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雪花渐大了。
阿黛撑着船慢悠悠的前行,和尚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只新泥小火炉,煮着茶水。
没一会儿,茶火便沸了,扬着茶香。
此时,和尚开口了:“赵施主,你一身恩怨,不如放下,随我修佛,修得大自在。”
听得这话,阿黛嘴角一抽,这位法海和尚原来是在渡人啊,只是人家好好一个大将军,怎么就不是大自在。
而突然的,阿黛心神一动,却发现,赵佑的脉相为六脉俱克之相,乃断头之凶。
“天生红尘中人,快意恩仇走一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和尚的大自在不是我的大自在。”赵拓道,声音低低沉沉,有些暗哑,但能激起人心底凭听的**。
“没了命,又要如何自在?”法海反问。
“生,人杰,死,鬼雄,又如何不自在。”赵拓语气平静,但那一丝霸决之气让人荡气回肠。
“赵将军真是冥顽不化啊。”法海叹道。
“是和尚冥顽。”赵拓淡然的回道。
此时,船到了钱塘门码头,和尚挥挥衣袖,飘然远去,赵拓迈步下船,阿黛终是忍不住提了一句:“你六脉俱克,有断头之凶。”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赵拓说着,依然阔步下船,前面不远,一队军马早已等候多时,赵拓上了马,扬鞭而去,军马紧随,很快便消失在了雪幕之中。
阿黛摸摸鼻子,嘀咕了句,得,人家于生死根本不在乎。
此时,由远而近,一辆马车急驰而来,到得码头前,王成一身风尘,背着包裹下了马车,远远的就看到阿黛站在码头上。
“三妹,咱家有钱了。”王成一脸兴奋的道。
果然人傻钱多的样子。阿黛无语,但心情还是很高兴的。
第四十一章 得于失
第四十一章得于失
雪悄然落下的时候,刘氏带着孟氏和王靛正在屋里做针钱,经过大半年的相处,隔壁的宁母终于决定让宁采臣迎娶聂小倩进门了,只是女儿家嫁人,那嫁妆总是重中之重,女鬼也不例外。
而宁母还跟王家说好,到时,让聂小倩从王家抬出去,然后绕西湖一周,从巷子的另一头抬进宁家,到时办的热热闹闹的。
只不过,亲是定了,但迎娶的正日还没确定,主要是嫁衣这些东西一般都是要亲手绣的,而配套的东西也大多是小姐妹之间互赠,这里面主要讲个祝福和喜庆。
聂小倩只身到宁家,那可算得是不带一丝一线,所以,一切的东西都得从头来,时间就不好说了,总之尽快就是了。
而王家这边女人多,大家街坊邻里的,也算得是小姐妹,所以,孟氏和王靛自宁母的意思确定下来后,就开始帮着聂小倩赶制嫁衣。
便是另一边的许仙他姐,许娇容,也跟着一起忙活。
不过此时,刘氏等人手里忙活着,其实心思却是有些不定的。
这两天天冷,阿黛一早又说过,初雪就在今天。
而果然的,刚过午时,雪就开始飘飘洒洒的下了,阿黛也一脸笃定的驾船去钱塘门接人。
这接人的人去了,可等的人那心就更七上八下的了。
想着,刘氏站起身来,她决定去码头看看。
刚到门边,王继善从外面推门进来,他手里夹着书,是从同文书院回来。
自中了院试案首之后,王继善就能在书院里读书。
只是一来他觉得自己年龄大了,二来家计艰难,所以,他本来决定在外面找个账房先生干干的。后来,经于老先生介绍,王继善进了同文书院做训导,就相当于教谕的助手。
如此,他既能赚生活费,又不误读书,可谓是两全齐美。
当然,同文书院是府一级书院,收的学生至少都是秀才,或者便是功勋之后。本来,凭着王继善秀才的功名,做训导是有些不够资格的。
同文书院教谕是进士功名,由朝廷委派的,而训导一般是由府和县酌情任命,一般是要举人功名的。
只不过,王继善的情况特殊,他三十多年苦读,功底十分的深厚,再加上学子净街的事情,教谕沈槐沈大人,和知县李致正李大人,对他都颇为欣赏,再加上有于老先生的保举。
