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在音频里清楚地回荡着,直到他走到圆形大厅的正中,他突然停住,挂掉电话,做出蹲下要系好鞋带的样子。但是他并未碰鞋子,他从悬带里取出了什么并置于地上。之后他立起,神采奕奕地跛行走向东门。
安德森看着他留下的奇形怪状的物体,‘究竟是什么?’它差不多八英寸高,直立在地上。安德森曲向屏幕眯起眼睛看着,‘不可能是看上去那样子!’
那个秃头男子匆匆离开后,迅速消失在东柱廊的尽头,传来一个附近的小男孩的说话声,“妈妈,那个男人落下了什么东西。”那个男孩走向物体但是突然停住了。他的心似乎停跳了,他指向它,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
警督立即转身,跑向门口,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命令:“无线电通知每一个点!找到那个吊着胳膊的秃子,拘捕他!立即行动!”
冲出安全中心,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跃上已经磨损了的梯级。安全装置显示那个男人从东柱廊离开圆形大厅。最近的离开建筑的通道就是东西走廊,它就在前面。
‘我能拦住他。’
安德森登上楼梯转过转角,他审视着眼前这条安静的走廊。一对老夫妇手挽着手漫步在远处的视线尽头。近处,身着蓝色轻便上装的金发碧眼的旅者一边看着导游手册,一边研究着国会大厦外镶着马赛克的棚顶。
“打扰了,先生!”安德森一边跑向他一边喊着,“您有看到一个吊着胳膊的秃顶男性么?”
那个人把视线从书里移向他,一脸茫然。
“吊着胳膊的秃顶男人!”安德森用更肯定的语气重复道,“你有看到么?”
那个游客迟疑片刻,紧张地向着走廊东侧的远处尽头瞥了一眼。“嗯……有的。”他说,“他似乎刚刚从我身边跑过……跑向那边的楼梯去了。”他指向大厅。
安德森拉出对讲机对它吼道,“大家注意!疑犯朝东南出口去了。在那里集中!”他拉过自己侧面的手枪皮套,向着出口飞奔而去。
半分钟后,在大厦东侧的一个安静的出口处,那个强壮的身着蓝色上装的金发男子踏进了夜晚湿润的空气中。他笑笑,品味着夜间的清凉。
‘变装术’。
真是小菜一碟。
就在一分钟前他还穿着军队制式的服装从圆形大厅里飞快地跛行而出。踏进了昏暗的壁龛里,他除去了外套,露出穿在下面的上装。他从口袋里拉出金色的假发紧紧地套在头上,之后,扔掉了多余的外套。然后他立起,从上装里取出一份薄薄的华盛顿导游手册,冷静地走出壁龛,步态优雅。
‘变装术,我真是天才。’
Mal’akh一边走向他等在那里的豪车,一面挺直脊梁,舒张双肩,完全展现出自己6.3英寸的身高。他深深地吸气,让空气充分地填满自己的肺部。他感到纹在自己胸前的凤凰双翼大展。
‘可惜他们对我的力量一无所知’,他想着,注视着这座城市‘不然今晚的变装就完美了。’(这里大约是说,Mal’akh觉得可惜警察还不知道自己有纹身,这样他就更不容易被认出来了。)
在国会大厦里,Mal’akh巧妙地打了一手好牌,他以此向所有古代的仪节致敬。‘来自古时的邀请已经被送达’。或许兰登现在还没有领会他今晚在这里的角色,不过他就快要领会了。
第十三章
