊,疏淡的脸上半点不见仓皇。

“哦,对不起,弄脏了,你再重新做一份吧。这份文件看起来挺急,今天务必要做完给我签,我等你。”

鲁半半抬起手腕看看表,上下两排牙齿在口腔极深处锉了几锉,眼里掩不住几分怨毒。

半小时后,文件重新做好,下班班车也在十五分钟前走掉了。Lucy下班前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Joy啊,老板交待的事情一定要重视,任重而道远,不要掉以轻心,好好做!”活像她便是公司改革大潮中一根中流砥柱,老板身边一个坚强臂膀。

这次再拿上去,他签得倒爽快,大笔一挥,如行云流水,“好了,我们走吧。”

数分钟后她坐在黑色的汽车里,眯眼看身边那张很是欢畅的脸。“乔先生,你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想必都是在琢磨些怎么整人的法子吧?所有这些招数,都是事先酝酿好的?”否则,怎会如此信手拈来,运用自如?

他翘着二郎腿,十指交□扣在膝上,半垂着眼自上而下地睨她,“哦,不,有时候也是灵光一现,妙手偶得,刹那间的灵感。”临场发挥,他也很擅长。

雨势迅疾而凶猛,打在汽车玻璃上像瀑布一般冲刷下来。车里一片沉默,唯有收音机里不断播报着路况信息。市内多处积水没膝,数不清的汽车熄火在路上,将各个交通要道堵个严实,雨中驾车的人们望不尽回家的路,个个都堵得很销魂。路上堵,心里更堵。

前面驾驶座上黑衣黑发的男子开了口,“乔先生,去市里的必经之路上有很深的积水,我们的车恐怕过不去,如果强行通过的话,发动机里进了水,迟早也会熄火。况且,所有的路上都在堵车,三四个小时之内怕是回不去了。您看,不如在附近住一晚?”

乔治侧过脸看着她,淡淡地道,“那就…住一晚吧。”

一丝寒意从她的脊梁骨直窜到脑门。

收留乔治,非她所欲也;不收留乔治而让她的试用期无法转正,亦非她所欲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还未等她在一块烂鱼和一块烂熊掌的千古谜题中找到出路,车已经停在她家楼下又开走,人也径自熟门熟路地爬上了楼。难为他坐惯了电梯的大少爷千金之躯,爬起楼梯来倒是脚底生风,踏雪无痕,让她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

抢在他前面拦住家门,“你…还是和阿昌一起去住旅馆吧,我家又没有多余的床…而且…孤男寡女…不好…”

他半垂着眼幽幽地看她,“我曾经收留过你的。”

努力冷硬起来的心映照在他幽怨的眼神里,就像烤在火上的猪油,化了。只不过是收留她这点小小恩德而已,怎么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那神情,那语气,仿佛她欠了他三辈子的债,还也还不完。

一个房子,两种气象。厨房里,鲁半半从冰箱拿出食物切切煮煮,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伴着窗外的雷雨,阴云密布,雷声隆隆。那厢客厅里,除去西装外套的男人松开衬衫的两三颗扣子,满脸惬意,霸着沙发,看着电视,头顶上飘的一朵一朵都是洁白亮眼的云彩。

鞋柜里翻出一双男用拖鞋给他穿,却招来他一顿冷眼。“有男人来过?”

马上叉腰,气势很足地瞪回去,“是我爸以前来的时候穿的!”老板又怎样?她还是户主嘞!在公司里他才能赶人,在这个家里,能赶人的可是她!

只是这一气之下又忘记了,若只当他是个不相关的人,她其实没有必要解释的。

拖鞋能找出一双,给他穿的睡衣确实没有。没奈何只能扔给他一条浴巾,“暂时遮遮羞吧,洗完澡赶紧钻进卧室睡觉去。”

上司终究不是她能驾驭得了的那一类,沐浴完毕的乔治围着条浴巾大摇大摆地出了浴室,面上没有丝毫羞赧之色,还闲逛到客厅里,挨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清香味儿从身边传来,弄得她一阵心猿意马,只得盯紧了电视不去看他□的上身。

乔治侧头看她一眼,凉凉地从鼻孔里丢出一句话,“又不是没看过。”

她又暴走,从衣柜里再找出一条浴巾把他上身罩住。能不能看是心态问题,该不该看可是操守问题,她不能在原则上犯错误。

卧室的床是乔治的,客厅的沙发是她的。一则沙发没他这么长,头悬在外头或脚悬在外头都有些技术难度;二则她的胆子没那么肥,试用期转正这块烂熊掌她还是看得很宝贝的。

夜深人静,各自安眠,似乎,相安无事。

44、近水楼台

客厅的沙发,其实并不是那么好睡。天热,客厅里又没装空调,越睡越没什么睡意。无奈起身,开灯,挥着电蚊拍击毙了数头蚊子。

两年前买的老式单层网电蚊拍,威力胜过现在市面上垄断了各大超市的多层产品,蚊子一触即毙,尸体粘在网上燃起一小团火焰,顷刻化为焦灰。那股焚烧时的焦糊味最是好闻,让人解恨又快意,满腔的豪情顿生,恨不能扬鞭立马,抖着肩膀仰天长笑三声:敢惹本姑娘,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与蚊子缠斗多时后,追杀一只漏网之蚊到卧室门口。卧室里昏黄的灯光做背景,映出门口一个光裸着上身的人影,周身镀着一道金色轮廓,像刚从文艺复兴时的油画中走出来的神之子,扯住她的注意力,救了那逃生的蚊子一命。

鲁半半手执电蚊拍,脚步粘在他面前的地板上,“你…怎么不睡?”

