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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知这个世界多海,东方两块大陆分“大仙洲”与“小仙州”,及数不清的星罗密布的仙岛。

  海外的“小仙洲”即常人眼中的“魔门”、“魔域”。

  大仙洲则分“上仙洲”与“下仙洲”。

  上仙洲,谢扶危所在的十二洞天。

  下仙洲,玉龙瑶所在的天星漏玉家。

  都是如今仙门正宗,正道巅峰,双方竞争正道魁首多年,到底是玉家略胜一筹。

  小仙州魔域与大仙洲修真界多年来一向太平,双方和谐共处,未曾有兵燹战火。直到玉龙瑶这个反社会人格的屑横空出世。

  只因为有趣就任性地挑起了战火。

  这正邪两方有多和平呢。

  魔域少主卫寒宵,因不受宠遭人排挤,流落至大仙洲,伤重难治时被凤城寒捡回了十二洞天,收为弟子。

  十二洞天虽知晓他是小仙州中人,倒也未曾激烈反对。

  身为主角,卫寒宵成长得很快,转眼之间已成正道助力,主角的成长很快引起了玉家的忌惮。

  一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二来(最主要的是)卫寒宵是十二洞天弟子,玉家和十二洞天正明里暗里掐架争老大,卫寒宵的身份和实力在将来势必会动摇玉家的地位。

  在这种情况下,玉龙瑶笑吟吟地主动提议,要不办一个筵宴,席间提议让卫寒宵与玉家本家嫡女结亲,以此来试探卫寒宵的态度。

  倘若卫寒宵同意,那正好能把卫寒宵从十二洞天给挖过来。

  倘若卫寒宵没有亲近玉家的打算,则一定会拒婚。间接表明这位没法拉拢,迟早是个威胁,需早做打算。

  对!这位究极之屑,明知卫寒宵暗恋凤城寒,师徒关系微妙!根本不可能同意!

  转过头来,他又苦笑着向卫寒宵主动承认,本家针对你,姻亲关系是我帮你拉拢的,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卫寒宵不同意,在他眼里,玉龙瑶也不过是好心,不知他早已心有所属。

  卫寒宵同意,在他眼里,玉龙瑶则成了帮他说话,助他地位扶摇直上的大好人。

  可以说双方四个方面,这位究极之屑俱都考虑到了。

  卫寒宵果未同意。

  或许是觉得力度不够,玉龙瑶又从中作梗,教唆本家嫡女对付凤城寒。致使卫寒宵炸毛,打伤了这位炮灰嫡女。

  本家大怒,不同意就算了,竟然还张狂至此,终于下定决心除掉这个威胁。

  至此导致了卫寒宵的黑化,大小仙洲和平毁于一旦。

  当然这是后话,中间玉龙瑶如何搅屎的就留待后说了。

  她这位反社会人格的屑“老公”,善说善笑,善于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挑拨别人的情绪,察觉漏洞加以利用引导,说好听点是教唆者,说难听点就是搅屎棍。

  少年,或者说卫寒宵,这位在未来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魔域少君,没等她答话,面上飞红,颇添了几分恼怒。

  快人快掌,连番攻来。

  金羡鱼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裙带飞扬,取他“曲池穴”。

  这是人体要穴,点中即手臂酸麻。可惜少年十分敏锐,她刚攻至他身前,少年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朝外扭去。

  这一扣,手腕竟如被烈火炙烤,痛彻心扉。

  金羡鱼情急之间扭身飞踢,挣脱束缚,往后掠开数丈。

  手腕上已添了处火红的伤痕,火辣辣的疼痛顺着肌理还有往丹田蔓延的趋势。

  【恭喜宿主基础体术熟练度+20,当前熟练度120】

  ??!

  金羡鱼吃了一惊,这还能加熟练度的?这是不是代表只要她狂刷熟练度终有一天能成为天下最强?

  没等她反应过来,卫寒宵攻势又至。

  金羡鱼捂住手腕,硬着头皮与之周旋。

  好在她步法也算轻灵幽微,乌发金环仓琅作响,翻身回旋,翩然尘世,如栩栩然之白鹭飞鸥。

  眨眼之间,两人已拆了数十招。

  少年欲要压刀再攻,一柄拂麈却破空飞出,正正抽在了他腕上。

  卫寒宵一个吃痛,手劲不由一松。

  凤城寒眼睫微垂,掌击琴身,“铮”——

  七弦琴应声飞出,横亘在二人之中,音波均将两人震开。

  不同的是,震向金羡鱼的音波颇为温和,如被春风托于掌中,轻轻落地→w→

  至于卫寒宵,则躲避不及,灰头土脸地在地上滚了一圈。

  凤城寒一手掐了个法诀,收回了拂尘,道:“卫寒宵,回来。”

  卫寒宵呼吸一促,皱眉驳斥道:“师尊!!”

