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昭笑道“什么事?”

皮皮放低声音阴森森的说“就是每年总是有女生跳楼,听人说不干净,你下楼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转头哦,万一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害怕,千万不要跑哦。”

辰昭抿唇沉默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沉声道“皮皮,我好像真的听到什么声音了,你说我要是回头会不会真的看到什么啊?”

皮皮一愣,有些紧张的说“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辰昭将电话放远了一些,捏着嗓子有些凄惨的叫了两声“皮皮。”等他再将电话放在耳边的时候,对方已经成了忙音。

他大笑着按了切断键,将手机放进口袋里,下了几个台阶,他停顿了一下,转身朝楼上看了看,然后摇头笑了笑继续下行。

而电话那头的莫皮皮此时正坐在床上,一脸懊恼的盯着手机嘟囔着“这都什么人嘛?变态!”

所以当再次有短信提示音的时候,她愤恨的抓过手机,却是在瞥见发件人的名字时怔住了。

黄宇居然会主动给她发短信!

这个事实让她的脑子好半天都转不过弯来,看着上面很简短的一句话【睡了吗?】她很没出息的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回复着【还没有,你还在警局吗?】

很快收到回复【正准备走,你在干吗?】

皮皮编辑着【刚要睡觉,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就是想问你之前说的有家很不错的粥店叫什么名字。】

皮皮想了想回复道【一品居,就在你们警局出来右拐过两个路口的左手边,不大,但是很好找。】

【好,我一会儿过去看看,早点休息吧,晚安!】

皮皮停顿了一会儿回道【晚安!】

然后,手机恢复安静。

皮皮看着黑了屏幕的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关灯睡觉,翻身的时候,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就像是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一点儿回报,但是当眼泪浸湿了枕巾后,她感受到的却不是喜悦和满足,而是说不出的怅然和迷茫。

她在想,是不是只要他回头,她对他的爱就能回到两年前,这两年自己所承受的痛苦真的就能烟消云散吗?爱情真的能如当初一样纯洁美好吗?

她觉得没有一点儿把握!

黄宇慢慢的开着车子行驶在寂静的街道,当看到那家亮着灯的粥铺时,他将车子停在路边,垂着眼睑呆坐了一会儿,然后熄了火,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点了山药鱼片粥,他记得当初每天加班喝到的就是这样一份粥,他拿起勺子,慢慢喝了一口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感觉味道不对呢?

他摇头笑了笑,继续喝粥,然后想着,忙完这几天,他或许应该约某人过来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这家粥铺。

○○八【面瘫出击】

第二天皮皮一早就去了辰昭的办公室,他也是刚到,两人换了无尘服就去了实验室,因为设备都是国外进口过来的,调试的人员都是特派专员,人手不够,所以辰昭亲自动手,皮皮就真的像他说的一样,所有的工作就是帮他擦擦汗,给他倒的水他也顾不上喝,到中午的时候,才调试完一半。

中午辰昭叫了外卖,几个人在他的办公室解决了午饭,休息了半个小时,就重新开始工作,下午主要是微调,辰昭基本调试好之后,就让皮皮进行简单的测试,这个工作在加拿大的时候她经常帮导师做,所以也不陌生,不过操作的时候还是需要辰昭的不时指导。

其实留学的时候,他们就经常配合,辰昭是导师的得意门生,所以很多实验导师都不去,直接交给辰昭监督,而皮皮应该是让他最头疼的师妹,因为她的操作能力很强,但是缺乏耐心,脑子里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蹦出来,每次都搞得他无奈加无语,不过也正是因为她奇特的思维,也帮了自己不少忙,所以他才决定这个课题让她做助手。

快下班前所有的仪器才调试完毕,理所当然的辰昭请皮皮吃饭,皮皮也没推辞,辰昭其实不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大学毕业后就跟着导师去了加拿大,两年前回国待了半年,走的时候导师多带了一个学生,就是莫皮皮。

所说是请她吃饭,但地方是皮皮选的。

他们去了一家农家菜馆,其实这里皮皮也是第一次来,只是昨天下班在公车上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了,就联想到了周末的农家乐,她只是想来尝尝味道是不是一样。

落座点单后,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绿茶的味道很清香,甘醇可口,却没有甜味儿,看来这里的水不是农夫山泉,想到黄宇当时调侃的语气,皮皮低头笑了笑。

辰昭对于她时不时的神游已经见怪不怪,也不打断她,只是静静的喝茶,静静的看她,一时间他觉得卞之琳的《断章》写得真好: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想到这个辰昭摇头轻笑,做研究这么多年,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这么文艺了,怎么忽然间就变得多愁善感了,对于皮皮的感情,他承认有不少怜爱的成分,他总是觉得这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应该有一双轻快明亮的大眼睛,绝不应该是现在这样迷茫而伤感。

他不否认让她当自己的助手有私心,但受过高等教育、将近三十岁的他自认为不是一个小人,如果她能重新收获爱情,他想他能够做到没有一丝芥蒂的对她说一句“恭喜!”