对兰登来说,国会大厦圆形大厅——就像是圣彼得大教堂一样——总是能够带给他惊奇,理智上,他知道这个房间大到足以毫不拥挤的放下自由女神像,但在某种程度上圆形大厅又比他期待的更大更空旷,就像空气里有灵魂在飘动,然而,今晚这里却是一片混乱。
国会大厦的警官在封锁圆形大厅的同时试图把那些聚集在断手旁慌乱的游客集中起来,小男孩还在哭,一道亮光一闪而过——一位旅客正在给断手拍照——几个警卫迅速逮捕了拍照的男人,没收了他的相机并把他带走,正在疑惑中,兰登感到自己恍恍惚惚被人往前推,在人群中向前穿行,越来越靠近那只断手了。
彼得 所罗门被割断的右手就在地上直立着,那截手腕的断面就靠在小木座的尖端,拇指和食指呈伸展状,指着高高的穹顶,而其它三个手指则做握拳状。
“所有人退后!”一个警官喊道。
兰登现在已经站的足够近可以看见凝固的血迹,这些血是手腕上流到木座基部然后凝结的,死后的伤口是不会流血的,这就说明了彼得还活着,兰登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放松还是恶心,彼得的手在他活着的时候被割了下来?兰登感到一阵反胃,他想到了每次他的好朋友都是用这只手来跟他握手或拥抱。
有那么几秒,兰登觉得自己脑中空无一物,就像是个收不到信号只在播放杂音的电视,在手上看到的图案真的是难以想象。
一个皇冠……和一颗星星。
兰登俯下身子,看着彼得的拇指和食指尖,刺青?难以置信,那个干了这丧尽天良的事的混蛋竟然还在彼得的指尖上刺了几个符号。
拇指上——皇冠,食指上——星星。
没可能。这两个词立马跃入兰登的脑海,让这本已恐怖的情景变得更加骇人,不像是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一样,这些符号曾在历史上出现过许多次,而且经常是在同一地点出现——手指尖,这是世界上最秘密和隐晦的图标。
神秘之手(附1)。
这个标志现在已经不多见了,但在历史上它象征着强有力的召唤,兰登对面前这个标志不能理解,有人在彼得的手上刻了一个神秘之手?这真是不可想象,一般来说,这个图标是作为图画被刻在石头或木头上。兰登从没听说过将神秘之手刻在真实的血肉之躯上的。这种想法就令人可恨。
“先生,”兰登身后的一个保安说道,“请退后。”
兰登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尽管他还查看其它三个握着的手指,但还有其它的刺青,兰登知道每个指尖都会有其独特的图案,这就是传统。五个符号总是在一起,几千年来,神秘之手指尖上的符号从未改变,这些符号的意义也是一样。
这只手……代表着一个邀请。
兰登回想起把他引到这的男人所说的话不禁感到一阵寒意,教授,今晚你将收到一生只有一次的邀请。在古代,神秘之手是为地球上最秘密的邀请而服务的,收到这个图标就是收到一个精英组织的神圣召唤,这个组织据说是为了保护历史上最秘密的智慧而存在,收到邀请不但是荣誉的象征,也代表着组织中的首领相信你值得去接受这些隐藏的智慧,这只手可引申为首领邀请你加入的手。
“先生,”保安说道,一手重重按在兰登肩膀上,“我要求你马上退后。”
“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兰登辩解到,“我能帮你们!”
