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里的金盼儿与师兄顾灵皇是HE结局,虽说金盼儿这位反差萌的小仙子性子有点活泛,比较颜控,喜欢追着帅哥玩,但在她心里,师兄顾灵皇有着无可取代的位置。
那些个她垂涎过美色的男子都是过眼云烟,最后弱水三千,她只取师兄一瓢。
不过如果那些男子中有一个是荆沉玉可就不好说了。
昭昭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琢磨着这件事能不能拿来利用,夜月眠却把她的出神关联到了儿女私情上。
“你不会是醋了吧?”
昭昭差点跌倒,连带着前面的荆沉玉也跟着停了一下。
不过两人很快恢复从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你是被关在镇魔渊太久,脑子都不清醒了。”昭昭嫌弃地一扫前面,“我醋?因为他?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她说话太难听,夜月眠都快习惯了。
他边走边道:“那你盯着他们一脸复杂干什么?”
“我在想事情。”昭昭烦躁道,“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被嫌弃至此,夜月眠又开始不习惯了。
他阴沉半晌,觉得自己不爽,也要别人不爽,如果这个别人是荆沉玉那就更好。
他故意放大声音说:“闲着也是闲着,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如我们聊聊。”
昭昭怪异地看着他。
“你把他睡了,我知道。”他大声道。
金盼儿一个不稳差点摔下桥去,荆沉玉不能用灵力,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拿手扶住她。
金盼儿触碰到他冰冷的手一时脸有些红,赶忙站好说:“多谢君上。”
随后又想起魔尊的话。
不是吧??
这么刺激的吗??
这说的是剑君??
那魔女睡了……剑君??
她真的不敢相信啊!
金盼儿情不自禁观察荆沉玉,剑君沉着一张如玉的脸,长得真是无可挑剔,她这般颜控之人见到他也会觉得,这世间再不会有这样完美的男子了。
可……杀戮之剑不是童子功吗?要守一辈子元阳的啊,剑君被睡了??怎么想都不可能吧,看他之前对付妖君菊岚潮自爆和镇魔渊大乱的样子,可不像是功法被毁了啊。
正想着,夜月眠又开口了。
“荆沉玉那个剑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
荆沉玉彻底停下,不再往前了。
偏偏夜月眠说得兴起,没注意到,得不到昭昭答复就又问:“你不说我也知道,他都不会动的吧?”
昭昭本不想理会他那种不着调的问题,骤然听他这么说也不由抬起眼眸,略显诧异地看着他。
夜月眠笑了:“果然,我就说嘛,他那种人,哪怕在床上也定然像他的剑一般死板冷硬,如一条无趣的咸鱼,不过……”
他稍稍一顿,八卦之心全开,脚步都停下了:“他来了感觉总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昭昭头疼死了。
她睨了一眼夜月眠身后已然转过身来的荆沉玉,叹了口气认真道:“拔剑杀人。”
“?”
“他的反应就是拔剑杀人。”
“……?”
“一剑穿心的那种。”
“哦……”夜月眠表情精彩极了,像是意外至极又好像不怎么意外,他语气复杂道,“倒是还挺符合那剑人性格的,听起来十分刺激,就是有点费人。”
“你不如现在转头看一下。”昭昭好心地说。
“怎么了?”
“你现在回头,由他本人来给你讲解一下,更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啊。”昭昭笑起来。
夜月眠意识到什么,也没回头,立马跳开站到了昭昭身后。
他把昭昭推出去:“荆沉玉,冤有头债有主,谁睡的你你找谁。”
昭昭被他这么一推,直接惯性扑向荆沉玉怀里,此地不能用灵力,般若剑便和凡铁无差,荆沉玉早就收进剑鞘别在腰间,她扑过来突然,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拔剑都来不及,这种情形好像也不应该拔剑……不管心里如何千回百转,都只是眨眼的瞬间,最后的结果是,他抬手想撑住她,将她推开,刚好撑到……
“荆沉玉!我看见了啊!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夜月眠大声喊,“你手往哪摸呢!你注意点啊!”
