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两人把 U 盘插进电脑,看到了 U 盘的内容,他们以 U 盘威胁我不要报警,还说会拿 U 盘再找我换笔钱。他们俩知道 U 盘对我的重要性,肯定会想跟我勒索一笔大的,到时我们想办法抓到这两人,U 盘拿回来,人弄死!你们觉得呢?”

周荣看向三人,胡建仁点头同意,弟弟郎博图没有表态,郎博文则是沉默不语。

“博文,你说说。”

郎博文抬起头:“荣哥你想怎么做,我的人全部听你吩咐。”

弟弟郎博图则分析:“荣哥,你这别墅都能被人闯进来,不动声色之间绑架抢劫,这件事未免有些蹊跷吧?”

“你的意思是?”

“荣哥,你还记得上回警察查叶剑的案子找上陆一波,陆一波却让警察来找你吧,昨天陆一波又和警察合作了,警察找他帮忙,他安排周淇当内应,在他们酒店里抓了一名通缉犯。这事陆一波没告诉过你吧?”

“他没说。”周荣微微一皱眉,“你怀疑抢劫的事跟陆一波有关?”

郎博图点点头。

“不可能,陆一波怎么可能派人闯我家抢劫。”

对于这个猜测,郎博文和胡建仁也摇头表示不可能,可陆一波近期的表现,他确实有可能叛变倒向警方,不过此时此刻 U 盘才是大事,周荣可没心思现在去管陆一波了。

四人又商量了一阵,打开书房门,回到了客厅。

客厅前方,一排保安低头跪在地上,张德兵一见书房门打开,便伸手一个接一个抽他们巴掌,一边打一边痛骂。

周荣坐到沙发上,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对他们双颊被打肿完全无动于衷。

一连打了十多分钟,张德兵手都打酸了,缓下劲,大声质问:“昨天晚上谁是组长!”

这其实是明知故问,别墅保安三班倒,组长只有三个,昨晚谁当班,张德兵这保安部的老大一清二楚,他不过是问给老板看罢了。

一排人目光渐渐朝中间那人看去,中间那人低下头,两腿都在抽搐。

张德兵故意再问一句:“到底谁是组长!”

“拆……拆哥。”几人小声回答。

中间那个叫拆哥的小伙子咽了下唾沫,浑身瑟瑟发抖。他真名李棚改,因为这几年全国都在搞棚改,也就是拆迁,所以道上的朋友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拆哥”。

张德兵二话不说,从腰间掏出一把弹簧刀:“老规矩,切个小手指,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李棚改一见弹簧刀,吓得软了身体:“兵哥,我错了,是我责任,但昨天是……是荣哥叫我多带些人出去,我们回来后,不知道……不知道里面出了事,所以——”

“你还敢怪荣哥!是荣哥叫你把后面保安岗的人全撤掉的?”

“我们……我们晚班人手有限,所以——”

“你这找死的!”张德兵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冲旁边一人吼,“你去拿麻药!”

胡建仁不禁好奇:“拿麻药做什么?”

“切他手指。”

李棚改顿时痛哭流涕地朝周荣磕头:“荣哥,我错了,求你饶我一回,我一定赴汤蹈火卖命,荣哥,你饶了我吧。”其他小兄弟也一齐替他求情。

“够了!”周荣正烦着 U 盘被抢,这帮人居然还有时间在他面前做截肢手术,而且一看就是张德兵跟这帮人商量好的苦肉计,切个手指还要打麻药,怎么不去医院切?他怒气冲冲地挥手,“别给我演双簧了,张德兵留下,其他人滚!”

