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句话差点让钮祜禄氏掉下眼泪,她不想画李雷和韩梅梅……
皇上给媳妇出主意,算计他嫡母的私库。
“你这样累,很该好好休息几天。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去晨昏定省了,你报一个病症,在宫里好好休息,就说自己最近累到了。”
“皇上,你让臣妾装病?”钮祜禄氏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不是故意拿乔么?太后娘娘会不高兴的!”
皇上笑道:“你太不了解皇额娘了,皇额娘有时候很大方,有时候又很抠门。她是故意不给你工钱,让你做白工的。你病一场,皇额娘肯定会觉得愧疚,她愧疚了一定会给你赏赐!”
钮祜禄氏摇头不肯,“皇上真坏,您让我算计太后的私房,我才不做呢!”
皇上叹道:“你知道皇额娘有多少私房吗?她曾经两次搜刮先帝的库房,还搜过我的库房。她的私库里大部分都是金银珠宝。她不喜欢书画,所以只有零星几个名家大作。咱们大清入关没多长时间,先帝和我的私房都不算多,但太后搜刮去的财宝也是很大一笔财富了。”
皇上又开始在钮祜禄氏面前哭穷,“三藩叛乱,宫里厉行节俭,我的里衣都已经穿了一年了,前两天我看见上面破了个洞,命人缝补一番,继续穿着不舍得换。你们今年换季也没做新衣裳,你们嫁给我还要受这种委屈,我的心里很不好受。”
钮祜禄氏笑道:“皇上少在臣妾面前装可怜哭穷,您不就是想让我帮着您算计太后的私房钱,再分给您一些吗?”
皇上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会?朕不是那样的人。”
钮祜禄氏还是向着自己的夫君,她笑着说道:“臣妾就帮您一次,臣妾装病,皇上给臣妾做军师,得来的金银,臣妾跟您对半分。”
皇上高兴极了,“好!咱们一起赚银子!”
到了第二日,钮祜禄氏果然病了。皇上召见太医们过来给钮祜禄氏诊病,他提前跟太医们打好商量,让他们说钮祜禄氏是累病了。
太医们给钮祜禄氏开了些滋补的药汤,钮祜禄氏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装得很像回事。
琪琪格听说钮祜禄氏病了,果然愧疚了。不等钮祜禄氏装可怜,她先拎着两根老山参过来探望。
“好孩子,累到了吧!这两颗山参你拿去煮补汤,好好补一补身体。”
钮祜禄氏看着山参目瞪口呆,骗太后的东西也太容易了吧!


第75章
钮祜禄氏对太后有个滤镜,进宫这么多年滤镜也没碎。她一直以为太后是个精明人,只是精明不外露,藏在了嬉笑的外表下。
这次她装病,太后立刻就送来老山参给她补身体,可见是真心疼她信任她,完全没想到她装病的可能。
钮祜禄氏心虚地揪着被角,盖住半张脸,生怕太后看出她撒谎。
钮祜禄氏只露出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琪琪格,琪琪格以为她冷,连忙命宫女再搬来一床被子给钮祜禄氏盖上。
琪琪格伸手摸了摸钮祜禄氏的额头,“好孩子,你这样冷,不会是得了风寒吧?”
钮祜禄氏:“……不是。”
琪琪格自责极了,“唉,都是我不好,把你逼得太紧,都把你累病了!”
钮祜禄氏心虚极了,她连连摆手摇头,“不是的,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该跟皇上合伙骗您,您对我那样好。
琪琪格坐在床边唉声叹气,钮祜禄氏病了,她真的很愧疚,只能在物质上弥补一下了,毕竟她除了钱一无所有呢!
