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闻言立刻推辞:“怎么好夺你所爱。”

“它对我来说并没有特殊的意义,等你们原本要的那粒运过来我再补上也一样。其实喻白的无名指只有八号,把这种大钻按照唐先生的要求用那么多碎石镶在中间,做出来的成品恐怕连她的中指小指都要一同遮掉。钻石的大小和感情的深浅完全无关,只镶几颗碎钻的简单款式反而更衬得出喻白干净清纯的气质。”

唐睿泽十分坚持:“一辈子就这么一枚婚戒,无论如何也不能怠慢。你说的那种喻白大概更喜欢,那么对戒就设计得简单一些,按姜小姐的意思来。”

姜侨安笑笑,请两人去自己的办公室:“因为是喻白,我才会给这个建议,换了旁人要送我这种大单做,高兴还来不及。”

看过姜侨安从保险柜中拿出的私藏品后唐睿泽立刻付了订金:“劳您费心,晚餐是一定要请的,时先生如果也有空就更好了。”

“我可没做电灯泡的爱好,时墨驰出差了,爸爸身体不好,我得回去陪他。我和喻白认识的早,这种程度就说费心也太见外。”

“那么就改天。”

唐睿泽的车停得远,陪喻白等他将车子开过来的工夫,姜侨安笑道:“我之前还在懊悔不该不确认过门外有没有人就问你那些,现在却放下了心。男人和女人果然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动物,女人偶然间听到未婚夫和朋友聊过往一定要吃醋发飙,而男人却会被好胜心催使得加倍待未婚妻好,当然,这种好胜心是源自唐睿泽对你的格外在意。”

“重视一定有,爱情却未必,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有这种感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这是典型的情伤未愈造成的婚前恐惧。把上一段的阴影带进下一段,这对现任不公平。虽然觉得你这婚结得仓促,但像唐睿泽这么优质的,的确不是时时都有。”

……

吃过晚餐,喻白想要回去复习,唐睿泽便直接将她送回了家。

道过“再见”,喻白正要下车,就听到唐睿泽颇为不满地说:“人家都说千金难买佳人笑,为了讨你高兴,万金我也舍得,你又算不上佳人,却仍是连敷衍我都不肯。”

喻白莞尔一笑,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明明笑意已经蔓延到了眼底,唐睿泽嘴上却说:“让你敷衍你就真的敷衍,一点诚意也没有。”

她知道他的脾气,所以并不计较:“明天你早些来接我,第一次去你父母家,礼物总是要准备的。”

******

唐睿泽的车还没驶进小区大门,一个女人就冲了过来,他惊了一惊,迅速地刹住车子,才看清挡在前面的是熟人。

“不要命了吧你。”他怕麻烦,犹豫了几秒才下车。

“公司和公寓都不准我上去。不用这样的方法,怎么见得到你。”

保安出来查看,唐睿泽不愿被旁人撞到这一幕,随手将钥匙扔过去,请他替自己将车开到库中。

见唐睿泽支开保安,林艾杉冷冷地一笑:“我还以为你会吩咐他赶我走。”

林艾杉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唐睿泽曾以为她嗔怒的模样最明艳,看惯了喻白,却觉得眼前的人俗不可耐:“有事么?”

“你真的要结婚?”

“当然。”

“就为了和唐晋争家产?”

听到这句,唐睿泽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几个月前,我偷偷看过私家侦探送给你的资料。”

“你最好当作没看到。”这句话里隐含着威胁的意味。

“你这样对我,信不信我明天就去跟她和你爸爸说个明白?”

“可以。”听到这句,唐睿泽反倒不再为自己的百密一疏而后悔,他回过头冲她轻轻一笑,“只要你敢。”

林艾杉打了个寒战,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她太了解他的性格,自然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在晚上。。。。。。

十六章

唐家的大宅位于城内最富盛名的风景区,依山面海,沿途景色极美。车子驶入住宅区后,喻白才停止张望。

“这附近变化真大。”

“你很久没来这一带了吧,自我高一搬过来,这儿就没怎么变过。”

“小时候我爸妈倒常带我过来游泳野餐,我最喜欢去海洋馆,后来渐渐懒得动了,这儿离学校又太远,就没再过来。”

“从家里的后花园出去有条小路,步行五分钟就能到海洋馆,你要是喜欢这儿,婚后我们可以搬过来。”

听到“婚后”二字,喻白方才如梦初醒,虽然之前早已见过唐睿泽的父母,初次登门的她也难免紧张。

停下车子,唐睿泽将大包小包递给管家后回身揽住喻白,摇头笑道:“去你家也紧张,来我家也紧张,你就这么点出息?”

喻白正要反驳,唐太太早已开门迎了出来,见到两人,她盈盈一笑:“外头热,快进来。”

一进客厅,唐睿泽就倚到了沙发上,看了一圈没见到父亲,便问唐太太:“爸爸呢,早晨不是说要把下午的会推掉么?”