“你也没睡。”他倚在门框上,眼眸隐在暗处。

“呃,客厅里有蚊子。”她举起手里的电蚊拍,晃了晃。

“我认床,这房间太陌生,睡不着。”眼里带着浓浓的沮丧。

许是刚才打蚊子时太亢奋,连脑细胞也活跃起来。她看着乔治的眼,竟起了些感慨。据说有人的眼生来带桃花,有人的眼生来会放电,乔治两者皆不是,幽深的眼底一片纯粹,或是纯粹的疏离,或是纯粹的幽怨,或是纯粹的喜悦,或是如此刻般纯粹的沮丧。各种情绪,无一不纯粹。也是他天生好命,为人处事无须掩饰些什么,无须伪装些什么,无须逢迎些什么,独步天下,谁能奈何得了他呢?喜怒哀乐,尽在一双纯粹的眼。

她眼珠子转了两转。“既然你不睡,那不如…你来客厅里打蚊子看电视,我去卧室的床上睡觉?”卧室里有空调,有蚊帐,有舒适的床,无限美好。

“好!”他眼里有纯粹的欣喜,向前跨出一步,一把将她捞在怀里,转身丢到卧室的床上。“那你就来床上睡吧。”

继而关门,继而关灯,继而上床,拥她入怀,一气呵成。

她在黑暗里黯然无语,呆若木鸡。哪有人听人说话只听后半句,把前半句自动屏蔽掉的?

上次她便说,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了,所以,这种状态,非常不好。

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逃脱,他锁紧了手臂不留任何空档。一番贴身较量下来,突然感觉有异,伸手去探,所触之处尽是光裸。原来,他身上围的浴巾禁不起两人的角力拉扯,早已滑落。

猛地缩回手。这下,屏息静气,再不敢动了。

黑暗里只听见他在头顶淡淡地说着,“紧张什么?借你的身体抱一下而已,又不会对你怎样。谁教你是这个房间里我唯一熟悉的东西呢?抱着你我才睡得着,放心,以后我会慢慢地熟悉别人…”

身体僵住了,黑暗一点一点地蚕吞了她的理智,老爸遗传给她的感性因子迅速占领高地。一个念头便在这一边倒的情形下,于内心深处熊熊燃烧。

反正早晚也是要便宜别人的,不如在近水楼台之上先便宜自己一把。

气血上涌,身随意动,她这么一冲动,当下就回身扑过去了。乔治如守株待兔的农人,主动送上门来的,断然没有白白放过的道理。

有了这把干柴,火烧得极旺。黑暗里眼睛看不见,听到的,触到的,感觉到的,却都如藏在幽谷里的花朵,一时鲜艳明白起来。

下手时没怎么跟他客气,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义无反顾地啃下去,颇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悲怆味道。身下回应得也很是热烈,顷刻反扑过来,把她所占去的便宜悉数讨回,还索偿了加倍的利息。

夜太深沉,人太迷乱,那时彼此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一声一声都隐在浓烈的喘息里,未经耳膜便渐渐淡去。

这晚,她免了被吸血毒蚊偷袭之苦,他得了一夜安枕沉眠,该是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次日清晨时梦回人醒,理智复苏了,看看四周一片凌乱,惊出些冷汗,然后便是捶胸顿足的悔恨。

身边有人闲闲地枕着交叠的双臂,翘起嘴角,掩不住一脸得意。“上次你说过,若是我们之间再有什么,就是性*骚扰。昨天晚上,你,对你的上司进行性*骚扰了。”

她缩在床角白他一眼,嗫嚅道,“你…明明是半推半就…根本没有反抗…而且分明…那个…那个…很卖力…”

乔治猛然翻起,伸手将她捞过,压在身下,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喷吐在她面上,“若不卖力些,谁知你会不会一觉醒来,又从我床上逃了?”

“那次又不是因为那个不好才…才…”她羞愤想咬自己的舌头。

“哦——”他长长地哦了一声,语调缓缓往高处送,打了几个弯又折回来,嘴角勾得更翘,“那就是说——其实你很喜欢?”

“…”她咬着唇,一时无语。

“你骚扰我也没什么,只要我再骚扰回来,我们就扯平了,嗯?”眼里一黯,嘴唇便迅速地落下来,遍地生花。

一方来势汹汹,一方无力抗拒,这次反骚扰成功得手。

淋浴的时候鲁半半对着花洒立誓,这次她头脑发昏了,是意外,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绝对!

