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上一章:被退婚后我捡了个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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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被赶走就已经是个好开始了。
她悄悄去看云珩,云珩对着萧太尉道:“不请孤与阿秋进去吗?”
萧太尉忍气,侧身道:“太子请。”
云珩朝萧论等人点头,再低头看看虞秋,示意她进去,而后自己率先抬步,虞秋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上。
到了正厅,萧太尉面色仍是不佳,憋着气与云珩客套着,萧论偶尔接上一两句。
话一句也没掉下去,气氛却很冷淡。
就在虞秋尴尬地望着茶面不敢抬头时,“啊”的一声痛呼响起,所有人都向着萧玉烽看去。
萧玉烽捂着腰愤懑地瞪了萧青凝一眼,在萧太尉要杀人的眼神下硬着头皮走出一步,面朝虞秋道:“表妹。”
虞秋受宠若惊,腾地站起来,强行稳住心绪,端庄地对他福身,“表哥。”
“表妹,你还没见过我爹娘吧?”萧玉烽扛着萧太尉的怒火给虞秋做了个介绍,萧氏夫妻都很和蔼,应了虞秋的那声姨母、姨丈。
萧玉烽一想今日反正已经惹怒了外祖父,死就死吧,干脆道:“表妹,你还是头一回到府上来,外祖父已经提前让人把你娘的旧院子清扫了下,我和姐姐领你去看看?”
虞秋目光飘来飘起,就萧太尉那恨不得将人射杀的眼神也能看出,那院子根本不可能是他让人清扫的。
她不知道该不该与萧玉烽他们过去。
“既然已经清扫好了,那就去看看吧。正好以后阿秋再来,可以直接住她母亲的院子,省得府中再麻烦。太尉觉得呢?”云珩笑盈盈询问。
萧太尉吹胡子瞪眼,萧夫人忙替他开口:“那感情好。青凝、玉烽,带阿秋去吧。”
云珩朝虞秋点头,在人朝外走去时,喊了常戟跟上去。
这保护的姿态很清楚了,萧太尉满是皱纹的脸憋成猪肝色,终究是一字未说。
离了正厅,没让丫鬟跟太近,三人过了后院的隔门,互相看着,总算是能顺畅呼吸了。
萧玉烽先发制人地指责:“你下次能不能打个招呼再动手?”
“下次一定。”萧青凝毫无愧疚之意,带着虞秋拐过长廊到了那个被锁起来的小院,道,“现在和你打招呼了,把锁弄开吧。”
那小院根本就不是萧太尉让人打扫的,是他们姐弟二人偷偷撬开了锁清扫的。反正父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瞒过了萧太尉就行。
三人在后面还算和乐。
萧青凝本想提醒虞秋,她得罪过云珩的事,怕是已经被云珩认出来了。转念一想,今日他二人相处时云珩处处照拂,暗觉这两人多半是已经相互坦白了。
既然如此,她没必要再多嘴多舌,遂将事情埋在了心中。
而虞秋未遭萧太尉冷言,还认回了表亲姨母,很是高兴,将先前惦记的种种尽数忘记。
这样待了大半日,午膳都是在太尉府用的。
初时,萧太尉面色很难看,不知为何,等虞秋几人去后院逛了一圈再回去,他态度缓和了下来,竟然还认真看了虞秋几眼。
这一日顺遂,午后两人告辞,太尉府众人相送。临走时,萧太尉喊住了虞秋,“你过来。”
不止虞秋,萧家其余几人均是惊诧,唯云珩低眉略微思索后露了笑。
但他的笑没维持太久,因为一转眼,他就在萧青凝身上看见了个荷包。
是浅茶色,比翼鸟双飞的荷包,与他身上的一样。
他很确定,在萧青凝带虞秋去后院之前,萧青凝身上是没有这个东西的。那就是虞秋给她的,虞秋把自己的荷包给了萧青凝?