“他根本就没去上班,在厨房呆了一整个下午,说晚上要做松鼠桂鱼给我们吃。”

“爸会做菜?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也觉得他在吹牛。”唐太太低声笑道,“说什么这是他的拿手菜,虽然二十几年没做过,但练一练准能想起来。结果一下午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条无辜的鱼。”

“叔叔真是偏心偏的厉害,我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连他的面儿也没见着。”

喻白寻声看去,一个稍显丰腴的漂亮女人正上下打量自己,与唐太太的热情截然相反,这女人连目光里的轻视和敌意都懒得掩饰,被她挽着的男人倒还算客气,冲喻白略微笑了笑:“我是唐晋,这是我太太。”

唐太太在一旁补充:“这是你唐叔叔的侄子。”

出于礼貌,喻白自然要起身打招呼,只是还没站起来就被唐睿泽一把拉了回去:“连叔叔和父亲的区别都搞不明白,还谈什么偏不偏心,未来的公公婆婆都没见,就先来见叔叔婶婶,堂嫂真是和堂哥一样懂得孝道。”

唐太太轻咳了一声,招呼唐晋夫妇:“别总站着,坐下吃点心。”

“算了吧,又不是为我们准备的,享用不起。走吧唐晋,咱们去厨房给叔叔打下手去。”

唐晋夫妇一走,唐太太立刻数落儿子:“他们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和个女人计较上了,也不怕喻白笑话。”

“你没注意到她看喻白的眼神么?放肆前也不想想这儿是谁的地方。这栋房子你和爸爸结婚十周年时外公外婆送出的贺礼,唐晋的爹妈好不容易搬了出去,他结婚后又带了个同样不知好歹的一起赖进来,也就是欺负你脾气好。”

“你爸爸的父母去世得早,就剩一个哥哥,自然要多照顾些,你要懂得体谅。”当着客人,唐太太不欲多说,转而冲喻白笑了笑,“蛋糕是现烤的,听小泽说你很喜欢水蜜桃,特地加了厚厚一层。晚饭还得等一会才开,先吃一块吧。”

……

松鼠桂鱼一做好,其它菜也陆续上了桌,唐锋将第一块夹给喻白,听到她说好,才招呼众人动筷子。

意外之余,喻白更觉得温暖,之前的插曲转眼烟消云散。

“按礼数结婚的日期应该两家一起决定,原本我和你万阿姨准备请你父母吃饭,可听睿泽说你父母没空,那么就由我来做主了。我找人看过,下个月二十八号这个日子不错,最热的天气也过去了,你回去问问你父母,他们没有意见的话就定在那天好了。”

“恩,晚上回去我告诉他们。”

唐锋又问唐睿泽:“你们对婚礼的形式有没有要求?如果没有,游轮婚礼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宋伯伯听说你要结婚,非要把他们公司最豪华的游轮借给咱们办婚礼,想推都推不掉。不过我倒觉得这种形式挺好,把请帖做成船票,闲杂人等一个也上不了,省得抽出人手应付记者。”

“我怎么都可以,你觉得呢?”唐睿泽问喻白。

喻白自然没意见。

唐锋满意地笑了笑:“我吃过饭就给老宋打电话,三天两夜总是要的。还有,你们婚后准备在哪儿住?小泽的公寓来不及重装了,单独住也没人照顾,不如把家里的三楼收拾出来,一整层都是你们的,除了卧室书房卫生间露台还有单独的客厅,我们平时都不上去,你们也算有二人空间。”

唐睿泽还没开口,唐晋的夫人就先沉不住气了,她扶着肚子小声嘀咕:“宝宝明年就要出生了,我还想在三楼设个婴儿房和游戏室呢。”

唐睿泽冷笑一声:“堂嫂嫌挤就回自己家去,爸爸又不是没送你们房子。”

唐晋拍了拍妻子的示意她住嘴,温和又谦恭地说:“睿泽你总不回家,我们还不是怕叔叔婶婶太寂寞才特地搬过来的?我本想着这孩子是唐家的亲骨肉,生在这里叔叔必定会喜欢,当然,如果你和弟妹不愿意与我们同住,我们离开就是了。”

讲完这句,唐晋笑着向喻白道歉:“内子不会说话,希望弟妹不要介意。”

喻白笑笑:“姐姐的抱怨并不是对我,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瞧见唐睿泽皱眉头,唐晋又说:“堂弟果真宠弟妹,怪不得前天会为了她缺席那么重要的场合。”

唐睿泽看也不看他:“和你正巧相反,对我来说,钱远远没有身边的人重要。”

唐锋分别瞪了儿子和侄子一眼:“吃饭!”

