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除了其中一道菠萝古老肉是荤菜外,其他都是素菜,连汤都是蘑菇汤。

岑欢知道他无肉不欢,而其他几道菜明显是为她准备的,不由心头一软,乖乖坐下来安静的吃饭。

饭后她见时间还充裕,主动包揽刷洗碗筷和清理厨房。

而藿莛东坐在客厅的沙发,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脸上的表情有些深沉。

“我要走了。”

岑欢和他打招呼,他回过头来,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我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上班了,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只耽搁一会,过来把这个吃了。”他扬了扬手。

“什么东西?”岑欢困惑的走过去。

藿莛东不语,却摊开掌心,而里头躺着一粒小药丸。

岑欢脸色刷白,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他,眼里的受伤和难受明显的从那双眼眸里流露出来。

两人静静的凝望彼此,良久后岑欢才牵了牵嘴角,淡然的从他手里拿起那粒药丸,也不喝水,就那样往口中一扔,硬生生吞下去。

结果药丸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呛得她眼泪水都冒出来。

藿莛东神色一变,端水递过来,岑欢却不接,慌忙转过身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岑欢,”藿莛东即使拽住她的手腕,语气有些无奈,“你别生气。你也知道我们——”

“我知道我不能怀孕要孩子。”岑欢抢先打断他,语气急促,“以我们的关系,倘若怀孕把孩子生下,将来孩子不是智障就是残疾,或者基因突变成怪物。所以就算你不买事后避孕药给我吃,我自己也是准备要去买的。几年前不就是我自己去买来的?我懂。”

她语气平静,藿莛东却明显感觉到她的怒气。

“我走了。”她甩开他的手。‘谢谢你的‘热情’款待!”她一语双关,语气满含嘲弄。

藿莛东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她果断拒绝,“被你未婚妻看到影响不好,我自己打车去就可以了。”

藿莛东脸色沉下来,沉吟了会后道:“那我明天让人给你送辆车过去,免得你以后难等车。”

“无功不受禄。”

她一再的拒绝激得藿莛东心头火起,“岑欢,你能不能别这么犟,别老是和我针锋相对?我送你就收下,这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

岑欢冷笑,回过头来望着他,“小舅,是不是你对每个和你上过床的女人都这么大方?第一次我和你上床你送我一套房子,这次你又送我车子,那下次是不是就该什么珠宝首饰了?“

藿莛东眯眸:“你以为我送你这些是因为你和我上过床?”

岑欢不语,望着他的眼神却分明透露着这个意思。

藿莛东神色冷下来,“想和我上床的女人多不胜数,我根本不用送她们任何东西,你是我唯一送过东西的女人。”

岑欢冷哼:“那我岂不是让你损失了一大笔?要不要多做几次捞回本来?”

藿莛东盯着她,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拳。最终一言不发的从她身边走过。

他的漠然让岑欢怒火高涨,随手将手里的包砸过去。

藿莛东像是知道她要砸东西过来一样,回头将包稳稳接住扔回给她,随即沉着脸走向卧室。

“藿莛东你这个混蛋!”岑欢瞪着他的背影,气得眼都红了,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举起包对着他的背就是狠狠几下砸下去。

藿莛东原本就是不想和她在争吵才决定回房冷静的,没想到她还追上来无理取闹,当真是将他心头的怒火统统勾了出来。

他转身撅住她的手腕,将包抢下扔得远远的,随后将她压制在走廊的墙壁上,双手捉住她的反举过头顶,深邃的黑眸恶狠狠的逼近她:“再闹你今晚别想去上班!”

岑欢见识过他比现在更凶狠的一面,又怎么会怕他这点威胁。

手脚被制住动弹不得,可嘴还是可以反击的。

之前没舍得在他身上多留几个齿印,现在却是绝对不会口下留情了。

她冷笑,头一偏一口咬在他的左手臂上。

藿莛东没想到她还会咬自己,不过她除了趁他不备咬他外,似乎也没其他攻击他的法子,不禁又气又怒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属狗的么?”他铁青着脸去撅她的下颌,却又怕害她脱臼而不敢太用力。

结果岑欢非但不松口,反而咬得更起劲了,连口中弥漫开血腥的味道仍不松口。

藿莛东见状黑眸一眯,大手一把扯开她领口的纽扣,顺势伸入,握住一只丰挺用力捏住。

岑欢没想到他这么流氓,惊呼一声脸红耳赤的去拨他的手。

藿莛东淡淡瞥了眼被她咬出血的手臂,举到她眼前压低声音威胁:“下次再咬,我做得你下不了床!”

