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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今晚他的一切纵容和温柔都是过眼云烟的假象。
虞粒欲言又止。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不是错觉,他的态度从他抽完那根烟之后就变了,她察觉得到。
即便肉眼上看不出什么变化,离去时他依旧如往常那般绅士有礼,但却始终与她保持着一种无法跨越的距离感。
虞粒不知道程宗遖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他如此阴晴不定,她的脾气也上来了。
一把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了车,偏又想让他知道她此刻的不满和委屈,故意将车门关重了些。
连句道别话都不愿意说,赌气的跑进了唐家。
即便强忍着没有回头,可还是在跑进门后悄悄躲在了院墙边,望了望外面。
他的车已经消失了。
虞粒只觉得胸口越发堵闷,心情也越发低落,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往屋子里走。
唐家的别墅不算太大,中式风格。就连庭院也是如此,铜门木锁,青砖黛瓦。
她路过凉亭时,不由自主放缓了脚步,多看了凉亭两眼。
凉亭那处,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幽凉,她回忆着那晚看见程宗遖的场景……他站在凉亭下,白衬衫西装裤,指间夹着一根烟,举手投足间,优雅而散漫。
一个眼神,便能勾魂。
她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又想起程宗遖了!
真的烦死了!
虞粒继续往前走,连同步伐都沉重了少许。
当即将穿过庭院,路过灌木丛时,寒风将树叶间碰撞的沙沙声带来了耳边,还连同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呻吟声。
虞粒一愣,下意识顿住。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
的的确确有那种声音。
虞粒虽未经过人事,可她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种声音是什么。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唐元强趁着蒋潇雅不在,带女人回来鬼混了。
唐元强从来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男人,都五十岁的人了,照样玩得花,外面的女人一大把,只是没想到这次嚣张到带回家了。
这天寒地冻的,不怕冻萎他那二兄弟?
虞粒觉得多在这里站一秒都是晦气,她连忙调头,就算绕一大圈也不想从这里路过了。
谁知她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是微信提示音的铃声,短促的滑过,但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虞粒没有理会。加快了脚步。
身后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出来。
紧接着,有人叫她。
“虞粒。”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唐元强的声音飘了过来,虞粒只能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慢吞吞转过身。
唐元强从黑暗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拉裤子拉链,似乎一点都不怕她知道他刚才都干了什么龌龊事。
“嗯。”虞粒面上无辜状,但说的话夹枪带棒,“你不是也没睡吗?我还小,熬熬夜没事,你就不一样了,还是要注意养生,现在猝死可不是新鲜事了。”
唐元强将裤子拉链拉好,皮带还散开着,他却不整理了,任由它想入非非的开着,朝虞粒走近了几步,笑容和蔼:“是啊,年轻就是好。”
说话时,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虞粒。
渐渐的,眼神变得阴暗而轻浮,他哈哈大笑起来,忽地抬起手按上虞粒的肩膀,或轻或重的捏了捏,手往下滑摩挲着她的手臂。
更靠近了几分,闻到了她身上的火锅味,熟稔的口吻,“跟朋友出去了?”
虞粒猛蹙起眉,连忙往后退一步,反应极大的躲开了他的手。怒气冲冲的瞪他,戾气横生,一身的刺竖得笔直。
然而唐元强并不在意,一副长辈关心的态度,为自己刚才的轻薄找了个很好的借口:“穿这么薄怎么行呢,要穿多点,别感冒了让你妈担心。”
那笑,油腻又猥琐。
虞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夜深人静,她一个小女生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
她深吸了口气,极力做出平静的模样:“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迅速跑开。
一口气跑上了楼,进房间,反锁房门。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她按着自己的肩膀,一股又一股的恶心往上翻涌,她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老不死的东西。
唐元强就是个妥妥的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虞粒就察觉到唐元强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很下流浮浪。尤其是夏天,她从不会在家里穿短裤裙子,就连胳膊都不敢多露,捂得严严实实。
唐元强本来就是个卑鄙小人,不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是垃圾。
品行不端,人面兽心。
虞粒之前提醒过蒋潇雅,她根本听不进去。蒋潇雅怎么可能不知道唐元强是什么德行,她心里也清楚唐元强外面的莺莺燕燕成群,可她偏偏就是执迷不悟,只要继续做穿金戴银的唐太太就心满意足。
甚至虞粒曾旁敲侧击的说过唐元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结果蒋潇雅压根不信,还将虞粒臭骂一顿,骂她小小年纪就心术不正。
蒋潇雅心里眼里就只有钱,哪里还容得下其他,就连唐嘉烨都只是为了稳固她地位的工具而已。
虞粒想要离开这里,摆脱他们。可现实不允许,她爸爸早就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现在还只是个高三学生,没有积蓄,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蒋潇雅。
她提出过要住校,这样就能减少与唐元强见面的机会,结果蒋潇雅死活不同意她住校,每天安排司机接送她上下学。她都搞不懂蒋潇雅到底在想什么。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熬。熬到上大学。
虞粒去洗了澡。
即便唐元强碰她时,隔着衣服,可她还是使劲儿将那一块肌肤搓得通红,都快掉一层皮。
躺到床上已经凌晨了。
虞粒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烦躁、不安、低落,所有的情绪都汇聚到了一起。
她思绪万千。
在想,到底哪里惹到程宗遖了?怎么他说冷漠就冷漠了。
难道…他真的误会了她说的那个想要从恋爱到结婚的人是别人?
