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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她的灵力兽。”花妄京语气沉痛。

  “是么。”大和尚没有当回事,只当时后辈之间的趣事,最多对频繁出现的“虞道友”产生了几分好奇。

  他一边在这石洞的墙壁上用手摸索,试图探查到可以打开大门的机关,一边发出了邀请。

  大和尚笑道:“若是有机会,老衲也想见见这位小虞施主了。”

  祝星垂:“……”

  花妄京:“……”

  两人彼此互看一眼。

  花妄京下意识道:“星垂,你到时候劝劝虞师妹,金禅寺还挺好的,就别拆了吧。”

  大和尚擦拭一枚玉石子的动作一顿。

  大和尚:“?”

  你们在说什么?

  祝星垂来不及计较花妄京的称呼。

  她沉重地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我大抵拦不住……但到时候大师兄在,他可以。”

  大和尚:“??”

  花妄京顿时松了口气,转过头看向大和尚:“有那位大师兄陪同,应该就可以了……吧?”

  眼神游移,语气迷茫,仍然不是十分确定。

  大和尚:“???”

  若是他没记错,羲和宗弟子们口中的“大师兄”从来只有一位。

  沈雪烛。

  一点笔墨间,天地倏忽变。

  神魔惊闻之,不敢动风雨。

  传说此人精通卜算可知天命,只是因知晓太多,反倒惹了天道忌惮,导致他体弱多病,近些年更是一直留在望舒峰上养着,几乎从不出现于人前。

  需要这位才能拦得住……

  不止是大和尚,就连周围暗中悄悄竖起耳朵围观的修士们,都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位“虞师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叶璟天用眼神一一掠过面前众人忙碌寻常机关的身影,重点落在了祝星垂的身上。

  他握着一枚石子的动作顿了顿。

  羲和宗,金丹期修士。

  倘若这真的是一份传承,又该由谁得到?

  叶璟天想的有些入神,连身侧虞婉儿越发嫉妒恼恨的神情都未曾注意到。

  而就在叶璟天神游天际之时,忽然传出了一声巨大的石木离地声。

  轰隆隆——!

  在场所有修士顿时齐齐转过头,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呼!

  “呀!”一个小修士惊叫一声,环顾四周,发现唯有祝星垂的表情最为淡定,忍不住道,“是祝道友和花道友发现了机关?!”

  祝星垂:“……”

  祝星垂冷静道:“我没有。”

  就在几人对话之时,室外那猛烈的撞击声仍然未有丝毫减弱,甚至隐隐变得更强?!

  不仅如此,屋外除去“砰砰”声之外,隐约还有一些诡谲至极的声音。

  这声音既有鬼幽之中万鬼哭嚎的萧索,又仿佛被烈火灼烧般令人心中瞬间感受到焦躁难平,更有一股没来由的惊惧冒上心头。

  “桀桀桀桀桀——”

  玉临安当即出剑,大喊道:“诸位莫怕,速速拿出法器准备御敌!”

  他还不忘看了眼祝星垂,焦急道:“祝道友还愣着做什么?快躲到我身后去,如今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祝星垂:“……”

  花妄京:“……”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笑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不同的声调!

  这下众人俱是面色惊慌,就连叶璟天都面容冷肃,向后退了一波,拔剑喝道:“何方妖孽在此造次?!”

  像是在回应他的话,细细碎碎的对话声传来。

  “咦……他的脑袋破了……真不中用……下一个……”

  “哦……这个也秃了……没关系……凑合凑合还能用……”

  下一刻,伴随着“砰砰砰”的声响,木石剧烈撞击的砰砰声再次响起!

  叶璟天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身后众修士也俱是心肝俱裂,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听听这话,听听这声响!

  这显然是在以人头敲击木石之门啊!

  一位妙音宗弟子战术后仰,心神不安地惊呼:“好歹毒的心肠!”

  周围修士握紧武器,伴随着敲击声渐响,众人的心脏也跟着一起重重狂跳。

  好恐怖的妖物!

