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上一章:被退婚后我捡了个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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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云珩抹了下嘴唇, 在掌际留下了一点湿润,再看着虞秋微嘟着的嘴巴上的水痕, 怒火熄了一点, 他要看看虞秋还想做什么, “我怎样了?”
虞秋软着身子往下滑, 偷偷拽着锦被想把自己蒙住,可惜锦被一角被云珩压住, 她只能遮到胸前。无奈,只好直面云珩了。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几句“近墨者黑”,然后深吸气, 小声指责道:“你怎么能趁人之危偷亲我呢?”
云珩以为自己听错了, 腰身缓缓挺直,冷峻地望着虞秋。
他不说话,虞秋心里直打鼓。
果然诬人清白的事不是那么好做的……可是仔细想一想, 对方是云珩, 她这不能算是诬陷, 最多只能算作报仇。
云珩可是有意无意地误解她、戏耍她了许多次, 什么恨嫁、偷看春宫图, 还有神仙姐姐喜好杀人且面貌丑陋的事。云珩说出那种话都能面不改色,一点都不心虚,她只是把小小的偷亲的罪名推到云珩身上,怎么能算过分呢。
何况云珩在梦里面确实这么做了,在某种意义上,不能说她颠倒是非。
虞秋沉息,破釜沉舟道:“我头晕没力气,只是想让你扶我一下,你怎么能、能亲我呢?”
云珩面若冰雕,声音依旧温和,就是说出口的话很不留情面,“你头晕没力气?那刚才是谁死命地啃我嘴巴?”
虞秋窘迫得缩起了手脚。她为了把云珩咬出血,确实有够使劲的。
哎,脸皮还是不够厚,说不过他。
她难堪了会儿,默默去扯被角,云珩与她作对一样压得更紧,较了几下劲,他松了力气任凭虞秋把锦被扯到下巴。
再往上虞秋就扯不动了,因为被云珩压住了,他手掌撑在虞秋耳侧,低头凑近,道:“你仔细看看,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先咬的谁。”
虞秋看着几乎贴上来的带着水光的唇,张合着吐出字节时,暧昧的气息一下下撞在她唇上,前不久两人是如何纠缠的简直有画面呈现在眼前一样。
她面红耳赤,呼吸又急了起来,可是不敢张开嘴巴喘气,几乎要把自己憋死了。
最后逃避地闭上眼睛,娇弱道:“我头好晕,殿下,我是不是病得更重了?”
浓密细软的鬓发散乱地披着,衬得仅着绸缎寝衣的身体更加单薄瘦弱。云珩摸上她脸颊,感受着异常灼热的体温,漠然垂目,道:“你不是病重,是心机重。”
虞秋眼皮动了动,没睁眼,而是虚假地咳了几下。
云珩低下头在她嫣红的唇上轻含了一下,感觉到身下的躯体抖了一抖。
他一触即分,然后揽着虞秋将她放平在榻上,扯过锦被盖好,嘴角噙着一丝凉意道:“虞阿秋,你最好当心点,千万别被我抓到了把柄。”
虞秋不敢回话,装作精力不济闭眼假寐起来。
本来只是想装一装的,结果躺了没一会儿就全身放松睡了过去。
醒来后,房间里晦暗无光,窗外雨声依旧,周围已不见了人影。虞秋四肢酸软、头脑晕沉,想喊丫鬟进来却提不起力气,躺了好久才出声喊人。
丫鬟扶她起来喂了几口温水,道:“太子已经走了,说小姐你病着没法管教五皇子,就把他一起带走了。”
虞秋点点头,她这样自己都
顾不住,确实没法照看云琅。
饮过水精神好点了,虞秋不自在地抿抿嘴唇,假借擦拭口唇的动作在上面摸了摸,暗自庆幸没有什么异常。问:“他走的时候可有不高兴?”
“好像是没有的,就是叮嘱了一句,让小姐你好好歇着,明日他再带太医前来把脉。”
虞秋抠着手指头点头。
傍晚,虞行束回来了,问了虞秋可还有哪里难受,再聊了几句太子,犹豫着道:“要不……我给你姨母送个信,让她把你接过去住几日?”