昭昭突遭袭胸,心里也清楚她再怎么讨厌荆沉玉,这事儿也不怪他,是夜月眠推她在先。
不过他躲开不行吗??干嘛想着推开她啊?以前在灵府里他每次不都躲得很敏捷吗?
昭昭僵了几息,咬牙道:“还不松开?你想抓到什么时候?!”
力气那么大干什么,疼死了!!
第38章
此情此景,饶是金盼儿也不禁一拍大腿。
她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觉得自己这趟真是来对了,虽然危机重重好像还得死在这儿,但是……真的太颠覆了,信息量炸裂,超值啊!!
她一个局外人都跟着兴奋起来,颠颠地跑回来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观,那身为局内人的荆沉玉,面皮薄得不行的九华剑君得多无所适从啊?
荆沉玉是练剑的,他是个剑修,手不要太敏感,手指不要太灵活,这么重重地抓到……
他只觉天灵一阵燥热,猛地把手拿回来,可虽然分开了,那触感好像还在,他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竟有些无措起来。
夜月眠看死对头那近乎于惊慌的样子,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对不起,本座一般不会这样放肆大笑,除非忍不住。”
他笑得前仰后合:“荆沉玉啊荆沉玉,本座至今还记得五百年前你教训九华弟子,斥责人家耽于情爱不知进取,硬生生把一对有情人给拆散,搞得人家两个都入了魔,跑到朔月宫来为本座效力,那时候谁能想到你也有今天??”
昭昭:“……”真不知要不要提醒一下得意忘形的魔尊大人,被他嘲笑的某人已经在怒不可遏的边缘了,眼下这情况,真打起来也不知道他俩只靠拳脚谁能赢。
她默默后退,正好撞上一样在看戏的金盼儿,金盼儿着急道:“姐妹躲开点,你挡着我了!”
说完才想起这是谁,金盼儿表情扭曲片刻,看看昭昭的脸,又忍不住去看她胸口。
因为实在被弄疼了,昭昭还在无知觉地揉。
“真是傲人啊。”金盼儿已经很克制了,可还是露出了几分欣羡。
昭昭意识到她在说什么,放下手轻咳一声谦虚道:“哪里哪里,你也不错你也不错。”
金盼儿低头看看自己,心知自己不该和魔族说太多,很容易出问题,但还是情不自禁:“不用安慰我,我啥样儿自个儿心里明白,我已经认命了。”
昭昭还没回答就听见了夜月眠的痛呼。
“啊——”男子愤怒不已地大喊大叫,“荆沉玉,你自己的问题拿别人出什么气?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在这里我们都是凡人,要不是为了保存实力从这里离开,你当我不想狠狠揍你一顿?!”
“保存实力?荒谬。你有多少实力本君一眼便知。”
荆沉玉拳脚功夫也好得不行,他甚至都没用剑就把夜月眠打得落花流水,他这还带着伤呢,可想而知如果他一切完好会有多强悍。
哎,男主就是男主,光环大大的,哪怕到了这步田地,暂时成了凡人,那也是武林高手啊。
“行了!”
昭昭看不下去了,他们要打不能下了桥再打吗?她并不怎么在意他们的死活,但一来在搞清楚这鬼地方是哪里之前,她需要人帮忙,二来,再打就得波及到她了好吗!
昭昭被殃及,差点从桥上摔下去,终是不得不出手。
“你说你惹他干吗?”
她一把拉住夜月眠,扯着他就走。荆沉玉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还想跟,可看昭昭那般防备他,却将夜月眠护在身后(?),心里咯噔一下,有种生涩的,不太能理解的异样情绪。
这情绪让他皱起了眉,脸色比方才更冷,搞得走过来的金盼儿有点不敢打扰。
好在剑君不愧是剑君,任何可能扰乱自己的情绪都可以在短时间内整理好。
他迅速冷静,知道不管怎样他也得先把金盼儿这个无辜之人送出去再说。他丢了一个“走”字,果断迈开步子往前。
金盼儿急急跟上,忍不住问他:“君上,这到底啥地儿,怎么一点灵力都感觉不到,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呢?”
