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桐心无旁骛的吃早餐,惯例对母亲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等你参加完婚礼回来,跟我和你妈一块去跟你三铁建设的宁叔叔吃个饭,他小儿子前不久回国了,正好你们俩年轻人认识认识。”孟父说。
孟舒桐眉心一跳。
相亲?
商业联姻?
哇,好土好封建。
“你不愿意?”孟父从她抗拒的神色中察觉到她的小心思,“交男朋友了?”
“没有,”孟舒桐郁闷地说,“我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上班,哪儿来的空谈恋爱。”
孟父点点头:“那等你回来就安排一起吃个饭。”
孟舒桐突然说:“那我想提前知道宁叔叔他小儿子的一些情况。”
孟母对这方面也比较在意,早就做好了调查,因此女儿一开口问,她就颇为熟练的将对方的年纪家世学历和感情经历都说给了女儿听。
孟舒桐没什么表情的掀了掀眼皮子:“我对这些没兴趣。”
孟母:“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孟舒桐:“他长得帅不帅?不帅免谈。”
“……”
“……”
对于女儿这种看人只看表面的肤浅思想,孟父孟母同时沉默下来。
最后孟父叹着气妥协道:“行吧,我去问你宁叔叔要张他儿子的照片过来。”
孟舒桐笑眯眯地说:“感谢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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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我爸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他以为我们家是什么豪门还需要帮我安排联姻对象?现在真的是二十一世纪吗?”
孟舒桐开着语音群聊和室友们吐槽。
毕业这么久,寝室群还一直活跃着,偶尔晚上下班,几个室友都会在群里抱怨工作。
“联姻好啊,”万亿羡慕地说,“不说别的条件,最起码你爸妈能替你物色一个家世相当的男人,我妈帮我安排的那几场相亲,什么歪瓜裂枣都有,自己每个月拿五千块工资还怕我花他的钱,你说就他那点工资我至于贪图吗?”
“先婚后爱,一定是先婚后爱的剧本,”王可慈也羡慕地说,“太浪漫了。”
孟舒桐无语:“糍粑你能少看点小说吗?”
“以前最喜欢看小说的不是你吗?有时候甚至还看通宵。”
“你也说是以前了啊。”孟舒桐叹气。
三个人絮絮叨叨的聊着,唯独穗杏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孟舒桐扬高声音说:“穗穗你人呢,关于我可能要联姻这件事你就没点意见?”
柔软的声音这才从手机里传来。
“啊,我在加班,”穗杏说,“我听着呢。”
孟舒桐有些惊讶:“我去这都几点了你还加班,学长真不做人啊。”
穗杏干笑几声,然后突然地,极为克制的发出一声嗔怒。
“哎呀我在打电话呢。”
孟舒桐:“我们是不是打扰你和学长的夜生活了?”
“没有!”
“有。”
不合时宜的男人声音传入耳中,低沉清晰,带着几分埋怨。
真是越往深里了解越发现沈司岚这男人脸皮厚得很。
说好的高岭之花,连老婆和室友们打电话叙旧都要吃醋。
“学长,好久不见,”孟舒桐忍着笑说,“最近工作忙,还没来得及祝你们新婚快乐。”
“谢谢,下个月婚礼请一定要出席,”沈司岚一顿,半开玩笑道,“不然她这婚就白结了。”
要说穗杏因为想要快点见到室友而先向沈司岚提结婚的这事儿确实令几个室友挺感动的,孟舒桐仿佛都能从沈司岚的玩笑话中听出他的不满来。
又聊了两句才挂掉电话。
孟舒桐盯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
要回去了啊。
她心中下意识的在抵触着什么,但转念一想,总不能为了一个早已忘干净的男人,连大学时期关系最好的室友的婚礼都不去参加。
这样好像显得她有多忘不掉似的。
不就是个老男人。
而且在她毕业那年,他就已经开始相亲了,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组建家庭的打算。
以那老男人的条件,应该早就结婚了吧。
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孟舒桐撇嘴,心想没必要没必要。
没必要为了一个令自己不愉快的人,去抗拒自己待了足足四年的母校和城市。
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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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舒桐带着厚厚的礼金去参加了室友的婚礼。
之前就听说过新郎的家庭背景往上数好几代都是粤圈有名的富豪大佬,那时候大家都是学生,住一样的寝室吃一样的饭,没觉得有多大差别,如今毕业离开了学校,人和人的差距就显现了出来,孟舒桐自己都是仗着父亲的光环才能在毕业后活的滋润,因而她比谁都明白一个好出身的重要性。
今天婚礼上请过来的宾客也都是非富即贵,甚至有几个是在电视上常见的面孔。
正好也能趁这个机会多认识点人脉,孟舒桐站在新娘这边替人招呼宾客。
新郎新娘同校同系,大学校友和师长请了不少过来,辅导员到场的时候,孟舒桐因为之前还没毕业的时候老出去通宵被她找过不少次,到现在毕业这么久了,心里对这位辅导员还是颇有恐惧。
“孟舒桐啊,”辅导员亲热的叫她名字,“毕业了又漂亮了啊。”
孟舒桐赔笑:“辅导员也是。”
“交男朋友了吗?”
