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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亲自去找了谢逾白。

  “谢师弟,后日,你是不是要去听戒心之课?”

  这是玉影怜第一次主动去寻这位同门,他语气沉重:“能否拜托你,照顾点六师妹?”

  谢逾白平静:“玉师兄的魂印至今未出,为何不去一道听魂印幻化之课,也好照顾点六师妹?”

  玉影怜脱口而出:“你觉得我看得住她?”

  谢逾白冷笑连连:“那玉师兄觉得我就能吗?”

  两人相顾,从来没有的同门之谊,在这一刻,缓缓升起。

  活着,好难。

  ……

  望舒峰没用的师兄们在长吁短叹,而有用的师姐从不惧疑难杂症。

  祝星垂亲自将虞珈雪送到了玉弓峰的灵光殿。

  灵光殿内,有各峰长老授课,所有未能筑基的弟子都可以来听课,而筑基之后,便各自归峰,由各峰教导。

  临走前,祝星垂拧眉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六师妹,药剂,勿忘。”

  虞珈雪感动道:“祝师姐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我的!”

  祝星垂:“……嗯。”

  祝星垂:“保护好自己,倘若被欺负,告诉我。”

  说到最后一句,祝星垂身后的魂印金刀光芒大盛,闪瞎了路过弟子的眼睛。

  ……又或者,根本不是魂印金刀的光芒!

  “艹!!!”

  宣夜扬脱口而出,被送他前来的慕颐和狠狠用书卷敲了下头顶,斥道:“宣师弟,出门在外,你的一切行为举止即代表我羽戈峰的形象,尤其本届新入内门的弟子仅你一人,更要注意言辞优雅。”

  宣夜扬着急道:“不是!慕师兄!大草!”

  慕颐和怒道:“宣师弟!优雅!”

  “哎呀,不是!”宣夜扬急急辩解,抬手向他身后一指,“真是草!大草!!还会发绿光的大海草!!!”

  慕颐和动作一顿。

  慕颐和缓缓回头。

  慕颐和:“我……草?!”

  只见大约百米处,一团发着五颜六色的绿光的海草正在以一种极为狂野迅猛的姿态向他们冲来!

  虞珈雪在告别师姐后看见熟人,喜不自禁,飞速前来和宣夜扬打了个招呼:“嗨!傲天兄!好久不见呀!”

  宣夜扬伸手:“你……草……光……头发……好彩……师兄……”

  他的口中蹦出了一串乱码般的词汇,虞珈雪熟练地连词成句,并欢快地和他击了个掌:“是呀!我试炼结束后就去染头了,望舒峰望月湖特产的海草色!五彩缤纷的发光绿!怎么样,好看吧?嘿嘿,一会儿我肯定是学堂里最靓的弟子!”

  宣夜扬情不自禁地点头。

  是的,你一定是学堂里最亮的弟子!

  “——嘿,刚才我跑过来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出去了?”

  虞珈雪挠了挠头,随意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刚才那串乱码里,有个词汇她没串上。

  “还有,你刚才说得‘师兄’是什么意思??”

  宣夜扬呆呆道:“……师兄。”

  虞珈雪:“?”

  虞珈雪迷惑:“所以你口中的‘师兄’是什么新型暗号?”

  “不是。”

  宣夜扬看着她的头发,缓缓收回手,眼神从震惊无措到呆滞茫然,最后所有的激情,悉数归于平静。

  “我的意思是,刚才飞出去的东西,是我师兄,桀桀桀。”

第36章 哔哔

  好消息, 慕颐和人没事。

  坏消息1号,慕颐和要去赤轮峰治疗。

  坏消息2号,赤轮峰首徒表示, 羽戈峰弟子来赤轮峰医治,价格双倍。

  这笔钱,自然是由罪魁祸首所在的望舒峰出。

  好巧不巧,今日祝星垂恰好要去御七峰底下的玉兔峰一趟, 峰内事务便被交给了月笙歌负责。

  比起其他峰, 望舒峰弟子少事也少, 若是放在以往,哪怕祝星垂外出一月, 也根本出不了什么大事。

  然而今日,月笙歌刚从大师兄沈雪烛的住处离开,打算回望月湖底安安静静地度过今日, 便看见好几位赤轮峰弟子与羽戈峰弟子一道, 熙熙攘攘地往里走。

  好、好多人啊。

  月笙歌抖了下身体,放慢了去往望月湖的脚步, 无声无息地向后退去。

  一边后退, 月笙歌一边在心里默念, 他们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月师叔留步!”