“好孩子,参汤一定要按时喝,人参用完了派人到我宫里取,等我回去选一套金首饰给你压压惊。”
钮祜禄氏不好意思要太后的东西,她反悔了,她不想跟皇上合作了。
“太后,臣妾不缺那些东西,您能来看望臣妾,臣妾就已经很高兴了。”
这话琪琪格不能赞同,“你不缺金银首饰是你的事,但我该给的还是要给。你累病了,身上肯定不舒服,不爽利,俗话说的好,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琪琪格正说话的时候,钮祜禄氏的侍女进门来禀报。
“给太后请安,给小主请安。小主,内务府送来的笔墨和宣纸都用完了。”
宫里规矩分明,上至太皇太后,下至宫女太监,每个人的份例都是固定的。份例内的东西随便取用,如果超过了份例就自己添钱补上。
钮祜禄氏的宣纸是够用的,除了内务府送来的份例,皇上知道她喜欢书法经常赏赐笔墨纸砚。
这样一件小事小宫女早不禀报,晚不禀报,偏偏这个时候来禀报,因为这都是皇上和钮祜禄氏提前安排好的。
宣纸为什么用得快?因为钮祜禄氏在写书啊!太后娘娘得知此事难道不该掏钱吗?
皇上想的不错,琪琪格听说钮祜禄氏的宣纸用完了,以为她是写书写太多把自己的纸都消耗没了。
琪琪格当即对小宫女说道:“你去咸安宫一趟,找红雀,让她给你拿纸,顺便让她开库房拿一套金首饰给你主子。”
钮祜禄氏连忙出声阻拦,但她越是拦着,琪琪格越是要给。
“你这孩子,长者赐不可辞,给你就拿着。”
小宫女往咸安宫跑了一趟,不大一会儿就捧回来一个大盒子,里面装着一套金灿灿的首饰。她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太监,他们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大摞宣纸。
琪琪格看见那套花丝工艺的金首饰,又看了看摞起来叠成小山的宣纸,心脏微微作痛。
她又破财了……
琪琪格在心中暗自叹息:自己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周扒皮,钮祜禄氏病了一场,她就赔出去这么多,早知道还不如乖乖给薪水呢!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琪琪格怏怏地说道。
“皇额娘,臣妾的小厨房炖了鸽子汤,您在这用午膳吧!”
琪琪格连连摆手,不了不了,看见流失的钱财她会心痛到吃不下饭的。
等琪琪格离开了,钮祜禄氏披了衣裳下地看琪琪格送来的赏赐。
宫女过来笑着凑趣,“小主,您看太后娘娘多疼您!这套首饰不仅工艺精湛,分量也不轻呢!您看这凤钗上的珍珠流苏,珍珠饱满圆润,一般大小。再看这手镯上的红宝石,又透又亮,等以后参加宴会的时候您戴上,又体面又好看。”
“哦?皇额娘这么快就把东西送过来了?”皇上大踏步进门来,钮祜禄氏连忙行礼。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皇上好灵的耳朵,太后娘娘前脚刚走,后脚您就来了。”
皇上亲自扶她起来,“无需多礼,我看看皇额娘送来的东西。”
他把盒子里的凤钗和璎珞等物拿出来看了看,看完他笑道:“你真有本事,这样的好东西都骗来了!我猜此时此刻皇额娘一定心疼自己的小金库呢!”
钮祜禄氏抱怨道:“皇上太坏了,太后待臣妾极好,臣妾什么都没讨,太后就主动送来了这些东西。臣妾可不能再帮着您欺骗太后了!”
皇上抱怨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怎能突然反悔?你得了一套首饰,我什么都没得呢!”
钮祜禄氏把首饰盒子盖上,塞进皇上怀里,“臣妾不叫皇上空着手回去,这套金首饰送您了。”
皇上:“我一个大男人,拿着金首饰也用不了啊!”
“您把珍珠宝石抠下来,再把金子融了,这不就变成钱了?”
钮祜禄氏笑着把皇上往外推,“皇上军务繁忙,又得了太后娘娘的金首饰,请皇上快快回乾清宫吧!臣妾恭送皇上啦!”
皇上被钮祜禄氏推了出去,他又气又笑,他堂堂帝王,居然也有被人赶出来的一天。
低头看看首饰盒子,皇上的心情又好了。虽然被赶出来了,但是能占到皇额娘的便宜那也不错!