“还没呢。”
“还没啊,眼光有时候也适当放低一点,”辅导员说,“男人嘛,还不都那德性。”
旁边跟孟舒桐一块负责迎接宾客的穗杏哥哥神色突然尴尬。
“我去趟洗手间。”杭嘉澍说。
又寒暄了几句,辅导员终于进去入席了。
孟舒桐低头替新婚夫妻随意数了数礼金,不禁感叹结婚真赚。
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阴影。
她抬起头,笑容可掬的准备伸手收礼金。
计算机系的两个校友结婚,为什么法学院的老师也会过来凑热闹。
孟舒桐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第二反应是如果早知道裴燕闻会来参加婚礼,她就是宁愿得罪穗杏,也绝对找借口不来。
裴燕闻率先开口:“好久不见。”
孟舒桐扯了个客套的笑:“裴老师。”
老男人一点都没变,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两年不见脸上居然一道皱纹都没长,孟舒桐从他手中接过红包,敏锐的发现他的手上什么戒指都没有戴。
“老师你一个人来的?怎么没带女朋友过来?”她不经意问。
裴燕闻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孟舒桐秒懂,突然笑了起来。
紧接着,她抬起下巴骄矜无比地嘲讽道:“裴老师今年都三十五了吧?年纪这么大了要抓紧时间啊,不然等以后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找都没人会愿意要了。”
换做几年前的自己,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未必能说得出这番话来。
但是现在的孟舒桐已经不是从前的孟舒桐了。
她只觉得一通爽快。
宾客尽数到场后,孟舒桐也完成了她的任务,拖着两条站了大半天的腿入席。
裴燕闻之所以会被邀请来婚礼,是因为当初风树还是小型工作室时,裴燕闻就私底下给过不少帮助,如今风树已经成为游戏行业内数一数二的新锐企业,裴燕闻作为曾经风树义务的法律顾问,现在风树的老总结婚,他当然被邀为座上宾出席婚礼。
他和孟舒桐同为清大的宾客,席位就被安排在邻桌。
孟舒桐从开席到现在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看裴燕闻。
直到穗杏换好礼服过来敬酒,才小声凑到孟舒桐耳边对她说:“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裴老师也会来。”
孟舒桐:“不是你请来的?”
“不是,是学长请来的。”
沈司岚不知道自己老婆的室友和他的恩师还有过一段故事,于情于理当然都要把裴燕闻请过来。
“算了,反正我早放下了。”孟舒桐摆摆手说。
见到就见到吧。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事的,她早就放下了。
然后大大方方的回过头看向邻桌的裴燕闻。
似乎是某种不可言明的情绪牵引着,裴燕闻也在那一刻朝她看了过来。
孟舒桐突然来了火气,狠狠白了他一眼。
裴燕闻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狠狠甩给自己的后脑勺,长发因为过重的力道在空中划出一条线。
他过了片刻才挪开视线。
好不容易熬到婚礼结束,孟舒桐喝了不少酒,车肯定是开不了了,只能叫代驾过来帮忙把车开回酒店。
她披着薄披肩坐在车子里醒酒,车内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她不自觉裹紧披肩,最后实在忍不住关掉了空调,没过几分钟又觉得热。
好烦。
连车载空调都在跟她作对。
孟舒桐下了车,抬脚用高跟鞋坚硬的鞋后跟狠狠踢了下车轮。
烦躁的源头不知从何而来,却怎么也压抑不下去。
就因为见了个老男人?
