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孙明德心里大惊,心道这王长生也太神了,就这样砍了他几眼就什么都看出来了?事实中真有这样的神算?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毕竟他身为市长,经常出现在电视里,万一这王长生留心记得,也不是没可能,这样的话,这番话肯定就不是他算出来的了。

“王大师,你还能看出什么来?”孙明德急道。

“这个嘛……”王长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叶水,因为喝的急,不小心喝了满口茶叶。“呸呸呸!”他吐掉嘴里的茶叶,才说道:“你嘛,这个人,烂桃花太多了,并且,你这人对钱有占有欲,这是不好的,这样很容易会出事情的!”

“出事?”孙明德急急靠近王长生,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大师,你能不能算出来,我到底会出什么事?”

莫怪他急了,他之所以会病急乱投医,跑来算命,完全是因为他听到了一点不好的风声,要知道他原先是靠老婆家的势力爬上去的,可后来因为他有几位红颜知己,加上工作忙回家的次数少了,因此跟老婆的关系一年不如一年,直到现在,老婆甚至带着女儿跟他分居两地。得知了一些内部消息后,原本他是想叫老婆去求助她的娘家,来为自己一探虚实,并尽力保住自己的,但是以他现在跟老婆的关系,她根本不可能帮自己,昨天他打电话给她,被她臭骂一顿,因此,今天才特地赶来这里,想哄哄她帮自己,谁知她却是铁了心要自己不好过,不仅不帮,还扬言要把他拉下马,孙明德也是没办法,才会顺便来这里找王神算算命的。

见王长生不回答,孙明德又催道:“大师!你算出来了吗?我的运势到底如何?”

王长生压根没给他算,他只象征性看了看孙明德生辰八字,心里却在想晚上带小汤包去哪里玩。

“嗯,我劝你回头是岸,因为前面是条断头路啊!”王长生眯着眼,心不在焉地说。

“什么?”孙明德似是接受不了这个说法,他失魂落魄地摇头,“不!不可能的!我选择的路绝对不会错!”

王长生心里冷嗤一声。“总之,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世上有许多路,走到底才发现前面没有路,你能做的就是在走到底之前,及时回头,少受折磨!”

小董闻言,气道:“什么神算!我看你纯粹是来骗钱的!如果你想诓我们,那我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诓你们?”王长生冷笑:“信则有,不信则无!算命无绝对,既然你们不信,那就请回吧!”

别说,这时的王长生还颇有神算的架势,般若远远一看,倒觉得他有些仙风道骨。

“你……”

“小董!”孙明德却是急了,他坐下来,焦急地说:“大师啊!你一定要为我化解!我知道你是神算,化解灾祸肯定很在行!”

“无法化解。”

孙明德一愣,当下说:“大师!只要你肯帮我,要多少钱随你说!”他越说越急,天已经越发冷了,可他却急得满头是汗:“大师!我听人家说,一般得道高人都能做法化解灾难,或者给人个护身符啊什么的!你难道就不能帮我一把吗?”

王长生知道这人十分固执,这种顾客,如果不做点事情安抚他,他是不会走的。

想到自家马上就要搬走了,下次他来还不一定能找到自己,不如打发了他,稳住他再说。

想到这,王长生似是不情不愿地说:“好吧!既然你的决心如此坚定,那我就为你画一道保命符!”

“保命符?”听了这话,孙明德重新燃起了希望,“好好!保命符就保命符!”

王长生去般若屋子里取了一道空白黄符,而后塞在香囊里,他正要离开,只听般若问:“爸,你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塞一道空符在里面把他给打发了!”

“空符?”般若思忖片刻,这孙明德不是什么好人,她掐指一算,这孙明德的好日子已经快到头了,到时候上级查起来肯定会废不少功夫,不如……

般若想着,拿起那黄符,以朱砂写下符咒,而后她交给王长生。

“爸,你嘱咐他千万不要打开这个香囊!”

“好,丫头,你就这么画了一下,这符咒有什么用?”王长生看不透。

般若笑笑,“这符咒没别的大用,只是助他快点垮台交待一切罢了!”