不会吧?
她应该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吧。
虞粒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眼。
并没有收到程宗遖任何消息,只有一条二十分钟前陈泽宁发来的:【你回家了没?】
她没心情回复。
点开程宗遖的聊天框,犹豫了好久还是将手机扔到一旁,猛地拉高被子蒙住头,扑腾了两下:“烦死了!程宗遖你烦死了!”
一个礼拜煎熬的度过。
这个礼拜,虞粒没有主动发消息给他,程宗遖更是没有联系过她。
虞粒是在赌气,可程宗遖估计早就忘了她吧。他那样的人,多的是人惦记,说不准身边又有了哪个小模特哪个小明星…
虞粒越想越坐不住,连赌气都忘了。到了周六晚上,她又迫不及待的跑去了酒吧。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一个人,还带上了陈妍宁。
“姐妹,你记住啊,等会儿要是他问起来,你就说是你想来,非拉着我一起,我不想去你非要我去!”
虞粒一再嘱咐。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陈妍宁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不过,人家会信吗?这听上去就很假啊。”
虞粒一噎,“只要我们演得好,就不假。”
虞粒拉着陈妍宁走进了ZN.T。
她专门选在了上次酒吧偶遇到程宗遖的时间,只不过今天在舞台上演出的不是摇滚乐队,而是一个女歌手,在唱轻缓温柔的民谣。
“哇,这里面好酷啊!”陈妍宁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新鲜得很,两眼放光的张望着。
虞粒也同样四处张望,只不过她是在搜寻程宗遖的身影。
酒吧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卡座所剩无几,人头攒动。
她看了个遍,都没看见程宗遖。
难免失望,可还是不死心,拉着陈妍宁走去了吧台。
调酒师正在调酒,手中握着调酒瓶,动作利落流畅。
“宁宁,你要喝什么?”虞粒问。
陈妍宁望了一眼眼花缭乱的各种酒,异彩的灯光打下来,酒瓶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新奇又兴奋,“什么最好喝啊?”
虞粒趴在吧台上,手伸过去,敲了敲台面,大声问调酒师:“哈喽,你们最好喝的酒是什么?”
调酒师闻言,抬头看她。
迟疑了几秒,最终认出来,朝她微笑:“女士,是你啊。”
“啊,是我。”虞粒松了口气,幸好这调酒师还记得她,“又见面咯。”
“程总不在,你要偷偷喝酒吗?”调酒师半开玩笑的口吻,“我可不敢哦,你还是老老实实喝果汁吧。”
光是听到别人提起程宗遖,她的心跳都会漏几拍。
虞粒终于找到了机会,忍住悸动,强装着镇定,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顺着调酒师的话问:“那你们程总今晚来吗?在他来之前,我偷偷喝掉就好了。”
调酒师一时疑惑:“你不知道吗?程总回美国了。”
虞粒一惊:“啊?他去美国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等…虞粒细细咀嚼了一下调酒师刚刚的话,他说的是“回美国”,而不是“去美国”。
正当这么想着时,又听见调酒师说:“准确的说,程总来京市才叫出差。公司总部前年就迁到美国去了。也不知道程总什么时候再来京市。”
虞粒傻住。一颗心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摔落谷底。
也就是说,下次见面,遥遥无期。
第11章 、招惹
在将她这一池春水搅了个天翻地覆之后,程宗遖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仿若不是今天机缘巧合下得知这个消息,怕是程宗遖不会主动告知。任由他们的这一场相识埋进箱底,从此以后相忘于江湖。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南柯一梦。
如今梦醒,只有她一个人还深陷其中,流连忘返找不到回头路。
当时一气之下,虞粒已经编辑了一大段长篇大论质问埋怨的小作文,到最后还是陈妍宁及时拉住了她。
理智徒然回归。
也对,她有什么立场去质问,人家想走就走,跟她何干。
陈妍宁带着虞粒离开了酒吧,打了个车直接回到陈家。
陈妍宁父母已经睡觉了,陈泽宁在房间里打游戏,听到客厅有动静,并未抬眼,嘴里叼着根儿老冰棍,手还在键盘鼠标上疯狂点个不停,看到有人路过他房门口,这才心不在焉的随口问了句:“上哪疯去了,一回来就没见着人影儿。”
陈妍宁没搭理他,带虞粒进了房间:“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
“我不想泡了。”虞粒声音发闷,“我想睡觉了。”
“好,简单洗漱下就睡吧。”陈妍宁说。
听到虞粒的声音,陈泽宁终于舍得把眼睛从游戏中稍微抽离,扭头往陈妍宁房间看了眼。
虞粒脱掉身上的外套,疲惫不堪的往床上一躺,不动了。
陈泽宁放下鼠标,连激烈的团战都不顾了,站起身,慢慢悠悠走进对面的房间,立在床边,轻轻碰了下虞粒的腿。
“喂,你怎么丧眉耷眼儿的?”