骄傲如孟舒桐简直不能忍。
她干脆掏出手机打算找人问问。
没有打给室友们,因为她知道室友们一定和她是同样的想法,而她现在想从别人口中得到的答案却是,她只是因为喝多了酒才会胡思乱想,而不是因为今天在婚礼上见到了裴燕闻。
于是她选择打电话给塑料姐妹圈里一个非常会玩的姐妹。
那姐妹一在电话里听到她的情况整个人立马都激动了起来。
“孟大小姐你还有这种刺激的经历呢?以前出来喝酒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有什么可说的。”
“诶别这么说,比起我们你可会玩多了,连自己的老师都敢喜欢,”姐妹笑嘻嘻地说,“那现在你都毕业了,你就没想过跟你老师,嗯那什么吗?”
孟舒桐捏着裙摆小声说:“我毕业那天就跟他说了,他还是拒绝我了。”
“那他拒绝你了你还想什么呢?”
孟舒桐借着酒劲一股脑将那些今天因为见到裴燕闻而突然涌上来的某些想法给说了出来:“我就是觉得不甘心,我年轻漂亮,家里又有钱,他一个大学老师凭什么拒绝我啊,就算他觉得自己年纪大,那也应该是我嫌弃他甩了他才对,他凭什么啊你说,他不就是学历比我高点,长得好看点,气质好点吗?”
“……孟大小姐你到底是在损你老师还是在夸你老师啊?”
“哎呀我不知道,”孟舒桐捂额,“我一看见他就来气。”
“要不这样,你一直忘不了他不就是因为没得到过他吗?等你把他睡了,发现他年纪大了某方面不行了,中看不中用,那你是不是就能彻底死心了?”
孟舒桐浑浑噩噩挂掉电话。
酒意因为刚刚姐妹的话似乎又浓重了些。
她咬牙,果断取消了代驾,然后再停车场里晃荡晃荡,终于凭借着记忆找到了裴燕闻的车。
她对这老男人魂牵梦萦好几年。
就算得不到他,也要睡了他。
然后再拍拍屁股潇洒走人,最好是临走前指着老男人的鼻尖嘲笑他不行,留不住她这颗年轻的心。
有色心没色胆,死乞白赖好几年最后遗憾下场的孟舒桐因为喝了酒,再加上姐妹的几句话,争个人三观被重塑,变成了一个毫无底线的渣女。
她靠着车,雄心勃勃的等裴燕闻过来。
等男人有力顿挫的皮鞋声在停车场回荡时,孟舒桐的心跳也因为他的脚步声渐渐加速。
裴燕闻走到车子边时,看到的就是这么副景象。
年轻的女学生毕业已经两年,整个人从长相到气质都发生了不少改变,身上裹着的披肩顺着肩头滑落,犹抱琵琶的露出小臂,包括抹胸处似有似无,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中阴暗不明的沟壑。
“裴老师。”孟舒桐半掀眼皮乖巧的冲他打招呼。
刚刚在婚宴上那个白眼翻上天的暴躁女学生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裴燕闻扶了扶从鼻梁上滑下几毫的眼镜,抿唇轻声问:“怎么还没回家?”
孟舒桐仰头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我在等你啊。”
他垂眼嗯了声,“有事吗?”
“你现在没有女朋友是不是?”她直截了当的问。
“嗯。”
“为什么不找女朋友?”
裴燕闻终于皱眉:“你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孟舒桐唇角勾笑:“是不是因为我?”
裴燕闻撇过头:“你想多了。”
“既然是我自作多情那应该是我害羞啊,”孟舒桐蓦地笑了,轻佻的盯着他渐渐升温的耳尖,“裴老师你害羞什么?”
裴燕闻后退一步,答非所问:“你酒喝多了。”
他越是回避,孟舒桐越是能看出来他在心虚。
冲顶的酒气突然将理智全部淹没,孟舒桐踩着高跟一步步靠近他,裴燕闻被她闹得后退至车门,退无可退后被孟舒桐一把拉住领带,被迫低下头被她偷了个香。
裴燕闻整个人被唇间突然柔软的触感侵吞掉理性。
“裴老师,既然你没有女朋友,那有没有兴趣跟我约一炮?”
