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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见她羞得声音忘了伪装,嘴角带笑,道:“神仙姐姐这个反应,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愿意掐算,还是怕自己掐算的不准了。”
虞秋心中一慌,急忙让自己冷静下来,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掐算灵验的神仙姐姐的名号,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她不想送上门去让云珩高兴了,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算的最准了,就是不想给你算。天天想着情情爱爱,你没出息!”
见云珩要开口,怕说不过他,忙又抢先道:“要掐算我也要算别的,余蔓秀你知道吧?最多两日她就能从教坊司出来,而且是恢复清白身份,回到民间去的。”
云珩眼中笑意消去,声音散漫,但不容反驳,“你算错了。”
余家人一个都逃不过,要么死,要么永入奴籍,就算虞秋求得了萧太尉放余蔓秀一马,他也会铁石心肠不听虞秋的哀求。
撒娇耍赖也不行。
虞秋是一定要放余蔓秀的,与他较劲道:“我是神仙,我说行就行。”
第69章 水榭
虞行束在上值前被虞秋拦住, 求他放余蔓秀一马,虞行束一口拒绝。
但耐不住虞秋的百般哀求,幼时两个女孩子玩闹的景象闪现眼前, 最后答应只要萧太尉那边也同意了,他就不再插手。
虞秋放他去上值, 算着时间去了太尉府。
萧太尉看见她就觉得羞愧,在虞秋要开口时摆手制止, 让人捧上来一个扁扁的精巧匣子。虞秋接过,在他的示意下打开,看见里面一左一右摆着两个红色烫金礼单。
她打开, 看见其中一个是嫁妆清单,从金银钱财、药材香料到文房四宝,还有土地房产与家具摆件, 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 更多的是各种宝石、玛瑙等金玉首饰。礼单最下面是一沓厚厚的地契。
“这是你娘的嫁妆,地契之类的你先收着, 其余的以后慢慢让人送去给你。”萧太尉指指匣子另一侧的礼单, 沉闷道, “这么几年, 你表哥表姐有的, 你也都有。”
虞秋将另一份打开, 看见里面同样是各种珍宝清单,其中夹着一个庄园、两处房产的地契。
这一个匣子里的东西加起来,比整个虞府都值钱了。
虞秋是想拒绝的, 刚把匣子放在桌上, 就看见萧太尉转过身背对着她了。依旧挺直的脊梁骨, 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脆弱。
她看着萧太尉花白了的头发,放在匣子上的手抬起,悬空少顷,又按了回去,道:“那我就收着了。”
萧太尉颤抖了下,依旧背着她,“哎”了一声。
静默了会儿,待两人情绪都好转回来,虞秋说明了来意。
萧太尉能理解虞秋的心软,但并不能给予支持,在他看来,法规就是如此,余蔓秀做子女的,就该为父母的错误负责。不这么做,使得那些歹毒之人心有顾虑,如何能以儆效尤。
“那就用别的法子惩治,让她去纺织刺绣,或者做扫洒的丫鬟,就是别让她沦为娼妓。”
虞秋说了许多,见萧太尉始终板着脸不松口,面色一垮,凄声道:“我与她一同长大,见她这样,总是害怕有朝一日我会与她一样……”
“胡说,你怎么会沦落那种境地!”
萧太尉嘴上这么呵斥,其实心里明白,世事无常,荣华富贵难长久,将来会怎么样,谁也说不上来。即便是他这样经历了两个皇帝的权臣,也有庇护不住家人的时候。
他目光从虞秋祈求的眼眸中掠过,沉默了会儿,道:“我可以放过她。”
虞秋惊喜,“那我让人把她买出来,你帮我通融一下。”
这算是两家真正和好后,虞秋第一次求他,他不能不答应。可就这样放过余家人,他不甘心。萧太尉狠心道:“我只是不加以阻拦,没说可以帮她。”
他答应不故意阻拦就行,虞秋迅速带人去了教坊司。
教坊司里的人是可以买出来的,很贵,并且不是光靠银钱就可以的,还需要门路。虞秋一个大家小姐,是没有这样的门路的,为此,虞秋特意让平江去。
出乎意料,平江空手而回,“领不回来,多少银子都不行。”
“你去都不行?”虞秋眉心如春水般皱着,“他们不知道你是太子的人吗?”
