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谅爱是胆小鬼/此女有毒上一章:第30章
  • 原谅爱是胆小鬼/此女有毒下一章:第32章

分隔一个多月,对他来说每一天都显得漫长。

怒意比他以为的要消散的快得多,在阴雨绵绵的伦敦,每一天脑中都会闪过她的影子。在她肆无忌惮的触及他的底线后,在他冷冷丢下她独自离开后,他没想到先回头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他不关心娱乐圈那些真真假假的新闻,所以根本不知道国内发生的事。

当他知道后,第一反应便是赶去机场。因为没有适合的航班,他甚至借助王室力量弄来了飞机。这么多年来,他从没因为谁而求过任何人。

他为她破例。

一次又一次。

只因为他清楚知道,对他而言,她从来不是别人。

从很久很久以前,在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前,甚至再久一点——早已变成记忆的那个以前,他就已经下意识的将她摒除在“别人”之外。

其实他早该明白的,完美主义如他,却对不完美的她始终狠不下心。

那时她总是在他面前哀求,俯低了姿态,柔软了脾气,仿佛除却这样再无计可施。

但其实她并不知道,真正无计可施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ЖЖЖЖЖЖЖ

内里的某些情绪在蔓延奔腾,他紧蹙眉头,强压着吻她,凶狠而强硬,姿态冷酷,动作蛮横,似乎不这样就无法感觉她的存在。

微凉的指尖从她睡衣下摆探入,在她柔软的胸前来回揉弄,另一只手狠狠扯着她的睡裤。

她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大清早的,他才刚下飞机,她还没睡醒,他们明明还在讨论一些事,怎么就突然上演这样限制级的画面!

“夏浔简……”她在他下面躲闪着吻,气喘吁吁,却统统被他忽视。

若他不想放,她又怎么可能躲的了!

久违的亲密让他的力气强大的惊人,女子细滑皎白的身体仿佛最上等的骨瓷玉器,触手生温。

厚呢大衣被他随意丢下,衬衣下摆因松开的皮带而滑了出来,他抵开她双腿,将身体嵌进去,蓄势待发。

男人胸口的肌肤紧实性感,充满力度。凝着她的深沉眸底是毫不掩饰的情欲,与那张毫无表情的俊美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感觉他喘息着进入她身体,她的脸颊变得绯红,那炙热坚实的力度让她一阵眩晕。

“别太快……夏浔简,我不行……”他想弄死她吗!?一上来就是这种疯了般的挺进!她想大叫,却只发出破碎的低吟。

这样的低吟根本不可能阻止他不管不顾的占有……

到后来,他可能嫌她烦,直接低头堵住她的唇。

气息在舌尖纠缠,身体的冲撞并没减缓分毫,每每当她以为已是极限时,上方的男人便会爆发出新的攻势……

紧贴她的灼热身体,与紧锁她冷厉目光,让她从身到心,再没有躲避的空间。

这是完完全全的占有。

第五十二画

整整一天一夜,他们什么事都没干——除了床上运动。

在她第一次尝试下床时,将手腕反搭在额前闭目养神的男人扣住她腰,淡淡命令她陪睡。

“我饿了。”她抗议。

“我不饿。”他闭着眼睛,手上用力让她伏在自己身上,“赶飞机有点累,陪我睡会。”

他这是在暗示他是为了她才马不停蹄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赶回来,听懂弦外之音的某人挣扎了下,服从了。

次日醒来后,整整一个月围绕她、尤拉以及夏浔简的那则绯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事件起因是尤拉被狗仔跟踪并拍下的一组照片,照片是在一家私家俱乐部拍摄的,画面有些模糊,但还是能辨认出里面挽着一中年男人与对方耳鬓厮磨的女人是尤拉。

本来身为偶像明星,恋爱虽不允许公开,但偶尔被跟被拍出现一些云里雾里的绯闻对提升曝光率还是有益的——就像她与夏浔简的绯闻。

可这次事情却坏在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份,对方是地产大亨,已婚,育有一子一女,夫妻恩爱,公众形象非常健康。

于是,尤拉立刻从被劈腿但仍旧大方祝福的善良女人,变成了破坏美好家庭的心机狐狸精。连带先前被抨击的旅法画家夏如安也在某些网络编辑的笔下成为被娱乐艺人利用的可怜牺牲品,笼罩在她头上近一个多月的小三名头终于有卸下趋势。