得了便宜的皇帝心情很舒畅,似乎比前方打了胜仗还要舒畅。
皇上二十多岁的人了,细细想来他从小到大一直在被琪琪格骗,似乎很少骗到琪琪格。这次从钮祜禄氏那里得来一套金首饰,也算是一次伟大的胜利了。
皇上不免有些得意,非常想找人倾诉一番。他思来想去,最后来到了慈宁宫,有些事情只适合跟祖母说。
“皇祖母!您看这是什么!”
皇上冲身后招手,让贴身太监把首饰盒子搬过来。
太皇太后看了觉得奇怪,“这首饰不适合我戴,我岁数太大了,戴这个不庄重。”
皇上:我其实并没有想把它孝敬给您。
“皇祖母,事情是这样的!”
皇上把自己的丰功伟绩讲了一遍,太皇太后一边听一边摇头,还经常眨巴眼睛。
皇上兴冲冲地讲完了事情始末,他笑着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自己赢了皇额娘!等我闲下来了,就命人把这套首饰改成男人戴的扳指腰带等物,我得留着做个纪念。”
他又叹了一声,“可惜了,钮祜禄氏不肯再帮我,不然我一定还能从皇额娘那里骗来更多的好东西!”
太皇太后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皇上不能理解祖母的态度,多好玩的一件事啊!皇祖母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
“皇祖母,您怎么不说话?”
“你皇祖母该说些什么?她老人家又是使眼色,又是摇头,你偏偏看不见,她老人家是被你的蠢给打击到了!”
皇上起身,说话的声音有点发虚发飘,“皇额娘……您怎么在这里?”
从里间走出来的琪琪格冷笑,“我为什么在这?大约是天意吧!”
天意让我在里间听见你的作案过程,你说巧不巧!
皇上过来扶琪琪格坐下,“皇额娘,儿子开玩笑的,您别跟儿子一般见识。是我教唆钮祜禄氏骗您的,您别怪她。”
琪琪格在心中冷笑,哼,还知道护着媳妇。
她掀开首饰盒子,挑了一支发钗怼进玄烨的小辫里,“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小心眼,我不会为难钮祜禄氏的。这首饰你留着戴,我也不找你要!”
太皇太后摇头叹道:“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皇上抿抿嘴,心里不服气,他这次功败垂成只是运气不好,如果有机会,他下次还敢!
皇上谄媚地给琪琪格捶肩膀,“皇额娘,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遭,好不好?您是知道的,最近正在打仗,国库的银子不够用,我没办法只能从私库里往外拿银子。”
所以求求您了,千万别打我私库的主意!
琪琪格笑道:“傻孩子,咱们母子俩哪有隔夜仇?你不过是在跟我开玩笑,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会当真呢?我也知道你最近生活拮据,我绝不会打你私库的主意。相反,我还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缓解缓解压力。”
皇上了解琪琪格,她是有仇必报的作风,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偏偏不报仇了。
难道……皇额娘改了性子?
太皇太后在皇帝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往日的机灵都哪去了,还不谢谢你皇额娘。”
皇上连忙作揖,“多谢皇额娘不与儿子计较,还宽宏大量地给银子。”
琪琪格微笑着点点头,好孩子,我会给你一大笔钱,然后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命运的馈赠都是明码标价的!
就在皇上以为这事过去了的时候,这一日琪琪格把皇上请到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还有两位小客人,一位是两岁的保清,一位是还在吐口水泡泡的保成。
太皇太后和琪琪格围着两位小客人转悠,逗着他们笑。
皇上见此情景心中溢满暖意,他心想,这大概就是天伦之乐吧!
皇上给祖母和嫡母请安,陪着她们一起逗小孩玩。
皇上笑着问保清,“弟弟好不好啊?”
保清年纪小,不会撒谎,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他性子里天生带了一股憨直。
“弟弟不好!弟弟长得丑,只会拉屎和哭!”
皇上:“……”
太皇太后笑道:“保清像弟弟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保清不信,“我长大以后要做最棒的巴图鲁,才不会像弟弟一样傻。他都不知道我说他坏话!”