“家里的饭虽然比外头的好,可不知怎么的,人一多吃起来总觉得胃疼。”唐睿泽推开碗,拉上喻白就走,“这样的饭我们喻白也吃不习惯,各位慢用,我带她四处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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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失礼,不太好吧……”被唐睿泽一路强拖到花园里的喻白十分为难。

“有什么不好,这是我家,不想看两个外人做戏,当然有提前离场的自由。你以后也是,完全不必理会觉得碍眼的人。像我妈那样无限度忍让,他们不但不会感激反而还更加猖狂,这会儿大概正在我爸面前演被排挤欺凌的弱者。”

“可是……”

“可是什么,无论什么时候,你听我的都没错!”唐睿泽捏了捏喻白的脸,“带你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去海洋馆看鱼。”

……

从海洋馆出来,天已全黑,唐睿泽和喻白步行回到唐家,后花园的铁门没关,两人进去后唐睿泽正要锁门,就听到不远处的凉亭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喻白的来头有多大,值得你叔叔这样费心,她爸妈不过就是教书的,小门小户的还挺会摆架子,叔叔要屈尊请他们吃饭,竟然说没空。”

站在暗处的唐睿泽忍不住笑出了声,边锁门边说:“嗬!堂嫂家难道是什么大门大户吗?嫁给我堂哥没多久就学会议论旁人的出身了,我该赞叹你进步神速还是不知羞耻?”

“你!”

“不管她说的对不对,她肚子里怀的都是唐家正经的骨肉,要是气坏了,叔叔再偏着你,恐怕你也不好交代吧。”唐晋的语气里再无温和与谦恭。

“切~又是亲骨肉,你是有多失败,才时时刻刻都把‘你叔叔唯一的血亲后代’当作人生最大的骄傲。”唐睿泽侧头问向喻白,“见过比我堂兄演技还精湛的人么?前一刻才跟我爸哭诉过寄人篱下的委屈,眼泪还没干又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扬。为了那么点钱,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没等唐晋再开口,他就带着喻白穿过后花园,回了客厅。

唐锋夫妇去了海边散步,待送饭后茶点的保姆走远了,喻白才忍不住问:“你和你堂兄的关系怎么弄得这么僵?”

“因为唐晋认定他是我爸爸唯一的亲侄子,他生的孩子才是唐家正经的后代,我爸爸的一切理应是他们的,包括我妈妈带来的嫁妆和财产。”

“亲侄子和正经后代是什么意思?”

瞥见喻白脸上不解的神情,唐睿泽稍感意外:“我和我爸爸是继父继子的关系,这个你不知道?”

“啊?”喻白摇了摇头,“你没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所以说你对我太不上心,我妈妈年轻的时候很单纯,电影小说又看多了,遇上个擅长花言巧语、长相又特别凑合的就以为自己找到了伟大的爱情,我外公一眼就看出那人不过是贪图富贵,发了狠话如果我妈妈执意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把财产全捐出去也绝不留给他们一分。我妈妈带上自己的首饰和私房钱想学人家私奔,结果那小子见无利可图,拿走我爷爷给的分手费又骗走我妈妈的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后就带着自己的小情人远走高飞了。”

听到唐睿泽用这种玩笑的口吻讲述在别人看来颇有些悲惨的身世,喻白实在诧异:“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被你知道万阿姨不介意么?”

“有什么好介意的,人生那么长,谁没点黑历史。每当我外公外婆用这一段故事笑她蠢,她都说至少那混蛋的脸蛋和身材全不是一般不错,用点钱换个好基因生个养眼的儿子也算值得。”

“……”

“我妈妈觉得没什么也是因为后来过得不错,爸爸对我们一直很好,周围的人也都没说过什么。只有不相干的唐晋一家会指手画脚,我爸是白手起家,我妈妈刚嫁过来时唐家的生意还没做到那么大,我爸的哥嫂就已经背着我爸在我妈面前念叨什么拖着个儿子的女人嫁给他们初婚的优秀弟弟,背景再好陪嫁再多也是占了便宜了。

“何况这些年唐家的底子越积越厚,我爸妈又一直没要孩子,他们总担心唐家的财产被我们两个外姓人骗去,一家三口不时到我家住着不走,唐晋结婚后,所谓的伯父伯母倒是不来了,他们的儿子儿媳却干脆搬了进来。说到底还是我妈妈太傻,这些年又被唐晋的父母洗了脑,总觉得对一直照顾我们的爸爸应该怀有感恩之心,不能让工作忙碌的丈夫夹在妻子和唯一的哥哥之间左右为难,更不能为了不相干的小事让夫妻关系出现间隙。唐晋一家原本还忌惮我外公外婆,渐渐发觉我妈的脾气好到简直没心没肺,更不会回娘家告状后,干脆蹬鼻子上脸。”

“我很喜欢万阿姨,像她这样一直幸福平顺的人大多善良单纯。”

“你们回来了,晚饭都没怎么吃,要不要让厨房煮两碗面送过来?”