云珩心中阴云密布,悄然将身上荷包解下,脸上依然带着笑。
不急,待会儿再好好审问她。
等了几句话的功夫,虞秋随着萧太尉走了回来,步伐款款,腰间荷包随之微微晃动。
云珩再次凝目看向萧青凝。
事情未弄清楚之前他从不打草惊蛇,云珩暗记着这事,将虞秋扶上了马车。待马车平稳行驶时,沉吟道:“手还疼吗?”
虞秋心不在焉,没听见他的话,“什么?”
很好,那就是不疼了。
“萧太尉是不是让你隔几日再去一趟,并且不让我相随?”云珩又问。
虞秋讶然,“你怎么知道?”
萧太尉叮嘱她的时候明明离得那么远,还是背对着云珩的,这都能让他知道了?
云珩面上浮起浅笑,道:“他让你去,你去就是了。”
虞秋总觉得他好像连萧太尉要说什么都知晓一样。
今日云珩帮她许多,她心情好,靠近了云珩抓住他衣袖,恳求道:“太子,你先与我说说嘛,外祖父他要与我说什么?我害怕他,想先做好准备……”
“那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云珩截断她的话,沉声问,“我那荷包当真是你亲手绣的?”
虞秋乖巧地点头,稍有不安,“是我亲手绣的,你觉得不好吗?”
云珩审视着她双目,直看得虞秋心中战栗,偷摸往后缩了一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上了马车,人就变了?
哦,是因为离了太尉府。他先前那样体贴,都是装给萧太尉看的。
虞秋心中感慨,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样的,他只要顺从萧太尉为难自己,说不准就能把人拉拢过去了。
这样拐着弯强逼两家和好,才会让萧太尉不悦。
云珩不知她心中所想,收回视线,闭眼沉思,不再理会虞秋。
或许是她与萧青凝暗中约好了要绣同一种荷包,那只是外观相似,内里不同。
姑娘家都喜欢这样的。
这一路,两人各怀心思,均未再言语。
抵达虞府时,虞行束已等待多时,不等马车停稳就上前询问:“秋儿!太尉可有为难你?可伤着你?”
“没有,姨母和姨丈都很好,还送了我东西……”
父女俩一个问一个答,接连说个不停,根本没人再注意云珩。
云珩摸着藏进怀中的荷包,再看看虞行束身上佩着的一模一样的东西,嘴角缓缓扯出一丝冷笑。
枉他今日对虞秋百般照顾,给她做足了脸,为了让萧太尉主动与她约见,不惜暴露锋芒让萧太尉起疑。
虞秋倒是好,拿所有人都有的荷包来糊弄他。
她手上针眼的确不假。这算什么?美人计与苦肉计并行?
虞阿秋,好,很好。
后院花圃中,云琅正趴在苍翠树下的软榻上看书,双手支着下巴,两只脚惬意地翘得老高,来回摇晃着。
软榻上散乱地摆着三本书,其中一本下面压着一只极其眼熟的荷包。
察觉有人靠近,云琅偏头,看见是云珩,弓着腰爬坐了起来,捡起荷包揣好了。
云珩问:“荷包哪里来的?”
云琅看见他阴沉的双目,心里一阵欢喜,果然是生气了!
他摇头晃脑,炫耀道:“我皇嫂给的,这是她绣的第一个荷包,可精心细致了,比你那个都用心。对了,你有的吧?”
“我皇嫂一共绣了五个,你不会一个都没有吧?”
对上云珩,他难得占上风,甩动着手上荷包,得意地叫嚷道:“生气了呦——嘿嘿,气死你!气死你!”
云珩不语,面无表情地走近。云琅眼睁睁看着他走来,忽觉不对,色厉内荏道:“你岳父和我皇嫂还在府中呢,我看你敢打我……”
他警惕地望着云珩,见他越来越近,心中一慌,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想往前院跑。
只是低头看了眼硌脚石子,就没能再抬起来,被擒住脖颈扣了下去。
前院还在交谈着的父女俩冷不防地听见一声刺破天际的惨叫声,惊惶朝后院看去,下一瞬,那曾经响彻府邸的嚎啕哭声再次响起。
第36章 食色
虞家父女俩匆匆赶来时, 云琅衣衫上满是尘土,坐在地上仰脸大哭,活像街头无人看顾的小疯子。
云珩站立在旁, 正行若无事地抻着袖口。
有丫鬟被哭声引来, 远远观望着不敢靠近, 被虞秋吩咐端水取帕子去了。
“怎么了这是?五殿下先起来不?地上凉……”
“别哭啦, 明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先说说,谁欺负你了,为什么要哭?”