群众是盲目的,狗仔的能力是无限的,一石激起千层浪,总之等安颜然被夏浔简带去英国度假兼过年回来后。

她才知道尤拉因最开始那组照片而被媒体一路死缠深挖,接二连三爆出更多惊人内幕,生生从一个人人追捧的气质美女明星变成了人人唾弃的三流恶心女星。

她在他回来后的第三天被直接带去了机场。

这天是小年夜,原本她与卡洛约定,要去酒店接他然后一起去自驾游写生。但因前一日夏浔简的突然出现、其后昏天暗地的“运动”以及尤拉的新绯闻,使得她在次日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卡洛找上公寓,为他开门的人并不是他的老师,而是夏浔简。

ЖЖЖЖЖЖЖ

恒温恒氧的公寓暖如晚春,门内的男人除了长裤,上身只着了件单薄衬衣。衬衣半敞,裸肌莹润健美,衬衣向上,是耀目的冷颜。

卡洛虽然不比夏浔简矮多少,但即便只是这三四公分,也足够形成一个俯视的角度。何况,两人在气场方面也实在差太多。

看清来者,门内的男人没开口,只微微眯起了眼。

卡洛好不容易才平复心底的震惊,开口道,“你好,我找老师。”他音量不低,尚未等夏浔简答复,厨房间的安颜然已听见声音走了出来。

见到卡洛,她才想起先前的自驾游计划,“真抱歉卡洛,我把这事给忘了!”她边说边给他取了拖鞋,示意他先进屋,“你等我一下,我没多少东西,一会就能走。”

“好!”卡洛虽仍在意这个时间这身打扮在这里出现的夏浔简,但情绪已有所好转,甚至还很礼貌的朝屋里的男人问候一声。

然而,还没等他在沙发上坐稳,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就已缓步走向房间,将欲进屋整理物品的女子自身后揽住,接着横抱起她,进房后顺便用脚关上了房门。

门内传来女子微带恼怒的呵斥,卡洛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朝房门跑去。门从里面上了锁,他打不开,他焦急的喊了两声老师,将耳朵贴上门板,随后被里面传来的声响震在原地。

那是混合了轻微低叱的喘息声以及让他面红耳赤的……亲吻声!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里面还夹杂了些床板晃动的声响。

他当然知道这些声响意味着什么,刹那间,他像是明白了所有事情——第一次见到夏浔简时,对方对他没来由的恶劣态度,还有上次在公寓深夜时他的突然来访和离开。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她和她的老师竟然是这样一种关系!应该说他从来都不敢往这方面想,毕竟他们两个是师生关系——和他一样的师生关系!

ЖЖЖЖЖЖЖ

当听到外间急速离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后,夏浔简才缓缓离开了身下女子的唇,侧首朝门的方向看了眼。

安颜然盯着他近乎淡冷的侧脸和完全没起□的眸底,蹙眉,“你刚刚那样……该不会是我以为的那种理由吧?”

男人的睫毛动了动,视线落回她脸上,那是种专注到令人心跳加速的垂视。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在他面前凭空消失,唯独剩她。

对方的脸廓因紧抿的嘴唇而显得有些削薄,尚未整理的黑发有些凌乱,却无损他工艺品般的俊美容貌。

被笼罩在这样一个男人的眸光中,她的呼吸有些失措。只要一想到这个连眉梢眼角都时刻带着冷酷意味的男人却在前一天用那种狂热的方式将她压在身下抵死纠缠,她就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她能感觉出来他对自己的在意。

这些感觉如此之强烈,她甚至不用花费任何力气去猜测。

也因此,即便此刻猜到了他的意图,她也没办法生他的气,只能有些无奈的开口,“夏浔简,卡洛是我的学生。”

他皱眉,“难道你不是我的学生?”