  “此人来路不明!”

  金羡鱼有点儿懵,捂着手腕,脱口而出道:“谁说我来路不明的。”

  卫寒宵扫了她一眼,道:“哪有丫鬟穿戴如此富贵?你身上这火浣布,火烧不焦,斫刺不入,昔年周穆王征伐西戎,西戎献火浣布。投入火中,布则火色,出火而振之,皓然凝乎雪*。”

  金羡鱼脸微微一红,怔了半拍,略有些尴尬。

  玉龙瑶没短过她衣食住行,这的确是她在自己衣柜里所找的最为低调的了。却没想到这位主角攻对这些竟然还颇有些了解。

  少年看着像个盐系的冰山boy,言语却颇为毒舌,冷淡道:“遮头遮面,非是心中有鬼,便是容貌粗陋不堪。”

  ……她还是不刺激他幂篱是凤城寒送的了。

  金羡鱼笑道:“还有另一种可能。”

  卫寒宵下意识皱眉问:“哪一种可能?”

  金羡鱼笑吟吟道:“我是个绝色美人。”

  卫寒宵似乎被她的不要脸震了一下。

  臭着一张脸,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哼,你若是绝色美人我就将这柄刀吞了。”

  虽然她的确很想看主角攻表演个口吞大刀,奈何时间太赶,再拖下去难免不妙。

  遗憾地收回了这个想法,金羡鱼心中微微一动,突然福至心灵,眨眼间想到了脱身之法。

  看她神操作!

  少女倒也不恼怒,盯着卫寒宵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将卫寒宵看得浑身紧绷,浑身不自在了,才嫣然一笑。

  当然幂篱遮脸卫寒宵是看不见她的容貌的。

  只不过这吟吟的笑音,足可分辨少女是在笑的。

  金羡鱼颇有些口无遮拦地说:“不是就不是了,你何必这么凶。”

  “那是你师父吗?你可真听你师父的话。”少女含睇笑道,“倒像是怕老婆的耙耳朵。”

  卫寒宵幼时曾四方流浪过一段时日,自然明白蜀地方言耙耳朵是何意,身子不由微微一僵。

  卫寒宵道:“你什么意思?”

  金羡鱼笑道:“笑你不像徒弟,倒像个妻管严。”

  卫寒宵心中一跳,不自觉看了凤城寒一眼,少年腾地桃花上颊,精致疏冷的俏脸上红晕微显。

  他被说中心事,忍不住强自镇定地握紧了刀柄,冷声道:“胡言乱语!” 只是心头对这少女的反感却微妙消散了不少。

  ……瞧见没有。

  金羡鱼露出个礼貌的商业化的微笑。

  收拾这种基佬小弟弟简直是易如反掌,只要捡着好听的话顺毛撸准没错。

  呵呵呵。

  少女扶着幂篱,歪着脑袋笑道:“瞧见没,耙耳朵,你师父不要你拦我,我这回真的走啦。”

  “咱们后会无期。”

  凤城寒心中荡开一阵茫然,收了琴抱琴而立,琴弦深深勒入指腹,他想要出言挽留,却不知为何,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的水榭内。

  玉之纶将玉佩抄入袖中,面色微微一沉。

  这一连三条讯息发出,竟都入石沉大海一般,难道说情况有变?

  亦或者说那金氏临时反悔了?

  他出生本家,本来就不曾多看得起玉龙瑶和他这位夫人,不过是为了谢扶危,才勉为其难地与金羡鱼合作罢了。

  世人眼里所谓的美人于他而言不过庸脂俗粉。

  玉之纶他有一个难以宣之于口的秘密。

  他喜欢的是男人。

  尤其喜欢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劲瘦有力的线条,一如远黛青山起伏,清姿逸逸。

  如此一来,就对女人不甚敏感了。

  此人虽放下架子与金羡鱼合作,到底厌恶女人家心机深沉,小肚鸡肠,没男人大方。

  他是堂堂的本家嫡子,筵宴上自有不少前来攀交情的。玉之纶勉强喝了三杯,终究是坐不住了。

  少年俊俏的脸蛋上微露阴骘之色,胡乱找了个借口大绰步地离开了水榭,迳往约定过的客房的方向而去。

  孰料到了客房,大门紧闭。

  玉之纶微微一怔,伸手去推,非但没推动,力道反而反震回了虎口。

  这是结界?!