于是,最终由李大人将王继善举为茂才,在汉以前,茂才是可以直接封官的。当然,现在大齐,茂才是指有才学有品德之人,如此,进书院做训导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今天初雪,学院里的学子诗兴大发,书院便放了假,让学子们踏雪出游去了,而王继善同样也是掂记着跟孟无良初雪的约定,早早的回家了。
“怎么样?阿成回来了吗?”临头碰到,王继善就冲着刘氏问。
“阿黛去接了,也不知是不是真回来了?我这正准备去堤边看看。”刘氏道,坐在家里既不安心,倒不如去河边看看。本来,之前,她是要跟阿黛一起去的,可又担心孟无良和那坏鬼秀才来追债,家里就阿成媳妇和阿靛可不成。
“既然去接了,那就等等。”王继善冷静的道,心里却在做着,若是阿成没有回来,而孟家来追债时要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虚掩的门被“蹦”的一声推开了。
“亲家爹,不是我追债追的紧,实在是快年关了,我家里也没有余钱,这初雪了,该还钱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
孟有良在前,钱秀才在后,两人施施然就进来了。为了弄点钱,钱秀才跟进跟出的,倒也辛苦。
“已经去接人了,等等吧。”王继善。
“别是推托吧?”孟有良挑着眉毛。
“大哥…”一边的孟氏很是有些难堪。
“我说大舅哥,为了这点事情就这么翻脸,吃相太难看了啊,钱来了。”这时,王成大步进门,冲着孟有良道。
阿黛则一脸笑咪咪的跟在身后。
王家人看到王成出现,也是一脸欣喜,阿黛算的果然准。
“爹,娘,娘子,二妹,我回来了。”王成冲着家人打了个招呼,又朝着孟有良一摊手:“借据拿来,我这就还你钱。”
这厮一副财大气粗相,阿黛无语,她路上已经叮嘱大哥要低调了,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哥就是这性子。
孟有良自是忙不叠的拿出借据,他心里倒是挺高兴,虽然钱秀才说要是拿不到钱就帮他打官司,可普通的人有谁原意打官司呢,这衙门的门可不好进的。
他那日听商队的人回一为说王成亏的一塌糊涂,还当这钱拿不到了呢,如今能顺利拿到,倒是不想打官司的事情。
连忙把借据递给王成。
只是钱秀才却是微皱着眉头,他的眼微眯着,看着王成从孟有良手里接过借据,又从肩上的褡裢里拿出九个十两一个的银锭子,再看那褡裢还沉沉甸甸的,看来,王成这一趟去京城,还真是发了财了,这弄的他心里直痒痒,只可惜啊,机会没了,有些遗憾和不甘。
阿黛自进门,却是一直悄悄的盯着钱秀才,他眼中的不甘和遗憾自没逃过阿黛的眼睛,不过,刚才一路来的时候,阿黛已经探过自家大哥的脉相,从脉相上看,大哥是福相,一时间不会有什么问题。
再时刻提醒大哥防着他点。
此时,王成把银子递给了孟有良。
“好啊,妹夫啊,果然发财了,我这妹子以前可吃了不少的苦,你以后可不能亏待啊。”孟有良接过银子,哈哈笑着。
虽然,他从来没有把孟氏这个妹子当一回事,不过拿到了钱,心情高兴,这等送人情的话说说也无所谓的。
只是王家人却没人给他好脸色,包括孟氏。
孟有良便同钱秀才一起告辞了,他也知道,这钱毕竟是高利贷,拿出这钱,王家人心里肯定不痛快的。
“呸,便宜他了,借的时候才十两,这也不过大半年功夫,就涨到九十两,太黑了。”王靛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愤愤的道。
“就算他得了钱,一会儿也要破财,有的钱得了也会失去。”阿黛突然道。
“啊,什么意思?”孟氏道。
而就在这时,门外的巷子里传来一声惨叫,正是孟有良的叫声。
第四十二章 人心更险
听到门外的惨叫,王家人相视一眼,孟氏更是快一步的冲着到门口,众人自也跟着出了门。
此时,青石巷口,已围了许多人。
一些人也还在打听着:“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
孟氏先挤进人群里,才发现,孟有良抱着小腿坐在地上,此时撒开的裤腿里,小腿一片血肉模糊。
而孟有良边嚎边恶狠狠的道:“谁家的狗?谁家的狗?我跟他没完!!!”