一个反问就堵得她哑口无言,虽然还想解释,但直觉告诉她和夏浔简说道理是件非常高难度的事。

结果,她和卡洛的自驾游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

她开玩笑的说要他补给她一个假期,结果下午她就被他带去了机场。

“今天是小年夜,如果不是提前买票根本哪里都去不了,不然我们开车去自驾游写生?”被他带进机场时她如此建议。他没搭腔,只是从她包里取出的护照——那还是他提醒她整理进背包的。

“你要带我出国?就算有机位,可没签证一样出不去吧?”她的怀疑在他拉着她进入贵宾通道后不久消失无踪。

其实对这个世上有私人飞机一物她还是颇有了解的,只是机声上那个明显的王室标记深深刺激到了她。

单靠画画能取得这样待遇的人,这世界上应该没几个。

安颜然开始觉得,他那种近乎变态的漠视众人的态度,其实来的非常有理由。

被以皇家礼仪迎入飞机的时候,安颜然并没料到,卡洛会在几天后跟着他们飞去英国,她也根本不会知道,卡洛在刚刚塔上英国土地时,就被海关拦在了机场,并在数小时后被送上了飞去法国的班机。

夏浔简想要做到的事,从来都干脆利落,不留任何后患——这个道理,她要到旅行归来后才明白。

ЖЖЖЖЖЖЖ

他们在英国待了很久,再次回国,S城已春暖花开。

抵达伦敦机场时她才知道,他在英国有自己的住处,位于伦敦南区,距离泰晤士河不远,是一栋沿街的黑白两色的三层小楼,有着明净的古典落地玻璃和纯黑色尖顶。

这条街道不宽,车流也少,相当宁静。附近有个种满红枫的公园,可惜他们去的时候是早春,如果是深秋,想必能见到满地金黄的浪漫美景。

在伦敦的日子很安宁,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她也是。因为讨厌陌生人,他的住所和在国内一样没请保姆。简单的清洁打扫是他自己做的,因为家具简单,所以打扫起来并不困难。

一日三餐,他们大都在大街斜对面的家庭式餐厅解决,偶尔在伦敦城内近郊游玩,也会带她去一些高级西餐厅。但凡他带她去的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人少安静。

后来在一份当地的报纸看到刊登着他照片的新闻,她才知道在这里他的知名度不比在国内差——这大概与他替王室作画有关。

二月份的伦敦温度不算低,但空气潮湿,很是阴冷。

他住所的画室有个很大的壁炉,这个季节的伦敦是多雨的,天空总像是蒙着厚厚尘埃的镜子。她习惯将画架搁在落地窗前,听着敲打玻璃的水声,将旅行时拍下的景色转成画作。

他很少作画,通常她作画时,他便坐在壁炉前的软绒沙发里看书,偶尔也会走到她身旁,沉默着用挑剔的视线审视她的作品。

她总是很沉得住气,但次数多了也会想要知道自己这两年时间的努力是否有长足进步,便开口问他。

“今年打算参加哪个比赛?”他答非所问。

“西班牙国家现代油画大赛。”

他有些意外,“怎么不参加欧盟赛?”

“从难度来说,的确是欧盟赛更具挑战性。但西班牙今年这个比赛,会将所有得奖作品进行一次世界巡回展出,等于一次免费的世界性宣传。”

“有多少把握得奖?”他踱到窗前,侧身回转视线。

“一半一半吧,毕竟现在有才华的人太多。”

“那就别参加了。”他说着,神态缓缓严肃,“到了今天,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想要进步,就别让自己成为可有可无的存在。既然决定参赛,就把冠军拿回来。”

“如果拿不到呢?”她挺想知道他的回答,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虽不至于把她怎么样,但她对夏大师的变态教学方式还挺心有余悸的。

“如果拿不到?”他回视她,反问。

她无声点了点头,他眸光幽深,眼底却似乎有笑意掠过,“那就嫁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分都送了,之后会继续送,大家尽情留言吧~PS:上章发邮箱的事,因为邮箱实在太多,俺眼花看不清,没有收到的童鞋麻烦在这章下面再留一次邮箱……俺这次努力每个都发成……眼好痛……(>_<)…… 求爱抚……(>_<)……

第五十三画

回去S城的决定,是在与小茹通电之后。

她在海南陪爸妈过了年,实在待不住了,于是拿着护照偷偷溜瑞士滑雪疯玩一番才回国。给安颜然去电话,是因为回国后她在网上看到了尤拉近来诸多的负面新闻。

她坚持把那些称为新闻而不是绯闻,并相当幸灾乐祸的让安颜然上网欣赏。

可惜他们在伦敦的住所并没有安装网络,甚至连电话都没装,就连她的手机也一到伦敦就被要求关机,据说是希望两人有个不受打扰的安静假期。

这次开机,也是她想看看是否有人留言留信息给她。

小茹在电话那端绘声绘色的描述尤拉的消息,却被安颜然一句话秒杀。

“……夏浔简跟我求婚了。”

“……”十秒钟的寂静后,“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个变态跟你求婚!?”

