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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昭猛地来到他身边,贴得他极近,那一瞬因为昭昭做过太多令荆沉玉跌破三观的事,竟让他因不知她接下来还能怎么无耻而产生了一种类似恐惧的感觉。

  他身子僵了一息,雪花不断落在他赤着的上身又滑落,他灵府内的雪花不会融化,风雪也没有让他感觉到冷,哪怕如此,赤着上身依然让他非常不适,尤其是被昭昭用露骨的眼神审视。

  “你。”荆沉玉气得眉目沉郁,眉头紧拧,乌黑的长发被风吹起,熠熠生辉的莲华道冠上玉珠倒映着昭昭的影子。

  “你放开。”

  昭昭的手落在荆沉玉肩头,荆沉玉毛骨悚然。

  “不放。”昭昭瞪他,圆圆的杏眼里含着几分新奇。

  她不冷脸的时候,眼睛看上去非常无害,一点都不像是个魔,还是做出过那般不知羞耻之事的魔。

  荆沉玉屏息静看她将手放在他肩上,突然就不生气了。

  若这是他踏入登仙境的劫,是问心境迟来的心魔,那总做他最不能接受的事也理所应当。

  他若真的因此失了理智,随着她的引导走,那才是入了魔障。

  修道之人,尤其是他这般修杀戮之剑的,心魔来势汹汹,冲破他的各种防线,他也早就有心理准备。

  所以……

  慢慢抬头,荆沉玉苍白俊美的脸上已万分平静,看着昭昭的眼神心如止水,不见半点破绽。

  “若要本君因此就范,你绝无可能得逞。”他一字字道,“你尽可为所欲为,最好别给本君机会脱身,否则——”

  他这人就是臭毛病,说话老喜欢留一半让你自己体会,搞得人心里毛毛的。

  昭昭注视他理智到极点的眼睛,有点理解作者的艰辛了。

  到了这种地步他还能这么清醒,看来适应能力是真的强,明明之前还能被她气到。

  昭昭沉默了一会说:“真的吗?”

  她换做双手搭在他肩上,脸靠近他,两人呼吸混在一起,两股完全不同的气息,一股像需要天气预报红色预警的冷空气,一股像漂亮危险的毒藤花散发出来的甜蜜香气。

  “我不信。”昭昭发出鲁豫的声音,然后道,“我试试。”

  荆沉玉的灵府已被摧毁得惨不忍睹,这里到处都是冰川和风雪,除了雪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昭昭想了想,手中化出一道带着荆沉玉气息的灵光。

  荆沉玉侧眸去看,见她用那光在雪原上造了一座木屋。

  突兀的木屋缓缓建起,看起来很不牢固,但这已经是昭昭的极限了。

  做完这些,她二话不说将荆沉玉弄了进去。

  荆沉玉面无表情,情绪依然非常平静,直到昭昭将他按在了木屋里唯一的那张床上。

  床是木板床,硬得很,荆沉玉被面朝床按在上面,侧过脸冷眸斜睨昭昭。

  昭昭坐到一旁,开始用灵力操纵他身上的缚仙术。

  缚仙术的蓝光好像绳索般跟着昭昭的灵力走,逐渐从非常普通的捆绑方式换成了一种一言难尽的暧昧方式。

  昭昭像是怕荆沉玉自己看不见,跑到他脸前蹲下,睁大眼睛和他对视道:“来,从我眼睛里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荆沉玉还真定定去看,昭昭问他:“你瞧,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下贱死了?”

  昭昭的眼睛很大,很好看,荆沉玉从那里看见了他此刻的模样。

  耳边传来她的询问,他没一丝反应,表情淡漠,甚至还闭上了眼,不理她,也不再给她眼神。

  昭昭睁大眼睛,这都能忍,可以,不愧是直接导致她穿书的狗男主。

  看他这样子,该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了吧?