皮皮回到家先接到安蓓的电话。

她说“皮皮,我很郁闷。”

皮皮跟她妈妈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房,关上门后才说“怎么了?跟陈浩吵架了?”

安蓓不屑的声音传来“切!他还没那个本事让我郁闷,今天老大找我说是想让我去分公司开拓市场。”

皮皮愣了一下说“哪个城市?要走多久?”

“广州,至少一年半。”安蓓的声音变得很低,情绪有些低落。

皮皮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我过去找你吧,我们当面谈。”

“不用,其实我已经有决定了,只是跟你发发牢骚,见了面我怕我会后悔。”

皮皮说“蓓蓓,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你说你做设计好好的,非要转去市场部,本来东奔西跑的就够累了,现在一个人跑去那么远,叔叔阿姨怎么能放心的下?”

“皮皮,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在总部的能人很多,我要想进入公司高层不熬个三年五年的根本没这个可能,现在广州那边儿的市场打不开,如果我能拿下,再回来起码是个经理级别,我不想放弃。”

安蓓的声音有些哑,可是却很坚定,皮皮知道她决定的事情一般都很难改变,微微停顿了一下说“我哥知道这事儿吗?”

“不知道,我不打算跟他说,等我走了你再告诉他吧。”

皮皮握着电话沉默了,过了很久她说“蓓蓓,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会觉得心痛吗?不要走我的老路,怕的不是不相爱,而是明明相爱却任由感情一点点消失,这种感觉很糟糕。”

安蓓也沉默了,她站在阳台上仰望着满天繁星久久没有出声,最后她说“怎么可能不痛呢,皮皮,我觉得很难过,选择离开就相当于彻底放弃,我是真的舍不得啊,可是我也有我的人生,爱情我无法掌控,事业总能了吧,我不想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变成一个只会怨天尤人的可怜虫,皮皮,支持我吧,我需要你的祝福!”

皮皮眼睛红了,她有些哽咽的说“蓓蓓,你真坚强,我祝福你,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跟安蓓挂了电话,皮皮毫不犹豫的拨了费义诚的电话,当关机的提示音传来时,她觉得这次老哥是真的要失去安蓓了!

费义诚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从警局出来,他累得浑身都快散架了,最近上面有指示,很多积压已久的案件提为限时侦破,曾经的取证看了一遍又一遍,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转的就是那么几个画面,转得他想吐!

他没有回家,一般超过十二点他就会住宿舍。

洗漱好坐在床边,才给手机充了电,按了开机键后,找到安蓓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这次他不再是三字箴言,而是两个字【晚安。】

发完后,他就将手机压在一边,刚躺下,短信的声音就响起了,他恍惚了一下,翻了个身就坐了起来,抓过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他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瞬间的窒息,分不清是喜悦还是震惊,总之他点开短信的时候,手指都有些轻颤了。

安蓓回了他两个字【晚安。】

费义诚盘腿坐在床上,盯着这样一条简洁的短信,脸上尽是困惑,这个时间她怎么还没睡觉,是跟朋友在玩,还是在家失眠了,他有些懊恼刚刚自己的那条短信了,抽什么风偏偏说了这么一句话,要是像之前一样问她“在干吗?”该多好,现在互道了晚安,他就是想要继续,都找不到借口了。

经过几分钟的调整,他拨了安蓓的电话,当电话那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

费义诚的心陡然一沉。

他低头看着清冷的月光透出窗帘的缝隙映出的细影,抿着嘴唇呆坐了很久,然后将手机重新放在枕头边,仰面躺倒看着天花板出神,渐渐的沉重的疲乏席卷全身。

他阖上眼睛时,眉头紧锁,表情沉重。

第二天下班前安蓓接到费义诚的电话时,没有一丝诧异,她知道昨天自己的回复会给他带来不小的冲击,她按下接听键的时候,嘴角翘了翘说“皮皮哥,找我有事儿?”

费义诚手上握着电话走出办公大楼,说“有空吗?我过去接你,一起吃个饭吧。”

安蓓笑道“好啊,不过你不用来接我,你说个地方,我直接过去。”

费义诚沉默了片刻报出一个地址。

他们吃的火锅。

安蓓透过袅袅白汽看着对面吃的满头大汗的男人,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她喝了一大口饮料说“费大队长这是多久没吃饭了,怎么饿成这个样子?”