“我和唐睿泽在外头吃过了。”见到散步回来的唐锋夫妇,喻白边笑着起身答话边暗暗感叹不能在背后议论人。

“还是煮四碗送过来吧,你个坏脾气的一走,我们也都没吃好。”唐父的语气里并无指责,和妻子一同坐到了沙发上。

“喻白,你是想搬到这儿来还是单住?如果想搬过来,我明天就让小泽妈妈联系人,把三楼的家具摆设全换掉,按你的喜好重新装饰。”

“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唐睿泽的公寓就很好。”唐家的情况太复杂,喻白实在不想日日头痛。

“哦,”唐父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其实远点也没什么,可以让司机接送你下班,这里的环境好,小泽的公寓在闹市区,实在太吵。听说你要复习迎考,我还准备把一楼临海的大书房空出来给你用。”

除了诧异,喻白更有些受宠若惊:“千万不要,看书而已,在哪里都一样。”

“最烦你说话拐弯抹角!马上就是一家人了,直接说不想住过来是因为怕被唐晋他们日日恶心不就得了。爸妈,跟你们说个笑话,我堂嫂借子逼婚才成功多久,刚刚居然在花园里和堂哥笑话人家喻教授不过就是个教书的,说喻家是小门小户。”

“你也听见了?”唐锋怕儿子夸大其词,特地问喻白。

喻白并不答话,只笑了笑。

“明白了,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能说出什么好话,不必往心里去。”唐锋停顿了片刻,对唐太太说,“要不让唐晋他们搬回去吧,他的父母都闲着,他的孩子生出来后正好能帮着照顾。不然家里有个小孩,小泽和喻白过来住也实在吵。”

“我和喻白是要单独住的,不过他们搬走的话,我们每周可以过来吃一次饭。如果他们继续在这儿,除了过年我们绝不回来。”

唐锋瞪了儿子一眼:“我明天就让唐晋回自己家去,平时随便,周末的两天你们都要回家来住,陪陪你妈不是应该的么。”

……

喻白告辞时,唐太太亲自送她出去。

一出门,她便笑着嘱咐喻白:“唐睿泽被他爸爸和外公外婆宠得太没规矩,让你见笑了,以后记得帮我好好管教他。”

“跟你一样对无赖笑脸相迎就叫有规矩?”

唐太太狠狠地敲了一下唐睿泽的头:“你总这样不是叫你爸爸难堪么,不理会不就好了。你爸爸多疼你,万吨游轮的花费那么大,你真以为是宋家无偿赞助的?他那样说不过是怕唐晋他们不高兴罢了。”

“我的婚礼又不用他们的钱,关他们什么事儿!我们走了,爸让唐晋他们搬走时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别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唐晋的妻子只会出现这一次,所以没有给她起名字,明天的更新就素婚礼啦。。。。。。

十七章

为某件事而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迅速,整整一个月,喻白都如坠梦中。

典礼正式举行的前一天,喻白在暮晨和陆一鹿的陪同下登上了游轮,喻家不欲和唐家一同办婚宴,只说待这边的仪式结束后再另择时间和酒店宴请亲友。

游轮傍晚才起航,此刻唐家的宾客皆未上船,兴奋不已的暮晨与陆一鹿不肯留在套房聊天,去餐厅提前用过午餐后便拉着喻白一层一层地四处逛。

工人们正在做最后的装饰,见到满地还没来得及清扫的残枝和花瓣,陆一鹿不禁咂舌:“你们结个婚居然要糟蹋掉数以万计的花花草草,也太残忍了!不过的确很梦幻,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王子灰姑娘的童话存在。”

“用那么短的时间就搞定了一个难得一见的极品,这哪里是童话,分明就是神话好不好!”见陆一鹿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暮晨压低嗓音对喻白耳语,“我说过什么来着,你和雍佐分手绝对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儿!”

“这个名字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不要再提谁了?”唐睿泽从不远处的楼梯上走了下来,分别和两位伴娘打过招呼后,他微笑着埋怨喻白,“明明跟你说过了不要乱跑,晚上有活动,中午要睡一会儿才吃得消!再过一个半钟头造型师化妆师就会到你的房间去,别到处走了,抓紧时间回去休息。”

将喻白送回房间,唐睿泽正要审阅助理送过来的宾客名单,司仪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请示典礼彩排的时间,他想起还有几个重要的细节没有交代,将尚未打开的花名册放到一边,转身前往主宴会厅。

……

许是因为房间里花香怡人,这一觉的梦境格外甜美,喻白醒来时化妆师和造型师已在客厅的沙发上恭候了多时,待她洗过澡,才敲响了卧室的门。

首饰婚纱礼服皆是一早就选定了的,之间试过几次妆,喻白与她们还算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