  昭昭觉得很棘手,荆沉玉也没避讳她,当着她的面试图冲破缚仙术,缚仙术的蓝光摇摇欲坠。

  昭昭急了,翻身上床,伏在他身上说:“我可要真为所欲为了。”

  荆沉玉依然不睁眼,眼看他身上的光绳就要被挣脱,昭昭又不能真杀了他,等他挣脱免不得又打一架,她真的不是好战分子。

  情急之下,她目光落在他修长白皙的颈项上,大动脉的位置充满了吸引力,让成了魔的她血液沸腾。

  下一秒身体就好像不是她的了,等她再恢复理智的时候,牙齿已经咬在了他的脖颈上。

  荆沉玉的呼吸非常急促,胸膛不断起伏,昭昭满嘴的血腥味。

  她猛地松口起身,捂着嘴去看已经睁眼的某人,尴尬地想说点什么,刚张口又有点不由自主。

  她控制不住地去看他脖颈上涌血的伤口,极致的白与极致的红,昭昭倒吸一口凉气,逼自己去看别处,又看见了他的唇瓣。

  他眼神还是很冷静的,只看眼睛仿佛没有受到她任何影响。

  但他呼吸急促,紧紧咬着下唇,唇瓣都被咬出了血,尽是屈辱之色。

  唇瓣被咬出了血……

  “你怎么到处都是血。”

  昭昭怀疑心魔是什么吸血鬼属性,她对荆沉玉的血抵抗力接近于零,好不容易放弃了脖子,他又把嘴唇咬出血了!

  “太浪费了,不行。”

  昭昭努力努力再努力,还是没能控制住,红着眼低下了头。

  荆沉玉在此刻挣脱出了一只手臂,快速去拦昭昭,却被昭昭使劲按在头侧。

  “你别动,都流血了,别浪费,我这也是好意。”

  她胡言乱语,自己骗自己,眼睛飞快地眨来眨去,心跳得快要飞出嗓子眼。

  明明不想,但就是不由自己,力气大得自己都吃惊,就那么按着荆沉玉好不容易挣脱的一只手,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

  不仅仅只是贴着那般轻吻,他唇瓣上的血诱着她不断去口允,那个画面不能用文字描述,但单是脑子里想想,就急需打上马赛克。

  荆沉玉身上迸发出难以遏制的剑意,终于挣开了全部的光绳,而昭昭也被剑意惊骇,找回理智,飞快从他身上逃开了。

  从发现自己有了心魔开始,左不过一天时间,可这一天已经让荆沉玉有了历经沧桑之感。

  想到这些都是在灵府之内发生的,都只是突破境界的考验,他又能说服自己冷静理智,将一切当做假的。

  不,不用当做,这一切本来就是假的,只是心魔蛊惑人心的手段罢了。

  所以任何肌肤之亲,都不必放在心上。

  缓缓从木床上下来,荆沉玉幻化出道袍,便又是光风霁月,秋水为姿的剑君了。

  只是他脖颈和唇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血染红了他的唇,落了几滴在道袍上。

  昭昭幻化的木屋被他随意抬手摧毁,他们再次回到雪原中,昭昭第一时间逃跑,躲在冰川残骸里远远瞄着,见他甚为平淡,几乎有些漫不经心地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那个动作,反倒比他刚才不能动弹任人采撷时更具吸引力。

  昭昭立马收回视线,背靠着冰川拍拍胸口。

  她在想什么东西,这狗男人哪来的吸引力,他脱身了,下面遭殃的就是她了啊。

  刚想到这,背后冰川就碎了,轰鸣声震耳欲聋,昭昭瞪大眼睛看着从天而降的般若剑,这次她应该是真要交代了吧,她想再跑的,但动不了,他的杀戮剑意比之前更精纯了,饶是灵府被毁了百分之八十,也依然足够震慑她这个心魔。

  她动不了,就本能地闭上眼等待一切来临。

  但冰寒的杀意在接近她头顶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昭昭诧异地睁开眼,正对上荆沉玉侧身而立高贵冷艳的眼神。

  “不出所料。”他冷冷淡淡道,“本君的剑意在提升,这是三年来第一次。”

  踏入化羽境之后,荆沉玉的修炼虽不至于入了瓶颈,确实也精进得越来越慢。

  现在这样快速精进,应当就和他所想的心魔劫有关。

  他手握般若剑,剑柄缀下长长的银色流苏,他挑剔地上下打量昭昭,像在评判什么修炼道具。

  “如此除你,操之过急。”

  他真的太理智了,哪怕被昭昭那般冒犯,现在依然非常清醒地判断着什么对自己最有利。

  如果一开始她太跳脱令他情绪有所动荡,那现在他应该是……基本习惯了?