虞行束所想,虞秋大概能懂。
他白日要忙公务,就算告假在家,也陪不了虞秋多少,毕竟女儿已经长大,他不方便亲自照顾。又怕下人有疏漏,就想将虞秋送去更周到的地方。
以前他不敢想太尉府,但自从上一回云珩带虞秋前去拜访,以及萧青凝受老太尉嘱咐上门后,虞行束觉得太尉府是接纳了虞秋的。
虞秋没想过这茬,愣愣眨眼,问:“那爹爹你呢?”
“今日碰见了萧太尉……”虞行束尴尬地停了下,道,“爹爹留在府中就好,反正公务忙,不碍事。”
虞秋摇头,“那还是不了,再等几日吧,再说还有太子照料呢,说不定明日我就能好了。”
她是有点想去太尉府把关系再拉近些的,可一想要留虞行束孤身一人在府中,心里很不是滋味。父女俩相依多年,谁也不愿意抛弃对方的。
事情暂时说定,左右已经提到了萧太尉,虞秋就把心中始终不懂的问题问出来,“我看萧太尉不像是重门第的人,为什么会那么讨厌爹爹啊?”
萧论可是被收养的,不比虞行束的出身好多少,没道理他能接受萧论,不能接受虞行束的。
虞行束先是指正她,“你得喊他外祖父”,随即同样疑惑,“是很奇怪,我记得最早他对我态度还算欣赏,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变了。”
父女俩凑在一起苦思甚久没能找出缘由,最后虞秋没了力气往下瘫,虞行束赶紧让人扶她歇下。
晚间喝了药,虞秋早早睡下,她脑袋沉,但还算清醒,躺在床上想起云珩亲她那会儿的感受……真是让人没眼看。
虞秋翻了个身半遮住脸,总觉得今夜她一定会再梦见云珩。
细算起来,上一次梦见云珩是那次亲亲,云珩没认出她是神仙姐姐,不算,再往前就是他说对太子妃只是色心那回了。
都已经过去许久了。
这人表面上不动声色,话里话外的都是太子妃,实际暗地里想着法坑害神仙姐姐呢。虞秋在心中提醒自己,若是真的入了梦,一定要小心说话,决不能再让云珩起疑心。
辗转睡去,真的梦见云珩时,虞秋紧张的同时长出一口气,她都能预料到这事了,多少也算是有点脑子的。
这次是在观景园的亭子里,小雨淅沥,就如同虞秋去他府上剪蔷薇那日一样。
云珩正在饮茶,请虞秋坐下后,为她斟了一杯。“今日寻来的新茶种,神仙姐姐尝一尝味道如何。”
虞秋满心警惕,云珩都背地里找人对付她了,梦里还能装的若无其事,当真是可怕。
她把姿态端得很高,含蓄地点头接过茶盏,在帷帽下吹了吹茶面,做着样子浅呷了一口,方感知到茶水的温热,便有苦涩味道从舌尖扩散,味道像极了她服了两贴的伤寒药。
虞秋忍住不发出声音,将茶盏放下,苦着脸客气道:“好茶。”
“的确是好茶,就是还不够苦,须得再加些黄连粉。”
虞秋勉强附和:“太子好品味。”
云珩很会待客,“那神仙姐姐就多饮几杯。”
虞秋怀疑他是在故意折磨自己,见他自己也端着苦茶啜饮,宛若那当真是
什么绝世好茶,随即打消了这念头。他看着是真的喜欢这苦茶。
好惨,白日里要喝那么苦的药,晚上做个梦还要被逼着喝苦茶。
虞秋哀叹着,不想跟着云珩发疯,怕云珩心情不好,醒来后又去找什么术士的,拣着他有兴致的话题问:“太子与太子妃近来可还好?”
云珩眉头微拢,道:“仙人不是应当以拯救天下为己任吗,神仙姐姐怎么尽问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又倒打一耙!明明是他自己张嘴闭嘴太子妃的!
