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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珈雪随口和自家孙子胡扯了几句,刚转过头,就见另一位孙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的虞珈雪:“……”

  不顾999在脑内“桀桀桀桀桀”的猖狂笑声,虞珈雪无语地看向裴天溟,语重心长道。

  “裴老弟啊,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就画几块砖搬搬吧。”

  别有事没事盯着我看了啊!

  怪渗人的!

  沈雪烛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莞尔。

  裴天溟看了他一眼,脸色更加沉重。

  他没有回答虞珈雪的话,反而先看向了沈雪烛,以一种家庭受到挑衅后,不得不出来捍卫的隐忍姿态上前一步。

  “大师兄。”裴天溟对沈雪烛行了一礼,语气倒是半点挑不出错,“我与雪姐有些话要说,可否请您暂且回避一下?”

  沈雪烛眉梢微动,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语气音,随后又笑了一声,不紧不慢道:“可我是他的大师兄,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沈雪烛没有刻意施加自己的威压,但他曾身为九幽真君,便是性情当真温柔,那种从万千鬼魂怨海中走出来的杀伐之气,也远非裴天溟一个小小弟子可以抵挡的。

  裴天溟额头上冒出冷汗,后背更是被衣衫浸湿。

  然而饶是如此,他依旧半点不退!

  裴天溟缩了缩脑袋,又梗着脖子道:“在下并非有意冒犯,但是大师兄,这是我和雪姐之间的私事,小打小闹罢了,实在不配让大师兄听见。”

  沈雪烛偏过头看了眼虞珈雪,对上她的双眸时,更是抿出了一个极为温柔的笑意。

  若三月春花绽放,犹带初春朝露,点点滴滴落在花蕊处,亦柔杀百花。

  沈雪烛站在虞珈雪身侧,态度更加温和地对裴天溟道:“正好,我出关不久,也想多了解一下阿虞,我不介意站在这里多听几句。”

  ——可是我介意啊!

  裴天溟越看这笑意越眼熟。

  可他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裴天溟憋得不行,但真让他直接对上沈雪烛也着实有些为难。

  他只能言语更加婉转,眼神更加真诚:“可是大师兄在这里,我有些不敢说。”

  沈雪烛用比他更真诚的眼神回望:“没关系的,裴师弟,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裴天溟:“……”

  裴天溟:QAQ

  嘤,这还让人说什么嘛!

  裴天溟委委屈屈符抬眼看向了虞珈雪,像是被隔壁老王欺负了的孩子,委屈地跑回家来告状。

  “雪姐——”

  “好了好了。”虞珈雪看够了戏,轻咳一声,熟练地拉起了偏架,“大师兄只是有些好奇,我本来也没有什么不能和他说得——诶诶诶,裴天溟你别真哭啊!”

  见裴天溟似乎玩真的,虞珈雪赶紧疯狂眼神暗示沈雪烛。

  沈雪烛也见好就收,对虞珈雪弯了弯眼睛,给她掌心中塞了些东西,便施施然地离开了。

  虞珈雪一转过头,就见裴天溟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他的表情先是吃惊,再是震撼,继而又成了恍惚迷茫,最后忽得恍然大悟!

  裴天溟喃喃道:“替身……竟然是老宣最爱的替身文学……”

  虞珈雪:“???”

  谢邀。

  她感觉自己现在是问号上长了个脑袋。

  虞珈雪:“你在说什么鬼话?”

  裴天溟骤然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几步,凑在了虞珈雪的身边,叹了口气,老练道:“雪姐,我都懂的!”

  虞珈雪茫然:“?”

  你懂什么了?

  裴天溟一边冲她挤眉弄眼,一边继续道:“是不是因为阿九道友此次有事不能与您一道出行,您觉得是在无聊,想要来一段露水姻缘……”

  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大师兄的笑眼熟!

  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大师兄的话耳熟!

  这些啊,这些都是某人赤.裸.裸的阴谋!

  虞珈雪:“??!”