平江道:“就是太子吩咐的,谁都不能买走她。”
虞秋的计划失败。
昨夜梦中,她听出云珩有为难余蔓秀的意思,因此今日特意先后说服虞行束与萧太尉,然后赶紧让平江假借云珩的名义将人弄出来,哪知道云珩连这个都算到了,早就下了令。
没办法,只好直面云珩了。
云珩正在与人议事,虞秋被领到水榭处暂歇。就是前面一次梦里,她被云珩抱坐在腿上的那个水榭。
看见熟悉的地方,虞秋脸红心跳,硬着头皮假装是头一次到这里来。
她倚着美人靠,手中端着侍女怕她无聊特意送来的鱼食,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水中抛着,心里面在想待会儿怎么劝说云珩。
她可是以神仙姐姐的身份说了,一定要把人救出来的。若是失败,她内心难安,神仙姐姐的掐算也成了笑话。这事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
在心中谋划着怎么让云珩心软时,一声嘹亮的“皇嫂”在不远处响起,虞秋一抬头,看见了撒欢跑来的云琅。
自打上回虞秋患了伤寒,云琅就被云珩领了回来。
跟着虞秋时,下人恭敬,虞秋偶尔带他出去放风,待在云珩这里,那是一日也未能踏出府邸,与坐牢没什么两样了。
“皇嫂,你是来接我的吗?”云琅扑到美人靠上,歪着头欢喜问道。
虞秋汗颜,当然不是。半个多月没见,她已经完全将云琅遗忘了。
幸好云琅没有死缠着问到底,两条胳膊搭着美人靠,喋喋不休地抱怨道:“侍卫根本就不听我的,我声音大了点,他们就敢打我,我都不像个皇子了,连个下人都不如。”
“咳,你听话……”
“听话皇兄也打我,他可残暴了……”云琅说了好多云珩的坏话,最后问,“皇嫂你不是来接我的啊,那你是来干嘛的?”
虞秋被他这么一问,忽然有了别的主意,云琅好歹也是个皇子,或许能把人从教坊司里要回来。
她才起了个头,云琅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给她把人弄回来。下一刻,听虞秋说是云珩吩咐不准放人的,云琅“啊”了一声,道:“那没法了,皇嫂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虞秋一哽,不想与他说话了,偏过头,看见云珩朝着水榭走来了。
云琅也看见了,眼珠子一转,道:“哎呀,你俩肯定要吵架的,我还是先躲远点。”
他慌手慌脚地准备撤退,瞧见虞秋如临大敌的模样,心思动了动,嘿嘿笑道:“皇嫂,皇兄要是不答应,你就撒娇呗,还是不行,就用美人计,他肯定抵挡不住。”
虞秋赤红着脸瞪他,看见他怕撞上云珩,干脆从假山上翻了过去。虞秋好一阵语塞,这就是皇家公子吗?往街面上一扔,怕是能直接混入街头混子里面。
再看云珩,他的步伐总是那么沉稳,每落下一步,都好似引得地面轻微的震颤。
虞秋脸一偏,面向水面。
她在心中将要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自认没问题了,胸有成竹地转向云珩,正看见云珩撩着衣摆在水榭中坐下,就坐在上回梦里抱着她的位置,双腿斜斜对着她,上面足够坐上一个人。
虞秋脑袋一热,要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阿秋?脸怎么这么红?”
云珩这一嗓子将她喊回神,虞秋摇摇脑袋,拼命将乱七八糟的画面和感觉甩出去。那是云珩的梦,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怕自己多想,虞秋开门见山道:“我要把余蔓秀买出来,你帮帮我。”
云珩回答得很利落,也很无情,“不帮。”
“帮嘛。”虞秋央求。
奈何云珩心如坚石,一个眼神也不给她。
虞秋干脆把对付萧太尉的那套搬了出来,她以为云珩多少会与萧太尉一样有所感触,结果云珩道:“让你沦落到那里,我是死了吗?”