他们都往前走了好远,不知过了多少座桥了,看到的风景始终一样,犹如原地踏步。
前面的昭昭听了这话也不由放慢脚步,想得到荆沉玉的回答。
可谁知荆沉玉竟然说——
“本君不知。”
???
不知道??
昭昭诧异回头,脱口道:“你不知道??那你刚才走得那么胸有成竹好像对这里了如指掌一样?”
夜月眠在她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眼角还带着青黑:“就是就是。”
昭昭烦躁地一踹他:“你掺和什么,还想挨揍?”
“你也打本座?!”夜月眠仿佛受到了侮辱,“他是对手,他打就算了,你也打本座?!”
他激动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本座真的柔弱可欺?本座一出手就得死人你知不知道?!”
昭昭点头,认真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一走一过就死人,所以现在可以听他说话了吗?”
夜月眠沉吟片刻,又有些满意了:“你还知道先听本座说话再听其他微末之人的言语,还算懂事。”
昭昭无语,懒得再理他,又望向荆沉玉,却对上他冷淡中一双有些发红的眼睛。
昭昭:“?”
怎么了呢?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一副晋江红眼男主的风范了呢?人设串戏了啊朋友。
“所以……”金盼儿时机恰当地开口,给所有人台阶下,“现在怎么办啊君上?”
荆沉玉收回视线,别开头望着桥下岩浆淡淡道:“你跟着本君便是。”
他再次上路,口中只说让金盼儿跟着,但昭昭和夜月眠也跟上来了。
他神色冰冷地回眸,两人谁都不跟他视线相交,就突出一个不要脸。
也不知怎的,他竟然像默许了他们跟着,带着他们不知走过多少桥。
等昭昭裙子都被岩浆蒸腾的温度炙烤得发糊时,他们终于看见了人烟,也看见这仿若没有边际的火城中心。
“原来是阵法。”夜月眠沉吟道,“这阵法甚为玄妙,本君此刻才算看出阵眼在哪儿。”
他指着不远处的城门给昭昭看:“若想离开,应该要从那儿。”
昭昭:“那是大门,要走肯定从门走,用你说?”
金盼儿也忍不住吐槽:“就是,你都多余开口。”
夜月眠:“……”昭昭也就算了,他们是立了血契的同族,可金盼儿是怎么回事?
他转头阴鸷诡异地吓唬人,金盼儿小白煞白,但还是瞪大眼睛顶了回去。
笑话,怎么说也是蓬莱岛弟子,看守镇魔渊多少年了,哪怕害怕魔尊,可也算熟人了,还是能抗住的。
比起夜月眠,她更怕荆沉玉。
被惧怕的荆沉玉已经先一步从阵法外进了城中心,相较外围的荒芜,城中心要热闹得多,这里正是晚上,处处人声鼎沸张灯结彩,一座高大的城主府就在长街的尽头,在红彤彤的灯笼和铺满长街的红毯那端泛着红光矗立着。
……这画面有点熟悉啊。
“劳驾。”
昭昭拉住一个路人,路人五官十分平常,神色异常兴奋,手舞足蹈,她本想问话,可这路人一直在自言自语,眼睛是在看她,可眼里没有焦距。
“恭喜城主大婚!恭喜城主大婚!”
那路人不断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昭昭表情一变,当即抓住夜月眠的手:“你去看看那城门上写的什么字。”
夜月眠被她抓手抓得很疼,有些不爽地挣开。
他是很不想当跑腿的,荆沉玉在那,他们可是睡过的关系,为何不让他去?