  等一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裴天溟没有看见虞珈雪震撼的目光,说实话,让裴小少爷说出这些也属实有些为难。

  他脸色涨得通红,自顾自地看向远方,一股脑儿地将心底话倒了出来。

  “您放心,找替身虽然不道德,但我作为您的孙子,一定是站在您这边的——不过雪姐呐,您千万不要和那些替身文里的主角似的,弄了个替身弄到最后,都忘了自己的白月光是谁了!”

  裴天溟一脸沉痛:“有道是糟糠之妻不下堂,雪姐,虽然阿九道友容貌寻常普通了些,但您也不能始乱终弃啊!”

  虽然大师兄和雪姐一样cp感很强……

  但是裴天溟表示,他是坚定不移的原配党!

  虞珈雪:“……”

  你搁这儿搁这儿呢!

  虞珈雪默了一瞬,顺手就将沈雪烛方才塞给自己的书简塞给了裴天溟。

  顺便还又给了他一壶从宣夜扬那里坑来的酒。

  “别光吃花生米。”虞珈雪真诚道,“喝点酒吧。”

  裴天溟:“?”

  他摸不着头脑地结果虞珈雪递来的东西,没来得及看,就已到了羲和宗。

  几人暂且分别,各回各峰,向自家师父、掌门等人汇报了这几日的行踪,硬是又折腾了一番,裴天溟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此时,已然深夜。

  裴天溟坐在案几前,徐徐展开了虞珈雪塞给他的竹简。

  裴天溟:“!”

  裴天溟:“!!!!!!!!”

  瞳、孔、地、震!

  裴天溟之所以会如此震撼,只因为这竹简上书写的东西不是别的——

  而是曾经在灵光殿的教习长老留下的课业!!!

  所以——

  裴天溟瞪大了眼睛。

  大师兄这是知道了雪姐将他当做了阿九的替身,但是并不甘愿,所以打算直接取而代之?!

  瞧瞧这课业——这哪里是课业,这分明就是人质啊!!!

  不行!

  裴天溟表示,作为爱与正义与和平鸡的使者,他裴小少爷一定要替天行道,让大师兄知难而退,将他的替身计划创死在摇篮里!

  至于时间……

  作为家中曾历代经商的家族,在这方面,裴天溟还是很传统的。

  唔,撞日不如择个良辰吉日。

  那么就选在三日后无上剑宗来访时吧!

第122章 哔哔

  羲和君也是定下日子后, 才发现这日子选得有些微妙。

  大吉。

  但是……

  “为什么卦签上会有一个‘创’字???”

  掌门羲和君对这个字百思不得其解,不禁抬头望向了给他卜出此卦的人。

  目光殷殷切切,满怀期待。

  沈雪烛:“……”

  他默了一瞬, 抿了口手中的青叶桂花酿,才终于开口。

  声线温和婉然,令人如沐春风。

  只是这出口的话么……

  “大概就是原来的意思吧。”

  沈雪烛温和一笑,目光越过羲和君望向远方。

  似是想起了什么, 再次开口时, 沈雪烛的嗓音隐含笑意, 越发温柔。

  “大抵就像是阿虞此次初到羲和时的样子,又或是阿虞召唤出那灵力兽时的场景, 又或是后来她去灵光殿——”

  “停停停!”

  羲和君听得只觉得自己的脑仁都开始隐隐作痛。

  他是来找人寻求安慰的,不是来找人给自己气受的!

  羲和君抬手打断了沈雪烛的话,他本想维持着自己掌门威严, 直接拿腔作势的拂袖离去, 但是……

  但是,他也会怕的啊!

  羲和宗掌门的命也是命啊!

  这么一想, 羲和君当即脚步一转, 毫无停顿地飘到沈雪烛面前, 面上浮现出一种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嗯,咳咳,那个么,沈师侄啊……”

  沈雪烛缓慢眨了下眼:“掌门可是双眸有所不适?方才竟然一瞬间认不出我了么?”