这一招也没用,虞秋手里一下下捏着鱼食,心中犯了难。难道真要像云琅所说,撒娇,用美人计?大庭广众之下的……虞秋扭头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影。那也不行,多羞耻啊。
她又看云珩,见他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等人坐到他腿上一样。虞秋羞耻难当,脑中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个梦境,然后,她有了主意。
这不正是一个,试探余延宗告知了云珩多少事的机会吗。
“我做了个梦……”虞秋说着,仔细观察着云珩的细微表情,“梦里你我没有被赐婚,我爹遇难,留我一个人孤苦无依……”
“梦是假的。”云珩驳回。
他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虞秋不确定是自己没观察到,还是他真的不信。
“那你就当是我的噩梦好了。”虞秋再接再厉道,“反正梦里就我一个人,有人看我长得美,在言语上轻薄我,还想……”
“谁?”云珩声音沉了下去。
“什么谁啊?”
“谁出言轻薄?”
那就有点多了,有几个官宦子弟,也有一些平民百姓,虞秋不认得,更加记不住。
她看出云珩面色的转变,心中一阵酸甜,撑着美人靠向着云珩靠近,手指慢腾腾爬到云珩膝盖上。
云珩眼皮一垂,视线落在了她手上,看见那只白皙的手在他膝上挠了挠。
“是谁不重要了,你只要知道那种孤苦的感受很可怕就好。”
这句说完,依旧没能得到云珩的松口,虞秋想了想,又道:“后来我走投无路,还去投靠你了呢。”
云珩终于抬眼看她,“然后呢?”
“然后,你就……”虞秋踟蹰了下,压着乱跳的心,模糊道,“你觊觎我的美色,与、与那些坏人一样,想要我给你做宠妾,我当然不答应,我家家规说了,不能嫁给三心二意的男人……”
这话得了云珩一声笑,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虞秋,道:“再编。”
虞秋脸上血红一片,两件事情编到一起了,太假了,果然没人信。
不是第一回 在云珩面前这样了,虞秋顶着火热的脸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晃了下云珩的膝盖,道:“可是我梦里真的好害怕,你帮帮她,就当是你在梦里帮我好了。”
云珩早就准备好了,不论虞秋怎么说,他都不会答应放过余蔓秀的,可他没想到虞秋会假说遇上这种事的是她。
他不想虞秋遭遇这些,更不想她因为余蔓秀的境遇不安。
可以放了余蔓秀,只是这么简单就将人放了,他好没脸。
梦里他可是十分笃定地说是“神仙姐姐”算错了。
他抬眼看虞秋,虞秋也抿着唇看他。
视线纠缠了片刻,虞秋红着脸,两手都撑在了他膝上,身子向前凑近了,极小声道:“你答应了我,我、我就让你亲一下……”
“怎么亲?”云珩问。
虞秋眼神飘忽,“嗯……唔……”了会儿,答不上来。云珩提要求:“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虞秋想起他是怎么亲人的,臊得没法抬脸,退坐回去,手也放回了自己腿上,低着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云珩跟着她坐了过去,抬起她的脸当即就要亲下去,被虞秋躲开。她脸上快要烧起来了,又急又羞,“有人,而且我还没准备好呢……”
“都退下了,没人。”云珩直勾勾地盯着她,见她双手抓握得紧紧的,妥协道,“行,那你准备准备。”
虞秋深呼吸,一口气还没换完,听见云珩问:“好了吗?”
她有点恼,“哪有这么快,你急什么?”
她粉面含羞地用水盈盈的眼眸瞪着云珩,看得云珩心中一紧,朝她逼近了,道:“我数三个数,不管你准备好了没有,我都是要亲的。”
第70章 鹦鹉
虞秋觉得自己去亲云珩, 与云珩反过来亲她,是不一样的。这感觉好像她养了一只猛兽,她在猛兽头上摸一摸, 没什么影响,换成对方这样对她, 能把她一口吞下去。
她闭上了眼,听云珩在她耳边数着:“一。”
虞秋的心随着声音跳动, 要上断头台一样紧张。
“二。”
虞秋吸气,以防待会儿无法喘气。
“三!”一道与之不同的粗糙声音,十分兴奋地在假山处响起, 随即声音的主人欢呼道,“快亲快亲!我要看!”