此时他的那只手已经探入她的胸衣,揉捏着她敏感的顶端。

岑欢又羞又怒,理智统统被怒气给淹没,伤人的话控制不住的脱口而出:“别把自己说得那么行,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是悠着点,免得到时候出现不举或早泄什么的,还要跑到泌尿科去就诊,那就丢人了!”

一大把年纪?

藿莛东额头青筋一跳,铁青着脸不怒反笑。

“既然你这么怀疑我的能力,那我们不妨花一晚上的时间来试试我到底行不行。就从站着做开始如何?”

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他俯身粗暴的吻下去,手上也没闲着,三两下剥掉她的裤子。

岑欢只觉身下一凉,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当真是惹毛了他,后怕的想逃,可身后是冰冷的墙壁,前面是双目喷火的男人,她根本就无路可退。

“别……”换气时刚吐出一个音节又被吻住,她拼命挣扎,可越挣扎却激发了藿莛东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他抬高她一条腿盘上自己的腰固定住,随即拉下西裤的拉练,没有任何前奏的,他扶着自己怒张的勃发对准她,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刺到底。

岑欢僵住。双手死死掐住他的手臂,美目圆瞠。

藿莛东也不看她,头埋在她胸口,边亲吻她挺立的顶端,恶劣的以齿端啃咬,边激烈的撞击,一下比一下凶狠,以行动证明他有多行。

岑欢被折腾得欲哭无泪,身子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的起伏,被他顶得五脏六腑都似要移位,他却偏偏还不够,变着法子来折磨她,细长的手指刺入她口腔里,模仿身下的动作冲刺,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这一幕有多淫糜。

她以为自己会难受得痛哭流涕,可耻的是身体里竟然滋生出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快感,到最后强迫不似强迫,反倒成了她缠着他不餍足的需索,如同向大人要糖果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到那点甜头。

战况从走廊一路辗转到卧室,强烈的情潮爆发时,岑欢一次次抱住藿莛东的头唤他小舅,而后者在她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呼唤声中,淋漓尽致的释放在她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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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性能力被质疑的男人惹不起。。。。冲动的女人伤不起~更晚了~我有罪~~~)

东岑西舅,管太多,你失去的就会越多(3000)

夜色降临,室内的光线暗下来,周遭一片寂静。

岑欢全身发软,伏在床上一动不动。

身后的男人探出长臂去揽她的肩,她心里一个激灵,以为他又要来一次,连忙转身,语气可怜的哀求:“小舅,别来了,我好累~”

望着她的黑眸一闪,“你不去上班了?”

上班?

说到这个岑欢就气得眼眶发红:“我这个样子上什么班?你折腾死我算了!”

藿莛东轻哼:“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下次不定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岑欢自知理亏,扁着嘴没再吭声,却满脸的不快。

藿莛东望她一眼,坐起身下了床,然后一把捞起她。

岑欢惊呼一声,双臂本能的楼住他的脖子,见他抱着自己往浴室走,以为他又要搞什么鸳鸯浴,吓得脸都白了,挣扎着想要下来。

“别动!”头顶落下的声音低沉暗哑,透着一丝危险。

岑欢怕他再乱来,哪会乖乖不动,边挣扎边乱骂:“混蛋,放我下来,你这个大淫魔~”

大淫魔?

藿莛东眯眸:“你再乱动,我就再淫一回给你看看。”他揽住她的腰按向自己已然抬头的勃发。

岑欢身子一僵,老老实实任他抱着不敢再动。

心里却想,以后打死她她也不会再说之前侮辱他那方面不行的话来挑衅他了,那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现在还没到八点,清理干净我送你去上班。”藿莛东垂眸瞥她一眼,抱她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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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医院的住院大楼时,时间是八点零七分。

岑欢早在车上时便打了电话给要和自己交接班的同事,让他多等自己十分钟,所以一下车连再见都没和藿莛东说,便匆匆跑进了住院大楼。

藿莛东透过车窗目送她的身影消失,这才收回视线发动车子。

只是一抬眸,却望见车前站着一道纤细的人影。

他微微拧眉,看着那道人影走到副驾旁,拉开车门也不问他便做进来。

“我刚从你家过来,看到和你一样的车觉得好奇,所以过来看一眼,没想到车主还真是你。”向朵怡望向他,“莛东,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么?”

藿莛东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目光直视前方:“解释什么?”

“刚才从你车上下去的那个女孩子,我都看见了。”只是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藿莛东转过头来,目光冰冷:“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向朵怡被他漠然的态度激得拔高声音,神情透着愤怒:“我看到我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想要个解释,你却说那又如何?藿莛东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置我于何地?”