地上跪着的一排人慌不迭地连滚带爬逃走,只留下了张德兵站在面前,他脸上也尽是愧色,说来他是道上有名号有手段的人,结果老板被人闯进家抢劫,被人屎都打爆了,他真是无地自容。

周荣长长吸了口气,平复下情绪,让自己变得冷静:“昨天那两个王八蛋不光是抢了钱,还拿走了一只对我非常重要的 U 盘,钱是小事,U 盘一定要给我弄回来,同时把那两人干净处理掉。”

张德兵连忙点头。

“那两个王八蛋手段很专业,不是新手,一定是道上的。你去想办法,招呼三江口和周围几个城市道上的人,放足眼线,尽快把人找到,谁办成了,箱子里的美金全归他。记住,U 盘的事除了我们自己人,不要告诉任何其他人,人找到后,事情我们自己人办,那个 U 盘拿回来交到我手里之前,谁也不许看!”

张德兵重重答应,他知道这事对老板极其重要,否则也不会将整箱共计一百万美金直接拿出来做奖励。此事说来也不难,每个地方的社会上都有江湖,各种三教九流混迹其中,眼线几乎能遍布每条街道了。以超额奖励发动整个江湖的人找两个人,效果比公安的通缉令都好得多!

话不多说,张德兵马上着手安排找人。通过调看别墅几个监控,他们很清楚看到两个男人的身形和一个装有美金的黑色行李箱。这两人的身形照片,行李箱的照片,都是特征。当然,他们对外不能说周荣被人抢了,只说有人抢了张德兵。

顷刻之间,方超和刘直迎来了警方和江湖的双重搜捕。

而在警方这边,昨晚抓获梅东后先是从郑勇兵处得知刘备行踪,后又从李茜口中得知周荣被抢劫,于是开展了双线作战。

早上,昨天报知刘备行踪的拆迁区外,十多辆警车将所有出入口围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拉着警戒线将充满好奇心的过路群众拦得远远的。

临近中午,张一昂赶到现场,经过一段几十米长的弄堂,找到了正在忙碌指挥的王瑞军,将他叫到一旁,低声问:“周荣那边情况如何?”

王瑞军精神饱满地回答:“我昨晚立刻按照局长你的指示,连夜安排多名经验丰富的老便衣埋伏在周荣别墅的四面八方,经过我们通宵奋战,发现今早九点多开始,周荣公司的保安队、胡建仁、郎博文兄弟等人集体赶去了他家,看来李茜的情报没有错,周荣确实是被人抢劫了!”

“当然不可能有错,我亲眼看见周荣被抢劫,又不是道听途说!”话音一落,两人转头便瞅见李茜站在一旁,气呼呼地瞪着王瑞军。王瑞军干张嘴说不出话,若是换了其他警员偷听领导谈话,他早就一脚将人踹上月球了,偷听的是李茜,他也无可奈何了。

“李茜——”张一昂吃惊地望着她,“你怎么过来了?”他心想李茜经昨晚一役,总会被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再乱折腾了,怎么又冒出来了。

“我听说这里出了事,马上赶来了啊。”

“我是说昨晚你受了惊吓,今天……今天怎么又过来了?”

“谁说我受了惊吓,就昨晚那点事能吓到我?”李茜头一翘,和昨晚一脸惊恐的样子判若两人,“昨天我是缺少经验,不过我也是早准备了匕首,否则也不能在四肢都被绑的情况下率先逃脱,给你们传回这宝贵的情报,有人还不知好歹,怀疑我亲眼所见也能有假,哼!良心都被狗吃了!现在我想通了,周荣被抢劫是我发现的,我有权我也要求参与后面的全部调查,不然功劳都被其他人抢走了!”

“李茜你放心吧,我可不会抢你功劳,我还是要点脸皮的,”王瑞军讪笑着直摇头,转头发现张局长的表情不是很开心,马上一脸严肃道,“你在想什么呢!局长当然更不可能啦!谁要抢你功劳呀!”