约莫一小时后阿昌来送乔治的换洗衣服,看到他一脸得手后的愉悦,忍不住抬起握成拳的右手,掩在嘴边闷笑了两声。当面被下属笑,乔治表现地颇大度,甚不以为意。

两人收拾干净吃了早餐就去上班。乔治要送,她却坚持自己去等公司班车。若是让别人看见她一大早搭老板的车去公司,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流言,不堪想象。

不过,天向来不遂人意,任是她考虑周详,还是出事了。

每日不变的日程就是抱着文件楼上楼下地跑,上了六楼,出电梯时,她有些惊讶。

只见Dorothy站在乔治办公室的门口,无力地靠在墙上,咬着下唇,眼里一片水光,怔怔愣愣,失魂落魄。

鲁半半走上前,在离她两步之遥处站定,瞧她这模样,心里有些不安,“Dorothy,你这是怎么了?”

Dorothy转过头看她,满眼晶莹,嘴角微动,露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Joy…他…他对我笑了…他对我笑了…”

原来竟是喜极而泣。鲁半半立在当场,不知做何反应。

Dorothy内心的情绪乍一被人勾起,神情有些激动,放空了迷离的眼,兀自喃喃地说,“我认识他三年了,三年里…他从未对我笑过…但是我不死心,他虽然没对我笑,却也没对别人笑过…可是今天,他居然对我笑了…他笑起来,就像我做梦梦见的那样好看…不,比梦里更好看…”

这厮害人不浅,随便笑一下,竟让人变得痴傻了。

推开他办公室的门一看,心下顿时了然。

那人正窝在六位数的沙发上发呆,一手支着沙发扶手,两眼不知看在何处,起床时便挂在脸上的那个笑容至今未散,偶尔敛了敛,貌似正经了些,又突然不知想起什么,噗哧一下,笑意再次漾开,连素难谋面的牙齿都露了几颗,在百叶窗透进来的几缕阳光里,反射着洁白耀眼的光。

在门口踌躇了下,终究还是得进去。拿着资料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恭声道:“乔先生,今天的文件,麻烦您签一下。”

他这才从遐想中拉回心神,见是她,笑得更深,两眼直直地盯住她不放,“昨天晚上,是你先扑过来的,说明你还是喜欢的,对吗?”

鲁半半脸一热,赶忙把签字笔递给他。“乔先生,您不要多想,昨晚是意外,以后不会了。”

他抬手接笔,连同她握笔的手一起握住,“当时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喜欢?那一遍一遍叫我名字的人又是谁?还有,我肩膀上被那人抓的指痕,咬的印子还在,看…”说着就把右肩头往她眼前送。

脑袋左右两边太阳穴处有些隐隐地痛。这个人是非要拉着她把昨晚的一举一动完完整整地再口头复习一遍吗?

她挣了挣,要缩回手,“您没睡好,不太清醒,我去帮您冲杯咖啡。”

略沉吟,他便放开她,幽深的眼里闪着光,“嗯,昨晚是没睡好。”

鲁半半拿着咖啡杯进茶水间,下了猛料,三包速溶咖啡冲做一杯,这回他总该清醒了吧。

那天公司里开始纷纷扬扬地传言,本季度的财务报告显示,公司运营状况良好,销售额比去年同期大幅度攀升,法人代表乔先生非常高兴,一整天里都笑得合不拢嘴,平日里哪时看过这种景象?今年年底员工们的奖金怕是能增加不少。一时间民心大受鼓舞,群情激昂。

Lucy感慨地说,“Joy啊,你运气还真不错,刚来公司就碰上这种好事。”

鲁半半苦笑,狠狠地往肚里灌了一大杯水。打着嗝琢磨,这种好事,何时才是个尽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很蠢很雷很无能很让人失语无力的H呀!!!!!我该拿什么拯救你!

肉碰肉的那些描述我真的写不出来,因为自己写着写着就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很难为情…

好吧,如果大人们看着真的觉得很雷的话,那就当笑话看看好了…呃,半半和乔在H,却被人当笑话看…作者完全傻掉…

各位大人们的留言我看了很多遍,很是感动,整整一天都很开心…谢谢大家!

更新任务很重,这个星期要日更,每天至少三千字,否则我会SHI得很难看。

45、新的身份

话说从那日起,乔治脸上的笑一直持续了好几日。公司员工的人心自然大受鼓舞,一同受到鼓舞的还有Dorothy小姐的芳心。

三年不笑,一笑倾心。这几日里,Dorothy从眉梢眼角到脚下三寸细高跟鞋敲在地板发出的声响都透着一股子欢快劲儿,往乔治办公室里跑得也越发勤了些。

鲁半半依然同往常般,一边做着自己的工作,一边在他办公室里等签字。恍惚又回到了咖啡厅的那个包间里,两人隔着一张餐桌,相对而坐。沐着阳光,平静而安详。只不过,餐桌换成了办公桌,舒适的沙发变成了办公椅,精磨细煮的巴西咖啡变成了三合一速溶咖啡。

还好人却没变,还在这里,真好。

手底下一摞待签的文件,不想去理。原本就只是一个要见她的借口,看与不看,并不要紧。端起咖啡凑至唇边,还未及饮下,又忍不住抬起眼帘往对面看上一眼。白皙圆润的脸,浅淡小巧的唇,那专注的模样可爱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