虞粒脸闷在被子里,动都懒得动一下,骂人都无精打采:“傻逼,你最好躲远点,别惹我。”
陈泽宁还是头次见着她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儿,一时惊讶又好奇,拿下嘴里的冰棍儿,朝陈妍宁抬抬下巴,眼神询问----她哪根儿筋没搭对?
陈妍宁直接摆摆手,半推着陈泽宁走出了房间,关上门。
“她到底怎么了?”陈泽宁锲而不舍的问,“该不会,又被她妈给打了?”
陈妍宁知道要是不告诉陈泽宁,他肯定会一直追问,只好点头,随便搪塞了句:“嗯,她心情不好,就不要去烦她了。”
“靠,她妈真的脑子有泡吧。”陈泽宁徒然翻脸,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陈妍宁不理他了,把他推回她自己房间就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虞粒也简单洗漱完后,换上了陈妍宁的睡衣躺上床,拿着手机反复看程宗遖的朋友圈,想确认一下,他有没有把她删除。
并没有。也没有任何消息。
陈妍宁关掉主灯,开了床头台灯。躺上床。
虞粒翻了个身对着陈妍宁,叹了口气:“你说,他为什么突然就变脸了啊?明明还拉我的手了。”
“玩你呗。”陈妍宁直说。
虞粒嘶了声,歪着脑袋沉思:“可是,他又没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啊?相反是我占了他很多便宜。”
“还没得到什么?得到你的心啊!他就是看你年纪小好骗,还是个长得又漂亮的傻白甜!就想老牛吃嫩草!”陈妍宁强调。
虞粒还是想不通:“远的不说,就说他上一个前女友,我在酒吧看见那个,你还追过那女的综艺。你说他什么美女没见过啊,应该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吧。”
“……”陈妍宁觉得虞粒已经魔怔了,她按住虞粒的肩膀疯狂摇晃,“你去照照镜子,你这张脸要真进了娱乐圈那就直接大杀四方了好吗!那女的算什么啊!你清醒一点!老男人有什么好!他就是玩弄你感情!白瞎你喜欢他那么多年。”
“好吧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虞粒被晃得头晕目眩,举了白旗。
之后,越想越觉得陈妍宁说得有理。
火气又上来了,她一气之下就把程宗遖的微信拉进了黑名单。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谁能想到,昨晚还硬气的说下个更乖,拉黑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到了第二天整个人就萎了。
刷题也刷得心不在焉,完全不在状态。总是控制不住去摸一下手机,最终还是没出息的将程宗遖的微信从黑名单拉出来了。
在聊天框里来来回回的点。
纠结几分钟又泄气的将手机往桌肚里一扔,趴在了桌子上面。
笔在草稿本上胡乱的划。
死程宗遖,臭程宗遖。
陈泽宁是她的同桌,她这一系列的小动作,他尽收眼底。
从昨晚到现在,虞粒的情绪一直如此低落反常。
他也没怀疑,自然而然认为她是真的因为家庭原因而烦心。
这节课是自习,老师坐在讲台上,教室里安静得只有写字和翻书的声音。
陈泽宁为了跟她说话,只能身子前倾,靠在她耳边,低声问:“你又跟你妈吵架了?”