  为首的赤轮峰小弟子眼前一亮,声音嘹亮地叫住了试图溜走的月笙歌。

  他脆生生地开口:“贵峰的虞师叔在去灵光殿时创到了羽戈峰的慕师叔,我也不知是怎么创的,总之现在慕师叔不开口也不回应,直愣愣的师父的医馆里躺着呢!”

  “我师父让我来找您一趟,说是羽戈峰的杜师叔说了, 这次是虞师叔全责,所以灵石要望舒峰出!”

  “诶?月师叔?”

  赤轮峰的小弟子们天真热忱, 以其中一个最活泼胆大的弟子为首,几个人连着羽戈峰的小弟子一起围住了月笙歌,一顿叭叭叭的输出后,才忽然觉得不对。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齐看向了脸色惨白的月笙歌,大惊失色道:“月师叔!你怎么了月师叔!”

  “月师叔!月师叔你说句话呀!”

  “——月师叔你别晕啊!”

  ……

  虞珈雪尚且不知,仅仅是初见,她就让望舒峰本就不富裕的灵石雪上加霜。

  在确认了慕颐和无事,并有赤轮峰医修弟子将其接走后,虞珈雪和宣夜扬立即往灵光殿内赶。

  “你们俩也来的太晚了。”

  杜飘飘一直在灵光殿外等着。

  她没见到两人,难免神经紧绷,还以为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此刻见到宣夜扬出现才松了口气。

  “虞六呢?”杜飘飘张望了一下,疑惑道,“你们两个不是一起吗?怎么不见她人影?”

  他们四个之前三天虽未见面,却也通过弟子牌的传讯加了好友,约好在灵光殿上学时,也要坐在一道。

  而现在裴天溟进去帮他们占位,杜飘飘则是在门口等人。

  宣夜扬僵硬了一下:“她、她在领取灵光殿的弟子身份牌。”

  无论内门还是外门弟子,在第一次进入灵光殿学习时,都必须领取一张弟子牌作为身份凭证,而这张弟子牌会记录弟子进入学堂时的容貌声音,以及课业成绩。

  而随着课堂的考评检测,每一届第一,都会有不同的奖励。

  杜飘飘忧心忡忡:“虞六来的这么慢,不会是有人刻意为难吧?”

  她记得清楚,当日在新弟子的“落鸿间”试炼中,虞珈雪可是把那玉光皓得罪了个彻底,连带着破殇峰的易耀真人,心中八成也有了意见。

  宣夜扬身体更加僵硬,甚至没控制住打了个寒颤。

  为难虞珈雪?

  仅仅是听到了这三个字,宣夜扬眼前都冒出了一团遮天蔽日的绿光,他恍恍惚惚道:“嗯、这,应该没什么人能为难绿姐吧……”

  越往后,宣夜扬的语气愈发沧桑,带着一种看透红尘的淡然与超脱。

  杜飘飘:“?”

  她的神情有些许疑惑。

  她倒是知道裴天溟一直叫虞六“雪姐”,是说总觉得别的称呼不够尊敬,无法体现出他内心宛若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的敬意,然而现在宣夜扬说的“绿姐”又是什么东西?

  杜飘飘想了想,暂且把这个疑问抛之脑后,口中念叨:“第一天来灵光殿,你们就差点迟到,万一——”

  杜飘飘没能把话说完。

  因为她看到了虞绿,哦不,虞六。

  虞珈雪顶着那一头散发着彩光的绿毛,欢快地朝着杜飘飘跑去。

  “嘿,飘飘!早上好!久等啦!”

  这种有同伴等自己上学的感受,真是太青春洋溢了!