张一昂这才点点头:“李茜你放心,我跟瑞军一起保证,周荣案子如果破了,你一定是头等功。后面冲锋陷阵的事,你让他们老刑警去干,你昨晚太危险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单位休息,我叫个人送你。小王……”

“局长,”李茜打断他,“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

“你说。”

“这里人太多。”

王瑞军看了看周围,道:“没事,就我们三个,其他人听不到。”

李茜朝他看了眼:“三个也有点多。”

王瑞军愣了几秒,咳嗽一声,直起身子转头走开。

李茜这才开口问:“局长,如果周荣案子破了,你跟上级汇报,会说是我潜入周荣家里,发现的情报吗?”

张一昂一愣,这当然不可能了,如果李茜叔叔知道这事那还了得。只好含糊其辞回答:“具体的破案经过,我想也不用说得那么清楚吧。”

“那我如果不参与后面的调查,到时你给我立功申报,别人看我什么也没做就立功,怎么能服气?”

“这个可以说你通过技术手段对侦察过程帮助很大。”

“可如果郭叔问我具体怎么侦察的,我没做过相关工作说不来,只能实话实说了。”

“你——”

“所以——”李茜嘴角一翘,语气不容置喙,“我一定要参与后面的调查!”

张一昂直愣愣地瞧着她,发现她居然开窍,知道他的死穴了。张一昂咽了下唾沫,心里权衡一番,先把眼前的事应付下来再说,便道:“我同意你参与后面调查,但你必须听我指挥,绝对不能再擅自行动!”

“你不能指挥我坐电脑查资料。”

“我——”

“必须出现场,必须参与抓捕!”

张一昂吸了口气:“你必须跟在我旁边。”

“一言为定!”

张一昂犹豫了一下,只好说:“一言为定。”

“拉钩!”李茜伸出手指,钩过张一昂的大手拉了拉。

远处被称作良心被狗吃了的多余人王瑞军不甘地瞥了眼他们,兀然发现这两人在拉钩,他叹口气,当领导的福利就是不一样。这时,他又见张局长向他招手,他马上跑了过去。

张一昂抿了抿嘴,嘱咐王瑞军:“以后的调查,让李茜参加吧。”

“让她参加?”王瑞军哑然,果然身体接触容易达成内幕交易,不过他可不敢干涉领导的私生活,转念便干脆答应,“没问题!”

“你继续说周荣吧。”

王瑞军看了眼李茜,见她此刻就正大光明地站在旁边听,张局不阻拦,他也就放心说了:“周荣召集了团伙主要成员后,这些人在别墅待了至少一个小时,后来四散出去了,我们人手有限没法跟。我联系郑勇兵提供的线人小米,他是司机,没参与具体的事,他听其他人说周荣派出大量人手是为了找两个人。”

“周荣自己呢?”

“他到现在一直都在别墅里,没有出门。”

张一昂想了想:“这一回周荣一定是动用了最大的资源找那两个抢劫犯,我们没办法跟住他所有手下,而且一旦我们跟踪被发现就打草惊蛇了。这样吧,你先去安排人盯紧别墅情况,我们另外再派人手,争取先周荣一步抓到那两人。”

打发王瑞军后,张一昂带着李茜朝前方走去,来到一栋拉着警戒线的房子前。房子周围穿梭着法医和物证部门的人员,宋星看到他后,放下手里工作,将他带到一处渣土堆旁,上面的泥沙已被翻开摊平,黑褐色的沙子明显有些潮湿,一看就是血迹。

“具体情况如何?”张一昂盯着沙子看了一会儿,招手把几个骨干都叫了过来,李茜也冒充骨干凑到一旁听大家谈案情。

宋星首先开口撇清责任:“昨晚我按照指示,召集了刑警、特警还有其他部门一共四十多号人,把这片区域的所有出入口都围住了,当晚就派便衣先进入查探,没找到刘备,等天一亮大部队集体包抄进去,所有房子全部找遍,还是没看到刘备,但是发现这片沙子有大量血迹,还有这房子二楼的地板也有血迹。从痕迹看,歹徒从底下将沙子运到楼上,清理楼上的血迹后,再把沙子扫下楼。”

张一昂目光投向陈法医,老陈很确定地表示:“我敢百分之百肯定,死了一个人,时间就在昨晚!”