她硬着头皮将这句不知羞耻的话问出了口。
她问出口后就知道大概率也是拒绝。
但是至少亲到嘴了。
孟舒桐心想这波不亏,等他的一个拒绝。
就像是和之前在他家那样,直接推开她,然后摆出师长严肃冷峻的样子狠狠教训她一顿。
温文尔雅的大学老师却突然低声骂了句脏话,孟舒桐以为自己听错,正疑惑时被他一把抓过肩,天旋地转将她迅速反压在车门上,唇瓣被人暴躁且强势的攥住。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他轻叹。
温柔理智的防线不断被践踏,将他逼至崩溃的临界点,年轻的女孩子厚起脸皮来整个人明艳骄纵,裴燕闻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不打招呼就贸然送上门来,男人如水般温和雅致的内心压根经不起这样的挑拨和步步紧逼,纵使比她年长那么多,却还是整个人都被她牵引着男人本能的欲望。
☆、火葬场
怎么会有孟舒桐这样会勾引老师的学生。
又怎么会有裴燕闻这样连最基本的底线都受不住的老师。
感觉上来的时候连上楼开个房这么一会儿的路程都等不及, 裴燕闻直接将孟舒桐抱上车后座,原以为自己还能有几刻喘息的孟舒桐没料到撩拨的代价如此之大,虽然是她头脑发昏主动勾引, 可还是在被铺天盖地的气息覆盖住后慌了神。
裴燕闻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栗,撑起身体往下俯视她,镜片反着光看不清他眸中深沉的颜色。
“怕了?”他轻声问。
怕?
怕个屁。
她孟舒桐既然厚颜无耻的选择放弃矜持贴上来, 就没在怕的。
孟舒桐傲慢的笑了笑, 抬手抱上他的脖子,撑起头吻在他下巴上。
舌尖感受到他下巴微微的粗粝,孟舒桐不自觉舔了舔。
这一舔直接出了事。
裴燕闻整个压制住她, 手往下蓦地攥住她。
车厢内迅速升温, 狭小的空间让彼此的身体都敏感得不行,任何从唇中溢出的声响都会为这本来就暧昧至极的空气更添上几分爆炸的情/欲。
“老师……”孟舒桐断断续续叫他的名字。
这声称呼非但没让裴燕闻停下动作, 反倒让他眉头更紧蹙了半分,低凶着警告她:“别叫我老师。”
孟舒桐红着脸反驳:“我不叫你老师叫你什么?”
“叫/床。”
孟舒桐哼哼:“这又不是床。”
“再等等, ”裴燕闻低声说, “待会带你上楼开房。”
孟舒桐讥讽地笑起来:“没想到裴老师是这种人。”
裴燕闻皱了皱眉, 高风亮节的教师品德就这样被她当成玩笑说出来讽刺,任谁心情都不会好。
可他也只是愠了一瞬,随即好脾气的反问她:“小狐狸, 那是你哪种人?”
孟舒桐抱着他的脖子咯咯笑:“负责揭发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真实面目的正义使者咯。”
她说话句句带刺,从今天婚礼重逢,就没有一句不是在刻意惹恼他。
可孟舒桐就是看不惯裴燕闻这幅样子。
凭什么再次重逢时,只有她心生烦躁, 两年没见, 她以为自己肯定忘干净了,而事实证明当年的那个舔狗也确实进步了, 对着他的时候敢翻白眼敢甩脸子,只要他不开心,那她就开心,可是孟舒桐自己心里清楚,真正的放下不是这样的。
真正的放下应该是毫不在乎才对,她孟大小姐的白眼何其金贵,旁人想被她赏赐一抹眼色都还要排队,她心里头烦躁无比,尤其是在看到裴燕闻还是那副淡定斯文的样子,和两年前毫无差别,孟舒桐才发现,无论她的外表伪装得多么骄傲,伏低做小的永远只可能是自己。
她想要彻底放下,就要不留遗憾。
裴燕闻是她想要的,她很清楚这点,所以主动勾引了。
看着裴燕闻因为她柔软的身体和香甜的气味,以及她刻意放柔了像狐狸般企图勾引的声线而防线尽失将她压在身下做违背师德的事情时,她心中只是恶毒的觉得无比爽快。
温润干净的浅眸被染上欲念变得深沉无比,俊雅柔和的外皮被撕下沉溺在眼前狐狸精的美色中,孟舒桐刻意将低吟放大叫给他听,看着他越来越难受,又看他越来越享受。
原来狐狸精勾引纯情书生的时候会这么有成就感。
她偏不如他愿,咬他的耳朵,不甘心的叫他老师。
存心在道德的边缘试探,一声声带着嘤咛的老师叫得不单单让他的眉越拧越紧,渐渐地也勾起孟舒桐自己的羞耻心,她和他的关系似乎在此刻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禁断,这也让她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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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她娇嗔说,“你是不是年纪大了不行了呀?”