“马上退后!”保安喊道。
“我朋友有麻烦了,我们必须——”
兰登感到有健壮的胳膊拖着他离开那只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毫无还手之力。
一份正式的邀请已经传达,有人召唤兰登去打开那神秘的大门,发掘古代的秘密和隐藏的智慧。
但这一切都太疯狂了。
只是个疯子的臆想。
第十四章
Mal’akh 那辆宽敞的豪华轿车从美国国会大厦缓缓驶出,向东行至自由大道,一对年轻夫妇向后排座位望去,却因为有色玻璃的缘故,什么也看不见,他们期望看到一位显赫的人物(足见车的豪华)。
我在前排呢,Mal’akh’想着,笑着对自己说。
Mal’akh’喜欢独自驾驶大型车辆给他带来的权力感。他其余的五部车都不能提供他今晚所需要的——隐私的保障,完全的隐私,豪华轿车在这座城市享受一种不言而喻的免疫力(特权)。轮子上的大使馆。在国会山附近工作的警官们不知道他们从车里拉出来的会是怎样一个有权势的大人物,所以他们大多数情况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Mal’akh’穿过Anacostia河,进入马里兰(Maryland),他感到自己离凯瑟琳更近了,被命运所驱使,我现在被召唤去完成今晚的第二个任务……一个我想象不到的任务。昨天晚上,当彼得 所罗门吐出他最后一个秘密时,Mal’akh知晓了凯瑟琳创造奇迹的秘密实验室——Mal’akh意识到那是些一旦公布就会改变世界的令人惊叹的发现。
她的发现将会揭示一切事物的真实本质。
几个世纪以来那些“伟大的人物”已经忽略了古代的科学,嘲笑它们说只是些不值一提的迷信,这些人物用自鸣得意的怀疑态度和令人炫目的新式科技来武装自己——其结果却是让他们离真相更远。上一代的突破总是被下一代的科技所否定,这样循环往复已经几个世纪了,人类学的越多,就意识到他们不懂的更多。
几千年来,人们在黑暗中摸索,然而现在,就像预言所说的一样,变化将要来临。在历史上盲目冒进多年后,人类已经遇到了拐点,许久前这个时刻就已经被预言,预言在古代书籍中,预言在远古日历中,甚至预言在星象中。这是个特殊的日期,它即将来临。首先开始的是一系列惊人知识的爆炸——这是个足以照亮历史黑暗的短暂声明,这是人类在掉入深渊之前最后一次掉转车头,追寻智慧的机会。
我的任务就是使这盏灯变得昏暗,Mal’akh想道,这就是我的角色。
命运已经将他,彼得还有凯瑟琳 所罗门连结在一起,凯瑟琳 所罗门在史密斯博物馆支持中心所获得的那些突破将冒险打开泄洪闸,释放新的思想,开始一次新的复兴运动。凯瑟琳的发现如果公之于众将变成一剂强有力的催化剂,激励人们去重新发现那些已经遗忘的知识,赋予他们无法想象的力量。
凯瑟琳的命运是去点燃那只火炬。
而我是要去熄灭它。
第十五章
眼前一片黑暗,凯瑟琳 所罗门摸索着寻找她实验室的外门,找到后,她抬起铅线门,赶忙进入那小小的屋子,穿过这一片空虚的黑暗仅仅用了90秒,但她的心仍在剧烈的跳动着,三年后,你认为我会适应这里的环境,当离开5号贮存室的黑暗,步入这整洁,明亮的空间时,凯瑟琳总是感到一阵轻松。
“方屋”就像一间巨大的无窗的盒子,其内部每英寸墙壁和天花板都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表面镀有钛的铅纤维,这给人感觉这个巨大的笼子就建立在水泥幕墙之中,磨砂玻璃隔板将这片空间分成不同的区域——实验室,控制室,机械室,浴室及一个小型的研究用图书馆。
凯瑟琳步伐轻快的迈入主实验室明亮而消过毒的空间因这些先进的设备而增光:一对电子扫描大脑仪(附1),一个飞秒级梳状频率谱绘制仪(附2),一个电磁激光冷却仪(附3),一台量子不确定电子噪音REG,说的简单点就是随机(Random)事件(Event)产生仪(Generators)。(这张图片找不到,声明一下,上述仪器都是专门术语,翻译如果有误,请见谅。)
先不论人体智能科学所用的尖端技术,那些发现本身远比这些冷冰冰的高科技仪器更加神秘,输入令人震惊的新数据后那些魔法和传奇很快变为现实,所有这一切都支持着人体智能科学最根本的思想——人类思想的无限潜能。
理论非常简单:我们根本没有掌握精神力的一点皮毛。