  不似谢扶危所处的十二洞天的功法,更像他玉家法术。

  明明说好的,如今罩下结界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金氏当真临阵反悔了?又或是临时起意贪慕起了谢扶危的美色?

  玉之纶心下微微恼怒,扶着结界,拔高了嗓音,斥道:“好你个金氏!临阵反悔自己上算什么!”

  就这样,玉之纶羞恼的嗓音,不偏不倚,清清楚楚地回响在了客房内。

  客内二人皆是齐齐一怔。

  上什么?什么自己上??

第5章

  玉龙瑶收回了望向声源的视线,平静地望着谢扶危,翘起唇角,彬彬有礼地说:“你看上去很不好,需要我帮忙将药效导出吗?”

  说话间却是保持了丈远的距离。

  谢扶危漠然的目光短暂地失去了焦点。

  他乌黑的眼珠“咔”地转动了一下。眼白竟然占据了眼球,为整只眼渐渐覆上了霜白之色,颇显诡异妖娆。

  “不需要。”

  玉龙瑶并不在乎谢扶危的拒绝,他随意地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望着,或者说“观望”着谢扶危。

  毕竟他根本就没准备帮谢扶危解毒。

  大多数时候,这位阴阳星君更像是个旁观者。

  保持着乐观的,随意而闲适的态度,活跃的精力与想象力,兴致勃勃地旁观着一切。

  哪怕他对谢扶危确实是高度感兴趣。

  玉龙瑶看了半晌,忽然问道:“是小鱼儿算计了你?”

  谢扶危微不可察地顿了半秒,道:“……不是她。”

  玉龙瑶不再答话,也没着急破开结界出去一探究竟。

  许是等得久了,玉龙瑶随意地抻了个懒腰,竟然不知从哪儿掏出了几个皮影人儿,自导自演,自顾自摆弄起皮影戏来。

  这些皮影小人儿都生着他的容貌,只是穿着打扮不尽相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阴阳星君玉龙瑶,其阵法是整个修真界当之无愧的宗师,之所以得称“阴阳”二字,全在于其人能脚踏阴阳,从容调度百鬼众魅,驱使金刚神佛,四海之神、四灵四帝、山妖山魈无不听其号令。

  这些玉龙瑶们或手挽着手,或激烈争辩,或相爱或相杀。

  似乎只要谢扶危不开口,他就能这样淡定地玩一辈子的过家家。

  “上回说到,这天下第二美貌的弄花雨比美输给了白苹香,暗自怀恨在心,欲要循机暗算……

  这一回咱们说那天下第一美人白苹香行侠观音寺。”

  “却说这白苹香虽赢了弄花雨,倒也不以为然,继续周游四方,行侠仗义,离了寇家庄后,她一路西行,路上口渴,恰遇一间寺庙,那山门上上书‘观音寺’三个大字,实在是清正庄严……”

  一个白衣翩翩,略施粉黛的玉龙瑶,眉一扬,眼一瞪,娇咤地亮了相。

  “却未曾想,这观音寺早就沦为个贼窝啦,那些盗匪们缚了众僧,占山为王,日日在这佛门清净地寻欢作乐。众僧中若有不服的便一棒子敲个脑浆迸裂,众僧虽惊怒气氛却也无可奈何……”

  另一个强盗打扮的玉龙瑶,比划了个姿势,怒目喝道:“呔!!”