  哪怕是久经沙场的甲方,在这样青春的氛围中,都很难不被触动。

  这种久违的、单纯的快乐,让虞珈雪有种梦回校园时代的快乐。

  因着这样良好的心态,虞珈雪脸上的笑容极其灿烂。

  当然,她头顶的绿光,更加灿烂。

  杜飘飘沉默了。

  直到此刻,杜飘飘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宣夜扬的语气,是那样的沧桑。

  有那么一瞬间,杜飘飘觉得,自己也苍老了很多。

  她艰难地开口:“虞六,你的头发……”

  “是我染绿的!”虞珈雪抬起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杜飘飘,“好看吗?”

  那双剔透的眼眸中写满了期待,正在等着她的答案。

  杜飘飘眨了下眼睛,定定地看了虞珈雪几秒,忽然笑了出声。

  离经叛道又如何?

  跳脱玩闹又如何?

  若真要“循规蹈矩”,她杜飘飘也不该有之前那些想法,更早就不站在这里了。

  想通这些后,杜飘飘觉得身上忽得轻松了许多。

  “好看!”

  她给了虞珈雪一个大大的笑脸,总是安静内敛的女孩此刻洋溢着无与伦比的欢乐,她望向身侧挽着她手的虞珈雪,软软地开口:“虞六本来就好看,所以无论怎样都好看!”

  嘶——

  虞珈雪猝不及防被甜妹暴击,除去被夸的喜悦外,心中忽然冒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涩与惶恐。

  她想起了杜飘飘在原著里的结局。

  这三日中,999和她说了关于世界能量的获取规则——即虞珈雪本人要更多地参与进原著内容,而虞珈雪也借机问了关于身边人的事。

  999能量不足,有些事暂时无法透露,而杜飘飘却恰好不在此列。

  [其实她在原著里谈不上什么女二女三,也就是个恶毒女n号吧。在未婚夫玉光皓喜欢上“虞雪”后,杜飘飘会受刺激,并因嫉妒做出一系列低智行为,使出一切手段,让“虞雪”远离玉光皓。]

  [当然,她的杀伤力远远比不上虞婉儿和万青桐,所以只能算个添堵的丑角。在一切事情败露后,杜飘飘自杀。]

  [而在得知妹妹死讯后,本在突破的杜双潇心境受损,他当场杀去破殇峰,想要了结玉光皓,却不知为何当场魂印破裂,几欲走火入魔。最后渊如道君为了保他,自请让羽戈峰降级,退出御七峰之列,而他的几个师弟师妹,更是为了医治好杜双潇而四处求药,不少死在了鬼幽境内。]

  这段描述乍一听起来很酸涩,而杜双潇更是惨中惨,但虞珈雪凭借多年看合同的经验,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一笔带过的模糊说辞。

  她当时没有多问,可如今看着身侧这样美好可爱的女孩,虞珈雪却再也无法装聋作哑。

  “杜飘飘”这三个字,已经不再是轻飘飘的苍白笔墨,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孩。

  会笑,会哭,有软弱,但更坚强。

  “虞六?”

  杜飘飘抬手在虞珈雪面前挥了一想,小声提醒:“打起精神呀!这是第一节 课,是玉弓峰下的白长老来讲灵力运转的。很重要的一节课!”

  裴天溟也凑过脑袋:“是啊雪姐,您可是今年的‘魁首’,说不准长老就要提问的,千万小心呀!”

  宣夜扬忍不住点了点头。

  哪怕不是魁首,就凭虞珈雪这头绿毛,也不会有任何一个教习放过她。

  最好的证明,便是自从虞珈雪进入教习堂内,全场弟子便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哪怕是最爱修炼的破殇峰弟子,都再没能低头偷偷背诵课程内容。

  他们的目光,已经牢牢地黏在了虞珈雪的头顶。

  一见钟情的绿,至死不渝的光。

  破殇峰弟子凝望半晌,茫然开口:“……请问这真的是,世俗意义上的绿色吗?”

  桂魄峰弟子绝望道:“理智告诉我是的,但我的脑子却告诉我,如果一定要加个形容词,必须是‘五彩缤纷’。”

  救命啊!

  她们桂魄峰最擅描摹景物,然而她现在却连颜色都辨不出来?

  一片窸窸窣窣的混乱中,唯有赤轮峰弟子巍然不动。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一位赤轮峰的师姐抬手扶了扶架在自己鼻梁上的叆叇,镜片反射出了一道犀利的光芒:“但我知道,这些人今夜都会来我赤轮峰查病!”