“尸体呢?”

“尸体跑哪去了,我不知道啊,我只管尸检。”

一旁李茜插嘴问:“可是没看到尸体,你怎么能确定人死了?”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怀疑陈法医的专业技能,李茜也不例外。他顿时瞪起眼怒道:“你没看到这么多血吗?三年大姨妈的出血量一次流干净了,这人还能活命?”

李茜低声嘀咕一句:“没化验怎么知道是人血?”

陈法医冷哼一声,鄙夷地瞧着她:“化验?我还需要化验?我告诉你,仪器对我没用,我做了三十年法医,我看一眼就百分之百断定这是人血,而且时间就在昨晚!哼,我刚当警察那会儿,在场所有人都还是小孩,那时我遇到一起案子,也是光看到满地的血,没有找到尸体,当时就有人问我了,小陈,你觉得人是死是活,你们猜怎么着——”

大家没心思猜后面的故事情节,宋星直接打断他问:“陈法医,其他还有什么信息?”

“就是这些啊,至于刘备是被谁杀的,这是你们刑警的事,我不管。”

“什么!你说刘备被人杀了!”在场众人纷纷叫起来。

陈法医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们:“这不是很明显刘备被人杀了吗?”

宋星反驳他:“我们是在抓刘备,发现了这么多血,那也应该是刘备杀了别人逃走了,怎么会是其他人杀了刘备?”

陈法医很不屑道:“你这脑子的分析能力怎么当上警察的?”

“我——”

“宋星,我刚才是不是跟你确认过,昨晚别人看到刘备来时,他是空手来的,还是拎了个行李箱?”

宋星点点头:“是啊,我说刘备拖着一只行李箱。”

陈法医又转向问物证的许科长:“老许,刚才你是不是说楼上有打斗痕迹,两个人的脚印,还有行李箱的滚轮?”

许科长也点头,因为地上有不少血迹,楼下还有沙子,所以现场痕迹是很明确的。

“这不是很明显的结论吗?从地上的痕迹判断,昨晚楼上一共有两人,已经比对过脚印,脚小的那个是刘备,另一个人脚大。刘备拖着行李箱上楼,但最后是另一个脚大的人拖着行李箱离开。那么刘备去哪了呢?地上这么多血,刘备肯定是被另一人杀了,尸体装行李箱里带出去了啊。”

许科长经他一提醒,忙回头去研究了行李箱来去的痕迹,发现确实离开时痕迹较深,情况正如陈法医所说,刘备被人杀死后,尸体装入行李箱拖走,所以离开的行李箱重,自然痕迹深。他也认同陈法医的判断。

陈法医双手一摊:“我一个法医,关键时刻还要管现场痕迹,真是烦!”他嘴上说着烦,表情却是得意得很,椎间盘突出的腰也被他翘得直直的。

众人站在原地,细细思考陈法医的结论,从现场痕迹看,他的分析确实有道理。可刘备这亡命之徒不杀人就不错了,现在反而被其他人杀了,这可能吗?

陈法医一扫众人,鄙夷地看着他们:“你们到现在还不相信刘备已经被人杀了?”

宋星咳嗽一声,说:“陈法医,这毕竟是你单方面推断——”

“我单方面推断?我告诉你,我说的结论,从来就不存在第二种可能。我跟你打个赌,这里的血迹带回去比对 DNA,如果 DNA 不是刘备,我辞职,如果 DNA 是刘备,你辞职!”