“难怪你让他不要打开!”说到这里,王长生笑着走下楼。

他把黄符交给孙明德,并且嘱咐了他:“千万别打开!否则这符咒就不灵了!”

“好好!”孙明德忙不迭点头,“大师!感谢你帮我化灾。”

他拿出一叠钱塞给王长生,“这是我给你的酬金,等到灾难化解后,我会再来谢你!”

王长生眯着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最终也没拒绝,他收下了钱,目送着孙明德的车子离开这里。

蒋吟秋走过来,责怪地说:“我说老头子,你骗他也就算了,收他钱做什么?”

王长生嗤笑:“我算命收钱这是应该的!再说了,你哪只眼看到我骗他了?我哪句话说的不准?要是不准,能把他吓成这样吗?话说回来,他要是不心虚,能给我这么多钱吗?”

蒋吟秋垫垫手里的钱,说:“怕有三万了!既然般若说他不是什么好人,那这钱我用着烫手,不能收!”

“不收?”王长生说:“越是这样的人,你越要多收他的钱,不然留着钱都被他糟蹋在女人身上了,倒不如我们把这钱给捐了,还能替山区小朋友多送几套棉衣。”

般若听到他们的对话,走下楼来。

王长生便问:“丫头,你说我的打算怎么样?”

般若笑笑,揶揄:“爸!你才是王神算啊!既然人家是找你算命,那这钱怎么处置,当然随便你啦!”

“你这丫头!”王长生被她说的脸一红,“你爸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最终,王长生把这笔钱给捐了,他从前经常给人家算命,当然知道算命这行有“五弊三缺”的说法,他生怕这会在女儿身上应验,想着多帮女儿多做点好事能够化解一些,因此,他以般若的名字,把这钱捐给了山区小朋友。

这孙明德刚走不久,还没等王长生喝口水,就有一对母女找上门来。

般若看向这对母女。

只见这母亲四十多岁的样子,保养很好,一张脸上没有一点皱纹,手臂上的皮肤也十分细滑,看起来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般若从她面相上看来,这人从小应该生在当官的家庭,长大以后,嫁的老公也该是当官的,可以说,这女人是个官太太。

而这个小女孩呢,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模样,皮肤很白,五官精致,身材娇小,看起来文文弱弱的。

只是,般若一眼看去,就觉得这小女孩的皮肤白得有些不正常,她的脸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十分惨白,毫无血色,就像……死人入棺时那样白。

般若心下觉得不对,她盯着这小女孩看了许久。

那小女孩察觉到她的视线,眼神轻飘飘地看向般若,那眼神毫无生气,干涸得就像是死人一般。

当那女孩靠近的时候,般若感觉到一股沉沉的阴沉气传来,紧接着,煞气袭来,瞬间把这小女孩包裹起来,如果其他人也有天眼的话,肯定能看到那煞气就像是吃人的蟒蛇一般,张着血盆大嘴,露出獠牙,对准那姑娘的脖子,似乎随时就要吃下去。

那母亲扶着女儿坐在王长生面前的椅子上,她对王长生说:

“大师!我听说你是有名的神算,看风水捉鬼都不在话下,我也是听圈子里的人说的,说是这里有个姓王的神算,去这地址一问就能找到,因此,我就找上门来了。”

圈子里?般若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人应该是经人介绍找来的,但是介绍的人估计不知道般若的父亲是开算命馆的,因此也没说清楚,只觉得人家找来一定能找上她。

王长生见般若没有戳破,知道般若还在观望,便咳了咳,说:“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大师!我姓余,叫余清华,这是我女儿,孙静心,我们这次找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余清华眼里含泪,她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又满眼惊恐。

“你说说看!”