皇上板着脸教训儿子,“保清!你是哥哥,不可以这样说弟弟!弟弟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正因为如此,你更要保护他。”
保清委屈地撇嘴巴要哭,他虽然还小,但小孩子也分得清好坏,对成年人的态度更加敏感。
他嘴里说不出来,心里却能感受到周围的人都更加喜爱弟弟。以前他是宫里最受宠的皇子,现在他的地位被取代了。
琪琪格摸了摸保清的秃脑壳,她对皇帝说道:“他还小,你的说教他听不懂,你想兄友弟恭也不能这样说。你看我的!”
保清和保成怀里都抱着一只老虎布娃娃,这是苏麻喇姑缝了送给皇子们玩的。保清是把布老虎抱在怀里,保成一边躺着一边啃,啃得老虎娃娃上都是口水。
琪琪格对保清笑道:“保清啊!这个小孩子是你弟弟,你们是一伙的,你虽然讨厌他,但也不能欺负他。皇祖母这么说,你能懂吗?”
保清迷茫地摇摇头。
琪琪格笑道:“你不明白也没关系,皇祖母给你示范一下。”
说着琪琪格把保清和保成怀里的老虎娃娃都抢走了。
“看到没有,你和你弟弟都是一样的,我说抢你的娃娃就两个一起抢!”
保清这回更不明白了,他扯着脖子开始哭。
“呜呜呜……我的老虎……”
他这么一哭,躺在摇篮里的保成也跟着哭,整个大殿充斥着儿童和婴儿尖锐的哭声。
琪琪格把两只布老虎扔到一边,她冲皇上招手。
“愣着干嘛呢?你这个当爹的还不赶紧哄儿子?”
太皇太后把保成抱在怀里轻轻拍着,皇上搂住保清给他擦眼泪。
皇上抱怨道:“皇额娘,您都多大了,怎么还欺负小孩儿?我小时候被您欺负还不够吗?”
琪琪格幽幽地说道:“不够!玄烨啊!你还记得我那套被你骗走的金首饰吗?我心恨难消啊!你也别怨我,你欺骗了我,我就欺负你儿子。这就叫冤冤相报何时了,父债子偿啊!”
说着琪琪格又揪了揪保清的小辫子,“小伙子,别哭了嘿!好像我怎么欺负你似的!”
保清扯着嗓子喊:“皇祖母坏坏!”
琪琪格闭上眼享受似的吸了口气,“唉!熟悉的,欺负小孩的感觉!爽快!幸好今日纳拉氏和皇后不在场,不然我还真不好下手。”
皇上:行,我明白了,钮祜禄氏跟我合伙骗钱,您也不欺负她,我的正妻和小妾在场都比我管用。到了今天,我才明白自己的地位……


第76章
保清和保成哭累了就睡着了,皇上让奶娘保姆们把孩子抱回去,他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又略坐了儿就离开了。
屋里没有别人了,太皇太后没好气地捶了琪琪格一把。
“你真是岁数越大越不着调,还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曾孙!”
琪琪格皮实,被太皇太后捶了一把也没反应。她完美地诠释了一句话,死猪不怕开水烫。
琪琪格的关注点也歪的没边,她激情反驳太皇太后,“我岁数才不大呢!我才三十刚出头,正值壮年,一顿能吃三碗饭!”
太皇太后看见她这副样子更加生气,忍不住又捶了她一把。
“都说七岁八岁讨狗嫌,我看你比七八岁的孩子还讨人烦,你立刻回你的咸安宫去,别让我看见你!”