虞秋在心底气恼地骂了他一句,掰扯道:“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太子的事情就是天下事。”
“也算有道理。”云珩点头放过她一回,沉吟稍许,道,“那孤就直说了,太子妃不知道是不是从云琅身上学来些轻佻行径,除了调戏孤之外,还学会撒谎装乖扮娇弱,让孤很是头疼。”
虞秋脸上升起阵阵热气,只当这说的不是她,默不作声地端起苦茶饮了一口。
“这事是孤没安排好,忘了她虽然稳重,但终究才十六岁,还是得孤亲自教导才行。”云珩话说得很慢,保证虞秋每个字都能听清楚,道,“再不教训她一下,她就要踩到孤头上来了。”
虞秋含糊其辞:“嗯……是这个道理呢……”
云珩漆黑的眼眸对着看不清面容的虞秋,咬了下舌尖的伤口,尖锐刺痛传来,让他心中格外清醒,他沉静道:“这事不急,孤会慢慢教训她。”
“你要怎么……”
“这就暂时不与神仙姐姐说了。”云珩阻止她的话,朗声道,“神仙姐姐神机妙算,说什么都能成真,不若再与孤说说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
虞秋结巴起来,“……嗯……这……”
现在事情与上辈子完全不同,她上哪儿预测啊。
“神仙姐姐在为难什么?不会是掐算的仙法不灵了吧?孤可从未听说过这等事发生在神仙身上,妖孽邪术那倒是有不少。”
虞秋最怕的就是被当成诡魅邪术了,赶忙道:“自然是灵的,那我且与你说说……呃……你那太子妃的病再有五日就能好了。”
云珩瞥了她一眼,心想她还算机灵。
白日太医把脉时说过了,好好修养,虞秋这伤寒三日左右便能痊愈。她特意往后说两日,多了层保障,毕竟装痊愈不好装,装病就简单的多。
云珩想要她拿出点实际的行动,道:“全痊愈就好。此外,孤有一事想要得知。”
“余怀岸几人与太子妃家颇有渊源,那余延宗对孤不怀好意,偏生太子妃对他百般忍让,孤想知道太子妃何时能狠下心来与他一刀两断。”
这个简单,虞秋当即答道:“七日之内。”
“神仙姐姐仙法精妙。”云珩夸赞了一句,给两人续上苦茶,继续道,“还有一事……”
他略微迟疑,虞秋看出来了,以为能抓住他的短处,急切问道:“还有什么事?”
“说来羞惭。”云珩嘴上说着这种话,脸上是一点儿也不见羞的,不急不缓道,“太子妃学的那样轻佻,让孤防不胜防,所以想问问神仙姐姐能否掐算出,她何时会再对孤动手?”
云珩气息悠长,尾音微扬,道:“孤好提前提防,这回,定然不能让她占了便宜。”
第54章 落空
虞秋没能控制住自己, 脱口道:“你好好说,到底是谁占了便宜!”
云珩深邃的瞳孔中泛着幽光,审视着虞秋问:“神仙姐姐何出此言?”
虞秋慌了一下,幸好她睡前才回顾了两人之前的对话, 保持镇定道:“明明是太子你对她怀有色心, 反过来诋毁太子妃,是不是不太好?”
她特意加重了“诋毁”二字, 奢望能唤起云珩一丝良知, 让他嘴巴里留点情。
云珩每次都不如她的意, 这次也一样,“这话没错, 然则, 云珩自幼被太傅教导着君子之风, 行的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准则, 从未如昨日太子妃那般轻慢过。太子妃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手上的动作可一点不含糊……”
他忽然停住, 回忆了一下,恍然道:“是我错怪云琅了,太子妃不是他带坏的, 而是本性如此, 从赐婚起太子妃就时常……”
云珩适时打住,虞秋沿着他未完的话联想了一下,自赐婚起, 她先是主动撞入云珩怀中撒娇、再是借着佩戴玉佩的动作扯云珩腰带, 然后是昨日扑过去啃咬。
虞秋知道事实是怎么样的, 可从别人的角度来看, 的确是她屡次主动没错。
帷帽下的脸涨得通红, 虞秋咬牙认下这事,道:“她不会……”
“嗯?”云珩抬眼看来,手中茶盏冒着幽幽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身后是飘着绵绵细雨中的园林,四周静谧,唯有苍翠的枝叶被雨点拍打着发出轻微的声音,显得坐在雨幕前的云珩雍容闲雅,再正经不过的端方君子一般。
他是君子才有鬼呢,他连个正经人都不是!