但昭昭命令已下,他只能身不由己地前去查看。
因着还是不能用灵力,夜月眠是走路过去的,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回来,这还算安静的角落就只剩下他们三个。
不好。
昭昭立马躲开老远,防备地看着荆沉玉,好像他会趁她只有一人就动手杀了她。
荆沉玉想,她可真是看低他,当他是那等乘人之危之流。
不过对于魔他似乎也没必要遵守什么道义。
她躲得对,他的确应该趁此机会杀了她,等夜月眠回来再把他也杀了,然后带金盼儿离开。
杀人对他来说是太熟悉的事,就好像打坐修炼一样,他总是做得毫无负担,甚至靠着杀戮而修至只差一步就可飞升。
昭昭已经被他杀过一次的魔,现在这样怕他实在太合理了。
可就是这样合理一件事,让荆沉玉本就压抑的情绪一拥而上,一个没绷住便闷哼一声,吐了血。
“君上!”
金盼儿立刻扶住他的手臂,荆沉玉长睫轻动,还是看着昭昭,她是怎么做的呢?她跑得更远了。
荆沉玉这口血本来都快咽下去了,又涌上来全吐了。
“君上你没事吧!你吐了好多血啊!”
强行突破极限,不顾灵府衰败,荆沉玉将自己逼到了绝境,现在说是强弩之末都属于乐观了。
昭昭见他面色苍白吐了那么多血,衣袂都染上不少,白衣都快变血衣了,连带着她都跟着精神恍惚呼吸困难了。
到底还是捆绑着的心魔与宿主,他强她才会强大,他遍体鳞伤她也只会越来越衰弱。哪怕没了修为,关联减弱,并不代表就完全没有。
这种情况要是被夜月眠发现,不知会不会筹谋着将她和荆沉玉一起干掉。
立下血契的人不能互相伤害,但他可以伤害荆沉玉。她是荆沉玉的心魔,在他们分割开之前,他可以受伤,但不能真的陨落,否则她也活不成。
为了避免长久被血契控制,为了让自己最大的威胁陨落,夜月眠肯定什么都做得出来。
昭昭迅速回头,见夜月眠刚从城门下往回走,因为没有灵力眼睛也看不太远,他肯定没发现荆沉玉吐这么多血,她松了口气。
昭昭赶紧跑到荆沉玉身边,扯了一段里衣去帮他擦嘴角。他愣住了,怔在那竟忘了反抗,昭昭擦得很认真,力求不留任何痕迹,决不能让夜月眠发现他的变化,把他俩一锅端。
她都没用外袍给他擦,那样肯定会留下血迹,会暴露,里衣夜月眠看不见,就妥当得多。
如此努力也得到了回报,夜月眠回来时,昭昭站在原来的位置用脚尖在地上画着玩,荆沉玉和金盼儿站在一起,前者冰块脸没有变化,后者眼睛有点红,眼神古怪,但也没什么太大异常。
“看清楚了。”夜月眠不情不愿道,“此地名叫无方城。”
昭昭闻言抬眸,心道,果然是这里。
“你知道这儿?”察觉她神色,夜月眠稀奇道,“你不是那剑人的……”
剑人等于贱人,他说得顺口,忽被荆沉玉一盯,立马换了说法。
“我和他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他眼神莫测。
昭昭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知道,虽然她是真的知道。
她露齿一笑:“谁说我知道?”
“那你刚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夜月眠质疑。
昭昭一指荆沉玉:“我和他学的啊。”
夜月眠:“……”
荆沉玉:“……”
金盼儿:“嘿嘿,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学得还挺像。”
夜月眠和荆沉玉齐齐望向金盼儿,金盼儿飞快地捂住嘴。
“不过……”
昭昭往前一步,看了看街道上异常兴奋的人群,他们每个脸上都喜气洋洋,配合着张灯结彩的街道,她做出判断:“这无方城似乎在举办盛大的婚礼,看规模,估计是城主成亲。”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昭昭指着前方:“你们看,果然是!”