父女俩被云琅嚎得脑袋疼,好言相劝他根本不听, 也不说为什么,只管张嘴哭。
虞秋还好,与云琅相处的多了, 只当他不懂事, 偶尔能拿出皇嫂的身份哄一哄他。虞行束就非常不自在了, 不管怎么看,这撒泼的都是皇室子孙, 他是没有资格管教的。
两人劝不下来, 虞行束耳膜都快被刺破了, 朝着虞秋使眼色, 示意她去问云珩。
虞秋也遭不住了, 站起来去扯云珩衣袖, “太子, 五殿下怎么突然哭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虞秋的错觉,云珩看她的眼神似乎格外冷淡。
“那是什么?”云珩不答反问。
虞秋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软榻上的荷包, 捡起来打开, 里面是几颗珍珠玛瑙, 回道:“这是昨日我给他的漂亮珠子,怎么了吗?”
她短暂地困惑了一下,了悟道:“哦,对,这是姑娘家的东西,我不该给他这些的。”
“你别生气,这事是我不好,我忘记要好好教导他了……”她以为云珩是因为云琅又学小姑娘的喜好而生气的,羞惭认错,“我前几日忙了些,疏于看管他了,是我的错,你不要怪他。”
云珩眼皮子微抬,问:“在忙什么?”
虞秋如实道:“绣荷包啊,我给爹爹他们也都绣了个荷包,这事说来话长……”
其实虞秋犹豫着是否要将这事告知云珩,他知晓了,一定又要去教训罪魁祸首云琅。云琅哭得已经够惨了,况且前不久两人还是同盟,现在行告状之举,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云珩未接着追问下去,似乎笑了下,但声音中并没有笑意,唤道:“虞阿秋。”
虞秋“嗯”了一声,睁着澄澈的眼眸对着他。
“虞阿秋。”云珩又喊了她一声,出声的同时,目光变得凶狠。
这俨然是虞秋的错觉,因为眨眼间他就恢复了平和模样,说道:“云琅不服管教,今日我便将他……”
话到这里,原本哀嚎的云琅倏地止了声,盯着他等他说下去。
虞家父女都以为他是要将云琅带回去了,稍微茫然,这两人至今不知晓云琅做了什么,怎么会惹得云珩动手揍他。
云珩难得犹疑,他最早将云琅送过来,是为了保护虞秋。有这个任性妄为、不服管教的皇子跟着,虞秋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了亏的。
将云琅带走,遇见歹人时有平江保护她,但若是遇见些长舌怪,她那笨嘴笨舌,就只有吃亏的份了。
他这一瞬的停顿被云琅逮住,云琅突地哭喊道:“你总是打我,我不要跟你走!皇嫂你救救我,我听你的,我再也不胡闹了!”
虞秋左右两难,她觉得云琅的确缺乏管教又可怜,留下他也行,又觉得自己根本教不了他什么。
做不了决定她就去看虞行束。虞行束干咳着转开脸,皇家事,他插不了手。
“皇兄整日打我,不高兴就拿我出气,心情好了也欺负我,我连娘都没有了,没人心疼我!皇嫂你留着我,我能帮你打架……”
“嗯……”虞秋对着云珩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侧脸,踌躇地开口,“要不,就让他留着吧……”
云珩皱眉,拿过虞秋手中装着珍珠玛瑙的荷包,撩起衣袍蹲在云琅面前,道:“留下可以。”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缓地系着荷包,云珩轻描淡写道:“先前我与你说的话,不是玩笑,记清楚了。”
他将荷包抛回云琅身上,对着虞行束道:“麻烦虞大人了。”
虞行束拱手与他客气几句,他再面向虞秋,语调加重,“前几日忙碌未歇息好,那今晚一定要早早歇下。”
说完他就告辞离去,虞行束客气地送到前院。
虞秋让人给云琅洗脸净手,再带他回去更衣。
丫鬟们都记得上回有人擅入他房间险些被杀了的事,不敢靠近,虞秋更加不能进去,全都守在了门外,等他收拾好出来,重新变回白白净净的少年。
折腾了半天,天都快黑了,虞秋怎么看都觉得云琅还委屈着,怕他睡前去闹下人,安慰道:“你皇兄都是为你好,你别总招惹他……”
云琅捂住耳朵不肯听,等她停了声音才放开手,恹恹问道:“皇嫂,你知不知道在你来之前皇兄与我说了什么?”