虞秋惊悚地一把推开靠近的云珩,同时飞快后退, 看见云琅从假山上冒了头, 大笑着拍手。
虞秋涨红了脸, 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云珩拉住坐了回去。
她气自己信了云琅的鬼话, 不惜对云珩用美人计。也气云珩说没人, 结果被云琅看见听见。更气那个小疯子一样的云琅, 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抽打一顿。
虞秋咬着嘴唇不让云珩碰, 看见云珩拿着一旁的白玉瓷杯对着云琅抛了过去。
云琅迅速地歪头躲了过去, 在那摇头晃脑地得意, “打不着!”
说话时,云珩又抛了一个过去,未到云琅身旁, 就已经很明显看得出来是抛歪了的。云琅更加意得志满, 大笑着道:“皇兄你准头越来越差了……”
一句话没说完, “砰”的一声瓷器碎裂声在身侧响起,云琅心尖一抽,本能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转身,见在假山上撞碎的尖锐瓷片,宛若密集箭羽一般向他射来。
云琅惨叫一声,护着脸跑开了。
看了全程的虞秋倒抽一口凉气,那可是亲弟弟!你们皇室子孙之间能不能有点兄弟情谊?
她还没从云琅的事件中回神,被捧着脸扭回了头。
“三。”说话时淡雅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紧接着云珩贴了上来,就像虞秋想的那样,带着不容反抗的进犯之意。
这感觉让人浑身发软,虞秋提前存的一口气被冲散,推着云珩想要躲避。
“反悔了?”略微分开,两人之间传出云珩这句不清晰的话语。
虞秋趁机喘气,脸被捧着不能动,就用眼睛朝着四周瞟。
“这次真的没有了。我过来时候吩咐了,没有传唤,任何人不许靠近。”云珩再稍离开些,捧在虞秋脸上的手在那暖玉面颊上温柔地抚摸着,道,“方才是我疏忽了,请阿秋见谅。”
他难得这样温柔,虞秋看着与她相贴的鼻尖,看着浓眉下的俊眼,卷睫颤颤。
云珩没忍住,凑了过去。
“……别像个野兽一样……”虞秋只能趁着最后的机会提出破碎的要求,她觉得自己的音节没能完全发出,所以没能得到云珩的回答,但意外的,云珩的动作变得轻柔。
过了会儿,她眼中蒙着层水雾,无意识地向前去。
云珩反而向后退去,略沙哑的声音溢出,“喜欢这样?”
已不知东西南北的虞秋,发出一道不知所以的哼哼声作为回应,于是云珩放弃追问,随她去了。
教坊司位于东街,不方便女子出入,所以云珩未带虞秋过去,而是命人直接将余蔓秀带到了太子府。
虞秋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最后见一见余蔓秀。
因为双唇被咬得红润微肿,不好意思见人,特意隔着层纱。也因此,她从纱幔缝隙里看见了余蔓秀苍白的脸,对方却不知里面是她。
官宦子女入了教坊司,都要先被教训半个月,去去身上的高傲味道才会送去陪客,余蔓秀在里面待了几日,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的灵活劲儿。
虞秋看着怀抱琵琶扭腰行礼的余蔓秀,方才与云珩相处弄出来的羞赧褪去,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们一起学过琴艺,那时是为了打发时间,这时成了取悦他人的工具。
将人接来之前,云珩与虞秋说:“你与她感同身受,不想一个姑娘家沦落那种境地,我可以理解,但我不会完全放过她。我会让人盯着,但凡她与她爹娘兄长一样心生歹意,或者为了生存出卖躯体,我会立刻将她送回该去的地方。”
隔着纱帘,虞秋张口数次,最终没能发出声音,打着手势让人将余蔓秀带走了。
云珩说会把她转入织造局,做的是纺织的活,向上接触不到权贵,不会给她翻身的机会。向下是不尽的纺织活计,让她好好为她父母偿还罪孽。若不出错,或许数年后有机会重新获得自由身。
余蔓秀是何感想虞秋不知,但她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的,垂头丧气了不知多久,有侍卫来禀报,“人已送至织造局,有掌事宫娥亲自看着。”
虞秋恹恹点头。
她心中沉闷,又待了会儿,就要回府去了,云珩送她,穿过廊下时捏着她的手问:“愁眉苦脸的,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虞秋重重叹气,停住步子道:“我难受,喘不过气。”
“那把云琅喊来让你打一顿?”