  石洞内光亮寥寥,稀疏地像是他们浅薄的生命。

  石洞外喧嚣更甚,一下比一下更重,没有任何的节奏规律,像是故意在扰乱他们的心神。

  众修士两股战战,忍不住有一瞬的神游天外。

  这样骇人残忍的妖物,他们真的能够抵挡吗?

  所有人中,唯有祝星垂面色如常。

  她难得主动开口,对花妄京低声道:“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花妄京:“……”

  哦,他现在也知道了。

  两人这样的从容镇定,宛如鹤立鸡群,在一堆慌张的修士中格格不入,几乎让叶璟天这个“第一人”的气魄都压了下去。

  这就是羲和宗的风度么?

  众修士忍不住频频侧目,连大和尚都发出感叹。

  “二位施主当真是好气魄,竟然半点不惧?”

  祝星垂冷静道:“并非如此,只是心中有所猜测罢了。”

  虽然他们还没看到人,但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

  “嘭”的一声巨响!头顶的石洞轰然裂开?!

  “九幽真君在上!这是怎么回事!”

  “快,叶师兄,保护婉儿!”

  “玉哥哥救我!”

  “咳咳咳,道友拉我一把!”

  伴随着无数修士绝望的呼喊,实木残渣纷纷掉落,如雨点般密集,毫无顾忌的砸在他们身体面容上,有几个忘记用灵力抵抗的修士差点没被砸个正着!

  不等他们开口感激出手相助的祝星垂,就见一声巨大的“桀”蓦然出现!

  而后、而后——

  一个通体黄色,身有黑色条纹的大黄耗子腾空而起?!

  它甚至高高在上,神情生动到宛如人族,斜眼看着底下的众修士?!

  众修士:“?!!!”

  九幽真君在上!

  如果要他们死,他们可以死。

  但是——

  “士可杀不可辱啊!”一位音修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仅仅一眼,他就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重度污染!

  是急需去一次羲和宗的赤轮峰看看的程度!

  ——他们不要死在这个邪魅妖物的掌下啊!

  祝星垂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而恰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冒出。

  “——咦,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众修士:“……”

  一位年纪不大的小修士瞬间原地崩溃:“妖怪别抓我,我头不铁,敲不了石头!”

  外头的虞珈雪:“???”

  余清梦等帮凶放空了目光。

  虞珈雪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原来大家都听到了啊。”

  众修士:“……”

  众修士:“!!!”

  还真是被迫的以头抢地啊!

  先前的推测居然得到了证实,但却一点都不令人高兴呢……

  救命啊!

  九幽真君在上,外面的世界太恐怖了,他们想要回家!

第91章 哔哔哔哔哔哔哔

  关于这场相遇, 要那一晚说起。

  那一日,余清梦和宣夜扬好不容易抓捕了几只野兔,并捡了好几个果子原路返回后, 还未靠近,就听那处他们先前离开的地方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胳膊,胳膊好像不在这里……”

  “稍等一下……腿似乎反了……”

  “问题不大……死不了……”

  与此同时,在那处被寒叶粗枝包裹的地方, 还有断断续续被压抑着的痛呼声响起。

  宣夜扬:“!”

  余清梦:“!”

  两人顿时紧张起来, 在情绪紧绷的情况下, 压根儿来不及分辨到底是谁的声音,脑子一热, 撒腿狂奔去了前方!

  然后、然后——

  他们就看见了一个……一个手脚颠倒、四肢被重组的施守业?!!

  宣夜扬:“!!!”

  余清梦:“!!!”

  瞳、孔、地、震!

  饶是宣夜扬再见多识广,懂得再多,自认对虞珈雪的了解再深刻, 此刻也不由想要开口问一句——

  “这是什么东西啊!!!”

  自认在那场落鸿间的试炼后, 再也不会被惊到的宣夜扬终于还是崩溃了。

  他从小到大的审美,不允许他再沉默下去了!

  宣夜扬看着满目无辜的虞珈雪, 崩溃道:“绿姐, 为什么他的右手和左手反过来了?!”