余清华叹了口气,看向柔弱的女儿,焦心说:“我女儿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可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但自从她上了大学后,情况就一天不如一天,就在最近,她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上课了,我把她接回家帮她调理,这才发现,我女儿好像精神很涣散,白天总是恹恹的,提不起劲来,也一直昏睡,像是睡不醒一样,晚上呢,表现得很怪异,经常穿一身红裙子,坐在镜子前梳头发,就说昨晚吧,我起夜的时候发现她那屋灯还亮着,一推门发现她穿着红裙在跳舞。”

“跳舞?”王长生想了想,说:“也许因为女儿爱跳舞,白天一直睡觉的话,晚上精神才好起来,这才跳的。”

“不!”余清华忽然捂嘴哭了,她抽泣道:“不是那样的!你知道吗?我女儿当时跳的是,是……双人舞!”

“双人舞?”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

般若眉头紧皱,她再次看向那孙静心,那孙静心身上煞气极重,这么沉的煞气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按照余清华的说法,难不成这孙静心在夜里,被鬼缠身了?

王长生被吓得一身冷汗,他咳了咳,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说:

“余太太,你说你女儿跳双人舞?说不定她只是在练舞呢。”

“不!不是的!”余清华越说越激动,“我当时很怕,只在一旁看着,我想看她晚上到底在做什么,才使得她每天白天那么累,没有一点精神。于是,我看到我女儿从头到尾都是闭着眼睛在跳舞的,可是闭着眼睛她却像是能看到一样,一直在原地转圈,而且她的手在空中,仿佛跟人交握在一起,就好像……就好像有人扶着她一起跳舞一样,那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再加上静心的头发披散下来,脸色又那么苍白,浑身上下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还穿了一条血红的长裙,和一双红舞鞋,这样子十分骇人,我这个做母亲的都看得一身冷汗。”

“这……”王长生毕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他这样的道行,哪敢随便给人捉鬼?因此,他从未真正见到过鬼。

王长生看了般若一眼,般若拧眉问孙静心:“你白天醒来以后,可曾记得夜里在做什么?”

孙静心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淡笑,“我不记得。”

如果是被鬼上身的话,就跟之前的毛子轩一样,次日起来,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般若觉得这孙静心的情况有些特殊,这孙静心回答问题的时候,虽然样子虚弱,可怎么说呢,正常人要是知道自己可能被鬼缠身,应该害怕惊恐才对,可这孙静心完全没有这样的反应,她反而带着笑在回答般若的问题,就好像内心很愉悦一样。

“你儿女近日有没有什么异常?”般若追问。

余清华见她一直在追问自己的问题,便疑惑道:“你是谁?难不成是王神算的女儿?”

王长生闻言,理解说:“是啊,这是我女儿,她问你问题你就直说吧!”

余清华心里疑惑,这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就是个高中生模样,难不成这王神算业务太忙,便让女儿在一旁做帮手,类似于助理那种?想到这,余清华也没说别的,回答道:

“我女儿除了身体不好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常之处,哦,对了!”

她睁大眼睛,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

“我之前有一次跟女儿打电话,听女儿说漏嘴,好像说她有个新交的男朋友,我追问这男朋友家住何处,她说住在小南村里,我一听是乡下的,不瞒你们说,我当时是有些不乐意的。”

她转头看向王长生说:

“王神算,您也有女儿,您应该了解我的心情,这有女儿的家庭当然不想女儿过苦日子,谁不愿意女儿嫁到婆家以后,日子好过一些?我女儿又是个死心眼,我便想说,如果现在不阻止他们,以后只怕两人纠缠不清,断不了!因此我便强烈反对他们,谁知从那以后,女儿就再也没跟我提起她男朋友的事情,我从她宿舍的人口中打听出,女儿经常在半夜躲在被子里跟人打电话,对方好像是个男人,两人说话会说很久。”

听了这个情况,般若眉头紧促,她看向那孙静心问:“你身体不好,你男朋友有过来看你吗?”

孙静心扬起唇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她轻声说:“他每天都会关心我。”

“是吗?”般若一时看不透这孙静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这么强的黑气,要么是被人布了煞阵,要么是被鬼上身了,可她反观孙静心的面相,觉得这人似乎有些怪异,她不像是被人布煞的样子,因为一般布煞的人不可能长年累月去迫害一个人,余清华说女儿是上大学以后身体才渐渐不好的,假如有人要害孙静心,肯定是布那种一击即中的煞阵,不会说累积两年时间去报复一个人,而如果说是被鬼上身,好像也不像,被鬼上身的人,像那毛子轩,印堂发黑,一眼就能看出来,可这孙静心呢,除了煞气重,倒没明显的命宫发黑的情况,般若看她虽然身体虚弱,但短时间内也没有性命之忧。

般若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一个在夜里闭着眼跳双人舞的女孩,不是被人布煞,也不是鬼上身,那她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这人根本不是遇到什么问题,只是出现了梦游或者其他精神上的疾病?

