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淑妃还教了她如何试探赵澈是否是/纯/元/之身的法子……

让郁棠震惊的是,她即便不打算付出行动,但实际上已经在脑中想过这件事的可行性。

她竟然很想对赵澈下手,然后试探他……

天啊。

她这是怎么了?

如何会变成这般奔放?

“棠儿来了?”

男人的嗓音如雨打青瓷,清冽如雾,仿佛没有任何的情/欲。赵澈的声音将郁棠拉回神来。

郁棠的目光又看向了他,他一身月白色锦缎长袍,正对着郁棠悠悠一笑,白巾遮住了他的眼睛,禁欲气息扑面而来,宛若冬雪初融。

郁棠被他脸上的笑意惊了一下。

因为赵澈笑意仿佛是已经看穿一切,郁棠莫名慌张。

四个爹都瞧出了端倪,女儿脸上纠结中带着惶恐,惶恐之中又透着犹豫的表情,莫非……是羞涩?

女子的心思原比男子来的浅显易懂,四个爹频频蹙眉。

赵澈心里可以有女儿,但女儿的心里不能有赵澈啊。

“棠儿,都是自家人,你也过来坐。”徐卫骞温和的笑了笑,赵澈若是日后登基,他的皇后只能是郁棠,而一个心悦着帝王的皇后是注定走不远的。谁付出真心,谁就输了。

徐卫骞面上虽笑,心里却是已经开始布局。

惦记棠儿的人不止赵澈一个。

一个男人靠不住,那几个男人呢?

此时的徐卫骞想到了明远博和白征,还有郁家那个小子,如果可以的话,他非常不介意大力培养这几人成为朝中的未来股肱之臣。

他的女儿这般优秀,将她放在心上的男子必定比比皆是。

日后即便是赵澈有了其他心思,她也有机会全身而退。

同一时间,其他两个爹也有同样的想法。

郁棠莞尔一笑,已经感觉到了暗潮涌动,因为通常情况下,只要她一加入,这几人一定会吵起来。

她道:“多谢首辅大人,我已用过午饭。对了,义父找我有事么?”

白墨池也温和的笑了笑,饶是内心如被针戳,在女儿面前不能丢了颜面。

其实,扪心自问,他虽因为明书瑶伤的体无完肤,但他内心盼着郁棠也能像明书瑶一样,她的心从来都不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

她从来都是有自己的算计,可那些爱慕着她的人,即便明知是被当做了棋子,仍旧是心甘情愿。

白墨池笑道:“棠儿,今日晋王前来,是要和为父商榷大婚之礼,为父想问问你的意见,若有任何不满之处,你定要提出来。”

郁棠已经嫁过一次人,当初是郁将军府的管事全权操办,她也不是很在意。

于是,郁棠就实话实说:“棠儿全凭义父安排。”

白墨池就等着这一句话,他说:“你师父已经备好了嫁妆,为父给你备了一队护院,待到出阁之日,那队护院也跟着你一道去晋王府。”

一队护院?少则有二十人以上。

她这是要去晋王府打架的么?

白墨池此言一出,其余三个爹面色如常,这件事似乎是他们三人早就商榷好的。

郁棠:“……”她算是看出来了,四个爹对赵澈的善意都只是表面上的。

赵澈一手持盏,轻抿了口自带的女儿红,唇角的笑意风流又肆意。

这四个家伙都在防备他,他又何尝不知。

“多谢白大人一心为棠儿考虑,本王敬你一杯。”赵澈举杯,先饮为尽了。

赵澈一口一声“白大人”,让白墨池隐隐不爽,太客气,太生疏,太不敬重。

是时候改口喊“岳父”了!

白墨池见缝插针,徐卫骞能想到的事,他也早就想到了。

给郁棠安排护院傍身,只是一个小手段,在朝中安排他的人,才是为了郁棠长远考虑。

白墨池道:“王爷,既然大家都是自家人了,有件事还需请王爷帮个忙。”

未及赵澈开口,白墨池毫不客气,直接道:“棠儿的三位义兄如今都在麒麟卫任职,他三人是我亲手养大,视作亲儿,日后也是棠儿亲兄,还望王爷能在军中给他三人谋个职位。”

麒麟卫权势再大,可一旦有朝一日惹了圣怒,便是全盘皆输。

白墨池不想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他要将白家三兄弟安排在可以有机会够到权势之巅的地方。

他此言一出,其他三个爹挑眉,纷纷对白墨池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老白不愧是老白啊!