  “肃静!”

  白教习一进门就见到这样的场景,更是皱起眉,重重拍了下桌子。

  “第一节 课就如此吵闹,静不下心来,往日修炼途中烦扰杂事更多,尔等又该如何修习?哼,怕是连入定都做不到——”

  白教习正要如以往每一届一样,用充满压迫感的目光扫视全场,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的双目却突然被刺痛!

  汝娘的!

  什么东西!

  白教习抖了下身体,万幸多年的教学生涯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仅仅多看了那团海草几眼,便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灵力之运转,需气沉丹田,切勿急躁,正如曾经一位九幽真君所言……”

  随着白教习谆谆教导,课堂上的喧闹平息。

  虞珈雪抓住机会,胡乱翻开了一页书,像模像样地举起来挡住脸,偷偷摸摸在心脑内套话999。

  有她在,绝不会让她的朋友们像原著那样轻易死去!

  “零零啊~”虞珈雪在心中深情呼唤,“你还没告诉我,在原著里,杜飘飘到底是怎么死的?”

  999上次的那番说辞肯定没错,但它也一定省去了很多细节。

  虞珈雪见过杜双潇,更从掌管峰内事务的师姐祝星垂口中听到过对他的评价。

  沉稳、可靠、好人。

  对方作为羽戈峰首徒多年,在羲和宗内名声不错,虽然偶尔有些古板,但综合而言,显然是个情绪比较稳定,很照顾门下师弟师妹的标准主峰首徒。

  一个世俗意义上的优秀修炼人才。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会被气成原著那样,在得知了杜飘飘的死讯后,连谋定而后动的原则都忘了,直接不管不顾地杀去破殇峰,完全没了理智?

  999沉默了一下:[这段剧情在原著中一笔带过,其实就是玉光皓找了一堆人,对杜飘飘……]

  它没能说下去,但是虞珈雪已经完全明白了。

  古往今来,想要对付女人,无非就是这几种手段。

  夺去她的贞洁,折磨她的□□,再从道德上完全打垮她的精神。

  999心惊胆战:[宿、宿主……]

  虞珈雪面无表情:“我、很、好。”

  ‘咔嚓’一声,她捏碎了一截桌角。

  坐在她后座的宣夜扬堪称胆战心惊,抖着手翻了几次,硬是没能翻到下一页。

  从他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虞珈雪脚下,突然凹陷下去了一块。

  九幽真君在上!谁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

  “……故而,此物被称为‘万物生’。”

  白教习突然合上书,扫视了一圈台下众人,重点看了看某个绿人,随后中气十足地提问:“来,下面请一位弟子告诉我,‘万物生’是什么?而修仙界最后一次见到万物生又是在何地?”

  原先昏昏欲睡的众弟子瞬间清醒,他们哗啦啦地翻着书寻觅答案,更有人在找到后,下意识抬头,顺着白先生的目光望去。

  “来,就那边的海——弟子,就你,你来回答一下这个的问题!”

  眼见虞珈雪还在走神,而白教习的脸色越来越黑,宣夜扬闭上眼,冒着生命危险,用脚踢了下虞珈雪的椅背。

  还在试图套话999的虞珈雪一抖,感受到身上的重重目光,抬头就对上了白教习沉沉目光。

  “敢问绿小道友,可是已经想到答案了?”

  虞珈雪站起身,诚恳道:“白教习,弟子姓虞。”

  白教习身体一僵,才发现自己竟然将心里话说了出口,他轻咳一声,狠狠闭了闭被刺得已经酸涩的眼睛。

  可恶!都怪这弟子头顶那团邪恶的绿光!

  他在羲和宗教习多年,还没遇见过这样绿的弟子!

  而接着这个机会,虞珈雪飞速和身旁的杜飘飘交换了眼神,对方无声的用口型提醒她“一百七十九页”。

  看看!

  这就是拥有靠谱伙伴的必要性!