听这话,显然正是被狗咬了。
正说着,一条狗从人群外窜了出去,浑身赃兮兮的,那毛色已分不出是黄色还是褐色,肚子上的皮松松的垂挂下来,看不见肉,勾勒出一身骨格,正朝着远处奔去,一会儿就没影了。
这怎么看都是一只野狗。
“是野狗,原来都在山那边找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这里来了。”人群里有人道。又说:“孟掌柜,你还管那些干什么,赶紧着让人带你去处理伤口啊,这被狗咬,弄不好可是要得疯病的。”
“正是,孟兄,先不是算这些的时候,赶紧着,还是去药堂处理了伤口再说。”一边的钱秀才一本正经的道,又冲着边上两个孟氏粮行的伙计道:“你两个死人哪,还不赶紧着去借块门板,送你们东家去药堂。”
孟有良今天是来讨债,自是要带着两个孔武有力的伙计,自也做好了讨不到钱,发生争执的准备了。
如今倒是派上这用场了。
两个伙计连忙去借门板。本来借门板的最好对象是王家,毕竟是亲戚,但他们两个知道东家今天是来讨债,而且还是高利贷的债,自然觉得不太好向王家开口,于是便冲着一边的杂货铺的东家娘子借。
只是孟有良平日里偷奸耍滑,大斗进小斗出的,更有着孟无良的外号,竟是没人家愿意借门板。
“阿成,把家里的门板卸下来,然后你跟着一起去看看,顺便把门板带回来。”倒底是亲戚,孟无良平日可以无情,但王家这边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
两个伙计抬着王家的门板,心里也不由的腹诽,东家做事太不地道了。
随后王成就陪着孟有良等人去了医堂,顺便把门板带回来。
人群便散去了。
“倒叫阿黛说中了。”刘氏看着远去的背影颇有些感触的道。
王靛本待要幸灾乐祸的嘲讽几句,动了动嘴唇,看了看一边的孟氏,终是抿了抿嘴没说话。
经过安家的事情,王靛的性子倒底不象以前那么肆无忌惮,要是以前,王靛这时候定然是挖苦嘲讽孟无良几句,而不象现在只是抿抿嘴,想着会不会让大嫂为难。
阿黛也说不清这对二姐是好还是不好,成长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在现在付出,就在以后付出。
真正能懵懵懂懂过一世的人很少,就算有,其实人家心里明着呢,只是学会了难得糊涂罢了。这已经是反朴归真的境界了,人生到得这时,方能求得大自在。
“阿黛,你怎么看出孟大哥会破财的?你刚才又没给孟大哥把脉。”这时王靛不免好奇的问,阿黛能通过脉相断人吉福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刚才阿黛并没有给孟大哥把脉啊。
“太素秘法,是医相,它包括望闻问切的,而脉相六部同人的五官面相各有相对,自也能看出一些。”
阿黛说着又道:“再说了,上回胡家的事情,不也是因为得了意外之财,结果就打碎了我的酒的事情,我曾听人说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而孟家大哥得到的是不义之财,天道必然会减损以助不足之人,所以我才那么说,只是倒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阿黛笑嘻嘻的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句话意义深远,并不是阿黛这么浅显的解释,但其实这话的根本就是天道对于得失之间的一种平衡。
所以,阿黛这么说也并没有什么错。