四个爹又纷纷看向赵澈。

赵澈三年前能顺利回大梁,若说他在朝中没有心腹和细作,四个爹是不会相信的。

以他之能,必然能将白家三兄弟安排的“妥妥”的。

此时,赵澈好看的薄唇动了动,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满,一口应下:“好,此事本王定会让白大人满意。”

他话音刚落,四个爹皆十分客道的朗声大笑了起来。

“来来来,王爷,我敬你一杯。”

于是,四个爹逮着赵澈,灌了一杯又一杯。

郁棠:“……”

就这样,一顿饭在诡异的气氛中持续进行着。

……

是夜,悠风徐徐,月华如练。

郁棠随手翻阅了一下自己的嫁妆单子,真真是吓到了。

虽然这些东西都是以师父和义父的名义赠与她,但郁棠知道,其中还有另外两位爹的手笔。

一想起婚事,郁棠的第一反应不是她即将成为晋王妃,而是她发财了……

她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多的财务,撇开铺子和田产不算,单单是真金白银就高达百万两。

这个数额的银钱有些耳熟,她好像在前阵子就听到过。

她带着如此巨额嫁妆嫁入晋王府,炎帝真的不怀疑赵澈会趁着机会招兵买马?

郁棠对“一夜暴富”有些隐隐不安。

侍月撩开珠帘走了进来,笑着说:“姑娘,北燕皇帝总算是离开了白府,不然白府外面还是会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对了,姑娘,王爷他喝多了,今晚会留宿在府上。”

赵澈会醉?

郁棠隐约记得,上辈子有传言称赵澈是千杯不醉的。

郁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就道:“月儿,快去把门关好。”

她话音刚落,侍月闷哼了一声,就在她眼前晕了过去。

郁棠抬头望去,就看见赵澈朝着她缓步走来,他眼睛上蒙着白巾,俊颜微红,一路走来,衣襟翩然。

“棠儿就这么急着关门?”他似笑非笑,脸上是他惯有的清冷,如山间一捧初雪。

郁棠答非所问:“你怎的来了?”

男人明知故问:“你猜。”

郁棠大约能猜出几分,今日在大殿之上,慕容淑芷直接言明她和赵澈之间有过首尾,她的裙下之臣之多,也不在乎多一个赵澈。

想来,赵澈今晚是特意过来解释的。

郁棠坐直了身子,手中拿着几寸厚的嫁妆单子。

赵澈走来时,她将嫁妆单子盖好,淑妃说过,嫁妆是她自己的,将来即便没了男人的真心,她还可以有钱。

淑妃还说,这世间大半的男人都会背叛曾经的女人,唯有权势和金钱永远不会背叛一个人。

淑妃还对她说,只要有了钱和权势,那便可以拥有源源不断的男人。

当然了,郁棠绝对不会将淑妃所说的这些话告诉赵澈。

然而,赵澈已经将她心中所想窥探的一清二楚,尤其是“有钱就能得到很多男人”那一句。

赵澈面色一滞,“……”

看来日后很有必要让郁棠远离淑妃。

他自己的姑娘,还是让他自己/调/教/方妥。

时辰已经不早,这里又是郁棠的闺房,她更是知道赵澈强势的时候,气息是有多么滚烫。

幸好赵澈是蒙着双眼的,否则郁棠都不敢去看他,她故作镇定,说:“你有话就快些说吧,这个时辰,你不方便留下。”

赵澈挑眉。

郁棠脑子里竟然有养很多男人的打算,是他太过骄纵她了么?她岂敢这般随性?

“这个时辰不方便?你的意思是,其他时辰可以方便?”男人语气微冷,像是质问。

郁棠不想咬文嚼字,依旧强装镇定,说:“你有什么事么?”