虞秋脾气好不与他计较,随着他的意思猜测道:“是不是说你再不听话就继续揍你?”
“不是。这怎么说呢?皇嫂你说那荷包能惹他生气,我最开始以为你是骗我的,死马当活马医嘛,就故意试了他一下……”
虞秋心虚,那的确是骗他的。
“……竟然是真的。他没防备,把弱点暴露在我面前,说我若是敢用这个威胁他,他就直接杀了我。”云琅揉揉脸,叹了声气,不顾已经怔住的虞秋,凑近了问她,“皇嫂,你能不能帮我问皇兄一个问题啊?”
虞秋沉浸在他上一句,云珩说会杀了他。在别人听来可能是句玩笑话,但虞秋见识过云珩梦中凶残,觉得他说的或许是真的。
什么事会让他连亲兄弟都能下得去杀手呢?还是这半大年纪的少年。
“皇嫂,你帮我问问吧,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虞秋被他喊醒,干巴巴道:“你们是亲兄弟,他不会杀了你的,你也别用什么东西威胁他,都好好的,亲兄弟,不能动手。”
“哦。”云琅道,不知道是应付还是完全没听进去,重复说道,“我自己不敢问,皇嫂你帮我问吧。你问了,不管有没有结果,以后我所有事情全都听你的,把你当成我娘。”
虞秋因为什么杀不杀而乱糟糟的心思,被他最后一句话震醒,道:“你先把认娘的事给我封住了嘴!”
云琅乖乖认了错,她无奈道:“你说吧,要问他什么?”
“你帮我问问他,太傅讲学时我在殿上睡着了那一回,他往我脸上甩了墨汁,还有当时教训我的那几句话,是不经意的,还是刻意而为的。”
虞秋入了云珩的梦,很是苦恼。
她怕云珩如上回那样尽说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就是因为上回入梦听他说了什么荷包、好哥哥的,才弄出了那么一大堆事,搅得她都没功夫思考正事了。
虽说她思考不思考好像没什么差别,事情还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什么都没做,就教训了许伯骞,进了太尉府认回了亲人,放在以前,虞秋想都不敢想。
她就希望这次云珩的脑袋能清醒一点,好让她把葛齐的事透漏过去,让他放手去查。
事情总是与她所想相违背,云珩开口就是:“太子妃她骗了我。”
虞秋整个人震惊住了,她什么时候骗云珩了?
这句还没反应过来,云珩又道:“没关系,我也骗了她。”
虞秋猛抽气,“你、你骗了她什么?”
“神仙姐姐只关心我骗了她,对于她是如何伤害我的,是漠不关心吗?”
“没有。”虞秋觉得自己早晚被这兄弟两个折腾出白发,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她心思转了下,端起姿态道:“太子聪慧,岂是虞家小姐能骗得过去的。”
两人回到了静谧的望月阁楼,如水月色下,很久以前两人未完的那盘棋仍摆着。
云珩拨了拨棋盒,道:“我的确是被她骗了。那比翼鸟荷包,她也绣给别人了。神仙姐姐,你听说过五个人佩戴同种象征男女之情的荷包吗?”
虞秋哑然,是没见过,但这只是一个荷包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朝堂之上,众人看着我与岳父佩戴同样的荷包,大概会觉得是太子妃调皮。可若是被人瞧见我与云琅,或者我与萧青凝戴着同种荷包,他们会如何想?”
