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真是佩服他的心思敏锐,轻轻回他:“我现在在忙。”
“嗯,我只是告诉你,晚上可能不过去了,手机明天再给你。”
岑欢心头一阵失落,不自觉脱口道:“你不来了?”
“怎么?刚才还气得不行,现在又想我来?”
“……”
“明天你下班我来接你。”他说完又补充一句,“刚才你下车被她看到了,虽然没看清楚是你,但你小心点。”
话落便挂了电话。
——————
(还有更新~亲门有月票的砸月票吧~~谢谢各位啦~嘿嘿~)
东岑西舅,偷情的狐狸精(3000)
她?
岑欢望着暗下去的屏幕,回想藿莛东最后那句话的意思,眉头不自觉微蹙。
那个她应该是指他的未婚妻向朵怡吧?
怎么会这么巧刚好被她看到?
——虽然没看清楚是你,但你小心点。
她默念着这句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就像背着女主人和男主人偷情的狐狸精,现在被女主人抓了包,所以狐狸精要四处窜逃了么?
梁宥西自她接电话起便一直盯着她的脸,不曾移开过视线。
他看到她在听到电话那端的人说话时情不自禁的眉飞色舞,连嘴角也微勾,而耳根泛开一片红晕,神情似羞似嗔,完全一副陷入蜜坛中的小女人姿态。
不论男女,只有在接到心爱的人打来的电话时才会露出以上种种表情,而那晚她默认她心里的人是她小舅,那么,现在电话那端的人必然也是他了。
只是那晚那个男人还臭着脸袖手离开,而她还故意让他假扮她的男友去骗他,怎么这会只隔了两天的时间,这两人的关系便突飞猛进,发展到这般亲密的地步了?
两人心思各异,谁都没开口。
“岑医生,”声音自外头传来的同时诊断室的门被推开,小孟走进来,一见里头的情景立即吐了吐舌,讨好的冲梁宥西笑道:“不好意思,梁医生,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不过我是要岑医生有事。”
“什么事?”岑欢回神问她,也懒得纠正她和梁宥西之间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反正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哦,特护病房的病人血压增高,还喊头疼,让你过去给他看看。”
特护病房?那不是意味着要见到向朵怡?
岑欢皱眉,却也站起身。
“亲爱的,明晚我妈约我们吃饭的事就这么定了,你下班后回家好好睡一觉,我到时候去接你,今晚突然想起有事就不陪你了,千万不要太想我。”梁宥西在她错愕之际飞快倾过身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开,速度之快,让岑欢连给他一耳光的时间都没有。
“哇,岑医生你好幸福哦~”小孟盯着岑欢的唇眼冒红心。
岑欢嘴角抽了抽,心里气得不行却又有口难言。
“原来你和梁医生的事连席院长都知道了?天啊,那你们不是很快就要结婚了?OMG~这下真的不知道要死多少颗未婚男女同事的心了。”
“你的心没死就好,赶紧做事去吧,乖~~”她摸小狗一样拍拍小孟的脸,然后走出去。
************************
给向嵘开了针剂降压,岑欢见他还是头疼,于是给他做头部的穴位按摩。
这是她在伦敦上班时一个英籍华人教她的,对方是从医五十年的老教授,对人体穴位很有研究,尤其擅长利用穴位按摩来缓解各种头疼的症状。
“岑医生,没想到你不但医术高,连手都怎么巧。”向嵘闭着眼感觉她在自己头部几个穴位来回揉捏按压,原本疼得厉害的感觉渐渐被一股舒服的舒适感取代。
岑欢微笑,又给他揉了会后才停手。
“其实按摩穴位不难学,只要有耐心和恒心,您老都可以学会。”
向嵘笑着摆手:“别说我老了不行了,就是小朵,她也不一定学得来。”
他看向伫立在窗旁的女儿,连唤了好几句向朵怡才回头看来。
“爸,什么事?”
“小朵,你怎么从刚才进来就一直不说话,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向朵怡是在藿莛东那里受了气,所以黑着脸。
藿莛东不爱她,她心里委屈,可这么丢脸的事情她怎么和父亲说?