听得阿黛这么说,王靛点点释然,这么一说,便无甚稀奇了。
这时,远处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刚才跑远的野狗不知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嗅了两下,又跑远了。
“这野狗真凶。”王靛嘀咕了一句。
“恶狗虽凶,但不及人心险。”这时,一直站在隔壁门口的聂小倩突然的道。
“怎么了?”王靛好奇的问,明摆着聂小倩这话是话里有话了。
聂小倩冷着一张脸道:“其实,那恶狗是冲着钱秀才去的,结果钱秀才却暗中推了孟掌柜的一把,野狗这才咬了孟掌柜,那孟掌柜在慌乱之中竟毫无察觉。”
她之前正好站在门口,虽然离的远,但她是鬼,钱秀才暗中使的手段自是瞒不过她的。
听着聂小倩的话,王继善不由皱了眉头。
阿黛也咋巴了一下嘴,之前在屋里,她已经看出来了,这点破财对于孟有良来说只是小事,不就是吃点小苦头,花点治病钱,而对于孟有良来说,更大的祸事在后头。
孟无良的肾脉为阳中生阴,这种脉相主有外情,当然,这种脉相对于男子来说是桃花运,说不得还是求之不得的。只是,于此脉相相承的,孟有良的肝部脉相却是破财争讼之相,这二者相结合就不是好事了。
而再观那钱秀才的脉相,知其性情,乃是险恶奸曲,谄诈邪佞,反道悖德,小则是贱人,大则是逆天,最是凶恶之相。
可以说,孟有良争讼之相必于钱秀才有关。
本来,孟有良再怎么也是自食恶果,阿黛并不想理会,只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孟有良可以无义,但自家大嫂怕是做不来无情。从大嫂刚才冲出来的情形就能知道了。
而亲戚之间,有些东西就算是你想避,却总是有些牵连的。
所以,阿黛之前就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提醒一下大嫂。
当然,这并不是为了孟无良,还是因为大嫂,王家这些年,最困难的日子正是靠大嫂的嫁妆顶过来的,虽然大嫂懒了点,但那也是因为大嫂看不到希望,总的来说,孟氏于王家是有恩义的。
没想到这会儿,聂小倩倒是先点出了钱秀才的险恶用心。如此,这事情倒不用她在提醒什么,大嫂肯定要跟孟无良说。不过,阿黛估计,就算是自家大嫂提醒,怕也没什么用,孟无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不会信大嫂的话。
“这可恶的钱秀才,我过两日就跟我大哥说说,这等人沾惹不得。”果然,聂小倩的话让孟氏一阵竖眉。
“就怕你这话你大哥不信,说不得还会说我们挑拨离间呢。”刘氏嗤着声道,她活到这个岁数,一些事情看得更要分明些。
孟氏有些悻悻,知道婆婆说的不错。
“该说的还是得说,听不听自在你大哥自己身上,天道自有其数。”王继善道。他一向讲究的是坦坦荡荡。做不做在己,信不信在人。
“嗯。”孟氏点头。
第四十三章 京城谣言
雪还在下,过了一会儿,王成一手扛着门板,一手还提着几包卤菜,还有一刀肉进门。
显然的,今天晚餐是要好好的加餐了。
上好门板,一家人进了屋。
说起孟有良的伤势,王成道:“是去百草堂看的,百草堂的董大夫那可比大伯下手狠心多了,一翻诊治就收了大舅哥整整二十八两银子,再加上怕染上疯病,董大夫接下来几天还要上门复诊,又去了十几两,大舅哥从我这拿的钱还没捂热呢,就去掉一大半了,这是何苦来哉。”王成咧着嘴,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那我明日去看看大哥。”孟氏还记着聂小倩的话。