  余清梦比他更加崩溃, 愣是过了这么久,才终于能够发出声音。

  他声音都变了调子,道:“不是,这不是重点——雪师妹,为什么他的腿和手反过来了?!”

  作为一个刚认识虞珈雪不久的人,余清梦的接受能力显然比宣夜扬差了很多。

  他曾以为爬行就是虞珈雪操作的极限了,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四肢重组这样的操作?!

  ……

  ……

  幻境外。

  起初, 当虞珈雪和树妖翠翠交谈时,一仙一灵一统,无一不是为两人真挚的情谊动容。

  器灵曙光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妖物这样温柔,要知道之前那几次,她可都直接把进去的修士——”

  说到这里,它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什么,慌忙地停了下来,赶紧转过头打量身旁的999。

  然而999作为一团黑雾注定没有表情,这也使得器灵曙光更加慌张,又小心翼翼地抬头试探地看了眼溯光仙君的神情。

  溯光仙君却没什么太大反应。

  毕竟作为飞升上界的仙君,他早就察觉到999的不凡之处,故而说起这些话来,也没什么避讳。

  言令有灵,既出成谶。

  想必这团灵物心中也有数,不会随意将这些话告知那个丫头,否则按照这团灵物身上那不凡的气息,虞珈雪如今怕不是早就因知道的太多,被天道降下神罚,和九幽那小子一样压在崖底了。

  想起九幽真君,就想起了万物生,想起万物生,就又会想起面前这棵阑珊红莲树。

  红莲佛身,阑珊业火。

  轮回百转,可知春秋。

  谁知造化弄人,竟然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溯光仙君也不禁叹息。

  999从刚才就好奇的心痒,然而它又不想耗费自己和小祖宗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能量,于是黑雾身形一飘,便将注意打到了溯光仙君身上。

  它飞到了溯光仙君肩旁,放低了姿态,道:[听仙君的意思,这阑珊红莲树似乎大有来头?]

  溯光仙君眼中浮现出一抹惋惜,倒也不藏着掖着,坦然道:“阑珊红莲树又有‘凤生菩提’的美称,理应是最有佛心的妖物,更会在火中重生轮回。”

  “然而阑珊红莲树能生出灵智,修炼成人身的本来就少。偏偏这棵独苗却又被人盯上,非但没有浴火重生,反倒因那场大火烧死诸人而快活,直接生出了魔心邪气……”

  说到此处,溯光仙君不由又是一叹。

  那株万物生不也一样?

  虽然看上去没有这阑珊红莲树如此悲凉,但实则也殊途同归罢了。

  明明是那样慈悲皎洁的神灵,偏偏因爱上了一名凡人男子而痛苦辗转,体会尽了这世间悲苦愁离,最后洒脱离去,将自己的灵力化为天地之灵,不再入轮回。

  但谁又说,她真的没有牵挂呢?

  若非是这位这么做了,作为她的血脉,沈雪烛也未必能在如此触怒天道后,依旧留有一条命在。

  大道从来无情,众生却有。

  谁对它们好,哪怕是一点一滴,它们也会铭记在心,涌泉相报。

  溯光仙君垂眸,颇有几分仙人临世的缥缈。

  他低低一叹,声音压得极轻,带着几分感怀的苍老,又透着独属于仙人的空灵:“众生如此,难渡,可渡。”

  这也是他不舍此间的缘故。

  999对这句话同样感触颇深。

  作为一个系统,它起初想的也只是完成任务。然而在遇上了虞珈雪后,999才开始被迫地接触到了这世间,慢慢地懂了许多人间的悲欢离合。

  999不由浮在空中跳了跳,出言安慰道:[仙君放宽心,有我家小祖宗在,那位树妖姑娘定然会豁然开朗。]

  不是它说,但是论起让人敞开心胸,没有人能比得过它家小祖宗!

  溯光仙君微微颔首,他看着眉目柔和的树妖翠翠,心生感慨道:“能让树妖回首,不再纠缠往事,这丫头确实做的不错。”

  别人不知,他还能不懂么?

  这树妖翠翠可是一缕怨魂啊!