  他突然收起了剑,昭昭得了生机,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荆沉玉现在散发出来的气息太可怕了。

  他没安好心。

  果然,他很快便道:“除掉你,不如……”

  他含了几分蓝色的眼眸轻瞟她,断定道:“炼化你。”

  炼化她???

  昭昭脑子里蹦出一个大炉子。

  很快,大炉子出现在两人之间。

  ……这种技能倒也不必在这个时候体现它的好用。

  昭昭去看荆沉玉,只见他盯着炉子,眉头微蹙。

  ……狗男人停止你的胡思乱想!

  她没有在主动求炼化!没有上赶着到那种地步!

第6章

  荆沉玉自入道以来,一心修炼,心无旁骛。

  与西京江家的婚约,是看在母亲的份上才维系多年。

  母亲苦口婆心劝他给自己和江善音一个机会,两人算是青梅竹马,总比别的人亲密些,若他要找道侣也只能是她了,既然如此,不如尝试一下。

  他答应了,尝试多年还是觉得冷冷淡淡,没有感觉。

  再加上踏入化羽境便修为精进得慢了许多,他整日忙碌于此,对婚约之事看得更淡。

  他和江善音之间没有一个人主动,到了最后他就决定解除婚约,再不让什么事来分他的心。

  他从未想过的是,江善音不主动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是他太冷淡,她没勇气主动。

  更没想过他作为男子,该主动的一方,反而什么都不做,突然与她退婚,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外界压力,让她遭受多少议论,族中又会如何对待她。

  他并非不是个周全的人,只是在男女之事上不周全罢了。

  如果不想要,在江善音出生之前都有一百年的时间拒绝婚约,可他没有,拖到后面两人尘埃落定这样久再退婚,更给江善音留下一堆烂摊子。

  作为剑君,没人敢对他说什么,可对在江家如履薄冰的江善音来说就不一样了。

  荆沉玉想不到这样深,这不是他擅长的东西,他只当给了江家补偿即可。

  在昭昭这个奇奇怪怪的心魔出现之前,他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更别说和什么女子接触了,处理到这种程度,已是他的极限。

  想来也是因为这个,这心魔每次的“考验”都是他那个方面。

  因为避讳,厌烦,不曾接触,所以才要他好好体会。

  一切都是有缘由的,都有迹可循。

  想明白,再去看昭昭和她弄出来那极大的炉子,也就能从容接受了。

  持剑反手负于身后,荆沉玉利落转身,乌发摇曳,冷冷淡淡道:“炼化你,不必炉鼎。”

  “……那用什么?”

  昭昭望着他高挑修长的背影,觉得不用看着他的臭脸时说话自在多了。

  他刚才那个冷冰冰又耐人寻味的眼神,似乎领悟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是不是得解释一下。

  又瞥一眼那该死的炉子,昭昭拧着眉头将它收回,收完发现——能动了?

  她试着往前几步,还真是可以动了!

  荆沉玉走神了?

  昭昭立马伸手朝他袭去,般若剑敏锐地劈过来,昭昭惊呼一声往旁边一躲。

  他没走神啊!

  那干嘛放开她?