般若不能否认有这样的可能。

太阳渐渐西沉,般若马上就要回校了,王长生明白她的意思,便说:

“余夫人,你先回去观察看看,余小姐这样,我看说不定是梦游了呢?不如带她看看医生,看是不是要调理一下晚上的睡眠情况,如果医生查不出原因,你再来找我们!”

“可是……”余清华一脸急迫:“我问过医生,我女儿没什么问题,那医生也看不出什么,也叫我回去再观察,你说,我女儿再继续这样下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一想到她夜里的样子就觉得可怕,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王长生见她满脸无助的样子,也是有些不忍,但般若要上学了,也没法帮她,再说了,孙静心这种情况,看样子也不简单,作为父亲他不想般若去涉险,尤其是牵扯到鬼怪的。

想到这,王长生断然拒绝道:“我最近比较忙,暂时没有时间帮你女儿,你先请回吧!再回去观察一下,如果一直没有好转,再来找我。”

余清华听了这话,心都凉了,她忽然捂嘴哭了:

“我现在最害怕夜晚的到来,一想到我女儿在我隔壁房间,在做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这心里就很害怕,可是我又没办法帮她,我连叫醒她都不敢,生怕她是梦游什么的,只能任她自己结束后躺回床上,这些天,我连一个整觉都没睡过,每天夜里听到隔壁有动静,我都是睁着眼睛盼着天亮,我真的觉得我女儿遇到什么脏东西了,才会被缠成这样的!”

王长生闻言,还是狠心说:“抱歉,我无能为力,你请回吧!”

直到这母女俩失魂落魄地走了,王长生才叹了口气,他拍拍女儿的肩膀说:

“你现在高三,学业要紧,这世上那么多人会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你总不能每个都帮忙。”

“嗯,我心里有数。”

“行,那你赶紧收拾一下回校吧!”

“好!”般若答道。

第65章 065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如般若预料,她考得还不错,语文第一,英语第一,数学在班级中占中等,因为数学的成绩比上次好了许多,般若这次总体排名在年级上升了许多,一跃排名年级五十多名,她对这个成绩还算满意,因此收到试卷后,订正了一下错题,并没多大反应。

至于薄荷,她这次考得中规中矩,在年级占了一百多名,这个成绩在重点班不算好,但是因为薄荷一直想考艺术院校,这个成绩考艺校的话小菜一碟,因此班主任对她要求也不算太高,便也没批评她。

而顾兮兮这次考得比较差,只考了年级两百五十名,这个成绩在重点班是非常差了,她是顾鑫这次考试的重点谈话对象,因此,她每次看见薄荷和般若都要哭诉一次,说是回家以后少不了家里太后的一顿打。

霍小北这次数学第一,语文和英语在班级中等偏上,但因为他数学考得实在太高,基本接近满分,因此在年级排名和般若差不多。

周倩芸从前也能在班上排名中等,这次考试却考到两百名以外,如今的她还是会没事跟般若套近乎,但看到般若很久都没有去参加过任何聚会,在学校也很低调,似乎一点都看不出那么有钱的样子,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难不成那项链是般若找别人借来的?所以般若虽然在那次聚会上大出风头,但其实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因为这样怀疑,周倩芸便抱着观望的态度,没再继续骚扰般若。

而毛子轩呢,那次之后,他休养了很长一段才出院,听说一直以来他身体上都没有任何问题,但因为心里太过于恐惧,以至于受了点刺激,现在虽然看起来没大碍,但整个人阴沉了许多,毛江来学校,嘱咐傅鑫千万不要太过于刺激他,否则容易引起精神上的疾病,但虽然如此,他这次考试考得还不错,在班级中等水平,跟他以往的成绩差不多。