藿莛东神色一冷,微拧的眉越发紧蹙。

“我的事不在你关心的范围内,你若想做藿家少夫人只管做,我不会不同意,但除此之外,你想要的别的我都给不起。”

“什么意思?”向朵怡心头发冷,“你想让我守活寡?”

“我说过你是自由的,离开藿家或是留下来随你选择,不过我事先申明,我永远都不会碰你。”

向朵怡脸色全白。

他愿意和她结婚,却永远都不会碰她,那不是比守活寡更残忍?

“你也可以拥有你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何必吊死在我身上?”

向朵怡冷笑,被他气得全然不顾以往在他面前塑造的温柔形象,骄横的一面完全露出来:“你是想劝我放弃你,离开藿家?”

“听不听由你,你的事本来就和我无关。”他冷下声,眉间隐隐浮现一丝不耐。

“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有哪点不好?我家和你家是世交,虽然没你家财势大,但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况且我对你死心塌地,你父母也很喜欢我,只有我才是最匹配你的,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我?”

藿莛东不想和她继续谈下去,沉声道:“下车,我还有事。”

向朵怡目光定定的望着他,眼里交织着满满的爱怨。

为什么会有这么冷漠的男人?

她守着他三年多,一直盼着他能回头看她一眼,可她等来的是什么?是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

“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查出刚才从你车上下来那个女孩子是谁的。”她语气坚定,随即打开车门。

“管太多,你失去的就会越多。”

身后淡淡的声音飘来,她僵住,然后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再回头时,车子已经远去。

晕黄的灯光下,她一张脸比惨白的月光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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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完回到诊断室,瘫在软椅上一动也不想动,包里的手机响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她压根没有要接的意思。

偏偏敲门声传来。

她头疼的闭一下眼,双手覆上脸用力揉搓了一把,强打起精神说了声请进。

门打开,走进来一道颀长的高大身影——黑色的西裤,淡蓝的衬衫,领口敞开,袖口高高挽至臂弯处,露出右手臂上一截醒目的白色。

怎么是他?

看到来人,岑欢懊恼的抚额哀号。

“怎么不接我电话?”梁宥西走过来,长臂撑在她面前的办公桌上,高大的身影下压,放大的俊颜险些贴上岑欢的脸。

她惊慌的后退,瞥到他眼里的促狭,微微有些恼的瞪他:“不接就是不想接,这还用问?”

梁宥西挑眉:“脾气这么坏,你在生我的气?”

岑欢想起那晚自己照顾他一晚,结果还被他那样调戏,心里就有气,哼了声把头扭向一侧,懒得理睬他。

梁宥西眯眼望着她,心里猜想她是在气自己昨天早上说的那些话,却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别这么小气嘛,不就是昨晚没来陪你么?这不我今晚不就早早过来将功补过了么?”

岑欢闻言心里一惊:“你要在这里陪我?”

“开心吧?”

开心你个大头鬼!岑欢在心里暗骂。

他如果真留在这儿陪她,那小舅来看到了还不折腾死她?

昨晚梁劭北打电话来他误会成是梁宥西打来的,所以把她手机砸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后怕,小舅实在太暴力了,这也许是藿家人的遗传吧?她记得大舅和外公也爱砸东西。

“看你开心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我说我妈约你明天去我家吃饭,你是不是更开心?”

“你妈约我去你家吃饭?”岑欢瞠大眼,满脸震惊。

这是什么情况?席院长不会真把她当她儿子的女朋友,当她是未来儿媳了吧?

“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她听说了你上班的工作成绩,很欣赏你,所以约你回家吃饭,也没有别的意思。”怕她不去,梁宥西尽量事情简单化。

可岑欢又不傻子,席院长约她回家吃饭,怎么可能是因为欣赏她的工作能力?

“怎么?你不会是想要我妈亲自打电话邀请吧?她可是推了明天晚上的一个重要的应酬亲自为你下厨,你好歹给个面子吧?”

给你面子,我就死路一条了。

岑欢心里腹诽。

正当不知如何拒绝时,手机又响起来。

这下她立即起身拿包,把这通电话当救命电话,连看都不看来电显示便立即接通,而那边传来一个低低的笑声:“电话响一下就接了,就这么想念我?”

意识到电话那端的人是谁,岑欢不争气的耳根红透,心里柔柔的一片,哼哼着想说什么,却随即意识到梁宥西的存在,而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悸动,故做语气平静道:“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男人一楞,若有所思道:“你那边不方便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