赵澈的手掌握了握,现在还不时候惩罚她,大婚之后,他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他都不打算三妻四妾了,郁棠却想着诸多男人,她这样没有从一而终的觉悟,让赵澈不得不提防。

“我与慕容淑芷不曾有过首尾,我还是/纯/元/之体,棠儿不信可以试试。”男人直接说道。

郁棠大惊,忙道:“……谁在乎你到底有没有……”她噎住了。

赵澈勾唇:“棠儿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在乎,你还装不在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慕容淑芷一厢情愿,棠儿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记在心上!”郁棠面颊滚烫,满脑子都是淑妃教她如何试探赵澈的法子。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个画面。

赵澈就站在郁棠面前一丈远的地方,男人俊美的容颜隐现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绯红。

淑妃教郁棠像那样试探他?

他乃大梁晋王,二十四岁仍就是纯/元/之身,委实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郁棠闭口不言了。

今日良辰美景,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此大好机会,赵澈岂能白白放过?

郁棠不提及“验身”的事,他就主动道:“棠儿若是不信我,大可以试探一下。”

郁棠小脸涨红,震惊的看着赵澈,男人肤色白皙,五官立挺精致,斯文秀雅,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面红耳赤。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要歇下了,你出去吧!”郁棠撇开脸,呼吸不顺畅了。

上次在地宫中的毒还没有解,赵澈又故意撩拨,她现在多看赵澈一眼都是危险。

她可一点不想在大婚之前,就将赵澈给那个了。

郁棠怎么觉得自己有当采花贼的潜质?

赵澈唇角一抽。

想养男人就罢了,还想当采花贼?

他的棠姑娘这样奔放,一定是和淑妃脱不了干系!大婚之后,他要亲手“教”她,什么叫为妻之道!

“你真不试?可莫要后悔。”赵澈的嗓音低迷醇厚,仿佛是在循循渐诱。

郁棠绷着小脸,双手绞着手里的帕子,“你走吧!我要睡了。”

她才不要那样试探一个男人是不是/处/子!

赵澈似乎很失望,道:“既然棠儿不愿意试探,那想来一定是很相信我,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郁棠没答话,依旧是侧着身子。

赵澈又说:“我真走了。”

郁棠抿了抿唇:“……”也不晓得小九在哪里,她身边没有一个高手是不行的,否则下次赵澈再悄然靠近,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赵澈走出屋子,又给郁棠合上了房门,他唇角一扬,喉结滚了滚,渴的很。

其实……

那样试探的姿势也未尝不可。

大婚之后可以试试。

……

“啊!爹、爹爹!”

郁棠从梦中醒来。

此时,侍月迷迷糊糊听见了自家姑娘的叫喊,她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地板的绒毯上,而且身上还盖着薄衾。

侍月:“……”

她怎么会这样睡着?

作为姑娘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她真是太不称职了。

如今姑娘身份尊贵,不久就是晋王妃,她这个一等大丫鬟的压力甚大,生怕有人跟她抢位置。

侍月忙起身,走到床榻边时,就看见自家姑娘单手撩开了幔帐,绝美的小脸晕红,还有一层薄薄的细汗。

郁棠惊魂未定,她的梦境太过真实了。

她竟然梦见,慕容焦在回北燕的路上被人截杀,而且他死时,双眼睁大,手中紧紧握着郁棠赠给他的小机关。

方才在梦里,她一时情绪失控,直接喊了爹爹。

“侍月,速速准备一下,我要去见王爷!”郁棠当即道。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采访一下诸位,在你们眼里,一个合格的女婿,他应该具备哪些要素?

古天齐:有钱。

徐卫骞:聪明。

白墨池:高颜值。

慕容焦:有势。

淑妃:不,你们都错了,他首先应该是个处!

赵澈:真巧,本王正好都符合。

郁棠:-_-||

第99章

玄月垂挂枝头,天还未大亮。

郁棠的动静,引起了白墨池的注意。

他披着一件外袍就来了后院,见郁棠神色焦虑,发髻只是稍稍盘起,虽是不施粉黛,但女儿怎么样都是最好看的。

“棠儿,听说你要去见王爷?为何这般着急?”还不到四更天,三更半夜的如何能去见个外男?

