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施无为进大学时可是连鞋也没有的。他被代教授收下以后,学费书费全免,学校还发校服,但学校不给钱,唯一发下来的钱就是每周两块的伙食费,供学生在食堂吃饭的,施无为就把这每周两块钱存下来,真是从牙缝里存钱,攒了四年,共六百多块,而且他特别“精明”,不要纸币,全是银的袁大头。
杨玉燕佩服不已:“怪不得张妈喜欢他。”
这绝对就是张妈眼中最优秀的男性代表了!
杨玉蝉刚才满嘴理想,现在又露出了祝家的精明:“所以我觉得,他是绝不会花心的。这世上没有钱,哪有女人跟他?他又不会浪漫的那一套,只凭嘴皮子就能哄的女人倒贴。”
刚才杨玉燕还嫌杨玉蝉太天真,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她姐还是可以的,经过马天保之后,终于看男人的眼光长进了,接地气了,知道看他的经济实力了。
讨论完身边的两个年轻男人,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代教授。
代教授花不花心呢?
杨玉燕和杨玉蝉思考片刻,都觉得——
杨玉燕:“代教授想花是肯定能花的,他那么帅,又有气质,学问又好。可我觉得代教授不会花心,他是君子。”
杨玉蝉也点头:“代教授品德高尚,是绝不会做下流的事的。”
小红楼里三个男人,唯有代教授凭自身的修养与个人魅力得到了两姐妹的一致赞誉。
讨论到此,告一段落,两姐妹关灯睡觉,梦中都有许多思考与梦想。
早上四点,施无为就爬起来做早饭去了。现在各地物资都有些不足,就算是在大学里也开始有供应不到的地方了。所以早上第一件事,从劈柴开始。
施无为爬起来劈柴时天还没亮,他在厨房后门处啪啪啪劈柴,楼上杨玉蝉就醒了。
同屋的杨玉燕翻了个身继续睡。
杨玉蝉这段时间一直是听到楼下施无为忙碌的动静自己也就起来了,也下去厨房帮忙做早饭。她觉得施同学是同学,不能把人家当下人,那太不礼貌了。现在小红楼住着他们一家子大小四口,不能说家务活都推给施无为一个人干,所以脸皮较薄,道德水平较高的杨玉蝉同学就抢着跟施同学一起干活了。
在昨天以前,她心底无私,十分的坦然。
但昨天晚上与亲妹妹杨二小姐一番谈话之后,她突然发现,施无为,不止是个同学,还是一个男人。
那他们俩之前总是单独相处,在外人眼中会不会有点暧昧呢?
还有,施无为是怎么看她的呢?
是只把她当同学?
还是觉得她在追求他呢?
毕竟一个女同学总是去找一个男同学,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杨玉蝉坐在床边,听着楼下啪啪啪的劈柴声,难得犯了难。
那劈柴声,声声入耳。
啊,有些慢了。
是不是累了?
她平时都下去帮他的忙了。
他是不是发现她到现在还没去?
他会不会觉得她太懒了?
啊呀,那她要是去……会不会让他误会?
他以前没误会,以后会不会误会呢?
世界上两大难题。
他对我有感觉吗?
他对我没感觉吗?
杨玉蝉度秒如年,十分的煎熬。
最终,她败给了自己的道德。
以前去帮忙,最好一直去帮忙,不然的话,可能不太好。
她仍是穿上一件旧裙子,轻轻打开门,轻手轻脚的下楼,推开厨房的后门,看到了站在晨光中挥汗如雨的施无为。
他站在柴垛前,袖子撸起,裤腿一只高一只低,将一根粗柴放在面前的木桩子上,一只脚踩着,另一只手高举斧头,挥下。
啪的一声!
柴枝就被斩掉一截。
将一根粗枝如此几番砍成几段,再将粗枝上会扎手的细枝都削掉,再将粗粗的木块劈成更细的几块,这柴才算劈好了。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下下干净利落。砍完一枝,就抱到墙角垒起来,再拖一枝回来继续砍。
汗水在他黢黑的脸颊上流淌,他抬起手臂擦掉汗水,抬头看到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白牙整齐的很。
杨玉蝉站得脚有些酸,她捧着水壶,抱着毛巾,第一次有些紧张的走过去,把水壶和毛巾都递给他:“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施无为只管笑:“好。”
他接过毛巾在脸脖子上呼噜一片,再搭在脖子上,再接过水壶,一边喝一边看杨玉蝉。
杨玉蝉叫他看得背上都发汗了。
她第一次发现,施无为一直盯着她!