“……”

“你——你赶紧给我回来!我要面谈!面谈!”

在小茹一番狂吼之后,安颜然算了算他们在伦敦待的时间,觉得也是时候回国了。

回国后她才发现,小茹在电话里绝对没有夸张,原本娱乐事业如日中天的超级偶像尤拉竟已成为过气的三流女星,就连昔日拥护她喜欢她,为了她不惜跑来颜然公寓楼下抗议的粉丝都丢弃了他们的偶像。

尤拉的微博每日留言依旧爆棚,只不过来的都是些骂她的人。

各种难听的辱骂都有,删了又留,完全无法制止,微博最后只得关闭,就连粉丝团网站也关闭了。每天都有不少记者徘徊在尤拉的住所外,想要拍一张她落魄狼狈的照片回去当头版。

小茹说这叫报应,之前耍心机耍手段把颜然当成垫背,踩着别人争人气夺好感,现在反而自己的事被爆了出来。

紧迫盯人深挖死缠的狗仔是可恶,但这回他们并不是没根据的乱写。

这些日子,网络上爆出的照片和录像完全没有任何PS过的痕迹,对象也让人眼花缭乱。

新进几段是和一些不知名的年轻男模,最令大众哗然的是数年前她刚出道时一段和某富商的短片,对方不仅已婚,并已年过半百。

除此之外,网上还有大量她苛刻虐待员工的报道出现,或许里面有一些是虚构的,但到了这个时候,谁会在意真假?

众人眼睛看到的,是她在大众面前呈现的完全相反的一面,数年努力营造的美好形象一旦被破坏,就再也无法修补。

从此后,人们提起尤拉,只会用“那个低俗女明星”来形容。

ЖЖЖЖЖЖЖ

安颜然感叹世事无常的同时,小茹却在感叹夏浔简的那句话。

“听你在电话里那么说,我还以为他真和你求婚了!不过就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这哪算求婚了?万一你拿到冠军呢,就不结婚?”她见好友若有所思的托着腮,忍不住凑上去,“你在想什么,给点反应好不好,宝贝?”

安颜然看向她,煞有其事道,“你说,我是不是干脆随便画一幅比赛,这样就能保证得不到冠军?”

小茹一掌拍在她额头,“有病吧你!没骨气到这种地步!不就跟人去了趟英国,他给你吃什么了?别忘记他可是夏浔简,短期的和睦相处不代表能长期维持。说不定明天一个莫名其妙又失踪了。他这样的男人,适合仰慕崇拜,适合恋爱,就是不适合结婚。”

“我开个玩笑,你何必这么认真?”安颜然扬唇,淡笑。

“我还不了解你?你说出来就是想试我的态度,如果我同意,你绝对会这么干!”

“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小茹——”她说着,墨瞳渐渐认真起来,“你应该明白,夏浔简那样的人,会说出结婚这种话,本身就是个奇迹。”

见好友认真,小茹亦敛了神色,“你想赌吗?说到底,你是不是真的很了解这个男人?”

“至少,比其他那些人都要了解。”换作以前,她没有说是的把握,可如今,她觉得至少在所有认识他的人里面,她是最了解他的那个。

她想和他在一起,她想要和他的未来。

ЖЖЖЖЖЖЖ

尤拉出现时,小茹还未到,茶室包厢里只有她一个。

对方不请自坐,取下墨镜,露出透着憔悴的眉目。大约没什么心思打扮,她只化了淡妆,双眼看起来有些浮肿。

安颜然正举着茶杯喝普洱,对方的现身让她很意外。

虽然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名字和对方的名字总在同一篇报道里出现,但说到底她们根本不认识。

如果不是近来网上流传过多的视频和照片,她想她可能连对方的模样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