  说起白苹香,修真界确有此人。

  修真界美人众多,但若说这天下第一美人,百年前的白苹香第二,无人敢当第一。

  不过此人已销声匿迹数百年,有人说她是携爱侣归隐了,有人说她是飞升了,也有人说她早已香消玉殒,渐渐地,白苹香三个字也就成了茶馆酒肆里说书先生最爱讲的那个传奇。

  待到玉龙瑶说得乏了,正感口渴之际,谢扶危却突然站起了身,微微垂眸,抬手捏了个剑诀。

  忽地,一柄血淋淋的乌鞘小剑,竟破开掌心骨肉而出。

  这小剑长仅三寸,剑身薄红,剑鸣曼妙。

  玉龙瑶眉心一跳。据传谢扶危人剑合一,以身为鞘,体内存剑,所言非虚。

  谢扶危剑随心动,剑意径刺结界。

  剑尖甫一触及,谢扶危便觉棘手,这结界足足有八重之多,每一重各不相同。或刚硬无比,或柔软如云,无处着力。

  谢扶危静心定神,废了几息功夫,这才依次破开。

  玉龙瑶笑着看着,悠悠叹了口气,很是讶然惊佩的模样。

  他之所以不着急动手,本也存了几分试探谢扶危修为深浅虚实的用意。金羡鱼得他真传,就算是他破开这几层结界也要费去不少功夫,未曾想谢扶危剑意已然臻至此。

  玉之纶被堵在门口,本来正无处着手,气急败坏间,耳畔传来“咔咔”几声细响,结界应声破裂,谢扶危从客房里走了出来。

  白袍,白发,全白的双眸,眉眼柔和秀美。

  诡异,妖冶,连吐息都好似冰冷的。

  洞真子,谢扶危!!

  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猝不及防出现在自己面前。

  玉之纶慌忙站起身,心跳如擂:“谢……谢仙君?”

  谢扶危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像是蒙了层灰白的雾气,又像是冰天雪地。

  良久,那覆盖两只眼球的灰白才渐渐回落,乌黑的瞳仁渐渐显露。

  据说洞真子谢扶危每次运转剑意时,眼睛会变成全霜白。

  亲见这妖诡的一幕,玉之纶磕磕绊绊,紧张得舌根僵硬,说不出话来。

  可谢扶危只是静静地站了半刻,忽然脚步一转,顷刻间化光而去。

  玉龙瑶抬起头,看了眼天空的方向,扬起抹笑,收起了这些皮影人,步出了客房。路过玉之纶的时候,甚至还颇有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这才迳回到了水榭。

  他打算找金羡鱼好好谈一谈,比如说谢扶危这来得蹊跷的蛊毒,又比如说这几道结界。

  还有上什么?什么自己上?

  刚到水榭,却忽然看到本在喝酒说笑的宾客们,不知何时竟然都聚集在了前厅,热切地围着厅前的廊柱交头接耳。

  “啧啧,未曾想这阴阳星君与洞真子竟存私情!!”

  “这二人竟是断袖之癖吗??”

  刹那间,刚抬手准备捏捏下巴的玉龙瑶,脸上的笑意又双叒一次僵硬了,捏下巴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发生了什么???

  见是玉龙瑶,众宾客纷纷一震,面露尴尬、羞愧、好奇、窥探重重复杂之色。人群倒是不约而同地自中间分开一条道路。

  玉龙瑶面上倒也未见异样,依然是一派笑吟吟的,上前揭去了那张字条。

  于是那几行字猝不及防地就跳入了玉龙瑶眼中。

  众人面面相觑,等他反应。

  有私情?

  断袖?

  自请下堂?

  玉龙瑶拿着字条足足愣了半秒,好半天都没说话。

  越看,嘴角的笑意就越深,竟然有些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攥着字条,玉龙瑶彬彬有礼地朝众人行了一礼,抵着下巴,微笑点头道:“叫众仙君见笑了。”

  玉龙瑶移步换景前又笑道:“我这位夫人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烦请众仙君稍待,我这便去将我这位夫人追回来。”

  **

  结界破了!!

  远在大门口的金羡鱼,似有所感,眉心一跳,想都没想,发足狂奔。

  “喂!你……”卫寒宵怔了怔,压刀正准备去拦——

  忽然间,一阵剑吟如龙,剑光清越,其势如风雪相逼,所过之处,霜雪弥漫,荷花、廊庑、湖光,俱都结冰。

  就连斜阳也好似翻滚着的一条冰雪巨龙,凝在了天际。十里之内,俱是风霜剑气,万籁皆伏。

  凤城寒心下微微一震,眨眼间“师尊”两个字已停在了唇畔。

  金羡鱼也兀自被这酷炫的特效大片给震住了。

  脚下不过稍一停留。俄间白光如练,一道剑光逶迤穿荷度水过去,一迳往自己面前逼近!

  纵观整个修真界,能有这般剑境的唯有谢扶危一人。

  刹那间,金羡鱼头皮寸寸炸开。

  ……追上来了!

  金羡鱼立时浑身巨震,疯狂吐槽。

  玉龙瑶你这么快你还行不行啊!!照套路而言你不应该把谢扶危艹得下不了床么?!