  他语气中的担忧委实过于恳切,就连羲和君听着都是一怔,看了又看, 也愣是没从沈雪烛的脸上看出他这担忧到底是真是假。

  直到他看见沈雪烛的眉宇间再不遮掩的笑意。

  羲和君:“……”

  去你师父的!

  羲和君又好气又好笑,没忍住抬手用点了一下沈雪烛的眉心。

  “你这小子, 何时竟也学得如此促狭?”羲和君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珠一转,收回手双手抱胸,老神在在道,“懂了懂了,怕不是又和你那师妹学得吧?嗯,‘阿虞’?”

  沈雪烛看着羲和君的动作,眸中的神色略略一顿,其中萦绕着怀念与某些更深的情绪。

  直到他听见了羲和话中的那句“阿虞”,如玉般无暇又无情的面上,在终于透出了似人的暖意。

  “不过此次啊,你师父终于能从那个无上剑宗回来,也是幸事一件。”

  师父谢青云么……

  是啊。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们终是能活着相见了吧。

  沈雪烛弯了弯眼睛,没有接话,只是道:“时候不早了,弟子要回峰中再去准备一番,若是掌门无事,弟子便先行退下了。”

  羲和君随意地挥了挥手:“你去吧。”

  直到眨眼间,沈雪烛的身影于玉弓峰的消散,而就在他身影消散的下一秒,羲和君骤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等等!

  所以饶了这么大半天,沈雪烛是不是还是没有告诉他,那个“创”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罢了罢了。

  羲和君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这虞珈雪再如何也不过一人,即便她如今有了金丹的修为,即便她修炼的天赋再如何惊才绝艳,即便她在宗门内的人缘威望再好,即便她再如何——

  也不会将那些无上剑宗的来客都创死的……吧 ?

  羲和君颇有些心虚地擦了擦额上忽然滚落的汗珠。

  不慌不慌。

  这无上剑宗再怎么说,如今也顶着一个“天下第一大宗”的名头,那虞家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还是有几分累积已久的威望在的。

  便是再如何,派来的人也绝不止于被一个小丫头给玩得团团转。

  更何况这一次来的可不止无上剑宗和虞家,更有金禅寺、妙音宗、上阳派、太和门等前来,专程来感谢羲和宗在渡魂秘境中的慷慨出手。

  他们、他们总不会被创的吧!

  ……

  ……

  羲和君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他太小看那位虞师侄了,也太小看羲和宗的弟子了。

  “掌门好。”

  月笙歌一边在望月湖中玩着球,一边缓缓从水底下冒了出来。

  他向来惯于闷在峰中,不常出门,故而也有许久没有和掌门相见了。

  此时突然看见羲和君,月笙歌觉得极为亲切。

  他冒出脑袋,神情乖巧地看着羲和君:“掌门来此是来找大师兄的吗?”

  羲和君嘴唇嗫嚅了几下,颤抖道:“不、不是……”

  不是?

  月笙歌迅速眨了几下眼,恍然大悟:“那掌门一定是来找六师妹的了?”

  他这一悟,羲和君抖得更加厉害了。

  “不、也不……”

  “也不是?”

  月笙歌这下终于皱起了眉头。

  他道:“那弟子真的猜不出来了,还请掌门明示。”

  羲和君:“……”

  其实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已经忘了。

  但是——

  羲和君:“所以月师侄啊,你的头发为什么也竖起来了?!”

  说道最后那句时,羲和君的语气愈发激昂,隐隐透出了几分崩溃之意。

  只见面前那个原本气质清纯淡雅,周身缭绕着不染世俗尘埃的山野之气的小鲛人摇身一变,突然成了一个拥有冲天长发的非主流。

  虽然他的头发不是绿色的……

  但是这冲击力是一样的啊!!!

  甚至因为是意象乖巧听话,不声不响的月笙歌做出这样的举动,这对于掌门羲和君的打击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羲和君表情崩裂,痛心疾首道:“是谁!月师侄,你快说是谁将你变成这样的?!”