虞秋完全傻掉了,她只想着几人都有,就不会传出闲话了,忘记只有某两个人的特定环境中,会被人怎么看待了。
云珩叹息道:“她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事实就是她并未将我放在心上,她欺骗了我的感情。”
“她、她可能就是没想到这一点,你知道的,她脑子不好使……”虞秋苦涩解释,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该盲目绣那些荷包。
“这已经不重要了。”云珩示意她落子把残局解决了,道,“反正我也骗了回去。”
虞秋硬撑着不去追问他如何骗了自己,分心与他走了几步棋。因为心中惦记着事情,棋子走得很乱。
等两人各下了两颗棋子,她才装出平静模样问:“太子骗了她什么?”
云珩支着下巴看棋面,心中冷笑,面上不以为意,道:“这几日我仔细剖析了内心,发现我要她做我的太子妃,可能不是因为心悦她。”
虞秋暗暗舒气,如果是这个话并不能让她恐慌,她早就有这个猜想了,云珩承认了反而能让她更加安心。
两人各取所需,那就不算她用卑劣的法子讨好蒙骗云珩。
“我觉得,我只是馋她的身子。”
虞秋刚夹起棋子的手停住,“啪嗒”一声,棋子脱手,滚落在了地上。
“近日我时常怀疑自己只是对她起了色心,不然怎么每每见了她,我就心猿意马,恨不能化身登徒子出手欺辱。”
云珩对她这惊呆了的反应很满意,继续倾诉道,“许多时候,我就像那色中恶鬼,瞧见她腰上系了荷包与环佩,心中想的是那腰带当真碍事……”
“别、别说了!”虞秋声音颤抖。
云珩看见帷帽下的两手攥紧了,露出的一小截手腕羞耻得透出绯红颜色。
他终于舒心了,总算是报了一小记仇怨。
打不得骂不得,逗得她面红耳赤还是可以的,谁让她用荷包的事欺骗自己在先。
“云珩就是个伪君子,心中藏着许多冒犯她的想法。不过神仙姐姐请放心,未成亲之前,云珩一定会努力克制,绝不会轻慢了太子妃,更不会让她为难。也请神仙姐姐保密,不要将云珩心中歹念透漏出去。”
虞秋双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但不耽误云珩继续,“虽说我二人对彼此都无情意,但不能被外人看出,云珩又不是吃亏的性子,只能麻烦太子妃主动来讨好我了。”
“明日起,我就差人去请太子妃,借口事物繁忙,让她来探望我,照顾我的饮食,至少要让别人以为,我与太子妃是情投意合的……”
第37章 路遇
虞秋输了那盘她占据上风的棋, 因为自打云珩说出那几句话,她的手就一直在抖。
今日之前,她以为被云珩笃定自己喜欢他, 并且无法开口否认, 是最让她憋闷的事情,现在方知晓, 被人当面承认对自己起了色心,还不能动手打他, 才是最恼人的。
哪怕那人是她未婚的夫君。
他的脸皮为什么可以那么厚,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虞秋气极了,决定不管侍卫怎么说,她都不会去探望云珩。
次日,侍卫来了,虞秋抢先道:“我与五殿下说好了今日要给他念书,没空外出。”
侍卫道:“属下会转告太子。”然后拿出了一盒药膏,“太子吩咐属下把这个转交给小姐, 请小姐爱惜自己。”
是给她抹手的药膏。
虞秋觉得云珩可怕。看吧, 不管内心真实想法是什么样的, 他表面都是一样的温柔体贴,任谁看见都不会怀疑他的真心。
这样过了几日,始终未等来催她去看望云珩的侍卫。虞秋知道云珩在打她的主意了,接下来一定会有动作,是什么动作,何时来?她猜不到。
她心头悬着一把刀一样, 想这把刀落下, 又怕这把刀落下, 心思被搅得一塌糊涂。
“皇兄怎么还不来看你啊?”云琅唉声叹气, 他等着虞秋帮他问话呢,“皇嫂,要不你去看他吧?就说你想他了,他一开心,什么都能答应你。”
虞秋听人提起云珩就来气,憋红了脸,问:“你是不是他特意留下来的奸细?”