在一些大型机构如加州人体智能科学所(该机构主页http://www.qq-zone.org/ 主页上赫然介绍了失落的符号一书,看来该机构也想借该书火一把)和普林斯顿工程异常研究实验室(该机构主页http://www.kongbugushi.com/ )内所做的试验已经确实证明了,人类的思想,如果适当的集中,就会拥有适当改变实在物质的能力,这些实验不是游乐园里折弯汤匙的小把戏,而是在高度控制的数据输入下全都产生了相同的令人惊奇的结果:我们的思想能够与现实世界产生互动,不管我们相信与否,这种影响一直深入到亚原子层级。
思想凌跃于物质。
2001年,在令人恐惧的911事件发生的几小时内,人体智能科学取得了巨大的飞跃,四名科学家发现当惊恐的世界聚集在一起为这起悲剧而共同悲痛时,全世界范围内的37个随机事件产生仪的输出结果变得不是那么随机了。似乎因为是这种共同的情感体验,全世界亿万个思想联合起来,影响了这些机器的随机性,让那些一团杂乱的数据变得有组织和秩序。
这个令人震惊的发现似乎与古代的精神信仰“大我意识”——一群联结起来的人类动机能够与实在的物质互动这种思想有异曲同工之妙。最近的研究表明大规模的冥想和祈祷能对随即事件产生仪产生相同的效果,为人类意识的声明更增筹码,就如人体智能领域作家莱恩 麦克 泰格(Lynne McTaggart)所描述的一样:意识是身体限制之外的物体……一种能够改变现实世界的高度有序的能量,凯瑟琳着迷于麦克 泰格的书《意识实验(The Intention Experiment,)》
网站的目的是发现人类意识怎样影响世界,还有一些蕴含着进步思想的文章同样引起了凯瑟琳的注意。
以此作为基础,凯瑟琳 所罗门的研究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证明了思想集中事实上能够影响任何事物——植物的生长速率,鱼在碗里游丶行的方向,细胞在培养皿中分裂的方式,自动化系统之间的同步性,人体中的化学反应,即使是由固体结晶而成的晶体也会受到思想的影响,凯瑟琳曾经在一杯水要结冰时给她传递充满爱的思想从而创造出了完美对称的冰晶体。反过来,同样可行,当她对水传递负面的,肮脏的思想,冰晶体形成的是杂乱的,离散的结构。
人类思想确实可以改变现实世界。
随着凯瑟琳的实验变得更加大胆,实验所揭示的结果也更加令人吃惊,她在实验室中的工作已经证明长期处于阴影下的疑问“意识胜过物质”不仅仅只是新时代的祷文,意识具有改变物质状态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意识能够使真实世界超一个特定方向移动。
我们是自我宇宙的主宰。
在亚原子水平,凯瑟琳已经证明粒子的存在与否仅仅取决于她的观察,从某种程度来说,她想看这个粒子的意识,制造出了这个粒子。海森堡(Heisenberg,德国理论物理学家,量子力学之父,虽然我不是学物理的,但作者这里的意思可以用物理学中著名的悖论“薛定谔的猫”来解释一下,其大意是: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装有一只猫和一个与放射性物质相连的释放装置。在一段时间之后,放射性物质有可能发生原子衰变,通过继电器触发释放装置,放出毒气,也有可能不发生衰变,因此依据常识,这只猫或是死的,或是活的。而依据量子力学中通用的解释,波包塌缩依赖于观察,在观察之前,这只猫应处于不死不活的迭加态,有一种解释是认为猫死与猫活这两种结果分属两个独立平行且真实存在的世界,是我们的观察行为(意识)选择了其中之一为我们的世界(改变现实世界)。)曾在几十年前提示过这一事实,现在这确是人体智能科学的基本原则。套用一句莱恩 麦克 泰格的话就是:活动的意识具有一种影响力——能够使可能的事情变为现实,创造我们宇宙的最重要的要素就是观察它的意识。
然而,凯瑟琳工作中最令人惊奇的发现就是意识影响现实世界的能力能够通过练习来增强,意识就像冥想一样,是一种在学习中掌握的技能,要想获得思想的奥义就必须不断练习。更为重要的是,有些人生来这种能力就比他人更强,纵观历史,更是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成为真正的大师。
这就是现代科学于古代神秘断结的联系。
凯瑟琳是从她哥哥彼得那学到这些的,现在,当她的思想转回她哥哥,她又陷入深深的担心,她走进实验室的研究图书馆,一眼望去,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