  一定不可能是月笙歌自己干得!

  一定是有人逼他!

  月笙歌茫然地向望了望,试探道:“大、大概是,我自己?”

  掌门羲和君:“……”

  月笙歌看向掌门,神情无辜道:“掌门不知道么?因为今日有贵客前来,大家都在修整自己的仪容仪表,力求给代表各大宗门前来的长老弟子们最好的印象。”

  仪、容、仪、表。

  我看是你们是想把所有见到你们的人,都创成遗容遗表吧!

  ……等一下。

  你。

  们???!!!

  合着还不是你一个人呐!!!

  羲和君顿时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

  月笙歌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孩子,见掌门情绪如此激动,急忙想要上前安抚。

  他埋下头,用最快的速度游到了岸边,猛得一抬头想要双手撑住岸边好借此机会上岸——

  咦?

  掌门人呢?

  月笙歌茫然地抬起头,向四处转了一下。

  “……拉、拉我一下……”

  是掌门的声音!

  还是从地底发出来的!

  月笙歌大惊失色,急忙向声音所在的方向而去,三下五除二地拨开了上面覆盖的杂木枯叶,伸出手拉出了羲和君,一面拉,一面担忧地询问。

  “掌门师叔啊,你现在年纪大了,走路也不稳当了,怎么好端端的,还能把自己走到土里去呢?”

  羲和君:“……”

  羲和君:“…………”

  谁和你说本掌门入土了啊!!!

  羲和君面上的神情几乎裂开:“这话该本君说才是吧……月师侄,这里为何会有个坑?”

  月笙歌摇头:“弟子也不知晓。”

  羲和君和月笙歌称得上相熟,此刻难免恨铁不成钢道:“这望舒峰可是你的师门,你连也不知晓,那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什么?”

  月笙歌老老实实:“我一直在水里,脑子里自然都是水了。”

  羲和君:“……”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真诚,果然是克制一切的必杀技。

  他和月笙歌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间颇为凝固。

  就在这时,羲和君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羲和君当即一喜,大声道:“谢师侄留步!”

  他今日还非要抓住那两个挖坑人不可!

  突然被叫住的谢逾白:“?”

  奇奇怪怪,令人半点摸不着头脑。

  羲和君也没立即开口,他先是一挥手,身上的衣物顿时焕然一新,再看不出之前的遭遇。

  羲和君总算舒服了许多,这才抬头看向谢逾白。

  他好整以暇:“谢师侄啊,你可知道你们这望舒峰如此多的坑是谁弄出来的?”

  月笙歌同样好奇道:“谢师弟,你知道吗?”

  谢逾白眨了眨眼。

  这个问题吧,他还当真知道答案。

  “是那日破殇峰的裴师弟和羽戈峰的宣师弟一起聊天时,宣师弟用脚趾扣出来的。”

  扣、扣出来的?!

  羲和君瞬间瞳孔地震!

  “这都输他一个人扣出来的?!”

  “哦,那自然不是。”

  谢逾白摸了摸脑袋,回忆道:“还有羽戈峰的杜师兄慕师兄秦师姐,赤轮峰的柳师兄明师兄百师姐,破殇峰的朝师姐和一群新的鸡——”

  “停停停!”

  羲和君揉了揉自己的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谢逾白这小子还有几分话痨的潜质?

  就连月笙歌都听得晕乎乎地,看向谢逾白的眼神都透着茫然。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羲和君经历如此,还能硬撑。

  他指了指地上:“那树叶是谁改的?”

  谢逾白老老实实:“如鸢师姐提出的设想,杜飘飘师妹和尘纵月师姐找的桂花枯木枝,最后又是如鸢师姐带领大家掩盖的。”

  羲和君一个踉跄:“……”

  合着人家望舒峰还真是半点坏事都没干,细究下来,他这根本就是被自己人害了啊!

  大孝徒,真的是大孝徒啊!

  羲和君:“那他们——我是说他们人在哪儿?怎么这望舒峰就剩下了那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