云琅委屈,“我怎么可能给他做奸细,你说平江是奸细还更可信一些。”
平江要是奸细,虞秋还能安心些呢,反正他们家一清二白,真让云珩摸清楚了最好,这样以后被诬陷时,都不用她父女俩来辩解了。
相反,云琅没什么用处,他若是奸细,一定是云珩噬私心上的奸细,比如用来催她主动的。
都知晓云珩是色心了,再主动送到他手里,这比撞入他怀中喊好哥哥还要难,虞秋做不到。
“我有事呢,没空去看他,他好好的,也不需要我惦记。”虞秋道。
云琅开始发脾气,“你根本就没事,你就是不想去帮我问,你耍赖!我要开始闹事了!”
虞秋被他声音吵得头疼,无奈妥协:“你听话,午后我要去一趟太尉府,之后就……就去帮你问。”
“说话算数,你再耍赖,我就把你家的屋顶全都掀了。”
虞秋疲惫地答应了他,午后,带着他与平江、葛齐出门去了。
这三人中,平江是最可靠的,武功好,忠心。葛齐是最不能让人放心的,带着他是因为虞秋不愿意他一个人在府中,以防他暗动手脚。
带着云琅却是迫不得已,府中除了虞秋与平江能勉强制住他,别的谁也不行,只能带他一起了。
“到了那边不许胡闹,更不许轻薄萧玉烽,他是我表哥,仔细算来也能是你半个哥哥,不可不敬。以前的事就是算了,现在开始可不许了……”虞秋叮嘱了几句,忽地想起云珩说过的那句话。
她顺道问了出来,“你皇兄为什么说你现在很安全?”
“我皇兄说我现在很安全?”云琅愣了下,脸色肉眼可见地转白,“我、我皇兄这么说的?”
虞秋奇怪他这反应,怎么像是惊吓过度?小心地把云珩那句话重复给他听,“是他说的,说你现在很安全,不会胡闹了。”
云琅就这么呆滞了,像个痴傻玩偶,随着马车颠簸从坐垫上滑落了下去。虞秋想拉他起来,他瘫坐着不肯起,抱着膝盖发了会儿呆,忽然抽起了鼻子,看着像哭又像笑。
“是啊,他为什么说我现在很安全?因为那清冷孤傲的唐饮霜嘛,我糟蹋了他,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不会有人怀疑我……”
虞秋总是听不懂他们兄弟的话,刚准备问他到底是怎么了,毫无防备地被云琅扑了过来抱住。
“皇嫂,你真好!你比我皇兄好一百倍!”
年纪小也是男子啊,而且以前还轻薄过那么多男人。虞秋被他抱住了腰,心都快吓飞出去了,死命推他,颤声道,“我要喊平江了,你敢胡来,我让你皇兄打死你……”
云琅立刻退回去坐好,两只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十分乖巧,“我不胡来的,皇嫂你别怕。”
虞秋被他那突然的发疯吓得几近魂飞魄散,提防地离他远了些,心中悔着果然不该怕他偷溜,就与他同乘一辆马车的。
此时,车夫“吁”的一声停住了马车。
“是余公子。”葛齐在窗外低声道。
余延宗,在虞秋收到赐婚圣旨那日曾找上门过,后来因为撞见了云珩派来的侍卫,再没敢出现过。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有话与你说,阿秋,你下来,与我去那边坐坐。”余延宗说道。
他想与虞秋坐下说几句话,虞秋是不敢应的,上辈子中毒的教训摆在那呢,她是再也不敢靠近这个人了。
虞秋示意云琅噤声,隔着车厢前的垂帘看见外面行人来往,思索了下,她道:“去巷子里说吧。”
不远处有个破旧小巷子,堆积着些杂物,虞秋未下马车,仅吩咐平江等人稍离得远些。
听着她声音的余延宗心中苦涩,想他二人青梅竹马多年,就因为那一道没有任何征兆的赐婚圣旨,连见面都变得如此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