虞秋想说“她再也不会主动亲近你了”,想起云珩特别喜好强人所难,不敢将话说死,临时转口,切齿道:“她病了,近日都不会再有动作,太子你请放心。”
云珩满意地“嗯”了一声,仍不罢休,用眼神催着虞秋继续说。虞秋闷闷道:“即日算起,第……第六日她才会又起歹心,太子……当心提防。”
因为这场梦,虞秋醒来后就认真反思了起来,她梦里梦外与云珩打着交道,两边得消息,怎么总是她被云珩牵着鼻子走?该她支配着云珩才对啊。
虞秋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把一切归咎于是云珩太无耻。不是她笨,是对方没脸没皮。
虞秋气呼呼的,正喝着药,萧青凝来了。
“昨日太子请了太医给你看诊,这事早就传开了。”萧青凝是特意来探望她的,将她的药方看一遍,谴退身旁丫鬟,提出与虞行束一样的建议。
虞秋照旧拒绝,萧青凝道:“我还有另一件事要与你说,我娘想在府上弄个花宴,正好借此机会带你与后宅女眷熟络一下。”
“今日就是先问问你的想法,你若是觉得没必要就作罢了。”萧青凝道。
虞秋知道萧夫人是为她好,她过去鲜少露面,被赐婚于云珩后,更没见过太尉府与余家之外的女眷,萧夫人是怕她成了太子妃后认不出权贵夫人,到时丢的就是皇家的脸面了。
在太尉府与众女眷见面是最好的,一是表明了她身后有太尉府撑腰,二是有萧夫人照看,免得日后有人拿她没有母亲教养来说话。
且在太尉府,完全不怕有人冷眼嘲讽或者恶意为难。
虞秋道:“等晚上我与爹爹商量下。”
在萧青凝看来,是根本没必要问虞行束的看法的,这事百利无一害,虞行束没理由不答应。她没将这想法说出口,将虞秋寝屋扫视一遍,道:“还是方才那句话,你爹若是没有异议,我想请你早几日过去,好提前与你说下那些错乱的姻亲关系。”
“好,都听你的。”这理由说服了虞秋,她觉得萧家娘俩都是极为聪明周到的人,听她们
的准没错。
正事说完,虞秋朝她招手让她离近些,自己也往前挪,试探着问:“那我爹能去拜访吗?”
“不能。”萧青凝的语气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提醒她,“别在外祖父面前提起你爹。”
虞秋无奈叹气,“我爹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啊?”
萧青凝问过萧夫人许多次,这么多年一直未能得到答案。虞行束与萧太尉没有利益冲突,唯一的关联点就是虞夫人,那么矛盾一定出在虞秋母亲身上。
斯人已逝,两人找不出任何头绪,只得放弃。
最后虞秋拉着萧青凝,悄声请教她,“你教教我,怎么与人吵架。”
萧青凝满面不解,虞秋揉揉鼻子,道:“不是吵架,就是说话,我总说不过他,要被他气死了。”
“谁?”萧青凝问,问完看见虞秋支支吾吾的模样,心中大概明白了。近日她来往较多的只有太子与五皇子两人,能与未来太子妃吵架的,除了太子本人不做他想。
萧青凝被萧太尉叮嘱太多次,一听虞秋提起云珩,脑子里第一想法就是要提醒她不能用情太深。
“感情大多是从惦记着彼此开始的,你要学会自控,不能让自己泥足深陷。”
“……”虞秋在梦里,被云珩说成是对他心怀不轨的色狼,现在又一次被萧青凝叮嘱不能满脑子情爱,羞愤得脸上通红。
好在萧青凝明白过犹不及,只简单提了这一句,接着回答了她的问题,“吵架就是要抓住对方短处,你说不过他是因为你的思绪被他掌握,你每一句回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想赢他,就要把话语权抢回来。”
虞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梦里一直都是云珩问个不停、说个不停,她都没机会开口。好不容易能说几句话,还都是云珩问她的问题。
“怎么抢?”