不远处走来长长的送亲队伍,目的地便是红毯尽头的城主府。
送亲队伍人人穿着红衣,举着高牌,吹拉弹唱一个都不少,就是吹奏的曲子很诡异,听得人毛骨悚然,说是送葬曲还差不多。
金盼儿摸了摸手臂,本能地靠近最能给人安全感的荆沉玉。
昭昭瞧见完全没放在心上,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荆沉玉看得清清楚楚,心梗死。
“这么巧。”夜月眠闲闲道,“还正好赶上一场婚礼。”
巧?这可一点都不巧。
无方城不是今日才举办婚礼,而是日日如此。
看魔尊那傻大个还偷着乐,昭昭隐含忧虑地叹了口气。
无法动用灵力的时候就该想到的,只是这段剧情在原书里很靠后,她没想到会因为夜月眠一个失误提前这样多。
这诡谲灵异每天上演盛大婚礼的无方城,是一座上古大能留下的秘境。
而这婚礼之地城主府里,就住着成了精的秘境妖。
原书里,荆沉玉是在江善音成为魔尊很长时间后和她一起进入了这里,与她在城主府里有了全文唯一的一段张力很强的暧昧剧情。
他们杀了这里的秘境妖,在结局时还利用这里可以限制人修为的特点,拿来当做签订仙魔和平条约地点,避免彼此耍诈设陷。
昭昭下意识去看荆沉玉,他正望着城主府的方向,侧脸白皙,美如冠玉。
这样看着他,脑子里就浮现出书里描写他穿上红色喜服,衣衫半毁,两颊绯红的模样。
她一激灵,回过神发现荆沉玉不知何时望向了她,四目相对,他冷淡道:“你在看什么。”
昭昭嘴唇动了动,声音很小地嘟囔:“人那么垃圾,脸倒是好看。”
荆沉玉一怔,微微抿唇,苍白的脸如她幻想象中那般泛起淡红,广袖下的手紧紧攥着她刚才撕下为他擦血的里衣。
她方才随手一丢,他便接住了。夜月眠刚好回来,她全部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也就没注意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替他擦血,那么认真地为他清理……
理智在快速分析原因给出正确答案,可心还梗着,在跟他说,也许她……
算了,不可能。
她不可能,他也不可能。
唇齿间满是血腥味,唇瓣上还残存着她擦过的感觉。
荆沉玉的心更梗了。
第39章
“我的脸不好看吗?”
昭昭转回头来,就对上夜月眠放大的眼睛。
被镇压了五百年,夜月眠的身材都不好了,但颜值并未受到太大影响,虽然他很多言行举止都让昭昭觉得降智,但也得承认,作为书里的主要角色之一,就没人是不好看的。
“好看。”昭昭叹息道,“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夜月眠表情有点扭曲,好像后悔发问,他还想说什么,但昭昭已经独自往前去了。
他立刻跟上,在身后问她要去做什么,荆沉玉在原地暂留片刻,也无声跟上,金盼儿自己一个当然不会多留,四人心思各异地再次同行。
其实昭昭也不知道该从何入手离开无方城,知道这是哪里之后,她就没想过走城门了。
无方城里看似人很多,其实全都是秘境妖做成的人偶,这座秘境所处之地本来有个村落,因着这里灵气充裕,村民种植的灵草品质很高,村子里比较富裕,人口也多。
多年下来,村落发展成了城镇,甚至还出过几个真丹境的修士。
在秘境成精之前,这里的繁华程度已经不输给那些有小仙宗庇护的地方了。
也就在几十年前的某一天,城中开始有人失踪,起初无人太在意,但后来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当时的城主关注起此事,寻了散修帮忙调查,谁知这些散修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知道事情不简单,城主决定亲自到事发地探一探,可也是有去无回。
再后来,无方城就变成了今天这样,几乎所有百姓都被做成了人偶,侥幸逃脱的,都是因为生得好看。
这秘境吞噬众多生魂,强大了妖力,占领无方城,就开始搜罗城中所有的俊男美女。
它喜好貌美之人,有收集癖,因着本身没有性别可言,抓到的美人是男子时它就幻化成女子,是女子时又幻化成男子,与他们成亲,几乎是日日做新郎,夜夜做新娘,将本来繁华幸福的无方城糟蹋成了人间地狱。
江善音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是魔君了,剧情也在她被荆沉玉用地火烧身之后很久,她好了伤疤忘了疼,本来都下定决心要让荆沉玉好看,再也不回头,可到了这里,两人都没了修为变成凡人,无方城又日日都在举办婚礼,她那颗心就再次蠢蠢欲动,然后就又被某人虐了。
卧槽无情。
昭昭现在想起还牙痒痒。
她忍不住回头瞪了一眼身后,夜月眠站在那,以为被瞪的是自己,指着自己稀奇道:“你瞪本座干什么?”