即便赵澈今晚借居在白府,白墨池也不能女儿去见赵澈。

他的女儿这般好看,而赵澈就是一头恶狼。

恶狼看见了小绵羊,还不是一口就吞下去么!

郁棠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即便今晚没有做梦,她依然记得上辈子的时候,慕容焦也的确被人刺杀了。

而且,在她的梦里,这件事和赵澈撇不开干系。

在梦中,慕容焦死后,所有矛头和证据都指向了赵澈,北燕以报仇为由,对大梁发动攻势,而与此同时,赵澈也被炎帝推了出去,炎帝根本就不会保他。

郁棠不能让任何一个爹爹遭遇不测。

她说了实话,即便白墨池不信她的梦,也能有所警惕,她说:“义父,我方才做了一个噩梦……”

郁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白墨池从一开始的沉默,到了最后面色微白,甚至可以说是震惊。

他是麒麟卫指挥使,手中掌控着大梁的第一手情报资源,即便上面还有勘察司压制,但终究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

的确,慕容焦此番来大梁,实在是太冒险。

一旦他走出了大梁境内,各方势力都会想要杀了他。

北燕皇帝一死,必定会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白墨池看着郁棠稚嫩的脸庞,即便他不信鬼神之说,但郁棠将事情分析的这般透彻,他不信都不行了,道:“棠儿,你说是有人杀了慕容焦,然后再嫁祸给晋王,以此挑起两国纷争,而炎帝又会趁机除了晋王?”

郁棠点头。

如今的很多事已经脱离了上辈子原本的轨迹,谁也不敢保证赵澈一定能活到问鼎那日。

白墨池剑眉紧蹙,并没有对郁棠过多提及朝中之事,他道:“为父陪你一道过去。”

郁棠没有回绝。

她此刻去见赵澈,的确不太合适,有白墨池陪同,性质就不一样了。

……

“王爷,棠姑娘来了!”北焱很兴奋,但又加了一句,“不过,白大人他也一道来了。”

听到动静,一直闭着眼的赵澈突然睁眼。

那双血红色眼睛锐利至极,仿佛充斥着骇人的力量,一点不像刚刚睡醒的样子。

他拿了白巾,将自己的双眼蒙上,起身穿衣,动作行云流水,走出房门之前,还抬手理了理发髻上玉冠。

不消片刻,出现在郁棠和白墨池眼前的,便是一位冷玉公子模样的赵澈。

“怎么?天亮了?”赵澈明知故问。

白墨池内心冷笑,说了一句,“王爷,棠儿有话与你说。”

赵澈随即接话,“那白大人又为何会出现?”

白墨池:“……”这个人真是讨厌。

郁棠不敢耽搁,她此前已经告诉过赵澈有关她的那些梦境,这次没有过多解释,直接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赵澈听完,似乎并没有很吃惊,却是问道:“那棠儿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慕容焦?”

这个问题很重要。

赵澈觉得,他必须时时刻刻提醒郁棠,他是她的夫君,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郁棠:“……”

她能说都担心么?

一旁的白墨池,“……”

他希望那二人在郁棠眼中都不是那么重要。

郁棠避开了这个问题,说:“王爷,再有几个时辰北燕皇上就要出发了,我很担心。事不宜迟,咱们尽快做好准备?”

不能让慕容焦被人杀,也不能让人陷害赵澈。

赵澈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白墨池在场,他也不能将郁棠如何。

这便是他讨厌那四人的原因,他们的存在,总会耽搁了他和郁棠。

赵澈点头,心上人提出了要求,他当然要全力满足:“棠儿放心,我会让慕容焦安全抵达北燕皇宫。”

郁棠稍稍松了口气。

但令她奇怪的是,赵澈竟然也不质疑她的话。

又或者……

难道他早就猜到了会有人对慕容焦下手?

此刻又见赵澈和白墨池的脸色平静如水,似乎是早对一切了如指掌。

郁棠:“……”

她该不会是多此一举了吧?