琪琪格脸皮厚,太皇太后捶这两下不痛不痒的。回宫就回宫,正好她想煮点奶茶喝。
皇上和琪琪格以为小金库事件就算揭过去了,但他们没想到琪琪格欺负孙子的事传了出去。
这事传出去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谁的儿子谁心疼,琪琪格欺负孩子,皇后和纳拉氏肯定是不高兴的。但是她们不高兴也不能怎样,毕竟琪琪格是太后是长辈。
虽然此事对太后没有什么实际影响,但皇上还是抽出时间特意去给皇后和纳拉氏解释了一下。
坤宁宫里,皇后坐在悠车旁边看着保成睡觉。悠车就是吊在房梁上的摇篮,婴儿躺在里面,悠车轻轻晃动有助于婴儿睡眠。悠车的绳子上挂上铃铛等物,婴儿躺在里面还可以玩耍。
皇上进门就看见这样的慈母育儿图,他的心蓦然变得柔软。皇后产后大出血,皇上现在想想都后怕不已。他幼年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亲人了。
皇后看见皇上来了温柔地笑了笑,起身给皇上行礼。皇上冲她摆摆手,示意不要吵到孩子。两人去了里间,留奶娘照看孩子。
在妻子面前,皇上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皇额娘没有坏心眼,她从来都是喜欢谁就欺负谁,幼稚得很,近日宫里的传言你别放在心上。”
皇后听完笑了,“臣妾入宫也有七年了,皇额娘是怎样的人品臣妾会不知道吗?皇上不必特意跟臣妾解释,纳拉氏那里臣妾已经安抚过了,她也不会在意的。”
说完皇后又起身行礼郑重地谢罪,“此事不过是祖母逗弄孙子的玩笑,本来只是小事,臣妾没想到会传的满宫皆知。这是臣妾治理后宫不严的过错,请皇上责罚。”
皇后生孩子伤了身体,坐完月子又静心调养了一段时间,她没有精力管理宫务,导致后宫人心松散。
皇上也知道皇后的不容易,他并没有过分苛责。
“宫女太监确实该严管,但你也别太累了。”
皇后眼中满是柔情,她笑着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保养的。”
紧接着皇后又抱怨皇上,“皇额娘欺负孙子,说到底还是皇上的错!”
皇上哭笑不得,“这话说的好笑,你不去怪皇额娘,反倒怪到我头上,我有什么错?”
皇后笑道:“您得了金子,儿子却丢了布老虎,好处让您得了,不怪您怪谁。我才不会怪皇额娘呢!皇额娘对我可大方了,只是对您小气罢了!”
皇上:所以你们这些女人相亲相爱,我在宫里就是受排挤的那个喽!
皇上乐了,“好哇!原来你和皇额娘是一伙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皇上追过去咯吱皇后,帝后像孩子似的闹成一团,屋里满是欢笑声。
等闹够了小夫妻俩抱在一起黏糊,正在这时有下人过来敲门。
皇上抱着老婆正是开心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扰很是恼怒。
“干什么?”皇上羞恼地问道。
门外的人欢欣地喊道:“皇上,前方传来捷报,耿精忠投降了!”
皇上听见这个消息大喜,他顾不上抱媳妇了,立刻就要回前面去看加急送来的捷报。
皇后也是欣喜不已,“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三藩之乱很快就能平息了!”
皇上激动地握住妻子的手,“离叛乱彻底平息还有一段时间,但形势正在好转,等将来叛乱彻底平息,我带你去江南游玩。”
皇后认真点头,目送皇上离开。等皇上走远了,皇后回到悠车旁,轻轻摸着儿子的脸颊,脸上满是笑意,她终于可以不用提心吊胆了。
吴三桂刚刚叛乱的时候形势很危急,因为西南大部分官员都是他举荐的,他叛乱后,大半个国家都跟着乱了。
皇上用各个击破的方法拉拢了一些官员,他恩威并施拉拢了陕西提督王辅臣。收服了甘陕之地,皇上就可以腾出手来对付吴三桂了。现在耿精忠投降了,陕西甘肃和浙江的叛乱也渐渐平息下来,胜利应该不远了。
政局渐渐稳定下来,皇上心情也变好了。他跟皇后商量了一下,准备大封后宫,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皇上的后宫还是按照先帝时期的习惯,家世好的叫福晋,家世差的是庶妃,没有明确的品级。