时间飞逝,期中考试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天空也总是灰白灰白的,经常一个星期都阴天,出不了一次太阳,这样的天气阴冷的人想哭,也让人的心情总是沉闷闷的,很不好。

有一次课间,霍小北走到般若的课桌前,曾无意中提到了天天,据说天天被解救回来以后,刚开始的时候非常害怕外人,也非常胆小,经过家人的呵护,这段时间,天天已经可以走出家门出去跟小朋友一起玩了,周家的人非常感谢般若。

就在这个周末,周家老爷子带着儿子儿媳一起上门来,天天也跟来了,小家伙一开始有些紧张,但后来看到般若心情放松许多,因为他说,自己记得班若曾经去医院看望过他。

般若让小汤包带他去玩,孩子们在一起很有话聊,没多久,般若就看天天红着个小脸,跟在小汤包身后跑来跑去,像个小尾巴。

周家老爷子千恩万谢的说:

“大师!要不是你,我们家天天肯定这辈子就毁了,我们这个家也毁了,不瞒你说,我们要是找不到天天,就真的不想活了,没有天天,我们活着有什么意思呢?要知道一家三口人连一个孩子都没看好,反而让孩子给丢了,想到孩子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哪个角落里受苦,想到他可能大冷天被人打断腿去乞讨,我们真是无颜活着,尤其是我,死后也是没脸去见我老伴了,还好,有你帮我们……”

“是啊!”周荀一想到孩子曾经丢失过,如今还一直后怕,“大师,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按理说我们怎么感谢你都不为过,你帮我找到了孩子,这是对我们全家有恩。”

蒋琬带着孩子站在一旁含泪微笑。

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感觉无比温馨。

周荀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般若,“大师,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哪天你要是有危险,叫我周荀为你赴汤蹈火,我也绝不说二话,我们找到孩子,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想来想去,便觉得这个东西很适合您!”

般若疑惑着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把青铜匕首,这匕首上面雕刻着龙纹,做工十分精致,整个匕首并不是很新,很有年代感,但正是这样的感觉使得这匕首看起来非常有韵味。

“这是……”

般若看得出这是一个法器,只是不知道这法器是什么来头。

周荀解释:“这是从前我们家收的一个古董,当初只以为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后来听鉴宝的师傅说,这可能是一件法器,因为一直以来没有出手,便一直收在我们家储藏室里,这次我特地找出来送您,希望对您有帮助。”

这法器似乎有些年头了,阴气十足,打开后,般若发现它的刀刃很利,在光的反射下,寒光乍现,煞气冲天!

这把匕首确实不错,她目前正缺少法器,有了它正巧可以弥补空缺。

周荀又掏出一个木盒子,递给王长生和蒋吟秋,说:“令爱帮了我们大忙,周家无以为报,这冬虫夏草很有营养价值,可以滋补身体,希望你们能收下。”

王长生和蒋吟秋对视一眼,有些受宠若惊。他们虽然不识货,但也知道冬虫夏草这东西很贵,外面店里都是按克来卖的,周荀这盒子里装的至少也有一斤重吧?

“这不好吧?丢了孩子这种事,般若她能帮就帮,这是她应该做的,收什么报酬呀!”蒋吟秋笑着摆手。

“那可不能!我们不是不懂规矩,您要是不收才见外呢!”

见周荀坚持,般若也没跟他客气,她点头说:“爸妈,这是周大哥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蒋吟秋这才犹豫了一下,勉强收下了。

好不容易送走周家,蒋吟秋对般若说:“女儿,这周家送的东西也太贵重了吧?不说你那把匕首,就说这一盒冬虫夏草吧,至少值二十万吧?”