“拿对方最在意或者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来说话。”萧青凝说完,怕她真的戳到云珩不能忍受的痛处,又叮嘱道,“但是不能太过分,要把握好分寸,不该说的别说。”
虞秋连连点头,萧青凝说一句她重复一句,恨不得把这话刻在脑子里。
萧青凝见她这么认真,心里没底,抓住她肩膀让她抬头,道:“实在不行,你就用出乎意料的方式反击。”
料想到虞秋听不懂,她解释道:“温雅者暴怒,孤傲者低头,懦弱者硬气,总有一瞬会使人震惊到失语的。”
“还有……”说起来萧青凝难得犹疑,却还是认真道,“若是对亲近的人,还有一个法子,就是撒娇耍赖。”
最后这句话让虞秋脑袋有点冒汗,撒娇她是自打云珩生气之后就没再用过,耍赖却是用了的,昨日才用过。
萧青凝不放心她,踌躇了会儿,还是怕她与云珩吵得太过,道:“你还是撒娇耍赖吧,这法子在小事上还是挺灵的,正事大事上态度坚定,让他知道你的想法就行……”
虞秋插不进话,嘴巴张开好几次又合上,瞅着一脸严肃的萧青凝,她眼神转了转,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撒娇耍赖有用的,你是不是经常撒娇耍赖?”
萧青凝的话戛然而止,秀丽的面庞转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虞秋。
“我就是试试你说的对不对,哈哈,是对的。”虞秋心虚躲闪,越说声音越小,“你这么不能忍受自己撒娇耍赖吗,我一提你就住口……”
得了个眼刀,虞秋闭嘴了。
萧青凝待了小半日,虞秋累了要睡下时离开的,前脚离开,云珩就带着太医就来了。
他频繁到府上来,有着太子与姑爷两重身份,丫鬟下人早已熟悉,无人阻拦,直接进了虞秋屋里。
虞秋睡得沉稳,被人把了脉都没醒。太医道:“热已退了大半,脉象平稳,这
两日就能好了。”
云珩想为难虞秋,但是不能拿她的病来捉弄。生病了总是不舒服的,而且病怏怏的没活力,捉弄起来畏手畏脚不畅快。
他等了虞秋小半个时辰没能将人等醒,问了丫鬟得知她与萧青凝已说了近半日的话,是累着了。
又坐了一刻钟,云珩离开了。先让她静心养病,等她病好了再说。
再晚些,虞秋与虞行束说了萧青凝的那些话,虞行束忙不迭地答应了,恨不得立刻给她收拾行装把人送过去。太晚了,当天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只派了小厮去传话。
萧夫人那边很是利落,当即做了决定。
隔日辰时过半,丫鬟已将衣着等收拾妥当,虞行束特意告了半天假在家等着,等萧青凝姐弟俩过来接人。将虞秋的伤寒药、喜好等一一告知,亲自送几人出府。
一切顺利,到了太尉府,萧夫人已将住处备好,直接迎了进去。
于是,等云珩那边忙完,带着太医去给人把脉时,摸了个空。
把事情说完后,丫鬟低着头不敢乱看。太医看着云珩僵住的脸,飞快地转开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满京城都说太子与未来太子妃感情很好,成亲后约莫很快就会诞下小皇孙,现在看来,传言似乎不尽可信。太子体贴不是假的,虞家小姐……嗯……
云珩浅笑一声,温和道:“是了,前两日阿秋与我说了,是我忘记了。”
太子这么说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没人敢反驳。
太医独自去了太尉府,给虞秋把了脉,看着容颜昳丽的姑娘欲言又止。
虞秋没看出来他有话要说,旁边的萧夫人看了出来,还以为是虞秋病情加重,特意将人喊了出去说话。
太医也不好说得太直接,含蓄道:“其实下官今日早早就如平日一样去了虞府,只不过摸了个空。下官是无妨的,然而太子忙碌,未能有暇与下官一道过来太尉府,还请夫人转告小姐,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萧夫人听懂了,然后记起自己早逝的姐姐,以及萧太尉昨日提醒她的那几句话。
“让她脑子清醒一点,不准学她娘!”