“不用……不用赌这么大吧。”宋星哀叫一声,他被陈法医的气势彻底压倒。

张一昂咳嗽一声,当众表个态:“我相信陈法医的判断。”

众人也马上站到陈法医一边,纷纷责怪起宋星,陈法医的结论从来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怎么可能出错,你倒好,第一次抓刘备不按电梯差点害死李茜,昨晚捕梅东被他小弟弄个障眼法糊弄过去差点放虎归山,后来带一帮人抓刘备同样一无所获,现在居然还有脸质疑陈法医的结论。

张一昂思索片刻,抓捕刘备之际刘备却被人杀害,此事扑朔迷离还需进一步查证。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周荣。先周荣一步抓获两名抢劫犯并非易事,尤其此事机密,周荣被抢的事不能向太多人透露,没法调动大部队行动,这两人该怎么抓,还是请教高厅吧。

省公安厅会议室里,早上的学习报告例会结束后,厅长说再耽搁大家几分钟时间,他要宣布一件事。

“就在昨晚,三江口公安局成功抓获了梅东。可能部分人对梅东不熟悉,今年国务院牵头的金融监管部门和我们公安部门联手查处地下钱庄,打击外汇流失,这梅东正是多个地下钱庄的关键性人物。据之前调查所知,梅东不仅设立了几十家外贸进出口公司,开展换汇出境的业务,还和多个境内外地下钱庄有深度合作。抓获梅东是我省今年打击金融犯罪的又一大成果!”

会议桌上的众人纷纷鼓起掌,目光投向了高栋。

“高栋,你徒弟有本事啊。”厅长言中满是褒奖。

“运气好,运气好。”高栋谦逊地笑着。

“你用不着谦虚,这又不是表扬你。我听说梅东原本一直在境外,这次抓回来是张一昂一手设的局。之前抓李峰,部里具体的表彰文件还没下来,通知厅里是三江口刑警队的团队一等功,这才没多久,又抓到了梅东,你说这回厅里是奖评团队呢,还是个人?”

“这肯定是团队功劳。”

厅长笑道:“也可以是团队功劳,再加上他个人表彰嘛。我听说当时抓梅东时差点被他逃了,他跑到地下车库遇到了张一昂,当时张一昂是一个人,赤手空拳压根儿毫无准备,梅东手里有匕首,张一昂就这么直接冲上去跟他搏斗,几下子把人制服了,他自己毫发无损,厉害啊!”

众人纷纷点头,破案擒凶并不稀奇,高栋以前就破过很多案,可抓人都是底下刑警干的,领导干部单枪匹马亲手抓人,光这份胆量就足够让人肃然起敬的。

这时,厅长旁边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清嗽了一声,这人国字脸大耳朵,面相自带官威,即使不穿制服,走到外面也是一眼就能辨出的机关单位大领导,此人正是周卫东。

“我觉得对于个人的评奖问题,我们还是要再好好研究,要着重考察个人的日常工作情况和品行。”

“这是当然,”厅长点下头,感觉他话中有话,不禁问,“卫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周卫东侧过头,朝厅长耳语几句,片刻后,厅长脸色发生了一些微妙变化。

众人看着这一幕,却不知他们俩在谈什么。

“刑讯逼供?”厅长这四个字略大声了些,所有人都听在了耳里,他看看众人,又看看高栋,觉得这话大家都听到了,如果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传出去影响不好。

厅长皱了皱眉,只好对大家如实说:“有人向厅里反映,张一昂同志在办案过程中,存在着刑讯逼供的问题。”

高栋听到厅长称呼张一昂还带着“同志”两字,知道问题不大,刑讯逼供嘛,每个地方的刑警队多多少少都存在一些,对付一些耍无赖的歹徒,你不下点手段,他硬是不招怎么办?所以这事都是嘴上说严禁,实际工作中,大都睁只眼闭只眼,不要太过分就行。张一昂是把人怎么了,还被捅到厅里?高栋对情况一无所知,也只能闭着嘴不表态。

周卫东装作关心的样子询问:“小高,你对这事知道吗?”

高栋不知周卫东挖的坑有多深,只好先撇清关系:“他下基层工作后,不归厅里管,我对他近期的工作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