  昭昭站稳,般若剑也停下,没有真要她如何。

  “你到底要干什么?”昭昭按着还在疼的胸口费解地问。

  荆沉玉于风雪中转过头来,美人回眸,飘雪与风拂动他几根发丝,悠悠柔柔地缠绕在他脸颊唇畔之间。

  “你是本君的心魔,自不是这等炉鼎可炼化。”

  他抬起手,般若剑眨眼回到他手中,剑柄长长的银色流苏轻轻晃动,他自然而优雅地握剑垂下,长睫轻动,眼睛一抬一转,头已经转了回去。

  “待本君取了地火,于灵府内燃你九九八十一天,方可大成。”

  到那个时候,他应当也就能真正的踏入登仙境,距离飞升指日可待了。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开始曲折了一些。

  但这只是荆沉玉自己的想法。

  昭昭炸裂了。

  地火。她简直不要太熟悉。

  书里虐女主江善音最厉害的一段,就是荆沉玉作为名门正派,仙宗权威,代表正道以地火惩罚入魔的江善音。

  地火烧江善音那段描写昭昭如今依然代入感还很强,不但疼而且丑,如果不是身为男二的妖界四君之一兰香君将她救走,还用自己的妖丹为她疗伤,她哪怕侥幸留下一条命,也要全身毁容。

  在他们这些道貌岸然之人看来,女修最看重的无非就两样,相貌和修为。

  荆沉玉一下手就夺走了她两样最宝贵的东西,实在残酷。

  现在荆沉玉要用这东西来炼化她。

  还要炼化九九八十一天!

  昭昭调动身上所有的力量,打算跟荆沉玉决一死战,绝不能让他炼化。

  可惜荆沉玉丢下那句话就消失在灵府内,没了缚仙术,他这次是全部走了。

  昭昭孤零零站在雪原里,想到对方再次回来自己什么下场,忍不住朝天空竖起中指。

  “Fu*k!”

  灵府外,荆沉玉走出结界法阵,回想她在灵府内那个手势,跟着做了一遍,拧眉思索。

  这是什么邪魔之术的结印法,倒是简单,却不见威力在哪。

  法克是这邪术的言咒么。

  也罢,等回了灵府有的是时间弄清楚。

  放下手,荆沉玉离开太素宫,前往九华剑宗后山剑冢取地火。

  九华剑宗都是剑修,剑修离不开剑,平日都会为自己的本命剑加注天材地宝锻造,这就离不开火。

  剑宗的地火是开宗祖师寻来的,至今已有几千年。

  一千年前,地火只剩下小小一簇,不能再用来锻造,剑宗中人一直在找原因。

  直到荆沉玉入宗,做了剑君,才终于发现,地火之所以越来越小,是因为它如水一般,虽然可以循环往复,却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万事都需节制,也要维护,地火不同于凡火,要让它越烧越旺,需要无尽的剑意来滋养。

  它对剑意的品质也很挑剔,过往九华剑宗弟子众多,剑意虽多但品质马马虎虎,甚至越来越差,地火便越来越小。

  荆沉玉的出现为它提供了强大独特的剑意,所以现在已经烧得很旺盛了。

  因他而重燃的地火,他要怎么使用,剑宗自然不会有意见。

  看守弟子见他来,恭敬地跪了一地,荆沉玉用剑气将他们扶起,说了一句“不必多礼”,头也不回地进了剑冢。

  弟子们站起来远远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几人靠在一起满脸的憧憬和畏惧。

  “许久不见,剑君风采依旧啊。”

  “剑君的剑意更精纯了,今日我见地火更旺了。”

  “剑君这是又要突破了吧?好大的杀气啊。”

  真是好大的杀气,隔老远就看见云彩都开始阴沉了,剑冢里残剑各个颤颤巍巍,荆沉玉进去了更是不得了,都开始哀嚎般的嗡鸣,看守弟子在外听着感慨不已。

  “我以前要是有胆子修杀戮剑,也不至于来看守剑冢。”

  “就你那灵根,你以为你有胆子想修就能修吗?”

  “剑君这次进阶可就是登仙境了,记得他入化羽境的时候屠了万妖谷十万造化妖,天师宫的人没妖可抓都跑去开铺子做生意了,如果入登仙境,那又得杀多少妖啊,也不知道现在万妖谷新生的妖有多少了。”

  说这话的人头被弹了一下。

  “杞人忧天,妖不够不是还有魔吗?总归是能凑够数的。”

  “对对对,师兄说得有道理,妖不够还有魔,再不够就去鬼域看看,浊物那么多,总能凑够的!”