少年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那双黑红色的篮球鞋伸到了她的课桌下。
平添几分亲密无间,却又举止自然。
虞粒没动,不想多说,“嗯”了声。
谁知陈泽宁并未退开,又说:“你别回家了,就住在我家得了,住到高考结束。”
虞粒没心情跟他闲扯,很是不耐烦:“偶尔去一次就够不好意思了,我脸皮可没那么厚。”
陈泽宁微抿了抿唇,似乎犹豫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般,郑重其事说:“我给你租个房子吧,你搬出来住。”
“???”虞粒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没事儿吧?”
陈泽宁面色严肃,前所未有的认真:“快高考了,你妈老影响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虞粒终于提起了几分精神,她支起下巴,煞有介事问:“你有钱吗?你知道京市什么房价吗?张口就来。”
陈泽宁啧了声,得意洋洋的转了转笔,“少瞧不起人,你陈哥我什么都不多,就小金库多。租个房的钱还是有的。跟着陈哥,哪有让你吃苦受委屈的道理。”
“噗———”
少年的语气狂妄又自恋,那表情很是欠揍,妥妥的中二病。
可虞粒阴郁了许久的心情,好似瞬间得到了缓解。被关心的温暖洋溢开来。
“还知道孝顺爸爸。”虞粒憋着笑,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脸,夸赞道:“不错不错。”
“等周六放假,咱就出去看看房子。”陈泽宁说,“你生日快到了,就当陈哥送你的生日礼物。”
“谢了真的,不过不用…”
“你们俩有什么话,要不然站到讲台上去说,说出来大家伙都听听?”
虞粒的话还未说完,一道沉厚的男声就中气十足的打断。
是物理老师。
虞粒出于本能,吓得浑身一抖,立马坐直身体,握着笔在草稿本上装模作样的演算。
陈泽宁也坐了回去,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笔,笑眯了眼睛,一脸乖巧和坦荡:“就问问题呗。”
物理老师斜着那双黄豆眼,使劲儿敲了敲陈泽宁的桌子,意有所指的训斥:“坐你位置上别瞎动,自个儿看看还剩多少天就高考了,关键时候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考大学才是王道!”
刚才他们俩交头接耳,眉来眼去的样子,物理老师又不是瞎子。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早就练成了一双火眼金睛,男女同学稍微有点不一样的风吹草动,统统别想蒙混过去。
只是现在还没抓到什么确凿证据,断然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口头警告一下,告知班主任私下再多多留意。
一节自习课终于结束。
虞粒长长松了口气,浑身泄了劲儿,没骨头似的往桌上一趴。
陈泽宁又要凑过来跟她说话,虞粒避之不及:“诶诶诶,我警告你啊,上课别再跟我说话!”
她下意识从桌肚里摸出手机,站起身,“下课也别离我太近!”
虞粒又不是白痴。她可不想在这最后的关头,因为陈泽宁被老师扣上“早恋”的帽子请去办公室喝茶,要是再通知家长,那她就太冤了。
她往教室外走,忽而又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对陈泽宁做了个“抱拳”的动作,“房子就免了,真心谢谢你,我的好大儿。”
虞粒跑到了走廊里站着,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正当想点进微信看看。
怎料下一秒,当她定睛一看,浑身像是过了电,唰的一下挺直腰背,睁大眼睛瞪着二十分钟前,来自程宗遖的消息。
【有事?】
虞粒激动得有点手抖,程宗遖居然主动给她发消息!
然而点进去一看,她才发现,原来是之前她不小心按到了他的头像,拍了拍他。
他才会发这样一条消息。
可是当她再一次细细看这两个字时,心里的激动和喜悦,似乎又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他的态度还是这般冷漠疏离,明明只是字而已,可字里行间仍旧不见往常的一分温情。
她的心情宛如过山车,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觉得自己很别扭,他不发消息吧,难受。发了消息吧,还是难受。
她烦躁的拧起眉,迅速打字:【按错了】
嘴硬的毛病发作,不愿在他面前呈现一丁点的卑微姿态,即便心中难捱,深知程宗遖肯定不会再回。
她再一次无力的趴上栏杆,盯着楼下的乒乓球台发呆。
这时候,手机再一次,毫无征兆地震动一下。
虞粒的心跳也跟随着漏了一拍。
她迟疑地,紧张地,期待万分地点亮了手机。
忽地笑出了声。
因为他说:【不是把我拉黑了?消气了,舍得把我放出来了?】
第12章 、招惹
程宗遖知道她把他拉黑了。
那就说明————
虞粒立马询问:【你知道了?你给我发过消息了?】
问出过后丝毫不觉得尴尬,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心虚。甚至还理直气壮。
程宗遖很快回复,是一条十几秒的语音。
走廊上嘈杂声一片,全是同学们的打闹声和交谈声,她又没有带耳机,于是抓着手机跑到了楼梯间。教学楼左右两边都有楼梯间,今天是周日,学校里人不多,只有高二和高三生在,左边的楼梯间没什么人。
虞粒点开语音。将手机贴到耳边。
“怕某个小心眼的丫头找不到我,想赶紧解释解释。结果,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你送了我一个红色感叹号。”
程宗遖低沉沙哑的嗓音透过听筒,灌入耳蜗,似乎带了电,酥得她浑身发麻,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淡,还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听上去很委屈似的。
虞粒想也没想就回了条语音过去:“你才小心眼!”