从她走过来起,他擦汗也看着她,喝水也看着她,喝完了还看着她。
施无为:“你站远点,我劈柴别伤到你了。”木头渣子弹得远,打人很疼的。
杨玉蝉站远点,看他眼神还在她身上,实在忍不住提醒他:“你……专心劈柴。”
施无为(目光仍跟着她):“好,好。”
杨玉蝉往后退,往左站,往右站,发现施无为的眼睛跟雷达似的,就跟着她。
“你,你手里有刀,小心点。”杨玉蝉又提醒一遍。
施无为(眼睛仍跟着她):“好,好,我现在就劈。”说着就要举起柴刀。
杨玉蝉浑身发紧!生怕下一秒就要发生流血事件,施同学会少掉一根脚趾什么的。跺脚一转身跑回屋里去了。
——既然她会妨碍施同学劈柴,那只要消除不安定因素就可以了!
多么完美的逻辑。
杨玉蝉觉得自己不要让施无为看到她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劈柴了。
结果她前脚跑进屋,后脚施无为跟进来了,一脸汗加一脸的茫然,两人站在厨房前的走廊上,乌漆抹黑的没开灯。
施无为小声说:“你、你怎么进来了?有什么事?”平时都要一起劈柴直到劈完的。
杨玉蝉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觉得他总看她会造成安全事故,就举着水壶说:“我、我进来再接一壶水。”
施无为:“哦,好。”
他站在那里,看着杨玉蝉,看着她去接了一壶水,又看着她跟他一起出去,继续劈柴。
六点,他劈出了一座柴山。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今天只有燕燕^^
☆、野心
杨玉燕在学校已经养成了非常健康的生活习惯, 每天早上七点准时醒来。她醒过来以后, 就躺在床上沉思怎么对付苏纯钧。
昨天晚上虽然与大姐聊了很多,但那都是瞎聊。要怎么杜绝未婚夫花心的机会,杨二小姐心里是早有定计的。昨天晚上把人给留在小红楼只是第一步,今天才是重点。
她设想了许多话题场景, 自觉胸有成竹后,才起床穿衣服。
张妈敲门催她:“还不下来?全家就差你了!”
杨玉燕一边穿袜子一边说:“我来了我来了!”
她推开门, 往楼下看,挽着张妈小声说:“苏老师走了没有?”
张妈:“没呢, 没吃早饭怎么会走?快下去。”
杨玉燕跑下楼, 进了餐厅, 餐桌上已经坐齐了人, 杨玉蝉和苏纯钧中间空着一个位子就是给她留的。
杨玉蝉不知为何正在自闭, 苏纯钧从她下楼就一直盯着她看, 双目炙热, 他笑着替她拉开椅子, “快过来。”他说。
杨玉燕心中智计万千,装得特别淑女温柔, 她柔柔一笑, 走过去坐下来,张妈过来问她:“有粥和牛奶, 你喝哪一个?”
杨玉燕:“牛奶。”
张妈就给她倒了一杯牛奶。
关于牛奶,有一个美国来的故事。
起因是美国一个科学家做了一项实验,测量了一下几大洲的人的平均身高、平均年龄, 还有日常食用最多的食物种类,然后将这些数据扩展成了一个篇论文。
跳过中间,结论就是黄种人的身体素质最差,身高最低,平均寿命最低,食物种类中蛋白质的摄取严重不足,这是导致黄种人在白种人、黑人这些人种之间垫底的根本原因。
得益于现在美国与中国在商业上的交流频繁,这篇在美国科学界引起小小的轰动并获得多方转载的新闻很快就流传到中国来了,画报很快将全篇论文翻译并登出来。
虽然画报只是一个时尚杂志,但事实上它的内容相当前卫,会刊登很多国外的消息。
画报上一报道出来,国内的很多报纸也都转裁了。
当然,大部分的中国人只是看个热闹就算了,不可能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但在学校里,却引起了相当大的反响。
校长立刻要求学校食堂每天提供给每一个学生一枚鸡蛋,学校里也有公益组织号召大家每天都要吃一颗鸡蛋,喝一杯牛奶,要保证自己的体质可以跟美国人看齐。
有留学背景的代教授也马上就在课堂上讲了为什么美国人那边的饮食结构跟中国人不一样呢?那是因为中国是农耕社会,而美国和英国则更像是牧猎社会。中国靠着两河广袤的平原开展农耕,这才发展出了中原文明,并且在几千年前就养活了数以万万计的人民。因为假如不依靠农耕,而靠放牧打猎打渔的话是不可能发展出那么庞大的部族的,所以中国古代时期发展的很快,就是因为我们是农耕社会,人口众多。而英国和欧洲那边全是星罗棋布的小国家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多的食物,食物少,人口就少,发展起来就缓慢。
至于蛋白质对人身体的作用到底有多少,这个还很难讲,总之,不应该对外国的科学研究过于盲目,我们应该通过研究得出自己的结论。
下面就有学生问,那校长要大家每天吃一个鸡蛋,喝一杯牛奶是不是在追捧外国人?