“但凡发现她犯糊涂,立即把人给我赶出去,太子妃又如何,萧家不要那样的女儿!”
被人关怀,当然好过为人付出。她母亲已经那样了,决不能让她也变成那样。
萧夫人看着屋中和乐融融的三个孩子,决定假装不知道这事。
给虞秋把过脉离府的太医左右为难,前几日他每次给虞秋把过脉,当时就会把病情告知太子,今日太子没来,他是去汇报一下,还是直接回太医院?
太医回忆了下近几日所见,忐忑着去见了云珩。
云珩“嗯”了一声让人退下了。
病愈的很快,才两三日就活蹦乱跳了,能与她那多少年没见过面的表亲有说有笑,唯独不记得让人给他传个话。
云珩手边是一张帖子,萧太尉府上递来的,说萧夫人那几株名贵的牡丹开了,特意设宴邀名门贵妇携子女前去赏花。
宴期定在三日后,正好是“神仙姐姐”说虞秋会再次对他轻薄的那日。
虞秋势必会留在太尉府。
既然是虞秋先不差人来告知行踪的,那就怪不得他不找过去。当日连面都见不着,且看虞秋要如何轻薄他。
第55章 惦记
萧夫人很会管家, 把太尉府收拾得井井有条,丫鬟们对待虞秋与萧青凝无异,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哪里都好, 就是面对萧太尉的时候, 虞秋总是束手束脚。经过多年疏离, 现在出现在萧太尉眼前,虞秋处于一众随时会被训斥的惧怕中。
只能庆幸他在府中的时间不太多, 大多数陪着虞秋的都是萧青凝与萧夫人。
这一日,虞秋终于从面对萧太尉的紧张情绪中脱离, 太医前来把脉时,她左看右看没见着云珩,心中犯了嘀咕, 连续两日不见人影,这么忙吗?还是因为她的病已经有了好转,他放心了才没来的?
“小姐被照顾得很好,已基本痊愈, 为防复发最好再喝两贴药。”
太医的话在虞秋脑中过了一遍,没捕捉到云珩的名字, 虞秋问:“怎么……”
这一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 怕她是还有什么不适。
虞秋心中一突, 想问的话问不出来了。她敢问云珩怎么不来看她, 回头肯定又要被念叨只想着情情爱爱,太让人窘迫了。虞秋改口:“怎么还要喝药啊,这么苦。”
萧夫人和蔼地笑了, “你们姐弟几个都是一个样, 全都怕苦, 怕苦也得喝,否则再复发了,要喝的就不止这两贴了。”
虞秋哀声应着。
午后,萧青凝与她说起京中几个世家,从世家数十年的恩怨说到小辈间的爱恨情仇,听得虞秋两眼发花。她在中途承认了自己脑子塞不进这么多东西,差人取了笔墨来,边听边详细记下。
“先写下来,我慢慢看,看多了就能记住了。”虞秋信誓旦旦道。
萧青凝看着双目茫然但落笔从容的虞秋,再看那一行行清秀的小字,眼皮子直跳。后来见她当真捧着自己做的册子反复琢磨,萧青凝觉得这也算是个法子,有用处就是好法子。
因为白日这些事,虞秋睡前想的都是白夫人与周家三夫人是死对头、赵家小姐曾在家族落魄时被吴公子退婚等等,脑子里乱成一团。
太子妃可真难当,不知道云珩是不是也得了解这些。
虞秋差人将平江喊了过来,吩咐道:“你去太子那一趟,问问他知不知道赵吴两家的恩怨。”
平江向来唯命是从,此时没立刻动身,回道:“只是为了这个的话,不必特意跑一趟,属下可以回答,太子是知晓此事的,事情皆因……”
“嗯……”虞秋被迫听了一遍已知的事,揪着手帕道,“那你去问问他知不知道秦御史家子女为何不受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