虞秋因为这个倒霉弟弟没忍住笑了下,她举得这样不好,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与余家的恩怨已经两清了,不该再为此心怀郁气。
她想通了,刚把情绪调整好,看见有侍卫朝着两人走来,目光瞬间移不开了。
侍卫手上提着个鸟笼,笼子里是只绿毛鹦鹉。
虞秋前世与它一起待了好几个月,现在重新见到它,惊得双目睁得圆圆的,不会眨眼了一样。
云珩看出来了,问:“喜欢?”
“不喜欢!”虞秋再也不想教这只鹦鹉说话了,教了三个月,一个音节都不会发,笨死了。
先前云珩都能把亲弟弟交给她了,虞秋生怕云珩再把鹦鹉交给自己,抢在他开口前,飞速道:“我最害怕尖嘴东西了,看见了,说话都不流畅,还会结巴,根本就没法教鹦鹉说话。”
侍卫已将鹦鹉提至跟前,云珩静静看着虞秋,虞秋冷静回望。
少顷,她对着云珩,重新开口:“我最、最害怕尖嘴东西了,看见了,说话都不流、流畅,会结、结、结巴,不能教鹦鹉说、说话的。”
第71章 受伤
虞秋说完, 笼中跳动着的鹦鹉都安静下来了,空气凉得好似寒冬。
她迎着云珩微微眯起的双眼,心底懊恼, 这装得也太假了,都怪她太慌了,导致脑袋反应迟钝。
虞秋眼神心虚地转了两圈,对着云珩缓缓露出了个讨好的笑,试图用美色迷惑云珩,让他忘记追究自己的欲盖弥彰。
这显然不能将她的异常遮掩,握着她的手的力气加重, 虞秋被云珩拽着撞进他怀中, 双手被擒住。
云珩低下头, 冷然问:“你在搞什么?”
虞秋本来还在想怎么糊弄过去呢, 一看见云珩面无表情的脸,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两手被抓着撑在云珩胸膛上,姣好的面容上带着薄红, 略微踮脚,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非常小声道:“你还对我装凶呢?一点都不可怕。”
非常不给面子地揭穿了云珩的冷脸, 她手腕挣扎了下, 声音抬高了一点,娇声道:“我与你闹着玩呢, 你还抓着我……”
说话时,乌黑眼眸里闪着狡黠的流光,在云珩与旁边的侍卫身上来回的扫。
云珩明白她的意思了,有外人在,不能这样亲密。
这句话里暗含的意思让他愉悦, 他忍下了虞秋的挑衅,再看她殷红颜色未去的双唇,回味了下那滋味,如虞秋的意松开了她的双腕。
给她留点面子,下次再教训她。
放了虞秋自由,他淡淡道:“别让我知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没有——”虞秋仰着脸做乖巧状。
云珩暂不纠结虞秋身上的古怪,扫了鹦鹉一眼,问:“是云珀养的那只?”