  能让怨魂愿意放下对于往事的执念,甘愿离开那施仙村,除去虞珈雪、宣夜扬和余清梦三人的配合默契之外,虞珈雪几次的果断抉择和对树妖翠翠毫不放手的态度,显然也是关键。

  溯光仙君甚至升起了一丝希望。

  说不定……这位他选中的传承人,不仅能从他这里传承到弱水玉,也能真的消除这位树妖翠翠空余几百年的怨恨?

  999大力吹嘘:[可以,完全可以!毕竟羲和宗本来&*@!#@¥,但是我家小祖宗去后,他们都更好啦!]

  怎么这灵物兄说话,还会被天道消音?!

  器灵曙光大为震撼,只是见溯光仙君未说话,于是也乖巧地没有戳破。

  它看着树妖哪怕眼眸变得幽深诡谲,脸上、周身浮起真正怨气也依旧克制没有伤到虞珈雪一丝一毫,不由道:“我也觉得虞小道友可以做到。”

  溯光仙君摸了摸自己宝贝胡子,不由得意地自我吹嘘道:“看来这么多年,本君的眼光依旧不减当年,不止能够识得各个法器珍宝,更能慧眼识人——”

  恰到此时,幻境中的虞珈雪欢快开口:“那我们来把他扒皮吧!”

  溯光仙君:“?”

  器灵曙光:“?”

  999:[?]

  三脸问号。

  不仅如此,尚且等不到他们思考,幻境中的树妖翠翠率先开口。

  “这……”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想被虞珈雪窥见自己脸上露出来的嗜血欲望和妖性。

  那会很丑,也会很脏。

  冥冥之中,树妖翠翠知道自己手上已经沾染上了鲜血,但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不想被她看见这样肮脏的自己。

  否则的话,这样干净纯粹的虞姑娘一定会很厌恶自己的吧?

  树妖翠翠垂眸,强忍住自己嗜血的欲望,低低道:“……不必了,阿雪妹妹,我现在也不是那么想做这件事了。”

  不想了么?

  虞珈雪不自觉地鼓了股腮帮子,眸中闪过纠结和苦恼。

  翠翠姐姐似乎真的打算放下。

  但是伤害真的可以轻易遗忘么/

  而且……

  最终,她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

  于是虞珈雪诚实开口——

  “可是我想诶。”

  溯光仙君:“?!”

  器灵曙光:“?!!”

  999:[?!!!]

  999同样震撼失语。

  小祖宗!人家树妖怨魂都快放下了,怎么你还要横插一脚?!

  器灵曙光更是大感震撼:“都是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怎么还有人劝人拿起屠刀的?!”

  它不禁看向了溯光仙君。

  主人,这样真的是可以的吗???

  直面虞珈雪的树妖翠翠:“……?”

  刚听见这个问题时,树妖翠翠心中一紧。

  阿雪妹妹到底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在试探她?

  树妖翠翠迷茫地抬起头,恰好对上虞珈雪闪闪发亮的眼眸。

  虞珈雪摩拳擦掌,兴致勃勃:“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翠翠姐姐你了!我是在酒楼里听说这件事的,那人说得天花乱坠,但当时我就想,如果真的是这书生骗了你,偷走了你赖以生存的‘霓裳羽衣’,那我啊,定然是要剥了他的皮的!”

  树妖翠翠终于敢完全直视虞珈雪的目光。

  她定定地看着虞珈雪,轻声问道:“可是这样很残忍,是不该做的。”

  虞珈雪:“?”

  虞珈雪想也不想,张口就道:“可是他对你做的事情更不应该,而且更残忍。”

  “既然他都能做得出来,为什么我们不行?”

  树妖翠翠:“我一人——”

  “不行!”虞珈雪果断道,“必须带上我!”

  这样痛快的事情,怎么能少的了她?

  树妖翠翠终于确定。

  虞珈雪是认真的。

  没有站在制高点上俯视般的指责,没有出于岸边对于淤泥之中的她的傲慢又虚伪的悲悯,没有任何的奚落和嫌弃。

  她好像真的明白,她到底在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