  剑冢内,荆沉玉直视前方,不去理会嗡嗡作响的残剑,直奔地火所在。

  剑冢台阶通到地下千米,他步履不停,走得并不慢,但人很平稳,姿态优雅,世家弟子剑宗剑君的修养体现得淋漓尽致。

  灵府内,昭昭借了荆沉玉修为的光,能听见看守弟子远远的窃窃私语。

  荆沉玉不在意那些话,因为都是事实,昭昭就不得不在意了。

  化羽境屠了十万造化妖,登仙境妖不够杀还有魔,说得太好了,她这个魔就马上要血祭般若剑了。

  在原书里,荆沉玉进阶登仙境也确实杀了不少妖魔鬼怪,因着这件事,身为魔君的女主江善音和妖界四君联系更紧密了,冥域鬼界也和仙界正宗成了死对头。

  反正就是拉仇恨,各种拉仇恨,除了自己人,就没有不讨厌他的。

  哦,自己人也有讨厌他的,荆沉玉的杀戮之剑和悯天宗佛修的慈悲道是两个极端,自来就不对付,荆沉玉到登仙境屠戮妖魔,虽然妖魔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可悯天宗一心想要开解度化他们,实在看不下去造如此大的杀孽,拦了荆沉玉不知多少次,都失败了。

  悯天宗也不是吃素的,佛祖还有三分脾气呢,当即便宣布要和九华剑宗对着干,荆沉玉要杀谁,谁就可以到悯天宗寻求庇护,只要是真心悔改,悯天宗来者不拒。

  昭昭觉得她又多了一条出路,只要在地火中活下来,除了女主阵营,还可以去悯天宗。

  荆沉玉已到了地火旁,地火烧得极其旺盛,将他一身月白道袍映成了微红色。

  他手张开,地火如有意识般从掌心进入他体内,他分了神识去看灵府内的心魔,那魔女在风雪中孤身一人跌坐在冰雪地上,身上是一件与他相同的单薄道袍,墨黑的发凌乱飞舞,一双杏眼仰着,大约是察觉到他在注视,又朝天空竖起了中指。

  荆沉玉倏地合上手掌,睁开眼去看自己的中指。

  这到底是何种妖魔之术,明明没有将他如何,但看在眼里就是觉得不太舒服。

  回了太素宫,荆沉玉准备再次布下结界闭关,但华倾等在这里。

  “君上。”华倾几步上前,“听闻君上去了剑冢,我便在此等候,有样东西要在闭关前交于君上。”

  “何物?”

  华倾掌心摊开,一枚芙蓉玉簪安静地躺在那,依稀记得,江善音来见他时好像戴着这枚玉簪。

  “这是江善音离开时留下的。”

  江善音留下的东西给他做什么?

  荆沉玉疑问地看着华倾。

  华倾解释说:“这应该是南陵荆家送给她的,剑君可以理解为,这是你们的定亲信物。”

  定亲信物,肯定是荆家替他安排的,所以他才不知道。

  说不定还是他母亲精挑细选送去的,毕竟这芙蓉的样式与他关系密切。

  荆沉玉皱了皱眉,手一握将玉簪收回,很快布下结界进了灵府。

  比起婚约之事,他现在更想去解决心魔。

  回到灵府中,那心魔不见踪影,但这不是难事,荆沉玉闭眼片刻,很快出现在一处风雪小的地方找到了她。

  心魔瞧见他有些慌张,杏眼睁得大大的,手紧紧抓着衣襟。

  荆沉玉化出地火直接朝她烧过去,心魔紧张躲避,但他寸步不让,她很快着了道。

  地火烧身,心魔痛呼一声,火焰窜起,她护着头发没被烧到,身上的衣裳却被烧得干干净净。

  荆沉玉一顿,地火不自觉熄了一半。

  昭昭得以喘息,看着光溜溜的自己,无语半晌,指着荆沉玉斥道:“下流!”