这一盒的冬虫夏草可不轻,周家送出手的东西定然不可能差,这样一算,二十万是最低的,加上这青铜匕首也是件不错的古董,因此可以说,周家这次送的东西已经超出她的收费标准了。

“爸妈,人家既然送上门,只怕是推辞不掉的,这样吧,我改天给天天送个平安符,保他平平安安长大。”般若说。

“那行!总之,不能白收了这么贵的东西!”蒋吟秋嘱咐她:“像是找孩子这种事情,那是大事,要知道,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没了孩子,这家人想死的心都有了,遇到这种事情,你能帮就帮。”

“我知道了。”

谁知刚送走了周家人,王家算命馆的门忽然被人给推开,般若循声看去,只见余清华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

“大师!我女儿出事了!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们!”

“出事?”王长生看了般若一眼,见般若点头,又问余清华:“出什么事了?”

“我女儿她她……”余清华忽然泣不成声,她哭得说不出话来,只反复说道:“你们自己去看!我不明白我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般若看了余清华的面相,这余清华命格很好,是一生顺遂的命,虽然在婚姻上会有些不顺利,但是很快,这不顺就会过去,她这辈子也没受什么苦,按理说这人应该无灾无坎的才对,谁知道,此时余清华忽然印堂发黑,子女宫也开始围绕着煞气,可见她的女儿孙静心开始不好了。

“带我们过去!”般若沉声道。

余清华不敢耽误,开车带着王长生和般若一起去了家里。

余清华住在离般若家不算远的一个高级住宅区里,这个小区里都是高层,般若从电梯里一下来就感觉到一阵煞气袭来,她抬起头,只见这团黑气在她头顶绕了一圈,等余清华开门时,这黑气又从门缝里钻了进去,进了一个房间。

余清华指着那黑气进的房间,抽泣道:“你们自己去看看,我女儿就跟魔怔一样,天天梳头发看镜子,还把自己打扮成那个样子,现在居然还……”

般若推开门,许是因为她身上带着符和法器,她进门的时候,屋里的煞气似乎有些忌惮,有一部分煞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见到屋里的场景时,般若愣了许久。

只见房间的正中间,一口棺材正摆放在床上,孙静心正闭着眼躺在里面。

看到她的模样,般若眉头不由紧皱,她回头问道:

“你女儿这样多久了?”

“从昨天开始就这样了!”余清华红着眼哭道,“昨天开始她给自己化妆梳头,我怎么说她都不肯理我,好像一点听不进我的话一样,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我女儿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不久后就会……”

大床上,孙静心化着浓艳的妆容,嘴唇涂成大红色,穿一身血红色的丝绸绣花长裙,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着放在胸前,她的双手放在肚子上,手中拿一朵野玫瑰,手背上用颜料画着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脚上还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她闭着眼躺着,身体毫无起伏,面容惨白,表情闲适,好像正在做一个好梦睡一次好觉。

她的脸比前几天更白了,白得毫无血色,白得惊心动魄,白得像是电影里的女鬼。

般若走近,将手指放在她人中前,还好,这孙静心还有呼吸。

“这几天,没有别人来过吗?”般若问。

余清华摇摇头,“我因为担心她的身体,这几天哪里也没去,一直在家守着她,连吃饭都是叫的外卖,可是昨天下午,我不过是出门拿个快递,可回来的时候,却见到房间里忽然多了一口棺材。”

这种电梯房,一口棺材想要运到屋里来,哪是那么容易的?般若思忖片刻,总觉得这孙静心的样子十分古怪,她不像是撞鬼了,倒像是……

般若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她陡然看向余清华,冷声问:“孙静心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余清华不知道王神算的这个女儿为什么总比他爸问题还多,但她还是老实地回答了:“那次,我听女儿说,好像他叫什么谢晋南。”

“谢晋南?小南村?”般若眉头紧锁,她掐指一算,觉得有必要去一次小南村。

余清华没理会她的话,她对王长生说:“大师,你说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呢?我女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打扮成这样,还躺在棺材里?说真的,我真的很害怕,如果这人不是我女儿的话,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怎么办?他怎么知道啊!王长生心虚地笑笑,干巴巴地说:“般若,你看这事怎么办?”

般若看着棺材里的女孩,冷哼一声:“想知道这事该怎么办!咱们得去一次小南村!”

“去小南村?”余清华惊讶地喊了一声,不解道:“为什么?去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