“嗯。明日我跟你一起去,去之前,先去成衣店买两件新衣裳,首饰铺子那里也去挑两样,另外包几个红包带着,回家也长长脸面。”当初出门时,孟氏把她仅有的手镯拿出来,而王成在京城最困难的那段时间,正是靠这只手镯挺下来的。
如今,王成自要承诺对孟氏的诺言。这是要让孟氏衣锦还家了。
虽然王继善在这方面一向讲究低调,但这阿成媳妇,王家实在是欠她良多,因此,也是微笑的点点头。
倒是让孟氏红了眼眶,到得王家这些年,她第一次感到王家人对她的重视,于是心里为为她自己一向以来的懒散红了脸。
她心里也明白,以前不是不重视,而是贫贱之家百事哀,又哪里顾得着别的。
“对了,我刚回来的时候,路过大伯店里,请了大伯一家一会儿过来吃饭的。”王成又道。
“嗯,应当的,这些年,你大伯没少照顾我们。”王继善点点头。
随后一家人才真正坐下,听王成说他这一趟京城之行。
其大致内容同聊斋王成的内容相当。
起先,正如先前回来的人所传,葛布价格大跌,王成最后买了鹌鹑,又发生内斗。
“那一批鹌鹑斗到最后只剩下一只,我当时恨不得直接把它炖汤算了,还是店东家劝我说,拿鹌鹑去街上的斗场试试,于是我就带了那只鹌鹑去街上斗场,可没想这鹌鹑所向无敌啊,连成王爷的鹌鹑都败在我那只玉鹑的脚下,最后成王爷看中了我的玉鹑,花了六百两买下,其实我当时还卖快了,店东家跟我说,我再要抗抗,八百两成王爷也会要的。”王成说着,还咋了咋舌,显然有些可惜了。
六百多两银子,对王家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如此,王成这一趟京城之行,还真说得上是跌宕起伏,成果丰硕。
“那你回来打算干什么?”王爹激动了一下最先冷静下来,自不能再让王成象以前那样游手好闲,要不然,再多的钱也能败掉,当年的王家,是何等的家财万贯,最终还不是破落了。
“这几天夜里,我梦到胡婆婆了,她告诫我,若是不勤奋努力,这钱财来的快去的也快,所以,我也想了,打算用一半的钱买些田地,再用一半的钱买个铺子,我想开个酒肆。”王成道。
酒肆不是酒楼,在这时代,若说酒楼是阳春白雪的话,那么酒肆就是下里巴人,一些落魄的侠士或者异人,就最喜欢流连酒肆之间的。
酒肆不象酒楼那样考究,它的饭菜讲究的是实惠,当然了,若是味道好的话,那生意肯定能更上一层楼就是了。而气氛讲究的是热闹,可以大声说话放松的那一种。
阿黛明白了,总之大哥还是要追寻他心目中的高人。
不过,大哥文不成,武不就的,也就身边还有几个狐朋狗友的,开酒肆也算适合。只是钱塘之地酒肆众多,要想出头也并不容易。
想着,阿黛不由的用气机探了探大哥的脉相,太素秘法里,脾气滋养万物,代表田宅和财运,而大哥脾部脉相轻浮而缓迟,正应和脾气滋养万物的特点,为食禄魁肥之相,这么说来,这生意大哥做得,想来大哥自有机缘。
而王爹想了想,也觉得这事情适合王成,至于成不成功,王爹倒没有阿黛想的那么多,这世间之事,最难得的是努力和坚持。
王成这前虽然发财,但在王爹看来,运气的成份更大一点。如今,王成能沉下心来做点事情,这就是进步,而只要王成坚持下去,他相信会成功。更何况,就算是失败了,还有买的田地,至少吃饭不成问题,怎么都比现在好的多。
所以,不如让这小子去踢腾一下。
于是,王成开酒肆的事情就基本定了下一来。
阿黛心里倒想着,等大哥的酒肆开下来,让大哥找个说书的,别的不说,她肚子里一肚子的聊斋故事,到时也能成为大哥酒肆的一大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