  荆沉玉:“……”

  地火不会烧凡物,心魔幻化出的衣裳不真实存在,不会受损,所以其实衣服没了,是她自己干的。

  又是老招数,用了一次又用第二次。

  荆沉玉不耐皱眉:“下流的是你。总是如此,你便没有别的招数?”

  昭昭哼了一声,手抹过鼻子恶狠狠道:“法子好用就行,管它老不老套下不下流?你还看,你再看!”

  荆沉玉忙转开视线,可脑子里的画面挥之不去,火焰消失后的曼妙曲线,哪怕她很快捂住了,他还是看见了。

  污秽。

  他即刻想要将这段记忆从脑海中毁去,可那边昭昭又要跑了,这次甚至是想往外跑。

  他能发觉灵府外的自己魔气缠身,她牟足了力气打算殊死一搏,他不得不放弃销毁记忆。

  可她不着寸缕,他要怎么抓她都不方便,这该死的心魔。

  荆沉玉权衡利弊,最后化出一道白绸快速蒙在了眼睛上,直奔快要消失的心魔。

  昭昭被满是冰寒气息的男子从后方抱住,心道不好。

  她回头去看,想拿他忌讳的事挖苦他,让他分神再给点机会,为了活命她已经不在意什么隐私了。

  可这一回头发现他什么都没看,她挖苦不到。

  他清寒秀丽的眸子被一条长长的白绸蒙着,眉心朱砂痣红似鲜血,飘逸长发乌黑若鸦羽,昭昭心猛跳了一下,听见他在她耳边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道:“哪里逃。”

  昭昭:“……不让逃?行啊。”

  她咬咬牙,直接回过身反冲进他怀里,和他来了个实实在在的拥抱。

  她被他揽入怀中的那一刹那,关闭了神识蒙住了眼睛视线一片黑暗的荆沉玉,他胸腔里那颗静止如水的道心重重跳了一下。

第7章

  荆沉玉有位少时关系不错的堂弟,堂弟资质不如他,但已经是族中唯一可以与他对剑的人。

  父亲让堂弟陪他修炼,堂弟和他性格不同,虽然天赋不错,但很爱玩,尤其喜欢小动物,偷偷养了只小黑狗,求了他许久不要告诉父亲。

  他是最守规矩的,没同意堂弟的乞求,坚持要去禀报父亲,除非他将小黑狗弄走。

  这等玩物实在干扰修炼,堂弟都因为它在和他对招时心不在焉了,他每次可都是拼尽全力,说不定哪次就会因为堂弟的不专心而伤了他,非常危险。

  堂弟很慌张,想拦他也因修为不如他行不通。

  最后没有办法,他直接把小黑狗塞进了荆沉玉怀里,对着他说:“它真的很可爱,兄长不信就自己看看,你一定也会喜欢它的,只要你愿意分一点精力给它!”

  荆沉玉心里只有剑,哪里会喜欢小动物,小黑狗在怀里拱来拱去的感觉,他现在回忆起来已经模糊,但昭昭在怀里的感觉,他大概很难忘记。

  和狗完全不一样,这是女人。

  活生生的女人。

  她借势冲入他怀中,让他非本意地紧紧抱住她也就罢了,还在他怀中动手动脚,胡作非为。

  “滚开。”

  荆沉玉猛地推开她,般若剑横在昭昭颈间。

  昭昭手中空了,打算从人最虚弱的命根子处解决他的计划也失败了。

  荆沉玉脸黑得吓人,如果不是因为还要炼化她,她刚才已经无了。

  心有余悸地抹去额头汗珠,昭昭舒了口气说:“好好好,我滚开,你别激动,千万稳住,你的剑快碰到我了。”

  荆沉玉实在厌恶昭昭的言行,故意将般若剑前移一寸,剑刃划破她白皙的颈项,留下淡淡的血痕。

  不算深,但足够威慑。

  “你……”昭昭立马后退,捂住流血的伤口瞪他。

  荆沉玉冰雕玉砌的一个人,眼睛蒙着白绸,冷光白的手一握将般若剑收回,语气冷得掉冰渣子,吐出二字:“惩罚。”

  昭昭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