  她稳定心神,足尖一点,往后掠开数丈,然而未及远去,却忽觉腰身一紧,已落入了一个冷冽的怀抱。

  这一落给金羡鱼落懵了,她脊背一凉,反射性地伸手欲推,结果却被箍得更紧了。

  一抬眼的功夫,就和谢扶危那双静静的黑眼珠撞了个正着。

  抱她的人竟然是谢扶危!

  对方眉眼柔和,一袭白袍,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吐息微有急促。乌黑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她,令金羡鱼汗毛直竖。

  这倒不是她如今还对这位男小三各种愤慨。实在是因为她和这位人间大杀器谢扶危,在未来的恩怨情仇,实在是一言难尽。

  简而言之,那就是,她在未来“抹布”(消音)了这位绝世剑仙。

  “……”

  R18抹布文学中的抹布,除此之外,甚至包含了各种小黑屋、催眠、放置play……各种乱七八糟的奇怪性癖。

  谢扶危眼睫微微一颤,方才按捺下去的情欲又如同烈火焚身般烧了起来,几乎克制不住喘息。

  他无法形容重活一世是何感受,明明从前厌极了她,但离了金羡鱼,却如行尸走肉般空虚,好似对世间万物都丧失了兴趣。

  似乎只有在金羡鱼身边,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在那无尽的鞭笞与辱骂之下,他才如同回到母亲子宫的婴儿,忍不住依赖般地低舒了口气,倍感充实、静谧、安详。

  一看到谢扶危,金羡鱼脑子里就十分不淡定地飘过了各种不健康的东西。

  救命啊!!

  金羡鱼一呆,脸色涨红,整个人都成了个羞耻的形状。

  就在这时,谢扶危忽然脱下了白色的罩袍。

  这个脱衣的发展更是让金羡鱼彻底反应不能了,鉴于她目前脑子里还是黄澄澄的颜色,那一瞬间,她满脑子几乎都是“中空?”

  主、主人的命令?

  就在她眼神一个漂移间,那件带着兜帽的白色罩袍却已然从天而降,将她整个罩住,同时也摁灭了她脑子里不健康的苗头。

  ……罩得倍儿严实,从头到脚,堪比中东。

  这真的不能怪她,主要是未来她和谢扶危这段剧情实在是太黄暴了……

  她合理怀疑这是书中不能描写的剧情。否则书评区的姐妹们必杀了她不可。

  望着谢扶危的动作,凤城寒怔在了原地,还未说出口的“师尊”那两个字,却在触及谢扶危怀抱少女的双臂时,卡在了喉咙了,心跳荒唐地加快了几拍。

  ……她与师尊是旧识吗?

  这一厢,谢扶危垂眸扶住金羡鱼肩头,正欲移步换景。

  一道笑意吟吟地声音忽然响起。

  “洞真仙君欲要带我这位夫人去往何方?”

  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缠绵得仿佛是从舌尖滚过,这才依依不舍地吐出。

  当真是咳唾珠玑落四方。

  ……我·擦。

  置身于谢扶危怀中的金羡鱼僵硬了。

  这算什么修罗场剧情啊!!

  就在此时,系统竟然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声情并茂地旁白道。

  【人们的爱意将会化作你力量的源泉。

  人们的爱意越深厚,你的力量将会越强大。

  爱而不得所催生的贪嗔痴三毒,将会成为你杀人的刀。】

  ……求求不要念这么羞耻的东西!!

  金羡鱼被羞耻得头皮发麻,脚趾抓地。

  玉龙瑶却好像感应到了她的情绪,笑了一笑,抬手取下了她脑袋上那顶幂篱。

  于是,幂篱就这么掉了……掉了……掉了。

  正值此时,是花满银塘水漫流,斜阳铺水,流香涨腻。

  少女那张脸红莲艳,粉腮星眸顿时暴露在众人面前。

  她肌肤胜雪,眼中漾开了抹惊慌之意。

  这是任何言语都难以描绘形容的美貌。

  少女束发金环狼狈地歪了半边,云鬓微乱,柔软的乌发如坠瀑一般直垂腰臀,当真是黑得发青,如春来江水,玉溜般的莹润柔顺。

  此时,残暑渐收,暝烟四起。

  远处点亮了隐隐绰绰的灯火,那星星点点的灯火映着少女一双妙目,乌黑的瞳仁当真是若梦一般,使人望之,便坠入了个乌黑的、甜美的、柔艳的梦境。

  卫寒宵瞳孔微微一缩,愣在原地。

  压刀的手都不由松了几分。

  方才知晓那句笑吟吟的“我是个绝色美人”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