毕竟,不管是赵澈,亦或是慕容焦,都是/玩/弄/权术的好手。

白墨池这时道:“幸而有棠儿做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时辰不早了,棠儿快些回去歇着,今晨莫要急着起榻,多睡些时辰。”

赵澈也说:“棠儿真是我的救星,没有你,我可就要被人陷害了。”

郁棠:“……”

这二人的夸赞太肤浅了,而且是明显捧夸她。

郁棠只觉自己太囧了。

在他们的眼睛,或许将她当做是个傻子吧。

而且还假装以为她很厉害的样子……

……

郁棠并没有睡回笼觉,而是跟着赵澈他们一起,从另一条小道悄然跟在北燕使团的后面。

她脑中里总是会浮现,慕容焦临死之前,他从怀中掏出了机关盒,握在掌中视若珍宝的样子。

他死不瞑目,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眼中只剩下了她。

郁棠怀疑,慕容焦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若留在京都,只会坐立难安。

随行的人还有白征兄弟三人,另外赵澈身边的几个得力属下也都跟着过来了,红九亦然。

……

几日后,北燕使团的队伍终于离开了大梁境内。

也就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北燕使团随时会遇到半路截杀。

慕容焦前来大梁时,是临时决定,悄然前来。

但眼下天下六国皆知他的踪迹,他离开了大梁境地,勘察司的人也不再一路相护。

这一天晚上,北燕使团在沿途的驿馆歇脚。

郁棠和赵澈一行人假扮成了商旅,也悄然入住了驿馆。

此时,郁棠在房中踱步,按着她梦中的景象,大约在今晚,就有刺客要对北燕使团下手了。

白征进屋时,只见少女一身月白色男装,腰上系了腰带,将那把小细腰束的又细又软。

白征的目光扫了一眼,即刻就察觉到了明显的杀意。

赵澈朝着他“看”了过来。

这人也真是奇怪,蒙着眼睛,也仿佛能看见。

白征无视赵澈,柔声对郁棠道:“糖糖,义父方才送来书信,他已暗中命人赶来,届时即便发生了突然状况,也无需忧心。”

郁棠点头。

赵澈这时道:“白大人还有事?”

白征:“……”他和郁棠说话,与他何干?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来人是红九,她进屋后瞄了白征一眼,但又瞬间移开视线,对赵澈道:“王爷,杀手开始行动了。”

赵澈站起身,一把抓住了郁棠的手腕,对白征道:“本王目不能视,便留下护着棠儿,慕容焦的安危就交给白大人了。”

情况紧急,白征无暇和赵澈虚与委蛇,他看了一眼郁棠,这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红九眨了眨眼,自从得知自己是个姑娘之后,她觉得自己变得“沉稳”多了。

问道:“王爷,那我是留下?还是出去帮忙?”

赵澈在暗中也安排了人,他和郁棠亲近时,可不想让任何人搅和:“你去帮白大人。”

红九努了努嘴,她很想说男女授受不亲,以她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太方便和白征“并肩作战”了。

“哦~”红九退了下去。

屋内,再无旁人。

赵澈道:“棠儿莫要担心,不会有事。”

郁棠看着赵澈,突然问道:“王爷,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北燕皇帝会被人刺杀?”

赵澈违心道:“是因为棠儿告诉我,所以我才知道。你看,你对我有多重要。”

郁棠:“……”

……

刺杀慕容焦的人来势凶猛,打斗一经开始,战况激烈。

红九一根筋,王爷交代了,让她帮着白征,她便只知跟着白征身后,帮他挡招杀敌。

白征回头看了她一眼,现在觉得红九也并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了:“多谢了。”

说着,白征拍了红九的肩膀。

男人之间的礼仪,没有太多讲究。

红九却是突然炸了毛:“打架就打架,你碰我作甚?!”

白征忙于应战,听了这话有些古怪,但一时间无暇分心。

红九招数很乱,让杀手无从下手,她像是满腹幽怨无处发泄,逮着人就打起来。而且招数又急又猛。

她杀在人群之中,宛若一道强劲的红色旋风,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白征:“……”幸好红九最近没有缠着他打架,这厮也忒可怕了,以后不能轻易招惹她。

数名杀手被逼的连连退败:“……”

这厮到底是什么人啊!

很快,有晋王府和白征带来的人相助,杀手被诛杀的诛杀,活捉的活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