代教授说,当然不是。因为现在大部分的人营养都不够充分,学校里很多同学都把精力花在了学习上,营养不够,牛奶和鸡蛋可以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营养,校长是出于关心大家的目的才要让大家多吃鸡蛋喝牛奶。我们不能盲目的相信外国,也不能盲目的将所有关心我们的人都推开,要能分清好坏。
代教授开过课后,学校里的其他教授也都陆续向学生们解释,让他们不要因为外国的一篇研究报道就自卑——竟然真的有人自卑!还有人说中国人就是比不上外国人,外国人长得那么高大,人家的人种就比我们优秀。被杨玉燕听到立刻起了个生动的外号送给这位发言的仁兄:“慕洋犬”。
其用词之刁钻辛辣,剥皮见骨,足以令人买凶了。
虽然这个外号确实叫开了,学校里也再也难以见到有人说黄种人人种低劣比不上白种人了,但倒是没什么人知道这个外号是杨玉燕先喊出来的。
早餐桌上听到这一段故事,苏纯钧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再看身边一脸娇羞的未婚妻,深深的觉得——这小女子放到学校杀伤力变大了。
以前在家,嘴皮子再利索也就怼怼他,怼怼她姐,偶尔发表什么高论也是对着画报上的明星或报纸上的闲人,不管是明星还是闲人都不会反驳她,也就任由她去骂。
可她现在对着别人骂,别人是会听到的呀。
祝颜舒冷笑:“这才是头一回呢。燕燕,快给苏先生讲一讲你还干了什么好事。”
杨玉燕拿眼睛怯怯的望着苏老师,摇摇头,轻声说:“我……也没干什么呀。我都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那句“慕洋犬”之后,她足足被关在家里四天,全家都禁止她出去,连课都由代教授亲授,不需要她去教室上,写作业由杨玉蝉监督,少一题都不行。
她苦不堪言,放出来之后再也不敢仗嘴欺人了。
苏纯钧深知她积极认错,坚决不改的作风。但对着她这张脸,当着一桌人的面,还是不想骂她,要保存她的面子呀。
他说:“我相信燕燕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杨玉蝉从上桌起就不敢抬头,因为对面坐着施无为,他一直在看着她!
此时听到苏先生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杨玉燕,忍不住说:“苏先生,你待燕燕不要太宽松了。你还是说说她吧,我看她对你的话还是会听的。她在学校里真的太张扬了,这不是好事。现在日本人都挺注意她的了。”
苏纯钧立刻警觉起来,目光扫过祝颜舒、代教授,问他们:“日本人注意燕燕?为什么?”
祝颜舒与代教授交换一个眼神。祝颜舒先开口,迟疑的说:“其实是日本的老师都对燕燕太好了,让我有点不安。”
代教授看苏纯钧脸色都变了,插口说:“你了解燕燕,她很有一些小聪明,老师们对这样的学生都是挺头疼的。但日本老师对燕燕,就有点过于宽容了。不过也不止是燕燕,他们从来没有惩罚过一个中国学生。”
苏纯钧听到最后松了口气,他说:“日本人对中国人一直是走怀柔政策,他们对上欺压,对下就怀柔,所以现在外面说日本人好话的百姓也有不少。”
这是一种特别奇特的现象。
现在宪兵队天天上街抓人,小流氓天天捣乱。但由于日本人在城市的势力渐渐扩大,宪兵队和小流氓是不敢去招惹日本人的。
结果就有一些商家和居民发现了,他们开始在门口和窗户上挂日本国旗,以此来避开小流氓和宪兵队。
苏纯钧:“日本人还有商会在施粥、施药,很是聚揽了一些民心。”
学校里有粮还不明显,民间很多菜市场早就不开张了,粮店也关门了,小百姓没有地方买吃的喝的,手里的钱也变得越来越不值钱了,很多人都吃不饱饭了。
这时日本商会施粮,施药,自然就有人说他们的好话。
代教授叹气:“日本人的野心不小啊。”
像法国人、意大利人、葡萄牙人,这些外国人来中国劫掠一番就走,从来没有操心过在中国他们的名声如何。而美国人和日本人却一直在经营自己的名声,现在民间说这两国好话的是大有人在。
愿意花钱、花精力买一个好名声,意味着他们需要在中国拥有支持者,他们需要在中国经营自己的势力。
美国离得远还好说,日本就太近了。东三省已经差不多算是落到了他们的手中了,难道他们还想要整个中国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今天只有燕燕^^
☆、偷香
杨玉燕其实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的。
她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疯”了。
以前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挺“疯”的, 不过那都是在网上“疯”,现实中她可是个乖宝宝, 邻居同学都众口一词的评价她是个好人,特别温柔, 跟谁都没矛盾,没有一点脾气的那种。
其实她特别烦当时的自己必须要乖,要对谁都笑。可她当时只能那样啊, 不敢跟同学发生一点问题, 生怕被老师告状,在微信上被说两句闲话。
因为要是她亲妈知道了, 那是会把她揍死的。
她小时候天天挨打,都是挨亲妈的打。亲妈倒是也没把她打出个毛病, 身上连块疤都留不下来, 让她想对外人哭诉都不行。她以前看法律条文最恨的就是为什么法律规定的轻伤标准那么高?挨打是会疼的啊,哪怕打不出严重的伤, 那也会疼啊!