阴阳怪气,个人情绪十分浓烈。
程宗遖再次回复语音消息,无奈的笑:“是,我小心眼。”
紧接着,他又发了一条过来,耐心的解释:“洛杉矶这边的公司出了些问题要处理,走得比较急,这两天才空下来喘口气。”
虞粒也知道自己很没有出息,他随随便便说两句,她先前所有的愤怒和埋怨便顷刻间消失,一点都气不起来了。
不得不承认,她的确不是程宗遖的对手。他总是知道她在意什么,想听什么。
虞粒的的心情飞扬起来,她又重新听了一遍程宗遖发来的语音消息,每听一次心里就像筛了一层糖霜。
只是她突然发现程宗遖那边的环境似乎很吵,有音乐声,还有说话声。
“叮铃铃————”
上课铃声贯穿整个校园。
虞粒不敢耽搁,迅速跑回了教室。
这节课是数学,正好是班主任的课。高三后期,基本每天不是刷题就是考试。
班主任拿着一沓数学试卷走进了教室,在发卷子之前,班主任先扫了一眼虞粒和陈泽宁的位置。
现在看,两人倒是老实,没什么交流和接触。
虞粒在整理桌面,将一本又一本的书摞起来。
陈泽宁靠着椅背,往后压着凳腿儿,翘着上嘴唇,笔就卡在了人中的位置,那样子看上去就没个正形。
“咳咳。”班主任气沉丹田的咳了两声,随即对着陈泽宁点点下巴指了指讲台下面的位置,命令道:“陈泽宁坐这儿来。刘老师跟我反映,说你上课话太密,都趴到人虞粒桌子上去了,我倒要看看你坐我眼皮子底下还有没有那么多话。”
“啪嗒”一声,陈泽宁夹在嘴上的笔掉落在地。
虞粒摞书的手一顿,瞥了班主任一眼。
哦豁,看来黄豆眼真的去告状了。
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别引火烧身了。
结果陈泽宁并不懂得这个道理,偏要去挑衅老虎的威严,理直气壮的问:“为什么啊?”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班主任脸孔一板,一拍讲台:“我安排你俩坐在一起是让你去辅导虞粒,不是让你去影响她的!她这次考试成绩还是没进步。整天就知道找别人说话!你算没算,寒假一过还剩几天了。”
“那我跟她又没聊别的,当然是讨论题…卧槽…”
陈泽宁还想狡辩,做最后的挣扎,虞粒的手伸到桌子底下,使劲儿拧了一把陈泽宁的大腿,他痛呼出声。
“你闭嘴吧!”虞粒手捂着脸,气音出声,咬牙切齿的警告。
陈泽宁这反应,只会越描越黑。
“你还骂老师!赶紧把位置换了,给我站后边儿去!”班主任气得吹胡子瞪眼,“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就算是训,也训不出什么名堂来。陈泽宁即便每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总拿着个手机打游戏,可人家学习就是好,从来没下过年级前三。
“老师,坐那么近,我远视啊。”陈泽宁无赖一样哀嚎。
“眼睛不行就去配眼镜,动作麻溜儿的!”班主任摁断一截儿粉笔朝他砸过去,“要我下去请你吗?”
陈泽宁只好不情不愿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去了第一排。
这一插曲终于就此告一段落,班主任将试卷发了下来,她便在讲台坐下,看起了书。
这不算考试,就是简单的做题而已,没有时间限制。
虞粒将书摞得高,脑袋趴下来,隐蔽得严严实实。悄悄把手机从衣兜里取出。
都还没来得及回程宗遖的消息。
她刚才本想问程宗遖是不是在外面玩,可犹豫了一番还是作罢,她好像没有立场问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