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笑笑,没再接话,转头看着桌边的那棵盆栽,手指抚过尖细的叶:“以前我也养过一盆,可惜养不好,水浇太多,根都烂了,可惜我一直不舍得扔,现在还在我的办公室里。”
我也看着那棵盆栽:“林姐真是重感情的人。”
林若移开手,看着我,我以为她还要说什么,却道:“那晓羽的事就拜托了。”说着从包里拿出咖啡钱放在桌上,结束谈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这点她很像夏长青,毫无预兆的结束,让人摸不清她的想法。
我看他出去,私人轿车已等在外面,她上车扬长而去,我这才回过神,下意识的看了眼他留下的钱,很意外看到上面还压了张小小的便签纸。
我拿起看了一眼,上面没有写任何字,可能是不小心跟着钱带出来的,我顺手要扔掉,却忽然停住,那小小的便签纸右下角有一个菱形标志,我认得那个标志。
纵橫的鹰形商标。
只有纵横公司内部才用的便签纸怎么会在她手中?我看着那张纸,视线转向那株盆景,然后一个想法忽然从脑中跳出来。
迅速拿出手机,我迅速的调出一组号码,然后在“陈起蝶”的名字上点了确认。
“找我什么事?”上次被拒以后,陈起蝶显然怀恨在心,口气差到极点。
“你办公室里是不是有一盆浇水过度死掉的盆景?”
那头一怔,反射性的答道:“你怎么知道?”
“谢了。”不给她反应,我直接合上手机。
好一个林若,我看着那张便签纸,觉得手心有细汗冒出来。
看来真是碰到厉害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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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之前的猜测相符,陈起蝶背后有一个厉害的人物在操控着纵橫,林若故意告诉我夏长青利用中康投标,无非是想让我联想到,有人也可以利用纵橫投标。
她的办公室里有一株被水浇死的盆栽,虽然纵橫总裁办公室由陈起蝶占着,但谁占着并不能说明什么,林若说那是她的办公室,无非是暗示:她才是纵橫真正的总裁?
由此可知,那封投诉信也是出自她手,将自己的政敌消除,再来个肥水不流外人田,夏长青利用中康投标又怎样?机关算尽,最后必定还是以失败收场。
只是她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作为夏长青的情人,让我知道这些秘密是危险的,还是陈起蝶的行为正是表现了她的意志,他要拉我与她合作?
她就这么笃信我不会透露她的秘密?
我靠在文雅的怀中,两个人坐在超大号的浴缸里,刚做完一次,我已累极,文雅的手一直环着我的腰,吻不厌倦的落在我的发上,我偏过头去,他就直接来吻我的唇。
我有些烦了,轻轻的避开。
“快十年了,你都不厌吗。”
他将我拥得更紧些:“才十年而已。”
我轻嗤,低头在他胸口咬了一口,他哼了哼,手伸到水中,抚上我的臀,轻轻的拍了下。
我拉开他的手,做势要起来,却拗不过他的力量,又被他扯进水里:“去哪儿?”他的气息在我的耳间。
赤裸的背能感觉到他胸口肌肉的线条,那微突的两点滑过肌肤,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战栗感觉,我闭上眼,不能不说文雅确实是极品,怪不得卓晓羽会念念不忘。
想到卓晓羽我转身凑近文雅道:“你和卓晓羽上过床吗?”
文雅没想到我忽然提到卓晓羽,怔了怔,冷下脸:“为什么提她?”
“回答我的问题。”我的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脖子,逐渐用力,唇却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他的脸上,胸口,他想回吻我,却总被我躲开,而当我手上更用力时,他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我感到他的下面硬了起来。
他反射性的想拥住我,我却松手逃开。
“非?”他可怜兮兮。
“快说。”
“一次。”他诚实道,脸色有些黯。
“什么感觉?”我眯起眼。
他明显不想回答,但看我不肯放过他,才轻轻说了一句:“和其他客人没什么两样。”人下意识的向我靠过来,我伸手抵住他的胸,他只能无奈的看着我。
他的头发是湿的,皮肤因为激情而变成粉红色,一双眼晶亮带着浓重的情欲,但因为我不让他靠近,他就真的不再靠过来,与喝醉酒时的蛮横判若两人。
这时候的他是很纯粹的文雅,带着的孩子气,好看的五官没了冷漠让人忍不住心疼,我看了他许久,终于松开手,却不是任他靠近,而是人同时跨出浴缸。
水顺着我的裸体淌下来,我拿了浴巾披在身上,人坐在马桶上看着他,顺手点了支烟。
“明天再去见次卓晓羽。”我道。
“为什么?”文雅一下子站起来,昂仰的巨大就在我的眼前,我视线落在上面没有动。
“没为什么,你是牛郎,让你见客人还要问为什么?”
“她伤过你。”
“那又如何?”我伸手抓住他的巨大,他全身振了一下,看着我。
我站起来靠近他,舌舔过他的唇,他呼吸立即急促起来,表情却是恨恨的看着我,充满不甘,沉声道:“我不去。”
“没有你拒绝的余地。”
“非?”
“想想你凭什么在我身边,想想你为什么答应我做牛郎,既然已经做了牛郎,到现在还要倔强吗?”手在他的巨大在滑动,他呻呤一声,狼狈的朝后退去,然后泄了出来。
我下意识的抓过纸巾替他擦,他却狠狠的拍开我,眼中已有泪光。
“所以是我罪有应得是不是?所以我该就这么下贱下去是不是?”他退到一边,“十年还不够吗,非?这笔债你要我还多久?”
我冷笑道:“没有人让你跟着我,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我不放,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你可以直接走出这扇门不要回来。”
可能被我说得气极,文雅当真跨出浴缸,眼睛瞪着我。
我冷眼看着他,他身体微微的抖,看到我眼中显出的轻蔑,他咬咬牙,抓了衣服冲出浴室。
却许久没有听到摔门而去的声音。
我怔了半晌,直接坐回马桶上继续抽烟,忽然觉得头有点疼,我抚着额头,看着浴室里的狼籍,好一会儿才抓起马桶旁的电话,拨通了一个手机号。
“喂。”那边一个女人的声音。
“明天文雅会过来。”我对着话筒道。
多可怜,文雅,无论你说多次要离开,你明天一定会照我的话去做,我转头看了眼门外抱膝坐在地上的文雅,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第六课(一)

不起诉卓晓羽,我做了。
将文雅送上门,我也做了。
却什么都不向林若索取。
你替我布好了局,我却偏不往里面跳。
失眠。
这几天一直在失眠。
我的工作注定了我日夜颠倒的生活,而每次在白天醒来,我就再也无法入睡了。
拖了几天才去看医生,出门前看到摆在门口的兰花开花了,那是文雅送的。
我盯了半晌,换鞋出门。
阳光刺眼,太少接触阳光的皮肤病态的白,被晒得发痛。
医生说我情绪太过紧张,需要放松,而我分明看到他的眼一直盯着我衣领略低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