侍卫是云琅手下的人,主子都被太子捏在手心里了,侍卫不敢隐瞒,云珩问什么就答什么。“五殿下以前在三皇子那儿听过这只鹦鹉唱曲儿,一直缠着三殿下问他讨要……属下就想法子给弄到了……”
侍卫隐约其词,倒也不难理解,必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弄来的。
说起来,云珀不在京中,府邸守卫反而更加森严,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提防他们兄弟几人。这侍卫能在此时弄出鹦鹉,本领不小。
云珩多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将鸟笼放在桌上。
虞秋双目随着这极其熟悉的鹦鹉移动,原来这鹦鹉最早是三皇子的,后来是五皇子的,那怎么会到了云珩手中?又不是多难得的鹦鹉,也值得几个皇子争抢吗?
她好奇地离近了些,刚俯身去看,鹦鹉就扑腾起来,双翅掀动食盒里的果仁扑到虞秋身上,她忙站起躲开。
侍卫将鸟笼放下后并未立即离开,而是躬着身轻敲鸟笼威慑鹦鹉安静。
恰好,隔着石桌移到了侍卫正前方的虞秋,循着声音抬眼,被侍卫袖腕中的银光闪了一下眼睛。
她迷茫着,未意识到那是什么,连眨两下眼睛,向着侧边挪动,正好这时侍卫直起身,银光又是一闪,刺得虞秋眼睛眯起。
这一眼虞秋终于看清了——侍卫袖中藏着的是一把无鞘匕首。
侍卫偏身转向了云珩,匕首随着他的动作探出几寸,尖刃隐藏在掌际。
虞秋心脏骤缩,来不及细想,向着云珩扑去,“当心!”
按她的预想,云珩会被她扑得踉跄地往后退,这么一来,两个人都能躲过侍卫的匕首,谁也不会受伤。
可云珩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尽管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被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一步都没往后退。
虞秋能感受到后背掀起的风声,绝望地闭了眼。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注意到云珩是单手接的她。
云珩凝视着虞秋因惧怕而紧闭的双眸,心里久违地冒出一个想法,虞秋喜欢他,喜欢到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与前面两次误会不同,这次是真正付出了行动,不是他会错了意……不会再有错了吧?
虞秋真的喜欢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因这一分心,他没能及时出手制服侍卫,眼见利刃将刺到虞秋身上,云珩抬起手。
他这娇气的太子妃,亲亲的时候激烈了些,就要生气地不准他碰了,若是流血了,怕是会疼得哭出来,再也不来找他了。
云珩低头在虞秋发顶轻轻碰了碰,同时小臂迎着匕首抬起。
他出手很快,手臂擦过利刃,五指鹰爪般紧扣住侍卫手腕,干脆利落地一拧,“咔嚓”一声脆响,侍卫闷哼一声,手掌痉挛地张开。
匕首脱落,被云珩夺过。
一缕被刀刃削断的发丝在虞秋背上飘落,云珩眼底一沉,转着刀刃朝侍卫喉间挥去。
不必审问了,这个人的寿命已经到了头。
利刃割破皮肉引起的震颤感,从刀身清晰地传入云珩手上,随着血流延伸至心底,再迸射着流蹿去四肢百骸,在他心间掀起久违的快感与满足。
他甚至不需要看一眼,仅凭感觉,就能知晓刀刃划破的是哪一层皮肉,有画面般,能详细感受到血流争先恐后地,嘶吼着,想要从被割开的经脉里喷涌出来。
沾了一丝血水的刀刃被他抛开,下一瞬,鲜血喷溅出来,他及时地抱着虞秋转了半圈,用后背为她挡了那肮脏的血液。
他的太子妃要香香的,不能被任何污秽沾染。
而虞秋没等到疼痛,毫无准备地被带着转了半圈,脚步摇晃着没能站稳,被云珩揽着腰靠在了他怀中。
迷茫地睁开了眼,看见云珩对着她笑。
“吓着了?”云珩的声音很温柔。
虞秋呆滞,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
这时,“噗通”一声,云珩身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她不由自主地转目,看见了斜斜倒在地上的侍卫。
侍卫两眼无神,右腕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软趴趴地搭着,躯体抽搐一下,而颈间,有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鲜血正从中汩汩流出。
血水在地面汇聚,宛若一片逐步扩散的,血红的湖泊。
云珩轻拍着她后背,柔声安慰着她,“没事,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