这一次大封六宫,皇上定下了后宫妃嫔晋升的品级。皇后之下是皇贵妃,然后是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等级最低的是答应。
钮祜禄氏被封为贤妃,马佳氏为荣嫔,纳拉氏为惠嫔,郭络罗氏为宜嫔,她们几个在宫里比较受宠。另外还有几个庶妃也被封为嫔,只不过她们被封只是因为家世,实际上并不是很受宠。
康熙十七年,吴三桂在衡州称帝,年号昭武。消息传到京城,皇上知道后并不愤怒,在他眼里吴三桂已经众叛亲离,称帝不过是他最后的挣扎罢了。
到了康熙十八年,三藩之乱基本平息,皇上在午门宣布胜利的消息。
三藩叛乱这几年,宫里宫外着实艰难。国库空虚,宫里厉行节俭,宫外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现在战乱平息,百姓也可以过上安稳日子了。
这几年,宫里又出生了几个孩子,保清保成也到了入学的年纪,琪琪格给公主们筹备的学校也建的差不多了。
琪琪格在慈宁宫后面选了一处作为公主们念书的地方。
孩子们读书一定要光线充足,屋里的墙壁刷的雪白,窗纱密实透光。
教室也做了分类,给两三岁公主们用的教室墙上画着可爱的涂鸦,桌椅板凳也是小蘑菇,小土豆等可爱样式。但给正式读书的孩子们用的教室没有一丁点装饰,免得孩子们上课时候分散注意力。
院子里,琪琪格命人搭了秋千,又做了一个可爱滑梯,孩子们下课的时候可以在这里玩耍。
除了这些,琪琪格还让皇上把练武场和骑射的地方划出一块分给公主们用。将来琪琪格就可以带着孙女们跟孙子们打仗掐架了。
学校建好了,就等着投入使用了,钮祜禄氏捧着账本过来给琪琪格汇报工作。
自打上次她帮着皇上算计琪琪格的金子,她就被琪琪格捏住了把柄,成了琪琪格的小奴隶、小跟班。现在琪琪格使唤她比使唤红雀青燕还顺手。
钮祜禄氏翻开账册给琪琪格看,“太后,这是给孩子们做玩具耗费的银两,请您过目。”
琪琪格看完叹了口气,每次花钱她都好心疼。
“小孩子用的玩具可真费钱啊!都怪皇上,闲着没事生这么多孩子!我只想给公主们做玩具,他偏偏又生那么多儿子,我这个做祖母的不好厚此薄彼,只能多做一点。”
钮祜禄氏笑道:“您这话只在臣妾面前说说就罢了,若是传出去可就不好了。都说多子多孙多福气,您的孙子孙女多一些,将来就有更多的人孝敬您啊!”
“得了吧!还有这么一句话呢!儿女都是债!这些孙子孙女将来知道孝敬老子就不错了,我可指望不上他们。”
钮祜禄氏跟琪琪格相处久了,说话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谨慎了。
她没大没小地调侃道:“怎么?太后您还怕活不到孙子孝敬的时候?您是个有福气的人,身体又这样健壮,一定能活到孩子们孝敬的时候。”
太后举手给钮祜禄氏看,“不!你误会了,我可以活很久很久。你看我的手相,我这生命线都可以绕手腕子一圈了。我也不打算活太久,一百三十岁总是可以做到的。”
钮祜禄氏:一百三十岁……那您真是一点都不贪心哦!
钮祜禄氏不再讨论活多久的问题,她怕太后下一句就是:我要把你们都熬死。
她问道:“太后,既然读书的地方已经建好了,什么时候让公主们过去读书呢?臣妾已经派人去钦天监算过日子了,下个月十五就是一个很好的日子。”
玩具有了,读书的地方有了,桌椅板凳也有,她的教材早就编好了,现在就等着开学上课了。
琪琪格低头想了想,“下个月十五啊!好像有点匆忙……”
钮祜禄氏不明白琪琪格的意思,“哪里匆忙了?只要派人知会公主们一声就行了,若不是为了赶上良辰吉日,明日公主们就能去读书了。”
琪琪格叹道:“你跟在我身边做事得有五年了吧!你怎么就没有学到我身上的优点呢?公主开学多好的事情,你得搞个仪式啊!”
钮祜禄氏那样聪明,怎么会不了解太后的行事作风,太后现在好抠门的!
她愁眉苦脸地说道:“可是准备仪式是要花钱的啊!因为三藩之乱,国库空了,皇上的私库也空了,连负责后宫运转的内库都空了,给公主们准备东西都是您掏腰包。花钱举办仪式,您……舍得吗?”