  虞珈雪狠狠松了口气,按照杜飘飘的提示,火速翻到了第一百七十九页——

  虞珈雪:“……”

  虞珈雪:“…………”

  她忘了一件事。

  修仙界的文字与过去虞珈雪所见皆不同,有的字是繁体少数几个是简体,而恰好这一页关于“万物生”的记载,全是一种虞珈雪见都没有见过的复杂篆体。

  简而言之,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绝望的文盲。

  哈哈,书上写的字?

  嘎嘎,根本不认识。

  虞珈雪看着那页许久,‘啪’的一声关上书,抬起头,淡然道:“白教习能再重复一下问题?”

  白教习教书多年,早已对这些弟子的小伎俩了如指掌。他看着虞珈雪,也并不拆穿,冷哼了一声后,慢悠悠地问道:“你先告诉我,‘万物生’是什么?”

  这个问题,虞珈雪倒还真的知道答案。

  她刚才听白教习啰啰嗦嗦讲了一堆,总结下来,无非是一句话。

  虞珈雪:“草,一种植物。”

  白教习:“……”

  错是没错。

  但是为什么这句话这么怪?

  他没忍住又看了眼虞珈雪的头顶,才问道:“那你告诉我万物生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它的叶子又有何功效?起码说出两种。”

  不等虞珈雪回答,白教习冷哼一声:“你先别急着回答,想清楚再说话。”

  他实在不想多看虞珈雪那发光的头顶,强行将自己的目光挪开,在在座所有弟子的脸上一一扫过,直将人看得不敢抬头,才满意地挪开目光。

  “这两道题,你若答对了,老夫这节课就提前下课,若答错了,在座所有弟子,回去都把这一页抄十遍!”

  霎时间,在座所有弟子都看向了虞珈雪。

  哪怕是破殇峰的小卷王们,在听到“提前下课”这四个字时,都忍不住心动。

  但在下一秒,他们就齐齐失望。

  显然,这位虞魁首之所以被白教习叫起来,就是因为她根本没听课。

  既然没认真听课,又怎么可能答得出来这附加的问题呢?

  弟子们垂头丧气,甚至已经有破殇峰之人开始悄悄动笔,打算卷死所有人。

  这个问题难倒是不难。

  虞珈雪回忆了一下,抬头看向白教习:“您心脏如何?往日里可有什么毛病?”

  白教习冷笑:“虞小道友还是老老实实答题,别想着转移话题为好。”

  虞珈雪诚实道:“弟子没有转移话题的意思,只是怕接下来的答案刺激到您柔弱无助的心脏,让您从此不可自理。”

  毕竟从白教习花这么多时间来讲‘万物生’,就能看出他对这个藤蔓类植物极为喜爱,甚至推崇备至。

  然而……

  白教习显然并不懂虞珈雪的用心良苦,他唇边露出冷笑,脸上的嘲讽意味更甚:“老夫在羲和宗多年,教导弟子没有上万亦有数千人!到还没脆弱到会被你一个刚入道的小儿给吓到的地步!”

  直到对方不会碰瓷后,虞珈雪就放心了。

  她沉声道:“‘万物生’的特性之一,就是倘若将其磨成粉磨加入颜料之中,可使得颜料的颜色由单一色彩变得五颜六色,而这种五颜六色不是世俗意义上的五颜六色,而是透过光线后,让人从心底尊崇、反复回忆的颜色!”

  “而它的特性之二,就是加入颜料后,与月光玉石一起,可以让颜料在夜晚散发出幽幽荧光,若是将这个颜料涂抹在头发上,则可以让头发竖起,至少维持一月不散!”

  虞珈雪刚开口时,几乎无人当回事,甚至有的弟子已经加入了破殇峰的抄书大计。

  毕竟万物生何其珍贵?一叶可令人生,一枝可令人死。传说中,即便是鬼幽境的恶鬼,都被那‘万物生’所化的妖族困在原地千年,毫无办法。可惜数百年前天道降下炼狱之火后,‘万物生’一族几乎被燃烧殆尽,绝迹至今,已有近两百年。

  怎么可能有人舍得把这样珍贵的东西磨成粉,随意加入颜料中?要知道即便是在当年,万物生也是一叶难求,饶是据说和这一族有些关系的“九幽叶家”都舍不得如此放肆行径,哪里又能想虞珈雪这样淡定地举例?

  然而听到最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太真实了。

  虞珈雪举的例子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