费义诚抹了一把汗,看着她笑了笑,带着些傻气,他说“最近案子逼得紧,还真没有好好吃顿饭,老早就想吃火锅了,一直没空,味道真不错。”

安蓓眼神柔和了一下,站起来,拿起小漏勺捞了些鱼丸和鱿鱼什么的放进他碗里,说“你悠着点儿,别再像两年前一样直接把自己送进医院。”

费义诚很淡的笑了一下,没说话。

饭后,停车场。

费义诚看了看时间说“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开车小心点,晚上等我电话。”

安蓓点头,笑着说“要提高效率,别总是磨时间,你单身倒无所谓,人家那些有家室的还想着早点儿回去抱老婆呢。”

费义诚看向她,眼神很亮很亮,眼底有着隐隐约约的笑意,点点头说“嗯,我走了,再见!”

安蓓看他转身后上了车,等他的车子离开后,发动了车子,没有回家,驱车前往公司,今天一早她就对经理说她愿意接受调令去分公司,因为时间紧迫,需要整理的东西很多,她得赶回去加班。

费义诚一整晚心情都极佳,他没想到这么顺利就约到了安蓓吃饭,更没想到,这顿饭吃的会如此舒服惬意,他想着以那个丫头的个性就算不横眉以对,起码也要冷嘲热讽一番,他万万没想到她只是安静的吃饭,浅笑着跟自己聊天,这样的感觉让他通体舒畅,办案的效率立马提高了很多,在找到几个关键性的线索后,十点不到他就宣布散会。

刚回到办公室,抽屉里的手机就响了,他取出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笑了笑按了接听键“皮皮。”

“哥,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费义诚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道“方便。”

电话那头的皮皮停顿了一下说“哥,蓓蓓下个月要调去广州工作,起码一年半,你要不要跟她联系一下啊?”

费义诚脸上的表情一僵,然后就呆住了!

○○九【温柔队长】

跟皮皮挂了电话,费义诚没有丝毫犹豫起身,一边儿锁门一边拨了安蓓的电话,电话被接起时,他听到强烈的重金属音乐。

他皱眉的同时,安蓓有些亢奋的声音传来“喂?谁啊?”

费义诚的眉心皱的更紧,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说“蓓蓓,是我,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安蓓此时正在泡吧,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她微微一愣,跟同伴打了个手势握着电话走了出去,远离嘈杂后,她笑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费义诚进了电梯后,说“我现在想见你。”

安蓓说“我跟朋友在一起,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

费义诚冷峻的容颜瞬间紧绷,眯了眯眼睛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告诉我你的地址。”

他的声音很低却透着股严厉,安蓓斟酌了片刻说出一个酒吧的名字。

挂了电话,安蓓表情复杂的推开酒吧的门回到朋友中间。

她跟大家说要提前离开,众人不干,一个关系很好的小姐妹说“蓓蓓,你搞错没?我可是推掉金龟的约会赶来为你践行的,你要溜,我丢了金龟就找你负责!”

安蓓笑嘻嘻的陪着不是,倒了一杯酒捏了捏她的脸蛋说“现在五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四条腿的金龟一抓一大把,你丢一个我陪你一双,这杯我认罚,一会儿真有事,去广州之前我们重新再聚一次。”

一杯酒喝完后,安蓓又被灌了两杯,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觉得晕晕乎乎了,低头关门的时候,感觉到一个高大的黑影罩了下来。

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人紧紧扣住,安蓓仰头,因为酒精的缘故,眼前有些模糊,她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然后靠在来人身上,咧嘴一笑“警察叔叔,你好!”

费义诚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绷的紧紧的,听到她含糊不清的醉话,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黑亮的双眸只剩下夹杂着无奈的宠溺。

因为急着赶过来,他连制服都没换,察觉到进进出出的人们略微诧异的眼神,他修长有力的手臂搂过安蓓柔弱的肩膀,几乎半抱着她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将已经不省人事的女人的安稳的扶进后座后,费义诚脱下外套,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帮她把脸上凌乱的碎发理好才关上车门,坐到了前座。

发动了车子,他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开向她的单身公寓。

到了公寓楼下,费义诚没有叫醒安蓓,将她裹进自己的外套里扛着就上了楼,到了房子外面,他搂着她的腰靠在自己身上,取过她的手提包,翻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她的身子不断的下滑,他有些费力的单手紧紧抱着她。

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他偏头深吸了一口气,随着咔嚓一声,弯腰将怀里不规矩的某人拦腰抱了起来。