现在回忆起来,可能那时亲妈打她也打得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重,可当时她就记得几乎每天都要挨打,每天都要受疼。可能是上完小学,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吧, 才不怎么挨打了。
她当时被管得特别乖, 特别懂礼貌,知道自己写作业看书,考试没考好知道认错。她亲妈就非常自豪, 她把孩子养得特别好,她觉得孩子就是要打才能乖,才能听话。
其实她特别恨当时假乖的自己,特别特别的恨,觉得自己当时特别假,特别装。
所以她在网上什么都敢说,一天手机不离手,到处跟人抬杠撕X,那时真的好快乐好愉快。
现在她就觉得自己有点像当时在网上时的样子了。
可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在网上能干的事,在现实中肯定不能干啊。
但她也忍不住,每回都不等思考一下,她就已经冲上去了,完全是条件反射。
现在家里人都管着她,她都明白。她也知道这样干太危险,她也想改一改这个坏毛病,不能把网上撕X的习惯带到现实中来了。
她低头忏悔,样子很可怜。苏纯钧就一点都没办法再教训她了,等吃过早饭,他牵着她的手,想跟她到外面去两人说说悄悄话,趁机再劝她不要太冲动,但杨玉燕拉着他又回到楼上去了,门一关,就他们两人在卧室里。
这间临时改成的卧室并排放着两张床,两张书桌,两把椅子,一个圆桌,一个衣架。
圆桌上放着妆镜、梳子、粉盒,还有一个妆盒,里面放着两条金项链和金耳钉。
杨玉燕把妆盒的下面拉开,取出苏纯钧送给她的那串碧玺,说:“我就放在这里,左边第一个格子。”她拉开第二个格子说,“这里放的是妈给姐买的金表。还有你给我买的金表。”
粉色的窗帘随风飘扬。
两张床都叠的整整齐齐。
苏纯钧虽然是送床的人,却是第一次看到这张床。
“这张是我的床。”杨玉燕指着右边的那一张床说。他看到上面的毛毯是蓝色的花。
她牵着苏纯钧走过去,推着他,让他坐到床上。
苏纯钧本来没想坐下来,他还要赶着去市长家。他本来只是想站着说两句话,但从进来起就什么都忘了。
他被那只小手一推就往后坐在了床上,床垫挺软的,是他特意订做的席梦思床垫。
他仿佛还能闻到床上的香粉味。
苏纯钧身上有些僵硬,他直手直脚的要站起来,但肩上的那一只小手坚定的把他按在床上。
她不让他站起来。
苏纯钧领悟到这个以后,真的全身发僵了。
他的脑子转得前所未有的快。
现在是早上。
她还要去上课。
楼下有祝女士,有代教授,还有杨玉蝉和施无为,还有张妈。
所以,这不可能是她的意思。
她可能只是想跟他说说话。
女孩子脾气硬,娇气,不喜欢别人跟她唱反调。
她不让他起来,让他坐床上,肯定都只是普通的意思,就是让他坐着而已。
苏纯钧思考片刻,镇定下来,头都不敢抬——他生怕自己再理解错什么!万一铸下大错怎么办!
祝女士就在楼下,代教授也在,还有杨玉蝉、施无为、张妈!
“燕燕……”苏纯钧声音柔弱,带着哀求:“我还要去上班呢。”
话音未落,两条玉臂就缠到他脖子上来,像一条绞索。
一个香软娇嫩的身躯,她温热,柔软得不可思议,碰不到一点点骨头,滑溜溜,软绵绵。
皮光肉滑。
他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理解过这四个字。
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苏纯钧的脑海一片空白,两条手臂有自己的意识抱了上去,大腿和胸口的神经前所未有的灵敏。
“你下班能不能回到这里来?”杨玉燕施展她想出的绝计,靠在他的肩头撒娇:“我想见你,想每天都见到你呀。你有汽车,反正都要开车回家,去祝家楼和到这里来也没有多少区别啊,就是路上花的时间多一点,但又不要你自己掏油费。你今天下班回来好不好?”
——只要不让苏纯钧回祝家楼,他不就见不到小妖精了吗?
多么简洁高较的计策。
只要让苏纯钧同意每天在城里绕半圈就行,不过是上班下班单程两个小时而已,没什么,社畜都是这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