昭昭嘴角一抿,也没说破其实瞪的是荆沉玉,只道:“这些人看着都不像真人,他们恐怕魂魄都不在了,否则我们都出现这么久,路人没一个看我们,多奇怪。”
金盼儿也觉得很诡异,缩在荆沉玉身边小声道:“是啊,真的好诡异,他们太兴奋了,喊叫声搞得我都快聋了。”
的确,这满街的呼喊声震耳欲聋,听得人心烦意乱。
荆沉玉微微颦眉望向城主府,哪怕没有灵力等同于凡人,他身为剑修的敏感还在。
“有妖气。”他冷声说,“城主府里妖气冲天。”
他话音落下,那送亲队伍刚好来到他们面前,华丽的轿撵蒙着红绸,风吹起红绸一角,四人看见了轿撵内面纱遮面的女子。
那女子美貌惊人,一双眼睛满是哀愁,幽怨的哭声细弱传出,被人偶的呼喊声给淹没了。
“正常人?”金盼儿探了探头,“新娘子在哭。”
一听有正常人不是自愿被送进妖气冲天的城主府,正义使者荆沉玉立刻要上前阻止。
夜月眠适当地开口讽刺:“瞧瞧,咱们的剑君还以为这是在外面呢,还以为自己是登仙境的大能,都不分状况就要跑去救人,那新娘子无辜,难道我们被他牵连就不无辜了吗?”
“你早就该死,有什么无辜。”荆沉玉冷冰冰地说。
夜月眠一拉金盼儿:“那她不无辜吗?”
金盼儿挣扎开:“你干啥啊,锁我脖是吧?撒手!”
“你们完全可以再喊的大声点,这样那边儿就会更快发现我们了。”昭昭幽幽开口。
夜月眠一噎,扫了一眼送亲队伍,果然见蹦跳在队伍最前的红衣白面男子正望着这边儿。
“那人看得见。”他眯了眯眼。
不同与人偶的“假眼”,那人拥有一双真眼。
昭昭觉得特别头疼,恨不得把夜月眠这个害他们剧情提前跑到这里来的始作俑者给弄死,但不行,他们显然已经被发现了,本来被压制修为就很棘手,再少个人更别想对付秘境妖了。
原书里江善音和荆沉玉搞死这妖怪可是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算是同生共死过了。
昭昭怂,一点都不想重走女主那被秘境妖虐杀还坚持下来拯救无方城的惨痛之路,毕竟她并不需要某人因此对身为魔的她改观,她没那种觉悟啊。
“他们过来了!”
金盼儿惊呼一声,昭昭望去,只见那送亲队伍突然调转,将轿撵上的新娘赶了下去,在新娘发懵地注视下一股脑地奔向这里。
金盼儿想跑,可荆沉玉不动如山,昭昭也没动,夜月眠想走,可他俩都不走,他也硬生生站在那,装作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金盼儿傻了,“你们还在等什么?”
昭昭回眸道:“走大门出不去的,那就是个假门,用来钓鱼的,我们要出去就得去那里。”
她指着城主府的方向:“除了城主府里的大妖我们才能走。”
金盼儿睁大眸子:“那……那咋进去啊?”
“法子这不就来了吗?”昭昭一指那送亲队伍,“当然是嫁进去啊!”
夜月眠悟了:“不愧是本座看重的同族,你能想到这一层上,还有这样牺牲自我的觉悟,本座很满意。”
昭昭笑得眼睛弯弯:“我什么时候说要牺牲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