进了屋子,他抬脚将门踢上,直接走向卧室,一路上跨过啤酒罐、果盘、碟片、抱枕,最后走到床边的时候,看着床上散落着的性感紫色内衣,他面色僵硬的咽了咽口水。

将她放在床上,刚帮她脱掉外套,就看到她嘴里嘟囔了句什么,扯过被子翻了个身就滚了进去。

费义诚摇头笑了笑,俯身帮她把被子整理好,揉了揉她的头发,盯着她熟睡的小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解开袖口,一圈一圈将袖子挽起,从她的床头柜上散落的杂志开始收拾。

将卧室里散落的衣服和杂物收拾好之后,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她枕头边儿的内衣,偏头红着耳根放进衣篓里,离开卧室的时候,他站在门口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很久才轻轻拉上房门。

一个小时后,像猪窝一样的客厅就恢复清明整洁,连地板都铮亮铮亮的,费义诚干完活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手里端着一个琉璃烟灰缸,抽了两根烟,然后起身抱着衣篓走进卫生间,打开洗衣机看到里面没有晾出去的衣服时,脸上没有丝毫诧异。

他取出一件外套,闻了闻,淡淡的清香传来,他勾着嘴角将衣服取出来,然后将脏衣服放进去,想了想用两根手指捏着那个让他脸红的小内衣取出来放在洗漱台上。

将湿衣服晾好之后,他重新回到卫生间,取过脸盆,紧抿着唇,宽厚粗糙的双手在那两片柔软的面料上揉搓着,渐渐的他不仅仅是耳根泛红了,脸颊上都有了红晕。

最后在额头上开始冒汗的时候,他终于完成了这个在他看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拿着衣架,将那个惹祸的小可爱晾好之后,他仰头看了很久,最后轻轻笑出声音。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去厨房烧了一壶水,然后端着水杯走进卧室,床上的安蓓依旧睡得很沉,乖巧恬静的小脸几乎埋在枕头里。

费义诚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片刻后,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眼里充满怜惜。

他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看过她了,在他的印象中她还是那个整天嘻嘻哈哈大笑的小姑娘,就算是当初她说要放弃的时候,他也依旧觉得她是个孩子。

直到皮皮的那个电话,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昨天的晚餐,他才发现,小姑娘真的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没心没肺只追求浪漫感觉的傻妞了。

长长呼出一口气后,他恋恋不舍的收回手,起身离开,关上房门的时候,他想着应该跟她认认真真谈一次了。

剩下的时间,费义诚就窝在沙发上,六点刚过,他就醒了,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走向厨房。

七点一刻,他手臂里搭着外套,一脸疲惫的走出公寓。

安蓓醒来已经八点多了,她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看了看时间,然后给经理发了条短信说是晚去一会儿,起身看到床头柜上的水杯和下面压着的字条,她有片刻的失神。

她端起水杯大口大口喝着,盯着字条上面刚劲有力的楷体,迷蒙的双眼渐渐有了笑意。

【稀饭在锅里,生煎包在微波炉,吃的时候转一下,晚上等我电话。】

这样的一张便条,让宿醉过后的早晨变得格外美好。

安蓓起床,走到落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清晨和煦的阳光瞬间洒满整个小屋,她双臂展开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冲着太阳咧嘴笑了笑,扯着嗓子喊着“死了都要爱,不淋漓精致不痛快!”走出卧室。

当她洗漱好走向厨房的时候,才看到整洁一新的客厅和阳台上迎风飘舞的衣物,当她看到自己的那件最喜爱的小内衣也在其中的时候,她咬住嘴唇笑得像个吃到糖果的孩子。

那样一个冷漠高大的男人,还是个刑警队长,居然帮自己洗内衣!

这样的一个认知,让安蓓一上午脸上都挂着很灿烂的笑容,办公室的同事调侃她“蓓蓓,发春呢!”

她不反驳也不回答,继续傻笑,工作效率高得离谱。

中午的时候安蓓接到皮皮的电话。

皮皮小心翼翼的声音透过话筒穿了过来“蓓蓓,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怎么手机关机,公寓里也没人接电话啊?”

安蓓哼了一声说“莫皮皮,你再给我装!”

皮皮嘿嘿笑了两声说“是跟我哥在一起呢吧?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挽留你了吗?”

安蓓很平静的说“没!”

皮皮叫道“啊!不是吧,这个呆瓜,我现在打电话给他。”

安蓓咧嘴一笑,道“他过去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喝醉了,他把不省人事的我送回家,帮我收拾了屋子,还洗了衣服。”她想到早上飘舞着的小内衣,嘴巴乐得合都合不拢。

电话那头的皮皮愣了一下说“没了?”

安蓓说“他说今晚让我等他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