她摇摇头,说了句没事。
“不舒服就让岑医生给你看看,莛东是她小舅,往后你和莛东结婚,你就是她的小舅妈,关系这么亲,别和外人一样见外。”
向嵘话一落,向朵怡和岑欢两人同时一震。
向朵怡是想起了藿莛东那句他永远不会碰她,所以婚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讽刺。
而岑欢却是被那个小舅妈的称呼给刺到了,同时也意识到,向朵怡才是最终会和小舅结婚的那个女人。
她心头一痛,脸色不自觉白了一白。
“我可以叫你欢欢吗?”向朵怡突然问她。
岑欢微讶。
从进特护病房开始便她便一直留意向朵怡,见她只是心事重重的呆望着窗外,并没有盯着她看,她确定向朵怡并没有看清楚从小舅车上下来的女人是她。
只是她突然跟她套近乎是怎么回事?
她点头。
向朵怡朝她走来,却看向父亲:“爸,我和欢欢出去聊几分钟。”
“好,我这有人照顾,你们去吧。”
岑欢不知道她要和自己聊什么,心里有些忐忑,隐隐觉得不安。
离开病房,向朵怡走在前头,在一个转角口停下来。
“欢欢,”她望着岑欢,语气异常的温和,“你前几年都在国外,我一直没见过你,也不知道你和莛东的感情原来那么好。他的手机里唯一存着的一张照片居然是你的,而且还是你睡着时的照片,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在听到向朵怡说她和小舅的感情原来那么好时,岑欢心里狠跳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蹦出来。
那次她抢小舅的手机并没在里头看到自己的照片,还以为是自己向朵怡看错了或者自己听错了,现在看她说得这么肯定,难道小舅手机里真有她的照片,她没看到是因为被删掉了?
岑欢心思数转,一会后才回她:“向小姐,如果你确定自己没看错,那张照片的确是我的,那么应该是几年某一次我借用小舅的手机时,我同学拿来拍着玩儿我忘了删除才保存下的。”
向朵怡皱眉:“是这样的吗?”
岑欢轻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向朵怡盯着她,目光忽地落在她的领口,眼神一下变得犀利。
岑欢被她看得发毛,不自然的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问她:“向小姐还有什么事么?如果没有那我就回办公室了,我现在是上班时间。”
向朵怡抬眸望着她,说:“你身上这套衣服是香奈儿的秋装新款,我一眼看到就很喜欢,只可惜颜色不搭我的肤色,但穿在你身上却非常漂亮,我真的好喜欢,你能不能脱了制服让我欣赏一下?”
向朵怡这番话让岑欢毛骨悚然。
她确信向朵怡是没认出她的脸,但却认出了她的衣服,所以才会这么要求。
她暗自深呼吸,努力镇压激动的情绪神色不变道:“衣服是朋友送的,我也挺喜欢。”顿了顿,她又说:“我还有其他病人没去看,先失陪了。”
“等等。”向朵怡叫住她,问:“欢欢,你了解莛东吗?”
岑欢背对着她勾起一抹讥笑,“向小姐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了不了解莛东,我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情。”
“他是你未婚夫,知道他事情的人应该属你最多吧?你都不了解,我又怎么会了解?我都和他那么多年不见了。”
向朵怡望着她的背影,终究没忍住番到舌尖那句话:“欢欢,你两个小时之前,有没有和莛东见过面?”
岑欢知道她是怀疑自己了,也懒得再去编造借口,直说道:“我来上班时在路上碰到小舅,当时我快上班迟到了,所以让他开车送我来。向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
向朵怡想起自己问藿莛东要解释,可他却三缄其口,难道不是因为他心虚不知道说什么,而是因为从他车上下来的是他外甥女,他才没什么好说的?
可他为什么不说清楚?如果他告诉她从他车上下来的是谁,她就不会怀疑他有别的女人,也不会说那些话难听的话了。
岑欢见她脸色数变,也不知道是信了自己的说辞还是怎样,怕她再拉住自己问个不停,这次她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便径直离开。
向朵怡望着她的背影,心头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错怪了藿莛东,还是……她用力甩甩头,挥去脑海里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长吁了口气,往病房走去。
——————
(明天继续。。。。)
东岑西舅,我不玩了(3000)
回到诊断室,岑欢心事重重的伏在办公桌上,想起方才向朵怡那副咄咄逼人的脸孔,越发觉得自己和小舅这种状况是偷情。
她真是捉摸不透小舅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他明明有了向朵怡,而且都快要和她结婚了,却还来招惹她?而她也真是,明知这一切都没有结果,为什么还一再沉沦?