被说年纪大的裴老师闷哼一声。
与此同时孟舒桐脚趾蜷缩,不自觉将他的西裤裤腿抓皱。
舒服的电流徐徐划过身体,就算是满足了,她也不忘对眼前的男人倒打一耙:“这么快,看来老师你也不怎么样嘛。”
裴燕闻将她的裙子理好,抱着瘫成一团的孟舒桐上楼开房。
她闭眼不肯见光,裴燕闻索性将西装脱下盖住她的头。
之前在车上,因为地点不太好,所以稍许克制,这下开了房,成年男女之间再没必要玩矜持的把戏,还未等走到床边,孟舒桐就已被裴燕闻压在沙发上狠狠要了。
动作太大,两人一块摔到了地上。
柔软的地毯稍稍缓解了力道,背被蹭得有些痒,孟舒桐咬唇抱怨:“痒死了。”
裴燕闻和她换了个位置。
掌握主导权的孟舒桐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这样被他仰视,感觉身体毫无遗漏的被他藏在镜片下的眸子尽收,可之后在看到裴燕闻闭上眼睛,喉结不安的上下滑动,因为她每次的主动而闷哼出声时,孟舒桐像狐狸般那邪恶又做作的坏念头又升了上来。
狐狸精今天就要吸干书生的阳气。
她脸上还带着妆,唇膏早被吃干抹净,眼线和睫毛膏也早就脱了妆,却意外的褪去了原本精致端庄的妆感,平添了几分被人欺负过的残破与脆弱,颊边升腾的红晕早已盖过她的腮红,更加明艳妖娆。
裴燕闻有瞬间的恍惚。
曾经那个会为了看他一眼就在教室门口足足站上一个多小时的那个学生已经长大了,清亮的眼神也因为这几年的社会浸染而变得妩媚成熟,浑身上下都是成年女人的性感勾人的味道。
“老师,老师,”孟舒桐喘着气娇笑着问他,“你舒不舒服呀?”
裴燕闻:“……”
他不回答,她就一直问,非要他回答。
他睁眼看着坐在上方的她,明明已经快到顶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还想要反客为主给他难堪。
实在坏。
他喉结微动,闭上眼微不可查的勾唇笑。
被这样的小狐狸纠缠,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裴燕闻从来没想过会和她走到这一步,他很想责备她的不知羞耻,可内心深处越又被她牢牢勾住了魂,她越是妩媚,他越是沉溺,他越是想责怪,就越是想让她再主动一些。
男人的底线终于彻底被攻破,往日的温润不复存在,满脑子想到只有怎么让身上的小狐狸吃到教训,让她为自己的傲慢和轻狂付出代价。
孟舒桐没能得意多久。
她很快被裴燕闻彻底压制,除了嘤咛再也发不出任何清晰的语句。
后来又在浴室荒唐了一回,最后才勉强躺回床上,彼此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将对方直接吞进肚子里,之后的细节实在大胆又放肆,做过后就再不敢往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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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舒桐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
手机里好几十条未读消息,都是塑料姐妹发来的。
她抓了抓头发起身勉强从床上站起来,双腿还隐隐打着颤,孟舒桐低头按了按膝盖,回头看了眼还睡着的裴燕闻。
他光裸着上身,脸还是那张脸,锁骨和胸前却留下了她的痕迹,男人皮肤比较白,因而那些艳粉色的痕迹看上去十分明显。
孟舒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
扯平。
孟舒桐走到浴室,把淋浴开到最大,这才给姐妹回了电话。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