可他毕竟是她爱了这么多年,并且至今仍深爱的男人。往常只要他肯愿意和她说话,她都能乐半天,更何况如今是他放下舅甥之间的血缘羁绊主动来找她,她不论如何都无法拒绝她的诱惑。
想起向朵怡一再强调小舅的手机有她的照片,她赶忙掏出手机来研究,结果一样没找到。
正纳闷照片一事到底是真是假,手心里的手机这时响起来览。
她被突兀的铃声吓了一跳,目光望向屏幕,看清楚来电人时眼里迅速窜过一抹惊喜,立即接听,而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柔柔的童稚声。
“妈咪,我是橙橙。”
岑欢心头一软,不自觉的微笑:“乖女儿,怎么今天没睡午觉?”
“妈咪好几天不打电话,橙橙和叔叔都想妈咪。”
女儿的抱怨让岑欢一阵心虚。
从和小舅一起回老家的那天起到现在,她是有好几天没打电话给女儿了。
“橙橙,妈咪工作忙嘛,可妈咪心里是想着橙橙的,宝贝不要生妈咪的气哦。”
“那妈咪什么时候回来?橙橙好久好久没看到妈咪了。”
这个问题把岑欢问住了。
眼看着再过两个多月就过年了,可她还没勇气和母亲说女儿的事情。尤其是现在又和小舅牵扯不清,如果把女儿接回身边……
她打住思绪,不敢再往下想。
“岑欢,你还在听么?”温柔的男声传来。
岑欢叹口气,轻轻道:“秦戈,我还没和我妈说橙橙的事。怎么办?”
电话那端的秦戈顿了顿,突然问:“你和他见面了?”
岑欢心头一惊,还没开口又听秦戈说:“不要说谎,不然我会生气的。”
她无意识的握拳,嘴唇掀了掀,却开不了口。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见过面了?”秦戈从她的沉默中察觉出一丝端倪,等了会仍没见她回,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我就知道会这样。”他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似夹杂一丝讥诮,“你虽然是因为你父亲才回去,但你心里却一直记挂着他,这几天你没打电话回来,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秦戈猜得这么准,岑欢几乎要以为他在自己身上安装了什么可以监视她一举一动的高科技软件,又或者他在她周遍布了眼线监控她。
“岑欢,你忘了你当初生下橙丫头时说过什么?你又是为了什么自她出生便一直吃素?你明知道和他不会有结果,却还纠缠不清,是想毁了橙丫头么?”
秦戈语气急促,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怒意。
岑欢脸色刷白,怕女儿在一旁听到他那些话,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离开他,岑欢。不只因为你们有血缘的羁绊,更因为,他不爱你。你这样只会毁了自己,而到时候橙丫头怎么办?”
“你好自为之。”
秦戈语毕挂了电话。
岑欢握着手机,想起秦戈那些话,心头一点点发冷。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如果继续和小舅纠缠不清,必定会被人知道,到时天下人都会知道她和自己的舅舅乱伦。
虽然她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可女儿呢?父母呢?
她不自觉的握拳,指甲陷入掌心,尖锐的疼痛在心口蔓延开时,她做了个决定。
***************************
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岑欢一走出医院,便看到藿莛东开着朝她而来。
车子在面前停下,她却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只是敲了敲车窗。
车里头的藿莛东一阵困惑,降下车窗道:“先上车。”
岑欢面容平静的摇头,随即把手里已经取出自己那张电话卡的手机,透过降下的车窗扔到他的副驾上。
她这诡异的举动让藿莛东皱眉。
“什么意思?”他望着她,语气转冷。
岑欢深吸口气,缓缓道:“小舅,游戏到此为止吧,我不玩了。你的手机还你,以后希望再见面,我们只是普通的舅甥关系。”
她说完没做半秒的停留,转身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钻进去。
藿莛东望着出租车远去,俊颜瞬间阴沉,脚下油门一踩,跟了上去。
车上,岑欢控制不住眼眶里不断往外涌的泪水。
为了女儿和父母,她决定斩断这份错误的感情。可在这样做时,心头却犹如撕心裂肺一样,疼得难以复加。
她那么爱他,曾经不顾一切只为和他在一起,可如今却要亲手将他推开,天晓得她有多么痛苦。
可她不得不这么做。
出租车在公寓门口停下,她付了钱匆匆下车,浑然不觉一辆黑色的汽车也在公寓门口停下,而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梯门打开,里头的人一出来她便走进去,而梯门吻合到一半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强行撑开梯门,岑欢只觉头顶一阵阴影罩下,惊慌抬眼,对上一双森冷的黑眸。
她呼吸一窒,下意识往后退,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挪动分毫。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藿莛东盯紧她,声音如同千年寒冰。
岑欢心慌的垂眸,大口大口的吸气来缓和胸口翻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